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抗癌故事:第三部 悲观者死,乐观者生(8)保持乐观的处方(2)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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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保持乐观心态的第二处方是聊天
我在2000.08.10的日记中对聊天是这样写的:
听说聊天或曰侃大山,也是一种养生,为了胃癌康复,我也经常与同事和病友聊天。聊天可以“抒发性录,交流心得,活跃思路,调节神经,是理想的精神度假村”;或活淤散结,使心中的不快得到宣泄,不良情绪得到缓解;或释疑解惑,使不安的心灵得到宽慰;或交流信息和心得,使难事变成易事;或高谈阔论,获得情绪上的快慰和满足。据说有文记载,通过聊天而治好病的例子。看来不是无稽之谈。君不见时下心理咨询、心理治疗正在走进国门,不就是要通过聊天来治心病和身病吗。
聊天是一门技术,要有会聊的,也要有会听的才能聊起来。那些神侃们无不是引经据典、旁征博引、道听途说、口若悬河、高谈阔论、挥洒自由的一流高手。我认为散心(缓解情绪)是聊天的最高境界。
人们的生活离不聊天,在国外一些有钱的孤独老人不是花钱雇人跟她聊天吗,那就是因为不与人聊天、交往,自己把自己封闭起来,那份孤独难熬。尽管有人说“耐得孤独是人生的最高境界”,但是起码对老年人的健康来说孤独是一把利刃。人从小就知道它的厉害,君不见,小孩经常用来威胁小同伴的一句话就是“你再这样我就不跟你玩了”。而被威胁的小孩也会把这句话看得很重,往往委屈地向父母求助说“谁谁不跟我玩了”。大人却不以为然。很多事例证明自己把自己封闭起来等于慢性自杀。
聊天也是一门学问,它与聊天者的个人修养、阅历深浅、审美情趣、心理健康等因素有密切关系。最早与人聊天者当推孔子,他通过聊天来教他72弟子,他的弟子们把他聊的东一句西一句的记录下来就成了圣贤之书了。我这样说不是对这位老先生不恭,因为“现时而今眼目下”,哪个教授不是先“成家”后“立说”(先有书后教课)的?不是“家”,抄也抄出个家来。不照本宣科,信口说来不就是成了聊天了吗。
一说聊天,人们总以为要有两人以上才能聊天,而且以“聊得来”划定聊圈。其实一个人也可以聊天。昔有蒲松龄就是自己跟自己聊天的鼻祖,他的传世之作《聊斋》就是自己跟自己聊天的记录。自己跟自己聊天与自言自语不同点在于,自言自语往往没有听者,得不到被欣赏的喜悦和情绪上的快慰和满足;而自己跟自己聊天,则要把聊的内容写下来,至少有自己这个欣赏者,同样可以获得情绪上的快慰和满足;若重读时另有心得,还可任意修改,真是其乐无穷。当然自己跟自己聊天最适合于老年知识层,年轻人随着网络时代的到来,他们到网上去聊天了,可以聊出国门,聊遍世界。
在聊坛上,历来有聊天聊出名的,也有聊出毛病的,文革前北京就有三个名人住在有名的“三家村”中,晚上老到燕山上聊天,最后聊到个村毁人亡,这是最惨的一个。
这里我为自己开辟一个自己与自己聊天的园地,记录自己在与癌症斗争中的种种感情、心得和感怀,借以养生。(2000.08.10)。
为了聊天,就得走出去,回到你原来的朋友中间去。一般情况下,人们都忌讳说到这个病,我开始也是这样。一次对老伴和孩子们说,你们别老在我面前说“癌呀癌的,老用这个来刺激我,让我心情无法平静”。一次,一个老工人对我说,有的人生了这个病,自己不愿意说,我们只能避讳,见面打个招呼就走开,怕说多了,走了嘴。不像你,从来不忌讳。这使我明白一个道理,如果自己不敢说,走到外面自然与周围的人疏远。如果我们原来熟悉的人群都疏远自己,你在原来的生活圈子里就孤单了,一个孤单的人是很难保持快乐的。我想,克服恐惧就先从说癌开始,要能坦然而又平静说到手术,说到治疗,说到死,就像说别人的故事似的。
我常常劝病友恢复正常的生活,要回到自己的生活圈子中去。有一个女病友,接受我的建议,主动给人打招呼,回到原来的生活圈子,就开心多了。后来对我说,你说的对,确实对保持乐观的心态有帮助。我又没有偷,没有抢,生了这个病,有什么见不得人?(不过再补充一点,可能有个别人有忌讳,如果不是很熟悉,开始几年少到/或不要随便进到人家家里去参加红白喜事。这可能是我多虑了。)
如果,能够再幽默点,在外面散步时不妨和别人开开玩笑。有一次,我在外面散布,一个熟人说“锻炼啦”,我说:“也是吧,过去说垂死挣扎没有切身体会,现在知道了,我这就是垂死挣扎”。回答说:“好好挣扎吧,资本主义垂死挣扎到现在,不是越挣扎越好吗,你再挣扎三四十年就够本了”。你看人家多会说话,逗得周围一片笑声,自己也觉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