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东方魔女川岛芳子逃命后佛门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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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魔女川岛芳子  1948年3月25日7时左右。
川岛芳子坐着人力车,来到了北平西郊碧云寺的后院一厢房里。
车夫站在屋内,用那憨声憨气的口吻下达着指令:“从今天早晨开始,你已经在人世间销声匿迹了。从现在起,你必须绝对地听从我的指挥,否则后果自负。”
车夫转身欲要离开,川岛芳子问:“先生,你受谁的指派,将我拉到这里?”
车夫低声地回答:“我是受保密局局长毛人凤和北平站站长王蒲臣的旨意,前来护送和保护你的。你只能是在这里暂时避一下风头,要做好逃出北平的准备。”
1948年9月,共产党军队将领林彪、罗荣桓、聂荣臻等人,指挥华北野战军和东北野战军100万人,直逼和围困北平。还没有等到共产党军队接近北平市郊时,王蒲臣接到了毛人凤的“密旨”后,慌忙地安排起自己的“后事”。没有离开北平之前,他将刘秀竹唤到办公室,并严肃地说:“刘秀竹啊!你应该知道,川岛芳子对我们党国是如此地重要,尤其是我们保密局根本离不开她在北平、内蒙、东北所编织的日伪谍报网啊!我代表保密局密授你一个重要任务,立即将川岛芳子从北平转移到外地,安顿好以后立即返回。”
第二天上午,刘秀竹脸色阴沉地告诉川岛芳子:“今天晚上,我护送你逃出北平。”
川岛芳子先后提出要去日本、天津、上海、内蒙等地,都被刘秀竹一一否定:“眼下唯一可逃的地方,就是山东胶东半岛最为合适。那里与南京政府距离很近,你随时随地可以与保密局取得联系。同时,那里属于国共两党兵争之地,彼此谁都没有在那里立足。”
说完,刘秀竹将箱子打开,逐一地将所有的化装物品摆在屋内。不到一个小时,一个年近七旬、步履缓慢、满脸沧桑的老妪,出现在刘秀竹的人力车上了。
刘秀竹拉着川岛芳子跑进北平火车站站前广场,然后又走进售票室,在拥挤的人群里,购买了两张发往烟台的火车票。
到了后半夜,刘秀竹和川岛芳子登上了发往烟台的火车。足足乘坐了六天六夜,疲惫不堪的刘秀竹一只手拎着皮箱,另一手搀扶着川岛芳子,走出了烟台火车站验票口,来到一小吃铺里。刘秀竹刚想要点菜,突然,从外面传来了几声枪响。一阵嘈杂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刘秀竹定睛一看,原来是解放军先遣队在巡逻执勤,与一小股国民党军队进行了枪战。
刘秀竹将店小二唤到跟前:“外面是怎么一回事儿?”
店小二毫不掩饰地说:“先生!一看你就是外地人吧?!共产党的解放军对蒋介石发起了平津战役和淮海战役了!”
刘秀竹惊讶地问:“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店小二挥动着手:“共产党发动的平津战役,已经解放了张家口、天津、北平啊!眼下的淮海战役,共产党就是要彻底粉碎蒋介石妄图控制徐州,巩固江淮,屏障南京的防御啊!”
刘秀竹本应该安排好川岛芳子以后立即赶回北平的,可是,共产党已经占领了北平。原打算在烟台立脚,可烟台也被共产党的解放军接管。共产党发动的淮海战役,逼得他无路可走了。
刘秀竹忽然想起了在沈阳火车站工作的谷廷财。此人是日伪警官学校的学生,毕业以后,他死心塌地地投靠了日本人,后又抱起了国民党的大腿,深得保密局的赏识。
想到这里,刘秀竹将酒盅扣在桌子上:“今晚我们坐船到大连,然后去沈阳。”
当天晚上,刘秀竹和川岛芳子经过一夜轮船的颠簸,又乘坐了半天的火车,这才来到了沈阳市。他们悄悄地走进一处平民住宅区,刘秀竹开门见山地说出了此次行动的目的。一听说“安顿和隐蔽好川岛芳子”时,谷廷财真的为难了,他思索了一会儿:“不瞒二位,沈阳这个地界没有适合川岛芳子小姐隐藏的地方。可我有一个亲姐姐和姐夫在长春郊区居住,我看那里比较安全!”
