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和他的二十四位老师 七、“没有他,我只怕进不了洋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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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没有他,我只怕进不了洋学堂”
——毛泽东和李元甫
1910年秋日里的一天,年仅17岁的毛泽东,告别父母和弟妹,离开了韶山冲,来到了这向往已久的湘乡县东山“洋学堂”。
此时此刻,毛泽东站在高高的围墙下面,迎面望去——一扇黑漆大门,门顶上悬着一块红漆金字匾额,上面有四个大字:“东山书院”;大门旁边,挂着一块新制的竖牌子,黑底红字,写的是:“湘乡县公立东山高等小学堂”。真是大地方,大书院,大气派!毛泽东心中不由暗自赞叹。
毛泽东正要跨进学校大门,门房里走出一位青衣小帽、白净脸皮的中年人,他是东山学堂的看门人。看门人打量了一下毛泽东,询问说:“你是来干什么的?你是不是帮哪位相公挑行李来的?你家相公来了没有?”听了看门人的问话,毛泽东心中涌起几分不快,但他还是礼貌地上前打了一个躬,微笑着说:“我是从湘潭来的考生,劳烦您通报一声,让我进去考试。”这次看门人认真打量了毛泽东一番,看到他那身装束和那副行李,脸上露出明显的鄙夷之色。他冷冷地对毛泽东说:“快点回去吧,这里早就考过了。再说,我们湘乡的高等学堂,怎么会收你们湘潭人做学生呢!”正在这时,从学堂里走出几个十五六岁的青年,他们一个个穿着整洁潇洒,举止儒雅风流。前面那个穿白色湘芸纱长衫的青年学生,听了看门人的话,斜着眼睛向毛泽东投来一瞥:“哼,土包子!土包子也想进洋学堂,真是乱弹琴!”其他几个随声附和:“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乡巴佬也要读高等学堂!”“唉,放牛伢子也进了‘莲花屋场’,我真要为东山书院一哭!”
受到看门人的冷遇和这几个青年学生的嘲弄,毛泽东气愤异常!在韶山,作为殷实人家的公子,得到的多是赞赏、羡慕和庇护,何时体验过这种被人瞧不起的心境?他真想一走了之。可是,这次来东山学堂求学,花费了好多的周折,父母、老师和亲友寄予了多少的厚望啊。
“好不容易来到了东山学堂,决不能就这么回去!”毛泽东打断无边的思绪,自己对自己说。眼看太阳落山了,飞鸟归巢了,他只好耐着性子向看门人求情,想见一见管事的先生。可是,看门人还是不搭理。
毛泽东本来就生就一身“虎气”,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怕人、服输。看门人的无礼行为,激怒了他,他不再理睬他了,挑起行李,径直闯进那道黑漆大门。看门人急了,连忙将他拦住。于是,一个要进去,一个不让进,相持不下,不可开交。
“莲花屋场”——东山学堂,以一种颇不礼貌的方式,迎接着她的新学子的到来。
正在这时,从学堂里走出一位约摸四十来岁的先生,只见他中等身材,长方脸,浓黑的八字胡,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显得很是精干,严谨。他往门口一站,看门人就连声喊他“堂长”。毛泽东这才明白:这位先生就是李元甫,是东山高等小学堂的堂长。学生们还按照从前书院里的习惯,尊称他为“监督”。
毛泽东早就听在这里念过书的表哥王季范说过,李元甫是个维新派,思想比较开明,热心教育事业,在湘乡学界很有名气,倒是一位好人。于是,就放下担子,给李元甫行了一个礼,然后讲明了来意。李元甫仔细看了看他的仪容和打扮,又看了看他身边的那担行李,稍微踌躇了一下,说:“好吧,考期是过了,不过,你要是有真才实学,也可以考虑录取。”说着,走进门房,在条桌前坐下来,取出纸笔,写下了“言志”这个题目,交给毛泽东,对他说:“你先做篇文章看看,再填一张履历表,明天早晨交给我。”说完,又对看门人交待:“你带这位相公安排个安静地方,准备文房四宝,再给他一盏美孚洋油台灯。”
李元甫走后,看门人按照他的吩咐,给毛泽东拿来了油灯和纸墨笔砚。毛泽东坐在门房的条桌前,面对李元甫所命的《言志》试题,聚精会神地思索着。忽然,脑际中便闪现出离开家乡时给父亲题诗立誓的情景。是的,好男儿志在四方,大丈夫以身报国。自己离别父母兄弟,离别故乡,走出大山,投考这“洋学堂”,不就是为了学一身硬本领,将来好报效国家民族吗?!
