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九年暑假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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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九年暑假始末

赤道上的阳光

 

赤道上的阳光猛得像正燃着的篝火,射向南北,摆出将要吞噬寰宇之势。而此时,我心中的那股热情与激情也如赤道上的那道阳光。——题记

傍近黄昏,一切渐渐地沉静了下来。清爽的夏风温柔地微笑着穿过乡村的每一条小巷。尔后,徐徐地吹向田野。它似乎在给那里所有的生灵以轻柔的催眠。忽然,乌云密布;倏尔,骤雨倾盆。美好与沉静再瞬间化为乌有!

   我很庆幸我来到了同学家里。茶几上,有几杯茶,热腾腾的,不间断地冒着白烟。

  “暑假在家,百无聊赖啊!”

  “是呀。可以到外面去看看就好了!我一直都渴望去外面看看!”

  “……”我们在侃大山。

  “亮,还去不去打暑假工啊?江门的。要是去,明天早上八点的车。”这是宇给我打的电话。

  “……”他继续说。但是我没有听见几个字。

  “去?不去?去?不去?……”那是我才发现抓阄的发明者是那么地伟大啊!

   去!坚定的抉择! 于是,离开了同学的家。“呼”(摩托车发出的声音)一声过后便到了家。

  “爸,我要去江门打工。等下就去!”这是一道命令式的通告。

   他很诧异。想了想,说:“现在都这么迟了,去什么去啊?快要开学了!又赚不了几个钱!”

  “我去收拾东西了,就去!

   他很无奈,微微笑。慢慢地从抽屉里拿出300块,慢慢地犹豫地递给了我。那一瞬,仿佛是一个世纪。

   后来,爸用摩托车搭我到镇上。仪表上显示的车速:55KM/H。于是我就抱怨为什么摩托车不能像磁悬浮列车那样开。

  

   午宴及其前后

 

   江门到了.下了车。街道上,车如流水,熙熙攘攘。

  “宇,”周——宇的一个高中同学——微笑着对他说:“我们走吧!”

   我们走在街道上,左转,右转,上台阶,过架桥,穿小巷……我头晕目眩。然而,在那时我才真正切身地体会到城市人向往农村的生活的原因:喜欢那四通八达,一望到边的田埂小径.

   等车。一辆,两辆,三辆……宇跟周在叙旧。“是不是高二的时候,你就……所谓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我无语。

   终于来到了周的住处。屋里有他男朋友,她弟,还有电饭煲,电视……可谓应有尽有。

   她男朋友说:“坐!”那时,他在炒菜。一碟,两碟……他送到桌子上。香气扑鼻。

  “吃饭了!”在吃了许多碗饭后,我决定要给晚餐腾出那么一点储藏食物的空间。

  “在家里不好吗?来找工作啊?”周男朋友变现得很友好。

  “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就想要到另一个地方去;听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们禁不住它的诱惑,所以就来了。诱惑也许是个好东西。

   饭后,我们到了高路华医院。体检完,我们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那里。

   艳阳高照。那时,我们是树底下那休憩的可爱小狗,不时地张开嘴,喘个不停,偶尔也会傻傻地呐喊那么一两次。

   撑着一把小雨伞,形成三角列阵,向“敌人”进攻。而偏斜的阳光照耀在伞上,正好行程一个防护罩,保护着我们那弱小的身躯。

   傍晚的时候,在周的帮忙下,我们俩在江门宝田摩托车有限公司里找到了属于我们的“窝”。忙碌了一天,终于趋于平静。

 

   门槛

 

   对于很多城市的人来说,门槛也是个X。门槛,门框下部挨着地面的横木,不高,但它绊倒很多人,弄得你疼痛不堪。——题记

   阳光熹微。我们怀着愉快的心情轻快地走进了公司的人力资源部办公室。根据医院送过来的体检表,那部门的人员对宇说:“你体检不及格。”我定睛看了一下她的脸,没有半点涟漪。宇愣住了。他的眼前似乎一片漆黑,一阵茫然。醒过神来,说:“我是不是不能进你们公司里工作了啊?”

“是!”为什么那么斩钉截铁?他想。在没有接到这个消息之前,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这个暑假工作的美好憧憬,和无限的喜悦,而今,他的心,是被抛下石头的湖面,不再平静,破碎了。

  “我要回家咯。他已心灰意冷。

  “那我也回去。”

  “你可以留下来啊.”