川岛芳子点头表示同意。
刘秀竹沉思了一下:“你我用不用找一个阴阳先生,把川岛芳子小姐的生日时辰与那里的地名、地貌,好好地掐算一下。虽然这只是一个预测,但我们还是求一个‘平安’为好啊!”
谷廷财一摆手:“还找什么阴阳先生啊?!我们圈里的,就有一位现成的‘半仙’啊!他就是咱们警官学校的学生、我的好朋友王广余呀!”
王广余的舅舅于德海曾在清宫里担任过“御前廷上行走”,与川岛芳子的生父肃亲王善耆交往甚密。后来,王广余借助于肃亲王的关系,考入沈阳虎石台警察日语学校学日语。毕业后,专给四平铁路局日本警察局局长当翻译。成年后,他更加仰慕、追求“男装丽人金璧辉司令”,并给川岛芳子写去了一封效忠信。同时,他也收到了川岛芳子的回信。
1948年12月末的一天,中等身材的王广余正在家中闲赋。一阵突然的敲门声,是他的老伴将一位陌生人领进屋内。两个人寒暄几句,谷廷财将话峰一转:“我实话对你说吧!在你们村子外的公路边上,还有两个人等着你呢!
王广余没有迟疑,跟随着谷廷财走出了村子。在村外的公路边上,有一男一女在寒风中等待着。谷廷财冲着王广余说:“这两个人你不认识么?!”
王广余眨巴几下眼睛,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一男一女,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经过谷廷财的介绍,王广余恍然大悟。谷廷财让他称刘秀竹为老师,或者叫他“七哥”。
王广余心里不停地打鼓:1948年3月25日,已被国民党政府北平当局执行死刑的川岛芳子居然又来到沈阳找我,这不是活见“鬼”了么?!
谷廷财直截了当地说明了:“今后川岛芳子大姐的生活,就由我们三位负责照顾了。我在长春市郊区的新立城农村有一个姐姐,我们就投奔到那里去。如果条件可以的话,芳子大姐就在那里隐居下来。”
贼心不死
1948年年末,谷廷财领着刘秀竹、川岛芳子、王广余,来到了长春市郊区姐姐家。当时,谷廷财的姐夫碍于亲属的面子,一口答应将已经过世的哥哥家留下的一处房宅转让他们居住。
第二年一开春,四人赶着马车,拉着大包小裹,正式住进了经过修缮的房屋。因为王广余需要常年护理着川岛芳子,他就与川岛芳子以“夫妻”的名义居住在一起。
第二天上午,刘秀竹和谷廷财离开了新立城,剩下的,就是王广余如何照顾川岛芳子的衣食住行了。王广余膝下有三子一女,女儿是日本遗孤。1949年夏季,5岁的养女小彩云在父亲王广余的安排下,开始了每年夏天来到新立城与川岛芳子做伴生活,一直到小彩云1958年参加工作为止。
小彩云是一个外向型的女孩,从小养成了爱说、好动的性格。一旦有空闲时,她就和邻居家的一群孩子到户外进行捉迷藏、跳格格等游戏。
为了防止小彩云趁她睡觉时出去和邻居孩子玩耍,每天吃完午饭以后,川岛芳子就用铁锁将院门锁上。然后,招呼小彩云和她一起午睡。可小彩云却试探性地趁着“方姨”午睡之际,偷出钥匙,打开院门,去找小伙伴们玩耍。开始一段时间,小彩云每一次还没等“方姨”醒来,就早早地跑回家,装作睡觉的样子来欺骗川岛芳子。
因为和小伙伴们玩得特别地尽兴,小彩云一时忘记了“方姨”午睡醒来的时间。此时的川岛芳子,操起刘秀竹留下的“教棍”,扯过小彩云的右手掌,“劈里啪啦”地抽打起来:“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你为什么偷着出去和邻居孩子玩耍?”
