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花袭人”之名的政治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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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花袭人”之名的政治寓意

(2010-10-22 09:50:53)《不名堂重读红楼札记》之七

揭秘“花袭人”之名的政治寓意

提示:“袭人”是“入袭”,“花袭人”是“入袭华”!《红楼梦》或许真是一部政治大书。

年轻时第一次接触《红楼梦》,就感觉曹雪芹为大观园少男少女所取的名字实在太诗意、太完美了,一套一套的,一组一组的:比如贾家“四春”的贴身大丫鬟,抱琴、待书、司棋、入画,不但文气十足,而且还几乎零距离贴近主子的爱好特长;再如贾蔷从苏州买来的十二个家班戏伶,豆官、藕官、菂官、芳官……,这些“植物绿+‘官’”的女性名字养眼易记,让人舒心;就是宝玉身边的小厮,也“茗烟、扫红、锄药、伴鹤”,一样的“艺术”,一样的“飘逸”,哪像是不能入学念书、早早离开父母自己独自讨生活的穷小子;尤其是宝玉房里的大丫鬟“袭人”,光看名字就强烈感觉到女性魅力四射,难怪宝玉在身体尚未发育完成的十零岁就和她“云雨”了。不名堂主觉得,如果那时的大观园像现今一样搞个“名字选秀”,“袭人”夺冠根本不成问题。

但“袭人”这一芳名不是父母给的,是宝玉为她改的。甲戌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第三回记述宝玉这一“改名事件”的文字较简单:“原来这袭人亦是贾母之婢,本名珍珠。贾母因溺爱宝玉,生恐宝玉之婢无竭力尽忠之人,素喜袭人心地纯良,克尽职任,遂与了宝玉。宝玉因知他本姓花,又曾见旧人诗句上有‘花气袭人’之句,遂回明贾母,即便名袭人。”

从时序看,这是《石头记》里宝玉首次为人改名。但从文本叙述看,这段文字之前,宝玉已为林妹妹“取过‘字’”:“宝玉便走近黛玉身边坐下,又细细打谅一番,因问:‘妹妹可曾读书?’黛玉道:‘不曾读书,只上了一年学,些许认得几个字。’宝玉又道:‘妹妹尊名是那两个字?’黛玉便说了名字。宝玉又问表字。黛玉道:‘无字。’宝玉笑道:‘我送妹妹一个妙字,莫若“颦颦”,二字极好。’探春便问何出。宝玉道:‘《古今人物通考》上说:“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画眉之墨。”况这林妹妹眉尖若蹙,用取这两个字,岂不两妙!’探春笑道:‘只恐又是你的杜撰。’宝玉笑道:‘除《四书》外杜撰的太多,偏只我是杜撰不成?’”

读程高本《红楼梦》者,都认为宝玉为人改(取)名字仅这二次,实际上宝玉有为人改名的癖好,甲戌本和戚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还记录有一次。这回的改名对象是戏班子解散后刚刚充入怡红院当丫鬟的芳官,事情发生在第六十三回,情节相对复杂。鉴于这段程高本《红楼梦》所删的文字较长,为便于博友阅读时对照,不名堂主特将只存于甲戌本和戚本的原文附后,这里只作大概交代——

宝玉见芳官梳头后挽髻带花,说不如将短发剃了露出头皮来好,后又说芳官如此打扮有点男子气了,“芳官”二字得改个男名才别致,遂将其改成“雄奴”。芳官对这新名字很满意,并要求宝玉今后照此打扮她,她和茗烟一起给宝玉作外出随从,宝玉答应了。后因“雄奴”是名,又加了复姓“耶律”,合称“耶律雄奴”。话说史湘云看着易装改名后的芳官可爱,遂将自己的葵官如此这般改装易名;李纨、探春“见了也爱”,也将宝琴的豆官来个女扮男装。大家七嘴八舌叫着芳官、葵官、豆官的新名字,有“叫错了音韵,忘了字眼”的,竟将“耶律雄奴”叫成了“野驴子”。宝玉怕人们乘机作践芳官,又根据拥有“金星玻璃石”的“海西福朗思牙”(国名乎?地名乎?)关于“金星玻璃”的当地发音,给芳官取了“温都里纳”这一番名。“芳官听了,更喜”,但别人都说叫着拗口,又回到汉名“金星玻璃”,简称“玻璃”。

