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老师逃婚逃到风骚表妹家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9 10:3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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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家这回脸可是丢大了,新娘家送亲队伍已经进村,明天一早就要举行婚礼,可新郎倌郎亚军却不见了踪影。

这种事村里还是第一次出过,谁都不知该怎么办。郎亚军他爸蹲在墙根一声不吭地抽烟,他妈一股火上来躺倒在炕上。最后,还是我爸提醒他们,要他家赶紧安排人,到其它村子亲戚家找找看。

我爸在村小学当校长,郎亚军中学毕业后,在小学当代课老师。所以,我爸多少了解这小子。除此之外,我爸还知道,这小子十有八九是躲到嫲嫲伙落村他表妹那花家了。

半年前,郎亚军的表妹那花来他家串门,他们整天形影不离地在一起,有时还一同钻进村边的林子里,曾引起村里人一些私下议论。那姑娘十八九岁,圆脸,浓眉毛,大眼睛,大嘴巴,外加大胸、大屁股,一看就野性,每来学校办公室找她表哥闲坐,我爸都直皱眉头。但因是郎亚军的表妹,他老人家又不好说什么。

“表哥跟表妹整天腻在一起,像什么样子嘛!”我爸背地里跟我妈说。

“时代不同了,你不要管那么多。”我妈批评我爸,“人家只是在一起玩儿,又没说谈恋爱。”

“我是担心她总来学校,会影响郎亚军教课。”我爸说。

我清楚地记得,放学后通常两人还不走,不是一起到操场打羽毛球,就是骑在跷跷板上嘻嘻哈哈地玩闹。一男一女玩跷跷板,跷跷板将两人连接起来,每次郎亚军将那花高高撅起,都让人联想到一些下流事,感觉他们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我爸一提出派人去别的村找郎亚军,其余几位老师也都跟着附和,我的班主任韩大庆老师——也就是我大哥,还直截了当地建议先到他表妹家找找。

郎亚军他爸听了,就急忙请求村里年轻人跟郎亚军二弟一起火速奔赴嫲嫲伙落村,说一旦找到那混蛋王八蛋,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他捉拿回来。

当天傍晚,郎亚军被捉了回来。

回来的人讲,他们到达嫲嫲伙落村,看见郎亚军正跟那花在学校的操场上玩,男的光着膀子在练双杠,女的站在下面抱着男的衣裳看,都正开心着呢。一见二弟带着村里壮汉奔来,郎亚军跳下双杠撒腿就逃,遭到几个人四处围追堵截,终因寡不敌众,最后被大家按在地上绑了。

“我不跟那恶毒女人,抓我回去我也不结婚!” 郎亚军边反抗边喊。

“小子,回去就由不得你啦。”几个人边绑他边调笑。绑好之后,像卖生猪一样,将他扔到手扶拖拉机上。

郎亚军骂他未婚妻莫琴恶毒,理由是她毒死了邻居家的狗。

按照满族农村的习俗,莫琴跟郎亚军订婚后,曾在他家住过一阵子。有天路过邻居家门口,一条狗突然咆哮着窜出来,朝她屁股就咬了一口。她恨得不行,回家把灭鼠药夹进玉米饼子里,返回去扔进邻居家院子。当晚那条狗就一命呜呼了。

郎亚军本来就不满这桩婚事,是两家老人一厢情愿,认为他们都中学毕业,都有文化,很般配,他才不得不默认了。未婚妻来家小住那阵子,他对人家也一直不冷不热。几个月后,五年不见的表妹那花突然来家串门,郎亚军一见出落得如花似玉的表妹,立即眼前一亮,整天开心地陪着她到处玩耍,心里就更没有莫琴了。

在农村,男女间有无感情,多半都不表现出来。所以,他爸妈并不清楚郎亚军不喜欢莫琴。对于他跟表妹在一起玩,尽管村里人背地里笑着说三道四,也只认为不过是兄妹间的喜欢,根本不会往别处去想,毕竟两人妈妈可是亲姐妹呢。再说,两人也都是中学毕业,有文化的人,能不知道血亲不能结婚嘛。

