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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传统医药考察报告
日本传统医药考察报告
江西省卫生厅 程兆盛
2001年12月31日
为了更好地借鉴国外传统医药立法及规范化管理的先进经验，促进我国中医药事业持续 健康地发展。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报请国家外国专家局批准，由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人事政策法 规司周雷副司长带队，组织全国近20个省市中医局、处的有关负责同志于2001年12月4日至2 4日赴日本进行传统医药立法及规范化管理培训和考察。在日21天全由日本国LEC东京法思株 式会社接待和安排，LEC是日本最大的国家资格培训中心，与日本社会各界联系较为广泛，是中国外国专家局推荐的日本代培机构。培训内容主要由日方官员、专家、医院和株式会社 负责人给我们讲授日本医药立法和医药市场规范化管理、中医药在日本的地位、作用、研究 开发及市场前景、医疗保险和医院管理等内容。参观考察的单位有日本国厚生劳动省、日本 国会议事堂、LEC东京法思株式会社总部、日本药师研修会、日本药品研究振兴调查机构、 日本汉方生药制剂协会、日本制药工业协会、北里大学药学部和东洋医学研究所、三共制药 株式会社、钟纺株式会社、津村顺天堂汉方制药工厂和东京都立大冢医院等单位。先后到过 的城市有东京、横滨、大阪、神户、京都、奈良等。现将学习、考察的主要情况汇报如下：
一、学习考察的基本内容
(一)日本的基本国情：日本是我国隔海相望、一衣带水的邻国，文字人种也 与我国基本相似。日本国土面积37.8万平方公里，相当于我国云南省的面积。日本列岛由北海道、本州、四国、九州4个大岛和300多个零星小岛组成，海岸线长达3.4万公里，多海湾和良港。平原很少，山地占国土面积的75％，多森林覆盖。农业用地占15％，住宅用地占3％，工业用地占0.4％。日本的矿产资源匮乏，除煤、锌有少量储藏外，石油、铁矿石等绝大多数依赖国外进口，进口率达96％以上。木材储量丰富但不采伐，74％依赖进口，是世界上进口木材最多的国家。海洋渔 业等资源十分丰富。日本自然灾害很多，台风、地震频繁，火山有160多座，其中活火山50 多座。日本属海洋性季风气候，温和多雨，四季分明，从北到南大致与我国同纬度的地区相似。
日本人口为1.27亿，相当于我国的1／10，居世界第7位。行政区域划为都、道、府、县共47 个，其中有东京都、北海道、大阪府、京都府和静冈、神奈川等43个县，都、道、府、县以 下行政 区域划为市、町、村。都、道、府、县是平行的一级行政机构，直属中央zhengfu，相当于我国的直辖市和省，行政长官称知事，知事由当地居民直接选举产生。政务实行相对自治，但大政方针归国家zhengfu统辖，必须依法向国家交税。日本的主要城市有东京、横滨、大阪、名古屋、京都、神户、札幌、广岛、福冈和北九洲等。
日本的工业和经济高度发达，工业产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40％以上，从业人员占就业总人数的35％以上。高科技电子工业、家庭文化电器、光学照相器材、纤维纺织、钢铁、汽车 、钟表等均在世界市场上占据数一数二的地位。年GDP4万多亿美元，仅次于美国9万亿美元而居世界第二。海外纯资产7000多亿美元居世界第一，是世界上公认的仅次于美国的经济强国。日本是二次大战的战败国，战败时经济一蹶不振，民生凋敝，通过40多年的努力神话般 一跃而成为世界第二经济强国。其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是明治维新后日本全面引进 了美国的政治体制，特别是二战后更趋完善；二是日本战后历届zhengfu根据不同时期制定正确 的宏观发展政策，引进先进的管理制度；三是重视教育，国民文化素质和基本素质较高，模仿能力强；四是公务员队伍素质高，清正廉明，精英治国；五是重视引进欧美的先进技术， 通过选择改造创新完善后变为本国的技术优势；六是日本国民艰苦创业，勤恳耐劳，惯于服 从，敬业规范，遵纪守法；七是明治维新至二战前的发展打下了雄厚的工业和技术基础；八是面向海外、重视外贸出口，抢占世界市场；九是二战后的韩战、越战，日本作为美国的后勤基地，制造修理机、舰、车、船等重工业军需品带动了经济发展；十是二战后国际上限制日本发展军备，加上美军的防卫，令日本摆脱了沉重的军费负担。
(二)日本的汉方医药：日本称中医为东洋医学，称中药为汉方药。日本人解 释东洋医学是中医进入日本后，通过 在日本的实践和发展，增加了新的具有日本特点的内容如腹诊、用传统方剂治疗现代疑难病 和辨病为主施药等，故称东洋医学。汉方药主要是日本目前应用的210个处方，大多在东汉 张仲景《伤寒杂病论》中的原方，故称汉方。据文献研究和考察了解，笔者认为：除我国以 外，日本是世界上对中医药的认知程度最深、实际应用最多、市场前景最广、研究水平最高 、研制生产最重视的国家之一。其表现一是在北里大学设有东洋医学综合研究所和药学 部，专门从事中医药研究，两者均是WHO指定的传统医药研究基地。研究所内除进行中医药 的基础和临床研究外，还设有汉方诊疗部和针灸诊疗部，由知名专家坐诊对患者进行诊治。 汉方门诊初诊诊察费为4000日元，再诊为1000日元，针灸诊疗部初诊诊察费为4000日元，治 疗费为5000日元，再诊时治疗费为5000日元。尽管诊察费较高，就诊者仍然很多。二是许多 医院和诊所均设有汉方科从事汉方和针灸的诊疗活动。据介绍日本现有医师中70—80％开过 汉方或使用过针灸。日本药师研修会介绍，2001年来研修会参加汉方医药讲座的400多名医 药 人员，有一半是自己或身边的亲戚朋友患病用西医药无效，改用汉方医药取得明显疗效或 治 愈，因而对汉方医药倍感兴趣者。三是宣传鼓励执业医、药师学习使用汉方药知识，如规定 执 业药师4年内必须到药师研修会研修60学时，其中有汉方药知识讲座，许多医药院校均设有 或准备开设汉方医药课程供学生选修。1976年开始，日本zhengfu将汉方的150个处方列入医疗 保险报销范围，76—92年汉方药生产因之翻了12倍。四是日本拥有一批造诣较高的汉方医药 专家和高水平的代表著作，如公元982年丹波康赖的《医心方》、19世纪丹波元坚的《杂病 广要》及近代著名汉方医药专家大冢敬节、矢数道明等人的《临床应用汉方处方解说》等 医家医著，在我国中医药界均产生过巨大影响，至今仍作为中医药的经典对待。五是日本汉 方 药市场巨大，一年销售汉方药达1200亿日元，一般药店均有汉方药在销售，且随着老龄化社 会的发展，其潜在市场将会更加广阔。除此以外，汉方药的保健品、化妆品、沐浴剂等前景 也十分看好。六是对汉方药的研究开发，生产销售均十分先进和规范。北里大学药学部对人 参等名贵中药的组织细胞培养生产已取代栽种，能批量化生产，其有效成分完全能达到天然 或栽种的浓度，效益十分可观。日本法定的汉方处方有210个左右，类似于我国的《中药典 》，生产必须按原处方的配伍和剂量严格执行。用得最多的是小柴胡汤、八味肾气丸和防风 通圣散等，其中小柴胡汤年销售量达100多亿日元。日本汉方生药制剂协会有会员80余个厂 家，全国估计汉方制剂生产厂家达100多家，比较有名的有津村顺天堂和钟纺株式会社等。
津村顺天堂是世界上最大的汉方药生产工厂，工厂占地267亩，位于茨城县稻敷郡阿见町吉 原，绿化优良，环境洁净，生产厂房近6万平方米，有职工500人，其中研究人员约200人。 工 厂严格按GMP要求设计建造，生产39个品种，年产汉方浸膏颗粒制剂3000吨，产值600亿日元 ，占日本医疗用汉方制剂市场的50％，原料主要从中国、韩国等亚洲国家进口，对原料药 质量要求十分严格，要经多次筛选验收。生产工序和工艺全部自动化，质量管理十分严格。 其基本工序是原料生药—开捆选别—切裁—煎煮分离提取—浓缩—干燥—造粒—充填包装。 钟纺株式会社年产值5684亿日元，其中汉方制剂227亿日元，占4％左右，其汉方药生产规模 仅次于津村顺天堂位居第二。钟纺与中国药材公司、中国医药贸易总公司、山东青岛药材 供应站等合资在青岛总投资2000万美元，建有华钟制药，其产品获日本厚生省进口许可，出口日本并进入国际医药市场。
