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之战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9 20:42:02

最後之戰

The Final Quest

 

 

 

 

喬納(Rick Joyner)著

 

 

MorningStar Publications

 

 


 

 

目 錄

 

  第一部 地獄雄兵正前進

  第二部 聖山

  第三部 鷹的返回

  第四部 白色的寶座

  第五部 得勝者

 

 


 

 

 

第一部 地獄雄兵正前進

 

邪惡大軍

 

我看到一支邪靈大軍,綿延之長不見盡頭。它分成數個軍團,每個軍團都帶著不同的旗幟。最前頭也是最有能力的軍團分別是:驕傲、自義、好面子、自私的野心、不公義的論斷,不過最大的還是嫉妒。領導這支大軍的就是「弟兄的控告者」。我知道在我眼目所及之外,還有更多惡者的軍團,但這些是這支可怕的地獄雄兵的先鋒,現在已被釋放來攻擊教會。

這群雄兵所攜帶的武器上都有名字:劍的名字叫恐嚇,矛的名字是背叛.弓箭被起名為控告、閒言閒語、毀謗、和挑剔。還有一些邪靈作為斥候(偵察兵)或小股的部隊,地被派遣到大軍前面,為主攻作準備。牠們的名字是拒絕、苦毒、不耐煩、不饒恕、和貪欲。我心中知道,教會從未面對過像這樣的攻擊。

這支大軍的主要任務是製造分裂,攻擊人際關係的各個層面──教會之間、會友與牧師間、丈夫和妻子間、兒女和父母間.甚至兒女彼此之閒。斥候被派去找出教會、家庭、或個人的破口,讓拒絕、苦毒、貪欲等進入,並讓隨後而來的部隊進一步擴大這些破口。

此異象最令人震驚的部份是,這群雄兵不是騎在馬上,而是騎在基督徒的背上!他們幾乎個個衣冠楚楚、令人尊敬、外表看來很高尚、受過高等教育的樣子。這些基督徒向黑暗勢力敞開自己到一個地步,以致於邪靈可以利用他們,而他們還自以為是被神使用哩!那控告者知道一個家若分裂,必站立不住。而這支大軍正代表牠至終的企圖,就是要讓教會完全分裂,完全從恩典中墮落。

 

眾囚犯

 

尾隨在這群先鋒軍團之後的,是另外一大群基督徒。他們是這支軍隊的囚犯,每一個人都受了傷,且被小小的懼怕邪靈看守著。軍隊中的囚犯人數看來比小鬼更多,但令人驚訝的是,這些囚犯的劍和盾牌都還在,可是卻不去用。看到這麼少的恐懼邪靈就可以俘擄那麼多基督徒,真令人震驚。這些囚犯只要把武器拿起來,就可以輕易地毀滅或擊退這些魔鬼的。

囚犯的上空被一群叫沮喪的禿鷹籠罩著。這些禿鷹曾棲息在囚犯的肩上嘔吐,嘔吐物叫做「定罪」。當嘔吐物落在囚犯身上時,他會站起來,往前稍直行一會兒,然後猛然跌倒,變得比先前更軟弱。我再次覺得奇怪,為什麼這些囚犯不乾脆用劍把禿鷹殺了,其實他們很容易就可辦到。

偶然有一個軟弱的囚犯絆倒了,當他或她一碰到地上,其他囚犯就馬上用刀刺,而且邊刺邊譏諷。然後甚至在囚犯未死之前,就叫禿鷹來把倒地不起的囚犯吃掉。

當我注視這一幕時,我明白原來這些囚犯以為「定罪」的嘔吐物是從神來的真理。然後我才知道,實際上這些囚犯自以為正行在神的軍隊中呢!這就是為什麼他們不把小小的懼怕邪靈或禿鷹殺掉的原因──他們以為那都是神的使者!覆蓋如雲般的禿鷹所造成的黑暗,使這些囚犯看不清處境,以致於他們竟天真地以為所遭遇的每件事都是出於主。

給這些囚犯吃的唯一食物就是禿鷹的嘔吐物。凡拒絕吃的都會愈來愈軟弱,直至倒地不起。而吃下去的人就會變強壯,但卻是靠惡者的力量。然後他們會互相嘔吐,當有人開始這麼作時,就會有一個等著騎乘的邪靈跳上他或她的背,然後他們就被晉升到先鋒部隊去。

比禿鷹的嘔吐物更糟的是一種令人厭惡的黏液,那是騎在上面的邪靈排泄在基督徒身上的。這黏液就是驕傲、自私的野心等等,也就是他們所屬部隊的本質。然而,這黏液卻讓基督徒覺得比定罪好得多,以致他們輕易地就相信這些邪靈是神的使者,事實上他們以為黏液是聖靈的恩膏。

然後主的聲音臨到我,說:「 這是仇敵末日大軍的開始,這是撒但最終的騙局,當牠利用基督徒來攻擊基督徒時,就是牠最後的毀滅能力被釋放的時候。歷世歷代以來,牠已經用過這支軍隊,但卻從來未曾能夠擄獲這麼多人,來達成牠邪惡的目的。不要害怕,我也有一支大軍。你現在必須起來打仗,因為不再有可以躲避這場戰爭的地方。你必須為我的國度、為真理、還有為那些被蒙騙的人而戰。」

本來我已經因這支邪惡的大軍而感到厭惡、憤怒,以致我寧可死也不願活在這種世界。然而,主的話是如此激勵我,使我立刻就開始向那些基督徒囚犯呼,提醒他們被騙了。我以為他們會聽我的,當我如此做時,好像整支大軍都轉過來看我。但我仍繼續喊叫,我想基督徒就快要覺醒過來,明白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一切。可是很多人卻反而取出箭射我,其他人猶豫著,好像不知道該拿我怎麼辦。那時我才知道時機未到,我這麼做是犯了一個非常愚蠢的錯誤。

 

戰爭開始

 

然後我轉身看到主的大軍正站在我身後。我們有成千上萬名士兵,但數目仍遠不及地獄軍隊。只有少數人穿戴了全副軍裝,所以絕大多數人都只有部份防衛。有非常多人已經受傷了,而穿戴全副軍裝的人所持的盾牌幾乎都很小,我知道那麼小的盾牌沒辦法在即將來臨的猛攻中保護他們。這些土兵以婦女與兒童佔絕大多數。

在這支軍隊後尾隨著一群人,跟魔鬼大軍後的囚犯很像,但二者在本質上非常不同。他們看來很快樂,在玩遊越、唱歌、歡宴、漫步在帳棚間。那種氣氛讓我連想到渥德史塔(Woodstock)音樂節慶。我試圖用高過群眾嚷鬧的聲音警告他們說,現在不是歡樂的時候,戰爭就快開始了。可是只有極少數人稍微聽見我的聲音,而聽見的人對我作了個「和平手勢」,且說他們不相信有戰爭,主不會讓任何壞事臨到他們的。我試著向他們解釋,主賜給我們武器是有原因的,但他們仍反駁說他們已來到一個平安與喜樂之地,在哪兒什麼事也不會發生。我開始懇切求主加增穿戴軍裝者的信心(盾牌),好幫助我們保護那些尚未預備好打這場仗的人。

有一使者來遞給我一支號角,要我趕緊吹。我吹了,那些至少穿上部份軍裝者都馬上有反應,啪地一聲立正注意。有更多軍裝拿了過來,他們很快地穿上。我注意到那些受傷的人並未用軍裝覆蓋傷口,但我還來不及說什麼,敵人的箭就開始像雨一樣射過來了。每一個未穿戴全副軍裝的人都受了傷,而那些未把傷口覆蓋起來的人,再次被箭射中舊傷口。

凡被毀謗的箭射中的人,馬上就開始毀謗那些沒有受傷的人。而被閒言閒語的箭射中的人,也開始說閒話。於是在我們的陣營中,很快就形成大分裂。然候禿鷹俯衝下來叨走傷患,把他們帶到囚犯的陣營裡去。那些傷患手中仍有劍,本可輕易地打敗禿鷹,但他們卻不用。事實上他們甘願被帶走,因為他們對我們其他人非常生氣。

在我們軍隊後面的營地裡,情況更糟,看來一片混亂,成千上萬人受了傷,躺在地上呻吟,而許多沒受傷的只呆坐在不信的茫然中。受了傷的和凡坐在不信中的,很快就全被禿鷹帶走了。有些人試著要幫助傷患,趕走禿鷹。但受傷者卻很生氣,威脅並趕走想幫助他們的人。

許多沒有受傷的人只有儘快逃離戰爭現場。與敵人的第一場會戰竟如此慘敗,使我產生了想跟他們一起逃走的念頭。接著,有些逃離戰場的人很快地以全副軍裝重新出現:帶著大盾牌。原本的歡樂變成大無畏的決心,他們開始取代倒地者的位置,甚至開始形成保護後衛與側翼的新陣線。他們給整支軍隊帶來極大的勇氣,便人人決心要站穩了,奮戰到死。立刻,三個名叫信、望、愛的大天使來站在我們身後,每個人的盾牌都開始增長。

 

登高之路

 

我們擁有稱為神的話語的劍,以及聖經真理的箭。我們想反擊,但不知如何能只擊中邪靈而不傷到被騎在下面的基督徒。然後我們突然想到如果這些基督徒被真理射中的話,就會覺醒而掙脫壓迫他們的。我射出幾支箭,幾乎部命中基督徒。不過,當真理的箭射中他們時,他們並未覺醒,也未因受傷而倒下──他們變得憤怒,而騎在上面的邪靈也變得更大。這使得每個人都震驚不已,我們開始覺得也許這是一場永遠不可能打贏的仗。但有信望愛,我們肯定我們至少能守住陣地。然後有另一個叫智慧的天使出現.指示我們爬上後面那座山去打仗。

這座山高不見頂,山上有許多層,每層都有突出的岩架。每上一層,岩架就變窄些,也更不易站立。每一層都依某項聖經真理命名,較低的幾層是以基要真理命名,如救恩、成聖、禱告、信心等,而較高的幾層則是以更進深的聖經真理命名。當我們越爬越高,我們的盾牌與劍也跟著增長,而敵人的箭也越來越難射到。

 

悲劇性的錯誤

 

有些留在較低層的人開始把敵人射來的箭撿起來射回去,這是個悲劇性的錯誤。邪靈輕易而巧妙地閃開了,而讓箭射中基督徒。當有基督徒被控告或毀謗的箭射中時,就有苦毒或憤怒的邪靈飛過來棲息在那支箭上,然後牠就開始小便,把毒液灑在那基督徒身上。當有兩三個這類邪靈來騎在基督徒身上,加上原有的驕傲或自義,這基督徒就會開始變成那些邪靈具有的扭曲形象了。

我們站在較高階層的人可以看到所發生的一切,但站在較低階層,正使用敵人的箭的人卻看不見。我們之中有一半決定繼續往上爬,而另一半的人則回頭下到較低幾層去向那些人解釋,然後每個人都被警告說要繼續往上爬,不可停止,除了少數人駐守在每一層,好讓其他士兵可以往上爬。

 

安全

 

當我們抵達名叫「弟兄合一」的階層時,敵人的箭再也射不到。我們之中有很多人決定爬到這裡就可以了。我瞭解他們之所以會下此決定,是因每上一層,要立足就愈危險。然而,我也同時感到爬得愈高就愈強壯,使用武器更有技巧,所以我繼續往上爬。

不久我的技巧就好得能射中邪靈而不傷到基督徒了。我覺得假如我再爬高一站,射程就能遠及敵軍後方,而射中地獄雄兵的司令官了。我很遺憾有那麼多人停在較低的階層,他們在那裡雖安全,卻射不到敵人。儘管如此,那些繼續往上爬的人,力量與性格都愈發成長,個個成了鬥士,我知道他們每一位都可以摧毀許多敵人。

每一層地上部散佈許多真理的箭,我知道這些是已從該層跌落的人遺留下來的,所有箭都依該層的真理命名。有些人猶豫著該不該拾起這些箭,但我知道我們需要所有箭以摧毀下面的雄兵。我拾起一支箭射了出去,很輕易使擊中一個邪靈,於是其他人也拾起箭來射。我們開始除滅敵軍數個軍團,也因為如此,整個邪靈大軍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們身上。有段時間好像我們除滅得愈多,就受到愈大的反擊。雖然工作似乎無止無盡,但卻變得令人愉悅快活。

 

新武器

 

真理的箭不太能剌透禿鷹,但能使牠們痛得退回去。每次禿鷹撤退時,我們之中就有人繼續向上爬。當我們抵達一層叫「加拉太書二章20節」時,我們就超越禿鷹所能飛的高度了。在這層上面的天空又美麗又明亮,幾乎叫我們睜不開眼,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平安。

其實以前我的戰鬥精神,多半發自對仇敵的厭惡與仇恨,其程度並不亞於為了國度、真理及愛那些囚犯的緣故。但在這層上面,我終於追上了以往只有遠遠跟隨的信望愛。在這層,信望愛的榮光幾乎把我擊倒。當我追上他們時,他們也轉向我,並開始修理、擦亮我的軍裝。很快我的軍裝就完全改變,散發出在他們裡面的榮光。當他們觸摸我的劍時,我的劍就開始發出一陣陣光亮的閃電。然後愛的天使說:「凡到這一層的人就被賦予未來世代的能力,但我必須教你如何使用。」

「加拉太書二章20節」這一層非常寬,不再有跌落的危險,這層地上也有無限量的箭,上面寫著盼望。我們朝禿鷹射下去幾支,這些箭輕易地殺死了禿鷹。差不多一半人繼續射擊,而其他人則帶著這些箭下去給那些留在較低階層的人。

禿鷹繼續一波又一波地朝較低階層襲擊。但數目越來越少,從「加拉太書二章20節」我們可以射中任何敵軍,只除了那些仍在射程之外的司令官。我們決定在毀滅所有禿鷹之前,不再使用真理的箭。因為禿鷹所形成憂鬱消沉的靈,降低了真理的效用。雖然這花了很長時間,但我們毫不疲倦。

信望愛和我們的武器一樣,爬得越高就越增長,現在他們已經大到在戰場以外的人都看得到了。他們的榮光甚至遠射至仍處在禿鷹密雲之下的囚犯陣營中。我們每個人內在的愉悅持續增長。我覺得能在這支大軍中,能打這場仗,必是一次最偉大的冒險經歷。

差不多把攻擊我們這座山的禿鷹全毀滅了以後,我們開始把覆蓋在囚犯身上的禿鷹撿開。當烏雲漸消,陽光開始照到他們時,他們就好像從沉沉的睡夢中醒過來似的,馬上對周遭環境感到十分厭惡,特別是對還覆在身上的嘔吐物,他們就開始潔淨自己。當他們看到信望愛時,也看到我們所站的山,就開始奔向山這邊來。邪惡的雄兵將控告和毀謗的箭如雨般射向他們,但他們沒停,雖然在未抵山下前,就有很多人身中十幾支箭,但他們似乎看也不看。當他們一開始登山,傷口就開始得醫治。憂鬱消沉的雲散去後,一切似乎愈來愈容易。

 

陷阱

 

這些曾被囚的人因著救恩大大歡喜,當他們開始拾級而上時,好像對每一層都感激得不得了。這也使我們更加感激那些真理。不久,在這批原先被囚的人中也興起一股要與敵人爭戰的強烈決心,他們穿上所給他們的軍裝,並央求允許他們回去攻打敵人。我們想了一下,還是決定應該全部留在山上打仗。主的聲音再次說:「你們第二次運用了智慧,假如你們站在敵人的地盤上打仗,絕對無法得勝,而是必須留在我的聖山上。」

我愣住了,我們只不過稍微思想並討論了一下,就作了一個這麼重要的決定。於是我決定盡我所能,在未經禱告前必不作另一個帶來影響的決定。於是智慧很快走向我,牢牢地抓住我的雙肩,緊緊地注視我的雙眼,說:「你一定要如此!」然後我注意到,即便是站在寬敞的「加拉太書二章20節」的臺地上,卻在不知不覺中移到最邊緣了,很容易就會跌下去。我再次注視智慧的眼睛,他非常嚴肅的說:「當你自以為站穩時要當心,免得你跌倒。在此生中,你可以從任何一層跌落的。」

 

蛇群

 

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們繼續殲滅禿鷹,並撿開騎在基督徒身上的邪靈。我們發現不同的真理的箭可對不同的邪靈產生不同的衝擊。我們知道這會是一場漫長的戰爭,但現在我們不會再有人受傷,而且我們也已越過「忍耐」那一層了。儘管如此,當基督徒身上的邪靈被擊落後,幾乎沒什麼人再到山這邊來了。許多人已穿上邪靈的本質,雖然邪靈沒了,但仍留在迷惑中。當邪靈的黑暗消散時,我們可以看到在這些基督徒腳下的地移動了,然後我看到原來他們的腳被名叫羞恥的蛇群捆住了。我們把真理的箭朝蛇群射去,但幾乎起不了作用。然後我們射出盼望的箭試試,可是亦無效果。

從「加拉太書二章20節」再往上爬很容易,於是我們就開始往上爬。不久我們就碰到一座園子,那是我所見過最美麗的地方。在園子的入口上方寫著:「天父無條件的愛」。那是我新見過最榮耀、最令人心動的大門,所以我們都不由自主地走了進去。一進去就看到園中央的生命樹,仍被具有可畏力量的天使護衛著。他們看來好像正等著我們,所以我們就有勇氣經過他們,走到樹下。他們之中有一位說:「凡到這一層的人,就是認識天父慈愛的,就可以吃。」

我不曉得我有多餓,我嚐了那果子,它比我所吃過的任何東西更美味,但卻也有些熟悉的感覺,它令我想到陽光、雨水、美麗的田原、海上的落日,但更甚於此的則是所有我所愛的人。每咬一口我就更愛每件事、每個人。然後我開始想到我的敵人,我也愛他們。很快地,這感覺就比我所經歷的任何事還要強,甚至強過在「加拉太書二章20節」的平安。然後我聽到主的聲音,祂說:「現在這就是你每日的糧食,它永不會離開你,你想吃多少就可以吃多少,隨時想吃就可以吃,我的愛是沒有窮盡的。」

我抬頭看樹,想知道聲音是從哪裡發出的,卻看到樹上滿是純白的鷹,牠們有我未曾見過的美麗而銳利的眼睛。牠們都看著我,好像在等待指示。有位天使說:「牠們會照你的吩咐做,這些鷹可以吞吃蛇群。」我說:「去!吃掉那捆住我們弟兄的羞恥的蛇。」牠們便展翅,有一股大風來使牠們升騰入空。天空充滿了這些鷹帶來的耀眼的榮光,就連我們在這麼高的地方,都可以聽見敵軍陣營看到這些鷹朝牠們飛去時所傳出的驚恐聲音。

然後主耶穌自己來站在我們當中,祂觸摸每一位,然後說:「我現在必須把在我復活升天後分享與你們弟兄的,也與你們分享──就是我國度的信息。現在仇敵最強而有力的軍隊已被打得四處逃竄,但仍未被毀滅。現在是我們高舉我國度福音前進的時候了。這些鷹已被釋放,也會和我們同去。我們要取每層上的箭,但我就是你們的寶劍,也是你們的元帥。現在是主的寶劍出鞘的時候了。」

然後我轉身看到整個主的大軍都站在園子裡,有男有女也有小孩,來自各個種族與國家,人人都帶著旗幟,旗幟迎風飄揚,完全合一。我知道在全地上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象,我也知道仇敵在全地的軍隊與堡壘雖更多,但絕無法在這大軍面前站立得住。我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這必然是主的日子。」然後整個軍隊響起令人敬畏的雷聲:「萬軍之耶和華的日子已經到了!」

 

第二部 聖山

 

我們站在神園子裡的生命樹下,好像整個軍隊都在那兒,跪在主耶穌面前。祂剛剛發出命令,要我們為了我們仍受捆綁的弟兄,也為了祂仍愛著的世人回到戰場。這命令既奇妙又可怕。說奇妙單單因為是來自祂的命令,說可怕是因為它暗示了我們必須離開祂彰顯的同在,也離開這個前所未見、比一切更美的園子。要離開這一切回到戰場上去,似乎讓人沒辦法理解。

主繼續祂的勸勉:「我已經給你們屬靈的恩賜與能力,也教你們愈來愈瞭解我的話和我的國,但我給你們的最大武器乃是父神的愛。只要你們行在我父的愛中,就總不失敗。這棵樹的果子就是彰顯在我裡面的父神的愛,這在我裡面的愛必須是你們每天的糧食。」

主並不像我們可能以為的那樣外表英俊、卓然出眾,而是相當平凡。儘管如此,隨著祂行動與說話所流露的恩典,使祂成為我所見過最吸引人的人。祂的威嚴與尊貴遠超過人類所能定義。那些想要捕捉祂神情模樣的畫像,沒有一幅成功。不過就某方面而言,那些畫像還真有點像祂。我開始思想祂怎麼是父神所愛所尊重的一切。祂真的是充滿了恩典與真理,到一個程度好像除了恩典與真理以外,別的都不重要。

當我吃生命樹上的果子時,一切我所能想到的美好事物充滿了我的靈。而當耶穌說話時我也有同樣的感受,只是更加彰顯。我根本不想離開這裡,我想到自己以前怎麼會以為那些整天除了在寶座前敬拜祂之外,什麼事都不做的天使會很無聊。現在我知道沒有一件事比單單敬拜祂更美好,更令人快活。那一定是天堂最好的部份。很難相信我以前在敬拜聚會中,竟然會覺得那麼無聊。我知道只有一個原因,就是在那些敬拜的時間裡我幾乎沒有真實地觸摸到祂。