想到这些,毛泽东不禁豪气顿生。于是,他从国弱民穷的现实,联想到“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志向,把个人荣辱与国家命运联系在一起作文章,奋笔挥毫,直抒胸臆,一篇作文一气呵成。
李元甫接到看门人送来的考卷后,先是被那工整清秀的蝇头小楷所吸引,当他看完文章的内容时,那高远深邃的立论,华美典丽的词章,纵横捭阖的笔法,令他兴奋不已。他捋着八字胡子,连声称赞:“好啊!好啊!”接着,立即叫杂役下去通知,把管事的先生们请到监督室来。待大家坐定后,他高兴地说:“各位先生,我告诉你们一件大喜事,我们东山学堂,今天发现一位建国的栋梁材!”说着,李元甫就拿起了毛泽东那篇《言志》的文章,大声朗读起来,真是气势磅礴,余音绕梁。先生们听了,也赞不绝口。一些先生主张马上录取这位考生。可是,一看考生填写的《学生履历表》,又犯难了。那表格是这样填的:“毛泽东,号咏之,字润之,湘潭韶山人。”
问题就在这里!原来这东山高等小学堂的前身,是有名的东山书院,进了这个书院,就是秀才底子了,官家每月补贴二两银子,让他们读书。改成学堂以后,也还是地主豪绅培养自己子弟的地方,学费和膳宿费有相当可观的津贴。因此,它不能让外县人沾光。现在,考生毛泽东是湘潭人氏,又没有特殊的背景,按例是不该录取的。有个姓张的经学教师,反对得最为激烈,因为他是东山书院的一名董事,在湘乡县还有点权势,有些教师看到他持否定态度,就不好明确表态;有的干脆和他站在一起,反对录取外县学生。这样,围绕录取还是不录取,展开了一场争论,争论双方各持己见,一时难得统一看法。李元甫只好请国文教师谭咏春出去一趟,让他在学校读书的儿子谭世瑛先把毛泽东安排在西后斋休息。
紧接着,十几位管事先生又继续开会,争吵到深夜,一盏洋油灯都熬干了,但由于张教师坚决反对,仍不能作出录取毛泽东的决定。最后,堂长李元甫一拍桌子,愤愤地说:“中国学生可以到外国去留学,湘潭人反倒不准到湘乡来读书,这真是海内奇谈!”说着,他向校董事会摊牌:如果不录取毛泽东这样的旷世英才,他就辞去堂长的职务。谭咏春和贺岚岗先生也坚决表示,如果张先生故意从中作梗,他们也将自请辞退。其他先生见李元甫和谭、贺二先生的态度强硬,也都同意打破惯例,录取毛泽东。张先生见众怒难犯,也只好无可奈何地松口了。
次日下午,学监正式通知,破格录取毛泽东为东山高等小学堂的学生,编在戊班,也就是第五班学习。
随即,毛泽东缴纳了140个铜元,作为5个月的膳宿费和学杂费,正式成为这所新式学堂里的一员。从这一天起,他这个韶山冲里的农家子弟,终于跨进了湘乡县的“洋学堂”,开始了新的学习生活。
李元甫是一位十分爱才的学堂堂长。他常常说:“学校是培养人才的场所,教师的天职是发现人才,培养人才。因此,对学生中的人品学识拔尖者,学校一定要精心培养,备加爱惜!”