(三)日本的医药立法：日本是一个法制国家，各行各业都有较完善的法律法 规，医药行业更是如此，zhengfu依 法行政，企业依法运作，公民遵规守法。限于时间我们只了解了《医师法》和《药事法》，两法的执法主体都是厚生劳动省。医师法是规范管理医师行为的法律，日本现有医师25万多 人(我国为204万)，每万人口200人左右，牙科医师8.8万多人(我国为3.5万)，每万人口70 人，医师和牙科医师学校毕业后必须依法通过考试和注册方可执业。日本现有护士98.6万 人(我国为134.4万人)，每万人口787人，药剂师21万人(我国为41.4万人)，每万人口164人，护士和药剂师也必须依据相应的法律法规进行考试、注册方可执业。医师和护士的资格考试录取率较高，2001年医师录取8千多人，录取率达94％，护士录取4.1万人，录取率达89 ％。日本没有独立资格的东洋医或中医，因明治维新后对中医药基本是废医存药，凡医师必 须取得西医资格，法律规定不设中医资格考试，开汉方或施针灸的医师均相当于我国的西学 中医师。
《药事法》于1961年颁布，目的是确保药品的有效和安全，后经多次修改，是规范药品研究开发、制造销售、质量管理全过程的法律，因涉及到人体生命和健康，因而规定相当严 格。《药事法》管理的对象是制药企业、药店和药师，内容包括医疗处方用药、一般非处方 药、保健品、化妆品、诊疗器械等等。凡上述品种的开发研制、制造或进口、流通、使用等 各个阶段，都必须依法进行审查批准。内容包括制造或进口管理、质量管理GMP等、流通管 理、评价 管理和再审查再评价等管理制度，厚生劳动省通过有关机构和情报对全过程实施药事监视， 一经发现违规违法行为，随时对法人或行为作出行政处分。日本开发一个新药约需150—200 亿日元，审批约需800万日元，审批期限一般在一年之内。质量审查归厚生省，生产许可证 归都、道、府、县zhengfu。日本对药品上市流通大面积人群使用后的副作用十分重视，要定期 对新药 再评价再审查，专门设有医药品副作用被害救济调查机构。对受到药品副作用侵害、而医疗 机构不属违规违法不需要负责任的患者进行救济，一年申请此类救济的约400—500人，最后 确定支付的占90％，其经济补偿根据侵害程度而定，费用3／4由生产同一品种的厂家负担，1／4由产生具体副作用药品的厂家负担。
日本对汉方药生产许可管理大致与西药类似，只限定210个现成的方剂，主要是《伤寒杂病论》中的处方和后世著名医家的代表方。必须按原方配伍和剂量进行生产，主要是颗粒 冲剂、片剂和其他剂型。在日本要研制一个新的中成药获得审批几乎是不可能的，因而日本 没有现代意义上的中成药，只有古方的不同剂型。
日本的立法程序和我国大致相同，有zhengfu立法和议员立法两种。zhengfu立法是zhengfu相关部门，如医药立法归厚生劳动省。根据社会、团体、民众意见和要求提出法案，经内阁法制局 审查，征求相关省厅的意见和各党派意见后，报内阁会议审定后报国会审议颁布。议员立法 是20—50个议员根据社会、民众、团体等意见要求提出法案，经议院法制局审核，征求有关 委员会和国会图书馆意见后交国会审议颁布。据介绍日本原来是zhengfu立法为主，现在议员立法有渐增趋势。
(四)日本的医院概况：日本将19张病床以下的医疗机构称诊所，20张病床以 上者称医院，200张病床以上者称大医院。据说全日本有1.2万多家医院，其中都、道、府、县zhengfu举办的医院仅200多家， 绝大多 数为私立医院。诊所有2.5万多个，尤其是牙科诊所，到处可以看到。国家规定每个都、道 、府、县zhengfu必须举办一所500张病床以上的公立医院。保险法规定凡是合法的医疗机构包 括国立 、私立医院和诊所，都可以看医疗保险病人。
我们现场参观的大冢医院在东京都14个都立医院中排名第11名。建于1929年，占地18万平方米，工作用房3.9万平方米，诊疗设备约30亿日元，设有内科、外科、整形外科、妇产科、小儿科、脑神经外科、耳鼻喉科、泌尿科等15个临床科室。设500张病床，有625个职工 ，床均1.3人左右，另还有非常勤医生和委托职员数百人，主要是提供会诊和后勤服务的。 2000年医院日均门诊1000多人，年住院病人近万人，病床使用率达94.1％，业务收入90亿 日元，其中住院收入63亿，门诊25亿，每个门诊病人约8000日元，每个住院床日3万多日元 。医院收入平衡需要120亿日元，缺30亿日元由东京都zhengfu拨付。医院诊疗设备先进，有西门子螺旋CT、磁共振等大型设备，CT和磁共振每天共检查40—60病人，每人收检查费2—3万日元。化验室设备先进，全自动检验，检验样本由自动传送带传送，化验室接到样本后，30 分钟必须打出化验结果。化验单、医嘱、处方等全由电脑联网。药房发药到各科室也是由传 送带自动传送。病房安静卫生，设施完善，但病房没有单独卫生间，每房有2—4张床，床与 床之间用浅色的帘布隔开，互不干扰。
医院院长由东京都卫生局指定任命。625个职员中有事务人员41人、医师86人，检验、 药剂、营养、医技等108人，护士和助产士等390人。医生分来医院后要认前辈即相当于我国 拜高年资医生为老师，每年要进行继续教育等提高措施。医师通过考核注册后为医师，逐步 升为医长、诊疗长、副院长、院长。医师的年薪高，一般30岁后年薪可达1200万日元，技术 精专的高年资医师年薪可达2000多万日元。护士的年薪大致相当于医师的一半，30岁左右时 年薪达670万日元左右。医院对医疗安全管理十分严格，采取了很多措施，对医师开的处方 药剂师要逐一检查核对，医师对某药不清楚时可通过电脑随时向药房查询，药剂师随时查找 资料予以答复。将发生过的医护差错编成册子发给医护人员作为警钟，医院还制定了大量的 管理规范，对出了医疗事故人员给予的相应处分等。大冢医院年发生医疗事故为05—1件 左右 ，近年来未发生过重大医疗事故。日本医院药品利润低，约5％左右，药品收入一般占总收 入的20％左右。日本同样有医药代表，全国约41000人，平均每6个医师有1名医药代表，但 医药代表与医师不存在金钱回扣等利益关系。医药代表实行资格考试制度，其主要任务是向 医师提供准确的产品信息，汇报有关临床试验结果，收集医师对本公司和产品的意见和建议 ，利用科学数据介绍自己公司的产品等。
(五)日本的医疗保险：日本是个高收入、高福利的发达国家，社会保障体系 较为完备。1960年颁布的《健康保 险法》规定实施皆保险制度，即全民参与医疗保险。其基本概况大致分为三类：
1、组合健康保险：其对象是大公司、大企业雇员、zhengfu公务员、自卫官等，其保险费 是工资的12—13％左右，一半由本人支付，一半由用人单位支付。
2、zhengfu掌管健康保险：其对象主要是中小公司和企业雇员，保险费是工资的10％左右 ，一半由本人支付，一半由zhengfu支付。
3、国民健康保险：除上述两类保险对象以外的所有国民，包括大学生、自营业者、退 职者等。根据其收入不同而交纳不同标准的保险费，一般每月12500日元，高收入者一般要 交4万日元。
上述人员依法交纳了保险费后，其本人及被抚养的亲属均可享受健康保险。其基本待遇 是一般小病到诊所，如诊所难以处理时再介绍到医院，看病时的费用包括门诊和住院，本人还要支付20％。其被抚养的亲属门诊需支付30％，住院支付20％。70岁以上的老人每月可享受4次，每次只需付800日元的门诊诊疗，住院费用只需付10％。据介绍1999年日本全国医疗费 用为30.9万亿日元，其中药费6万多亿日元，约占20％左右。全国的健康保险费收取仅占10 ％左右，加之本人支付的20％，总共也只30％合10万亿日元左右，其余20来万亿日元要由政 府支付。30.9万亿日元中70岁以上老人用去39％左右。预计到2025年时70岁以上老人将用 去50％。医疗费用的急剧增长，日本zhengfu感到压力很大，有不堪重负之感。小泉zhengfu最近 通过法案，规定本人支付比例由20％提高到30％，70岁以上老人由10％提高到20％，以减轻 zhengfu的财政负担。
