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新立谈扩大消费需求

10月9日14:40，全国政协经济委员会副主任、原中共中央政策研究室副主任郑新立做客强国论坛，以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与扩大消费需求为题与网友进行在线交流，欢迎参与。
[郑新立]:今天大家提问题很踊跃，提得也非常好，有些网友在提问题的时候也讲出了自己的观点，非常感谢大家的参与，希望以后能够有机会我们继续讨论。谢谢。  [15:51]
[郑新立]:我认为最大的困难就是要形成一个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体制、机制，要建立一套发展方式转变的评价指标，用这个评价指标来评价各个地方经济发展是不是按照转变发展方式的要求去做的。我可以告诉大家，我在中国国际交流中心今年一年花了很大的功夫已经开发出了这样一套指标体系，我们分了四层，有70多个四级指标合成了20多个三级指标又合成7个二级指标，最后合成一个指标，用这一个指数，叫转变发展方式评价指数，来衡量一个城市、一个省、一个自治区的经济发展方式处在一个什么水平，和几年以前相比，你的经济发展方式有了什么样的变化，我们准备今年年底在我们召开的经济年会上发布，把各个省区市2009年的经济发展方式以及2009年与2000年相比有哪些变化，这个变化的情况也发布出来。到时候请大家关注。
我们这样做也是根据总书记的讲话，总书记说，要建立促进发展方式转变的评价指标和体制机制。我们希望能够在这方面做出贡献。  [15:51]
[九月份了]:您认为“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困难在哪里？如何解决？对百姓的益处在何方？  [15:50]
[郑新立]:这几年我们的物价总体上还是比较稳定的，上半年物价水平，CPI上涨的速度是比较温和的。中国物价恶性膨胀的阶段已经过去了，最高的时候，1996年达到21.4%，那个时候我们都过来了，现在的百分之二点几的膨胀和那个时候百分之二十几的膨胀比，应该说现在物价相当相当稳定了。现在出现消费品价格的上涨，有的是市场供求波动带来的，有一些在波动中来寻求价格也是正常的。比如，大蒜的价格，前些年涨了很多，涨得多首先是因为前些年大蒜的价格太低了，所以，才有价格涨得多。在之前的一两年，老百姓种了很多大蒜卖不出去，价格很低，上当了，所以，就大量地减少种植面积，或者不种了。另外，赶上流感，说吃大蒜可以治流感，需求增加了，价格就上来了。上来以后，这就给农民一个很强烈的信号，种大蒜可以挣钱，相信再有明年、后年，大蒜价格马上就下来了，这是正常的，不足为怪。
现在，城市的一些副食品价格上涨比较快，最近我看一些调查，城市周围原来菜地都盖成房子了，新的菜地也没有去开发，现在的蔬菜都靠几千里地以外运过来，这个价格肯定要涨上去。现在需要重新重视菜篮子工程，实行菜篮子市长负责制、粮食省长负责制。根据现在我们的经济发展水平，地方财力保证城市的副食品价格的稳定，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如果哪个地方价格涨得比较高，说明这个地方的工作没做好，市政府对老百姓的副食品供应还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我希望这些城市的副食品价格、涨得比较快的这些地方，要认真地研究怎么样能够使这些鲜活农产品就地生产，这样可以降低成本，也可以使价格保持稳定。
至于工业食品价格，大家不用担心，总体来讲是价格下跌的趋势。因为工业消费品，现在我们生产能力大量富余，生产能力和市场需求之间富余了30%到40%，互相竞争，所以价格涨不上去，甚至还要下跌。
另外，要警惕资产型价格的上涨，资产型价格的上涨，可能是今后我们经济生活中通货膨胀中出现的一个新现象、新问题，要避免出现资产的泡沫，出现房地产的泡沫。我倒是希望利用现在过剩的机会，使更多的资金流向股市，流向资本市场，把中国的资本市场、股票市场做大做强，来使中国的资本市场能够培育出一大批跨国企业，像美国微软这样的企业，培养出一大批这样的企业，让老百姓的钱通过他们的优选机制，把钱支持这些有发展潜力、有先进技术的企业，迅速成长起来。这些钱不要都去炒房地产，房地产价格炒得过高，造成住房的泡沫，这个是危险的。我们的邻居日本，90年代房地产泡沫破裂之后，到现在还没有爬出来。香港在英国人走之前也是把房地产价格炒得过高，到现在香港的房价与最高的时候价格还相差三分之一。依靠房地产的泡沫刺激经济增长，这叫饮鸩止渴，等于喝毒药，从近期来看，有利于经济增长，有利于提高人气，从长远来看，实际上为经济出现危机埋下了种子。所以，我们现在应当警惕资产泡沫，通过增加供给，搞好供求平衡，使我们的消费食品价格保持稳定。  [15:46]