从毛泽东到达东山的那一天起,李元甫就特别关注这个“尖子”学生了,那篇入学考卷《言志》,他到现在还没有忘记。入学后写的一些文章,他也在百忙之中从任课先生那里调来看了,他从心里喜欢毛泽东的文采,尤其是那忧国忧民的宏伟抱负。他庆幸自己当初没有看错,破格录取了毛泽东这么一位建国之材。从此,他处处爱护毛泽东这个人才。
在老家韶山,毛泽东家境小康,加上他人极聪明,会读书,点子多,有组织能力,因而在私塾里是同学们公认的“头”。可是,在这东山学堂他是外乡人,又初来乍到,那些身穿绫罗绸缎的富家子弟,把他看作“乡巴佬”,常常奚落他。面对这巨大的反差,他的心情很是压抑苦闷。
李元甫对东山学堂的学生状况是很了解的,不少学生仰仗家庭的权势,在学校不学无术,却要逞强好胜,欺侮那些家境贫寒和生性老实本分的学生。他早想扭转这种坏风气,怎奈势单力薄,难以如愿。这次,他从国文教师谭咏春那里了解到,毛泽东因受某些纨绔子弟歧视而心情抑郁的情况时,再也按捺不住了!
一天,他在学生早上点名的时候训示道:“东山学堂是我三湘子弟求学问、长知识之园地。凡我学堂之学子,没有富贵贫贱之别,惟有才智人品高下之分。学堂教育之要项,乃是任人唯贤,唯才是举,力戒任人唯亲。毛生泽东,虽来自湘潭,出身农家,然吾观其诗文,戛戛独造,言为心声,非修养有素不克臻此,实乃我校一奇才!诚望列位同学,敬人以自敬,好人为师,切勿夜郎自大……”
李元甫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在东山学堂师生当中引起强烈反响。绝大多数同学从堂长的高度评价中,了解了毛泽东的人品和学识,深深为之钦佩,原来一些歧视毛泽东的人,听了李堂长的训示,有的改变了态度,有的也不得不有所收敛。
就这样,在李元甫堂长的鼎力帮助下,毛泽东有了一个比较舒心的学习环境,广泛涉猎国文、算术、经学、修身、历史、地理、音乐、自然、图画等各科知识。在这些学科当中,他尤其喜欢国文、历史和地理。通过对祖国历史和地理的学习,毛泽东大大地打开了眼界,他感到自己的胸怀开阔起来。他深为祖国有辽阔的疆土和悠久的历史而自豪,又深为有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等曾经使祖国威震寰宇的人物而振奋;但同时,也深为鸦片战争后国家积贫积弱、内忧外患而痛心疾首。所有这些,都促使他为寻求救国救民的真理而发奋学习。
由于在学习上的自觉和勤勉,毛泽东的各科学业,在全校学生中相当突出,特别是国文成绩更是拔尖的。他的作文,如《言志》、《宋襄公论》和《救国图存论》等都被老师赞扬为“视似君身有仙骨,寰观气宇,似黄河之水,一泻千里”的好文章,并批给全班同学“传观”。因而,他的文章全校闻名。
堂长李元甫是一个具有强烈爱国思想的进步知识分子。他常在学生早晚点名的时候,向大家讲一些中国日益贫弱,迭遭列强侵略和侮辱的情况,启发学生关心国家大事,以救国救民为己任。听了李元甫的讲话,毛泽东心情更加沉重,他感觉到要救国救民,光读“死书”不行,还要钻研“天下国之要事”。从此,他除学习文化课外,十分关心时事政治。