(六)日本的制药工业：日本的制药工业规模宏大，技术先进，管理规范，年 销售额达6万多亿日元。我国2001 年制药行业销售额为2405亿元人民币，其中中成药480亿元人民币。98年全世界药品销售3080亿美元，日本销售411亿美元，占13％。日本制药业有四个特点，一是集中在质量一流、 技术先进、管理规范的大公司生产，据介绍日本有500余家药厂，但多数药品集中在大公司 生产，仅武田、三共、山之内、盐野义、卫材、第一，藤泽、中外、田边、卫富等10大制药 公司2000年销售额近4万亿日元占全国年销售额的66％，其中销售最高的武田9635亿日元， 最低的卫富也达1814亿日元。面对剧烈的市场竞争，许多公司为了生存发展，纷纷进行合 并、兼并或被兼并。二是重视药品专利保护，重视新药的研制开发，日本现生产的药品大约 13000个品种，其中2／3是本国开发研制的，各大制药公司均设有数个研究所，开发研究人 才众多，研究开发费用高达近千亿日元，占当年销售额的10％左右，最高的三共公司高达14.5％。研究的重点近年逐步向遗传基因工程转移。我们现场参观的三共制药公司是日本仅 次于武田的第二大制药公司，1899年创建，总部设在东京都日本桥，有70家分公司，其中海 外25家，包括在我国上海浦东高新区的上海三共制药有限公司。有8家工厂，员工7200人， 其中研究人员达1300人，年销售额5451亿日元，而研究费用达788亿日元占14.5％。公司设 有化学、创药化学、探索、遗传工程、第一生物、第二生物、第三生物、药物动态、安全性 、制品开发、合成技术、农业科学等12家研究所，这些研究所集中了一流的研究人才和仪器 设备，分工合作，按各自的研究方向研究开发，不断推出高效安全的新药品种。三是注重引 进国外先进技术，与先进国家接轨。日本、美国和欧盟定期召开医药品规制国际协调会，规 定在会议成员国家之间药品开发研究和销售进行合作，进口对方药品时对动物实验数据和部 分临床实际数据可以共用，避免重复试验。这一措施既促进了各方新药开发技术的提高，降 低了费用，节省了时间，同时降低了药品进出口的技术壁垒，促进了药品贸易流通。四是现 代西药与汉方制剂同时生产，尽管汉方制剂年销售额1200亿日元，仅占整个市场的2％左右 ，但随着日本人口的老龄化、化学药物的毒副作用，人们要求回归自然寻求绿色药物的呼声 ，汉方药的销售市场将会逐年扩大。
(七)1998年全世界医药卫生的有关信息
1、全世界药品市场及亚洲药品市场概况：全世界药品总额为3080亿美元，其中北美为1289 亿美元，占42％：欧盟为850.4亿美元，占28％；日本为411亿美元，占13％：南美为236亿 美元，占8％；亚洲及非洲为290亿美元，占9％。
2、各国医疗费用占本国GDP比例：德国10.4％，法国9.9％，意大利7.6％，英国6.7％ ，美国14.0％，加拿大9.3％，日本7.3％，印尼1.2％，中国2.5％。
3、各国医院药费占医药总费用的比例：英国17.3％，法国16.7％，德国12.6％，意大利19.4％，荷兰11.1％，西班牙20.7％，比利时18.4％，芬兰15.2％，美国7.8％，加拿大12.6％，日本16.8％，澳大利亚11.4％，中国约50％。
4、2000年日本10大制药公司销售额排名：武田9635亿日元；三共5451亿日元；山之内4579 亿日元；盐野义4127亿日元；卫材3617亿日元；第一3171亿日元；藤泽2975亿日元；中外20 30亿日元；田边1940亿日元；卫富1818亿日元。
二、见闻、启示和思考
(一)日本医药市场巨大，汉方药品前景看好，但也有制约因素：日本年药品销售额达6万多亿日元，汉方药1200亿日元，随着人口老龄化和现代医学对许多疑难慢性病 疗效欠佳 ，汉方药需求将会更大，尤其是日汉方药的保健品、化妆美容品、沐浴剂等，许多公司如钟 纺明确将研发和制售重点放在汉方药上。但日本的汉方医药也有很多制约因素，一是日本明 治维新后基本上是废医存药，现没有中医药教育机构和独立资格的汉方医药人员，中医药理 论研究也局限于东洋医学研究所等极少数单位。西医使用汉方药只能是照病套药。二是汉方 药都是现成的处方、无法根据病症进行辨证加减，对症施药，也没有能反映临床研究成果的 现代意义上的中成药。三是西医照病套药，无法辨证加减，不可避免会出汉方药的副作用 或疗效不佳，加之汉方药价格较为昂贵，这些因素都一定程度上制约着汉方医药的发展。
这就提示我国应及早立法保障中医药事业发展，在现有的基础上持续稳定健康地发展，长期 坚持中西医并重的方针，绝不能走废医存药之路，继续保持中医药大国的优势地位。同时中 医药界更应自强自立，发挥优势，与时俱进，加快中医现代化进程，切实提高临床疗效，对 现代疑难疾病要真正有所作为。
(二)日本zhengfu对医药产品管理十分严格规范，其执法主体是卫生部门：日本 《药事法》自1961年颁布后曾多次修改，特别是60年代“反应停”事件后，修改一次比一次 严格。据说日本的《药事法》是全世界最严厉的。日本通过市场调节和zhengfu调控限制制药行 业的利润率，处方用药以及医疗行为和技术都不能在公众媒体上做广告，以防误导患者。医 药代表与医生不能 有经济利益关系，医院药品收入不能超过总收入的20％等，这些都是我国目前医药卫生体制 改革中要解决的重点和焦点问题。日本的一些做法非常值得我国有关部门借鉴。日本对新药 上市流通后的多次调查，实行再审查再评价制度全过程进行跟踪监督，一经发现问题，及时 进行处分。并设立药品毒副作用和切身利益等救济补偿制度等，对于确保药品消费者的身心 健康，不断改进和提高药品质量提供了保障。据有关资料披露，我国一年因药物毒副作用而 死亡的人数达19.2万。长期以来，假冒伪劣药品泛滥危害社会，影响患者身心健康的事件 屡见不鲜，借鉴日本的这些做法和措施都是非常必要和切实有益的。
(三)日本绝大多数医院是私立的，医疗市场竞争有序，管理规范：全日本1.2万多所医 院，2.5万多家诊所，各级zhengfu公立的仅200多所，绝大多数是私立医院，但规定每个都道 府县zhengfu必须至少举办一所不少于500张床的医院。而我国正好相反，公立医院占绝大多数 ，zhengfu控医疗资源的95％以上。一个行业如果zhengfu控制其资源的90％以上，必然会造成垄断 ，无法形成成熟的市场竞争。笔者认为我国卫生体制改革一是应积极大胆地鼓励和扶持举办 更多的私立医院。二是积极稳妥地对现有公立医疗机构进行产权制度改革。形成医疗市场的 所有制之间的有序竞争，使zhengfu举办的医疗资源控制在有利于形成医疗市场竞争的合理范围 内。卫生改革应借鉴企业改革的经验，大胆探索产权制度改革，并使之收到实效。当前卫生 行业深层次的矛盾如资源利用率低、人浮于事、平均主义、医药费用高涨、技术和服务质量 不高、收受红包和药品回扣及社会对卫生行业不满意等，继续维持zhengfu垄断是无法根本解决 的。只有涌现一大批可与公立医院抗衡和竞争的私立医院，形成有序规范的竞争，医院员工 真正有危机感、真正认识到自己的一切报酬都是来自患者支付的时候，医药卫生行业深层次 矛盾才能根本解决，医药卫生体制改革才能真正从根本上收效，zhengfu和卫生部门真正从办转 向管也才能做到。
