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郭沫若说句公道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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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郭沫若说句公道话吧【严建设原创】

                                          严建设 (2010-08-28) 


提起郭老,无数人嗤之以鼻。无端认定其是个软骨头,没啥文化,不过写了几句标语口号式的排比句,竟敢妄称作自由诗,也竟敢在《人民日报》上发表,我呸!

但这的确是非常不公平的。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名分最重的还属鲁郭茅巴老曹。郭老排名仅次于鲁迅,作为文化领袖毫不逊色。也就是90年前的今天,郭老的处女作《女神》发表了,造成的轰动效应在当时不亚于当今的任何一位明星。

据传:《女神》共收诗57首。最早写于1918年,大部写于其留学日本期间。当年颇有些浪漫而狂放不羁的郭老在其序诗中宣言:我是个无产阶级:因为我除个赤条条的我外,什么私有财产也没有。《女神》是我自己产生出来的,或许可以说是我的私有,但是,我愿意成个共产主义者,所以我把她公开了。《女神》哟!你去,去寻那与我的振动数相同的人;你去,去寻那与我燃烧点相等的人。你去,去在我可爱的青年的兄弟姐妹胸中,把他们的心弦拨动,(lssdjt.com)把他们的智光点燃吧!——我想自己少龄时或许中毒很深难以自拔?

我少年时代,曾不止一次为《凤凰涅槃》所感动。曾不止一次独自拿着民国时期发黄的繁体字竖排本的破书,去西安兴庆湖畔诵读。经常是夕阳辉映绿色的湖面闪烁着万点金子般的光点,晚风吹拂着湖畔垂地的柳枝,能勾出少年单相思的苦恼、所向无望的惆怅、莫名所以的寂寥以及桃色的遐想。

按说郭老与孙中山、宋庆龄、周恩来和鲁迅那帮人同属东渡留学日本的洋学生,而后来真正不愿意染指政治、专心致志搞学问者的其实当属郭老一人。那年月,最令我着迷的不仅是《女神》。还有郭老那些放浪于形骸之外的抒情小说以及长篇抒情叙事诗《瓶》。那里的佳句充溢着浪漫的诗情画意,其精准凝练的语言,能令无数少男少女们痴迷:

我默默地步入了中庭,

一痕的新月爪破黄昏。

还不是燕子飞来时候,

旧巢无主孕满了春愁。

 

当然,时光忽忽过去了40年之后,郭老为保全性命,在外人无法理解的强大政治压力和当年念念不忘无产阶级专政、念念不忘阶级斗争的前提下,其政治嗅觉令其丧失了一个真正诗人的灵感和操守,委曲求全得过且过,也曾写过首曾遭无数人诟病的政治诗,两者相比文风迥异,不得不令后人叹息的是,当年极左路线和红色浊流扼杀了何止像郭老这样的诗情才华,那样的荒唐那样的愚昧,以及那样的无奈与窘迫狼狈:

天安门上红旗扬 

毛主席画像挂墙上 

亿万人民齐声唱

毛主席万岁万万岁 

万岁万岁寿无疆 

毛主席呀毛主席

你真赛过我亲爷爷 

如今我们不妨按口语化翻译:毛啊,我服了你,我怕了你,我把你叫爷行吧?没人设身处地想想,倘郭老不装傻充愣把毛叫爷,不撰写这些所谓的诗歌的话,难免不遭受危及性命的政治迫害,怕早已追随老舍投湖自尽啦。记得60年代曾有胆大者在中南海怀仁堂当毛面诵读章碣名句:竹帛烟消帝业虚,关河空锁祖龙居。坑灰未冷山东乱,刘项原来不读书。把毛比喻成焚书坑儒的秦始皇。毛拍案而起大怒:秦始皇算什么?他只坑了450个儒,我们坑的比他多。我们在镇反中,镇压了几十万反革命,我看有46000个反革命的知识分子坑掉了。我跟民主人士辩论过,你骂我是秦始皇,不对,我们超过了秦始皇100倍。我们是秦始皇,是独裁者,我们一概承认。可惜的是,他们说的不够,往往还要我们加以补充。

读到此等言论,郭老当年的做法难道还不理解么?至于他娶了几个老婆、几个日本老婆,那不过是生活作风问题而已,在民国时期是允许一夫多妻制的。比较李白杜甫白居易来说,算正派的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