[琴江对语]:当前的收入水平与物价上涨矛盾凸显，您认为扩大消费需求从何而来？  [15:45]
[郑新立]:扩大消费，关键是增强老百姓的支付能力。除了要提高大家的收入水平，还要通过完善社会保障制度使大家能够消除后顾之忧。另外，现在用于子女上学和医疗这方面的钱比较多，好多人攒钱，一个人是买房子，一个就是为了子女将来上学，再一个就是防着将来万一有病了看病要花钱。如果我们把这些问题解决好了，他没有后顾之忧了，他就能够放心地消费了。我们中国人和美国人正好是两个极端，美国人是不存钱，借债消费，有些年它的储蓄率是负的，我们的储蓄率很高，尽管我们收入水平比较低，但是相当大一部分收入都用来存起来。怎么能够把老百姓手里这些钱调动起来激起消费，这就要创造条件，我们要发展教育事业，教育这方面要增加财政对教育的投入，基础教育、义务教育应当是免费，上大学学农林、学地质、学师范，对这类学校，政府也应当基本上花钱，减轻老百姓在子女教育方面的支出负担。另外，我们要建立医疗保险，要进一步扩大医疗保险的覆盖面，提高保障水平，将来住院报销，就不用攒那么多钱了。再一个就是养老保险，现在养老保险的覆盖面，城乡基本上都有了，但是，农村的覆盖面还比较低，保障水平还比较低，经济发达的地方，60岁以上的老人，比如浙江省全省农民，到了60岁，一个月60块钱，有的发达地县，补贴到100块钱到120块钱，这些农民就有比较好的养老保险，因为浙江经济发展比较好，政府有财力，我们中西部各个省现在财力还没有这个力量，我们要通过发展经济，增加医疗、教育、社会保障方面的投入，使大家消除这方面的后顾之忧，可以放心的消费，这样我们居民消费率就可以有一个较快的提高。
现在我们的居民消费率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只有35%，这个比例太低了。去年我们生产了33万亿GDP，只有三分之一多一点让我们老百姓消费了。美国是多少呢？美国是70%。和我们差了一半。所以，我们不说是提高到70%，如果我们通过转变发展方式，增加居民收入，提高居民消费率，用三年时间把居民消费率由现在的35%再提高15个百分点，达到50%，这就意味着每年我们生产出来的产品中将会有五万亿元左右的商品由现在用于投资和出口转变为让老百姓消费。我们商品销售零售总额可以在现有的基础提高40%以上，我们老百姓生活水平如果实现了这个转变，大家的生活水平会有一个较大幅度的提高。所以，转变发展方式，对广大老百姓是一个福音，是执政为民，是以人为本的一个体现。  [15:38]
[糖果乐园]:老百姓不是不想消费，是没有那能力，扩大消费需求如何在政策上保障百姓的消费能力？  [15:38]
[郑新立]:我觉得现在北京、上海、广州这些大城市，改革开放以来已经是过度膨胀，不堪重负，应当瘦身。现在的问题是，这些特大城市就业机会比较多，特别是相对于那些中小城市来讲，就业机会比较多。但是，生活陈本比较高。二三线城市，包括中小城市，他们的生活成本比较低，但是，工作不好找。怎么解决这个矛盾？现在有些学者提出来要发展城市群，也就是说在大城市、特大城市周围发展一些中小城市和小城镇，中间用高速轨道交通连接起来，有一些中小城市和小城镇都变成“睡城”，大家都在这儿生活，晚上到这里来休息，白天到大城市工作。我觉得这也是一个解决办法。但是更重要的还是中小城市要改善投资环境，加快经济发展，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提高对人口的吸纳能力和承载能力。
今后的城市化主攻方向，我认为应当是以中小城市扩容为主，通过把中小城市扩大规模，小城镇扩大规模，比如一个县城，如果是一个50万到100万人口的县，县城的规模人口能达到20万到30万，吸纳了本县的劳动力30%左右，大家不用再跑到很远的地方打工了，在家里就有工作做。这种情况在沿海地区已经呈现了，比如苏南、珠三角、浙江，他们那些地方，人们都不融入大城市，就地可以找到工作，可以在二三产业的行业里面找到收入比较高的工作，还住在原来自己农村的家里面，条件也比较好。这种分散式的、就地的城市化，我觉得应当提倡。
您提的逃离北上广，我觉得是一个好现象。  [15:30]
