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夹缝中呼息——《南京！南京！》 作者：归天图

 原创首发 于 2009-05-24  人气：14045    打完这个标题，我就后悔了：南京，这座历史悠久的六朝古都所能解释的内涵实在多如芒刺。而其中最粗最尖的一根，自然是“南京大屠杀”：一场挑战类文明底线的丑恶行径。
    没有愿意去回忆那段充斥了腥和恐惧的骇历史。即便是今天一直强调、甚至是强迫所有都要记住它的我们，也不敢轻易去碰触这块伤疤，偶尔提一提起到个刺作用。因为一旦揭开了，就是无止境的痛苦和怒火——不能永远活在极端的绪中，那么做于于民都不利；所以我们总要鼓励大家都向前看，自己骗自己说出“中不再战”这样毫无理论依据的话。
    但是陆川这样做了，而且是连撕带扯地把“南京大屠杀”赤地呈现在了所有的眼前。七十多年前的噩梦重新出现在了现实世界面前，果然比亲经历更加毛骨悚然。
    看完《南京！南京！》，我在电脑前度过了失眠的一晚。而对门宿舍的同学说，我很幸运：他看电影时根本没有眨过眼睛。从电影院里出来后，满脑子想的都是找个本往死里打。如果正巧个本女的话，他会像电影里那些本兵做一样的事。
    听他这么说的时候，我已经后悔看《南京！南京！》。
    伤疤已经扯掉，就无所谓顾及。让我们再重新回顾一下这段历史：1937年12月，侵华军攻陷了当时中首都暨民政府所在地南京，民政府在军攻城前就已经撤离，只留下守卫部队和从前线撤回的溃兵，剩下的，就是四面八方涌来的难民和未来得及离开的南京市民。军此刻已经包围了南京城外围，他们根本无路可退，抵抗到最后只能举手投降。但是如果知道后面发生的事，他们一定宁可力战至死也不愿缴：因为之前在淞沪战役中损失巨大，“三个月内灭亡中”的狂妄计划未能得逞，军决定实施一场报复行动；而更重要的是，他们要借此来震慑民政府，逼迫蒋介石投降。于是一场灭绝的大屠杀在12月7拉开了帷幕：在这座拥有100万的城市里，被军集体杀和活埋的有19万，零散被杀居民仅收埋的尸体就有15万多具。街道，尸横遍，烧杀抢掠了家常便饭。这恐怖的一幕后来在西方被称为“南京大*”，因为在很大程度，军在这里的行是针对女犯下的。
    有多达2万名中女——下至7岁幼童，至70岁老——被军污，其中许多遭到轮。这些罪都是在光天化之下，当着这些女的丈夫、孩子犯下的。在施之后，军士兵通常会杀掉受害女，有时还会割掉受害女的*房，或用刺刀剖开她的肚子，而此种行为竟然得到了本军方的默许。下至普通士兵，至高级军官，所有的军都参与了这样的行。据说，有一群军士兵轮并杀害了一名孕，随后剖开受害的肚子取出其中的胎儿，并将胎儿挑在刺刀。当他们把这一战利品展示给他们的指挥官看时，这名军官竟然哈哈大笑。
    然而一个简单的时间问题，让已然变间地狱的南京城默默无闻。“南京大屠杀”的影响力，甚至还不如甲午战争时军在旅顺的大屠杀。
    “南京大屠杀”发生在德入侵兰并在欧洲挑起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两年前，以及本空袭珍珠港并引起太平洋战争的四年前，这一令发指的行在西方并没有引起关注。当其他中城市逐一陷落时，本并没有丝毫收敛，而来自海外的应依然冷漠。伴随着北平、海、汉（武汉）和广州的沦陷，军仍旧四*掳掠、杀放火。等到流杀戮暂告中止时，已有超过250万中死于非命。本的行骇听闻、罄竹难书。他们强迫女充当奴隶慰安，在平民试验生物武器。中华大地的每一寸土壤都在忍受本侵略者的肆意蹂躏，掌握世界主导权的英美却只在挖空心思想怎样去满足纳粹德的望。很大程度，在张纯如的书出版之前，它只是像传说一样在西方世界随风飘散。
    没有敢去做这样的噩梦：南京大屠杀。
    《南京！南京！》就是这样一场噩梦。两个多小时的片长，黑白灰的画面，低沉的配乐，将这场噩梦的恐怖效果达到了最佳化。剩下的，只有两类：本和中，或者还有庞大的第三类：被杀掉的中。而际友拉贝代表的外不必归类其中，他们的形象和影响已经被为矮化削减了；尤其是约翰?拉贝，整部影片中，他似乎只是能靠着“纳粹”的份保全自己，根本不能给安全区里的难民们带去任何实质的帮助。而临走时却被难民们极力挽留，这真是个古怪的矛盾。或许是导演陆川并不喜欢拉贝，无论因为他是纳粹，还是因为他在南京。
