奧修早期對於傳統宗教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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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童年時期這同樣是一個問題。我的全家都要去寺廟而我很抵觸。我可以是合作的——如果他們能解釋這整件事情的意義。他們沒有解釋,只是說:「這一直是如此的,而且跟從你的長輩是好的,跟從你的老一代,跟從那些古老的傳統……這是好的。」這不是一個解釋。
我告訴他們:「我不是問是否它是好或壞的;我是問它是什麼。我看不到任何神,我只看到被雕刻和裝飾的一塊石頭。而你完全知道它是一塊被雕刻的石頭。——你比我更明白這一點,因為是你從市場上把它買回來的。那麼看來神是從市場上買來的呢?——因為在雕像店裏它並不被崇拜。人們為了它的價格爭論不休,沒有人對著它祈禱!沒有人認為這些是神,因為那兒有太多的雕像。以至於你能按你的愛好去挑選一個。「你們討價還價,你們買下了這個雕像,而我從頭到尾都是一個觀察者,等著看在哪一瞬間這石頭會變成神,在哪一瞬間它不再是一個被買賣的日用品,而成為一個可以被崇拜的神。」
他們沒有解釋,沒有任何解釋,因為實際上它從來不是神;它始終是一塊石頭。它不會在店裏呆很久,它會在廟裏。什麼是廟?——另一個房子罷了。
我當時問他們:「我想在你們禮拜時和你們一起祈禱;我不希望做一個旁觀者。但我不能違心地去做它。首先我必須得到滿意的答復,而你們沒給任何滿意的答復。你們祈禱時說了些什麼?『給我們這個』,『給我們那個』——而你們沒看見這整個可笑的鬧劇嗎?你們買了一個石頭雕像,把它安放在屋子裏,然後現在你們開始乞求這個雕像,這個被你們購買回來的,『給我們這個』『給我們那個』『給我們那個……闔家興旺,全家健康。』你們的舉動真是奇怪,不可思議,我無法參與進來。」
「我不是因為悖逆而違抗你們。而且這並不是一個違抗;我準備服從你們的要求,但你們並沒有準備好來要求我。你們沒有被你們自己的父母這樣問過。他們生活在無知中,你們生活在無知中,而你們要我也生活在無知中。」
他們認為我將漸漸冷靜下來。他們常常強拉我去寺廟裏。他們都彎腰鞠躬,而我在邊上站著。我的父親對我說:「看在我們的份上……這不好。當每個人都那麼虔誠地彎下腰而你站在一邊時,這看起來太顯眼了。」我說:「我沒看到任何的虔誠;我僅僅看到一種確定的鍛煉。如果這些人對鍛煉如此感興趣,他們可以去體育館,那能真正地讓他們健康。」
「在這兒他們說,『給我們健康,』和『給我們財富。』到健身房你們將得到健康,你們將有真正的體育鍛煉。這樣不夠!你是對的,這看起來太突兀了——不是我的站立而是你們都在做的這些個愚蠢的儀式。你們是古怪的,我可能是少數的,但我不是古怪的。」
「你們說我應該認同你們的興趣。為什麼你們不願認同我的興趣?你們都該在角落站成一排——那將顯出你們真正認同了。」
最終他告訴我:「你還是不要來寺廟的好,因為其他來的人都看到你了,而你一直在做一些讓人厭惡的事。」
我說:「什麼?」……因為我一直背朝神坐著,這是不被允許的——那就是「令人厭惡」的意思。我說:「如果神是全能的,他能改變他的位置。為什麼我要操心我的位置?但他總坐在同一個方位。如果他不想看到我的背;他可以朝別的方向看嘛。為什麼你叫我改變位置,說明我比你的神更有活力;你不可以叫你的神。你知道他是死的。」他們說:「別這麼說!」我說:「我能做什麼?他無法呼吸,他無法說話,而且我不認為他聽得到,一個人不能呼吸,不能看,不能動,不能聽——所有這些事都發生在一個有機體中,這個有機體才會活著。所以你們在向誰祈禱?」這樣慢慢,慢慢地我使我家人脫離了寺廟。這在我家發生了,而且他們影響了整個社區;他們不再去那裏。我告訴他們:「直到你們解釋給我聽,否則你們去那兒只是顯出你們在做不聰明的事。」
