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外国商人正用中国农民狂试新药 1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30 00:53:24
每年有800多种新药进行人体试验,每种药需要30名左右的健壮人员试药,基本是国外新药为主。
在北京的这个试药群体规模庞大、组织严密。估计有1万多人,临床基地有几十个,一些有名的大医院如地坛医院、中日友好医院、人民医院、友谊医院等都参与其中。
国外的医药巨头纷纷瞄准中国的原因在于:在美国进行试药风险极高,甚至可以追溯20年以前的临床试验事故,赔偿甚至可以达到数千万美元。而北京地坛医院来自河南的艾滋病试药者的“要求”只是:10元人民币一天的误工补助,甚至是一只母鸡或一斤鸡蛋。
另一个好处就是,中国病人许多都是贫困者,体内没有其他药物成分,可以取得最理想的试药效果。
让人震惊的是,一些国外医药企业与国内机构相互勾结,严重违背生命伦理,有的医院以药物治疗的名义对患者进行试药,患者并不知情,得不到任何补偿与保障。
而有人却在这隐秘的活动中获得大把的黑钱。这个环节非常复杂,组织严密,充满违规非法的利益勾结。
一个典型的例子是:美国病毒基因公司与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性病艾滋病预防控制中心、地坛医院合作进行人体药物实验。当一批来自河南的艾滋病患者在没有充分知情参与试药“出了人命”之后,人们听到了中国药监部门的表态:美国病毒基因公司的艾滋病防治药物没有经过批准就进行临床试药,是非法的。
据预测,如果该药试验顺利通过、药品得以获准上市,预期市场收益在100亿美元以上。
美国国家药监督局(FDA)专门向《经济》杂志致信,希望《经济》杂志能够通过调查获得材料,积极举报在中国违规的美国公司。
“新药临床试验” 的中国牺牲者
在美国进行试药风险极高,甚至可以追溯20年以前的临床试验事故,赔偿可以达到数千万美元。而北京地坛医院来自河南的艾滋病试药者的“要求”只是:10元人民币一天的误工补助,甚至是一只母鸡或一斤鸡蛋。
“我以后再也不会参加什么试验了!”
李秀萍,一名普通的河南妇女,艾滋病毒携带者,同时也是北京地坛医院“胸腺核蛋白(TNP)”项目“受试者”之一。去年在地坛医院那段长达3个月经历,对于她来说仿佛噩梦一般,至今仍心有余悸。
2004年6月16日,在北京的北方交通大学东南门的一个小区里,李秀萍对《经济》记者说,自参加完地坛医院的“胸腺核蛋白”的药物临床试验项目之后,她明显感觉得到自己的免疫能力骤然下降,原来还可以干一些轻省的农活,现在连走几步路都喘不过气来。
不过,相比那十几名同样因参加地坛医院的“胸腺核蛋白”临床试验之后而与世长辞的河南艾滋病患者来说,李秀萍又是幸运的。李的丈夫朱觉民也是一名艾滋病患者,他向记者说:“参加完他们那个试验的,现在大多病的病,死的死。”
牺牲者
2003年2月下旬,北京地坛医院的医护人员在村支书王国忠的带领下来到了双庙村,采集了100多人的血样。村民们并不知道这些“北京来的人”为什么要采集他们的血样,而地坛医院也没有进行详细的解释,只是说检查合格后就能上北京治疗。为了争取能到北京治病的机会,村民们争先恐后的前去报名。对于这些身染艾滋病的村民们来说,他们只是希望免费拿到一些能维持生命的药物。
李秀萍的血样也被采集了,不久就接到了北京地坛医院的通知,让她到北京地坛医院去接受免费的住院治疗。这个消息让李秀萍和家人都喜出望外,但她当时并不知道,自己之所以被选上,只是因为符合地坛医院的TNP的临床试验标准——人体免疫细胞值(CD4)在200以下,属于中晚期艾滋病患者。而与此同时,村里面的其他17人也接到了同样的通知。
3月1日,李秀萍与其余38位艾滋病患者到了地坛医院,医院对39名患者进行了采血化验及其他体检项目,但医院并不告诉他们化验的结果。当李秀萍和其他患者去询问时,地坛医院传染病区大夫的回答是“你们不需要知道结果”。
在39名的患者中,18名来自双庙村,另外18名感染者则来自河南雎县东关村,剩余3名则来自其他地区。双庙村有两名村民在一区病房观察期间被淘汰出局,理由是:作为免疫功能重要指标的CD4超过了200.