这还不算完,川岛芳子又是惩罚小彩云在院子里剁鸡食、喂兔子、喂鸽子、擦窗户、扫院子。这些活计都干完以后,又命令小彩云面向墙根儿站着,进行数小时的反省,一直罚站到吃晚饭时才算结束。
川岛芳子特别地想让眼前的小彩云成为她复辟大清王朝的真正帮手。晚饭过后,她将小彩云唤到身边:“距离我们不远的那个水泡里,几个月前已经淹死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刚过完9岁生日的小男孩叫亮亮,他去水泡里抓蛤蟆,一不小心滑进去就没有上来,活活地淹死了。”
川岛芳子一看小彩云害怕了,继续恐吓着:“我听说,这个水泡子这几年没少淹死人。可能是闹鬼呀!一定是淹死鬼专门勾引不听话的小孩子。”
小彩云心里胆突突的:“我怕呀!”
川岛芳子见小彩云真的害怕了:“从今天开始,你必须听我的话,按照我说的去办。你每天除了喂鸡、喂兔子以外,你必须要好好地将那两只鸽子给我喂好、喂饱,千万别让它们饿着、渴着。”
小彩云不解地问:“我只要像和小鸡、小兔一样地伺候,不就可以了么?!”
川岛芳子脸色严肃地说:“你听着,每天鸽笼子的窗口都要打开。鸽子什么时候飞走,什么时候飞回来,你不要管它。每当它们飞出去又飞回来,你在院子里必须告诉我。”
刘秀竹送给川岛芳子的是一对信鸽子。离开新立城以后,刘秀竹只好混进沈阳火车站货物处,和那些扛大包的人一起搬运着货物。刘秀竹并不想就此成为被国民党保密局抛弃的一台“死机器”,唯一的就是寻找各种时机,与逃到台湾的国民党保密局的毛人凤、王蒲臣等人取得联系。
为此,刘秀竹买了一对信鸽,交给了川岛芳子进行传递情报。
每天早晨,小彩云将信鸽子食撒到鸽笼子里时,发现川岛芳子站在鸽笼子前面,将手里的纸条碾成一个圆棍儿。然后,将纸棍塞进信鸽子翅膀底下。只见她轻轻地拍打着信鸽子,它们“咕咕”地鸣叫了几声,展开双翅,腾空而飞。
到了下午三时左右,这一对信鸽子从远方飞回。川岛芳子满脸喜悦,从信鸽子翅膀底下取出纸条,走进屋里,随手将屋门关闭。可是,小彩云看到的是,川岛芳子除了满脸的不快,那就是坐在屋里暗自流泪。
小彩云悄悄地站在川岛芳子的身后,用一只小手将洁净的毛巾递到她面前:“方妈妈!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能跟我说一说吗?”
一听到这些话,川岛芳子禁不住地用手抚摸着小彩云的脸蛋:“小彩云,你就为方妈妈看护好信鸽子就行了。”
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在沈阳,刘秀竹将这一胆战心惊的消息,通过信鸽子传到了川岛芳子那里。
川岛芳子展开一看,她瞪着眼睛,“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完了!一切都完了!”
川岛芳子站起身来,看见桌子上摆放着饭碗,猛地冲上前去,操起饭碗,一扬手,狠狠地摔在地上:“还吃什么饭?!哪有什么脸面还吃饭?!不吃了,饿死吧!”
小彩云不顾一切地拉扯着川岛芳子的衣襟:“方妈妈!你这是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川岛芳子气呼呼地摆了一下手:“这和你没关系!”
1950年6月25日,美国唆使南朝鲜李承晚集团进攻朝鲜民主主义共和国。9月15日,美军在仁川登陆,悍然北犯,并不断轰炸扫射中国东北。中国人民志愿军于10月25日跨过鸭绿江,与朝鲜人民军并肩作战。
这一惊天的消息,使得刘秀竹兴奋极了,他不停地通过信鸽子向川岛芳子传递着消息。原本这一对信鸽子一天传递一次,可这几天却传递两次情报。每天晚上,川岛芳子独自一人乐呵呵地自斟自饮着白酒,大声地喊着:“好酒啊好酒!痛快啊痛快!”
