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经》之《欺之忍第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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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郁陶思君,象之欺舜。校人烹鱼,子产遽信。
赵高鹿马,延龄羡余。以愚其君,只以自愚。
不忍丝发欺君。欺君,臣子之大罪。二子之言,千古明诲。
人固可欺,其如天何!暗室屋漏,鬼神森罗。作伪心劳,成少败多。
鸟雀至微,尚不可欺。机心一动,未弹而飞。人心叵测,对面九疑。欺罔逝陷,君子先知。波遁邪淫,情见乎辞。噫,可不忍欤!
【解说】
古代书中记载,舜的弟弟象这个人很傲慢。舜的父母打发舜去修谷仓,想害死舜,没有成功。第二次又打发舜去淘井,等舜下到井里,象便用土把井填死了,想活埋舜,却没想到舜已从井旁的洞里钻出来了。象以为舜已死,便霸占了舜的财产,当他走进舜的房子时,舜却坐在床边弹琴,象说:“哎呀!我好想念你。”不过,神情很不自在。又《孟子》一书记载,以前有人送活鱼给子产,子产让他管池沼的人把鱼养在池里。那人把鱼煮着吃了,却编出话来哄子产,子产马上就相信了那人的话。
秦时丞相赵高,欺骗二世和世人,把鹿说成是马。唐代裴延龄,唐德宗时为度支判官,公然欺骗皇上说,在马粪中找到了十三万两银子、布匹和其它物品一百多万,这些都是账上所没有的,差不多是丢了的东西,现在得到了,便是盈余下的钱物。这些人愚弄他的君主,其实是自欺欺人,史书上记载着他们的罪恶,这样的奸人应当受到斧钺之类兵器的处罚。
宋代人胡宿曾说过:“我从来不忍心在极细微的事情上欺骗君主。”又宋代的鲁宗道在真宗时任东宫谕德。有一天皇上召见他,派人到处找他,最后在酒店里找见他,使者就问他:“皇上如果问你为什么来迟,你怎么回答呢?”鲁宗道回答说:“喝酒去了,这是人之常情。欺骗君主,是臣下的大罪。”使者进去禀报,皇上果然问起,使者就如实说了。皇上又问宗道为什么到酒店饮酒,回答说:“家里穷,没有酒器,正好来了亲戚,便在酒店里招待。”皇上笑了,认为他很诚实,便给他加管一级。胡宿和鲁宗道的话,应当作为千古明训啊!
人固然可以被欺骗欺侮,但对天你又怎样呢!即使在别人看不到的房子里做亏心事,没人能看见,但神明会不知不觉间在你旁监视(你的作为)。虚伪的做作会使人心力交瘁,以致做起事情来成功的少而失败的多。
鸟雀这些极小的东西,人们也难以轻易欺骗它们,只要人的心中一动念头,哪怕弹丸尚未发出,它也会飞去。人的心不可猜度,就像李太白诗中说的,很轻易地把自己托付给朋友,却不知即使是面儿相对,你也不知真假。因舜埋葬的地方,九个山峰都相似。孔子曾说:可以使人远远地走开不再回来。却不可以陷害,可以欺骗,却不可以愚弄。对此,作为君子往往先知先觉。不全面的言辞,躲躲闪闪的言辞,过分的言辞,不和正道的言辞,往往会从人的表情之中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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