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修的祖父,巴巴——奥修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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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修的祖父,巴巴
我的祖父對生活充滿了熱愛。他非常非常的老,但他充滿活力,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他非常的熱愛自然,生活在一個遙遠的農場裏。有時候他也會到城市來,但是他從來不喜歡城市。他總是喜歡野的世界,他在其中生活。   有一段時間我經常去他那兒,他喜歡有人按摩他的腳。他已經如此老了,工作如此艱辛,所以我會為他按摩。但是我對他說:「記住,我並不是在履行什麼義務。我對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沒有義務。我愛你,但只有在這不會讓我厭煩的情況下我才會為你按摩。所以我停止按摩了,不要要求我再繼續按摩。我不會的。我這麼做只是出於喜歡,並不因為你是我的祖父。我會為任何乞丐、陌生人這樣做,僅僅是因為愛的緣故。」  他理解這一點。他說:「我從未認為責任和愛是兩件事情。但是你是對的。當我在地裏幹活的時候,我總是感到我在為我的孩子們,為我孩子的孩子們幹活,把它當成一個責任。這成了我心中的負擔。但是我打算去改變這種關於責任的態度。也許我對於改變來說太老了——我的心理已經固定了——但是我會嘗試改變。」  我對他說:「這沒有必要。如果你感到這是你的一個負擔,這就足夠了。你就放鬆了。沒有必要再繼續工作,除非你喜歡開闊的天空,綠色的田野,愛這些樹木和鳥兒。如果你只是出自於享受而工作,同時你愛你的孩子和你打算為他們做些什麼,那就繼續下去。要不就停下來。」  儘管他已經很老了,但是在我們之間有某種同步。我和其他家庭成員從沒有這種情況。我們是了不起的朋友。我是家裏面最小的,他是最老的,是兩個極端。家裏所有人多笑話說:「這是哪一種友誼?你們一起笑,一起互相打趣,一起遊戲,一個跟著另一個跑。他那麼老了,你又那麼年輕。你從不跟其他人以相同的方式交流,他也不以相同的方式與其他人交流。」  我說:「我們之間發生了一些事情。他愛我我也愛他。現在對於任何友誼來說都沒有什麼問題了,我既不是他的孫子,他也不是我的祖父。我們只是兩個朋友:一個老,一個年輕。」  我祖父不是一個宗教信徒,完全不是。他更接近希臘的左巴:吃,喝,歡樂,並沒有另一個世界,完全是胡說八道。我父親是一個非常虔誠的信徒,也許這是因為我的祖父——反作用力,代溝。但是這導致了家庭的混亂:我祖父是一個無神論者,也許就是因為他的無神論,我父親成為一個有神論者。無論什麼時候我父親去寺廟,我祖父會笑,他會說:「又一次!去吧,在這些愚蠢的雕像前面浪費了你的生命。」  因為很多原因我愛左巴,原因之一是因為從左巴那兒我再次發現了我的祖父。他非常喜歡吃,以至於他不相信別人,他會自己做吃的。在我這一生我曾經成為印度上千個家庭的客人,但是我從來沒有嘗到過能像我祖父烹調的一樣美味的食物。他如此喜歡它,以致於每個星期都有一次為他所有朋友們準備的盛宴——他會整天的做準備。  我母親、我姑媽、僕人和廚師——所有人都被趕出廚房。當我祖父煮東西的時候,任何人不許去打擾他。但是他對我非常友好,他允許我去看,他說:「學習,不要依靠任何人。只有你知道自己的口味。其他人怎麼會知道呢?」  我說:「這超出我的能力了,我太懶了,但是我會看。整天做吃的?——我做不到。」