[网友一天一地一广仔]:请问嘉宾，“逃离北上广”的现象目前已经很普遍，一线城市应该做哪些发展调整呢？二三线城市又该如何发展？  [15:30]
[郑新立]:胡总书记提出来包容性增长这个概念，我认为包容性增长和党中央提出的科学发展观、以人为本以及统筹城乡发展、统筹经济社会发展等等这些概念是一致的。包容性增长就是要使我们的增长，本身应当是为了提高人们的生活水平，增长的成果应当是广大人民都能够受益。另外，这种增长应当是区域协调的增长，包括沿海地区、中西部地区、东北地区等等，各个地方的经济增长能够协调。另外，还应当包括经济发展和社会发展相协调，现在我们经济发展很快，社会事业发展比较慢，好多公共服务产品供不应求，满足不了大家的需要，特别是教育、医疗、社会保障，满足不了大家的需要。如果说在物质商品领域，现在我们总体上是供求平衡，或者说是供过于求的情况，在公共服务领域，总体上仍然是供不应求，是供给不足。我们就是要通过包容性的增长，使我们的经济增长能够照顾到各个方面，使落后地区能够发展得快一些，使那些发展比较滞后的领域能够发展得更快一些，特别是新增的财富能够让中低收入者有更多的收益，能够尽快地形成一个中间大、两头小的橄榄型的收入分配结构，也就是说按照统计局的概念，就是家庭年收入6万块钱到20万的算是中等收入，使更多的人能够进入中等收入这个行列里面来，根据我的计算，按照现在的情况，我们到2020年中等收入的人，就是家庭年收入6万元到20万元的家庭，再加上20万元以上的家庭，在全国城乡的人口中的户数比例能够超过50% ，能够初步形成一个中间大、两头小的橄榄型的收入分配结构。到那时候，我们中等收入阶层比例能够占整个全社会多数的时候，大家的生活都能够得到改善，社会就更加稳定。  [15:29]
[余青山2]:郑嘉宾，前不久胡总提出“包容性增长”的概念，有人称为“共享式增长”、“分享式增长”，这是不是转变发展方式的一种新途径？谢谢。  [15:28]
[郑新立]:有好几位网友都问到房地产的问题，大家对房地产都比较关心。房地产的发展这几年总体来讲为了满足人民住房需求，支撑经济增长，在这方面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但是有一个不容忽视的严重问题，就是房地产的价格上涨过快，老百姓对这个很有意见，国务院已经根据老百姓的意见，今年年初作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就是要对房地产市场进行调控，要抑制房地产价格的过快上涨。“国十条”出来以后，对抑制房价还是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的。最近，国务院几个部门，比如城乡建设部、国家发改委、财政部、国土资源部等等部门，又发了通知，也就是要加大力度，实施和贯彻落实国务院的文件，就是关于控制住房价格过快上涨的文件精神，有一些具体的措施，我相信这些措施出台以后对于保持房地产价格的稳定，满足广大消费者对住房的需求会起到好的作用的。
房地产的发展目的应当是以党的十七大提出的实现住有其居作为目标，不应当成为一个投资的对象、炒作的对象，不能成为第二股市，现在我们有些地方已经走偏了，通过炒作房地产价格从中牟利，这个就使房地产这个产业走到邪路上去了，现在要让它回归到正确的发展道路上来。这里面很重要的就是，一个要看房价收入比，也就是一套普通的住宅售价大体上应当相当于当地居民家庭年均售出的6倍左右，这个才是合理的。但是有一些城市可能高到十几倍，有的城市已经提出，我们一定要把房价收入比控制在6：1左右，我想这样的政府是为老百姓着想的，我想其他城市的政府要向这些城市学习。还有一个，看房价合理不合理，要看房价出售价格和房租的价格，他们之间也有一个合理的比例。这两个比例是衡量我们房价是高还是低的一个客观标准。
现在关键是调控房地产价格的手段都掌握在各地的市政府手里面，如果我们这些市政府真正是执政为民，为老百姓着想，我想他们会很好地动用他们的调控手段，来保持这些地方房地产价格的合理水平。所以，国务院文件有一条讲得非常好，就是要强化地方政府对住宅价格的调控方面的责任，而且建设部还准备公布各个城市房价情况，房价涨得太高，我想老百姓会质问那个地方的政府，为什么价格这么高，实行问责制。通过这些来控制房地产的价格。
为什么地方政府愿意把房价搞高一点呢？这里有经济原因，因为房价越高，首先是地价土地的，地价越高，政府土地出让金的收入就越多，去年有一些城市土地出让金的收入超过了地方财政收入，土地出让金变成了地方的第二财政，当然政府还是拿这些钱来搞城市基础设施建设了，我们国务院的文件强调要强化地方政府在保持住房合理价格方面的责任讲到点子上了。从全国来看，房价提高的也就是少数几个城市，多数的城市，特别是中西部的省会城市，全国的地级市、县级市，房价还是大体上合理的。相信通过我们贯彻落实国务院的文件，对逐步逐步使房地产的价格稳定，房地产这个产业能够走向健康发展的轨道。