(四)日本的制药工业对我国入世后的制药行业有许多启示：一是日本企业发 展规模化， 实力雄厚，最大的武田制药年销售额达9635亿日元，而我国制药企业整体规模小，抗风险能 力差，面对入世后的挑战，应通过联合、并购、兼并、重组等措施，实现资源汇聚和资本扩 张，形成了一大批实力雄厚足以与外国大公司同台竞争的大型企业。二是日本制药企业重视 新药的研制开发，研究开发费用占销售额的10—14％，2／3新药是自身研制的。而我国生产 的4000多个西药，97％左右是仿制的，差距太大。但我国制药行业流通环节费用也十分高昂 。入世后面临同样的游戏规则，知识产权保护将更严格，利润将更趋微薄，这就启示有实力 的大型企业要关注技术创新，重视开发研制新药，建立符合国情的知识产权体系。同时要减 少流通环节，降低流通成本。三是要重视民族药走向世界。据专家预测，未来我国最有可能 形成自主知识产权和优势的领域首先是中成药和中西医结合药。但由于种种原因，如生产 现代化程度不高，质量不够稳定，化肥和农药残留，重金属超标，卫生学术标准不达标及实 力薄弱等，面对发达国家药物进口的技术壁垒而举步维艰。中医走向世界，中药应紧紧跟上 ，要采取多种措施形成一些高技术的中成药进入世界医药市场，改变目前只能出口中药原料 的被动局面。
(五)日本重视教育，国民素质高，模仿能力强，勤劳敬业，有战略眼光：联合国教科文 组织公布每千国民中的科学家和工程师人数日本为4.7人、美国为3.8人、欧盟1.9人、亚洲新兴工业国家1.0人、而我国仅0.4人。而由于多方面原因，高学历人员往往出国留学少 归或不归。日本国民素质高，重视引进先进技术，尤其是模仿能力特强，日本目前许多技术 优势，如冶炼、汽车、电子、光学、钟表等原来都是欧美的优势，但日本人通过引进利用、 消化吸收、改造创新后超过原有技术，变成本国的优势，其产品抢占国际市场，甚至是创造 原技术的国家。这提示我国要大力加强教育，提高国民的整体科学文化素质，尤其要采取特 殊政策千方百计吸引留学生回国创业。我国的国情不容许开展太多的基础研究，在采取拿来 主义、为我所用的同时，要重视消化吸收和改造创新，改造成为我国的技术优势。谈到战略 眼 光，据说日本十分重视同以色列合作研究沙漠改造技术，其沙漠改造技术十分先进，而日本 国内没有沙漠，其用意当然是要作为高新技术出口我国，日本人在许多年前已预见到我国必 然要大规模开发西部，开发西部首先要改造沙漠，改善生态。
(六)日本人珍惜资源，追求能源的最大节约：日本是个自然资源匮乏的岛国，国土面 积小，人口密度较高，这种自然条件造就了日本人奋发努力，节约一切资源用于建设发展， 很值得我们学习。日本产的电器节电，使用寿命长，汽车省油并轻巧实用，是公认的。尤其 节约建设用地，许多建筑和交通都移于地下，我们参观的大冢医院和东洋医学研究所，其主 楼建有2—3层地下室，功能检查科、化验室、研究室均设在地下室，许多检查、诊疗活动及 实验研究都在地下室中进行。东京许多地方均是填海造地而成，除皇宫和国会堂周围有较宽 敞的绿化林地外，其他宽广的绿化广场较为少见，人行道也不十分宽敞，许多医院也没有绿 化休闲空间，东京居民住房也是小巧玲珑，这些都可能与节约城市建筑用地有关。有些卫生 间的冲水也设计成可先冲洗用后再二次利用。就是日元设计也含有节约纸张和金属的因素在 内，日元1万元、5千元和1千元纸币与我国新版100元纸币一样大小，比老版100元还要小， 日元500元硬币与我国1元硬币同等大小，100元、50元和10元硬币与我国5角、5分硬币差不 多大小。日本人处处珍惜资源，节约能源的做法，很值得处于发展中的我国好好学习，我们 真该改改大手大脚的习惯。
(七)日本的环境保护得很好，人与自然环境十分协调：日本列岛丘陵山地很多，所到之处印象很深的是满目翠绿，树木长得郁郁葱葱，风景区更是如此，森林资源丰富却不采伐， 所用木材多赖进口。高速公路两旁隔音墙和绿化带并行，即使是冬天也是鲜花盛开。修路时 开挖的山体都修整得整齐划一，要么用水泥或石头砌好，要么种上草木覆盖，有些较陡的山 体还铺上钢丝网以防碎石落下伤及人车。鸽子、海鸥与人类极为亲近，我们到神户港码头见 海水清澈，游鱼不时到码头边嬉戏。城市喜欢栽种银杏树为绿化树木，修剪得整整齐齐。家 庭垃圾分类装袋，环卫工人定时取走，街道极为干净，据说有些街道和小巷每晨均用水清洗 ，皮鞋穿一、二十天不擦仍是锃亮如新。公共场所的卫生间十分洁净，看不到痰迹和闻不到 任何异味。城市居民十分重视栽种花草，每家门前或店铺前均种有花草树木，即使是楼顶阳 台也种植花草，几乎是寸土必栽、见缝插绿。城市和乡村的土地除冬季休闲的农田外，要么 绿化种上草木，要么硬化铺上水泥或柏油，基本看不到裸露的土地。把日本全国比作一个大 公园也不算夸张和过分。这些都是值得我们认真学习的。
(八)日本的交通高度发达规范，出入非常方便：据有关资料，日本38万平方 公里国土公 路有110多万公里，且多数是高速公路和高等级公路。铁路近5万公里，电气化率达52％以 上，其中时速210公里的新干线有3条，空运、水运更是十分发达。我国960万平方公里国土 ，公路130多万公里，高速公路比例很低，铁路也只有6万多公里，相比之下差距较大。日 本高速公路和立体交通几乎遍布全国，东京、大阪、神户等大城市的立体交通更是登峰造极 。据说世界上东京、巴黎、柏林、纽约地铁是最完善的，东京地铁地下有2—3层，加之地面 轻铁呈立体状，遍布全市各处。中心枢纽东方地铁站上下三、四层，绵延数公里，地铁售票 和验 票、收票均自动化管理。城市中来往人群多乘地铁，加之地面公路也呈立体状，缓解了交通 压力，使整个城市流动人群不显混乱拥挤。日本不但交通发达，而且交通管理规范有序，自 行车一律在人行道上穿行，城市街道只能走汽车和摩托车，车速很快。街道每隔一段有一过 街斑马线，两边设红绿灯，人、车严格服从，红灯亮时行人绝对不能横穿，因车速飞快。一 旦绿灯启亮，机动车全部停下，行人可大胆穿行，红绿灯时绝没有人、车争道的状况。不设 红绿灯的小街巷斑马线，一般让行人优先，司机和行人都会互相谦让，彬彬有礼。
(九)日本人收入高，消费也高，生活节奏紧张快捷：日本人收入高，一般公 务员月收入 达60—70万日元，30岁左右的医师可达100万日元。但日本的消费也很高，租一套一般的房 子月租金需15万日元左右，大米400-500日元1公斤，一碗扬州炒饭要1000日元，打的的起步 价是660日元。服装鞋帽和日用品多从中国进口，价格与国内比高好多倍，如小孩滑板车国 内卖100多元人民币，日本要卖1.5万日元，一般的三星级宾馆，住宿一天要7—8千日元， 矿泉水和一般罐装茶150—200日元1瓶。据说日本工商企业所得税也 是很高的，按纯利的50％上交。日本人勤劳敬业、工作紧张辛苦，上下班进出地铁站的人群 步履匆匆，甚至小跑，坐上地铁的人们多数在读书或闭目养神。日本人时间观念强，我们考 察参观的单位，均准时在电梯或会见室门口迎接，简明扼要介绍完有关内容后，即由我们提 问，如问题解答完即结束送客。服务业态度热情诚恳，在机场看到服务小姐有事和旅客交代时，均一只脚跪下说话。打扫校园和庭院落叶的环卫工人，先用竹耙耙，再用扫帚扫，最后用吹风机吹，直到不剩下一片落叶为止。
(十)日本人的饮食卫生适量、营养合理：日本国民的平均寿命在世界上仅次于瑞士而居第二。这与日本的经济高度发达，完善的医疗保险和良好的环境气候密切相关，但与日本人民良好的饮食习惯是分不开的。首先日本饮食荤素搭配合理，咸淡适中，肉食一般是多鱼 少肉，每餐基本上有烤鱼或生鱼片等，这可能是日本有丰富的海洋渔业资源有关。其次日 本人一般都分食，每人一份，卫生适量，食完刚好八分饱，日本人叫定食。主食一般是米饭 或面条，一、二块鱼、虾或肉，一小堆生的青菜丝，一、二片泡菜和一块水果。三是日本人很讲究食品的质量，如米面均选用优质品种，水果蔬菜不但新鲜无污染，更重视对人体的抗 病保健功能，如日本科学家研究推荐红薯等10种抗癌食品，花菜、青椒等20种最好蔬菜等深 受消费者喜爱。四是日本人喜欢喝茶，餐前餐后均有茶水供应，据说日本饮料消费量茶水是 排在第一位的。热茶有利于促进消化，提神健胃，降脂减肥。五是日本人很注意节制吃喝，在日本很少看到国内餐馆中的碰杯敬酒、逼 对方喝酒，一桌酒菜剩下半桌浪费的现象。日本人的珍惜资源体现在各个方面，即使是聚餐 、点菜时也不会过多的剩余浪费。在日本街上很少看到营养过剩而大腹便便的极度肥胖者。 日本人的饮食生活习惯是很值得我国人民学习和借鉴的。
此次赴日20余天，将考察学习内容和见闻记述于上，因水平有限，偏见错误在所难免， 仅供参考而已。