   “是你带我来到这里的,而你要离开了。留下,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要不,到附近去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工作.”我很想用世界上最美丽的言辞去安慰他,但我的脑中空空荡荡。

   他沉默了。

   后来,他终于找到了一份工作。那一刻,我才意识到门槛已经不存在了,剩下的是两份喜悦。

 

   等待戈多

 

   在宇离开后,我的生活空间里无处不飘散着寂寞的芳香,而我独享那种悠闲,自在。

   夜幕降临。独自走在阔阔的公路上,静看着那道路旁边的萋萋芳草,倾听着从身边疾驰而过的车辆发出的声音,这些似乎让我领悟到生命的某种意义。极目凝视,那片辽阔的茵茵草地,就仿佛海洋,随风摆动的草儿,正是被风掀起的银白色的海浪。寻得一块空草地,找一个最舒适的姿势躺下来,仰望着那深邃的夜空,繁星点点,恍惚间,感悟到未知的世界与充满挑战和荆棘的人生。有时,沿着公路,学者浪人流浪进黑夜;有时,去看看职工们的篮球比赛,观察他们每一个精妙细微的动作,独自在心里暗暗感动,感受他们那份青春独有的魅力与激情;有时……

   寂寞不是孤独。它给予我的是美美的享受。又一个微风吹拂,晚霞铺照的傍晚,我在所有路的岔口,等待戈多。

 

   两脚同步

 

  “两只脚不能同时跨进同一条河流里.”自我遇到振奋,我就会毫不犹豫地说:这是谬论。

他,1.55左右。稠密的眉毛,深邃的眼睛,似乎深深地隐藏着他心中独特的忧伤与秘密。瘦削的脸上长着些许的斑点,因此显得有点苍老,成熟。

傍晚时分,暮色四合。

“嘿!你在这里做了多久啊?工资高不?”他的普通话明显地混合着方言口音。

“我刚到这里。

……我们说了很多。

他说他曾经在家里犯过事,他有兄弟还在监狱里。当时我很感到诧异,不敢相信我自己的耳朵,有一点怀疑他的话,更感到有一点恐惧和不安。

每一下班,我总往他宿舍里跑。从他那里得知,他在家里做过生意,但由于金融危机,一切化为云烟了。每次他说到这里,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种遗憾和无奈。但我知道他的内心深处也有为这种挫败感到自豪。安静的夜,我总是看到他独自凭栏,眺望远方闪耀的灯光。

渐渐地,我们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他跟我分享他的人生经历,他的志愿,他的那些“光辉事迹”……

早上,我们一起上班;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傍晚,我们一起散步;晚上,我们一起打桌球……太多的一起了!

感谢他把我从寂寞与孤独的边缘上带到充满阳光与欢乐的世界。而现在,彼此相隔千里,但愿他的人生的路途上到处撒满面向阳光绽放的鲜花。

 

电话

 

在那段时间里,爸是打过最多电话给我的人。每当这时,我心中蕴存的幸福,就像河流,流淌不息,就像晌午的阳光,温暖无比。

“到江门了没有?

你有地方住了没有?”黑暗正凶神恶煞地追杀光明,他就来电话了。

每当独自高楼伫立时,眺望着即将进入酣睡的夜色城市,我的思念早已化为无痕的泪水。

 

姐,爱唠叨的人。有时很讨厌她的唠叨。

那段日子里,我有过一次感冒。她得知了。

感冒没有买药吃吗?不要老是拖着不管,这样很容易的鼻炎的。……”用一条线,将她说的话串起来,我想可以比得上孙悟空的一个筋斗。又仿佛是奔涌的洪水,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它猛烈的袭击。

“感冒好了没有啊 ?这么大的人了,也不会照顾自己。……”又来了。

但当静下来的时候,我总是被那种莫名的唠叨情不自禁地感动着。而那感动的一瞬早已被记忆为永恒。

 

“蜀道难”

 

 漫长的等待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而至。我当时兴奋不已。那种感觉就像从黑暗走到了黎明,从幽暗的深渊攀登上了沐浴阳光的平坦之地。但在我的意识里,从没有想到辞职不是离开,而是可恶的“变色龙”,无情地将辞职变为“艰难”。

“王海,这个.”我小心翼翼地向组长递交辞职申请表。

等等吧!等那个货赶完了再说!”他很不耐烦,故意推辞。

“王海,麻烦你看看这个。”终于,签了字。

“还要给科长签字。”他说得很轻声,轻得微微轻风都可以把它抬走。

我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我读到的是:不在乎,高傲。

车间里的机器“轰轰地响个不停。它刺激着我的听觉神经,使我陷入一阵阵焦躁。迈着沉重的步伐,穿过工作车间,朝着科长的办公室走去。

“科长,打扰你一下!”递过那张表。

他看了看,也就签了字。

我问:”还要给经理签字吗,科长?”

“你拿到管理科去,叫经理签字。”我隐隐约约地听见经理二字。

我看了他一眼,我感觉他目空一切。

厂里的机器“轰轰”地在响,像一只疯狗在那里乱叫。

我走到经理办公室。“经理 ,你好!麻烦你看一下这个!”

“为什么要辞职啊?”

“开学了.”

“什么开学啊?”

我是学生,是来打暑假工的.

“什么时候有招短期工啊?”

最后,他拿了支笔,画了两划。

 

静静地

 

回望一下那生活了一个多月的职工宿舍楼,故作坚强,转身,头也不回地,静静地,静静地离开。

旁白:尽管时光白驹过隙,曾经不再拥有,但我凭着我的记忆,去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回味着当初的辛酸苦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