 

在聖靈與真理中敬拜

 

好盼望時光能倒流,讓我回去彌補那些心不在焉、滿腦子雜念的敬拜。想要表達尊崇祂的渴望,簡直控制不住,我非讚美祂不可!當我開口時,整個軍隊也同時自然迸出敬拜的聲音,使我震驚不已。我差點忘了別人也都在那裡,但我們卻有完美的合一。這榮耀的敬拜非人語所能形容。

當我們敬拜時,一道金光開始從主身上發射出來。接著在金的旁邊鑲上了銀,然後我們所有人都被籠罩在我肉眼未曾見過的豐富色彩中。在這榮耀中,我進入了一種從未感受過的情緒中。不知怎麼的,我明白這榮耀本來就一直在那裡,不過當我們以這樣的敬拜來定睛看祂時,就開始更多看到祂的榮耀。我們敬拜得愈熱烈,就看到更多的榮耀。假如這就是天堂,那可比我所曾夢想過更好,更棒。

 

找到祂的居所

 

我完全不知道這樣的敬拜持續了多久,也許只幾分鐘,也許好幾個月。在這樣的榮耀中,根本沒辦法衡量時間長短。有一度我閉上眼睛,因為用我的心所看到的榮耀,和肉眼所見的一樣偉大。當我再睜開眼時,卻驚訝地發現主已經不在那裡了,只見有一隊天使站在祂原先的位置。其中一位天使走上前來對我說:「把你的眼睛再閉起來。」當我照做時,又再看到主的榮耀被大大釋放。

然後那天使向我解釋:「用你心眼所見的,比肉眼所見更真實。」這句話我自己說過好多遍,但真正行在其中的卻何其少!天使繼續說:「這就是為什麼主會告訴祂的第一批門徒,祂走是對他們有益,好讓聖靈能來。主在你裡面居住,你多次教導人這事,但現在你必須活出來,因為你已吃過生命樹上的果子。」

然後那天使就帶我走回大門,我抗議說我並不想離開。那天使很驚訝的按住我的肩膀,看著我眼睛。那時我才認出他就是智慧的天使,他說:「你根本不必離開這園子,這園子就在你心裡,因為是創造的主自己在你裡面。你已經渴慕那上好的,就是永遠敬拜祂,坐在祂面前,這是永遠不會被奪去的。」

我明白了智慧所說的,然後轉眼去看在他後面生命樹上的果子,好想在離開之前儘可能多摘幾個。智慧知道我在想什麼,他溫柔地搖搖我:「不可以!你若在恐懼中收集,就算是這果子也會腐爛。這果子和這樹都在你裡面,因為祂在你裡面。你一定要相信。」

我閉上眼想再次看見主,可是卻沒辦法。當我張開眼時,智慧仍在注視我。他用極大的耐心繼續說:「你已經嚐到天國的滋昧,凡嚐過這滋味的,沒有人想再回戰場。當使徒保羅來到這裡時,他的餘生都在掙扎到底是應該留下為主做工,還是回到這裡繼承他的產業;但他留下來愈久,他的產業就愈擴大。既然你有真實敬拜者的心,就會想一直待在這裡,當你進入真敬拜時就可以來到這裡,你愈定睛看祂,就愈多看見榮耀,不論你在哪裡!」

智慧的話終於使我平靜下來,我再次閉上眼睛,只是為了這美好的經歷,還有祂所賜我的生命而感謝主。當我這麼做時,又開始看見祂的榮耀,在剛才的敬拜中所有的感受也全部湧入我的靈,對我而言,主的話又大聲又清楚,使我確知它們是聽得見的:「我總不離開你,也不撇棄你。」

「主!原諒我的不信。」我回答:「請幫助我永不離開也不撇棄你。」

 

與智慧同行

 

當我睜開眼,智慧仍抓著我的肩膀:「我是為你的服事所賜給你的最主要的恩賜。」他說:「我會指引你道路,也會保守你行在其中,但只有愛能使你保持忠信。最高的智慧就是愛主。」

然後智慧放開了我,開始朝大門走去。我跟在後頭,但心中五味雜陳。我想到那場令人興奮、快活的戰爭與登山,很激勵人,但卻無法與主的同在,還有剛才經歷的敬拜相比。離開這裡將是我有史以來最大的犧牲了。接著我想到這一切是如何已全在我裡面,我希奇自己竟然這麼快就忘了。我開始思想發生在我裡面的大爭戰,就是我肉眼所見與心眼所見的爭戰。

我往前靠過去,好與智慧併肩而行,我問:「我一直祈求能像保羅一樣被提到第三重天,已經禱告了25年,是否這就是第三重天?」

「這是其中的一部份。」他回答:「還有很多很多。」

「我能被允許看到更多嗎?」我問。

「你會看到更多的,我現在就要帶你去看。」他回答。

我開始想到啟示錄,「約翰的啟示是不是第三重天的一部份?」我問。

「約翰的啟示有一部份是來自第三重天,但絕大部份是來自第二重天。第一重天就是人墮落以前。第二重天就是惡者統治地上時的屬靈世界。第三重天則是當父神的愛與領域透過你的王再度遍滿全地的時候。」

「第一重天像什麼樣子?」我詢問,同時卻奇怪地感到一股涼意。

「現在別去管那個才是智慧。」我的同伴回答問題愈來愈嚴肅,我的問題彷彿使他顛簸了一下。「智慧是尋求認識第三重天,就像你剛才做的。第三重天是你窮盡一生都認識不完的,而你必須在此生傳講的,就是第三重天的國度。在未來的年日中,會有人告訴你關於第一重天的事,你現在知道並無益處。」

我決心把剛才感受的涼意牢記在心,智慧點了點頭,我知道那是在肯定我的想法。「有你同行多棒啊!」我不得不這麼說,因為心中一時充滿了對這位天使的感激。「你真的會使我走在正路上。」

「我真的會。」他回答。

我確實感到從這位天使身上所流露的愛,那是獨一無二的,是我從未在其他天使身上感受到的,他們的關心比較是出於責任而非愛。智慧回應了我的思想,好像我大聲說了出來一樣。

「去愛就是智慧,如果不愛你,我就不能做為智慧了。定睛看神的恩慈以及嚴厲也是智慧。智慧就是愛祂且敬畏祂。若不是這樣你就是被蒙騙了。這是你下一個必須學的功課。」他非常認真的說。

「這點我的確明白,也已經教導過許多次了。」我回答,第一次覺得也許智慧並非完全瞭解我。

「我已經與你同行很久了,我知道你教導的。」智慧回答:「你就快要學習你所教導的含意所在,正如你說過很多遍的『不是用你的頭腦去信,而是要用心去信,才能結出義來。』」

我向他道歉,覺得有點羞恥,竟懷疑起智慧來。他很仁慈地接受了我的道歉。那時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我這一生幾乎一直在向他發出疑問與挑戰,而這常對我造成了些損失與傷害。

 

愛的另一半

 

智慧繼續說:「愛慕主有時,而用最大的敬畏與尊重來尊榮祂也有時。就像栽種有時,收穫有時一樣,知道各別的時刻就是智慧。真智慧是認識神的時間與時候。我帶你來此乃因剛才是在祂愛的榮耀中敬拜祂的時間,而我現在要帶你去另一個地方,因為現在是你在對祂審判的敬畏中敬拜祂的時候。等到你認識這兩者,我們才可以分手。」

「你的意思是,假如我還一直留在剛才那個榮耀的敬拜中,就會失去你?」我不相信地問。

「是的,雖然我己經儘可能地來找你談話,但是我們相信的機會並不多。離開那樣的榮耀與平安是很難,但那是王的啟示的全部。祂既是猶大的獅子,也是那羔羊。對屬靈的兒女,祂是羔羊;對成長中的兒女祂是獅子;但對完全長大成熟的,祂既是獅子,也是羔羊。你的頭腦已經知道這點,我也聽過你如此教導,但如今你將從心裡認識這點,因你即將經歷基督的審判寶座。」

 

回到戰場

 

在離開園子大門之前,我問智慧是否我能坐下來深思剛才所經歷的。「可以,你應該這麼做。」他回答:「但我帶你去一更好的地方。」

我跟著智慧出了大門,我們開始下山了。我很驚訝戰爭竟還持續著,但已不如我們登山時那麼激烈了。雖然在較低的階層上仍有控告與毀謗的箭飛舞穿梭,但敵軍幾乎都在攻擊那些大白鷹。那些鷹輕易地佔了上風。

我們繼續下山,幾乎走到最底部。在「救恩」與「成聖」之上的,正是「感謝與讚美」這一層。我對這層記憶深刻,因為當我第一次要爬上這層時,就遇到敵軍極大的攻擊。一旦我們爬上來後,再往上爬就容易多了,而且如果被箭射透軍裝,也可以很快得醫治。

當敵人一看到我在這層(敵人看不見智慧),箭就開始像雨一樣射向我。我用盾牌很輕易地就把箭擋掉,敵人便停止射擊。現在他們的箭差不多用光了,所以不容浪費。

那些站在這層繼續爭戰的士兵驚奇地看著我,他們帶著敬意的眼光讓我很不舒服。那時我才第一次注意到,原來主的榮耀從我的軍裝與盾牌上散發出來。我告訴他們要一直爬到山頂不要停,就會看到主。當他們一同意要爬山時,就看見了智慧,他們開始跪下來敬拜他,但他不准他們那樣做,並要他們趕快上路。

 

忠信者

 

我對這些士兵充滿了愛,其中很多是婦女和小孩。他們的軍裝亂七八糟,身上佈滿了血,但他們沒有放棄。事實上,他們仍是歡欣鼓舞的。我告訴他們,他們比我更配得尊榮,因為他們背負了這場戰爭中最大的擔子,且堅守陣地。他們好像不相信,但仍對我這麼說表示感激。然而,我真的覺得是這樣。

這座山的每一層都必須有人駐守,否則剩餘的禿鷹就會來,用牠們的嘔吐物和大便把地上弄得很髒,使人很難站立。幾乎每一層都有士兵駐守,我認出他們是屬不同的宗派或運動,各自強調所防禦的那一層的真理。我為自己向來對其中某些群體所抱持的態度,感到不好意思。以前我對他們最好的看法是沒有對主的經歷及冷淡退後,可是他們卻在這裡,面對敵人可怕的殺戮,忠信地爭戰。我之所以能一直往上爬,有可能就是因著他們保衛了陣地。

有些階層的位置很好,能看到山或戰場的大部份,可是有些階層的位置卻是孤立的,站在上面的士兵只看得到自己的位置,且似乎不曉得還有其他的戰爭在進行。他們多半被毀謗與控告的箭傷得很重,以致於當有人從較高的階層下來鼓舞他們往上爬時,他們有可能會抗拒。然而,當有人開始從山頂下來,身上反映出主的榮光時;他們卻以極大的喜樂傾聽那些人所說的,而且很快地就自己帶著勇氣與決心,開始往上爬。當我注視著這一切時,智慧沒說什麼,但似乎對我的反應很有興趣。

 

發現真實

 

我看到許多到過山頂的士兵開始下到各層,去減輕那些駐守真理崗位的人的擔子。當他們如此做時,每一層便開始閃耀著他們所帶來的榮光。不久整座山便金光閃閃,刺得剩餘的禿鷹與邪靈都睜不開眼。不久,榮光大到使整座山的感覺就像那園子。

我開始感謝讚美主,當下便又進入祂的同在,湧溢在我內心深處的情感與榮光,幾乎容納不下。那感受太強烈了,使我不得不停下來。智慧站在我身邊,把手放在我肩上說:「你要以感謝進入祂的門,以讚美進入祂的院。」

「但那太真實了!我覺得好像又回到那裡了。」我叫道。

「你是在那裡,」智慧答道:「不是那裡而是你變得更真實。正如主對那同釘十架的強盜說:『今日你要同我在樂園裡了。』你也一樣可以在任何時候進入樂園。主和祂的樂園,還有這座山,都在你裡面,因為祂就在你裡面。以前你不過預嚐一點,如今對你卻是真實的,因為你已登過山了。你能看得到我而別人看不見的原因,不是我進入你的領域,而是你進入我所在的領域。這就是歷世歷代的先知所認識的真實,這真實使他們即使獨自面對大軍時,也有大無畏的勇氣。」

 

致命的陷阱

 

然後我看到在下面的大屠殺,以及正慢慢撤退的敵軍。在我身後有更多榮耀的武士,不斷地下來駐守各自的崗位。我知道現在我們的人足夠攻擊並摧毀剩餘的敵軍。「還沒呢!」智慧說:「看那裡!」我朝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但不得不遮著眼睛,因為我自己的軍裝所發出的榮光太強了,使我看不到。然後我瞥見在山谷中有些動靜。

可是我無法辨明所看到的是什麼,因為從我軍裝所射出的榮光使我很難看到黑暗裡有什麼。我請智慧給我能把軍裝蓋住的東西,好讓我能看得見。於是他給我一件非常平凡的斗蓬。「這是什麼?」我問他,我有點為這麼單調的斗蓬而覺得很不高興。「謙卑。」智慧說:「你沒有它就沒辦法看得很清楚。」我心不甘情不願地穿上,馬上就看到許多前所未見的事。我朝山谷及剛才所見的移動看過去。結果令我大吃一驚,那竟是一整支仇敵雄兵的部隊,等著要襲擊冒險下山的人。

「那是什麼軍隊?」我問:「牠們是怎麼毫髮無傷地逃離戰場?」

「那是驕傲。」智慧解釋說:「那是你經歷榮耀之後最難看見的敵人,凡是拒絕穿上這外套的,都會在這最邪惡的仇敵手下吃很多苦頭。」

我回頭看山,許多榮耀的武士正橫越平原,要去攻擊殘餘的仇敵。他們沒有一個穿上謙卑的外套,都看不見正從後方要襲擊他們的敵軍。我跑過去要阻止他們,但智慧把我攔住,「你無法阻上他們的。」他說:「只有穿著這件外套的士兵才會承認你的權柄。跟我來,在你能協助帶領將來的大爭戰之前,還有些事必須看。」

 

榮耀的基礎

 

智慧領我下到最低的一層,名叫「救恩」。「你以為這是最低的一層,」智慧宣告說:「可是這卻是整座山的基礎。任何旅程的起步都是最重要的,而且通常是最難的,沒有『救恩』就沒有這座山。」

在這層所見的屠殺令我驚駭。每名士兵都傷得極重,但沒有人死。僅僅抓住邊緣的人為數眾多,許多人好像隨時都會掉下去,可是沒有人真的掉落。到處都有天使以極大的喜樂在服事這些士兵。我禁不住問:「他們為什麼這麼快樂?」

「這些天使都看見了使這些人能堅持到底的勇氣。他們也許沒有更進深,但他們也沒有棄守。不久他們就會得醫治,然後他們就會注意到這座山其他部分的榮光,而開始向上爬。這些人會是將來的爭戰中的大勇士。」

「可是如果以前他們能和我們一樣往上爬,不是更好嗎?」我抗議道,因為看到他們目前的光景。

「那樣對他們比較好,但對你可就不好了。他們留在這裡掩護,絆住大部份的敵軍,好讓你可以繼續往上爬。從較高階層下來的人幾乎都不會伸手幫助那些來到山下的人,但這些人卻做到了。儘管連自己都是僅僅抓住邊緣而已,他們仍然伸手拉別人上來。事實上,許多大能的勇士就是被這些忠心的人帶上山的。這些人和那些爬上山頂的一樣是英雄。他們不斷領人進入『救恩』,帶給天堂極大的喜樂。這就是為什麼所有天上的天使都想來服事他們的原因,但只有最有尊榮的天使才蒙允許服事他們。」

我再一次因著自己對這些偉大聖徒所抱持的態度而感到羞恥。當我們爬到較高層次時,很多人都斥責他們,雖然他們在戰爭中犯了許多錯,可是他們卻也比我們表現出更多牧人的心。主會放下九十九隻羊,去尋找那失落的一隻。這些人一直站在可以幫助失喪者的崗位上,而他們也為此付上極大的代價。我也很想幫助他們,可是卻不知從何下手。

然後智慧說了:「你想要幫忙是對的,可是你若能持守你被呼召去做的事,就是最大的幫忙了。這些人都曾被醫治,很快也要往上爬了。他們會再與你一同作戰,這些是大無畏的人,絕不會從敵人面前退縮。」

 

驕傲的力量

 

我正想著下山所受的教導和上山所得到的一樣多時,就被戰場上的吵雜聲轉移了注意力。現在已經有無數的勇士越過平原,攻擊殘餘的敵軍。敵軍全都四散奔逃,只除了一個軍團,就是驕傲。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它已經行進到不斷前進的勇士的正後方,無數的箭就要射出來了。就在這時我注意到這些大能勇士的後面沒有軍裝保護──完全暴露在外,若有射擊,必傷無疑。

智慧這時說話了:「你曾教導過,背後沒有軍裝,意思是如果你背向仇敵逃跑會很容易受傷。然而,你從未發現如果在驕傲中前進,將會使你變得多麼不堪一擊。」

我只能點頭承認。現在做什麼都太遲了,簡直不忍卒睹,但智慧說我一定得看。我驚奇地發現,當驕傲的箭射中勇士時,他們根本沒注意到。不過,敵軍仍繼續射擊。勇士們都流血了,而且很快地虛弱下來,但未察覺。不久他們就軟弱得舉不起盾牌和寶劍了,於是他們把盾和劍都丟在地上,並宣佈不再需要這些了。然後他們開始脫下軍裝,說他們也不需要那個了。

然後另一支仇敵部隊出現,迅即移動上前,這部隊的名字叫大迷惑。牠們釋出的箭像下雹一樣,且每射必中。然後我看到為數不多的迷惑邪靈,領著這支曾是榮耀勇士的大軍前進。他們被帶到不同的俘擄營中,每一營都依不同的邪靈教義命名。這支公義的大軍怎麼會如此一敗塗地,真令我大感吃驚,而且他們連被什麼射中都不知道。「這些人曾經那麼強壯,一路爬到山頂,而且見到了主,怎麼還會如此不堪一擊?」我突然冒出這話。

「驕傲是最難看見的敵人,總是偷偷地在你身後出現。」智慧哀傷地說:「在某些方面,那些到過最高峰的人,也處於最易跌倒的危險中。你必須謹記,在此生中,你隨時都可能從任何一層跌落。『自以為站立得穩的要小心,免得跌倒。』當你自認為最不易受傷跌倒時,其實正是你最不堪一擊的時候。絕大多數人跌倒都是緊接在大勝利之後。」

 

用智慧爭戰

 

「我們如何能避免這類的攻擊呢?」我問。

「要一直靠近我,做任何重大決定前都要先問主,還要繼續穿著那件斗蓬,如此仇敵就永不能從你看不到的側面攻擊你,像牠在那些人身上所做的。」

我看著身上的斗蓬,它是那麼平凡,毫不起眼。我覺得它使我看起來像個流浪漢,而不像勇士。彷彿我把心中想法大聲說了出來,智慧回應說:「流浪漢和王子比起來,主更靠近流浪漢。只有到一個地步你才擁有真實的力量,那就是行在上帝的恩典中,『祂賜恩給謙卑的人。』仇敵的任何武器都無法穿透這斗蓬,因為無一物的力量大過祂的恩典。只要你穿著這斗蓬,就可在這類攻擊下安全無虞。」

然後我便抬頭看山上還有多少武士,結果是少得令我震驚。然後我注意到所有人都穿著一樣的斗蓬。「這是怎麼發生的?」我問他。

「當他們看到你剛才所目睹的戰爭時,便都來找我幫忙,我就把斗蓬給他們穿。」智慧回答。

「可是我以為你一直都和我在一起的啊?」

「我與凡遵照天父旨意行的人同在。」智慧回答。

「你就是主!」我叫了出來。

「是的。」祂回答:「我說過我永不離開也不撇棄你。我與我所有的勇士同在,就像與你同在一樣。我就是你所需要,以完成我的旨意的一切,而你所需要的是智慧。」然後祂便消失了。

 

國度中的階級

 

只剩下我站在一大群正在服事「救恩」這層上面的傷兵的天使中間。當我走過這些天使身邊時,他們便以單膝跪下,向我致上最高的敬意。最後我問其中一位,為什麼他們要這麼做,因為他們之中最小的天使都比我更有能力得多。「是因為那斗蓬,」他回答:「那是國度中的最高階級。」

「這只是一件平凡的斗蓬而已。」我提出異議。

「不!」天使也抗議:「你是穿戴上帝的恩典,沒有比那更具能力的!」

「可是我們有成千上萬人都穿著一樣的斗蓬,怎能代表階級呢?」

「你們就是可畏的鬥士,是王的子女。當祂行在這地上時,也穿著一樣的斗蓬。只要你還穿著這斗蓬,在天上地下就沒有任何勢力能在你面前站立。在天堂與地獄的每一位都認得那斗蓬。我們是祂的僕人,但祂卻住在你裡面,而你披戴著祂的恩典。」

我有點知道如果不是穿著這斗蓬,如果是我榮耀的軍裝暴露在外,那麼天使的這番話,還有他們對我的表現,真得足以滿足我的驕傲。但穿著這麼一件單調平凡的外套,要覺得驕傲自大也沒辦法。無論如何,我對這斗蓬的信心正在快速地增長。

 

 

第三部 鷹的返回

 