2001年12月31日
日本传统医药考察报告
江西省卫生厅 程兆盛
2001年12月31日
为了更好地借鉴国外传统医药立法及规范化管理的先进经验，促进我国中医药事业持续 健康地发展。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报请国家外国专家局批准，由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人事政策法 规司周雷副司长带队，组织全国近20个省市中医局、处的有关负责同志于2001年12月4日至2 4日赴日本进行传统医药立法及规范化管理培训和考察。在日21天全由日本国LEC东京法思株 式会社接待和安排，LEC是日本最大的国家资格培训中心，与日本社会各界联系较为广泛，是中国外国专家局推荐的日本代培机构。培训内容主要由日方官员、专家、医院和株式会社 负责人给我们讲授日本医药立法和医药市场规范化管理、中医药在日本的地位、作用、研究 开发及市场前景、医疗保险和医院管理等内容。参观考察的单位有日本国厚生劳动省、日本 国会议事堂、LEC东京法思株式会社总部、日本药师研修会、日本药品研究振兴调查机构、 日本汉方生药制剂协会、日本制药工业协会、北里大学药学部和东洋医学研究所、三共制药 株式会社、钟纺株式会社、津村顺天堂汉方制药工厂和东京都立大冢医院等单位。先后到过 的城市有东京、横滨、大阪、神户、京都、奈良等。现将学习、考察的主要情况汇报如下：
一、学习考察的基本内容
(一)日本的基本国情：日本是我国隔海相望、一衣带水的邻国，文字人种也 与我国基本相似。日本国土面积37.8万平方公里，相当于我国云南省的面积。日本列岛由北海道、本州、四国、九州4个大岛和300多个零星小岛组成，海岸线长达3.4万公里，多海湾和良港。平原很少，山地占国土面积的75％，多森林覆盖。农业用地占15％，住宅用地占3％，工业用地占0.4％。日本的矿产资源匮乏，除煤、锌有少量储藏外，石油、铁矿石等绝大多数依赖国外进口，进口率达96％以上。木材储量丰富但不采伐，74％依赖进口，是世界上进口木材最多的国家。海洋渔 业等资源十分丰富。日本自然灾害很多，台风、地震频繁，火山有160多座，其中活火山50 多座。日本属海洋性季风气候，温和多雨，四季分明，从北到南大致与我国同纬度的地区相似。
日本人口为1.27亿，相当于我国的1／10，居世界第7位。行政区域划为都、道、府、县共47 个，其中有东京都、北海道、大阪府、京都府和静冈、神奈川等43个县，都、道、府、县以 下行政 区域划为市、町、村。都、道、府、县是平行的一级行政机构，直属中央zhengfu，相当于我国的直辖市和省，行政长官称知事，知事由当地居民直接选举产生。政务实行相对自治，但大政方针归国家zhengfu统辖，必须依法向国家交税。日本的主要城市有东京、横滨、大阪、名古屋、京都、神户、札幌、广岛、福冈和北九洲等。
日本的工业和经济高度发达，工业产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40％以上，从业人员占就业总人数的35％以上。高科技电子工业、家庭文化电器、光学照相器材、纤维纺织、钢铁、汽车 、钟表等均在世界市场上占据数一数二的地位。年GDP4万多亿美元，仅次于美国9万亿美元而居世界第二。海外纯资产7000多亿美元居世界第一，是世界上公认的仅次于美国的经济强国。日本是二次大战的战败国，战败时经济一蹶不振，民生凋敝，通过40多年的努力神话般 一跃而成为世界第二经济强国。其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是明治维新后日本全面引进 了美国的政治体制，特别是二战后更趋完善；二是日本战后历届zhengfu根据不同时期制定正确 的宏观发展政策，引进先进的管理制度；三是重视教育，国民文化素质和基本素质较高，模仿能力强；四是公务员队伍素质高，清正廉明，精英治国；五是重视引进欧美的先进技术， 通过选择改造创新完善后变为本国的技术优势；六是日本国民艰苦创业，勤恳耐劳，惯于服 从，敬业规范，遵纪守法；七是明治维新至二战前的发展打下了雄厚的工业和技术基础；八是面向海外、重视外贸出口，抢占世界市场；九是二战后的韩战、越战，日本作为美国的后勤基地，制造修理机、舰、车、船等重工业军需品带动了经济发展；十是二战后国际上限制日本发展军备，加上美军的防卫，令日本摆脱了沉重的军费负担。
(二)日本的汉方医药：日本称中医为东洋医学，称中药为汉方药。日本人解 释东洋医学是中医进入日本后，通过 在日本的实践和发展，增加了新的具有日本特点的内容如腹诊、用传统方剂治疗现代疑难病 和辨病为主施药等，故称东洋医学。汉方药主要是日本目前应用的210个处方，大多在东汉 张仲景《伤寒杂病论》中的原方，故称汉方。据文献研究和考察了解，笔者认为：除我国以 外，日本是世界上对中医药的认知程度最深、实际应用最多、市场前景最广、研究水平最高 、研制生产最重视的国家之一。其表现一是在北里大学设有东洋医学综合研究所和药学 部，专门从事中医药研究，两者均是WHO指定的传统医药研究基地。研究所内除进行中医药 的基础和临床研究外，还设有汉方诊疗部和针灸诊疗部，由知名专家坐诊对患者进行诊治。 汉方门诊初诊诊察费为4000日元，再诊为1000日元，针灸诊疗部初诊诊察费为4000日元，治 疗费为5000日元，再诊时治疗费为5000日元。尽管诊察费较高，就诊者仍然很多。二是许多 医院和诊所均设有汉方科从事汉方和针灸的诊疗活动。据介绍日本现有医师中70—80％开过 汉方或使用过针灸。日本药师研修会介绍，2001年来研修会参加汉方医药讲座的400多名医 药 人员，有一半是自己或身边的亲戚朋友患病用西医药无效，改用汉方医药取得明显疗效或 治 愈，因而对汉方医药倍感兴趣者。三是宣传鼓励执业医、药师学习使用汉方药知识，如规定 执 业药师4年内必须到药师研修会研修60学时，其中有汉方药知识讲座，许多医药院校均设有 或准备开设汉方医药课程供学生选修。1976年开始，日本zhengfu将汉方的150个处方列入医疗 保险报销范围，76—92年汉方药生产因之翻了12倍。四是日本拥有一批造诣较高的汉方医药 专家和高水平的代表著作，如公元982年丹波康赖的《医心方》、19世纪丹波元坚的《杂病 广要》及近代著名汉方医药专家大冢敬节、矢数道明等人的《临床应用汉方处方解说》等 医家医著，在我国中医药界均产生过巨大影响，至今仍作为中医药的经典对待。五是日本汉 方 药市场巨大，一年销售汉方药达1200亿日元，一般药店均有汉方药在销售，且随着老龄化社 会的发展，其潜在市场将会更加广阔。除此以外，汉方药的保健品、化妆品、沐浴剂等前景 也十分看好。六是对汉方药的研究开发，生产销售均十分先进和规范。北里大学药学部对人 参等名贵中药的组织细胞培养生产已取代栽种，能批量化生产，其有效成分完全能达到天然 或栽种的浓度，效益十分可观。日本法定的汉方处方有210个左右，类似于我国的《中药典 》，生产必须按原处方的配伍和剂量严格执行。用得最多的是小柴胡汤、八味肾气丸和防风 通圣散等，其中小柴胡汤年销售量达100多亿日元。日本汉方生药制剂协会有会员80余个厂 家，全国估计汉方制剂生产厂家达100多家，比较有名的有津村顺天堂和钟纺株式会社等。
津村顺天堂是世界上最大的汉方药生产工厂，工厂占地267亩，位于茨城县稻敷郡阿见町吉 原，绿化优良，环境洁净，生产厂房近6万平方米，有职工500人，其中研究人员约200人。 工 厂严格按GMP要求设计建造，生产39个品种，年产汉方浸膏颗粒制剂3000吨，产值600亿日元 ，占日本医疗用汉方制剂市场的50％，原料主要从中国、韩国等亚洲国家进口，对原料药 质量要求十分严格，要经多次筛选验收。生产工序和工艺全部自动化，质量管理十分严格。 其基本工序是原料生药—开捆选别—切裁—煎煮分离提取—浓缩—干燥—造粒—充填包装。 钟纺株式会社年产值5684亿日元，其中汉方制剂227亿日元，占4％左右，其汉方药生产规模 仅次于津村顺天堂位居第二。钟纺与中国药材公司、中国医药贸易总公司、山东青岛药材 供应站等合资在青岛总投资2000万美元，建有华钟制药，其产品获日本厚生省进口许可，出口日本并进入国际医药市场。
