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的后花园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9 05:23:05
                                 《祖父的后花园》萧红     《 捅马蜂窝》冯骥才  “我好象命定要一个人走路似的”,每当我想起这句话,一种孤独感就像藤蔓一样缠住我的心,让我觉得无处可逃,也正是这句话让我对她,那个一直顽强挺立的女人——萧红,敬佩、敬重、痛惜——一种无法言说的复杂的感情。

萧红一生坎坷,她最幸福的时候,应该是在童年。虽然她封建顽固的父亲对她十分刻薄,祖母也对她恶言恶色,但萧红是幸运的,她有一个疼爱她的祖父。

“我拉着祖父到后花园里去了,一到后花园决不是那房子里的狭窄的世界,而是宽广的,人和天地在一起,天地是多么大,多么远,用手摸不到天空。而土地上所长的又是那么繁华,一眼看上去,是看不完的,只觉得眼前鲜绿的一片。

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有了祖父就够了,害怕什么呢?”

祖父教她学诗,与她一起在后花园里玩弄着花花草草,祖父总会包容她的顽皮任性。萧红想吃烤鸭子,祖父会马上去烤;她想吃烧包米,祖父就立刻趟着露水去到包米丛中为她擗一穗包米来;她喜欢到处乱翻东西,祖父也会乐呵呵地和她一起把翻出来的“古董”研究个遍……

“祖父,后园,我,这三样东西是一样也不可缺少的”。我想,那时萧红心中的后花园,一定是繁华热闹的。她的祖父为她挡住了阴霾,祖父为她撑起的那片天,蓝悠悠的,又高又远……

可当萧红渐谙事理后,她开始厌恶那个把她紧紧束缚的封建牢笼,这时,祖父染上了抽大烟的习惯,也无暇顾及她了。她的后花园从此变得寂寞荒凉起来,她想击退寒冷,却来了悲哀,每天都仿佛是“夜的广场,没有阳光,没有温暖”。

终于,她反抗了,逃出了那个牢笼,但从此,萧红仿佛是失根的兰花,因风而散的秋蓬,注定一直随风飘荡。

要说萧红一生中对她影响最大的人,我认为是萧军。

萧军的出现让萧红的后花园再度热闹了起来。他们一起经历过寒冷、饥饿的折磨。是爱,让他们彼此把夜点亮,也正是萧军,带领萧红进入文学的圣地。但由于文学理念和性格的不同,两萧的距离越来越远,萧红终于离开,爱回不来了,他们面前太多阻碍。有些人认为萧红很傻,只要她愿意,她就仍可以和萧军一起,她这是在逃避。但我却认为她是聪明的,是坚强的,她勇敢地去面对他们间的问题,她明白她只能留住萧军的躯体,而无法留住他的心,于是她提出了要分手,她不想让彼此继续痛苦下去。她用自己瀛弱的身躯背负了一切的闲言闲语,一切的痛苦,独自一人回到了最初荒凉等待的后花园……

后来,萧红又遇上了端木蕻良,可能她只是为了找个人填心中空白,但我觉得那是因为她也渴望有一个后花园一样“家”了,一个可以让她这只疲倦的小鸟休息的温暖巢穴。但她最终仍未能如愿以偿,当萧红躺在医院里度过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时,端木却只顾自己,没有陪在她身边。她只得抱着遗憾寂寞与不甘离开了这个世界。

那园里的蝴蝶,蚂蚱,蜻蜓,也许还是年年仍旧,也许现在完全荒凉了。

小黄瓜,大倭瓜,也许还是年年地种着,也许现在根本没有了。

那早晨的露珠是不是还落在花盆架上,那午间的太阳是不是还照着那大向日葵,……

听说有二伯死了。

老厨子就是活着年纪也不小了。

东邻西舍也都不知怎样了。

至于那磨房里的磨官,至今究竟如何,则完全不晓得了。

对于我来说,关于萧红的一切都那么真切,但也模糊。我总不自觉地把她的一生与她笔下的后花园连在一起。其实,在萧红的心中,永远有着一个后花园,在那后花园里,有花有草,有笑盈盈的祖父,有恶声恶气的祖母,有繁华,有衰败,有热闹,有孤独,有爱,有遗弃,有幸福,有痛苦……   