    很多现在喜欢将《南京！南京！》和《拉贝记》作比较，基本都是在抬高《拉贝记》，相批评《南京！南京！》有太多的仇恨蕴含其中，失去了应有的教育意义。仅从电影本来说，我同意这样的说法；从技术看，陆川对效果的理较之以往确实没有多大提高，甚至可以在其它电影中找到雷同之。本军官登城墙俯瞰城下遍地尸体的场景也可以套用在织田信长站在城阅兵；拉倒“父”孙中山雕像的那一幕的确是像极了美军推倒萨达姆铜像的场面。充斥全章的，一直都是军的行和无辜受难的中民。相比之下，《拉贝记》无论是在物刻画还是镜理都胜过了陆川。
    可是电影就是电影，无论如何的出，《拉贝记》只能作为一部震撼心的大片和约翰?拉贝的个传记而存在。而像先前我所提到的，陆川的《南京！南京》，是真正的噩梦，他呈现给所有的，不是震撼，不是悲痛，更不是省。而是压抑，无边无际的压抑。当所有都在压抑中看完了这部电影时，陆川已经功了，他完全达到了自己的目标——当你在目睹类史最恐怖的行时，所谓“震撼”所谓“悲伤”所谓“省”统统都是狗不通的官话，你的心脏不会被任何绪叩响，因为你觉得自己闷堵难受，这就是真实的大屠杀所带来的视觉应（这样的应我在《卡廷惨案》中也出现过）。到了最后，你会感到难以承受而闭眼睛或是关掉视频，然后失声痛哭或是怒的砸掉屏幕——电影院里确实发生了这样的事。
    角川的存在与否并不重要，他只是军第九师团中一名还有良知的普通军官。伊田修与唐天祥的“友谊”用不着过分抨击，面对死亡的威胁，换作别也许会是同样的选择。而拉贝的功劳到底有没有被抹杀更没有必要过分追究——一个约翰?拉贝挽救不了中民，真正的拉贝是我们自己。
    《南京！南京！》有遗憾，有缺失，但没有错。民族仇恨有错吗？真实再现有错吗？一边是在江畔打打闹闹、嘻嘻哈哈的本士兵，一边是安全区里胆战心惊的难民。这样的场面不是屠杀又是什么？压抑的电影风格，支离的叙事手法，这些都是一场夺心魄的屠杀造的！到都是尸体，到都是面目狰狞竟然亢奋异常的军，在这样残的场面前，还有几个可以保持冷静？在招魂祭祀大典的舞蹈和那个长相酷似土肥原贤二的将领面前，又有几个能不去咬牙切齿地恨本？！这些，这些事，本就是作为噩梦而存在的。现在却要求我们不许发泄满腔的怒火和仇恨，这样的道理讲不通。因为我无法在看着各式各样的杀手法面前还要思考着如何让这样的事不再发生，压抑的绪此时已经占据了心房，挤出来自然就了仇恨。
    唐天祥在临行前对伊田修说“我老婆又怀孕了”，然后安心赴死。伊田修则背过去，冷漠的面目变得有些莫名其妙。此时的伊田也许在思索：他为什么不再害怕？于是恶魔伊田修不敢再正视唐天祥，哪怕那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却在向他大声地宣告：中不是一把武士刀就能解决的。
    陆川确实年轻。如果他能够再老一点，也许就没有那么多针对《南京！南京！》的批评，我们在看这部电影时，也不会压抑得几近崩溃。但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就不是陆川了，《南京！南京》也不能为英文片名中所说的“生死之城”。
    一部好的电影带给的不一定就是享受，也可能是受罪。陆川完美的诠释了这一点；看完《南京！南京！》，我想自己很长时间都不会去接触同类的片子——我害怕自己会真的精神崩溃。而那些长眠于南京城下、至死不能瞑目的被害同胞们，却连崩溃的机会都没有，因为我们不能为他们债偿。至于本，他们大可以继续鼓吹他们各种关于侵华战争的奇思妙解，却无法湮灭真实的声音，因为我们已经有功还原了这段压抑、摧残心的历史。
    《南京！南京！》是真正的中关系的写照，因为它的真实，也因为它的压抑。只要没有忘记这段历史，中同本之间就永远隔着一条门槛，这条门槛根本不可能锯掉，因为它是用三十万中的做，有三十万个喉咙在无声的呐喊。所以在最后，请允许我用网友“d只为纪念”在百度贴吧中写的《给所有本的一封信》来结束：
    原谅我，我不知道到底该称你们为朋友、敌，或者是其他什么。
    中停战已经*4年，中建也已经37年，但为什么那一句“朋友”还是不出。
    请原谅，并不是我们记仇，并不是我们非要抓住过去不放
    可那些带的苦难，你让我们怎么遗忘。