之后,川岛芳子从土炕上跳下来,嘴里哼唱着日本歌曲《君之代》,张开双臂,情不自禁地在屋里跳起了日本歌舞。她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好几年都没有这么开心了!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把我的谍报网建立起来,等待着国民党保密局前来发表指示,做好‘反攻大陆’的前期准备啊!”
到了第四天,刘秀竹一改往日的装束,一副干净利索的农民打扮,出现在了川岛芳子面前。按照事先的通知,王广余、谷廷财也同日到达。四人关门,在土炕上密谋如何恢复和发展满洲地区情报人员的具体事宜,并又制定了向国民党献礼的方案。
1953年7月28日下午,午睡已醒的川岛芳子习惯地将收音机打开,一个清脆的男播音员正在播报最新消息:“据7月27日朝、中联合发布的三年来综合战绩公报报道,自1950年6月25日起至1953年7月27日止,朝、中部队共毙、伤、俘敌军109万多名,其中美国侵略军39.7万名,击落击伤敌军各种飞机12200多架,迫使美国于7月27日在板门店签订朝鲜停战协定。”
川岛芳子眼珠子不动了,伸出的手臂抽不回来了:“失败了?美国失败了?那么,蒋总统‘反攻大陆’也就失败了呗?!”
川岛芳子又发疯了,屋里的东西凡是看不顺眼的,她就连摔带砸。院内的群鸡们在争食啄斗,川岛芳子操起条笊,满院子追打。
当天晚上,小彩云起夜解手,借着月光,她看见川岛芳子暗暗擦拭着眼泪:“方妈妈,你怎么哭了?你是不是想亲人了?”
川岛芳子扳着小彩云的肩头:“我谁都不想,我是在恨我自己呀!”
1956年冬季的一天,沈阳市皇姑屯三义栈胡同的一个带着门楼的大院里,走进来日夜梦想复辟的川岛芳子。她利用探望小彩云病情的机会,来到了爱新觉罗。得崇家里。
川岛芳子面见了得崇的父亲爱新觉罗。载肃,上前施了一个地地道道的满族大礼:“叔叔好!”
载肃用满语夹杂着日语进行对话:“你已经被国民党政府执行死刑了,是如何脱逃的?”
川岛芳子和载肃一样,也用满语加日语进行了回答:“是国民党保密局两个重要人物解救了我。”
载肃一摆手:“你来我处有何贵干?”
川岛芳子用试探的口吻说:“我想向你老请教一下,共产党的天下还能支撑到多久?蒋介石‘反攻大陆’能有多大把握?”
载肃沉思良久,喝了一口茶:“共产党的天下如今是铜墙铁壁呀!谁想要撼动此座大山,简直是白日做梦啊!美国联合了那么多的外国军队,妄图侵略朝鲜和中国,还不照样被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丢盔卸甲么?!中国共产党连美国都不怕,更何况你蒋介石呀!依老朽之见,你不要到处乱走了,更不要梦想‘反攻大陆’了,老老实实地安度你的后半生吧!”
强行奴化
朝鲜战争结束以后,蒋介石“反攻大陆”的梦想已经成为泡影。此时的川岛芳子,来到了长春市般若寺,面见她的老熟人、寺院主持澍培法师。川岛芳子从小在肃王府就受到佛教的熏陶,她的养父川岛浪速也是佛门弟子,况且日本还是一个崇尚佛教的国度。
伪满洲国1932年在新京(长春)“建国”时,澍培法师作为新京(长春)护国般若寺的第一任主持,同时也是伪满佛教总会会长,出席了这一“盛会”。在主席台上,澍培法师与川岛芳子以礼相见。宴会期间,川岛芳子十分虔诚地叩拜大师,成为澍培法师的俗家弟子。
与澍培法师会面时,川岛芳子直言不讳地说:“为了我行动上的方便,我要在佛门寺院挂单、用膳及参与佛事活动,恳请法师为弟子办理一个皈依证,不知如何?”
