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马文学网九月九千佛山山会始于元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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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振声
九月九是重阳节,登山赏菊是古人在这一天的规定动作,济南就数千佛山名气最大,山上菊花遍地开得又盛,于是这一天就特别热闹。逛千佛山山会,有几样东西不可不尝,这就是柿子、枣糕、炸菊花和菊花酒。古人认为,九九重阳登高赏菊,可以除灾避难求得平安,文人雅士们最信这个。
说起济南千佛山的九月九山会,可有老鼻子年头了,假如有人顺着它的来路回探一番,可以追溯到元朝。
九月九是重阳节,登山赏菊是古人在这一天的规定动作,济南就数千佛山名气最大,山上菊花遍地开得又盛,于是这一天就特别热闹,山上挤满了登山赏菊的人群。聪明的商人可不放过这么好的商机,推车挑担过来摆摊儿。民间艺人也不放过露脸赚钱的机会,带着刀枪剑戟,牵着猴子狗熊,锣一敲便打起了场子。官府一看说咱们也别闲着,派几个剧团过去慰问慰问,省得让百姓埋怨袖手旁观不肯作为。于是山会就这么兴了起来,越滚越大,越大越火,滚到后来想收都收不住了。
那时的千佛山处于荒蛮自然状态,没有整齐的台阶,没有大块的草坪,更没有周围宽阔平坦的柏油马路,人们来赶庙会需要一步三歇步步爬坡。于是山脚下围了一圈“赶脚”的农民,他们牵着毛驴,叼着烟袋,等待着游客雇佣上山。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脚夫牵着毛驴,游客坐在驴背,一路吆喝着奔山而去。也有的游客不用脚夫跟随,骗腿上驴,一拍驴腚,小毛驴就在山路上跑起来。到了山上客人把缰绳往驴脖上一搭,用手朝着驴屁股一推,那毛驴就会乖乖地回去,从未发生过丢驴的事情。山下还有许多山轿子,状似老式靠背椅,供达官贵人或妇幼老弱者上山使用。为了遮阳,轿顶搭了一块白色棚布,轿夫抬着轿子在山路上晃悠,仿佛走来一朵长了腿的蘑菇。
九月九的千佛山热闹异常,弯弯曲曲的山路上人头攒动,两边的小吃摊、糖果摊、山货摊、书画摊、古董摊、杂耍摊、算卦相面摊,还有民间艺人的工作台桌,摆得满满当当密不透风。在这里,嗜好美食的可以品尝甜沫、米粉、豆腐脑,馄饨、蒸包、烤肉串,花生、栗子、糖葫芦,煎饼、切糕、大麻花……前来淘宝的可以挑拣剪纸、编花、中国结、泥塑、制陶、木版画、面人、脸谱、内画瓶、木雕、草编……喜欢找乐儿的可以欣赏京剧、吕剧、柳子腔、快板、相声、大鼓书、武术、气功、木偶、洋片、皮影戏……至于山会上出卖的土特产品,更是应有尽有,比比皆是。
逛千佛山山会,有几样东西不可不尝,这就是柿子、枣糕、炸菊花和菊花酒。济南柿子好吃,远近闻名。它主要生长在南部山区,由于光照充足,结出的果实个大色黄、香甜质脆,吃起来特别爽口。山会举办之时,正是柿子上市之日,那些金晃晃的柿子像仪仗队员,个个昂首挺胸精神饱满,齐刷刷地看着你,看得你直流口水。来赶山会的人也很捧场,几乎每人都要买上一兜,边吃边逛,边逛边吃,吃柿子逛山会,成为千佛山一景。
至于吃枣糕、吃菊花、喝菊花酒,为的是图个吉利。古人认为,九九重阳登高赏菊,可以除灾避难求得平安,文人雅士们最信这个。早年的千佛山山会文人雅士特别多,他们不逛山、不听曲,买上一盘枣糕,炸上一盘菊花,带着自家泡的菊花酒爬到山顶,坐进赏菊阁,饮酒赏菊赋诗。秋天的千佛山山菊最美,有的挂在悬崖,有的附在峭壁,有的隐在林中,清风吹来,馨香扑鼻,文人们陶醉其中,飘然欲仙。清朝诗人朱照当年就干过这事,“闲招两三友,把酒醉山南。静喜高松下,香偎野菊间。”他在《重阳节同人挈酒历山登高》的诗中,就是这么写的。
如今,千佛山山会依然存在,虽然增加了一些现代元素,比如赶毛驴变成了坐汽车,抬轿子变成了乘电缆,但它的形式依旧,内核没变,而且规模不减,更加火爆。一个山会一赶就是上千年,这就叫传承。延续了千年仍长盛不衰,缘于百姓们喜欢。从千佛山山会的兴盛,我看到了民俗的魅力:只要它保持传统扎根民间,就能得到百姓认可；只要百姓们认可,它就有无限生机,除非海枯石烂,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