然後我看到地平線上有一大朵白雲漸漸逼近。只是看著雲就令我心中升起一股盼望,其實是整個空氣中都充滿了盼望,就像旭日東昇,驅走了黑夜。當那雲愈來愈靠近,我認出是那些從生命樹上飛出的大白鷹。他們開始降落在山上的每一層,在一群群勇士身邊就定位。

我小心且恭敬地挨近降落在我附近的一隻鷹,因為他的樣子十分可畏。當他用銳利的目光看著我時,我知道我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他的雙眼是如此兇猛又果斷,使我單是看就全身打寒顫。我連問都還沒問呢,他就回答我了。

「你想要知道我們是誰。我們是為此刻存留的隱藏先知。對於凡蒙神賜與大能武器的人,我們就是他們的眼睛。凡主正在做的事,以及仇敵計畫要對付你的事,我們都看見了。我們在全地上搜尋,面對這場仗所需要瞭解的一切,我們都知道,

「你們沒看見剛才打的那場仗嗎?」我用我敢表現出來的最大怒意問道:「你們難道不能幫幫那些剛被俘擄的勇士嗎?」

「是的,我們全看見了,假如他們要的話,我們早就幫忙了。可是我們的協助會反而限制他們。我們只能照天父的命令去打仗,也只能幫那些相信我們的人。只有那些接受我們就是先知的人,才能領受先知的獎賞,或是我們服事的好處。那些被襲擊的人還沒有像你們所穿的斗蓬,而凡沒有斗蓬的人就不能瞭解我們是誰。我們都互相需要,包括這裡的傷患,以及許多其他你還不認識的人。」

 

鷹的心

 

藉著與鷹的談話,我很快便開始具有像鷹一樣的思想,經過剛才簡短的對談,我已可看透鷹的心,而且像他認識我一樣地認識他。那隻鷹也看出這點了。

「你有我們的一些恩賜,」鷹說:「不過那些恩賜還沒有被好好發揮出來。你並不常運用你的恩賜。我到這裡來就是要喚起你們許多人裡面的恩賜,且要教導你們運用恩賜。如此我們之間的溝通才能明確,因為非明確不可,否則我們都會遭受許多不必要的損失,更別提還會失去許多得勝的大好機會。」

「你們剛才打哪兒來?」我問。

「我們吃蛇。」鷹回答:「仇敵就是我們的糧食。我們乃是倚靠遵行天父旨意而活,父的旨意就是要我們去摧毀魔鬼的作為。每吃一條蛇便有助於增廣我們的異象,每拆毀一道仇敵的營壘,就能使我們更強壯,我們就能升得更高,在空中停留得更久。我們剛剛享用完豐盛的大餐,吃掉了那些綑綁你許多弟兄姊妹的羞恥之蛇。他們不久就會到這裡來了,我們有些鷹留在那裡為他們引路,帶他們朝這裡來,也保護他們免遭仇敵反擊。」

這些鷹對自己十分有把握,但並不傲慢。他們知道他們是誰,也知道他們的蒙召的使命是什麼。他們認識我們,也曉得未來。他們的自信使我安心,而對那些還躺在我們四周的傷兵更是如此。事實上,那些剛才還軟弱得無法講話的人,已經坐起來聽我和鷹的對話。他們看著鷹,像迷路的孩子看著剛找著他們的父母一樣。

 

聖靈的風

 

當鷹看著傷兵時,表情改變了。不是剛才對我的那種兇猛果斷,他對傷兵像一個柔和慈憐的老爺爺。那鷹張開翅膀,輕輕地搧動,掀起一股涼爽清新的微風,拂過傷兵。那微風和以前我感受過的完全不同,每呼吸一下我就感覺更有力量,心思更清明。很快那傷兵就站起來敬拜上帝,他的真摯令我不禁熱淚盈眶。我再次為自己曾譏諷留在這層的人而深感羞恥。那時在我們這些往上爬的人眼中,他們好軟弱、好愚昧,但他們所承受的卻比我們多得多,而且忠心到底。上帝保守了他們,他們也以極大的愛來愛祂。

我抬眼望山,所有的鷹都在輕輕地搧動翅膀。山上的每個人都因這股被鷹掀起的微風重新得力,山上的每個人都開始敬拜主。剛開始從不同的階層所發出的敬拜還有些不和諧,但過一會兒,每個階層上的每個人都唱出完美的和音。在地上我從未聽過那麼美的,我希望這敬拜永不結束。不久我就認出這敬拜和我們在那園子裡所經歷的一樣,可是現在的聽來更加豐富完滿。我知道那是因為我們正在仇敵面前,在這山四周的無比黑暗中敬拜,所以敬拜會顯得更加美好。

我不知道這敬拜持續了幾小時、幾天或幾分鐘,可是鷹最後終於停止搧翅,敬拜也停了。「你們為什麼要停?」我問剛才和我講話的那隻鷹。

「因為他們現在已經好了,」他邊回答邊指著那些傷兵,現在他們全站了起來,看上去狀況極佳。「真敬拜能醫治一切傷害。」他補了一句。

「請再來一遍!」我乞求說。

「我們會做很多遍的,但時候卻不由我們決定。你剛才所感受的微風就是聖靈,是祂引導我們;不是我們引導祂。祂已醫好傷者,也開始帶出面對將臨爭戰所需的合一。真敬拜會使貴重的膏油傾倒在頭上,就是耶穌身上,然後這膏油便流遍全身,使我們與祂合一,彼此也合一。凡與祂合一的,就沒有人會仍舊受傷或不潔淨。祂的血就是純淨的生命,當我們與祂聯合時,生命便湧流。當我們與祂聯合,也就與其他肢體聯合,祂的寶血就能流遍全身。你醫治身上的傷口不就是這樣嗎?你會把傷口縫合起來,好讓血可以流到受傷的部位,使傷口癒合。當祂的身體有一個部位受了傷,我們就必須和那受傷的部位聯合,直到完全復原為止。我們都在祂裡面合而為一。」

在敬拜中的幸福感還是很強,所以這小小的教導在我聽來深刻無比,縱使我早就知道,而且自己也教導過。當聖靈運行時,不管是多麼基要的真理,每個字都帶著榮耀。它也使我裡面充滿了許多的愛,令我想去擁抱每個人,包括那兇猛的老鷹。然後,好像顛了一下似的,我想到剛才那些被擄的勇士。那鷹也感受到了,可是卻沒說什麼。他只是緊緊地注視我。最後,我開口了:「我們能挽回剛才所失去的弟兄嗎?」

 

王受傷的心

 

「可以的,你有如此感受是對的。」鷹終於說話了:「我們還沒完全,要等到全身都復和了,我們的敬拜才完全。就算是在最榮耀的敬拜中,就算是在王的面前,我們還是會感到此一空虛,直到我們全部合一為止,因為我們的王也有同樣的感受。我們都為我們仍在捆綁中的弟兄難過,但我們更為我們王的心難過。就像你愛你每一個子女,但若有一個生病或受傷,你就會難過一樣;祂也是這樣愛祂所有的子女,但現在祂最注意的是那些受傷的和受壓制的。為了祂的緣故,我們一定不能放棄,要堅持到所有人都復原為止,只要有人還受傷,祂就仍是受傷的。

 

可移山的信心

 

我在鷹旁邊坐了下來,深思他說過的話。最後我問道:「我知道現在智慧是透過你對我說話,因為為你開口時,我聽到他的聲音。在剛才那場仗還沒開始之前,我對自己滿有把握,可是我差點和他們一樣冒昧地前進,而且要不是智慧阻止,我很可能就被擄走了。我進攻比較多是出於恨惡仇敵,而較不是為了釋放我的弟兄姊妹,雖然那也是我的部份動機。從初抵此山,到加入這場大爭戰以來,現在我才想到,我所做對的事多半基於錯誤的因素,而我做錯的事,多半是出於正確的動機。我學得愈多,就愈對自己沒有把握,」

「你一定和智慧在一起很久了。」鷹回答。

「在我還沒認出他以前,他是和我在一起很久,可是恐怕我多半的時間都在抗拒他。不知怎的,現在我知道自己還欠缺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那是我重新投入戰場之前必須得到的,可是我不知道是什麼。」

這隻大鷹的雙眼變得極為銳利,他回答:「當智慧在你內心說話時,你也認識他的聲音。因為你穿著斗蓬,所以學的很好,你現在所感受的就是真信心。」

「信心!」我叫道:「我講的是嚴重的懷疑。」

「你懷疑自己是聰明的,但真信心是倚靠上帝,不是你自己,也不是你的信心。你離那能移山、且非使山移動不可的信心很近了。是時候了,該是帶著這樣的信心去前所未去的地方了。不過,你是對的,你還欠缺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你必須得到有關王的偉大啟示,就算你已經爬到山頂,一路領受每一項真理,就算你曾經在神的園子中,嚐過祂無條件的愛,也看過祂兒子很多次,你還是只瞭解神整個謀略的一部分而已,而且僅是膚淺的瞭解。」

我知道這些話對極了,所以聽來非常受安慰。「我曾錯誤地論斷那麼多人、那麼多情況,如今智慧已多次救了我的命,但在我裡面,智慧的聲音還是很小,而我自己的想法與感覺的嘈雜聲還是太大,我透過你所聽到的智慧的聲音,比在我自己心裡面的聲音還大,所以我知道我必須一直緊緊地跟著你。」

「我們來此就是因為你們需要我們,」鷹回答:「我們來此也是為了我們需要你們,你有我所無的恩賜。而我有你所無的恩賜,你曾經歷我未曾經歷的事,而我也經歷過你不知道的事,這些鷹已經賜給你們直到末了,而你們也已賜給我們了。我會和你非常親近一段時間,然後你必須接受其他鷹來取代我的位置。每隻鷹都不同。我們是一起而非個別地瞭解主的奧祕。」

 

真理的門

 

然後這隻鷹便從所棲息的岩石上飛起,升到我們所站這層的邊緣。「來!」他說。當靠近他時,我看到有階梯下到山的最底部,那兒有一個小門。

「以前我怎麼沒看到這個?」我問。

「當你初抵此山時,並未逗留太久,所以沒時間四處看看。」他回答。

「你怎麼知道?當我剛到這座山時你在嗎?」

「就算我不在也知道,因為凡錯過這扇門的人,都因同樣的原因錯過了,不過我的確在此,」他回答:「我就是你在往上爬時,匆匆擦肩而過的一名士兵。」

那時我才認出這鷹很像一個我初信不久時見過的人,事實上,我曾經和這人稍微談過。他繼續說道:「那時我好想跟你去,我在這一層已經太久了,需要改變一下。但我就是沒辦法離開所有我一直努力要領上來此的失落靈魂。當我最後終於順服,願意遵行主旨,無論或走或留時,智慧就向我顯現,帶我到這扇門前,他說這是到山頂的捷徑,所以我比你更早到達山頂,而且變成一隻鷹。」

我才想起來曾經在好幾層上面見過類似的門,甚至還窺視過好些門裡面的東西。我記得自己對於所見的是多麼驚奇。我並沒有深入任何一處,因為我的焦點完全在戰爭上面,拼命想爬到山頂。

「我能不能進去任何一扇門,直接到山頂?」我問。

「不是那麼容易!」鷹說,神情有些不悅:「在每扇門裡都有好些通道,其中一條會通到山頂。」他顯然知道我接著想問的,就繼續說:「其他通道則通到其他各層,每一條都是天父設計,為讓每個人都可以按著各自的成熟度選擇他們所需要的。」

「太不可思議了!祂是怎麼做的?」我心裡想,但鷹聽到了我的想法。

「非常簡單,」鷹好像聽到我把想法大聲說出似的。「一個人靈命的成熟度總是決定於他願不願意為國度或為他人的緣故,犧牲自己的渴望。」

我小心地記下他所說的每句話。不知怎的,我知道我必須進入在我面前的這扇門,對我來說智慧的作法是,儘可能向一位曾經去過,且顯然選對門而登頂的人學習。

「我並非直接到山頂,也沒有見過曾直接登頂的人。」鷹繼續說:「不過我比大多數人都更快抵達山頂,因為關於犧牲自我,我在『救恩』這層上打仗時已學到太多了。我之所以帶你到這扇門前,是因為你穿著斗蓬,反正一定會找到這門的。可是時間不多了,而我在此就是要幫肋你快點成熟。每層上面都有門,每扇門開啟後都可見到超過你所能理解的寶藏。就物質上說,你不能取走寶藏,但每份在你手中的寶藏都可以一直保存在心中。你的心就代表神的寶藏之家。到你重登山頂時,你心中將擁有比全地所有的寶藏更有價值的寶藏。這些寶藏永不會被奪去,而它們永永遠遠都是你的,因為你是上帝的,快點去!暴風雨的烏雲已經在集結,大爭戰近了。」

「你要跟我去嗎?」我求道。

「不!」他回答:「我現在屬於這裡,我有好多要幫助傷患的事要做,但我會在此與你重逢的。在你回來之前,會見到許多與我同是弟兄姊妹的鷹,在你遇見他們的地方,他們可以給你更好的協助。」

 

天堂的寶藏

 

我已經深深地愛著那鷹,以致幾乎不能忍受要離開他。我很高興知道可以再見到他。現在那扇門像磁鐵般地吸引著我,我打開門進去。我所見到的榮光美得令人窒息,以致我立刻跪了下來。那些金、銀、寶石比地上所見的更美。房間大得好像沒有邊際,地板是銀,柱子是金,天花板是純鑽,閃爍著各種我知道和不知道的顏色。無數的天使散佈各處,穿著非來自地上的長袍與制服,件件不同。

當我開始在房間走動,所有天使便鞠躬敬禮。有一位走上前來喚我的名字表示歡迎。他向我說明在這房間裡,想要到哪裡,想要看什麼都可以。凡走進門裡的人,沒有什麼是隱藏不給他看的。

我被這裡的美給震撼住了,連話都說不出。最後我才說這裡甚至比那園子更美。天使的回答令我驚訝:「這就是那園子!這是你天父家中的一個房間,我們都是你的僕人。」

當我行走,一大群天使便尾隨在後。我轉身問那為首的為什麼他們要跟著我。「是因為斗蓬。」他說:「我們已經賜給你,要在此也在將臨的爭戰中服事你。」

我不知道該拿這些天使怎麼辦,所以只好繼續走。我被一巨大的藍石吸引過去,它裡面好像有太陽和雲彩。當我觸摸它時,有種感受漫溢全身,就和吃生命樹上的果子一樣。我感受能力、心思澄明、還有對每一個人的愛,及對每一種顯現出來的事物的愛。我開始看到主的榮耀。摸這石頭越久,那榮耀就越增加。我永遠不想把手拿開,可是那榮耀太強了,我不得不看其它地方。

然後我的目光落在一個美麗的綠石上,「那個裡面有什麼?」我問一位站在附近的天使。

「這裡的石頭全都是救恩的寶藏,你現在正觸摸到天堂的領域,而那綠石是生命的復興。」他繼續說道。

當我摸那綠石,就開始看到地球顯出豐富而壯麗的色彩。我摸綠石越久,地上的顏色就越豐富,而我對所見一切的愛也越加增。然後我開始看到在一切有生命的東西中間產生一種和諧,那種和諧的程度是我從未見過的。然後我開始在神所創造的宇宙中看到主的榮耀,那榮耀愈來愈強烈,使我又不得不轉開。

然後我發現我根本不知道待在這裡多久了,只知道我對上帝及祂的宇宙的理解已經藉著觸摸這兩顆石頭而有了實質的增長,而還有好多好多石頭呢!在那一個房間裡的,比人一生所能吸收的還要多得多。「一共還有多少房間呢?」我問天使。

「在你所爬的這座山上,每一層都有一個像這樣的房間。」

「連一個房間都經歷不完了,有誰能去所有的房間?」我問。

「你有『永遠』可以這麼做。蘊含在主耶穌最基本的真理中的寶藏。足夠延續許多個今生的生命。無人能在一生中得知任何一個房間中所有可以認識的,可是你必須取你所需,繼續朝你的目標前進。」

我再次想到那逼臨的戰爭,還有那已遭俘擄的勇士。在如此榮耀之地想到那些頗令人不快,但我知道我將有永遠可以回來這房間,而只有很短的時間就得找到路回山頂,然後再投入戰爭的前線。

我轉身問那天使:「你一定得幫我找到通往山頂的那扇門。」

天使的表情有些困窘:「我們是你的僕人,」他回答:「是你得帶領我們才對。這整座山對我們都是奧祕,我們都渴望探索這偉大的奧祕,可是我們一離開這房間,所知便少之又少,要學的甚至比你更多。」

「你知道那些門都在哪兒嗎?」我問。

「是的,但我不知道那些門通往何處。有些門令人動心,有些很平凡,有些頗令人厭惡,有一扇門甚至很可怕。」

「在這地方還有令人厭惡的門啊?」我不信地問:「還有一扇可怕的門?怎麼會呢?」

「我們不曉得,但我可以帶你去看。」他回答。

「請!」我說。

我們走了蠻長一段時間,經過許多無法言喻的寶藏,要我不停下來一個個摸摸,真是難上加難。還有許多扇門,每扇門都各有一個聖經真理。當走到那天使稱為「令人動心的」門時,我覺得他對門的吸引力的描述實在太保守了!每扇門我都好想進去,但對那扇「可怕的門」的好奇心,使我繼續往前走。然後我看到了它。「可怕的」根本不足以形容,恐懼抓住了我,使我幾乎不能呼吸。

 

恩典與真理

 

我在門前背過臉,迅速撤離。附近有一顆美麗的紅石,我幾乎是撲上前去摸它,我立即身處客西馬尼園,看著禱告中的主。我所見的痛苦甚至比剛才看到的門還可怕。在震驚中我猛地把手抽回,倒在地上,精疲力竭。我好想回去摸那藍石或綠石,但我不得不再次振作,重拾方向感。天使們很快地圍過來服事我,有天使遞給我飲料,使我恢復精力,不久我就覺得很好,可以站起來,走回去摸其他石頭。然而,主禱告的景象重新浮現腦海,令我不禁停住腳步。

「剛才那是什麼?」我問。

「當你摸那些石頭時,我們也能看到一點你所見的,感覺到一點你所感受的。」天使說:「我們知道這裡的石頭全都是極貴重的寶藏,其中蘊含的啟示都是無價之寶。我們看到一點主在釘十架前的痛苦,也感受了一下祂在那可怕的夜晚所感受的。我們很難瞭解我們的上帝怎會去受那樣的苦。這使我們更加感到能服事你是件光榮的事,因祂受苦是為你。」

天使的話像閃電擊中我的靈魂,我在大爭戰中打過仗,我爬上了山頂,我對屬靈的領域已經熟悉到不會再去注意天使,我幾乎已能和那些大鷹在平等的立場上對談,然而我卻連一刻也不能忍受與我主同受苦,而想逃到比較愉悅的情境中。「我不應該來這裡。」我幾乎用喊著說:「我比任何人都更該去做惡者的囚犯!」

「先生,」那天使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們曉得沒有人是因為配得,而能來這裡。你到這裡來,是因你在世界的根基未被建立之前,就按著一個目的被揀選。我們不知道你的目的為何,但我們知道在這座山的每一個人都有一個偉大的目的。」

「謝謝,你給我很大的幫助。此地使我的情緒大為高漲,而且似乎已超過我的理解。你說的對,沒有人是因配得而能來此。的確,我們在這山上爬得越高,就越是不配,要留在那裡也需要更多恩典。我第一次登頂是怎麼辦到的?」

「是恩典。」我的天使回答。

「如果你想幫我,」我接著說:「請你只要一看到我陷入困惑或失望中,就一直不斷對我重覆那個字『恩典』。我對那個字越來越瞭解,勝過任何字眼,而且它總是大大照亮我的靈魂。」

「現在我必須再回去摸那紅石,現在我知道那是這房間裡最貴重的,除非我把那寶藏存記在心了,否則絕不離開它。」我說,當時我用的言詞比我心中所感受的更果斷,不過我仍然知道那話是真的。

 

恩典的真理

 

摸那紅石是我所經歷過最痛苦的時候。好多次我就是無法再承受,而不得不把手縮回。有幾次我回去摸藍石或綠石,好使我的靈魂恢復活力,可以再去摸紅石。每次要再回去摸紅石,都困難得不得了,但這卻比過去任何的學習或經驗,更增我對主的愛與感激。

最後,當天父的同在離開十架上的耶穌時,我便無法再忍受。我放棄了。我看得出和我同樣經歷的天使們都有同感,想去摸紅石的意志力也完全不在我裡面了,我甚至不想回去摸藍石,而只是躺在地上,因主所經歷的一切而哭泣。我哭也是因為我知道我正像祂的門徒離棄了祂,在祂最需要我時,我卻背棄祂,就像他們做的一樣。

彷佛過了好幾天我才睜開雙眼,有另一隻鷹正站在我旁邊,在他面前有三顆石頭,一藍一綠一紅。「吃吧!」他說。當我吃時,我整個人都被更新了,極大的喜樂與清明同時漲溢我心。

當我站起便瞥見同樣的三顆寶石嵌在我的劍柄上,還有我的雙肩。「現在這些永遠是你的。」鷹說:「它們不能從你身上被奪去。你也不能失去它們。」

「可是最後這一顆我還沒學完啊!」我抗議道。

「只有基督才能通過那試煉。」他回答:「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但你現在必須繼續往前。」