所以我什麼也沒學,但是只是看也是一種快樂——他做的方式,簡直就象一個雕刻家,一個音樂家,或是畫家。廚藝不僅僅是做吃的,對他來說還是藝術。只要有一點什麼東西低於他的要求,他會立刻把它仍掉。他會重新做,我說:「這做的棒極了。」  他會說:「你知道這不是棒極了,只是不錯而已,但是我是完美主義者。除非它達到我的標準,我不打算把它給其他人吃。我熱愛我的食物。」  他還習慣於製造各種酒........不管他做什麼整個家庭都會反對他:他們說他是一個麻煩。他不允許任何人進廚房,在晚上他和鎮裏所有的無神論者一起聚會。僅僅為了反對耆那教,他會一直等到日落才開始。他不會在日落之前吃,因為耆那教說:在日落之前進食,在日落之後吃東西是不允許的。他總是一次次地讓我去看看是否太陽已經落山了。  他干擾了整個家族。但是他們無法對他發怒——他是家族的頭——但是他們遷怒於我。這是容易的。他們說:「為何你一次次地去看太陽落山沒有?那老頭讓你也迷誤了,完全地迷誤了。」  當我剛看完希臘的左巴這本書時候他正在死去,這讓我很傷心。我想在他的葬禮上他喜歡的唯一事情是我將這本書翻譯給他,讀給他聽。我曾經為他讀了很多本書。他沒有受過教育。只會寫自己的名字。他不能讀也不能寫——但是他對此非常自豪。  他說:「我父親沒有強迫我去上學,否則他會搞壞我的,書這些東西搞壞了很多人。」他對我說:「記住,你父親被搞壞了,你叔父被搞壞了,他們不停地讀宗教書、經文,這些都是垃圾。當他們讀書的時候,我在生活,通過生活去瞭解才是好的。」  他曾經對我說:「他們會把你送進大學——他們不會聽我的。因為你父母堅持,我無法有太多幫助,他們會將你送去大學。但是要小心:不在書中迷失了。」  他喜歡小事情。我問他:「每個人都相信神,為何你不相信,巴巴?」我叫他巴巴,這是印度對祖父的稱呼。  他說:「因為我不害怕。」  一個非常簡單的回答:「為何我要害怕?害怕是沒有必要的,我沒有做任何錯事,我沒有傷害任何人。我只是快樂的過自己的生活。如果在某處有神的話,我會在某個時候見到他,他不會對我發火。我會對他發火:『為何你創造這個世界?——這樣類型的世界?』我不害怕。」(注:奧修的祖父在奧修成為教授後去世)  看看東方:在村莊裏,一個商人不僅僅是一個謀利者,顧客也不僅僅是為了購買東西。他們享受它。我記得我老祖父。他是一個衣服批發商,我和我的整個家庭都對他從中如此享受感到迷惑。整整幾個小時,是一個和顧客之間的遊戲。如果某件東西值十盧比,他會要五十盧比——他知道這是荒唐的,他的顧客也知道。他們知道貨物就值十個盧比,顧客們就會從兩個盧比開始出價。然後是長時間的討價還價——幾個小時。我父親和我叔伯們會很生氣。「在幹什麼啊?為何你不簡單的說出價格?」但是他有他自己的顧客。當他們來了,他們會問,「達達(Dada)在哪,祖父在哪?和他在一起是一個遊戲,一個娛樂。無論我們損失了一個或兩個盧比,無論是賺了還是賠,這都不重要。」  他們喜歡這個遊戲。它其中有著某種活力,這是值得的花錢的。兩個人通過它進行交流。兩個人玩一個遊戲,大家都知道這是個遊戲——因為顯然有可能定有固定的價格。  現在在西方他們有固定的價格,因為人們更精於計算,更為利益驅動。他們不能想像浪費時間。為何要浪費時間?事情能在幾分鐘解決。浪費時間沒有必要。你可以僅僅寫出確切的價格。為何要幾個小時的爭論?但是那樣遊戲就消失了,整個事情變成一個規則。甚至機器也能做它。商人是不需要的,顧客是不需要的……  甚至現在在印度的村子裏,討價還價還在繼續,這是一個值得享受的遊戲。你在玩。這是一個兩個人智力之間的競賽,兩個人的深入接觸。但是這不會節省時間。遊戲從來不會節省時間。在遊戲裏你不會對時間感到焦慮。你是無憂無慮的,無論什麼在繼續,你立刻在當時就享受了它。
(翻譯者風行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