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虫洞探奇(国人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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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金刚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10年12月09日   第 08 版)

游客在参观萤火虫洞
造访新西兰小城怀托摩,为的是要看看世界第九大奇迹——萤火虫洞。
旅行车从奥克兰出发,大约3小时,驶进怀托摩。下车后,我们直接向萤火虫洞走去。导游一边走一边宣布近乎苛刻的参观注意事项:千万不要用手触摸洞内的钟乳石及石笋,因为那样会破坏其脆弱的组成结构,影响它们生长;洞内必须保持安静,禁止使用相机及录像机,因为光线和声音会破坏萤火虫的生态环境。
渐进洞中,导游讲解渐少,且压低了声音。洞中一片漆黑,凉意袭人,不由紧裹外套,借着脚下岩石间特设的微光,相互尾随默默前行。几步之后,传说中的萤火虫开始在石壁上闪现,发出点点绿白色的微光。更为奇特的,微光下垂着无数条长短不一的半透明细丝,每条丝上都缀有许多“水滴”,萤光下如垂挂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珠帘,非常漂亮。导游耳语般简短介绍:这种萤火虫在幼虫期不仅能发光,还能分泌附有水珠般黏液的细丝,洞内昆虫循光而来,撞到丝上就动弹不得,萤火虫便爬过来美餐一顿。原来这美丽荧光下的水晶珠串,竟是危机四伏的“垂钓线”。此时已清晰听到同行的游客开始发出声声惊叹。
沿着窄窄的石阶缓缓下行,导游轻声示意大家停下静候。一股凉意扑面而来,我下意识感到前面是一条地下河。果然,渐渐听到河水拍打河岸的声音,借着微微的光亮,看到一艘小船缓缓驶来。船工没有划桨,只是拉着岸边的牵引绳索破水前行。这应该是避免惊恐萤火虫而采取的明智之举。
小船载着大家在漆黑的岩洞里行进,不时听到水滴从洞顶落入河中的声响,清脆悦耳。突然,水中光影闪动,密集如繁星,跃动如金鳞,十分惹眼。正当疑是水中灯景之时,偶然抬头不禁惊呆了:漆黑的洞顶和四周,萤光闪烁,密集纷繁,似一条浅绿色的天河缓缓流动;“星空”倒映水面,上下同光,相映成趣,我们的小舟如同飘行在童话般的浩瀚星空中,一时身心如飞,忘了自己。微光下,但见大家都瞠目张口,“哇哇”惊叹。看来,这萤火虫洞果真名不虚传!
小船在大家哑然迷醉间缓缓前行,已然感到光亮渐强。出了洞口,几乎每个人都回望洞口,目光流连。待大家稍事安静,导游又道出另一奇闻:这种萤火虫生命周期为一年。幼虫会发光吐丝,6-9个月变成成虫。奇怪的是,成虫有翅膀却没有嘴巴,无法进食,也不会飞。只是疯狂地交配产卵,直至筋疲力尽。2-3天后,它们会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撞向幼虫的丝网,舍身给自己的后代作食物。这些小精灵真是让人深感敬畏。
离开怀托摩,相机里虽未留下丁点萤火虫洞的影像,但那神秘的洞穴、可爱的小精灵却深深印在我的心里。感叹这一奇观之余,我想,如果没有新西兰人的细心呵护,萤火虫洞也许没有现在这样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