澍培法师听后,问:“你现居何处,又将去与何处?”
川岛芳子回答:“现居新立城,此处是我夏季居住地,冬季我将去南方安度几日,不知行否?”
澍培法师思索了一会儿:“依我之见,你与日本佛教有缘,又有去南方度日之意,那你何不去天台山的国清寺啊!”
从1953年冬季开始,心灰意冷的川岛芳子开始了“夏季居住新立城,冬季前往国清寺”的“候鸟”般的生活。在北方长春一入冬时,川岛芳子就踏上了浙江省国清寺的征途。
1950年,王广余在沈阳铁路局苏家屯火车站重新参加工作,当上了机车修理钳工和检车员。1951年,在他极力要求下,调到了四平车辆段当上检车员。在1958年“大鸣大放”运动中,王广余出于他的政治目的,公开站出来反对中国共产党。当时,王广余因历史和现行问题,立即被四平铁路车辆段开除公职,并押送到辉南县杉松岗镇劳动教养。
这一下子,使得刘秀竹极为震惊。他只能采取两种办法,来掌控着川岛芳子的一举一动,既要以国民党保密局特勤组组长的身份进行压制,还要以“亲密朋友”的名义来进行安慰。对此,刘秀竹每个月都要来到新立城,用“推心置腹”和“促膝谈心”的方法来稳住川岛芳子的“爆发”。
没有办法的川岛芳子,已把心中的愤怒、仇恨、报复、希望,全部倾泻到小彩云身上。她要把小彩云打造成为地地道道的日本人,强行教小彩云学习日语,唱日本歌,跳日本舞,背诵日本诗歌。对于这些玩艺儿,小彩云压根就不喜欢。可小彩云经常是学了上句,就忘了下句。昨天学的,今天就忘得一干二净。川岛芳子操起教棍就打,小彩云只是流着眼泪,哭叽叽地跟着她学发音。
整整训练了半年多,小彩云这才勉勉强强地算是合格了。川岛芳子十分不满地问:“我问你,猪八戒的姐姐是怎么死的?”
小彩云根本没有心思回答:“我不知道。”
川岛芳子用手指使劲地戳着小彩云的脑门儿:“我告诉你,猪八戒的姐姐是笨死的!”
小彩云生气地瞟了川岛芳子一眼:“我知道你在说我呢!”
尽管这样,小彩云在自己的幼小心灵中,隐隐约约地看出,这个“方妈妈”决不是教教学日本话、唱日本歌、跳日本舞、背日本诗那么简单,至于背后隐藏着什么,因为她是一个小孩子,一时是难以看清楚的。
1958年,由于王广余被劳动教养。时年不满15岁的小彩云,辍学参加了工作。这样,她每年去新立城与川岛芳子做伴的时间也就没有了。
到了1964年,小彩云与现役军人张鹏结婚。1967年,王广余将小彩云怀孕的消息告诉了远在浙江国清寺“猫冬”的川岛芳子。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她心情异常兴奋,当即改变了行程,提前从千里以外的国清寺赶回略有寒意的长春。
回到新立城以后,川岛芳子立即命令王广余将小彩云接到她的住处。对于川岛芳子的安排,小彩云不敢不听。每天早晨起来,小彩云和川岛芳子每人先喝一小碗蜜蜂温水,一边随着留声机的转动,一边倾听着日本音乐和歌曲。
吃完早饭以后,特别是在樱花树下,川岛芳子兴致勃勃地说:“你要多看几眼樱花,樱花是日本的国花啊!如果你在睡梦中梦见樱花的话,那可是特别好的吉兆啊!”