东山学堂有一个藏书楼,收藏着许多中外书刊,毛泽东很快地就成了这里的常客。这时他最爱读的是《新民丛报》,最喜欢康、梁文章。
毛泽东不仅喜欢康、梁文章的思想内容,对康、梁文体也很推崇。在李元甫和国文老师谭咏春的支持下,他效仿“康梁体”作起文章来。可是,这件事给他带来了一次不小的麻烦,又是李元甫堂长出于爱护人才的至诚,公开出面保护他,给了他公道,才使他得以继续安心学习。
原来,经学教师张某,是一个抱残守缺、思想陈旧的人,在毛泽东投考东山学堂时,就曾以他不是湘乡人为理由反对录取他。后来是堂长李元甫,教师谭咏春、贺岚岗等人的据理力争,才将毛泽东破格录取。毛泽东入学以后,张教师对他或多或少地抱有一些成见。毛泽东性格沉静,不苟言笑,洒脱不羁,他视之为恃才傲物,不尊师长;毛泽东装束俭朴,不修边幅,他认为是仪表不整,不拘小节;毛泽东年龄较大,有些课目如算术、图画、生物等底子较薄,而对国文、历史和地理等课很感兴趣,成绩也很突出,这些则被他斥之为“偏废”、“一条腿”,评判为“名列后榜”。毛泽东看“过激”书刊,效康梁文体,更加触怒了他。他认为毛泽东的文章“一窍不通”,不但没有加圈加评,连断句的标点也不打,篇篇作文都打20分——不及格!
李元甫知道这一情况以后,感觉到这不仅仅是先生对学生的态度问题,而且是事关学校的教学风气和办学方向的大问题,张先生作为师表,却压制学生探求新知、接受进步思想的积极性,学校哪有民主自由的学习空气,岂不成了封建专制的牢笼!于是,他对一些师生公开表示了自己对此事的态度:“毛生润之的文章我都看过了,是写得很好的,他思想前进,文笔泼辣,给八九十分都不为过份。另外嘛,康梁体的文章也是可以学的……”
从此,东山高等小学堂的教学风气,来了一个大转变。谭咏春老师得到李元甫堂长的应允,在讲堂里开讲康梁文体;贺岚岗老师开讲了毛泽东喜爱的《饮冰室文集》;学堂到处都在讲维新甚至还有宣传民主和自由的,也有讲博爱和平等的;曾留学日本的萧先生,甚至在课堂上讲起了“洋文”《泰西五十轶事》和《天方夜谭》。霎时间,东山学堂活跃起来了。毛泽东和同学们,都很高兴,觉得现在才真像一个洋学堂了……
毛泽东从康有为、梁启超的文章中,从《新民丛报》及其他维新书刊中,吸收了资产阶级的文化,这对他幼年学过的孔孟之道是一个否定;康梁的“君主立宪”主张,对于他原有的“皇权至尊”的思想观念,也是一个否定;康梁变法图强的爱国主义思想,对他是一个重要的思想启蒙,也是一个有力的鼓舞。因此,毛泽东由崇拜孔夫子到崇拜康有为和梁启超,这是他思想发展过程中的一个巨大进步。这个进步的内在原因,就是他对国家民族前途的忧虑和报效国家民族的决心;而外在原因,则无疑是李元甫这位开明的学堂堂长,创办了一个可让学生自由自在地读书的“洋学堂”,营造了一个能使学生探讨学问、交流思想的宽松环境,从而使毛泽东得以在知识的海洋中遨游!