郎亚军被连夜押解回村,整个村里都沸腾了。他教我们班体育和自然常识课,平时对我们很严,还总是装腔作势,这次居然五花大绑地被捉回来,一脸的沮丧,衣服上还满是尘土,我们这群三年级孩子都兴奋地围观。

他爸妈怕他再次逃跑,要人将他锁在新房里,新房的窗户还用几块木板牢牢钉死。

第二天清晨拜天地,郎亚军却死活不肯出来。情急之下,又有人提议实在不行,就让他二弟代他跟嫂子行礼。可新娘子莫琴也来了脾气,声称必须跟郎亚军对拜,否则,这婚就不结了。

“儿子呀,你这是叫妈死呀!”郎亚军他妈一听,就扑通一下跪在他面前大哭。

媒婆也跟着从中说合,说人家姑娘也是中学毕业,长得也有模有样,家境也好等等,哪里就配不上他,凭什么这么对待人家?七大姑八大姨和村里众娘们,也跟着七嘴八舌地劝说。

郎亚军看着跪在地上的他妈,终于心一软,露出一丝犹疑。媒婆眼尖嘴快,一见就立即招呼他二弟和壮汉们,将他半推半押地带出新房,按着这家伙脑袋跟新娘拜了天地,随后再次把他关回去。

到了晚上,人们再将新娘莫琴塞进新房,然后仍然锁上房门,这场婚礼就算结束了。

婚后,郎亚军倒是没再逃跑,但跟老婆关系仍旧紧张,听说一直是分床而睡,鸡犬老死不相往来。话虽这么说,几个月后,莫琴的肚子还是大了起来。村里人于是又笑得前仰后合,说这小子嘴巴硬,下边却不听上边的。

但莫琴的怀孕,似乎并未改善两人的关系,郎亚军对她还是一副冷若冰霜样子。这事全村人都知道,所以,每次看见莫琴上街,人们用满怀同情的眼光看着她。

“我知道你们都同情我。我只是想告诉大家,我莫琴没做什么对不起郎家的事。”莫琴就面无表情地回应说,“还有,他说我恶毒,我那是恶毒吗?假如你们屁股给狗咬了,你们不恨那条狗吗?”这女人不紧不慢地说着,从不像别的女人,受了婆家的委屈,就大哭大闹要死要活。人们只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找不出她说的到底有什么不妥,也就只好默不做声地听她说。

“那女人呀,绝对有问题!”只有我大哥坚持这么认为。他也在学校当代课老师,自然跟郎亚军熟,很可能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肚里的孩子出生后,郎亚军也是不管不问,连名字都拒绝起。莫琴无可奈何,就自己给这男孩起名叫“郎南”。

“我就知道她会这样起。”我大哥说。

“为什么?”我问。

“因为她有文化啊。”大哥回答,又进而解释道,“‘南’,就是‘难’嘛。”

我这才隐隐意识到,这女人的确不一般,长在农村,嫁在农村,显然是投错胎了。后来我才得知,莫琴家原本就是城里人,是他爸被打成右派后,一家子才下放到农村的。

两年之后,我已经上初中。周末回家听说,郎亚军和莫琴终于离婚。莫琴抱着儿子走了,而且并未回娘家,从此不知去向。

郎亚军和莫琴开了村里年轻人离婚的先河,受他们影响,后来先后又有几对夫妇离了婚。等到我大哥跟我嫂子闹矛盾,也叫嚣着要离婚,郎亚军却劝他说,还是不要离了,免得人家说当老师的都喜欢离婚。

我大哥听了虽哭笑不得,但之后倒是跟我嫂子重归于好了。

郎亚军离婚几年后,经人介绍娶了邻村一个女人。那女人既没莫琴有文化,又没他表妹那花漂亮,可他却娶了他,还老老实实跟她过起日子。

是这家伙老了,心性成熟了,还是彻底绝望了,放弃了什么,我一直搞不清楚。到底因为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