(三)日本的医药立法：日本是一个法制国家，各行各业都有较完善的法律法 规，医药行业更是如此，zhengfu依 法行政，企业依法运作，公民遵规守法。限于时间我们只了解了《医师法》和《药事法》，两法的执法主体都是厚生劳动省。医师法是规范管理医师行为的法律，日本现有医师25万多 人(我国为204万)，每万人口200人左右，牙科医师8.8万多人(我国为3.5万)，每万人口70 人，医师和牙科医师学校毕业后必须依法通过考试和注册方可执业。日本现有护士98.6万 人(我国为134.4万人)，每万人口787人，药剂师21万人(我国为41.4万人)，每万人口164人，护士和药剂师也必须依据相应的法律法规进行考试、注册方可执业。医师和护士的资格考试录取率较高，2001年医师录取8千多人，录取率达94％，护士录取4.1万人，录取率达89 ％。日本没有独立资格的东洋医或中医，因明治维新后对中医药基本是废医存药，凡医师必 须取得西医资格，法律规定不设中医资格考试，开汉方或施针灸的医师均相当于我国的西学 中医师。
《药事法》于1961年颁布，目的是确保药品的有效和安全，后经多次修改，是规范药品研究开发、制造销售、质量管理全过程的法律，因涉及到人体生命和健康，因而规定相当严 格。《药事法》管理的对象是制药企业、药店和药师，内容包括医疗处方用药、一般非处方 药、保健品、化妆品、诊疗器械等等。凡上述品种的开发研制、制造或进口、流通、使用等 各个阶段，都必须依法进行审查批准。内容包括制造或进口管理、质量管理GMP等、流通管 理、评价 管理和再审查再评价等管理制度，厚生劳动省通过有关机构和情报对全过程实施药事监视， 一经发现违规违法行为，随时对法人或行为作出行政处分。日本开发一个新药约需150—200 亿日元，审批约需800万日元，审批期限一般在一年之内。质量审查归厚生省，生产许可证 归都、道、府、县zhengfu。日本对药品上市流通大面积人群使用后的副作用十分重视，要定期 对新药 再评价再审查，专门设有医药品副作用被害救济调查机构。对受到药品副作用侵害、而医疗 机构不属违规违法不需要负责任的患者进行救济，一年申请此类救济的约400—500人，最后 确定支付的占90％，其经济补偿根据侵害程度而定，费用3／4由生产同一品种的厂家负担，1／4由产生具体副作用药品的厂家负担。
日本对汉方药生产许可管理大致与西药类似，只限定210个现成的方剂，主要是《伤寒杂病论》中的处方和后世著名医家的代表方。必须按原方配伍和剂量进行生产，主要是颗粒 冲剂、片剂和其他剂型。在日本要研制一个新的中成药获得审批几乎是不可能的，因而日本 没有现代意义上的中成药，只有古方的不同剂型。
日本的立法程序和我国大致相同，有zhengfu立法和议员立法两种。zhengfu立法是zhengfu相关部门，如医药立法归厚生劳动省。根据社会、团体、民众意见和要求提出法案，经内阁法制局 审查，征求相关省厅的意见和各党派意见后，报内阁会议审定后报国会审议颁布。议员立法 是20—50个议员根据社会、民众、团体等意见要求提出法案，经议院法制局审核，征求有关 委员会和国会图书馆意见后交国会审议颁布。据介绍日本原来是zhengfu立法为主，现在议员立法有渐增趋势。
(四)日本的医院概况：日本将19张病床以下的医疗机构称诊所，20张病床以 上者称医院，200张病床以上者称大医院。据说全日本有1.2万多家医院，其中都、道、府、县zhengfu举办的医院仅200多家， 绝大多 数为私立医院。诊所有2.5万多个，尤其是牙科诊所，到处可以看到。国家规定每个都、道 、府、县zhengfu必须举办一所500张病床以上的公立医院。保险法规定凡是合法的医疗机构包 括国立 、私立医院和诊所，都可以看医疗保险病人。
我们现场参观的大冢医院在东京都14个都立医院中排名第11名。建于1929年，占地18万平方米，工作用房3.9万平方米，诊疗设备约30亿日元，设有内科、外科、整形外科、妇产科、小儿科、脑神经外科、耳鼻喉科、泌尿科等15个临床科室。设500张病床，有625个职工 ，床均1.3人左右，另还有非常勤医生和委托职员数百人，主要是提供会诊和后勤服务的。 2000年医院日均门诊1000多人，年住院病人近万人，病床使用率达94.1％，业务收入90亿 日元，其中住院收入63亿，门诊25亿，每个门诊病人约8000日元，每个住院床日3万多日元 。医院收入平衡需要120亿日元，缺30亿日元由东京都zhengfu拨付。医院诊疗设备先进，有西门子螺旋CT、磁共振等大型设备，CT和磁共振每天共检查40—60病人，每人收检查费2—3万日元。化验室设备先进，全自动检验，检验样本由自动传送带传送，化验室接到样本后，30 分钟必须打出化验结果。化验单、医嘱、处方等全由电脑联网。药房发药到各科室也是由传 送带自动传送。病房安静卫生，设施完善，但病房没有单独卫生间，每房有2—4张床，床与 床之间用浅色的帘布隔开，互不干扰。
医院院长由东京都卫生局指定任命。625个职员中有事务人员41人、医师86人，检验、 药剂、营养、医技等108人，护士和助产士等390人。医生分来医院后要认前辈即相当于我国 拜高年资医生为老师，每年要进行继续教育等提高措施。医师通过考核注册后为医师，逐步 升为医长、诊疗长、副院长、院长。医师的年薪高，一般30岁后年薪可达1200万日元，技术 精专的高年资医师年薪可达2000多万日元。护士的年薪大致相当于医师的一半，30岁左右时 年薪达670万日元左右。医院对医疗安全管理十分严格，采取了很多措施，对医师开的处方 药剂师要逐一检查核对，医师对某药不清楚时可通过电脑随时向药房查询，药剂师随时查找 资料予以答复。将发生过的医护差错编成册子发给医护人员作为警钟，医院还制定了大量的 管理规范，对出了医疗事故人员给予的相应处分等。大冢医院年发生医疗事故为05—1件 左右 ，近年来未发生过重大医疗事故。日本医院药品利润低，约5％左右，药品收入一般占总收 入的20％左右。日本同样有医药代表，全国约41000人，平均每6个医师有1名医药代表，但 医药代表与医师不存在金钱回扣等利益关系。医药代表实行资格考试制度，其主要任务是向 医师提供准确的产品信息，汇报有关临床试验结果，收集医师对本公司和产品的意见和建议 ，利用科学数据介绍自己公司的产品等。
(五)日本的医疗保险：日本是个高收入、高福利的发达国家，社会保障体系 较为完备。1960年颁布的《健康保 险法》规定实施皆保险制度，即全民参与医疗保险。其基本概况大致分为三类：
1、组合健康保险：其对象是大公司、大企业雇员、zhengfu公务员、自卫官等，其保险费 是工资的12—13％左右，一半由本人支付，一半由用人单位支付。
2、zhengfu掌管健康保险：其对象主要是中小公司和企业雇员，保险费是工资的10％左右 ，一半由本人支付，一半由zhengfu支付。
3、国民健康保险：除上述两类保险对象以外的所有国民，包括大学生、自营业者、退 职者等。根据其收入不同而交纳不同标准的保险费，一般每月12500日元，高收入者一般要 交4万日元。
上述人员依法交纳了保险费后，其本人及被抚养的亲属均可享受健康保险。其基本待遇 是一般小病到诊所，如诊所难以处理时再介绍到医院，看病时的费用包括门诊和住院，本人还要支付20％。其被抚养的亲属门诊需支付30％，住院支付20％。70岁以上的老人每月可享受4次，每次只需付800日元的门诊诊疗，住院费用只需付10％。据介绍1999年日本全国医疗费 用为30.9万亿日元，其中药费6万多亿日元，约占20％左右。全国的健康保险费收取仅占10 ％左右，加之本人支付的20％，总共也只30％合10万亿日元左右，其余20来万亿日元要由政 府支付。30.9万亿日元中70岁以上老人用去39％左右。预计到2025年时70岁以上老人将用 去50％。医疗费用的急剧增长，日本zhengfu感到压力很大，有不堪重负之感。小泉zhengfu最近 通过法案，规定本人支付比例由20％提高到30％，70岁以上老人由10％提高到20％，以减轻 zhengfu的财政负担。