回到屋里,川岛芳子将日本美女挂历挂在墙上,要求小彩云每天都要看十几遍12幅日本仕女图。同时,嘱咐小彩云要把这些侍女图的模样铭记在脑海中:“你这样坚持下去,生出的孩子不但聪明,而且还俊美、漂亮。”
后来,小彩云行动很不方便,川岛芳子就在屋墙上栓了一根细绳,把12幅美女挂历一张一张地并排挂在一起。这样,小彩云不用一页一页地翻看,站在或坐在那里,12幅日本美女图也就一目了然了。
川岛芳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小彩云没有生产之前,要为尚未出生的外孙(女)绘画一幅值得纪念的《日本女子风情浴嬉图》。经过几天几夜的绘画,川岛芳子亲手绘画的“藏名画”诞生了——
画中表现的是8个日本女人在浴室里洗澡、嬉戏打闹的场景,其中一个女子正弯腰低头,准备穿过屏风加入到打闹女子中来。打闹中的一名女子连同她使用的木桶都摔倒在地板上。这两个女子一“穿”一“倒”的形态,正是“川岛”的谐音。八个女子代表(群)“芳”,加上一个坐在木盆中哭泣,一个正由他母亲为之洗澡的两个小男孩表示为“子”,合起来寓意为“川岛芳子”。
左下角落款“一帘斋”,此画为“双关语”,是“一连灾”的谐音,其意为川岛芳子曾经历了一连串的灾难。“芳ZI画”,就是“芳子画”的谐音。图章“广幸”两字,表达自己很幸运,命大。
左上角是一屏风,上面画着:在有着祥云的天空,一位身穿清朝服,脚穿朝靴,没有官帽,头上梳着满族辫子发式的男人,浮在空中,但仍然抬着头,在注视着什么。此男人乃是川岛芳子的生父肃亲王善耆,他的在天之灵仍在关注着川岛芳子,并寄托于她“复辟清王朝”的大任……
此画的寓意是,川岛芳子曾经受过一连串的灾难,为了复辟清王朝,我幸运地活了下来。
外孙女小美钰6岁了。一到夏天,王广余带领着她来到新立城。住上几天就回四平上班,留下小美钰与川岛芳子一起生活。因为小美钰性格内向,喜欢安静,又不到外面玩耍。象这样的女孩,川岛芳子特别地喜欢。她改变了过去对小彩云早期日本军国主义教育的作法,而是用她保存的日本1942年杂志作为教材,用刊物上的“学日语栏目”内容进行示范。
重创连连
1966年7月,我国的“文化大革命”刚一开始,身居在姐姐家东下屋的谷廷财,被长春市城郊公安局以“有重大历史嫌疑”抓捕,相继关押在长春市光复路的“伪皇宫”附近。
谷廷财的父亲是民国时期的一位旅长,母亲是“装烟女”出身的“外室”。1945年1月,谷廷财与王广余同时考入伪警察学校成为同学。8月日本投降以后,他随着已是国民党高官的父亲去了南京,被国民党军统局戴笠派往美国受训一年,回国后当了军统情报员。
有一天,谷廷财被带进审讯室。其中一名审讯员大声地说:“你还有一些重大的反革命活动还没有交代,特别是建国初期,你和你的同伙,都干了些什么?”
“建国初期?”谷廷财一惊,心里不停地重复着:“我的同伙?”
回到牢房以后,谷廷财的心,就像开锅的沸水似的:共产党一定掌握了我和刘秀竹、王广余护送和隐藏川岛芳子的事情了。谷廷财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用自杀来换取川岛芳子和弟兄们的安全。
到了半夜时分,别的犯人都已经酣然入睡了,谷廷财便将镇痛药瓶拧开,一把一把地将药片塞进嘴里。不到半个小时,一瓶药被他吞吃得干干净净。然后,谷廷财挣扎了几下,死去了。
谷廷财服毒自杀的消息,很快地传到了川岛芳子和王广余那里。当天上午,川岛芳子将这一噩耗传递给了刘秀竹。
不久,又一个令川岛芳子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有一天下午,川岛芳子按照惯例接到了刘秀竹传递的信息,可他声称自己的母亲病重,要回云南孝敬母亲。
川岛芳子清楚地知道,谷廷财的自杀,对于刘秀竹来说是一个莫大的打击。他已经对蒋介石“反攻大陆”彻底地失去了信心,对国民党保密局彻底地不抱有任何的希望和幻想了。
刘秀竹来了。川岛芳子用那无助的眼神,软软地瞟了一眼:“你的母亲真的是生病,需要你护理吗?”