和大多数读者一样,不名堂主之前阅读的均为普及版的程高本《红楼梦》,宝玉为芳官改名一事未曾见过,就觉得这段文字有点“怪异”。尤其是“匈奴”、“犬戎”等“历代中跳梁猖獗之小丑……缘远来降。我们正该作践他们,为君父生色”诸语,在文字狱大开的满清天下,曹雪芹如此“文字”简直是自动将脑袋伸进狗头铡,不要命了?为弄明白心中的疑问,昨天我上网搜索求助。没有满意答案,倒搜出文学和红学前辈俞平伯先生对《石头记》这段文字的看法——他不认为这是曹雪芹原笔,怀疑是后人杜撰添加的,也就是说俞平伯先生间接认可了程高本《红楼梦》的删除。

不名堂主有点固执。在读红楼问题上,一直将别人的观点当“一家之言”,电视里的周汝昌、刘心武、周岭是,网络上的刘再复、丹元 · 博厚、风之子也是,老前辈胡适之、俞平伯照样是。于是昨天上午坐在办公桌前,只能茫然、无聊地在纸上列着宝玉改过的几个名字:

花袭人——颦颦——耶律雄奴——野驴子

中午小憩,突然从梦中惊醒,脑子里明显有一种指引:丹元 · 博厚先生在他的文章里将曹雪芹的“大旨谈情”解为“大旨弹清”,那么“改名”也是否有“改明”的寓意?——毕竟大明江山是被满清“改”的,作为汉人后裔的曹雪芹极有可能在“宝玉改名”事件里藏匿了什么也未可知。是什么呐?民族的?家族的?政治的?也是鬼使神差,起床后我将前面四个名字反读了一遍。这一读对我来说简直是惊天动地,我分明看见血性的“曹雪芹思想”——

野驴子——耶律匈奴——颦颦——花袭人

——这显然是一句转折了的、站在民族立场骂出的“粗话”:“野驴子”频频侵袭中原。

“花”通“华”,只要有小学文化就可理解;不能明指满清,那就用曾经犯我中原的女真、匈奴“转折”代替,这也不用太多智商就可意会——曹雪芹的“题面”简单得不可思议,“谜底”却沉重得让我喘不过气来:他是提着脑袋在骂当政王朝,而且表明要“反”——

这“反”,就是我刚才“反向阅读”的“反”,居然是解开“宝玉改名”寓意的惟一“钥匙”。前面为芳官和黛玉所改(取)的新名字很好理解,只剩“花袭人”这个让现今红学界没有满意解说的“好名字”了。现在我们继续使用“反”这把“钥匙”——正着来顺着来“此路不通”,那当然只好反着来倒着来了——“人袭花”——再将纸张转到背面“反”看袭人——这不,“花袭人”成了“入袭花”——“入袭华”!原来不但要反读,而且还要把花袭人这个“人”反写!曹雪芹“反”得太艺术、太有难度了,竟然是在“宝玉改名”这件寻常事下埋地雷的“连环反”——

野驴子耶律匈奴(满清)频频入袭中原华夏!

宝玉为珍珠、黛玉、芳官改(取)的名字,在前面这句可能要曹雪芹脑袋的“粗话”中字字落实,“任脉督脉”打通后我的阅读“关节”一通皆通,明显得到两个“提示”——

一、《石头记》还真不是一本单纯的言情小说,说不定真是“政治大书”。

二、花袭人是反写的,文本中的言辞和行为需要重新审度。

行文至此,肯定有朋友会疑问:既然是曹雪芹那么精心的一个布置,你就这么轻而易举给解了?还有别的依据辅证么?