「到哪兒?」我問。「你必須決定。但因著時間愈來愈少,我會建議你儘快登頂。」鷹一邊回答,一邊匆匆忙忙地離去。

然後我想到那些門。我立刻朝那些很吸引人的門走去。當我走到第一扇門前,卻發現它完全不能吸引我,然後我又走到另一扇門,感覺亦同。「好像有什麼改變了。」我大聲說。

「是你已經改變了。」整支天使隊伍馬上應聲回答,我回頭驚訝地看到他們也改變好多,不再像以前那樣天真,而是比我所見過的任何天使更聰明,更有君王的樣子。我知道他們反映著同樣發生在我裡面的變化,但如今只要想到自己我就覺得不舒服。

「我想問你有何建議。」我對為首的天使說。

「傾聽你的心。」他說:「如今這些偉大的真理都住在其中了。」

「我從來都不能信賴自己的心,」我回答:「它屈服於太多的迷惑、欺騙、還有自私的野心,甚至使我很難在吵鬧中聽見主的聲音。」

「先生,既然紅石已經在你心中,我不相信情況還會一樣。」為首的天使以一種不尋常的確信說。我靠著牆,想著當我最需要那鷹時,他卻不在。他走過這兒,一定知道要選哪扇門。但我知道他不會回來,也知道我做選擇就對了。我深思著,「可怕的」門卻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決定再回去看看。第一次我太快離開了,以致連它代表什麼真理都沒注意。

當我接近它時,可以感到恐懼在我裡面升起,但不像第一次那麼糟了。這扇門與其他門截然不同,周圍非常黑暗,使我必須站得很近才能看清楚上面的字。我微微地感到驚訝,上面寫著:《基督的審判寶座》。「為什麼這真理如此令人害怕?」我大聲問。雖然知道天使不會回答我的。當我看著它時,就知道這是我該進去的門。

「它令人害怕的原因有很多。」是那隻鷹熟悉的聲音答道。

「我很高興你回來了。」我回答:「我是否做了很壞的選擇?」

「不!你選得很好。這門比其它門會使你更快回到山頂。它令人害怕是因為在宇宙中最令人敬畏的根源來自那扇門──對上帝神聖的敬畏。人在此生或永生所能認識的最高智慧,唯在透過那些門才能找到,但會走進去的人很少。」

「可是為什麼這扇門這麼黑?」我問。

「這些門的亮光反映著現今教會對門後真理的重視程度,在那扇門後的真理是現今最被忽略,卻是最重要的真理之一。你進去就會瞭解。人所能領受的最大權柄,只賦予那些願走進此門的人。當你看見基督耶穌坐在這寶座上,你也會被預備好與祂同坐在寶座上。」

「那麼如果我們能多注重這項真理,這扇門就不會如此黑暗,令人毛骨悚然了?」

「完全正確。如果人認識在那扇門後所啟示的榮耀,它就會成為最明亮的了。」鷹哀傷地說:「然而,這仍是一扇難以通過的門,我奉命回來鼓勵你,因你很快就會需要這些鼓勵的。你將看到更大的榮耀,但也會遇上未曾有過的恐懼。但要知道因為你現在已經選擇了這條難走的路,以後的對你就會容易得多。因為你願意現在就面對困難的真理,以後就不會蒙受損失了。許多人喜愛認識祂的恩慈,但很少人願認識祂的嚴厲。假如你沒有同時認識兩者,你將面臨被欺騙,以及從祂極大恩典中墮落的危險。」

「我知道若不是曾花時間在紅石上,我就絕不會到這裡來,當容易的路與主的本性相牴觸時,我怎能繼續走在容易的路上?」

「但現在你已經選擇了,所以快點走。另一場大爭戰就快開始了,前線需要你。」

當我注視著鷹,和他充滿果斷的眼神,我的信心就增長。於是我轉身走向那扇門。

 

第四部 白色的寶座

 

我的目光對山裡面這個大房間作最後一次巡禮。這裡保存著救恩真理的寶藏,它們的廣大或美麗似乎毫無邊際,沒有終止。我無法想像容納其他信仰上偉大真理的房間會比這裡更加榮耀。這點幫助我了解為什麼有那麼多基督徒完全不想離開此地。代表救恩不同層面的大寶石個個散發著榮光,非任何屬地之美可及。那是無法言喻的奇妙,我知道我可以永遠待在這裡,而絕不會感到無聊。

站在我身旁的鷹幾乎用吼的說:「你一定得往前走了!」按著他用較和緩的語氣說:「再沒有比住在主的救恩中更覺平安與穩妥的了。你之所以被帶來認識這點,是因為在你將要去的地方,你會需要這真理的。可是你不能再待下去了。」

鷹所說的平安與穩妥觸動了我心,我想到那些在山的第一層「救恩」上奮勇作戰的勇士們,他們打了美好的仗,救了許多人,可是他們也傷得很重。然後鷹再次打斷了我的思緒,彷彿他聽得見似的。

「神對平安與穩妥的定義和我們不同。在爭戰中受傷是極大的光榮,這就是為什麼使徒保羅要以被鞭打和被石頭打為誇口。若沒有真正的危險就沒有勇氣。主雖曾說祂會與約書亞一同上去,為應許之地而戰,但卻也一再地告誡他要剛強、要勇敢,因為他將要面對爭戰與危險。主以此方式證明誰配得應許──就是那些愛神及神的供應,勝過己身安全的人。勇氣是真信心的表現。主從未應許祂的路是容易的,可是一切都將是值得的。在救恩那一層上作戰者的勇氣,感動天上的使者,使他們尊重神在墮落的人類身上所作的工。雖然他們在可怕的殺戮中受了傷,可是他們沒有放棄,也沒有撤退。但儘管如此,你若爬得越高,就能以更大的權柄爭戰,且至終會釋放更多的靈魂,將有更多靈魂充滿這些房間,使天堂充滿大喜樂,如果你繼續往前走的話。」

然後我轉身注視那黑暗,令人毛骨悚然,上面寫著:「基督的審判寶座」的房門。就像每次我注視偉大的救恩寶藏時,所感到滿溢的溫暖與平安一樣,當我注視此門時,恐懼與不安全感就抓住了我。在我裡面的一切都要我留在這房間,我絲毫不想走進那門。鷹再次回應了我的思想。

「在你打開門進入任何偉大的真理之前,你都會有這種感覺。甚至當你進入這個救恩寶藏的房間時,都曾有相同的感受。這些懼怕是墮落所帶來的後果。它們是分別善惡的知識樹所結的果子。那樹上的知識使我們所有人都沒有安全感,又以自我為中心。分別善惡的知識使得神的真知識似乎變得令人害怕,而事實上每一樣從上頭來的真理,都會帶來更大的平安與穩妥。甚至我們也當渴慕神的審判,因為祂的道路都是完美的。

到目前為止,我已有足夠的經歷使我知道,看來是對的路往往是最不會結果子的,有時還會引向悲劇的結局。在整個旅程中,看來最冒險的路卻引向最大的收穫。儘管如此,每一次都好像要冒更大的危險,所以使每次要選擇繼續走下去都比上次更難。

「要行在聖靈的更高領域需要更大的信心。」鷹說,他看來有點生氣,「當主說『凡

要救自己生命的,必喪掉生命,凡為我喪掉生命的,必得著生命。』時,祂已經給了我們到祂國度的地圖,只有這些話能保守你行在登頂的路上,也會引導你在前面的大爭戰中得勝。這些話也會幫助你站立在基督的審判寶座前。」他又繼續說,邊朝那門看。

我知道我非去不可,我知道我應該記住這榮耀的房間,以及那些救恩的寶藏,但我也知道我不應該再回頭看了,我必須往前走。我轉過身,鼓起最大的勇氣,打開通往基督審判寶座的門,踏了進去。那一隊指派給我的天使全都來圍在門邊,但沒進來。

「怎麼了?你們不進來嗎?」我要求道,強烈地希望有他們同行的安全感。

「你現在所要去的地方必須獨自前往,我們會在另一頭等你。」

我沒有回答就轉身開始往前走,以免我改變主意,那是我做過最困難的一件事。我處於從未經歷過最駭人的黑暗中。從我裡面升起一股最可怕的恐懼感。馬上我就開始認為我走進地獄裡了。我想要退縮,但我回頭卻什麼也看不見。門已關上,我甚至看不見門在哪裡。下定決心非往前走不可後,我緩慢地移動,禱告求主幫助我。當我如此作,心裡開始越來越有平安。

然後我注意到那黑暗已不再寒冷,而且開始覺得蠻舒服的。然後我開始看到微弱的光線,漸漸地變成榮耀的光芒,它是如此美妙,使我覺得自己正走進天堂裡面。現在我每走一步,那榮光就愈增加。我納悶著何以如此美妙的事物,竟有那麼黑暗而令人毛骨悚然的入口。我因想好好享受它而捨不得跨出下一步。

不久就走到路的盡頭,我踏入一座大廳,它大得讓我覺得就是整個地球也容納不下。而它的美麗更是人類的建築設計師想都沒想過的。當我環視此房間時,我的靈被大大充滿,我從未經歷過那樣的充滿。在遙遠的那一頭,就是照耀房間內一切事物之榮光的根源。我知道那是主,而當我開始走向祂時,我有一點點害怕。我連這距離有多遠都沒想到,因為一切都太美好了,令我覺得可以永遠這麼走下去,享受著每一步路。從屬地的角度看(雖然與此房間沒什麼關聯),也許我得花好多天才走得到寶座那兒。

由於我的目光完全集中在主的榮光上,以致我走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開始注意到我正走過許許多多的人身旁 他們在我左邊按照階級站立。(在我右邊也一樣有許多橫列,可是因為他們離我太遠了,所以直到我走到寶座前時才注意到。)當我看著他們,便不得不停下腳步。他們真是令人驚嘆,比我見過的任阿人都更有君尊的樣子。他們的外貌好迷人,臉上因著平安與自信所流露的光彩,從無人有過。每個人都好美,遠超過地上任何人。當我轉向那些在我旁邊的人時,他們都鞠躬歡迎,好像認識我似的。

「你們怎麼會認識我?」我問,我竟如此大膽問他們這種問題,連我自己都感到驚訝。

「你是在最後之戰中打仗的聖徒之一。」我身旁的一位弟兄回答:「這裡每個人都知道你,也知道所有現在正在地上打仗的聖徒。我們是在你以前的世世代代中服事主的聖徒。我們是那如同雲彩般的許多見證人,也是蒙應允觀看最後之戰的。我們知道你們所有人,也看到你們所作的一切。」

然後我才注意到有一位我在地上所認識的人。他一直都是忠心的信徒,但我並不認為他曾完成什麼重要的工作。在地上時,他因著外表很不起眼,所以很害羞。在這裡他的特徵依然相同,可是不知怎的,我覺得他比我在地上認識的任何一位都更英俊。他走向我,帶著一種自信與尊嚴,是我未曾在他或任何人身上見過的。

「天堂之偉大,是遠超過我們在地上所能夢想得到的。」他開始對我說:「這房間不過是榮耀領域的門檻而已,這個領域遠遠超過我們所能理解。同樣地,第二次的死也比我們所能了解的還更可怕。不管是天堂或地獄,都不像我們所以為的那樣。倘若我在地上時就知道我在此所認識的,我一定不會那樣過日子。你是有福的,有如此大的恩典能在死前就來此地。」他一邊說,一邊看著我的外套。

然後我看著自己,我仍穿著那件謙卑的舊斗蓬,底下罩著軍裝。如此站在那麼君尊榮美的人面前,令我自覺又污穢又粗野。我開始想倘若我必須這樣子去站在主面前,可真是太糟了。我的舊識像那些鷹一樣能了解我的思想,所以他回應道:「凡是穿著那件舊斗蓬來此的,什麼都不用怕。那件斗蓬是尊榮的最高階級,那也是他們在你經過時都向你鞠躬的原因。」

「他們鞠躬時我都沒有注意。」我回答,有點不安了起來。

「那並非不妥,」他接著說:「在這裡我們彼此向對方表示應有的尊敬。在這裡甚至天使也服事我們,但唯有我們的神及祂的基督是被敬拜的。」

我仍然感到羞愧。我必須克制自己不向這些滿有榮光的人鞠躬,同時也希望能把自己藏起來,因我看來好糟。然後我開始為一件事實哀傷,就是我的思想在此地跟在地上時一樣愚蠢,而在這裡每個人都知道這些思想!站在那麼可畏而又純潔的人們面前,令我感到既污穢又蠢笨。我的舊識再次回應了這些想法。

「我們現在都具有不朽壞的身體,而你沒有。我們的心思意念已不再為罪所阻擾,因此我們的理解力比地上最偉大的頭腦所能明白的。還要強上許多倍,而我們將有整個永恆可以使我們的理解力不斷地增長。如此我們才能認識父,以及了解祂創造的榮耀。在這裡最微小的人所知道的,在地上的你連開始去了解都還不能,而我們就是這裡最微小的。」

「你們怎麼會是最微小的?」我不相信地問。「這裡是有貴族階級的。我們地上生命所得的獎賞,就是我們在此擁有的永恆地位。此處的廣大群眾就是那些被主稱為《愚拙的童女》的。我們認識主,並信靠祂的十字架能救我們免於滅亡,可是我們並未真正為祂而活,而是為自己活。我們並未使我們的器皿時時裝滿聖靈的膏油。我們有永生,但我仍卻虛度了在世的生命。」

這番話真叫我大吃一驚,但我也知道在那地方沒有人會說謊。「但愚拙的童女是在外面的黑暗裡哀哭切齒的阿!」我抗議道。

「我們就是那樣啊!當我們明白自己是如何浪費了生命時,那種悲傷超過任何地上可能有的悲傷,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了解其中的黑暗。當這種黑暗在我們無法滿足祂心意的那一位之榮光旁顯明時,這種黑暗就更深了。你現在正站在天堂最低階級的人群中,最愚拙的人莫過於那些認識神偉大的救恩後,卻繼續為自己活的人。來到此地才知道那種愚拙的真實性是很悲哀的,那是任何地上的靈魂未曾經歷過的。我們就是因著這最大的愚拙而在外面的黑暗中受苦的人。」

我仍然深感懷疑,「可是你們比我所能想像的還更榮耀、更充滿喜樂,就算對天堂裡的人來說也是如此。我不覺得在你們裡面有任何懊悔,不過我知道在這裡你們是不會說謊的。這點是我不能理解的。」

他直視我的眼睛,接著說:「主也以一種你還無法了解的大愛來愛我們。在祂的審判寶座前,我嚐到靈魂最深的黑暗,以及前所未有的懊悔。雖然我們在此不像你們那樣去衡量時間,但它卻彷彿和我在地上的生命一樣長。我所有未曾悔改的罪和愚拙的事,都在我和此地所有人眼前經過,那種悲傷是除非你經歷過,否則無法了解的。儘管站在主面前,但我覺得我是在地獄最深的土牢中。祂堅決地將我的生命完全檢視完畢,當我說我很對不起,並請求祂十架的憐憫時,祂擦乾了我的淚水,拿走了那極大的黑暗。祂慈愛的看著我,那種愛遠超過你現在所能了解的一切。祂給了我這件袍子,我不再感受到當我站在祂面前的那種黑暗或痛苦,可是我還記得。只有在這裡你才能一直記得這樣的事,而不會再感到痛苦。在天堂最低部份待一刻,比在地上最高地位活一千年還要更好得多。如今都因我的愚拙而有的哀哭已變為喜樂,我知道我會永遠知道喜樂,儘管我是在天堂的最低之處。」

我再次想到那些救恩的寶藏,不知怎的,我知道此人告訴我的這一切都曾顯現在那些寶藏中。我在登山或進入山裡面所曾跨出的每一步,都啟示出祂的道路比我以前所知道的都還要可畏且美好。

他熱心地看著我,這位以前的舊識繼續說:「你來這裡不是為了來了解,而是為了經歷。再上一個階層所擁有的,比我們這裡更大上許多倍。每上一層都比前一層更偉大,不只是屬靈的身體一層比一層更榮耀,並且每一層都更靠近寶座,就是一切榮耀的本源。儘管如此,我已不再為自己的失敗而悲傷,我真的不配得什麼,我在這裡全是因著恩典,我為我所有的感激萬分。祂是那麼地配得愛戴,我現在可以到天堂的不同領域去作許多奇妙的事,可是我寧願留在這裡,單單注視祂的榮耀,儘管我是在最外緣。」

然後,他的目光投向遠方,又說:「在天堂的每個人現在全都在這個房間裡,要看祂揭開極大的奧秘,也觀看你們這些將在最後戰役中打仗的人。」

「你從這裡可以看到祂嗎?」我問:「我看到祂的榮光在遠處,但看不見祂。」「我能見到的比你多上許多倍。」他回答:「沒錯,儘管是站在這裡,我可以看見祂,還有祂正在作的一切事。我也可以聽見祂,我也看得到地上。祂賜我們這一切能力,我們就是如雲彩般的許多見證人,正看著你們。」

他離開我,回到隊伍中。我再度往前走,試著要了解他對我說的一切。我朝他所說的那一群愚拙的童女看過去,這些就是在屬靈裡打盹睡覺、虛度在世生命的人。我知道倘若現在他們其中任何一位出現在地上,都會被當作神一樣地崇拜,然而他們卻是這裡最微小的!

然後我開始想到我生命中所有浪費掉的光陰。那如排山倒海般的思緒使我不得不停下來;然後,我生命中的一部份開始在我眼前浮現,我開始因這些罪而體驗極深的哀傷。我也是那最愚拙的人!我本可以在我的燈裡保存比別人更多的油,但如今我知道我竟一直那麼地愚昧,以別人在作的來衡量我當作的。我也一樣,我是愚拙的童女!

正當我以為我會因承受不了這可怕的發現而崩潰時,有一位我以前所認識,也是我敬為偉大屬神之人的弟兄,走上前來使我鎮定下來。不知怎的,他的觸摸使我振奮起來。然後他熱切地歡迎我。他是一個我想在他門下接受栽培訓練的人,我去找過他,但我們處的並不好。

就像其他好些人一樣,我一直試著更接近他,好從他身上學習,但我常惹他生氣,最後他終於請我離開。多年來我一直對此心懷愧疚,覺得我因為個性上的某個缺點而錯失了一個大好的機會。儘管我已經把這事拋諸腦後了,我卻仍背負著此一失敗的重擔。當我看見他時,一切就都浮現出來,一種厭惡的感覺漫過我身。現在他那麼有君尊的樣子,使我更為自己可憐的模樣深感厭惡而難堪。我想要躲藏,但在此我根本無法避開他。令我大為驚訝的是,他對我的親切態度是如此真摯,令我很快就得釋放了。在我們之間似乎根本沒有任何阻礙,事實上,我所感受從他而來的愛,幾乎完全除掉了我的自我意識。

「我一直熱切地期待這次的相逢。」他說。

「你一直在等候我?」我問:「為什麼?」

「我在等候許多人,你只是其中之一。我一直到審判時才明白你是我蒙召去幫助,甚至去培訓的一位,但我卻拒絕了你。」

「先生,」我抗議道:「能接受你的培訓是一大光榮,我為我過去與你相處的那段時光而深深感謝,但我太自大了,被你拒絕是我該得的待遇。我知道是我的悖逆與驕傲使我根本無法擁有一位真正屬靈的父親。這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

「你以前確實很驕傲,但那並非你觸怒我的原因。我之所以生氣是由於我的不安全感,以致我想要控制在我周圍的每一個人。你令我生氣之處,在於你不願毫無質疑地接受我所說的一切。於是我就開始挑你的毛病,以證明我拒絕你是對的。我開始覺得倘若我無法控制你,有一天你會為難我和我的事工。我看重我的事工,過於所賜給我的人,所以我趕走許多像你這樣的人。」他說。

他帶著一種在屬地領域中從未見過的真摯繼續地說:「所有的兒女都是悖逆的,都是自我中心、悖逆,以為世界是繞著他們轉動的。這就是為什麼他們需要父母的教養。幾乎每個孩子都會偶爾令家人沒面子,可是他們仍然是家中的一份子。我拒絕了許多神自己的子女,而那些都是神託付給我,要我帶他們平安地長大成熟的人。我使大部分的人失望了,他們之中大多數所遭受的可怕的傷害與挫敗,都是我原本可以幫助他們避免掉的,如今他們有很多人成為仇敵的俘虜。我建立了一個龐大的組織,在教會裡也有相當大的影響力,但主託付給我最大的體物,就是那些被差來接受我培訓的人,而我卻拒絕了許多人。如果我不是那麼自我中心,那麼在意自己的聲望的話,我就會是這裡的一個王了。我被呼召去坐其中一個最高的寶座,所有你已經完成的,和你將完成的工作,也都會算在我天上的產業中。可是我卻把很多注意力集中在沒什麼永恆重要性的事上。在地上看為好的,在這裡看起來卻很不一樣。在地上能使你作王的那些事,在這裡常常是使妳不能成為王的絆腳石。而使你在此作王的事,在地上卻被視為低下、毫不起眼。你會原諒我嗎?」

「當然,」我很尷尬地說:「可是我也一樣需要請你原諒,我還是認為那是因我的愚拙與悖逆,才給你帶來困難的。」

「那時你的確不夠完美,而我也正確地看出你的一些問題,可是那絕非我拒絕你的原因。」他回答:「當主看到世人的失敗時,祂並沒有拒絕世人。當祂看到我的罪時也沒有拒絕我。祂為我們捨了生命,比較大的總是要為較小的放下自己的生命。當時我比你成熟,也擁有較多的權柄,但我卻變得像主的比喻中的山羊;我拒絕了主,因我拒絕了祂所差來找我的你和其他人。」