(六)日本的制药工业：日本的制药工业规模宏大，技术先进，管理规范，年 销售额达6万多亿日元。我国2001 年制药行业销售额为2405亿元人民币，其中中成药480亿元人民币。98年全世界药品销售3080亿美元，日本销售411亿美元，占13％。日本制药业有四个特点，一是集中在质量一流、 技术先进、管理规范的大公司生产，据介绍日本有500余家药厂，但多数药品集中在大公司 生产，仅武田、三共、山之内、盐野义、卫材、第一，藤泽、中外、田边、卫富等10大制药 公司2000年销售额近4万亿日元占全国年销售额的66％，其中销售最高的武田9635亿日元， 最低的卫富也达1814亿日元。面对剧烈的市场竞争，许多公司为了生存发展，纷纷进行合 并、兼并或被兼并。二是重视药品专利保护，重视新药的研制开发，日本现生产的药品大约 13000个品种，其中2／3是本国开发研制的，各大制药公司均设有数个研究所，开发研究人 才众多，研究开发费用高达近千亿日元，占当年销售额的10％左右，最高的三共公司高达14.5％。研究的重点近年逐步向遗传基因工程转移。我们现场参观的三共制药公司是日本仅 次于武田的第二大制药公司，1899年创建，总部设在东京都日本桥，有70家分公司，其中海 外25家，包括在我国上海浦东高新区的上海三共制药有限公司。有8家工厂，员工7200人， 其中研究人员达1300人，年销售额5451亿日元，而研究费用达788亿日元占14.5％。公司设 有化学、创药化学、探索、遗传工程、第一生物、第二生物、第三生物、药物动态、安全性 、制品开发、合成技术、农业科学等12家研究所，这些研究所集中了一流的研究人才和仪器 设备，分工合作，按各自的研究方向研究开发，不断推出高效安全的新药品种。三是注重引 进国外先进技术，与先进国家接轨。日本、美国和欧盟定期召开医药品规制国际协调会，规 定在会议成员国家之间药品开发研究和销售进行合作，进口对方药品时对动物实验数据和部 分临床实际数据可以共用，避免重复试验。这一措施既促进了各方新药开发技术的提高，降 低了费用，节省了时间，同时降低了药品进出口的技术壁垒，促进了药品贸易流通。四是现 代西药与汉方制剂同时生产，尽管汉方制剂年销售额1200亿日元，仅占整个市场的2％左右 ，但随着日本人口的老龄化、化学药物的毒副作用，人们要求回归自然寻求绿色药物的呼声 ，汉方药的销售市场将会逐年扩大。
(七)1998年全世界医药卫生的有关信息
1、全世界药品市场及亚洲药品市场概况：全世界药品总额为3080亿美元，其中北美为1289 亿美元，占42％：欧盟为850.4亿美元，占28％；日本为411亿美元，占13％：南美为236亿 美元，占8％；亚洲及非洲为290亿美元，占9％。
2、各国医疗费用占本国GDP比例：德国10.4％，法国9.9％，意大利7.6％，英国6.7％ ，美国14.0％，加拿大9.3％，日本7.3％，印尼1.2％，中国2.5％。
3、各国医院药费占医药总费用的比例：英国17.3％，法国16.7％，德国12.6％，意大利19.4％，荷兰11.1％，西班牙20.7％，比利时18.4％，芬兰15.2％，美国7.8％，加拿大12.6％，日本16.8％，澳大利亚11.4％，中国约50％。
4、2000年日本10大制药公司销售额排名：武田9635亿日元；三共5451亿日元；山之内4579 亿日元；盐野义4127亿日元；卫材3617亿日元；第一3171亿日元；藤泽2975亿日元；中外20 30亿日元；田边1940亿日元；卫富1818亿日元。
二、见闻、启示和思考
(一)日本医药市场巨大，汉方药品前景看好，但也有制约因素：日本年药品销售额达6万多亿日元，汉方药1200亿日元，随着人口老龄化和现代医学对许多疑难慢性病 疗效欠佳 ，汉方药需求将会更大，尤其是日汉方药的保健品、化妆美容品、沐浴剂等，许多公司如钟 纺明确将研发和制售重点放在汉方药上。但日本的汉方医药也有很多制约因素，一是日本明 治维新后基本上是废医存药，现没有中医药教育机构和独立资格的汉方医药人员，中医药理 论研究也局限于东洋医学研究所等极少数单位。西医使用汉方药只能是照病套药。二是汉方 药都是现成的处方、无法根据病症进行辨证加减，对症施药，也没有能反映临床研究成果的 现代意义上的中成药。三是西医照病套药，无法辨证加减，不可避免会出汉方药的副作用 或疗效不佳，加之汉方药价格较为昂贵，这些因素都一定程度上制约着汉方医药的发展。
这就提示我国应及早立法保障中医药事业发展，在现有的基础上持续稳定健康地发展，长期 坚持中西医并重的方针，绝不能走废医存药之路，继续保持中医药大国的优势地位。同时中 医药界更应自强自立，发挥优势，与时俱进，加快中医现代化进程，切实提高临床疗效，对 现代疑难疾病要真正有所作为。
(二)日本zhengfu对医药产品管理十分严格规范，其执法主体是卫生部门：日本 《药事法》自1961年颁布后曾多次修改，特别是60年代“反应停”事件后，修改一次比一次 严格。据说日本的《药事法》是全世界最严厉的。日本通过市场调节和zhengfu调控限制制药行 业的利润率，处方用药以及医疗行为和技术都不能在公众媒体上做广告，以防误导患者。医 药代表与医生不能 有经济利益关系，医院药品收入不能超过总收入的20％等，这些都是我国目前医药卫生体制 改革中要解决的重点和焦点问题。日本的一些做法非常值得我国有关部门借鉴。日本对新药 上市流通后的多次调查，实行再审查再评价制度全过程进行跟踪监督，一经发现问题，及时 进行处分。并设立药品毒副作用和切身利益等救济补偿制度等，对于确保药品消费者的身心 健康，不断改进和提高药品质量提供了保障。据有关资料披露，我国一年因药物毒副作用而 死亡的人数达19.2万。长期以来，假冒伪劣药品泛滥危害社会，影响患者身心健康的事件 屡见不鲜，借鉴日本的这些做法和措施都是非常必要和切实有益的。
(三)日本绝大多数医院是私立的，医疗市场竞争有序，管理规范：全日本1.2万多所医 院，2.5万多家诊所，各级zhengfu公立的仅200多所，绝大多数是私立医院，但规定每个都道 府县zhengfu必须至少举办一所不少于500张床的医院。而我国正好相反，公立医院占绝大多数 ，zhengfu控医疗资源的95％以上。一个行业如果zhengfu控制其资源的90％以上，必然会造成垄断 ，无法形成成熟的市场竞争。笔者认为我国卫生体制改革一是应积极大胆地鼓励和扶持举办 更多的私立医院。二是积极稳妥地对现有公立医疗机构进行产权制度改革。形成医疗市场的 所有制之间的有序竞争，使zhengfu举办的医疗资源控制在有利于形成医疗市场竞争的合理范围 内。卫生改革应借鉴企业改革的经验，大胆探索产权制度改革，并使之收到实效。当前卫生 行业深层次的矛盾如资源利用率低、人浮于事、平均主义、医药费用高涨、技术和服务质量 不高、收受红包和药品回扣及社会对卫生行业不满意等，继续维持zhengfu垄断是无法根本解决 的。只有涌现一大批可与公立医院抗衡和竞争的私立医院，形成有序规范的竞争，医院员工 真正有危机感、真正认识到自己的一切报酬都是来自患者支付的时候，医药卫生行业深层次 矛盾才能根本解决，医药卫生体制改革才能真正从根本上收效，zhengfu和卫生部门真正从办转 向管也才能做到。
(四)日本的制药工业对我国入世后的制药行业有许多启示：一是日本企业发 展规模化， 实力雄厚，最大的武田制药年销售额达9635亿日元，而我国制药企业整体规模小，抗风险能 力差，面对入世后的挑战，应通过联合、并购、兼并、重组等措施，实现资源汇聚和资本扩 张，形成了一大批实力雄厚足以与外国大公司同台竞争的大型企业。二是日本制药企业重视 新药的研制开发，研究开发费用占销售额的10—14％，2／3新药是自身研制的。而我国生产 的4000多个西药，97％左右是仿制的，差距太大。但我国制药行业流通环节费用也十分高昂 。入世后面临同样的游戏规则，知识产权保护将更严格，利润将更趋微薄，这就启示有实力 的大型企业要关注技术创新，重视开发研制新药，建立符合国情的知识产权体系。同时要减 少流通环节，降低流通成本。三是要重视民族药走向世界。据专家预测，未来我国最有可能 形成自主知识产权和优势的领域首先是中成药和中西医结合药。但由于种种原因，如生产 现代化程度不高，质量不够稳定，化肥和农药残留，重金属超标，卫生学术标准不达标及实 力薄弱等，面对发达国家药物进口的技术壁垒而举步维艰。中医走向世界，中药应紧紧跟上 ，要采取多种措施形成一些高技术的中成药进入世界医药市场，改变目前只能出口中药原料 的被动局面。