李秀萍对记者说:2003年3月5日,她与其他38名感染者分别与医院签订了一份带有许多英文单词的《患者知情同意书》。在签字之前,传染病区负责人对所有的感染者说,你们能够得到这次治疗机会,可以说是你们一生的幸运,这个针剂(胸腺核蛋白)好得很,可以延长生命,保证你们20年没有问题。
李秀萍们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便毫不犹豫的签了字。
签完字后,李秀萍赶紧给家里打电话汇报“喜讯”,并告诉丈夫朱觉民说自己“可逮到一次机会了”。李秀萍告诉丈夫说自己已经与医院签订了一份“合同书”了,丈夫问她有没有“合同书”的副本,她说没有,这引起了朱觉民的怀疑。朱觉民读过几年书,也了解一些法律方面的基本常识。他认为“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免费治疗,可能医院有其他的目的。”而事实正如朱觉民所担心的一样严重。
因为不知道医院的目的,朱觉民一直不放心妻子在地坛医院参加的“治疗”。在临床试验进行到第7天时,李秀萍给便家里打电话说效果“不理想”。她说,针剂还没有用到一半的时间,其体质迅速下降。在试验期间,经常高烧,除此之外,还经常出现一些腹泻、皮疹、口腔溃疡等各种不良反应,CD4免疫功能指标降到了60.当李问医院为什么免疫力降得这么低的时候,医院的回答则是“这种药是先杀艾滋病毒,杀完了之后,免疫力便自然上升。”
“只要一停用‘胸腺核蛋白’,身体便会出现了一些好转,只要一用药,体质就下降。”李秀萍说。
于是,朱觉民便给妻子李秀萍买了几瓶抗菌的药物,让她赶快服用,以免耽误最佳的治疗期。李秀萍服用了四次丈夫买的抗菌药物之后效果明显,身体立刻好转。
不久,地坛医院通过检测,发现李秀萍在同时服用其他药物,传染病科大夫便找到李秀萍,让她不要再服用其他药物,理由是这样会影响“治疗”结果。没有办法,李只能撒谎说自己服用的只是普通治疗感冒的药品。
朱觉民告诉《经济》说,正因为李秀萍在临床试验期间服用了部分抗菌药,才使得她的身体状况比其他受试者稍微好一些。他说“如果她全部服用地坛医院给的药,那到底会是一个什么结果?我现在就不敢想了。”
在朱觉民看来,“胸腺核蛋白”太可怕了,不但不能帮助这些感染者缓解病情,反而造成了各种新的症状。李秀萍在试验期间,偶尔会偷偷地吃点抗菌药,所以体质虽然比试验前骤降,但还勉强能扛一扛。
而从中间挤进去的感染者朱茂龙却没有那么幸运。他为了“能延长寿命20年”,以向医院做出“打针打死人不负责”的承诺而获得了“治疗机会”,而且他还不能享受路费与伙食补助。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次“治疗”却使他“延长寿命”成了一个永远都不能实现夙愿。
在试验之前,他的身体状况还是好好的,可当他用了针剂后的第二天,出现感冒、发高烧等多种症状。医院看到这种情况之后,便让他回家。回到家后不久,他的身体又开始恢复,这时医院看他身体恢复了,让他将“TNP”针剂带到家里自己打,可惜带回家的七针还没有用完就死了。据说在试验期间,他一直发高烧,不能吃东西,只能喝凉水。
另外一位名叫朱瑞华也是如此。据媒体报道,当他最后一次没吃早饭,空腹乘车去参加完抽血化验,当天返家之后,就一直卧床不起,成天发烧,双目失明,不久便离开了人世。
李秀萍夫妻俩因为家贫去卖血,万万没有想到会因此而染上了艾滋病。为了治病,他们已经一贫如洗,还背了一身的债。更让他们痛不欲生的是,他们的四个孩子有三个被检测出携带艾滋病毒,只有最小的儿子幸免。
“我无数次地想过不活了。”李秀萍流着泪说。
李秀萍所在的河南双庙村一共有3000口人,从1990年到现在,村民因卖血感染艾滋病病毒而死亡的人数一共有170人左右,目前尚有存活感染者达到480人,这个数字是双庙村村支书告诉朱觉民的,而且还不包括儿童。朱觉民说,现在还有五家左右的医药厂在那里进行免费的试验活动,而参加试验的“受试者”每天的报酬通常是一斤鸡蛋,十天一领,病情严重的可以十天领到一只鸡,然后一个月可以免费检测一次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