    70年前的中，山河破碎风飘絮，万古萧疏鬼唱歌。
    那侵略者脸狰狞的笑，利剑的寒锋把地图的中划得七零八落；那战争中无辜的民，葬了妻儿，离了乡土，还惦念着凄凄无定河边骨。
    这一切，都是你们造的！！
    本的亲们，当你们的婴儿安闲地躺在摇摇椅对你们微笑时，你可曾想到，我们的孩子曾被刺刀挑起，然后狠狠地摔死在地。
    亲们，告诉我，你们的心不痛吗？
    本的妻子们，当你们为了今晚要吃什么而费心时，你可曾想到，中的女们正被你们的丈夫压在下，凌辱致死。
    女们，告诉我，那是怎样的耻辱？
    本的老们，当你们可以在家偎着炉火安享晚年时，你可曾想到，遥远的中，我们的白发苍苍的父辈饥寒迫地倒在他们的犁，苍老的脸泪横流。
    是的，也许，也许你们根本就想不到，那是怎样的一幕幕惨剧。
    关于压迫、凌辱、毁灭、破坏、杀戮和鲜。
    你们根本就想不到，中华大地的惨剧，你们就是始作俑者。
    万里长江咆哮，声声是怒，却救不了天下战苍生苦；
    巍峨昆仑泣泪，滴滴，也哭不尽南京城里尘埃路。
    这就是事实！一样的事实！在70年前的中，70年前的南京！
    我们从来没想过，把这一切电影，写书籍，把民族带的伤一次次地撕裂给世界看；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要以还，以牙还牙，要用你们的生命来抵清你们欠下的债。
    是的，我们曾经那样地善良，那么地宽容。
    我们默默地重建被你们烧灰烬的家园，我们含泪埋下同胞未寒的尸骨，我们一遍遍告诉后代，是“战争摧毁了一切，我们要牢记历史，永远不要重蹈覆辙”。
    是的，我们甚至拒绝了你们战后赔偿金，并且希望能够和你们冰释前嫌，永不再战。
    只是，因为，因为，你是我们一衣带的邻邦。
    但是，请你们看看，你们是怎么做的。
    你们的教科书，用及其不负责的态度淡化了这场战争，骇听闻的南京大屠杀被轻描淡写地描绘“南京事件”，侵略中被讲“帮助中”。
    这是多么的可笑。
    南京的万坑还在，累累白骨使我们不知姓名的亲，无数的照片和影像是如山的铁证，见证你们的残忍和疯狂。
    这是我们的耻辱，但这更是你们的耻辱！
    我们输掉的是城市，而你们输掉的是！
    你们的首相高官，一年又一年，参拜**社，那里供奉着当年侵略中的甲级战犯，你们向他们鞠躬，为他们烧香，你们认为，这是你们大和民族的骄傲！
    那么我们呢，我们怎么向我们的前代，怎么向那些被你们集体屠杀、*、用作活体实验的几十万中代？
    是的，我们好和平，诅咒战争，但是现在，再也不是慈禧太后那一句“谅中华之物力，结与之欢心”的妥协弱求来的“和平”。
    现在，我们有勇，抬起来，大声说一句：
    我们不遗忘！我们不原谅！
    要怎么遗忘，亲脸那无助的泪；要怎么原谅，你们拒绝认错的肮脏。
    所以，哪怕你们学了鸵鸟，把埋在沙里，想要当我们都忘了过往，你们再抬起，走得那么冠冕堂皇，不，我们要把你们揪出，让你们清楚地看，曾经，南京那片土地你们造的荒凉；
    所以，哪怕你们播《南京！南京！》，但我们还有千千万万个张纯如、陆川，虽然民族的伤疤一揭开，就是尖锐的痛，但我们已经咬了牙，铁了心，因为你们一直欠中民一个道歉，一直欠世界一句“对不起”
    所以，哪怕你们再强大，依附的家再强，但是钓鱼岛始终是我们的，中再也不是以前的中，我们从此，寸土不让。有千千万万的中愿意用躯铸一道道钢铁城墙，来捍卫亲尊严，未来希望。
    从此，再休说弱力不可缚，一杆细笔，画河山两万里；莫论年少不知事，赤子丹心，洒作碧涛三千顷。
    本，请你记住，我们不遗忘，我们不原谅！
    不是你们才有英雄，不是你们才有家乡，请你们睁眼看，古老中华云飞扬，间正道是沧桑。
    不是你们才有胜利，不是你们才有信仰，请你们睁眼看，大鹏今展翅，昂首度沧。
    中正以和平的姿态崛起屹立，我们要让你们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大，真正的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