留一方人 萧红《祖父和我》原文阅读
作者:萧红  加入日期:09-07-10  

故乡的梅花又开了。那朵朵冷艳,缕(lǚ)缕幽芳(fāng),总使我想起飘泊他乡、葬身异国的外祖父。 

我出生在东南亚的星岛,从小和外祖父生活在一起。外祖父年轻的时候读了不少经、史、诗、词,又能书善画,在星岛文坛颇负盛名。我很小的时候,外祖父常常抱着我,坐在梨花木大交椅上,一遍又一遍地教我读唐诗宋词。读到“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春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之类的句子,常有一颗两颗冰凉的泪珠落在我的腮边、手背。这时候,我会拍着手笑起来:“外公哭了!外公哭了!”老人总是摇摇头,长长地吁(xū)出一口气,说:“莺儿,你小呢,不懂!” 

外祖父家中有不少古玩,我偶尔摆弄,老人也不甚留意。唯独书房里那一幅墨梅图,他分外爱惜,家人碰也碰不得。我五岁那年,有一回到书房玩耍(shuǎ),不小心在上面留了个脏手印,外祖父顿时拉下脸来。有生以来,我第一次听到他训(xùn)斥我妈:“孩子要管教好,这清白的梅花,是玷(diàn)污得的吗?”训罢,便用保险刀片轻轻刮去污迹,又用细绸子慢慢抹净。看见慈祥的外公发脾(pí)气,我心里又害怕又奇怪:一枝画梅,有什么希罕(han)呢? 

有一天,妈妈忽然跟我说:“莺儿,我们要回唐山去!” 

“干吗〔má〕要回去呢?” 

“那儿才是我们的祖国呀!” 

哦!祖国,就是那地图上像一只金鸡的地方吗?就是那拥有长江、黄河、万里长城的国土吗?我欢呼起来,小小的心充满了欢乐。 

可是,我马上想起外祖父,我亲爱的外祖父,便问妈妈:“外公走吗?” 

“外公年纪太大了!” 

我跑进外祖父的书房,老人正躺在藤(téng)沙发上。我说:“外公,你也回祖国去吧!” 

想不到,外公竟像小孩子一样,“呜(wū)呜呜”地哭起来了…… 

离别的前一天早上,外祖父早早地起了床,把我叫到书房里,郑重地递给我一卷白杭绸包着的东西。我打开一看,原来是那幅墨梅,就说:“外公,这不是你最宝贵的画吗?” 

“是啊,莺儿,你要好好保存!这梅花,是我们中国最有名的花。旁的花,大抵是春暖才开花。她却不一样,愈是寒冷,愈是风欺雪压,花开得愈精神、愈秀气。她是最有品格、有灵魂、有骨气的呢!几千年来,我们中华民族出了许多有气节的人物,他们不管历尽多少磨难,受到怎样的欺凌,从来都是顶天立地,不肯低头折节。他们就像这梅花一样。一个中国人,无论在怎样的境遇里,总要有梅花的秉性才好!”…… 

回国那一天正是元旦,虽然热带是无所谓隆冬的,但腊月天气,也毕竟凉飕(sōu)飕的。外祖父把我们送到码头。赤道吹来的风撩(liáo)乱了老人平日梳(shū)理得整整齐齐的银发,我觉得外祖父一下子衰(shuāi)老了许多。 

船快开了,妈妈只好狠下心来,拉着我登上大客轮。想不到泪眼蒙胧的外祖父也随着上了船,递给我一个手绢(juàn),一色雪白的细亚麻布上面绣着血色的梅花。 

多少年过去,我每次看到外祖父珍藏的这幅梅花和给我的手绢,就想到这不只是花,而且是身在异国的华侨(qiáo)老人一颗眷(juàn)恋祖国的心。 

生的后花园

(2008-03-09 18:40:08)转载 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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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一方人生的后花园

假期里,看了《祖父的园子》这篇文中,知道作者是萧红,文章选自她的小说《呼兰河传》。大概知道文章写了作者小时候在的农村的生活,悠闲自在的,课文里面优美词句很多。

就要学习了,我又一次认认真真地读起课文来:飞舞的蜂蝶,跟着祖父“学样儿”、三心二意的“小人儿”,都勾起了我这个在农村长大的人的回忆。在网上搜索资料,又看到了其他的文字—— “我”恶作剧把盛开的玫瑰花摆放在祖父的帽子上,而祖父却全然不知,还说:“今年春天雨水大,咱们这棵玫瑰开得这么香。二里路也怕闻得到的。”见如此情景,“我”便笑得在地上打滚。我想象着作者萧红幸福的童年生活,对文章的出处《呼兰河传》产生了强烈的阅读愿望。

