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帝王的秘籍掀开——解读《周易》(21)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7 17:09:27
把帝王的秘籍掀开——解读《周易》(20)
  
  四、孔丘乱世编教材
  
  春秋战国之际,周王室日落西山,周公建立起来的以周王室为中心的国家制度失去了对诸侯国的约束力,没有谁还把周天子放在眼里。诸侯国内部也是大夫主政,甚至于陪臣坐庄。
  乱了,乱了,全乱了。
  乱世中有三个诸侯国鹤立鸡群。这三国就是晋国、齐国和楚国。而曾经为周王室制定规则的周公的封国鲁国却是危机四伏,只能够看这三个大国的脸色行事。在昭公七年的时候,甚至于发生了一件让鲁国国君及全体国民感到十分羞辱的外交事件。
  当时的楚灵王建成了一座规模宏伟的建筑——章华台,并想搞一个落成典礼,请各国诸侯来开开眼界,以此炫耀炫耀。鲁昭公当然也在被邀请之列,他就带了大夫孟僖子一同前往楚国凑热闹。
  当时的随行大夫一般都要承担类似现在外交部长的事务,为自己的老板安排好各种应酬,不使他难看。这个任务在当时被称为“相礼”。要命的是鲁昭公这次带来的孟僖子不善于社交场合的那一套应酬之术,结果途经郑国,郑君简公在国都城门慰劳昭公时,孟僖子却不知如何答礼。到了楚国后,楚灵王在城郊举行郊劳礼欢迎鲁昭公时,他老先生又不知道怎么做好。最后连楚灵王送给鲁昭公的宝物都被楚国的大臣重新骗回去了。
  这一连串的洋相发生在鲁国自己的君臣身上,在当时的鲁国人看来,是将制礼作乐的老祖宗周公的“底子”都掉干净了。所以,孟僖子回国以后,就下决心研究礼仪,向懂礼的人学习。
  孟僖子失礼事件不仅对孟僖子个人的打击很大,对鲁国当权者的刺激也很大。当时的鲁国国君昭公有名无权,实力强大的是被称为三桓的季氏、孟氏、叔氏三大贵卿集团。其中季平子掌握着国家最高的权力,所以,他就在贵族的子弟中举办了一次规模空前的特殊人才招聘大会,并成功地将贵族中的聪明人一网收尽了——外星人都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是吧。
  这一来就把希望上进的孟僖子搞得投师无门。还好,有一个季平子不想要的人在那里等着。这个人姓孔名丘。也就是那个被大儒朱熹说成是:如果没有这么个人的出世,我们中国人就会如生活在漫长的夜晚一样分不清糖稀和鸡屎的人,那个被历朝皇帝封为“文宣王”、“至圣先师”、“大成至圣文宣先师”的人,那个近一百年来被打倒在地并被踏上亿万只脚后却依然没事,最近正在拍拍尘土,重新慢慢站起来的那个人——孔子。
  孔丘出身贫寒,跟周族的祖先弃一样是个私生子。但他又比弃幸运,因为他所住的小街区上不缺伴玩,邻居大都是办红白喜事的一帮吹鼓手,热闹得很。所以他从小就混在他们一起,在跑腿凑热闹的同时也学会了不少接人待物的礼仪,学会了一些乐器,加之他像貌堂堂,身材魁梧,十多岁时就已经一米七、八,所以他成了当地有名的一位活跃气氛的知客先生。
  季平子招聘的时候,他跃跃欲试地以为机会来了,并自称自己的那位谁也不知道的父亲就是当时的一个已经死亡多年的流亡贵族叔梁父,以此资格而去报名。
  当时负责招聘考试的是季氏的家大夫阳虎。阳虎看着这年轻人眼生,又翻了翻贵族子弟的花名册,的确没有孔丘这个名字,所以他认定来人完全是假冒伪劣产品,就对他说:“我家老爷招的是贵族子弟,你个街头小混混跑来干什么。”毫不客气地把他赶跑了。