他的這番話使我十分震撼。在他悔改的每件事上,我都同樣有罪。我也曾因為認為他們的重要性尚不足以叫我花時間,而刷掉許多年輕的弟兄姊妹,現在那些人一一浮現在我腦海中。我多麼渴望現在就能回到世上,把他們全都找來!我開始感受到的這股悲傷,甚至強過我對浪費光陰的悲傷。我糟蹋了人!其中許多人如今已成為仇敵的俘虜,在山上打仗時受了傷而被抓了過去。這整個爭戰是為了人,而人卻常常被視為最不重要的。我們會為真理而戰,而較不會為領受真理的人而戰。我們會為事工而戰,同時卻踐踏事工中的人。「而許多人還視我為屬靈領袖!我真的是眾聖徒中最小的。」我在心裡想著。

「我了解你現在的感受。」另一位弟兄說道,他在我眼中是歷世歷代以來最偉大的基督徒領袖之一。「使徒保羅在晚年時說過,他是眾聖徒中最小的。然後就在他離世前還甚至自稱是『罪人中的罪魁』。要不是他在地上時就學到這點,否則他也會陷於成為天堂中最小的聖徒的危險。但因為他在地上就學會了,所以現在他是那些最靠近主的人之一,並將永永遠遠屬於最高階級。」

再沒有比看到這個人站在『愚拙的童女』,中更叫我驚訝的了。「我無法相信你也是打盹睡覺,虛度在世生命的愚拙者,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在這裡是因為我犯了一個錯誤,而且是被託付我們救主榮耀福音之人所能犯的最嚴重的錯誤。就像使徒保羅一步步地從自認並不比最大的使徒小,到認為自己是罪人中的罪魁,我的過程正和他相反。一開始我知道我是罪人中蒙受恩典的罪魁,但最後卻自認為是最偉大的使徒之一。因著我極大的驕傲,而非像剛才那位朋友的不安全感,我開始攻擊每一個看事情的角度和我不同的人。對那些跟隨我的人,我剝奪了他們的呼召,甚至是他們的個性,我強迫他們都要像我。在我周圍的,沒有一個可以作他自己,沒人敢質疑我,因為我會把他們壓得粉碎;我以為藉由使別人變小,我就能使自己變大。我以為我應該作每個人的聖靈。從外面看我的事工好像一部運作平順的機器,其中人人皆同心合一,井然有序,可是那是集中營裡的秩序。我把主自己的兒女召來,使他們成為依我的形像造的機器人,而不是按祂的形像。最後我甚至不是在事奉主,而是事奉我為自己造的偶像。到晚年時,我事實上是真福音的敵人,至少從實際層面看是如此,儘管我的教導與寫作看來仍合乎聖經,毫無瑕疵。」

「如果那是真的,就是你已經成為福音的敵人,那你怎能還在這裡?」我質疑道。

「是靠著神的恩典,我的確信靠十架是我個人的救恩,儘管實際上我攔阻別人就近十架,將他們引到自己面前而不是到祂面前。縱然我們失信,主對我們仍是信實的。也是因著祂的恩典,主提早使我離開地上,好讓我下面的人可以尋見祂並認識祂。」

想到這人所說的都是真的,再沒別的比這個更令我驚訝得目瞪口呆了,歷史給了我們一份對他很不一樣的描寫。他讀到我心裡在想的事後繼續說:

「神的歷史真的和地上的那一套很不一樣。你已經瞥見了一些,但你還不知道兩者是多麼地不同。地上的歷史會過去,可是這裡的歷史書會存到永遠。倘若你能因著天堂關於你的記錄而歡喜,那你就真是蒙福的。人們透過玻璃朦朧地看事物,所以看到的歷史總是罩著烏雲。有時還完全錯誤。非常少人,甚至基督徒也很少真正有分辨的恩賜。缺乏此恩賜便不可能正確地分辨現在或過去歷史中的真實,就算有此恩賜也還是很難。除非你已經到過這裡,被賦予階級,否則你都仍是透過被扭曲的偏見來判斷他人,不論是正面或負面的。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被警告說,在時候未到前不要下論斷。除非我們到過這裡,否則我們就是無法知道別人心裡在想什麼,不論他們是表現出好行為或壞行為。就算在最壞的人裡面也有良善的動機,而最好的人裡面也會有邪惡的動機。只有在這裡,人才能既按著行為又按著動機被審判。」

「我回到地上以後,是否能因為到過這裡而能正確地分辨歷史?」

「你在這裡是因為你禱告求主嚴厲地審判你,毫不留情地修正你,好讓你能更完全地事奉祂,這是你所作過最明智的請求之一,智者自己審判自己,以免被人審判,更有智慧的人則請求主的審判,因為他們知道他們連審判自己都審判不好。來過這裡後,你將會比以前更有智慧和分辨力,但在地上,你總是得透過暗色玻璃看,至少是某個程度的。你在這裡的經驗會幫助你更認識人,但唯有你完全在這裡時,才能完全地認識人。你離開此地後會更強烈地感到你對人的認識是多麼的少,而非你有多麼認識人。論到有關人的歷史,也是如此。我被准許前來和你講話,是因從某方面看,我曾透過寫作給了你門徒訓練「所以讓你知道有關於我的真實事實,會對你有極大的幫助。」這位偉大的改革家以此作為結論。

然後有一位我不認識的姊妹走上前,她的美麗與優雅令人屏息,但絕對不會引人遐想,或是誘惑人跌倒。她幾乎就是尊嚴與高貴的典範。

「我就是他在地上的妻子,」她開口道:「很多你所知道關於他的事,實際上是從我來的,因此我將要說的不僅是關於他,也關於我們。你可以改革教會,卻未曾改革你自已的靈魂。你可以左右歷史的走向,卻沒有遵行天父的旨意,也未榮耀祂的兒子。 假如你委身要創造人類歷史,也許你作得到,但那只不過是消逝而去的一種成就,將如一陣輕煙,消散無蹤。」

「可是你丈夫,或是你們的事工,大大地影響了在他以後的每一個世代。如果沒有他,這世界將是令人難以想像的黑暗阿。」我不平地說。

「對。 但你可以賺得全世界卻仍然失去自己的靈魂,只有當你保持自己靈魂的純潔,你才能以真正存到永恆的神的旨意來影響世人。我的丈夫把靈魂賠給了我,直到晚年時才得回,因為當時我已被主召回生命,所以他才能夠得回自己的靈魂。他所作的許多事,較多是為了我,而非為了主。我給他壓力,甚至許多他所教導的知識是我給他的。我利用他來擴張我的自我,因為身為那個時代的婦女,我自己無法被視為屬靈領袖。我據有他的生命好透過他來發揮我的生命,不久我就使他所作的每件事,都是為了向我證明他自己。」

「你一定非常愛她。」我一邊看著他一邊說。

「不,我一點也不愛她,她也不愛我。事實上,就在結婚沒幾年後,我們甚至都不喜歡對方了,但我們互相需要,所以我們就找到一個同工的方式。我們在這方面越成功,就變得越不快樂,並用越多的欺騙來愚弄那些跟隨我們的人。到晚年時我們已經變成了空虛的可憐虫了。你越是用高舉自我所得到的影響力,就越是要努力奮鬥來維持它,而你的生命也就變得更黑暗、更悽慘。國王都懼怕我們,但我們從國王到農夫都懼怕。我們無法信任任何人,因為我們自己活在那樣的虛謊中,連彼此都不信任。我們傳講愛與信靠,因為我們要大家愛我們、信靠我們,但我們自己卻懼怕每個人,私底下也瞧不起任何一位。倘若你傳講最偉大的真理,卻未活出來,那你就是假冒偽善的人了。」

他們的話好像鎚子般撞擊著我。我可以看到我的生命正朝著同一個方向前進。我是多麼地高舉自己而非基督。我開始看到我作了好多事全是為了向別人證明我自己,特別是向那些不喜歡我的人,或那些我覺得在某方面和我競爭的人。我開始看到自己的生命很多都建立在一個投射的外表形像上,與真正的我完全不同,但在此我無法隱藏自己。這些如同雲彩般的見證人都知道在我外在勤樸的面罩下,真正的我是誰。

我再次看著這對夫婦,如今他們是如此地正直坦白,又是那麼真正地高貴,叫人無法懷疑他們的動機。他們為了我的緣故,竟如此樂意暴露他們最邪惡的罪,而且是誠心樂意能夠這麼作。

「也許因著你的歷史與著作而使我對你產生錯誤的認識,可是我現在更加敬重你了。我禱告我能帶著你現在所擁有的正直與自由離開這裡,我已厭倦為著自我投射的形像而努力生活.我多麼渴望有那樣的自由啊!」我哀傷地說,極度想要記住此一會面的每一細節。然後這位著名的改革家說出最後的勸誡:

「不要想要教導別人作你自己沒有去做的事。改革不僅是一個教義,真正的改革唯有來自與救主的聯合。當你與基督一同負軛,背著祂給你的擔子時,祂就會與你同在,並為你背負你的擔子。唯有當你與祂同工,而非你自己為祂而作時,你才能作祂的工。唯有聖靈才能帶出聖靈來。倘若你與祂一同負軛,你就不會為了政治或歷史的緣故去作任何事。你因著政治壓力或機會所作的任何事,只會終結你真正的服事。為了想創造歷史所作的事,最好也只是讓你的成就歸於歷史,卻無法影響永恆。倘若你教導別人的,自己卻未活出來,你就使自己配不上神給你的崇高呼召,就像我們一樣。我要告訴你什麼能保守你走在生命的路上──愛你的救主並單單尋求祂的榮耀。你為高舉自己所作的每件事,有一天會帶給你最可怕的羞辱。你因著對救主的真愛,為榮耀祂名所作的每件事,都將擴張祂永恆國度的界限,至終將為你自己帶來更高地位的結果。要為在此所記錄的而活,一點都不要去在乎在地上所記錄的。」

當他們離開時,我再次被自己的罪所壓傷,那些我為達到一己之目的而利用別人的時光,或甚至利用耶穌榮耀的聖名,以進一步滿足我自己的野心,或讓自己看來更好的時光,都開始如瀑布般地傾瀉而下。在這個可以看到我所利用的那一位之能力與榮耀的地方,我的罪更變得令我厭惡到無法忍受而站立不住,我跪倒在地,感到前所未有的深深絕望。那些人和事一幕幕地浮現眼前,彷彿持續了永恆之久,然後我感到那位姊妹扶我站了起來。我被她的純潔所征服,特別現在我覺得自己是那麼邪惡敗壞。我極其渴望想敬拜她,因她是那麼純潔。

歸向聖子。」她強調道:「此時你想敬拜我或其他任何人的渴望,都只是企圖想把注意力從自己身上移開,並藉著服事你自己所不及的來使自己稱義。我現在是純潔的,因我歸向了祂。你需要看見在你自己靈魂中的敗壞,可是接下來你一定不能陷在其中,或是想以死的事工來使自己稱義,而是要歸向祂。」

這段話中的愛與關心是那麼真摯,以致絕不會讓人覺得受傷或被觸怒。當她看到我明白後,又繼續說:

「你所看到在我裡面的純潔,就是在年輕時我丈夫初次見到我時所看到的。那時我的動機還蠻純潔的,但因著讓他錯誤地敬拜我,我敗壞了他的愛與我自己的純潔。你絕無法藉由敬拜比你純潔的人而成為純潔,只有藉著越過那些人,自己去找到使他們成為純潔的那位,只有祂裡面是全然無罪的。人們越是讚美我們,我們越是接受他們的讚美,就越遠離生命之道。然後我們便開始為著他人的讚美而活,而且努力想掌控那些不讚美我們的人。那是我們的死亡,也正是許多原本是蒙召到天堂最高階層,卻落在最低階層之人的死亡。」

我只是想延長我們的對話,就問她一件隨即想到的事:「妳和妳丈夫能一起來這裡難不難呢?」

「一點都不難。你在地上所有的關係都會在此延續,而且所有的關係都會因審判而被潔淨。你被赦免得越多就愛得越多。當然了,主赦免我們比任何人都多,在這裡我們比任何人都更愛祂。在我們彼此饒恕後,就更加彼此相愛。現在我們的關係更深且更豐富地延續不斷,因為我們同為救恩的後嗣。所受的傷有多深,一旦被醫治後,愛也就有多深。我們本可以在地上就經歷這個的,但我們並未及時學會饒恕。若我們早學會饒恕的話,那進入我們關係中間,並使我們生命走上歧路的相互競爭,就不可能在我們裡面生根了。若你真實地愛,你很容易就會饒恕。你愈是難饒恕,你就離真愛愈遠。假如你要保守自己走在生命之道上,饒恕是非常要緊的,沒有它,許多事都能使你從被揀選的路上墜落。」

在她說話的同時,我發現這位令我如此傷痛地面對自己之敗壞的姊妹,也是我記憶中曾見過最有吸引力的人。那不是羅曼蒂克的吸引力,可是我就是不想離開她。她洞悉我的想法後,就後退了一步,說她將要離開了,但她再給我最後的一個看見。

「以純潔的愛所說出來的純淨真理總是吸引人的。你將記得你在此感受的痛苦,而它會對你一生都有幫助。痛苦是好的,它使你看到哪裡有問題。不要想去減輕那痛苦,直到你找到問題的所在。神的真理常常在向我們點出問題的同時,帶給我們痛苦,可是祂的真理總是會為我們顯明通往自由、真實生命的道路。當你知道了這點,你甚至會開始在試驗中喜樂,那些試驗都是神所允許的,為要保守你是在生命的路上。」

「還有,你被我吸引並非失態,那是從起初就被賦予在男人與女人之間的吸引力,當它以真實型態出現時總是純潔的。當純淨的真理與純淨的愛結合時,男人就可以作他們被造時那樣的男人,不必因為出於不安全感而要支配、掌控。女人也可以作她們被造時那樣的女人,因為她們的愛已取代了懼怕。愛絕不會因為沒有安全感而想操縱或控制,因為愛除去一切的懼怕。關係最敗壞的地方,也可以是最完全實現的地方。當你的心思意念被真理的靈更新時,你就不會把關係視為一個從別人身上得到什麼的機會,而是付出的機會。付出是我們所能知道最完全的生命實現。它是一種天堂的滋味,在天堂裡我們在純淨的敬拜中將自己全然地交給神,那是一種喜樂忘我的狀態,就算地上最美好的關係也只能使我們一瞥它的榮美。我們在此的敬拜經歷,是你微小而軟弱且未蒙榮耀的軀體所無法承受的。向神的真實敬拜會因著真實關係的榮耀而淨化靈魂。因此,你絕不可追求關係,乃要追求真實的敬拜。只有那樣,才能使關係開始成為它當有的樣式。真實的愛絕不會想要控制,而是尋求最低下的服事地位。倘若我的丈夫和我把這點持守在婚姻中的話,我們現在就會坐在王的身邊了,而這座大廳也會充滿更多的靈魂。」

說完後她就走回行列,消失在眾多榮耀的聖徒中。我再次朝寶座看去,那榮耀顯得更是美麗無比,令我大吃一驚。站在我身邊的另一位弟兄向我解釋道:

「每經一次會面,就有一層帕子被揭去,使你可以更清楚地看祂。你之所以被改變不是單因看見祂的榮耀,而是以未被帕子遮蔽的面容來看祂。每一位來到神真實審判面前的人,都要走過類似的長廊,會見一些能幫助他們揭去一切仍然覆蓋在臉上之帕子的人,這些帕子會扭曲對祂的看見。」

我在此所吸收的智慧已經比我在地上多年研究所得的更多了。然後我開始感到所有我在地上的研究與尋求,只不過帶我像蝸牛般地前進。我得有多少人生才能預備好面對神的審判呢?我的生命比我前面所見到的任何一位都更不合格,而他們也只到達這裡!

接著有另一位弟兄從行列中出現,他是與我同時代的人,我並不知道他已過世了。我在地上從未見過他,但我十分敬重他的偉大事工。透過他所培訓的門徒,有成千上萬人領受救恩,也有許多大教會被興起。他問我能不能擁抱我一下,我同意了,心裡覺得有點彆扭。當我們擁抱時,我感到來自他身上的愛,使我內心深處一個極大的傷口不再疼痛下。我已太習償那傷痛,以致都不去注意它了,直到它不再痛時我才又察覺。他放開手後,我告訴他,他的擁抱醫治了我的某個傷痛。他為此深感喜樂,然後他開始告訴我為什麼他會在天堂的最低階層。

「我到了晚年變得非常傲慢自大,以致於我不能想像,除了透過我以外主還能作什麼重要的事。我開始去觸碰那些被主膏抹的人,傷害祂的先知們。當主使用我自己的門徒時,我就有一種自私的驕傲,而當主透過任何在我事工以外的人運行時,我就變得嫉妒,想盡辦法搜尋他們任何可資攻擊的錯誤。我並不知道每次我如此作,都使我的地位降得更低。」

「我從不知道你曾作過那樣的事。」我很驚訝地說。

「我激動在我下面的人去調查別人,為我作這些污穢的事。我叫他們到處搜尋別人生命中任何的錯誤或罪惡,好揭發出來。我成了地上的人所能成為的最糟糕的東西──就是製造其它絆腳石的絆腳石。我們在教會裡到處種下懼怕與分裂,全是打著『護衛真理』的名號。在我的自以為義中.我是走向地獄的。但在主極大的憐憫中,祂容許我染上一種疾病,那種疾病使我在緩慢而羞恥的過程中死亡。就在我死前,我翻轉過來並且悔改。我為了終究還能來此而感謝,也許我是這裡屬祂的人中最小的,但已經遠超過我所配得的了。除非我有機會向你們這些被我惡待的人道歉,否則我真的不能離開這個房間。」

「但你從未惡待過我啊。」我說。

「噢,但我確實做過。」他說:「許多對你的攻擊,都是出自那些被我煽動鼓舞去非難他人的人。就算那些攻擊也許不是我個人發出的,但在主眼中我要為那些作這事的人負責。」

「我懂了,我當然原諒你。」

我已經開始想到我如何作過同樣的事,儘管只是程度較小。我想到自己曾如何地容許一些因不滿而離開某教會的會友散播關乎該教會的毒素,而並未阻止他們。我明白只要容許他們這麼作,而不修正他們,就是鼓勵他們繼續如此作。我想到我曾認為這樣作是正當的,因為那教會犯了錯。然後我開始想起我甚至曾經把許多這類故事覆述給別人聽,而且我藉著說要將他們列入代禱事項,將此事合理化。很快地其他類似事件開始如大浪潮般從我心中湧上來。再一次,我就快要被自己靈魂裡的邪惡與黑暗所打敗。

「我也一樣是絆腳石!」我哭喊著,再次跪倒在地。我知道我該死,我該進入最糟的地獄。我從未像現在這樣看到自己內心是如此殘酷無情。

「當我們攻擊神自己的兒女時,總是藉口認為自己是在幫神的忙,來安慰自己。」這位弟兄以了解的口吻說:「你在這裡看見這個是好的,因為你可以回到地上去。請你警告我的門徒說,如果他們不悔改的話,最後的審判已迫在眉睫了。他們之中有許多人是蒙召作這裡之王的,但若是他們不悔改,他們將面對最嚴厲的審判──對絆腳石的審判。我那卑賤的疾病乃是從神來的恩典,當我站在主寶座前時,我請求主也賜下如此的恩典給我的眾門徒。我不能再回到他們中間,但祂容許我與你在此相會。請你饒恕並釋放那些曾攻擊你的人。他們真的不明白他們在作那控告者的工作。謝謝你饒恕我.但請你也饒恕他們。或保留他們的罪,或以愛來遮蓋他們的罪,都在你的權力之下。我懇求你愛那些現在作你仇敵的人。」

我幾乎聽不見這弟兄的聲音,因為我是那樣地被我自己的罪所擊倒。這位弟兄是如此榮耀、純潔,且現在顯然擁有地上未曾見過的能力。然而,他卻以一種比我曾見過還要謙卑的態度在懇求我。我從他身上感到極大的愛,使我無法想像如何來拒絕他,不過就算沒有他的愛的衝擊,我還是覺得自己比任何可能攻擊我的人還更為有罪。

「當然我必是配得他們向我作的任何事,而且還要更多。」我回答。

「那是真的,但那並非此處的重點。」他請求道:「在地上的每個人都配得第二次的死,但我們的救主帶給我們恩典與真理,若我們要作祂的工,就必須凡事在恩典與真理中作。有真理而沒有恩典就是當仇敵化作『光明的天使時所帶來的。」

「假如我能在這點上得釋放,也許我就能幫助他們。」我回答:「但難道你看不出我比他們還糟得多嗎?」

「我知道剛才浮過你腦海的事很糟,」他回答,不過是帶著一種很深的愛與恩典。我知道他現在對我及我的情況的關心程度,和對他自己的門徒是一樣的。

「這真的是天堂!」我衝口而出,「這真的是光明與真理;我們這些活在黑暗中而變得如此驕傲的人,怎能自以為知道很多很多關於神的事?主啊!」我朝寶座的方向呼喊:「請讓我走,把這個亮光帶回地上吧!」