另外我在这里也发布一个信息，后天，也就是下礼拜一，我们中国国际交流中心举办一个经济每月谈，经济每月谈讨论的主题就是房地产市场，我们要请出一些权威人士，建设部的、全国人大的，还有一些长期研究房地产的专家，让他们对当前房地产市场做出一些他们的分析，也欢迎大家到时候能够关注。我们经济每月谈讲完以后，同时，文字稿就在新华网发布。谢谢。  [15:23]
[美到象猪妹妹]:请问嘉宾：在目前房地产投资一年利润至少50%的情况下，你如何让投资者可以将资金转移到其它行业？  [15:22]
[郑新立]: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是2007年党的十七大报告中提出来的，从2007年提出以后，2008年紧接着就出现了金融危机，金融危机出现之后，我们的出口增长就受阻了。2008年之前平均六年的时间内，我们的出口平均每年增长20%以上，每年出口为经济增长贡献了两三个百分点，2008年到2009年我们出口下降了接近20%，就是说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变成了负两到三个百分点。在这种情况下，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紧迫性进一步增强了，同时也证明我们党的十七大在2007年就提出转变发展方式是非常有远见的，是非常正确的。到现在，已经过了两年多接近三年时间了，这三年我们转变发展方式还是有成效的，其中最突出的就是我们自主创新这方面的投入增长得比较快，各级政府财政用于研发投入大幅度增加，企业用于研发的投入大幅度增加。中国人一点也不笨，只要有研发投入，有一分投入就有一分回报。舍得在研发上花钱，所以，技术成果现在已经开始涌现了。所以，这两三年的时间，我们自主创新开始初见成效。比如每年我们申请的专利平均提高的速度在百分之十几到二十往上增长，再经过一段时间，我相信这个成果还会大大地涌现。
在第一个转变，就是转变需求结构这个方面，这两年由于受金融危机的影响，本来我们应该扩大消费，但是由于金融危机一来，我们要通过内需的扩大，弥补出口下降的影响，因此，按照出拳要快、出拳要狠这个要求，国务院赶在2008年底出台了四万亿元的一揽子的经济刺激计划。大家知道，出口大幅度下降，靠消费大幅度增长是难以弥补的，因为消费的增长弹性是有限的，是不是去消费，主动权掌握在老百姓手里面，所以，消费尽管有一个较快的增长，但是要有一个很大的增长，足以弥补出口下降的影响是难以做到的。因此，要想保持经济的平稳较快发展，弥补出口大幅度下降的影响，任务就落在了投资上面，因此，投资出现了超常的增长。投资增长比较快，消费相应增长就慢一些，因此，投资和消费比例失衡的局面这两年更进一步加剧了，这和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要求是相背离的，但是没办法，甘蔗没有两头甜，又想经济增长方式不下降，又想投资增长得不那么快，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两年投资增长的快一些，消费和投资比例失衡局面更加严重了，这是我们应对危机不得不付出的代价，付出这个代价也是值得的，因为我们在危机期间增长速度去年达到了9.1%，全世界没有像我们这么高的速度的，因此，我们的就业大体上保持了稳定，社会保持了大体的稳定。这个是主要的。我们能够在全球金融危机、金融海啸的冲击下做到这一点的确是不容易的。
第三产业的发展，这几年也没有出现大的突破，增长速度也还是和过去一样。所以，转变发展方式这三年，三个转变中，我认为第一个转变、第二个转变都没有大的进展，要说有进展，主要还是第三个，就是自主创新，这个进展比较大。在新的五年计划到来的时候，就是“十一五”今年即将结束，明年开始“十二五”了，我想党中央很快就要召开会议了，对“十二五”规划要提出意见，这些任务有待“十二五”去完成。  [15:10]
[寒碧]: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提了这么多年，您认为成效如何？以房地产为支柱的经济发展模式符合这种提法吗？  [15:10]