  真是一个投师无门,一个报国无路啊。于是孟僖子和孔丘两人在考场外一见如故。孔丘成了孟僖子的家臣、师爷。
  下人不能当师爷,这是规矩,否则有辱家门。得把孔丘包装包装。于是孟僖子就找到鲁君昭公为孔丘通融。他对鲁君说:我这里有一个很有才能的人,他懂得很多的规矩,如果这些规矩都能够落实的话,季平子那小子就应当把权力还给您老人家了。
  这时的鲁君其实比孟僖子更需要孔子这样的人。因为他做梦都希望周公所制定的那一套制度能够得到遵守,那样的话,他自己就有权了,哈哈。君就应当高声说话,要像个真正的君,臣就只能在一边听命,说话轻点。季子还不快滚下台去。这么一想,他当然也就同意了孟僖子的计划。
  两人一合计,还得让他先到周天子那里进几天修,顺便取把尚方宝剑回来。于是给孔子放了一个使臣的职位——这点权他还是有的,又不是什么能弄十万八万的肥缺。
  此时徒有虚名的周天子当然支持鲁昭公的计划,天子的梦比诸侯的梦还香呢。于是他对孔丘说:“啊,想要几本破书闹革命是吗?支持支持,库房取去吧。”
  又把管理员叫来:“啊,谁,那个老聃啊,鲁老板派小孔来找几本书,你给他介绍介绍,让他随便取吧。”
  老聃虽然看不上这个小青年,但老板的指示哪敢不从,所以只有照办。
  孔丘当然不会客气,把《诗》、《书》、《礼》、《乐》、《易》等这些记有周天子礼仪制度的书,这些周王室学校的教材都搬回来了。当然,有些鲁国本来就有的书就免了。
  搬回来有什么用呢?老季又不会读。读了也不会照着去做。
  没关系,咱们办学校,培养自己的人,然后去宣传。
  于是,在鲁昭公和孟僖子的暗中鼎力支持下,他的平民学校办张了。
  “三婶、四叔、五爷的孩子们,都来吧。只要想读书就都来吧,书读好了就可以当官。”
  孔丘从此成了孔子——姓后面加一个“子”,那是尊称,是大师的标签。为什么加个晚辈的称呼——儿子的“子”反而成了大师呢?是取其赤子之心、道德榜样的意思。
  但是问题来了,教师太少啊,而且所招的学生大都是没有接受过多少正规教育的贫民子弟,这书太多了,讲不完啊。没关系,咱们办学的方针不是就为了学习礼仪及想通过这种学习从而恢复周礼所规定的秩序吗,那就把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统统删除吧。
  怎么删?有“仁”、“义”、“道”、“德”四个字的留下来,其它的统统送到伙房去,成年老柴,发火好得很呢。于是他的学校教材解决了——大约是周天子学校原教材的十分之一。
  孔子带回的书中,当然也包括《易经》,但《连山易》和《归藏易》是夏、商两朝的古书,显然不属于周礼的范围,而且还可能没有文字。怎么教?学生问我,我答得上来吗?办法是有的:
  “杂七杂八的,什么东西,也送伙房吧。”
  从这时起,从孔子办学开始起,《易经》这个名称成了《周易》的专称。
  好,今天就讲到这里。请记住三点:
  一、《易经》这个概念至少从孔子办学开始起变了,从三《易》的通称,变成了《周易》的专称。缩了三分之二的水。
  二、由于孔子的教材是从周王室请回的权威教材,因此“经”字的含义这时已经不仅仅只是指书,而是成了权威的象征,上升到“经典”的高度了;
  三、这时五经的排序是《诗》、《书》、《礼》、《乐》、《易》。《易》处于摆尾的位置,而不是和后来一样跑到前面去了。
  