立刻整個天堂的大軍彷彿都立正注意,我知道我就是他們注意的焦點。單單站在這些榮耀聖徒中的一位面前,就已令我感到那麼地微小了,但當我知道他們全都看著我時,恐懼更是如大浪般撲來。我覺得可能沒有一種最後的審判會像我即將要經歷的那樣。我覺得自己像是充滿此地之榮耀與真理的最大敵人。我太敗壞了,我永遠不可能合宜地代表如此的榮耀與真理。在我的敗壞中,我絕對不可能傳達那榮耀之地與榮耀同在的真實。我確信就連撒旦都沒有像我從恩典中墮落得那麼深。我想這就是地獄了。作為一個像我這樣邪惡的人,而又知道有這種榮耀存在,不可能有比這更痛苦的了。被禁止來此,是超過我所能夢想的一種酷刑。難怪邪靈會那麼生氣、發狂,我如此想著。

就在我覺得快被送到地獄的最深處時,我只有喊:「耶穌!」馬上有一股平安漫溢我身。我知道我必須再次朝那榮耀移動,不知怎的,我有信心向前走。我不斷往前,直到看見一位我認為是所有時代中最偉大的作家。我認為他對真理的洞察力,可能是我所有曾讀過的著作中最偉大的。

「先生,我一直都在期待這次的會面。」我幾乎是脫口而出。

「我也是。」他真心誠意地回答。

「我覺得我認識你,在你的著作中,我幾乎覺得你可能也認識我。我想除了在聖經正典中的作者以外,我從你那裡所獲得的是最多的。」我接著說。

「你非常的仁慈,」他回答:「但我很遺憾未能更好的服事你。我是一個膚淺的人,我的寫作也很膚淺,充滿世俗的智慧多過屬天的真理。」

「從我來到這裡,學到了很多,我知道這必是真的,不過我還是認為你的作品是地上最好的。」我回答。

「你是對的。」這位著名的作家誠摯地承認,「好悲傷啊!在這裡的每個人,甚至是那些和王坐得最近的人,若能讓他們重新活過,都會以不同的方式去活,但我想我會以最最不同的方式再活一次。我被地上的國王所尊榮,但我卻無法尊榮萬王之王。我用所賜給我的偉大恩賜與洞見,吸引人歸向我和我的智慧,多過於歸向祂。此外,我對祂的認識單靠耳聞,我也是使人如此去認識祂。我使他們倚靠我和其他像我這樣的人,我使他們歸向邏輯推論,多過於歸向我幾乎不怎麼認識的聖靈。我並未向人指向耶穌,而是指向我自己和其他像我這樣假裝認識祂的人。當我在這裡瞻仰祂時,我真想把我的著作磨得粉碎,就像摩西將金牛犢磨成粉一樣。我的頭腦成了我的偶像,而我希望人人與我一同敬拜我的頭腦。你對我的敬重並未使我歡欣。我花了許多時間來尋求認識有關祂的事,好讓別人對我的知識印象深刻,若我花在尋求認識祂的時間也一樣多的話,那麼許多在這最低階層中的人,現在就會坐在原本為他們預備的寶座上了,而且這房間還會有其他許多人。」

「因為你現在在這裡,可以知道你對你工作的評價是真的,可是你會不會對自己太嚴厲了點呢?」我質疑道:「你的作品餵養了我的屬靈生命好多年,據我所知,還有許許多多的人也是如此。」

「我並未對自己太過嚴厲,我所說的都是真的,因為當我站在寶座前時已經得到了確認。我的著作雖多,但主賜我的天賦幾乎比這裡任何人都多,而我卻把它們埋藏在我自己屬靈的驕傲與野心之下。就像亞當本來可以將整個人類帶進一個最榮耀的未來,可是由於他的失敗,導致億萬的靈魂走向最慘的悲劇,伴隨權柄而來的乃是責任。當你被賦予更多權柄,你所擁有向善或向惡的潛能也就更大。那些將永遠與他一同掌權的人,將要認識最重的一種責任。沒有人是單獨的,並且每個人的失敗或勝利,其共鳴之深遠超過我們所能理解的,甚至是直到以後的世世代代。那成千上萬的人,若能被我正確引導,就會使多得不可勝數的人來到這裡。任何了解權柄真正本質的人,一定不會尋求權柄,而是只有當他們知道自己是與那擔負權柄卻不會絆跌的主一同負軛時,才會領受權柄。千萬不要為自己尋求影響力,只要尋求主,並願意負祂的軛。我的影響力並未餵養你的心,而是餵養了你對知識的驕傲。」

「我怎能知道我不是在作同樣的事?」當我開始想到自己的著作時,我問說。

「作研究是要在神面前得到肯定,而非人。」他一邊回答,一邊走回行列中。就在他快消失前,他回頭向我微微一笑,並給我最後的忠告:「還有,不要跟隨我。」

在這第一大群人中,我還看到許多屬神的弟兄姊妹,有與我同時代的,也有歷史人物。我停下來和許許多多的人談話。我不斷地震驚於有那麼多我以為應該是在國度最高位置的人,竟然在最低階級。許多人都分享相同的基本故事──他們都是在大勝利後落入了驕傲這個致命的罪中,或是在看到別人也和他們一樣被大大膏抹時落入嫉妒中。還有些人在晚年時落入慾望、沮喪或苦毒中,而不得不被取走性命,以免他們越過了下地獄的界限。他們全都給我相同的警告:當你走在更高的屬靈權柄時,倘若你離開了愛與謙卑,那麼你就會墮落得更深。

當我繼續朝審判的寶座走時,便開始經過在國度裡較高階級的人。藉著剛才與那些和我在同樣問題上跌倒過的人的會面,我的許多帕子已經被揭去了,我便開始遇見已經得勝的人。我見到許多對夫婦,他們忠心地服事主及彼此服事直到末了。他們在此地的榮耀是無法言喻的;他們的得勝鼓勵了我,使我看到持守自己走在生命之路上,並忠心地事奉祂是可能的。那些跌倒的人,是在許多不同方面跌倒。而那些得勝的卻都有著同樣的原因──他們未曾偏離他們對第一條也是最大之誡命的委身──愛主。因著愛主,他們的服事乃是作在祂身上,而非人身上,甚至不是為了屬靈的人而作。他們是敬拜羔羊的人,而且無論祂何往都跟隨。

就在我朝寶座的路上前進還不到一半時,我所碰到的第一列的那種難以形容的榮光,和我現在所經過之人所顯出的榮光比起來,就像是在外面的黑暗了。地上最美的事物都不足以存在天堂的任何角落,而剛才還有人告訴我這房間不過是那難以形容之領域的門檻罷了!

我朝寶座的行進也許已經花了許多天、許多個月、甚至許多年,在那地方根本無法衡量時間。所有人都對我表示極高的敬意,令我相當不自在,但他們不是因為我這個人,或我作了什麼事而尊敬我,乃是單單因為我是末日戰役中的戰士。不知何故,透過這場末日之戰,神的榮耀當大大地顯明,好向所有主治的、掌權的、被造的或尚未被造的,直到永永遠遠都作見證。在這場爭戰中,十架的榮耀將會彰顯出來,而神的智慧也會以一種特殊的方式被人認識,能打這場仗是人類被賦予的最高榮譽之一。

當我走近基督的審判寶座時,我看到那些坐在最高階級之寶座上的人,他們的寶座全是祂寶座的一部份。即使是最微小的寶座,也比任何地上的寶座榮耀許多倍。其中有些人是地上城市的統治者,不久就要統管那些城市。有些是掌管天上的事務,有些則掌管物質界的被造物,諸如星系或銀河系。不過,明顯可看出那些被派掌管城市的人所受的尊重,超過那些被派掌管銀河系的人。單是一個小孩子的價值,就比一條銀河裡的眾星還更貴重,因為聖靈住在人裡面。而主揀選了人作為他永恆的居所。在祂榮耀的同在中,整個地球就像一粒灰塵那樣的無足輕重,然而,它卻是被無限地尊重,天上萬軍注視的焦點正在祂身上。

因為我已站在寶座前,我覺得自己遠比一粒灰塵還要微小。儘管如此,我感到聖靈以一種前所未經歷過的方式大大地臨到我。我之所以能夠站立得住,完全是靠著祂的能力。到這裡我才真正了解到「祂是我們的保惠師」的服事。在整個旅程中祂一路引領我,儘管我幾乎沒有注意到祂。

主既溫柔又可怕,遠超過我曾想像的。在祂裡面我看見了那陪伴我登山的智慧,也感覺到我在地上許多友人身上所感受的一種熟悉感。我認出祂就是許多次透過別人對我說話的那一位。我也認出祂就是常透過別人臨到我卻被我拒絕的那一位。我既看到獅子又看到羔羊,牧人也是新郎,但在這裡我特別看到祂是審判者。

儘管處於祂可畏的同在中,保惠師仍以大能臨到我,使我覺得很舒服。很明顯地,主絕沒有要我覺得不舒服;祂只要我認識真理。站在主面前既有多麼可畏,也多麼令人得釋放,這是人的言語不足以形容的。我已經經過了擔心審判是好是壞的那一點了;我就是知道祂會是正直的,也知道我可以信靠我的審判者。

有一度,主朝祂周圍的那列寶座望去,許多位子上有聖徒坐著,許多還空著。然後祂說:「這些寶座是給那些在每個世代忠心服事我的得勝者坐的。我父和我早在世界的根基被造以先,就已預備好這些寶座了。你是否配坐在其中的一個寶座上呢?」

我想到曾有一位朋友說:「當全知全能的神問你問題時,並不是為了尋找資訊。」我看著那些寶座,我看著那些正坐在上面的人。我可以認出其中一些偉大的信心英雄,但我知道絕大多數坐在其上的人,在地上都不太為人所知。我知道很多是一生隱姓埋名,默默擺上自己生命的宣教士,他們從不在乎會不會在地上被人記念,只在乎被祂記念。令我有點驚訝的是看到一些有錢人或統治者,他們忠心於所賦予他們的一切。然而,看來佔了最多位子的,是忠心而不斷禱告的婦女與母親,超過其他任何一種人。

對於主問我是否自認配坐在那兒的問題,我絕對無法回答「是的!」。我不配坐在那裡任何一位的旁邊。我知道我得著機會為那在天上或地上最大的獎賞而跑,而我已經失敗了。我沒希望了,但仍然有一線希望。儘管我絕大部份的生命都活在失敗中,但我在未結束地上生命前就知道我在這裡。當我坦承我不配時,祂問:「可是你想不想要這個寶座?」

「我全心全意地想。」我回答。

然後主看著寶座的席位說:「那些空位可以在任何一個世代中被坐滿,我向每一位呼求我名的人發出邀請,這些空位仍然隨時可坐。如今最後之戰已經來臨,許多在後的將要在前,這些寶座將在大戰結束之前就被坐滿。憑著兩件事你將知道誰將會坐在這裡:他們將穿著謙卑的斗蓬,以及他們將有我的形像。如今你已經穿上斗蓬了,若你能保守住它,不在戰爭中失去,當你回來時也將會有我的形像。那時你就配得與這些人同坐寶座,因為我會使你配得。一切權柄與能力都已經賜給我了,只有我能運用這些權柄。你將得勝,而只有當你完全住在我裡面時,我才會將我的權柄託付給你。現在轉過身去看我家裡的人。」

我轉身朝我來的方向看去,站在祂的寶座前我可以看到整個房間,其壯觀之榮耀遠超過地上一切。每一橫列都有數不清的人,在最低一列的每一個人都比任何一支軍隊還更可畏。我知道也比任何軍隊更有能力。如此榮耀的景觀遠超過我的吸收能力。儘管如此,我可以看出在這大房間中僅有很小的一部份站了人。

然後我回頭看主,我驚愕地看到在祂眼中有淚水,祂已擦去這裡每個人的眼淚,除了他自己的以外。當一滴淚沿著祂臉頰落下時,祂用手去接住,然後遞給我。

「這是我的杯,你肯與我一同喝嗎?」

我根本無法拒絕祂。當主不斷注視著我時,我開始感受祂偉大的愛,儘管我是這樣一個污穢的人,祂仍然愛我。像我這樣不配的人,祂還是要我親近祂。然後祂說:

「我以一種你現在不能了解的愛,愛所有的這些人。我也愛那些本應在此卻沒有來的人。我已放下那九十九個,去尋找迷失的那一個。我的牧人們卻不願放下那一個;去尋找那仍失喪的九十九個。我來是要拯救失喪者。你肯不肯與我同心去拯救那些失喪的人?你肯不肯幫忙使這房間充滿了人?你肯不肯幫忙使這些寶座和這大廳中所有其他座位都坐滿了人?你肯不肯接受這項請求好將喜樂帶給天堂,帶給我和我的父?這審判是為我自己家裡的人,而我的家還有空位。要等到我家的人數滿了,最後之戰才會結束。只有到那時才是我們救贖全地的時候,才是把罪惡從我的創造中除去的時候。如果你喝我的杯,你就會像我愛失喪者一樣地愛他們。」

然後他拿起一個非常平凡的杯子,平凡到令我驚訝在如此榮耀的房間裡竟然有這種杯子,祂把祂的眼淚放進杯子裡,然後遞給我。我從未嚐過那麼苦的東西,我知道我絕對沒辦法喝完,甚至多喝一點,但我下定決心要盡己所能地喝。主耐心地等候,直到我終於嚎陶大哭,我覺得淚水如同江河般地流出來,我為失喪者而哭,但更多是為主而哭。

我絕望地看著祂,因我無法再多一點地承受這極大的痛苦。然後祂的平安開始充滿我,並且還混合著我所感覺到的祂的愛。我從未有如此美好的感受,我知道這就是可以直湧到永生的活水。然後我覺得在我裡面湧流的大水好像著了火似的,我覺得若我不開始去宣揚祂榮耀之威嚴的話,這火就會把我熔化了。我從未感到那麼急迫地想去傳揚祂、去敬拜祂,我的每一生命氣息都要為祂的福音而活。

「主啊!」我大聲喊道,忘卻所有的人,只有祂,「現在我知道這審判的寶座同時也是恩典的寶座,現在求你賜我服事你的恩典。我尤其要向你求恩典!我求你賜我跑完當跑之路的恩典,我求你賜我像這樣愛你的恩典,好拯救我脫離那使我的生命偏離正路的虛妄與自我中心。我向你呼求救恩,救我脫離我自己和我心中的邪惡,也求你讓我現在所感受的這愛能不斷在我心中湧流。我求你把你的心和你的愛賜給我,我求你賜恩典讓聖靈使我知罪,我求你賜恩典讓聖靈向我見證真實的你,我求你賜恩典,讓我能見證你為凡歸向你的人所預備的一切。我求你賜恩典在我身上,使我能傳講此審判的真實。我求你賜我恩典,讓我能和那些蒙召來坐這些空位的人分享,給他們生命的話語,使他們能走在生命的路上,也使他們得著信心去作他們蒙召要作的事。主啊,我向你懇求這樣的恩典。」

然後主站了起來,隨即我目光所及,一切坐在寶座上的人也都站了起來。祂的眼中燃起我從未見過的火。

「你已向我呼求恩典,我從不拒絕這個請求,你要回去,聖靈也將與你同在。你在這裡已嚐到了我的恩典與我的嚴厲,如果你要持守自己走在生命的路上,那麼這兩者你必須都要記住,上帝的真愛也包含了上帝的審判。你必須同時認識我的恩慈與嚴厲,否則你就會落入虛謊中。認識這兩者就是你在這裡所得著的恩典。你在這裡與你的弟兄姊妹的談話都是我的恩典,要記得那些談話。」

然後祂用祂的劍指著我的心,接著是我的嘴,接著是我的雙手。當祂如此作時,從祂劍上有火出來,燒得我好痛。「這也是恩典。」祂說:「你不過是許多為此刻所預備的人之一。要把你在這裡所看到的一切傳講出去並寫下來。把我對你說的,告訴我的弟兄。去呼召我的隊長們加入這最後之戰。去保衛那些貧窮、受壓制的人、孤兒與寡婦,這就是我的隊長們的使命,在那裡就會找到他們。我的兒女對我來說,比諸天的眾星還要寶貴。餵養我的羊,照料我的至小的。把神的話給他們,好讓他們可以活。去打仗,前進而不要後退。快去,因為我快來了。要順從我並使我再來的日子快點到來!」

然後有一隊天使來送我離開寶座,走在我身邊的帶領的天使開始說話。

「祂既然站了起來,就不會再坐下去,直到最後之戰結束。他一直坐著,直到祂的仇敵要被放在祂的腳下時才站起。如今時候已經到了,自從祂受難那夜就已預備好的眾天軍,如今已被釋放到全地之上。地獄的雄兵也已釋出。這是一切受造之物一直在等候的時刻,神極大的奧秘不久將結束,我們現在要爭戰直到末了。我們會與你和你的弟兄並肩作戰。」

 

第五部 得勝者

 

當我離開審判台繼續往前走時,我開始回想剛才所經歷的一切。實在既可怕又美好。雖然如此激動並攪亂我的心,但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平安。在那麼多人面前如此赤露敞開,甚至連一個思想都無法隱瞞,起先對我實在不容易,但當我意識到這是為了潔淨我的靈魂,於是就放鬆並接受下來時,卻成了極深的釋放。根本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隱藏的時候,就像脫去了最重的軛和手銬腳鐐。好像我從來不曾呼吸過似的,我開始覺得可以呼吸了。

我愈放鬆自己,我心智的容量似乎愈大。然後我開始意識到有一種交通正在進行,是人的語言無法傳達的。我想起保羅說到他在三層天聽到非筆墨口舌能傳達的言語。有一種靈裡的交通遠超過人類任何形式的溝通。它比人類語言所能表達的更為深奧、更有意義。總之,是一種心靈與思想結合的完全交通,完全到根本不可能會有一點誤解。

當我看著房間裡的任何一個人,我開始瞭解他所想的,就像他已經瞭解我一樣。我看著主時,我也一樣能瞭解祂。我們繼續使用語言,但每一句的意思都深奧得沒有任何字典能解明。我的心智被釋放了,理解力比以前大好幾倍。這個經驗比以前所經歷的更叫我興奮。

很顯然,就像我很高興可以這樣和主交通,主也很高興能如此和我交通。我從來不曾如此深刻地明白祂就是神的道。耶穌就是神和受造者之間的交通。祂的話就是靈、就是生命,其意義和能力遠超過現今我們人類的定義。人類語言只是靈裡交通一種很表面的形式。祂原本給我們遠超過語言的溝通能力,但因為巴別塔的墮落與崩倒,我們失去了這項能力。除非我們恢復這項能力,我們無法成為原先被造的樣式,而只有在祂的同在裡,我們才能作到這件事。

我開始明白,當亞當的罪使他躲避神時,人被造應該有的光景開始了最可怕的扭曲,祂的智力和屬靈的能力也大大降低。當我們走出「躲藏」,將自己向神敞開,並且彼此敞開,成為真正的透明時,這些能力才能恢復。當我們揭去帕子,敞著臉注視主的榮光時,我們才能變成祂的形狀。帕子是因我們躲藏而造成的。

亞當違背神時,神問亞當他在那裡,這是神向人所發的第一個問題,也是當我們要恢復與祂的關係時,所要回答的第一個問題。主當然知道亞當在那裡,祂這樣問是為了亞當。這個問題是神尋找人的開始,救贖的故事是神尋找人,不是人尋找神。當我們知道我們在神面前的位置,而且可以完全的回答這個問題時,我們和祂的關係就會完全恢復。只有在祂面前,我們才能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這就是我整個審判台經歷的精髓。主早已知道一切關於我的事情。全是為了我的緣故,好讓我知道我的位置。這個經歷全是為了使我不再躲藏,從黑暗進入光明。

我也開始明白,主多麼想成為祂百姓中間的一位。整個審判的過程中,主並不是要我明白事情的善惡,乃是要我與祂聯合,一起去看這些事。祂尋找我,遠勝於我尋找祂。祂的審判使我自由,祂對世人的審判也要使世人自由。

當神的審判日來臨時,祂要將亞當從他躲藏的地方釋放出來。這將是亞當最終的釋放,也將是那些因亞當被囚禁的人最終的釋放。這世界的黑暗是人們因墮落被迫躲藏造成的。「行在光中不僅是知道並遵行某些真理而是保持真實並從躲藏的光景中得釋放

行在光中就是不再對神或對其他任何人躲藏。亞當和夏娃墮落前,不僅是身體赤裸,心靈也是赤裸的。當我們的救恩完備時,我們就會再次經歷這樣的自由。對別人完全的敞開會使我們自己的心思意念向一些我們未曾意識到的領域敞開。這也是撒但想藉新世紀運動摹仿的。

當我邊走邊回想我在這裡所學到的一切時,突然主又以智慧的形式出現在我身旁。現在祂比我以前所見到的榮耀多了,甚至超過祂在審判台上的樣子。我既驚訝又喜樂。

「你是不是要這樣和我一起回去?」我問。

「我會一直這樣和你在一起。我要更多成為你的一切,遠超過你現在所認識的我。你在這裡看見了我的仁慈和嚴厲,但你還未完全明白我是公義的審判者。」

我真的感到驚訝,因為我花了這麼多時間在祂的審判台前,我也覺得我一直都在學習祂的審判。祂停了一下,讓我這想法進來,然後又繼續。

「當你覺察真理時會得到自由,然而我釋放了誰,誰就真自由了。我同在的自由大過只是知道真理。你經驗過我同在帶來的釋放,但關於我的審判,你需要知道的實在還很多。當我審判時,我不是要定罪或論斷,乃是帶來公義。和我聯合才能找到公義。帶領人與我聯合,就是公義的審判。」