下面再说几处旁证,都是《石头记》里现成的:

一、袭人的哥哥花自芳。“花自芳”应写成“花‘至’芳”:只有掌握“花袭人”至“芳官”的改名全过程,曹雪芹的寓意才能揭开。这用脂砚斋的话说叫“有映带”、“草蛇灰线”。程高本《红楼梦》将“耶律匈奴”一节删了,链条缺失一半有多,此谜永远无法解开。

二、陆放翁《村居书喜》的引句错误。《村居书喜》(见《剑南诗稿》卷五十)是首七律,“花气袭人知骤暖,鹊声穿树喜新晴”是三、四句,曹雪芹在《石头记》里引用了两次,两次都是错的。一次是第二十三回,面对贾政的责问宝玉的回答:“因素日读诗,曾记得古人有一句诗云:‘花气袭人知昼暖’,因这个丫头姓花,便随口起了这个。”另一次在第二十八回,宝玉、薛蟠、冯紫英、蒋玉菡和妓女云儿喝酒行令,蒋玉菡念了这句“花气袭人知昼暖”,薛蟠一听“袭人”跳了起来,以蒋玉菡“念了宝贝”为由要罚酒,实际上蒋玉菡在念诗前就作了说明:“幸儿昨日见了一副对子,可巧只记得这句。”——“骤”、“昼”同音,“念”诗何错之有?分明是作者故意“写”错的。曹雪芹在这里“卖一破绽”,显然是“做记号”:“袭人”二字是个大“机关”。这用脂砚斋的话说就是“皴染”、故留“误谬”。

三、引起“高层”重视。一是“袭人”之名是唯一引得贾政责问的丫鬟名字:“丫头不管叫个什么罢了,是谁这样刁钻,起这样的名字?”(第二十三回)——借贾政之口说“袭人”之名“刁钻”,有古怪。二是王夫人撵芳官时不用“芳官”,直呼“谁是耶律雄奴?”(第七十七回)——“撵”“耶律、匈奴”这一动作可能是抄拣大观园事件留给曹雪芹唯一的精神安慰。

限于篇幅,“芳官之姓”、“金星玻璃”、“《古今人物通考》”等辅助证据本文不再一一忝列。最后重点提一下甲戌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中脂砚斋的一条重要批语:“事则实事,然亦叙得有间架、有曲折、有顺逆、有映带,有隐有现,有正有闰,以至草蛇灰线,空谷传声,一击两鸣,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云龙雾雨,两山对峙,背面傅粉,千皴万染诸奇。书中之秘法,亦不复少。余亦于逐回中搜剔刳剖,明白注释,以待高明再批示误谬。”(第三回眉批)曹雪芹写“宝玉改名”,用了几种脂砚斋所说的“秘法”,不名堂主没有细去“刳剖”,但“有曲折、有顺逆”是显现的。我得深深感谢一位远在北京、至今尚未谋面的老师,是他授予我阅读红楼的合理方法:《石头记》文本要结合脂砚斋的评语一起读,不但要读正面,还要读背面。这位老师姓曹,笔名“丹元·博厚”(博客:微型风筝http://blog.sina.com.cn/u/1705119607),是一位扎扎实实潜心研究红学的学者。我和他网上结识还不足一个月,但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我叫他师傅。

                                    2010.10.20-22  不名堂

 

 

附:

第六十三回程高本《红楼梦》删掉的原《石头记》内容(红字为脂批)

 

因又见芳官梳了头,挽起(髟+赞) 来,带了些花翠,忙命他改妆;又命将周围的短发剃了去,露出碧青头皮来,当中分大顶,又说:“冬天作大貂鼠卧免儿带,脚上穿虎头盘云五彩小战靴,或散着裤腿,只用净袜厚底厢鞋。”又说:“芳官之名不好,竟改了男名才别致。”因又改作“雄奴”。芳官十分称心,又说:“既如此,你出门也带我出去。有人问,只说我和茗烟一样的小厮就是了。”宝玉笑道:“到底人看得出来。”芳官笑道:“我说你是无才的(用芳官一骂。有趣)。咱家现有几家土番。你就说我是个小土番儿。况且人人说我打联垂好看,你想这话可妙?”