在印度,如果某人得了天花,這並不意味著是一件身體的疾病。天花在印度被叫作:mata;mata意味著母親之神。在每一個村鎮都有一座供奉母親女神的廟,或是許多座……母親女神發怒了,那就是為什麼可憐的小孩因天花受苦的原因。
眾人愛戴的聖雄甘地反對種牛痘,因為它是非自然的。天花是自然的。它毀壞了太多兒童美麗的面龐、他們的眼睛、殺死了許多人。而那個非暴力的先知反對種牛痘,因為他反對任何科學的東西——除此之外這種疾病並不看作是一個生理疾病,它是一個憤怒的精神現象。
我的姐妹中的一個死於天花,我很悲憤,因為我愛這個妹妹勝過其他的兄弟姐妹。我對他們說:「你們已經殺了她。我曾經告訴你們她需要種牛痘。」
「我曾得過天花,但那時我不能告訴你們任何事;我甚至不能回憶它,它僅僅發生在我一歲時。每一個孩子都經歷過。當這女孩出生時我強調她一定要種牛痘。但你們都是聖雄甘地的追隨者:種牛痘是反自然的。如果去預防……母親女神的怒火會變危險。它將以其他形式表現出來。」當那個女孩因天花而不舒服時,他們做兩件事:他們從醫生那兒拿藥,另外他們持續不斷地在母親女神的廟裏禱告。
我說:「現在請至少做一件事;去拿藥,或者去向你們的母親禮拜。但你們是如此狡猾;你們甚至欺騙母親女神。我是誠實的,我每天向你們的母親女神吐唾沫。」因為我常去河裏而那個廟正好在那條路上,所以這並不困難;來回我都可以吐唾沫。
我說:「無論你們做什麼……它都是很奇怪的——我吐唾沫,我被傳染。她是因為什麼呢?我不能明白那個母親神變憤怒而這小孩子就得遭罪——她從沒犯過任何的小錯,她剛剛被生下來,她沒有足夠的時間做什麼事,她也沒有能力做任何事。其他人應該遭罪,但他們沒有遭罪。
「而你們叫她母親神!你們該叫她一個女巫,因為哪一種母親會像她這樣讓一個小孩子遭受這種折磨?你們是狡猾的。你們同樣不確定;否則不要去拿藥。扔掉所有的藥;完全依賴你們的母親神。你們是如此的害怕。你們竭力想騎兩匹馬。這是純粹的愚蠢。或者信任那個母親而讓女孩死掉,或者信任醫藥,忘掉那個母親。」
他們說:「我們能明白這裏有一個矛盾,但請不要使我們關注它,因為它會使我們難過。」我說:「難道你們認為僅僅只有你們難受,這不會使我難受,當我看見我的父母親是如此的愚蠢和麻木?這不會使我痛心?它傷害我更多。還有時間,你們能改變;但相反的,你們竭力改變我,而你們認為這是一個幫助。你們認為如果沒有你們的幫助我將被拋棄。請讓我被拋棄。但至少我會有件滿意的事,沒有其他人會對我被拋棄負責;這是我自己主動做的。我將為此自豪。」
直到七歲為止,一個小孩能停留在天真中,沒有被其他人的觀念所腐敗,把他從他的成長潛能中移開是不可能的。第一次,那個七歲小孩變得最易受攻擊了。他們現在在父母的手中,教師的手中,牧師的手中……宗教能吸引人是因為一個簡單的理由:當有問題而沒辦法去回答時,人們從內心深處感到一種不安。問題在那裏——人們伴隨問題出生,一個大疑問烙印在他的心中——那是美的。
一個人帶著問號出生是幸運的,否則他將只是另一種的動物而已……
我所想起的我自己童年的許多往事將有助於你們明白問號的美。除非你們明白問號對於你們的人性、你們的尊嚴的內在價值,否則你們將不會瞭解神秘主義是什麼。
困惑不是神秘主義的。
困惑就是牧師們所做的。
他們已經拿走了你們的問號……
這是我要告訴你們的。在我的童年他們開始給我答案……因為在耆那教的廟宇中有一個特別的課程,每個小孩都得參加,每晚一個小時。我拒絕了。
我告訴我的父親:「首先我沒有他們所提供答案的那些問題。這很蠢。當我有問題時我將去那並學習他們的答案,無論他們對或錯都努力去尋找。但立刻的我甚至對問題也不感興趣了。誰創造了世界?我不信——我不感興趣。我確切的知道一件事;我沒有創造這個問題。