「我的教會現在帶著羞恥,因為它沒有審判者。它沒有審判者,因為它不知道我就是審判者。我要為我的百姓興起懂得我審判的審判者。他們不止要在分爭或難題上評斷,也要糾正一切,使他們和我一致。」

「當我以軍隊的元帥向約書亞顯現時,我聲稱我不是為他,也不是為他的仇敵。我從來不偏袒。當我來,我是要接管一切,而不是站在任何一方。我以軍隊的元帥顯現後,以色列人才進入他們的應許之地。我的教會也將進入它的應許之地,而我也要再次以軍隊的元帥顯現。當我顯現,我要挪去所有迫使我百姓分黨而與弟兄對立的人。就算在我自己百姓中間,我的公平也不會在人的衝突中偏袒任何一方。我藉以色列所做的,也是為了他的仇敵,而不是和他們對立。只因你用屬地暫時的觀點,所以看不到我的公平。要行在我的權威中,你必看見我的公平,因為公義和公平都是我寶座的根基。」

「我已將我的公義放在我所揀選的百姓中間,但就像以色列人在曠野中,連教會時期最偉大的聖徒們也只是一小部份的時候,或以他們心智的一小部份和我聯合。我不是站在他們那一邊,或與他們的敵人對立,但我要使用我的百姓去拯救他們的敵人。我愛所有的人,而且盼望人人都得救。」

我不得不想到我們在山上所打的那場仗。當我們攻擊邪軍時傷了許多被牠們控制的弟兄。他們當中有許多人還在敵營裡,不是被仇敵利用,就是成為囚犯。我開始在想,下一場仗會不會要對抗自己的弟兄。主看著我沉思,然後又繼續。

「打完最後一場仗之前,總會有一些我們的弟兄們被仇敵利用。但這不是我現在告訴你這件事的原因。我告訴你這件事,是幫助你了解仇敵如何進入你自己的心思意念,並牠如何利用你!就算現在,你還是不能完全以我的眼光看每一件事。」

「這在我百姓中是很普遍的。在這個時候,就連我最偉大的領袖們都很少和我同心。很多人服事得很好,卻只有很少的人在做我呼召他們做的事。這就是你們分門別類的結果。我不是要來站在任何團體那一邊,但我正呼召人來站在我這一邊。

「當我給你知識的言語,使你得知某人的病情,或其他你所不知道的事情時,讓你印象很深刻。當你只接觸到我一點點的心思,就帶來這種知識。我知道所有的事情。倘若你完全有了我的心思,你將會知道你所遇見每一個人的每一件事,就如同你在這裡所開始經歷到的。你將以我看的方式來看所有的人。但即使到那個時候,還要更加地住在我裡面。你必須有我的心思,才能知道如何正確地使用這樣的知識。只有這樣,你才能有我的判斷。」

「我只能按著你知道我心思的程度,將我超自然的知識交託你。我所釋放給教會的聖靈恩賜,只不過是未來世代權能的小小記號。我已經呼召你成為那個時代的先知,因此你必須認識它的權能。你必須極其渴慕各種恩賜,因為那是我的一部份,並且我已將它們賜給你,好叫你可以像我。你尋求要知道我的意念、我的道路、和我的旨意是對的,但你必須同時極其渴慕要知道我的心思。當你知道我的心思時,你的心眼才會被打開,然後你才會看見我所看見的,並且做我所做的。」

「我將更多把未來世代的權能交託給我的教會。然而一個極大的迷惑卻經常臨到那些被交託這偉大權能的人,而你若不了解我所要指示你的,你也會陷入這個迷惑裡。」

「你曾尋求我的恩典,你將會擁有它。那保守你在生命之路上的第一個恩典,就是知道你目前無知的程度。無知包含你不如我所了解的任何事物。知道你目前無知的程度會帶來謙卑,而我正是將我的恩典賜給那些謙卑的人。這就是為什麼我說,『誰像我的僕人那樣眼瞎…』(賽四二18-19),這就是為什麼我告訴法利賽人說,『我為審判到這世上…叫不能看見的得以看見,能看見的反瞎了眼...你們若瞎了眼就沒有罪了,但如今你們說我們能看見,所以你們的罪還在。』(路十39-41),這就是為什麼當我呼召我的僕人保羅時,我的光使他突然瞎眼。我的光只是顯露出他真實的光景。像他一樣,你也必須在天然裡變成瞎眼,好讓你能用我的靈來看。」

然後我覺得不得不去看那些坐在我們所經過的寶座上的人,當我這樣做的時候,我的目光落在一個人身上,我知道他就是使徒保羅。當我回頭看主,祂示意我跟他說點話。

「我一直如此地盼望能會見你,」我說,並因這次的會面覺得手足無措,卻又十分興奮。「我想你知道你的書信是如何地帶領了教會,而它們成就的,或許比我們其餘所有的加起來還要多。你至今仍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亮光之一。」

「謝謝你,」他親切地說。「但你並不了解我們是多麼地盼望能與你相會。你是最後之戰的勇士,這裡的每一位都等著要會見你們。我們只能透過我們有限的異象模糊地看到這些日子,但你們卻被揀選活在其間。你是為最後之戰所預備的勇士。你們是我們全體所等待的人。」

我繼續說,還是感到不知所措:「但我無法表達我們的感念,包括對你,和對所有用他們生命和著作幫助我們立定方向的人。我也知道我們將有整個永恆互訴我們對彼此的思念,因此,當我還在這裡的時候,讓我請問你:你對我的世代有些什麼話要說,可以在這最後的戰爭中幫助我們。」

「我現在只能告訴你那些在我的書信中已經講論過的事。當你了解到,我覺得自己搆不上所有被呼召去完成的,我將使你更加明白造些書信。」保羅說,並緊緊地看著我的眼睛。

「可是你在這裡,在最偉大的寶座當中。你仍繼續為永生收取果子,比我們任何一人所能想望的更多。」我抗議道。

「藉著神的恩典,我能完成我的路程,但我還是沒有走在所有我被呼召的路上。我覺得搆不上我所行走的最高目的。每一個人都有那最高的目的。我知道有些人會覺得,認為我不配稱為基督教宣教史上的最佳模範是褻瀆神,但當我在晚年寫到我是罪人中的罪魁時,我是誠實的。我並不是說我曾經是個罪魁,我的意思是說我當時是個罪魁。神使我明白那麼多,我行出來的卻是如此的少。」

「那怎麼可能?我想你只不過是謙虛罷了!」我問。

「真正的謙卑是與真理相合的。你不要怕。我的書信是真的,而且它們是藉由聖靈的膏抹而寫成的。然而神賜給我這麼多,我卻沒有完全使用出來。我也是虧欠的。除了那一位以外,在這裡的每一位都是不足的。但你必須特別看清楚關於我的這一點,因為有許多的人因錯看了我而曲解了我的教導。」

「如同你在我的信中所看見的歷程,我從感覺自己並不在那些最大的使徒以下,到承認我是使徒中最小的,然後看見我是聖徒中最小的,到最後了解到我其實是罪人中的罪魁。我並不是自表謙卑,我乃是嚴肅地說實話。神託付我很多,遠超過我所使用的。在這裡只有一位是完全地相信,完全地順服,並完全地成全了他所被託付的,但你們可以比我更加地進入。」

我的回答很微弱:「我知道你所說的是真的,但你確定這是你為這最後一場戰爭,所要給我們最重要的信息嗎?」

「是的,」他十分堅定地回答我。「我非常感謝神的恩典願意使用我的書信。但我很擔心你們很多人都誤用了它。它們是聖靈的真理,也是聖經的一部份。主的確賜給我大磐石來建造祂永恆的教會,但它們並不是房角石。房角石只能由耶穌自己來安置。我的生命和事奉並不是你們被呼召所要成為的榜樣。耶穌自己才是。假如我所寫的被拿來當作根基的話,將無法承受在其上所需建造的重量。我所寫的必須建造在那能經得起你們所將要承受的唯一根基上;我所寫的絕不能作為根基。你們必須透過主的教導來看我的教導,而不是從我的觀點來嘗試了解祂。祂的話就是根基。我只不過是在祂的話語上盡心竭力,生根建造。那最高的智慧,和最有能力的真理,是祂的話語,而不是我的。」

「你也必須了解我並沒有進入所有我當成為的。每一位信徒都有比我更多當進入的。每一位真實的信徒都有聖靈在他們裡面。那位創造萬有者的能力住在他們裡面。最小的聖徒具有移山、阻止軍隊、或叫死人復活的能力在他們裡面。假如你要在你的日子裡完成你所有的呼召,我的服事就不可被視為終點,而應看成起始點。你的目標並不是要像我,乃是要像主。你能像祂,並做祂所做的每一件事,因為祂將祂上好的酒留到最後。」

我知道在此只能講論真理。我知道保羅所說的是真的,的確有許多人錯將他的教訓當成根基,而不是在福音的根基上生根建造,但我還是很難接受保羅在他的呼召上有所虧欠。我注視著保羅的寶座和他身上的榮光,比我所夢想到最偉大聖徒在天上所有的更多。他正如我所想像的正直堅毅。我覺得他顯然仍然非常關心所有的教會。我曾極度地崇拜他,而這就是他試著要使我從中得著釋放的罪。即使如此,他還是比我所崇拜的那個保羅還要偉大。當他知道我所想的,他將雙手按在我的肩上,並更加堅決地看著我的雙眼。

「我是你的弟兄。我和這裡的每一位一樣愛你。但你必須了解,我們的路程現在已經結束了。我們既不能加添也不能減少我們在地上所栽種的,但你還能夠。我們並不是你的希望,現在你是我們的希望。即使在這次談話中,我只能確認我所寫過的,但你還有許多要寫作。單要敬拜神,並在一切事物中長成祂的身量。除了祂以外,不要以任何人作為你的目標。許多人將比我們做更偉大的事。在前的將要在後,在後的將要在前。我們並不在意這個。這是我們心中的喜樂,因為我們與你們是一體的。我的世代是用來放下根基,並開始其上的建造,而我們將一直以那為榮。但在根基上所建造的每一層必須變得更高。而且除非你們變得更高,我們將無法成為那理當蓋成的房屋。」

當我陷入沈思時,他親切地看著我。然後他繼續說,「還有兩件事在我們的時代我們達成了,教會卻很快地失去,至今仍未恢復。你們必須恢復它。」

「是什麼呢?」我問,覺得他所要講的並不只是他前面談話的附註而已。

「你們必須恢復事奉,和信息。」他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看著主,祂肯定地點點頭,又說:「保羅告訴你這個是對的,直到現在,他一直是最忠心於這兩件事的人。」

「請你再加以解釋。」我懇求保羅。

「好的,」他回答說。「在世界上,除了幾個正面臨大逼迫和困難的地區外,我們幾乎辨認不出今日的事奉或所傳講的信息。因此,現代的教會不過是我們那個時代教會的影子,而我們遠不及當初被呼召所要成為的樣式。說到服事,一個人所能作到最大的犧牲就是進入事奉,這同時也把信息反映出來,就是那已經成就,並且是世上最偉大的犧牲──十字架。十字架是神的能力,也是我們被呼召要靠著而活的中心。你的力量太小,不能改變現今信徒們的心思意念,因為你沒有活出十字架,也沒有傳講十字架。因此,我們很難分別出基督徒和異教徒有什麼不同。所託付給我們的不是福音,也不是救恩。你必須轉回十字架。」

說完了這些話,他像個父親一般拍拍我的肩膀,然後回到他的座位上。我覺得自己受到了難以置信的祝福,但那同時也是一個極深的責備。當我離開時,我開始思想山上的救恩階層,以及我在山裡頭所看見的那些救恩的寶藏。我開始發現到我大部份的決定──甚至包括我決定要進入引我到這裡來的那個門--都是想使自己更往前,而沒有考慮到主的旨意。我作所有的事情,仍然是為自己而活,而不是為祂而活。即使在這裡,我想要明白審判的慾望,也是為了要得到幫助來反敗為勝,以免遭受損失。我仍然活在自我中心當中,而非以基督為中心。

我知道我和保羅的談話雖然短暫,卻極為重要,必須花許多時間才能完全明白。我在某方面感覺到自己已經承受了從整個永恆的教會而來的祝福。如同雲彩一般的見證人真的一直地鼓舞著我們。他們注視著我們,就好像驕傲的父母要把比他們所知道更好的東西給我們一樣。他們最大的喜樂就是看到當時他們教會所未達成的事,末日的教會都達成了。我也知道,我仍然遠遠搆不上他們已經為我們預備的境地。

「即使你作了更偉大的工作,末日的教會也不會比他們那個年代還偉大,」主突然插口說道。「所有成就的事都是靠著我的恩典。然而,我將使末日的教會更多地得到我的恩典和能力,因為它必須比任何一個時代的教會完成更多的事。末日的信徒將行走在所有我曾彰顯過的能力中,甚至有更大的能力,因為他們將成為最後的代表,代表一切在他們以先離開的人。末日的教會將顯明我的本質和特性,因為這些從來沒有被人彰顯過。這是因為我給了你更多的恩典,多給了誰,就向誰多要。」

這更使我想到保羅。「我們要怎樣才能像保羅一樣地奉獻並且忠心呢?」我心裡想。

「我並沒有要求你像保羅一樣,」主回答說。「我要你住在我裡面。你不能再透過別人,甚至是保羅,來衡量你自己。你永遠搆不上你所看的人,但你若看著我,你所能成就的將會大大地超過別的方法所能成就的。如同你自己曾經教導過的,那兩個人在往以馬忤斯的路上,直到看見我擘開餅的時候,他們的眼睛才明亮了。當你讀保羅或其他人的書信時,你必須聽我。只有當你直接從我領受餅的時候,你心裡的眼睛才會明亮。

「如果你沒有透過那些最像我的人看見我,你會被迷惑得最利害。對於那些比別人更認識我的恩膏和能力的人來說,有另外一種陷阱。他們常常會因為看他們自己而迷惑了。正如我在你和保羅談話之前所說的,我的僕人必須先瞎眼才能看見。那時我讓你跟他說話,因為在這方面他是我最好的一個例子。我允許他迫害我的教會是出於我的恩典。當他看見我的大光時,他了解到自己的推理已經使他與自己聲稱所服事的真理直接衝突。你的推理總是這樣。它會使你作出和我旨意完全相反的事。倘若你沒有學會保羅所學會的,在你身上恩膏愈大,愈是可能發生這種危險。如果你沒有天天背起你的十字架,並且在十架前放下你一切所是的和一切所有的,你將會因著我所給你的權柄和能力而墮落。你的影響力愈大,將使你處在愈大的危險中,直到你學會了作所有的事都是為福音的緣故。

「臨到我所膏抹的人身上的最大迷惑之一是,他們開始以為,因為我給了他們一點超自然的知識或力量,因此他們的道路就是我的道路,而他們所想的每一件事就是我所想的。這是一個很大的迷惑,而且許多人已經因此而跌倒了。當你完全與我聯合時,你的思想才會像我。即使是對於那些在世上曾有過最多恩膏的人來說,甚至是保羅,這種聯合只是短暫的,而且也還不完全。」

「到目前為止,保羅的確是最親密地與我同行的人。即使如此,他也曾陷在恐懼和軟弱中,而這些都不是出於我。其實我可以把他從其中釋放出來,而他也的確為此祈求過許多次,但是我並沒有釋放他,這是有原因的。保羅最大的智慧在於接受他的軟弱,並且明白如果我把他從其中釋放出來,我就不能把託付他的那種啟示和能力託付給他。保羅學會了分辨自己的軟弱和聖靈的啟示。他知道當他陷在軟弱或恐懼中時,他就沒有以我的眼光來看,而是以他自己的眼光來看。這促使他來尋求我,並且更多地倚靠我。他也非常留意,不把出於他自己心思的當作是出於我的。因此,我才能把無法託付給別人的啟示託付給他。保羅知道他自己的軟弱,也認識我的恩膏,並且他能分辨這兩者。他沒有把自己的心思意念和我的混為一談。」

我開始想到,在這裡所有的事都那麼清楚,但多少時候,即使在我有了這樣偉大的經歷之後,我還是那麼容易經常忘記。在這裡,很容易明白並行在光中,但是一旦回到戰役中,一切又變得模糊不清了。我思考如何能避免陷於恐懼、不耐煩和怒氣當中,這些都會扭曲我們住在聖靈裡應該有的看見。

智慧停下來,然後轉向我。「你是一個陶器。當你行走在世上的時候,你都將只作一個陶器。但只要你打開心眼,你仍可以像在這裡的時候一樣,清楚地看見我。你在地上仍舊可以與我親近,甚至可以勝過任何人。我已經為每一個人開路,使他們可以依照心中真實渴望的程度來親近我。如果你真的想要比保羅更親近我,你可以。有些人的確想望如此,而他們心中的渴慕也強烈到足以放下任何會攔阻他們與我親近的東西。他們全心全意地尋求,至終他們都將得到他們所尋找的。

「如果你心中渴望在地上也能像在這裡一樣地與我同行,我會像現在一樣靠近你。如果你尋求我,你會尋見我。如果你親近我,我就親近你。我渴望在你的敵人中間,為你擺設筵席。我這樣的渴望不只是為了我的領袖們,更是為每一個求告我名的人。我想更靠近你,更靠近每一個求告我的人,超過我靠近以前的任何人。是你決定我們可以多麼親密,而不是我。我將會被那些尋求我的人尋見。」

「你在這裡,是因為你求我審判你的生命。你曾把我當作審判者來尋求我,而現在你正尋見。但是你千萬不要以為因為你已看見我審判的寶座,現在你所有的判斷都會和我的判斷一樣。只有當你與我聯合,並且尋求我聖靈的膏抹時,你才會得著我的判斷。每一天你都可以得著,也可能失去。」

「我已經讓你看見天使,並且給你許多異夢和異象,因為你一直為這些祈求。我喜歡把我孩子們所求美好的禮物賜給他們。多年來你一直向我祈求智慧,所以你現在正得著智慧。你曾求我審判你,所以你現在正接受審判。但這些經歷並不會使你擁有完全的智慧,或成為公義的審判者。只有當你住在我的裡面,你才能得著智慧和判斷。絕對不要停止尋求我。你愈是真正的成熟,就愈明白你實在迫切的需要我。你愈成熟,就愈不會想躲避我或其他人,使你能一直地行在光中。

「你已經看見我是拯救者,是主,是智慧和審判者。當你再度回到戰役中,你仍然可以透過你的心眼看見我審判的寶座,當你行在真理中,認識到你所有的思想和行為都會在這裡顯出來,你在那裡的生活就會得著釋放,正如同在這裡一樣。只有當你躲避我或其他人時,帕子才會遮住我使你看不見我。我是真理,所以敬拜我的人要用心靈和誠實來敬拜我。真實絕不會隱藏在黑暗中,而是一直尋求居住在光明中。光使東西顯露並且彰顯出來。只有當你尋求被顯露出來,並且願意讓你心中的那個自己被顯露出來,你才能像我一樣行走在光中。與我真實的相交需要完全的顯露,與我的百姓真實相交也需要完全的顯露。」

「當你站在審判的寶座前時,你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釋放和安全,因為你不必再隱藏。你覺得更安全,因為你知道我的審判是真實而公正的。在我的宇宙中,道德屬靈的秩序跟建立在自然律的自然秩序一樣確定。當你信靠我設立的重力定律時,你甚至毋需思想到這個定律。你必須學習照樣地信靠我的審判。我對公義的標準並沒有改變,也是一樣的確定。要活在這個真理中,就要行走在信心裏。真正的信心就是信任我所是的。

「你尋求要認識並行走在我的能力中,好能夠醫治病人、施行奇蹟,但你甚至還沒有開始瞭解我話語的能力。我甚至不必費力,就能叫曾經存活在地上已經去世的人重新活過來。我藉著我話語的能力托住萬有。萬物因我的話語存在,也透過我的話語維繫在一起。

「在末日之前,我必須在地上彰顯我的能力。即使是這樣,我在地上曾經彰顯過、或將要彰顯的最大能力,只不過展現出我能力的一小部份。當我彰顯能力,並不是要人來相信我的能力,而是要人來相信我的愛。當我還在地上時,如果我那時想要用我的能力來拯救世界的話,我可以伸出一根手指,叫山移動。然後所有的人要向我屈膝,但不是因為他們愛我,或者他們愛真理,而是因為他們懼怕我的能力。我不要人們因為害怕我的能力來順從我,我要他們因為愛我、愛真理來順從我。

「如果你不認識我的愛,我的能力就會毀了你。我沒有給你愛,叫你來認識我的能力,我卻給你力量來認識我的愛。你生命的目標必須是愛,而不是能力。那時,我會給你愛的能力。我會因為你愛那些生病的人,而給你能力醫治他們,因為我愛他們,我不要他們生病。

「所以你必須先尋求愛,再來是信心。沒有信心,你無法得著我的喜悅。但信心並不只認識我的能力,而是認識我的愛和我的愛所帶來的能力。信心必須先用在愛上。要尋求信心,好叫你愛得更多,並在愛中做得更多。只有當你尋求愛的信心時,我才能將我的能力託付給你。信心是藉著愛發生功用的。

「我的話語是維繫一切的能力。你愈相信我的話語是真實的,你就愈能做所有的事。所有實在相信我話語的真實的人,對他們自己的話語也是信實的。我的本性就是真實,而且萬物信靠我,是因為我對我的話語信實。像我的人也會忠於他們自己的話語。他們的話語確實,他們的承諾值得信任。他們說「是」就是「是」,說「不」就是「不」。如果你自己的話語並不真實,你也會開始懷疑我的話語,因為在你心中有虛偽。如果你對自己的話不信實,那是因為你沒有真正地認識我。你若要有信心,就必須信實。我已經呼召你行走在信心中,因為我是信實的。這是我的本性。