东山学堂,是湖南最早兴办起来的新式学堂之一。谭嗣同在《浏阳兴算起》中曾提到:“湘乡改东山书院之举,又继之以起,趋向亦渐变矣。”这说明,这个学堂早在戊戌变法时,就已经很有名气了。
为了办好这所新式学堂,李元甫倾注了许多的心血。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他排除各种干扰,打破陈规陋习,摸索了一套培养人才、教育人才的办学方略。
清朝末年,正处于新旧交替的社会历史时期。
教育界一方面保留着封建社会的古老教育形式——私塾和书院;一方面又掀起了废科举、兴学堂的维新潮流。李元甫主事东山学堂后,顺应时代发展要求,将旧时文人读经的古老书院,改建成一所新式的学校,它开设的课程也一扫过去仅有经学课的单调枯燥之风,除国文、算术、历史外,增设修身、地理、物理以及体操、音乐、图画等新科目。这些新科目,对于一些像毛泽东这样热烈追求新知识的青年学生来说,自然感到非常新鲜,激发起他们学习的极大兴趣,大大拓宽了他们的知识面。
此外,李元甫在当时那个历史条件下,以他特有的胆识,为师生创造了一个自由宽松的教学环境,如学校订购了《新民丛报》等反映维新变法进步思潮的书刊,允许学生阅读被列为禁书的梁启超所著《饮冰室文集》和古典文学《西游记》、《水浒传》等杂书,支持教师在课堂上开讲康梁的文章,鼓励毛泽东等学生仿效康梁文体作文……这一切,对毛泽东来说,起了重要的思想启蒙作用。自此,他产生了对国家民族前途的深深忧虑和报效国家民族的决心;也就是在这一时期,他给自己取了一个叫“子任”的别名,以表明要以确立拯救国家民族危亡作为崇高责任的意愿。
在李元甫的关怀下,毛泽东虽只在东山学堂学习了半年,却大大地开阔了眼界,增长了知识,爱国主义思想也更加强烈了。
第二年春,毛泽东离开了东台山下的莲花屋场。临行前,李元甫先生给了他一封介绍信,推荐他到省城去深造。
就这样,毛泽东通过李元甫的引荐,同应聘到长沙任教的贺岚岗先生一道来到了省城,顺利地考取了湘乡驻省中学。不久,李元甫先生也辞却了东山学堂堂长职务,到湘乡驻省中学担任学监。在这里,他时常向师生们介绍毛泽东在东山学堂读书的情况,夸奖毛泽东“是珍奇瑰异之才,为三代以下仅见之选”。言语之中,流露出他对毛泽东这个人才的器重和珍惜……
40多年后,毛泽东成了中国这个有几亿人口、960万平方公里土地的泱泱大国的最高领导人。他身居首都北京城,日理万机,异常辛劳。可是,他没有忘记仅读过半年书的东山高等小学堂,没有忘记当年的师友们,更忘不了李元甫堂长。
毛泽东和他的二十四位老师 七、“没有他,我只怕进不了洋学堂” 毛泽东和他的二十四位老师 九、“洋学堂”里的“洋先生” 毛泽东和他的二十四位老师 十五、五载师生缘一世不了情 毛泽东和他的二十四位老师 一、“他是我真正的启蒙老师” 毛泽东和他的二十四位老师 三 毛泽东和他的二十四位老师 二十四、开明的第一师范校长 毛泽东和他的二十四位老师 十四、恩恩怨怨五十载 毛泽东和他的二十四位老师 四、“过激派老师” 毛泽东和他的二十四位老师 十一、“我的好多知识就是跟您学的” 毛泽东和他的二十四位老师 八、“是先生教我学起步的啊!” 毛泽东和他的二十四位老师 二、“蒙以养正,圣之功也” 毛泽东和他的二十四位老师 二十一、表兄挚友恩师 毛泽东和他的二十四位老师 二十二、“欲栽大木拄长天” 毛泽东和他的二十四位老师 二十三、峥嵘岁月师生情 毛泽东和他的二十四位老师 五、“一个失业的法科生” 毛泽东和他的二十四位老师 十、政治ABC的入门向导 毛泽东和他的二十四位老师 十八、半个多世纪的师友之交 毛泽东和他的二十四位老师 三、纯儒塾师堂兄 毛泽东和他的二十四位老师 六、最后一位塾师 毛泽东和他的二十四位老师 十二、“练成一色文字,自是伟大之器” 毛泽东和他的二十四位老师 十三、“老先生一生淡泊,难能可贵” 毛泽东和他的二十四位老师 十六、一代师表启后昆 毛泽东和他的二十四位老师 十九、风仪师友志同道合 毛泽东和他的二十四位老师 二十、“他是个知人善教的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