  
  
24a7作者:苕木匠提交日期:2007-04-11 10:25:00  谢谢各位.我们继续.
  
  
  
  五、孔子的变性手术
  
  《周易》虽然被孔子作为教材保留了下来,但这却是一本奇怪的教材,因为孔子办学期间并没有教过。或者说这本书发给(如果有书发的话)学生后是新的。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三十多岁的孔子自己并没有将这本书看懂。而且,这时的孔校子忙得很。他要抓紧时间办速成班,组织力量斗季平子。斗争失败后,则走上了一条漫长的流亡之路。
  士为知己者死。孔子一生都在为知己者鲁君昭公、孟僖子及其继承人卖力。都在为恢复周初的政治秩序而忙碌。但他是很不得志的,除了五十二岁那年在鲁国受到短时间的重用外,他一生都在流亡中度过。都在周游列国,到处推销他的那帖没人要的复辟牌狗皮膏药。直到近七十岁时,他才开始安静下来,承认自己的复辟梦破碎。
  但这个就要走到生命尽头的老头依然不甘心。他要作最后的一博。他要将自己的政治理念用文字记录下来,供后人参考。他希望自己的理想能由他的学生们完成。
  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孔先生开始违背自己办学之初只解释而不创作的标榜,“随心所欲”起来了。结果是诞生了两本新书:《春秋》和《孔氏易传》。
  《春秋》本是鲁国的史书。当时的各国均有类似的史书,只是名称不一而已,如晋国史书称之为《乘》,楚国称之为《梼杌》等。这些史书由各国史官负责写作,忠实地记录本国君王的言行和有关的国家大事。为了记录的真实性,往往是两个史官寸步不离君王,“左史记言,右史记事。”《史记•晋世家》中有一则故事说:
  成王年幼的时候,和叔虞开玩笑,把桐树叶削成珏的形状送给叔虞,说:“用这个封你”。史官在旁记下此事,同时请成王确定吉日封叔虞。成王说﹕“我是跟他开玩笑的。”史官说:“天子没有开玩笑的话。话一出口史官就记载它,礼仪就完成它,乐章就歌唱它。”于是,成王只得把叔虞封在唐地,这就是晋国的祖先。
  《史记•襄公二十五年》还有一则故事说:齐国大夫崔武子杀害了与自己的妻子棠姜私通的国君齐庄公,齐国太史就据实记下了这件事,写到:“崔杼弑其君”,崔杼就杀了这个太史。古代的史官一般是世袭,兄死弟袭,他的弟弟接着这样写,崔武子又将他杀了。太史还有一个弟弟继续如此写,崔武子见他们宁死不屈,不畏权势,也只得作罢。再杀下去,齐国就没有太史了。
  从这二段故事可知,史官记《春秋》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写的。而孔子从没有做过史官,既没有条件,也没有责任,更没有权利写《春秋》。但他为什么要写《春秋》,又是如何写的呢?孟子回答了这个问题。他说:
  “现在的世界都乱了套,都不按规矩出牌了。歪门邪道盛行。既有大臣把国君杀死的事发生,又有儿子杀害父亲的事。孔子害怕这种行为继续发展下去,所以就写了《春秋》这本书。”
  或者说,孔子写《春秋》只不过是以鲁国原有的史书为底本进行改编。原书是鲁国的史书,记实的写法,尊重事实,事件怎么发生就怎么写。但在孔子看来,这些已经发生的事不符合周王室礼仪,孔子要将其改成依周王室礼仪应该成为的样子。
  譬如:楚国国君的实际地位是周王之下的“侯”,但他自称为“王”,孔子就将这个国君在书中的称呼一律改为贬称:“子”。“子”是古代“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中地位较低者的称呼。
  又如:晋国国君晋文公为了挟天子以令诸侯,在践土大会诸侯时,曾召周天子赴会。而孔子认为臣召君有违礼仪,故将这一事件改为“天王狩于河阳”。说天子的这次行动是自己巡视——好威风啊,夹着尾巴的时候。