[郑新立]:政府和市场都要发挥作用。政府是起到引导的作用，市场要发挥它的主要作用。但是市场要发挥作用，需要政府通过政策、法规能够创造一种机制，这种机制来引导市场行为，引导资金的投向，引导企业做出有利于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经营决策，政府的这些法规政策代替不了企业的决策，但是它对企业的决策具有重要的引导作用。所以，还是政府引导。真正完成转变经济发展方式这个任务还要靠我们的广大企业，靠企业去搞自主创新，靠企业广大职工，靠我们全国人民大力发展服务业，靠我们通过政策的引导调整收入分配结构，增加消费。两者的作用不是非此即彼、互相可以替代的关系，而是各有各的作用，就是在政府的引导下充分发挥市场在促进发展方式转变中的作用，是相互配合的关系。但是，谁也离不开谁，光有政府的政策，没有企业对你这个政策的响应，没有企业在那积极地创造财富、搞技术创新，也不行。如果没有政府政策的引导，没有一个好的政策环境、社会环境，光有市场的作用也是不行的，所以，必须两个作用紧密地结合。  [15:01]
[安逸哥]: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应该以市场为主导还是政府为主导？  [15:00]
[郑新立]:您提出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核心是什么，我认为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核心就是自主创新，就是建设创新型国家。为什么我们经济发展比较快，老百姓的收入和我们的消费不能够随着我们经济的发展相应地得到较快地提高呢？它的一个最深层次的原因就是现在我们经济增长技术对国外依赖得比较多。比如出口贸易中，相当大一部分是加工贸易，加工贸易中，大量的利润都被外商赚走了，而中国人就拿到了很少一点公交费。出口额很大，GDP做得很大，赚的钱装到中国人自己口袋里的只是很小很小的比例，比如一部手机它的全部生产都是在中国，但是，手机利润的60%被这些拥有知识产权的转包商拿走了，还有一部分被加工装配的企业拿走了。有人算了一下，可能中国老百姓从手机生产中利润总额中真正拿到5%，赚的钱95%都跑到外国人口袋里去了，只有5%装到中国人口袋里去了，我们怎么有钱消费呢？为什么我们不会把赚的钱装到我们自己口袋里呢？关键是我们自己没技术，只能求助人家，如果我们自己有技术，自己设计产品，有自主知识产权，有自己的品牌，赚的钱的大头就装到中国人的口袋里了，我们就有钱消费了，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所以，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核心问题是自主创新，也就是提高我们产品具有自主知识产权技术的比重，要发展具有自主品牌的产品。  [14:57]
[话不再多]:大漠流云：您认为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核心是什么  [14:57]
[郑新立]:你提出这个观点非常对，你说扩大需求关键在于人民收入与经济发展的增速要相协调，扩大需求，特别是扩大消费需求，关键是老百姓口袋的钱要比较多，有钱来消费才行。从改革开放这30年来看，人民的收入有了较快的增长，但是，总体来看，收入增长还是低于经济发展的增长速度。居民收入占国民收入的比重是逐步下降的。因此，我们党的十七大在提出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时候同时提出要调整收入分配结构，就是要改变在初次分配中劳动所得偏少、资本所得偏多的局面。在再分配中，要改变政府和企业所得偏多、居民所得偏少的局面，也就是说国民收入这个大的蛋糕在它分配的时候，要给老百姓多切一点，让老百姓口袋里的钱能够多一些，收入增长快了，就有钱消费了。特别是还要注意收入分配的结构，多切这块蛋糕尽可能使那些中低收入的群众来增加收入，特别是能够让农民的收入增长得快一些，因为全国还有7亿人口居住在农村，他们现在的消费水平和城里人比差距比较大，大概是每五个多农村人口购买的商品才相当于一个城市人口购买的商品，要让农民富起来，把农民的需求潜力发挥出来，这样才能够扩大消费需求。  [14:56]
[话不再多]:扩大需求的关键在于人民的收入与经济发展增速相协调。  [1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