到书店购买,却未能买到。

又到网上搜索,种种关于萧红的信息让我对她有了一点点的认识,萧红走进了我的心里。萧红的一生是不幸的。1911年,萧红出生在黑龙江省一个小县城一个小地主家庭。父亲对她非常冷漠,而在她7岁的时候,母亲也离开了她。只有祖父对她是最亲近的,在祖父的园子里,她快乐、自由地成长。祖父还告诉她“快快长吧!长大就好了。”人是长大了,却也没有好起来。祖父去世了,萧红的快乐也没有了,她抗婚离开了家。结果在离家的路上,却又和她抗婚的对象同居、并且怀孕,临产的时候,那人却把萧红留在旅社不知去向。萧红写信向报社寻求帮助,萧军走入了萧红的生活,给了她极大的帮助。在和萧军共同生活期间,创作了许多作品,还认识了鲁迅先生,得到鲁迅先生的指导。不幸的是,她和萧军在情感上又出现了分歧。在她怀着萧军的孩子的时候,她正式离开了萧军,与另外一个青年作家端木结婚。孩子生下不久就夭折了。萧红短暂的一生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从她出生的黑龙江,走到最后所在的香港,她在每个城市生活的时间都是一两年。在香港,走完了她31岁的生命历程。

了解了萧红,再读《祖父的园子》,我感受到的不仅仅是快乐和自由,那是一种憧憬、一生的向往,她把祖父的园子也称作后花园,也只有祖父,只有祖父的后花园才给她带来自由和快乐。她也从祖父那里知道,人生除掉了冰冷和憎恶而外,还有温暖和爱。

童年是一去不还的,但童年都是要深深地刻在一个人的心中的。不管每个人长大之后要经历怎样的命运,如果她的童年充满阳光、快乐和自由,那么她的一生都是活在希望和憧憬之中的。让我们也为孩子们留一方他们童年的后花园,在这里,让他们自由地呼吸、快乐地成长;在这里,让他们感受到阳光、温暖和爱。

 

片断共赏:

后园中有一棵玫瑰。一到五月就开花的。一直开到六月。
  花朵和酱油碟那么大。开得很茂盛,满树都是,因为花香,招来了很多的蜂子,嗡嗡地在玫瑰树那儿闹着。
  别的一切都玩厌了的时候,我就想起来去摘玫瑰花,摘了一大堆把草帽脱下来用帽兜子盛着。在摘那花的时候,有两种恐惧,一种是怕蜂子的勾刺人,另一种是怕玫瑰的刺刺手。好不容易摘了一大堆,摘完了可又不知道做什么了。忽然异想天开,这花若给祖父戴起来该多好看。
  祖父蹲在地上拔草,我就给他戴花。祖父只知道我是在捉弄他的帽子,而不知道我到底是在干什么。我把他的草帽给他插了一圈的花,红通通的二三十朵。我一边插着一边笑,当我听到祖父说:
  “今年春天雨水大,咱们这棵玫瑰开得这么香。二里路也怕闻得到的。”
  就把我笑得哆嗦起来。我几乎没有支持的能力再插上去。
  等我插完了,祖父还是安然的不晓得。他还照样地拔着垅上的草。我跑得很远的站着,我不敢往祖父那边看,一看就想笑。所以我借机进屋去找一点吃的来,还没有等我回到园中,祖父也进屋来了。
  那满头红通通的花朵,一进来祖母就看见了。她看见什么也没说,就大笑了起来。父亲母亲也笑了起来,而以我笑得最厉害,我在炕上打着滚笑。
  祖父把帽子摘下来一看,原来那玫瑰的香并不是因为今年春天雨水大的缘故,而是那花就顶在他的头上。
  他把帽子放下,他笑了十多分钟还停不住,过一会一想起来,又笑了。
  祖父刚有点忘记了,我就在旁边提着说:
  “爷爷……今年春天雨水大呀……”
  一提起,祖父的笑就来了。于是我也在炕上打起滚来。

                             ——2008.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