宝玉听了,喜出意外,忙笑道:“这却很好。我亦常见官员人等,多有跟从外国献俘之种,图其不畏风霜,鞍马便捷。既这等,再起个番名,叫作‘耶律雄奴’。雄奴二音,又与‘匈奴’相通,都是犬戎名性。况且这两种人,自尧、舜时,便为中华之患;晋、唐诸朝,深受其害。幸得咱们有福,生在当今之世,大舜之正裔,圣虞之功德仁孝,赫赫格天,同天地日月亿兆不朽。所以凡历朝中跳梁猖獗之小丑,到了如今,竟不用一干一戈,皆天使其拱手俛头,缘远来降。我们正该作践他们,为君父生色。”芳官笑道:“既这样着,你该去操习弓马,学些武艺,挺身出去,拿几个反叛来,岂不进忠效力了?何必借我们,你鼓唇摇舌的!自己开心作戏,却说是称功颂德呢!”宝玉笑道:“所以你不明白。如今四海宾服,八方宁静,千载百载不用武备。咱们虽一戏一笑,也该称颂,方不负坐享升平了。”芳官听了有理,二人自为妥贴甚宜。宝玉便叫他“耶律雄奴”。
    究竟贾府二宅,皆有先人当年所获之囚,赐为奴隶,只不过令其饲养马匹,皆不堪大用。湘云素习憨戏异常,他也最喜武扮的,每每自己束銮带、穿折袖。近见宝玉将芳官扮成男子,他便将葵官也扮了个小子。那葵官本是常刮剔短发,好便于面上粉墨油彩,手脚又伶便,打扮了又省一层手。李纨、探春见了,也爱。便将宝琴的豆官也就命他打扮了一个小童:头上两个丫髻,短袄、红鞋,只差了涂脸,更俨是戏上的一个琴童。湘云将“葵官”改了,换作“大英”。因他姓韦,便叫他作“韦大英”,方合自己的意思,暗有“惟大英雄能本色”之语,何必涂朱抹粉才是男子?豆官身量、年纪皆极小,又极鬼灵,故曰豆官。园中人也有唤他作“阿豆”的,也有唤作“炒豆子”的。宝琴反说“琴童”、“书童”等名太熟了,竟是“豆”字别致,便换作“豆童”。

 因饭后平儿还席,说红香圃太热,便在榆荫堂中摆了几席新酒佳肴。可喜尤氏又带了佩凤、偕鸳二妾过来游玩。这二妾亦是青年娇憨女子,不常过来的。今既入了这园,再遇见湘云、香菱、芳、蕊一干女子,所谓‘方以类聚,物以群分’二语不错,只见他们说笑不了,也不管尤氏在那里,只凭丫嬛们去伏侍,且同众人一一的游玩。一时到了怡红院,忽听宝玉叫“耶律雄奴”,把佩凤、偕鸳、香菱三个人笑在一处。问是什么话。大家也学着叫这名字,又叫错了音韵,或忘了字眼,甚至于叫出“野驴子”来,引的合园中人,凡听见无不笑倒。宝玉又见人人取笑,恐作践了他,忙又说:“海西福朗思牙,闻有金星玻璃宝石,他本国番语以‘金星玻璃’名为‘温都里纳’。如今将你比作他,就改名唤叫‘温都里纳’可好?”芳官听了,更喜,说:“就是这样罢。”因此又唤了这名。众人嫌拗口,仍番汉名,就唤“玻璃”。

 闲言少述。且说当下众人都在榆荫堂中,以酒为名,大家顽笑,命女先儿击鼓。平儿采了一枝芍药,大家约二十来人传花为令,热闹了一回。因人回说:“甄家有两个女人送东西来了。”探春和李纨、尤氏三人出去议事厅相见。这里众人且出来散一散,佩凤、偕鸳两个去打秋千顽耍(大家千金,不令作此戏。故写不及探春等人也)。宝玉便说:“你两个上去,让我送。”慌的佩凤说:“罢了,别替我们闹乱子。到是叫‘野驴子’来送送使得。”宝玉忙笑说:“好姐姐们!别顽了,没的叫人看着你们学着骂他。”偕鸳又说:“笑软了,怎么打呢?掉下来,栽出你的黄子来。”佩凤便赶着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