(五)日本重视教育，国民素质高，模仿能力强，勤劳敬业，有战略眼光：联合国教科文 组织公布每千国民中的科学家和工程师人数日本为4.7人、美国为3.8人、欧盟1.9人、亚洲新兴工业国家1.0人、而我国仅0.4人。而由于多方面原因，高学历人员往往出国留学少 归或不归。日本国民素质高，重视引进先进技术，尤其是模仿能力特强，日本目前许多技术 优势，如冶炼、汽车、电子、光学、钟表等原来都是欧美的优势，但日本人通过引进利用、 消化吸收、改造创新后超过原有技术，变成本国的优势，其产品抢占国际市场，甚至是创造 原技术的国家。这提示我国要大力加强教育，提高国民的整体科学文化素质，尤其要采取特 殊政策千方百计吸引留学生回国创业。我国的国情不容许开展太多的基础研究，在采取拿来 主义、为我所用的同时，要重视消化吸收和改造创新，改造成为我国的技术优势。谈到战略 眼 光，据说日本十分重视同以色列合作研究沙漠改造技术，其沙漠改造技术十分先进，而日本 国内没有沙漠，其用意当然是要作为高新技术出口我国，日本人在许多年前已预见到我国必 然要大规模开发西部，开发西部首先要改造沙漠，改善生态。
(六)日本人珍惜资源，追求能源的最大节约：日本是个自然资源匮乏的岛国，国土面 积小，人口密度较高，这种自然条件造就了日本人奋发努力，节约一切资源用于建设发展， 很值得我们学习。日本产的电器节电，使用寿命长，汽车省油并轻巧实用，是公认的。尤其 节约建设用地，许多建筑和交通都移于地下，我们参观的大冢医院和东洋医学研究所，其主 楼建有2—3层地下室，功能检查科、化验室、研究室均设在地下室，许多检查、诊疗活动及 实验研究都在地下室中进行。东京许多地方均是填海造地而成，除皇宫和国会堂周围有较宽 敞的绿化林地外，其他宽广的绿化广场较为少见，人行道也不十分宽敞，许多医院也没有绿 化休闲空间，东京居民住房也是小巧玲珑，这些都可能与节约城市建筑用地有关。有些卫生 间的冲水也设计成可先冲洗用后再二次利用。就是日元设计也含有节约纸张和金属的因素在 内，日元1万元、5千元和1千元纸币与我国新版100元纸币一样大小，比老版100元还要小， 日元500元硬币与我国1元硬币同等大小，100元、50元和10元硬币与我国5角、5分硬币差不 多大小。日本人处处珍惜资源，节约能源的做法，很值得处于发展中的我国好好学习，我们 真该改改大手大脚的习惯。
(七)日本的环境保护得很好，人与自然环境十分协调：日本列岛丘陵山地很多，所到之处印象很深的是满目翠绿，树木长得郁郁葱葱，风景区更是如此，森林资源丰富却不采伐， 所用木材多赖进口。高速公路两旁隔音墙和绿化带并行，即使是冬天也是鲜花盛开。修路时 开挖的山体都修整得整齐划一，要么用水泥或石头砌好，要么种上草木覆盖，有些较陡的山 体还铺上钢丝网以防碎石落下伤及人车。鸽子、海鸥与人类极为亲近，我们到神户港码头见 海水清澈，游鱼不时到码头边嬉戏。城市喜欢栽种银杏树为绿化树木，修剪得整整齐齐。家 庭垃圾分类装袋，环卫工人定时取走，街道极为干净，据说有些街道和小巷每晨均用水清洗 ，皮鞋穿一、二十天不擦仍是锃亮如新。公共场所的卫生间十分洁净，看不到痰迹和闻不到 任何异味。城市居民十分重视栽种花草，每家门前或店铺前均种有花草树木，即使是楼顶阳 台也种植花草，几乎是寸土必栽、见缝插绿。城市和乡村的土地除冬季休闲的农田外，要么 绿化种上草木，要么硬化铺上水泥或柏油，基本看不到裸露的土地。把日本全国比作一个大 公园也不算夸张和过分。这些都是值得我们认真学习的。
(八)日本的交通高度发达规范，出入非常方便：据有关资料，日本38万平方 公里国土公 路有110多万公里，且多数是高速公路和高等级公路。铁路近5万公里，电气化率达52％以 上，其中时速210公里的新干线有3条，空运、水运更是十分发达。我国960万平方公里国土 ，公路130多万公里，高速公路比例很低，铁路也只有6万多公里，相比之下差距较大。日 本高速公路和立体交通几乎遍布全国，东京、大阪、神户等大城市的立体交通更是登峰造极 。据说世界上东京、巴黎、柏林、纽约地铁是最完善的，东京地铁地下有2—3层，加之地面 轻铁呈立体状，遍布全市各处。中心枢纽东方地铁站上下三、四层，绵延数公里，地铁售票 和验 票、收票均自动化管理。城市中来往人群多乘地铁，加之地面公路也呈立体状，缓解了交通 压力，使整个城市流动人群不显混乱拥挤。日本不但交通发达，而且交通管理规范有序，自 行车一律在人行道上穿行，城市街道只能走汽车和摩托车，车速很快。街道每隔一段有一过 街斑马线，两边设红绿灯，人、车严格服从，红灯亮时行人绝对不能横穿，因车速飞快。一 旦绿灯启亮，机动车全部停下，行人可大胆穿行，红绿灯时绝没有人、车争道的状况。不设 红绿灯的小街巷斑马线，一般让行人优先，司机和行人都会互相谦让，彬彬有礼。
(九)日本人收入高，消费也高，生活节奏紧张快捷：日本人收入高，一般公 务员月收入 达60—70万日元，30岁左右的医师可达100万日元。但日本的消费也很高，租一套一般的房 子月租金需15万日元左右，大米400-500日元1公斤，一碗扬州炒饭要1000日元，打的的起步 价是660日元。服装鞋帽和日用品多从中国进口，价格与国内比高好多倍，如小孩滑板车国 内卖100多元人民币，日本要卖1.5万日元，一般的三星级宾馆，住宿一天要7—8千日元， 矿泉水和一般罐装茶150—200日元1瓶。据说日本工商企业所得税也 是很高的，按纯利的50％上交。日本人勤劳敬业、工作紧张辛苦，上下班进出地铁站的人群 步履匆匆，甚至小跑，坐上地铁的人们多数在读书或闭目养神。日本人时间观念强，我们考 察参观的单位，均准时在电梯或会见室门口迎接，简明扼要介绍完有关内容后，即由我们提 问，如问题解答完即结束送客。服务业态度热情诚恳，在机场看到服务小姐有事和旅客交代时，均一只脚跪下说话。打扫校园和庭院落叶的环卫工人，先用竹耙耙，再用扫帚扫，最后用吹风机吹，直到不剩下一片落叶为止。
(十)日本人的饮食卫生适量、营养合理：日本国民的平均寿命在世界上仅次于瑞士而居第二。这与日本的经济高度发达，完善的医疗保险和良好的环境气候密切相关，但与日本人民良好的饮食习惯是分不开的。首先日本饮食荤素搭配合理，咸淡适中，肉食一般是多鱼 少肉，每餐基本上有烤鱼或生鱼片等，这可能是日本有丰富的海洋渔业资源有关。其次日 本人一般都分食，每人一份，卫生适量，食完刚好八分饱，日本人叫定食。主食一般是米饭 或面条，一、二块鱼、虾或肉，一小堆生的青菜丝，一、二片泡菜和一块水果。三是日本人很讲究食品的质量，如米面均选用优质品种，水果蔬菜不但新鲜无污染，更重视对人体的抗 病保健功能，如日本科学家研究推荐红薯等10种抗癌食品，花菜、青椒等20种最好蔬菜等深 受消费者喜爱。四是日本人喜欢喝茶，餐前餐后均有茶水供应，据说日本饮料消费量茶水是 排在第一位的。热茶有利于促进消化，提神健胃，降脂减肥。五是日本人很注意节制吃喝，在日本很少看到国内餐馆中的碰杯敬酒、逼 对方喝酒，一桌酒菜剩下半桌浪费的现象。日本人的珍惜资源体现在各个方面，即使是聚餐 、点菜时也不会过多的剩余浪费。在日本街上很少看到营养过剩而大腹便便的极度肥胖者。 日本人的饮食生活习惯是很值得我国人民学习和借鉴的。
此次赴日20余天，将考察学习内容和见闻记述于上，因水平有限，偏见错误在所难免， 仅供参考而已。
2001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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