我父親說:「你是一個奇怪的孩子。家裏所有小孩都去了,鄰居的每一個也去了。」
耆那教徒趨向于居住在一起,一個封閉和嚴密的鄰居組織。對大多數人的害怕使得少數人對他人保持封閉;它是如此的提防。因此鄰居所有的小孩都去位於他們中間的寺廟。那是非常提防的,如果寺廟在一個印度教的社區或一個伊斯蘭教的社區它一定隨時會被燒掉。
而這意味著困難:如果那兒有一個騷亂而使你們不能去你們的寺廟。如果不能去寺廟那些人就將不被允許吃飯。首先他們必須去寺廟裏禮拜,然後只有這之後才能吃東西。所以耆那教徒住在城鎮、城市、村莊的一個小角落裏,他們的寺廟在中央,圍繞它的是他們整個的社區。
「每個人都去,」我父親說。
我說:「他們可能有些問題,或者他們是群白癡。我不是一個白癡,並且我沒有那些問題,所以我完全拒絕去。我知道那個教師一直在教那些孩子的絕對只是垃圾罷了。」我父親說:「你怎麼證明?你一直要求我驗證事情;現在我問你,你怎麼證明他說的是垃圾?」我說:「跟我來。」
他已經去過很多次,去過很多地方的;辯論已經有結論了。當我們到學校時,老師會教導,馬哈威亞具備三個特性:全能的,所有的能力;全知的,所有的知識;無所不在的,所有顯現的地方都在。我說:「你聽過了,現在和我到廟裏去。」那課程正在寺廟裏的一側進行著,一間寺廟的偏房裏。我說:「現在進廟裏去。」
他說:「為什麼?」
我說:「來,我將給你證據。」
我在馬哈威亞塑像上做了什麼,我放了一塊「拉杜」——那是一塊印度糖果,一種圓形的糖果,像一個球——我放了一塊「拉杜」在馬哈威亞的頭上,所以自然地兩隻老鼠就坐在馬哈威來的頭上開始吃「拉杜」。我說,這是你們的全能的馬哈威亞。但我看到這些耗子在他頭上小便。
我父親說:「你真讓人難以忍受,這就是你全部的證明!」
我說:「其他還要做什麼?其他還能怎樣證明?因為我找不到馬哈威亞在哪里。這只是一尊雕像。這是我知道、你們知道和教師知道的唯一的馬哈威亞。他是無所不在的所以他很可能在這兒看著耗子們和它們對他的所作所為。他可以把那些耗子趕跑,把我的「拉杜」扔遠。我那時不在這兒,否則我早讓你清醒了——我還有很多安排要做。現在證明給我這人是無所不在的。我根本不擔心這個——他大概才擔心。為什麼我要在意?」
但當一個孩子無論何時問一個問題,你都用一個答案去塞滿他的腦袋。
這是所有宗教基本的和主要的罪過。
設計和訓練的就是這個。
我父親的一個朋友——他是一個很優秀的ayurvedic醫師——想給我一味很古老的從一種很稀罕的根中提煉出來的藥。它僅僅在喜馬拉雅山才找得到,甚至僅僅在很罕至的地段才有。它叫brahmaboti。這個非凡的名字意味著你要從盛大的儀式中才能獲得這味藥……它不是僅僅指你可以吞服的藥丸,它還是那整個的儀式。他們用那種根的汁在你的舌頭上寫「OM」。它是那麼的苦以至於一個人確定會感到想嘔吐,但你不得不站在河或湖中,水從你的脖子淋下來。三個梵文學者圍繞你神聖地唱頌著曼陀羅,寫著這個單詞「OM」。
他愛我而且他是誠摯的。如果任何一個十二歲之前的小孩使用這個brahmaboti,那意味著他將確切無疑地認識到他生命中的神。梵天意味著那最終的,意味著神。所以他想為我做那個儀式。
我說:「我很驚訝,你有三個兒子但你不想嘗試為他們舉行這個儀式。為什麼你不想讓他們認識神呢?我知道那三個將圍繞我唱歌的學者也有他們自己的小孩。沒人願意為他們做這個。為什麼你想為我?」他說:「因為我愛你,而且我感到你可以瞭解神。」
我說:「如果你那樣感覺,那麼我將不用你的brahmaboti也能瞭解。如果brahmaboti使人瞭解到神,你一定已經把它給了你的孩子。我僅僅是過份好奇而想經歷一下這個儀式,但我絕對懷疑它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