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台湾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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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看待台湾民主
李开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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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评价台湾政治体制的话,很多人可能马上想到两个词:民主乱象和贪腐。应该承认,用这两个词来形容台湾当前体制并不过分,立法院中原来常常上演的文戏武演,选举过程中花样百出的买票现象,特别是陈水扁当权时期的各种贪腐弊案,都使得台湾声称的民主体制蒙上了一层阴影。另不能不提及的是,加上民进党八年执政在经济上面乏善可陈,民主体制在大陆民众眼中的公正与效率都大受质疑。
但是,我们也不能犯了以偏概全的错误。其一,没有哪种民主体制是完美的,是否民主要看该体制是否满足了民主的基本条件。所谓民主的基本条件,用我们的术语来说,就是看人民是否有自己当家作主、而非由别人来替自己命运作主的权利。当然,在现代社会中,所有政治与公共生活都直接民主化是不可能实现,可行的方式还是代议制民主,公正有效的选举政治因此成为民主最关键的特征之一。从台湾的情况来看,虽然选举中弊病丛生,像陈水扁这样的专家还能利用各种手段大搞选举奥步(典型如3·19枪击案),但选举过程还是基本公正的,这次马英九以高票当选也基本反映了台湾民意。
其二,我们要把民主与善治区分开来。民主并不等于善治,既有许多民主国家治理无效甚至贪腐横行的情况,也有许多国家在独裁或威权体制下治理得很好的情况,如新加坡就是一个例子。但民主往往是善治的前提,在现代社会中,新加坡这样的例子只是极少数,多数治理得好的国家都是民主国家。特别是在幅员较大的国家中,那种试图洞察一切的独裁或威权体制就往往失效,即使有善治也只能维持一时,很难持久。人民才是治理是否有效的最直接感受者,在这方面,民主体制的一个最大好处在于,人民拥有定期通过选票把那些治理不力的人赶下台的机制,民进党这次失去政权就是这种机制的结果。但在独裁或威权体制下,人民只能寄希望于领导者的善心、能力,而这却是最没有切实保障的,至少是不可持续的。前不久不丹转行民主体制时,其国王就讲过一句很好的话,其大意是:即使我是好国王,但我不能保证我的后代都是好国王。
基于以上分析,笔者更愿意给台湾民主一个比较好的评价。至少,从目前的趋势看,台湾的民主体制建设正在走向一个比较良好的方向。马英九就职时讲了一句我以为很中肯的话,他说:“我们的民主走过了一段颠簸的道路,现在终于有机会迈向成熟的坦途。”他还提出:“我们要进一步追求民主质量的提升与民主内涵的充实,让台湾大步迈向‘优质的民主’:在宪政主义的原则下,人权获得保障、法治得到贯彻、司法独立而公正、公民社会得以蓬勃发展。”这说明,台湾民主确实还是一个不完美的民主,但是一个正在发展中的民主,我们有理由期待它有一个比较好的前景。
目前,大陆也正在致力于推进自己的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也取得了许多切实的进展。台湾的经验告诉我们,民主是不可能一步到位的,也不可能是一开始就十分完美的。在政治体制改革过程中,可能会有诸多阵痛甚至反复。关键是一步步推进,一步步改善,找准目标,稳步前进,既不能操之过急,也不能踌躇不前。另外,也要反对那种完全照搬国外民主体制的做法,台湾的也不能完全照搬。有些方面,民主是普世的,如选举政治,大陆也在努力于基层民主选举的完善工作。有些方面,民主是有特色的,比如要考虑到历史、文化以及原来的政治体制与背景。如何把民主的普世性与特殊性结合起来,既学习外面的成功经验,又找出一条适合自己的道路,可能大陆政治体制改革最关键的挑战。
(2008年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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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作者赐稿      来源日期:2008-5-23       本站发布时间:2008-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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