「這就是為何你要因所說無心的話語受審判的緣故。無心是因為不用心。話語帶有能力,對話語不小心的人,我無法將我話語的能力託付他。智慧就是小心你的話語,並且信守你的話語,像我信守我的話語一樣。」

主的話就像來自海中的大浪漫過我身。我覺得自己就像約伯,身處旋風中。我覺得我變得愈來愈小,並發現祂愈來愈大。我從來不曾感到如此僭越。以前我怎能對神那樣隨便?我覺得像是一隻螞蟻,往山上爬去。我比微塵還小,祂卻花時間跟我說話。我再也無法忍受,於是轉身就走。

過了一會兒,我感覺到有一隻手按在我肩上,再次鼓勵我。那是智慧。祂的榮光現在又更大了,但還是跟我一樣大小。「你明白剛剛所發生的事嗎?」他問道。

我很清楚,當主問一個問題時,祂並不是在尋找資訊,於是我開始沉思起來。我知道那是真實的。與祂相較之下,我甚至不及地球面前的一顆微塵,但為了某種原因,祂要我親身體驗這樣的事。為了回答我這些想法,祂向我解釋說:

「你所想的是對的,但人與神的差別,不只是大小。你已經開始經驗到我話語的能力。我將我的話語託付給你,就是將維繫整個宇宙的能力託付給你。我這樣做,不是要叫你感到微小,而是幫助你了解所託付給你的是神的話語,這是何等的嚴肅,並何等的權能。你所做的每一件事,要記住神給人的話,即使只有一句,都非常重要,它的價值遠超過地上所有的寶藏。你必須了解並教導我的弟兄們,要看重我話語的價值。就像那些受召傳講我話語的人一樣,你必須看重你自己話語的價值。傳講真理的必須是真實的人。」

當我聆聽時,我不得不朝上望著我們身旁的一個寶座。我馬上看到一個熟人。當我還是個孩子時,他就是一個偉大的佈道家,很多人認為他比初代教會時期中的任何人更有能力。我讀過關於他的事,也曾聽過他一些信息錄音帶。很難不被他真實的謙卑,以及他對主和眾人的大愛所感動。即使如此,我還是覺得他有些教導已經大大錯誤。看到他坐在大寶座上,我很驚訝,但也很釋懷。從他身上仍然流露出謙卑和愛心,我深深受他吸引。

當我轉身向著主,詢問我能否跟他談話時,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主有多麼愛他。但是,主不允許我跟他談話,要我繼續往前走。

「我只要你看到他在這裏,」主解釋說,「並了解他在我這裏的位置。關於他,還有很多是你需要了解的。他是我差往末日教會的一個使者,但教會並不聽他,至於原因到了時候你就會明白。有一度,他確實陷入灰心和迷惑,而且他的信息也受到扭曲。這必須加以恢復,就像我交付其他人的部份也受到扭曲,也一樣需要加以恢復。」

我知道在此的每一件事,發生的時間都與我學習的進程完全配合,所以我開始思想,遇見這個人跟我們剛剛所談論能力使人墮落的可能性有什麼關連。

「是的。行走在偉大的能力中是個很大的危險,」主回應我。「我的使者們有很多就陷入這樣的危險,而這正是他們所要帶給我末日教會的一個信息。你必須行走在我的能力中,而且是大於你曾經驗過的能力,但如果你開始認為那個能力是因為我喜悅你、或甚至喜悅你的信息,你會為相同的迷惑敞開大門。我賜下聖靈,只為著見證我。如果你夠明智,像保羅一樣,你會學會更以自己的軟弱為榮,而不是以自己的剛強為榮。

「真實的信心就是確實地認出我是誰。一點也不多,一點也不少。但你必須永遠記得,即使你住在我的同在裏,即使你照著我所是的認識我,如果你離開我,回頭去看你自己,你仍然會跌倒。那就是路西弗墜落的原因。牠曾居住在這個空間。牠看見我的榮耀並我父的榮耀。但是,牠開始不看我們,而更多看牠自己。牠開始以自己的位置和能力為傲。這也發生在我許多曾看見我的榮耀,並託以能力的僕人身上。如果你開始認為是因為你的智慧、你的公義、或甚至是你盡心遵行純正的道理,你就會跌倒。」

我知道,這個警告跟我在此所接受或聽到的其他任何事情一樣的嚴厲。我想要回去,參與最後的戰爭,但我遇到很嚴重的問題,因為我如果回去,就會跌入到處都是的陷阱。我回頭看著主。祂是智慧,我想當我回去時,我多麼需要認識祂是智慧。

「你失去對自己的信心,這是好的。除非你失去,否則我無法將未來世代的權能託付你。你愈是失去對自己的信心,我就能交付你愈多的能力,如果…」

我等了很長一段時間,希望主繼續說,但祂沒有。我似乎知道祂要我完成那個句子,但我不知道要說什麼。但是,我愈看祂,我就愈有信心。最後,我知道要說什麼了。

「如果我信靠你,」我回答。

「是的。你必須擁有足夠的信心,好去做我呼召你做的事,但必須是對我的信心。只是失去你對自己的信心是不夠的。如果你沒有在那空處填入你對我的信心,只會帶來不安全的感覺。那是這些人落入偏差的原因。這些男人和婦女中,有許多是先知。但他們當中有一些人因為缺乏安全感,不讓人們稱他們先知。但這是不對的,因為他們是先知。錯誤的謙卑也是一種迷惑。如果仇敵可以欺騙他們,使他們認為自己不是真正的先知,仇敵也可以餵養他們的自信,讓他們認為自己是更偉大的先知。錯誤的謙卑也會產生驕傲。這只是自我中心的另一種形式,讓仇敵有機可乘。

「你所有的失敗都來自於自我中心這件事。要從這裏得著釋放的唯一方法就是在愛中行事。愛並不尋求自己。」

當我思想這所有的事情時,我開始有一種奇妙的開啟。我可以看見整個經歷從頭到末了,它的重點就在這個單純而簡單的信息。「我是多麼容易被引誘,不來單純地奉獻給你,」我深深地哀嘆。

這時主停下來並且看著我,我祈求主讓我永遠不會忘記祂的表情。祂笑了。我不想濫用這個機會,但我約略感覺到,當祂微笑時,好像我可以向祂求任何事物,而祂也會給我,所以我把握住這個機會。

「主,當你說『要有光』,就有了光,在約翰福音十七章中你禱告說我們可以用天父愛你的愛來愛你,你現在可否對我說:『在你的裡面要有愛』,讓我有天父的愛來愛你?」

祂沒有停止微笑,反而像朋友一樣用手臂環繞我,「創世之前當我呼召你時,我就對你說過這句話。我也對那些在最後之戰與你一同爭戰的弟兄們說過這句話。你會知道天父對我的愛。那是完全的愛,可以趕出你裡面所有的懼怕。這愛將使你相信我,使你可以做我所做的,甚至是更大的事,因我與父同在,你也會明白祂對我的愛,而且所交付你的工作都將榮耀我。現在,為了你的緣故,我再說:「讓天父的愛在你裡面。」

我因這個完全的經歷而充滿感激。「我喜愛你的審判,」我說著,並開始回頭去看審判的寶座,但主阻止我。

「不要回頭看,我現在不在那裡,我在這裡。我會帶你從這個房間回到你在戰爭中的位置,但你千萬不可回頭看,你必須在心中注視我的審判寶座,因為現在那是它的所在。」

「正如伊甸園,也像救恩的寶藏…,」我心裡想著。

「是的。我正在作的每件事,我都作在你的心中。那是生命活水湧流的地方。那就是我的所在。」然後祂靠近我,所以我檢查自己並拉好謙卑的斗蓬。我所看到的讓我楞住。我的盔甲帶著圍繞祂的那種榮光。我很快地用我的斗蓬再把它蓋起來。

「當我被釘的前一晚,我也向父禱告,使我起初與祂同在的榮耀,也和我的百姓同在,使你們合而為一。我的榮耀使人合而為一,當你和其他愛我的人在一起時,我的榮耀會被彰顯出來。我的榮耀愈是藉著愛我的人合而為一而彰顯,世人愈能了解我是父所差遣的。現在世界將確實知道你們是我的門徒,因為你們會愛我,而且彼此相愛。」

當我一直注視祂時,我的信心繼續增長。我的裡面如同被洗滌一番。很快我覺得已準備好可以去作任何他吩咐的事。

「你返回戰場前,還需要和一些人見面,」我們往前走時,祂這樣說。當我們往前走時,我愈來愈驚訝,因為祂變得甚至比幾分鐘之前更加榮耀。

「每次你用心裡的眼睛看我,你的意念就會再被更新一點,」他繼續說。「有一天你將可以持續地住在我的同在裡。當你作到時,你藉著聖靈所學習的每一件事都會真實的於你有益,而我對你也會更真實。」

我聽得到祂所說的每一件事,也能了解,但我是如此被祂的榮光所吸引,不得不問祂:「主啊,為什麼你現在的榮光遠大於你第一次以智慧的身份向我顯現的時候呢?」

「我從未改變,但你已經改變了。當你除去帕子,敞著臉仰望我時,你就被改變了。你所已經有的經歷正除去你臉上的帕子,使你能更清楚地看到我,但沒有任何東西比仰望我的愛,可以更快地挪去帕子。」

然後祂停住,我回頭去看我們身旁的寶座。我們仍然身在最高階層的王所坐的地方。

這時我認出旁邊的一個人。

「先生,我知道你從某個地方來,但我就是記不得是什麼地方。」

「你曾在異象中見過我,」他答道。

我馬上想起來,而且深為震驚,「所以你是真有其人?」

「是的,」他回答。

我開始記起有一天,當我還是一個年輕的基督徒時,我因著一些生命的難題而沮喪。我出門到公寓附近的戰場公園中央,決心等候,直到主對我說話。當我正坐著讀聖經時,我被帶入一個異象,是我最初所得的異象之一。

在異象中,我看到一個人熱心地服事主。他不斷向人作見證、教導人、並拜訪病人為他們禱告。他對主非常熱心,對人也有真實的愛。然後我看見另一個人,顯然是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一隻小貓在他腳邊閒逛著,他開始踢它,但極力控制自己,但還是粗魯地用腳把它踢走。這時主問我,這些人中那一個最蒙他喜悅。

「第一個,」我毫不猶豫的說

「不,是第二個,」祂回答,並且開始述說他們的故事。

第一個人生長在一個美好的家庭中,這個家一直都認識主。他在一個興旺的教會中成長,就讀最好的聖經學校。主給他一百份的愛,但他只用了七十五份。

第二個人生來是個聾子。他被人虐待,待在黑暗、冰冷的閣樓,到他八歲才被當局發現。人們將他從一個機構轉往另一個地方,虐待卻不見停止。最後他被趕到街上。為了克服這些遭遇,主只給他三份祂的愛,但他鼓起所得到的每一份來對抗心中的憤怒,以免傷害到這隻小貓。

我看著那個人,一位坐在榮耀寶座上的王,那榮耀遠超過所羅門所能想像。天使們在他身旁列隊,等待他的吩咐。我敬畏的轉向主,我還是無法相信他是真實的,更不用說祂是最偉大的王之一。

「主阿,請告訴我他其他的事,」我懇求主。

「當然,那就是我們在這裡的原因。安吉祿如此忠於我所給他的這一點點,所以我又多給他三份愛。他將這些全用來戒除偷竊,他幾乎餓死,但他拒絕去拿任何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他揀罐子,並偶爾找到一些人願意給他零工,藉此糊口度日。他不能聽,但他學會閱讀,所以我給他一本福音小冊子。當他讀的時候,聖靈開他的眼,他就將他的生命獻給我。我再次加倍地將我的愛賜給他,他也非常忠心地使用所有的愛。他想和其他人分享我,但他不能說話。儘管他的生活如此貧苦,他開始花費所得的一半以上購買福音小冊子,並在街角分發。」

「他帶領多少人歸向你?」我問主,心想一定是一大群人,才能使他成為一個王。

「一個,」主回答我。「我讓他帶領一個臨終的酒鬼歸向我,以此來激勵他。這件事大大地激勵他,所以他又待在那個角落許多年,只為帶領另一個靈魂悔改。但天上所有的人都懇求我帶他來這裡,而我也要他得到他的冠冕。」

「但是,他作了什麼使他成為一個王呢?」我問主。

「他忠於我所賜給他的,他克服一切直到變得像我,並以身殉道。」

「但他克服了什麼,又如何以身殉道呢?」

「他用我的愛戰勝世界。很少人能擁有這麼少,卻克服這麼多。我許多的百姓住在一世紀前的君王都會羨慕的房子裡,卻不愛惜,而安吉祿卻在寒冷的夜晚中為得到一個厚紙箱充滿感謝,使它成為我榮耀顯現的聖殿。安吉祿開始去愛每一個人、每一件事。他享受一個蘋果,遠超過我的百姓享受一次的盛宴。他忠於我所賜給他的,即使這些與我所賜給其他人,甚至包括你,相較之下,實在不多。我在異象中讓你看見他,因為你和他好幾次擦身而過。甚至有一次,你指著他對你的朋友談論他。」

「我有嗎?我說了什麼?」

「你說,『又是一個逃離車站的以利亞。』你說他是『宗教狂熱者,』他們是敵人派來使人們轉離福音的。」

這是我此次經歷中承受到最嚴重的打擊。我不只驚訝,而是膽顫心驚。我試著回想這件事,但我記不得,因為有太多類似的事件。我從來不同情街頭的傳道者,他們對我而言,似乎是被派來使人們轉離福音真理。

「我很抱歉,主。我真的很抱歉。」

「你已經得到赦免,」祂很快的回答。「而且你是對的。有許多人因為錯誤甚至變態的理由在街頭傳道。即使如此,還是有一些人是真誠的。即使他們可能沒有受過訓練,也沒有學識,你絕不能以外貌判斷人。正如我有一些真正的僕人是很有修養的專業人員,身處人們奉我名建造的大教堂和機構中,我也有許多真正的使人看起來就像他一樣。」

然後祂示意要我注視安吉祿。當我轉過身來,他已經走下他寶座的階梯,來到我面前。他張開雙手緊緊地擁抱我,像父親一樣親吻我的前額。一股股的愛漫過我的全身全人,甚至讓我覺得超過我神經系統所能負荷。他終於放開我時,我仍如醉如痴地搖晃著,但那是一種奇妙的感覺。那是我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愛。

「在地上時,他也可以這樣愛你,」主接著說。「他有許多可以分給我的百姓,但他們不願接近他。甚至我的先知們也避開他。他買了一本聖經和一些書,重複地閱讀,所以他的信心繼續地增長。他曾試著去教會,卻找不到一所教會願意接納他。倘若他們那時接待了他,也會接待我。他就是我叩門的聲音。」

我又學到悲傷的一個新定義。「他是如何去世的?」我記得他以身殉道,但我問一半也是希望我至少不需要為此負責。

「他試圖救活一位醉倒在地的老酒鬼,自己卻被凍死。」當我看著安吉祿,我才在無法想像我的心是多麼的剛硬。即使如此,我不明白為什麼這樣做會使他成為殉道者,我一向認為只有那些堅守見證,不肯妥協而死的人才配得這樣的頭銜。

「主,我知道他實在是一位得勝者,」我評論道。「而且,他來到這裡也很公平。但像這樣死去的人都算得上是殉道者嗎?」

「安吉祿活著的每一天都是一位殉道者。他只求自己能夠生存,但他卻歡喜地犧牲性命拯救有需要的朋友。正如保羅寫給哥林多教會的,你若捨己身叫人焚燒,卻沒有愛,就算不得什麼。但是,你若因著愛捨已,那就大有價值了。安吉祿每一天都在死,因為他不為自己而活,卻為別人而活。當他在地上時,他總是認為自己是聖徒中最小的那一位,其實他是最大的一位。就像你已經學到的,許多自認偉大、也被別人認為是偉大的人,最後卻在此成了最小的。安吉祿不是為教義而死,甚至不是為他的見證而死,但他為我而死。」

「主,請你幫助我記住這件事。當我回去以後,請不要讓我忘記我在這裡所看到的,」我向主呼求。

「這就是我同你一起在此的原因,而且你回去後,我還會與你同在。智慧是用我的眼睛來看,不憑外貌判斷。我在異象中讓你看見安吉祿,是希望你在街上遇到他時能認出他。倘若那時你和他分享我在異象中啟示你關於他過去的事,那時他就會將他的生命獻給我。然後你可以訓練這位偉大的王,並且他會大大地影響我的教會。倘若我的百姓都能用我看人的方式來看待其他人,就會認出安吉祿和其他許多跟他一樣的人。人們會以他們為傲,邀請他們到各個重要的講台,我的百姓也會從地極而來,坐在他們的腳前,因為他們這樣作,就等於坐在我的腳前。他會教導你們如何去愛,並如何使用我所賜給你們的恩賜,使你們能結果子更多。」

我慚愧到甚至不想注視主,但終究還是轉向祂,因為我覺得這痛苦又將我逼向自我中心。當我注視主,主的榮光幾乎使我雙目失明。經過了一陣子,我的眼睛逐漸地調適過來,使我可以看見祂。

「要記住你已得了赦免,」主說。「我將這些事指給你看,不是要定你的罪,而是要教導你。永遠要記得,憐憫的心比任何東西都能更快地除掉心靈上的帕子。」

當我們再次往前走時,安吉祿說:「請記念我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朋友們。如果有人去關心他們,他們許多人會愛我們的救主。」

他的話語中帶著無比的能力,我被震撼得無法開口,只能點頭。我知道這句話有如偉大君王的命令,這位君王也就是萬主之主的好朋友。「主,你會幫助我去幫助那些流浪漢嗎?」

「我會幫助任何願意幫助他們的人,」主回應。「當你愛我所愛的人時,你會隨時認得出我的援助。我會按著他們愛的度量,將那位幫助者賜給他們。你曾多次祈求更多得到我的恩膏;因此你將接受更多的恩膏。去愛我所愛的。你愛他們時,就是愛我。你給他們,就是給我,我也會更多地還給你。」

我的心思飄到我那美好的家,和我其他所有的產業。我並不富有,但照著屬地的標準,我知道我確實活得比前一世紀的君王們更好。我從來不曾因此感到內疚,但我現在確實如此。不知怎的,這是一種好的感覺,但同時又讓人覺得不對勁。我再次轉向主,因為我知道祂會幫助我。

「記住我曾提過,我那愛的完美定律會分別光明與黑暗。當你此時感覺到的混淆來臨時,你知道你所經驗的不是我愛的完美定律。就像你喜歡給你家人好的禮物,我也喜歡給我的家人好的禮物。我要你享受它們,並欣賞它們。只是你絕不可崇拜它們,並在我吩咐時,要毫無保留地與別人分享。我可以揮動我的手,立刻從地上除去所有的貧窮。會有一個算帳的日子,那時高山和高處必低下,窮人和受壓的人卻被高舉,但我必須這樣做。人的憐憫和人的欺壓一樣與我相反。人們用憐憫來代替我十架的權能。我並沒有呼召你來犧牲,而是要順服。有時你要順服,必須要犧牲,但倘若你的犧牲不是因為順服,那將使我們彼此隔離。

「你因為這位偉大的王還在地上作我僕人時,你那樣論斷他,並以那樣的方式對待他而內疚。沒有詢問我之前,不要論斷任何人。你無法想像,只因你對我不夠敏銳,你曾錯過多少次我為你安排的機會。然而,我告訴你這些,不是要你單單感到內疚,而是要你悔改,使你不再失去良機。倘若你只是因為內疚而改正,你會開始作一些事情來補償你的內疚,卻不知你的內疚公然地侮辱了我的十架。只有十架能除去你的罪過,而且因為我曾上十字架洗淨你的罪過,所有因內疚而做的都不是為我而做的。

「我並不樂於見人受苦,」智慧繼續說。「但是人的憐憫無法領他們到唯一能解除他們真實痛苦的十字架。因為你沒有行走在憐憫中,你錯過了安吉祿。當你回去後你會有更多的憐憫,但你的憐憫仍然要順服我的聖靈。即使是我,也沒有醫治所有我所憐憫的人,我只做我看見我父所做的。你絕不能只因憐憫而做一些事情,而是要順服我的靈。那樣你的憐憫才會擁有救贖的能力。

「我已經將我聖靈的恩賜託付你。你在你的講道和著作中已經認識我的恩膏,但你比你所知道的認識得更少。你很少真正地用我的眼來看,用我的耳來聽,或用我的心來領會。沒有我,你所作的一切都無法使我的國度受益,也無法拓展我的福音。你曾在我的戰爭中打仗,而且你已經看見我聖山的頂峰。你已學會射出真理的箭,擊中仇敵。你已經稍稍懂得使用我的寶劍。但愛是我最厲害的武器。愛是永不止息。愛將是摧毀魔鬼工作的權能。而且愛將建立我的國。愛是我軍隊頭上的旗幟。現在你必須在這旗幟下作戰。」

跟著,我離開了審判大廳,轉到一處狹長的走廊。智慧的榮耀環繞著我,但我再不能清楚地看見祂。突然,一扇門呈現在眼前。我立刻轉身,因為我雖然不想離開,但我知道我必須這樣作。這道門就是智慧引我進來的門。我必須進入。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