刘秀竹不满地回答:“听你说话的口气,我刘秀竹是在撒谎了是不是?”
川岛芳子急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说实在话,我真的舍不得你走啊!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刘秀竹说:“今天下午就走。”
川岛芳子悄悄地将自己的保险箱打开,从里面取出临摹和创作的第二幅《日本风情女子浴嬉图》,心情沉重地递到了刘秀竹手中:“你我就要分别了!这一幅画虽然是临摹的,只要你想我时,就请打开看一看。到那时,我川岛芳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刘秀竹眼睛里充盈着泪花:“我走以后,你和王广余千万不要在社会上活动了。从今以后,我们要在共产党的眼皮底下,做一名规规距距、老老实实的顺民吧!”
川岛芳子目送着刘秀竹身影的离去,她走回屋里,一头扎到炕上,放声地大哭起来,扬起胳膊用力地拍打着炕席:“你们这是怎么了?死的死,抓的抓,走的走啊!”
这时,从院内传来了“咕噜”“咕噜”的信鸽子的鸣叫声。川岛芳子停止了哭泣,只见她从炕上爬起,快步地走近鸽笼子跟前。她伸出双手,大喊一声,恶狠狠地抓住信鸽子的脖子。两声沙哑的声音,从川岛芳子的手中传出,她自言自语地说:“人死灯灭,人走楼空,我怎么还要看见它们?我怎么还要再听到这种声音?”
从那时起,川岛芳子频繁地来到长春市的般若寺,经常请教寺院的澍培法师。澍培法师每次都语重心长地告诫她,时时处处要以善为本,这是佛家所追求的最高境界。
有一年秋末冬初,川岛芳子准备到国清寺避寒。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身体已经是力不能支了。澍培法师见此,劝阻她不要再去了,并随手给川岛芳子书写四句寓意深刻的诗句:
踏遍青山往事休,
归来佛号印心头。
人生八万四千梦,
却向无声一念收。
澍培法师左手提起宣纸一角,解释说:“方居士,你走遍了祖国的名山宝刹,就应该把过去的一切往事都看作过眼云烟,不要在耿耿于怀了。回过头来,把佛教放在心上,这才是人生的真谛。人生(八万四千梦是指佛家的八万四千法门)如梦,都在佛陀的掌控之中。也就是说,你要去掉一切杂念,不要再想过去的陈年往事,虔诚地皈依佛门,这才是人生的最后归宿啊!”
川岛芳子听从了澍培法师的指点,她和王广余一商议,每年的夏季继续在长春市市郊的新立城居住,冬季来到四平市。由王广余出面租房,安顿川岛芳子在那里越冬。
时间,来到了1978年1月15日,也就是中国人民的正月元宵节。一大早,彩云领着女儿小美钰,和川岛芳子一起,品尝着香喷喷的汤圆。川岛芳子放下了碗筷,一转身发现眼前光有卷烟纸,没有了烟丝,便说:“一会儿,小美钰上街给我买烟丝去!”
彩云出门上班,小美钰高兴地一溜烟地跑到大街上买烟丝去了。
这时,川岛芳子感到头部眩晕,胸内憋闷。她努力地用双手拄着木棍,可死神已经牢牢地摄住了她的灵魂。当小美钰将一包鼓囊囊的烟丝举到站在地上的川岛芳子面前时,她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小美钰伸手再去摇晃川岛芳子时,“扑通”一声,便倒在了地上。川岛芳子已经为自己苟且偷生和梦想复辟的罪恶生命之旅,画上了可悲、可恨、可恶、可耻的句号。(除主人公和国民党及日本人为真名实姓外,其他人均为化名)
(编辑:琪琪)
文章摘自 《川岛芳子脱逃皈依大揭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