  孔子的写《春秋》就是这样按自己的美好意愿篡改历史。他的这种做法有如一个本想要女孩的父亲强行给自己初生的儿子做变性手术。大概孔子自己也觉得过意不去,所以,虽然是到了老来无人情的年龄,也还是说出了:“我在《春秋》中偷偷地把一些事实给改了”及“今后懂得我志向的人将是因为《春秋》这本书,而怪罪我的人也将是因为我在《春秋》这本书中篡改了历史。”
  一个还算诚实、可爱的老头。
  不诚实能行吗?大家都知道的事盖得住吗?能打马虎的时候也还是要打马虎的。譬如对《周易》这本大家都读不懂的书,忽悠忽悠就没有关系。
  对,《周易》也是他在改编《春秋》的同时,选择的又一本他以为可以寄托其政治理念的载体。为了将这张王牌打好,他老人家还真是下了不小功夫的。晚年的他日夜都带着这本书。因为翻书翻得太勤,将穿书的绳子也翻断了多次。但可惜的是他依然似懂非懂。
  “唉,这破书怎么这么难读啊。如果再给我几年时间,从五十岁的时候就开始学习《易》就好了,那么的话,对《易》的讲解就不会有大的问题了。”他有一天这么叹息道。
  但不懂也不能让自己的学生看出来,否则还怎么当老师。所以,当有一天他的学生子赣问他:
  “老师,你也相信《周易》是本占筮的书吗?”
  他回答说:“当然,我的功夫也还不错呢,有百分之七十的准确率。就是现在占筮技术最好的那个叫周梁山的小子不是也不过如此吗?”
  也不知他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又以什么为标准认定其准确与否的。当然,这个比率是个进退自如的比率。因为比百分之五十概率高,又不是百分之百的没有后退的余地。当然,要检验我这个老师说的比率是否正确,那可不行。我是有理由拒绝的。
  “我从不为别人占筮,不搞这一套。我学《周易》是从中学习有关道德的理论。占筮这类观察事物细微变化的技术是为了把它的道理弄明白。明白了道理是为了做一个品德高尚的人。观察到了事物的细微变化却依然不明白道理,就成了巫人。明白道理却没有去做一个有道德的人,就成了史官。我自己是直接从中读出道德的,我与史家巫人虽然用的是《周易》这同一种东西,但各自达到的境界是不一样的。”
  看这话说的,一听就让人的脚丫子都生出敬意来。
  在孔子看来,他就是那个比巫人和史官站得更高的人。那么,孔子站得有多高呢?他又是如何从道德的角度解读《周易》的呢?他从中读出了哪些道德呢?大都记录在他及其学生们编的五本书中。这五本书就是《彖》、《象》、《系辞》、《说卦》和《文言》。
  我们这里不去一一分析这五本书的内容了。我在此想说的只有一点:他及其学生们合编的这五本书与《周易》本义几乎是无关的,说对的地方不会超过百分之五,比中彩还难。
  譬如《彖》和《象》两本书对六爻卦画及卦变原理的理解就完成是错误的。什么“动乎险中”、“柔上而刚下”,什么“天与水违行,讼”、“地中有水,师”等等,没有一句话是对的。《周易》的六爻卦画根本就不是由两个三爻卦画组合而成。我为什么这么说呢?在后面解读《周易》卦画时我们会详细解释,这里不讨论。
  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请记住以下几点:
  一、 孔子一直是戴着“道德”牌的有色眼镜在读《周易》这本书。也正是因为他的主观意愿太强烈,所以他虽然十分努力,却依然没能把这本书读懂。而且还不懂装懂;
  二、 他认为《周易》这本书从根本上讲是一本占卜的书,而且也是行之有效的;
  三、 他晚年时与学生一起编写了《彖》、《象》、《系辞》、《说卦》、《文言》这五本书。但编写的目的不是为了解释《周易》,而是为了寄托自己的政治理念。说好听一点就是他自己说的:“托古改制”,就是现代人评价他的:是“站在人文文化的立场对《易经》所反映的巫术文化进行了创造性的转化。”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挂羊头卖狗肉吧。其中的观念可能很好,但肯定不对,与《周易》这本书中的内容没有多大的关系。抛开政治的因素不谈,仅就我们解读《周易》这么个学术问题而言,是有害无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