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在城市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8 03:27:12
        在凤凰柳甲的时候,我们这组的调研主题是“农村留守儿童教育及生活状况调查”。和当地村民聊天的时候说到两件事,回到长沙我说给我的朋友听,得到的是一片惋惜声,其中含了恐惧的成分。
        在今年,邻村出了个通报。一对兄弟上小学,爸妈在江浙一带务工,随爷爷奶奶生活。家里种了很多油菜,两兄弟放学后和奶奶下到地里剥油菜籽,从下午四五点剥到天色渐浓。兄弟俩后来无知无觉在油菜地里睡着,油菜高而茂盛,奶奶看不到孙子,抱着他们已回到家中的想法叫老伴出来放了把火。烧了无用的油菜梗,也烧了在地里酣睡的两兄弟。两位老人痛心疾首也没了生的欲望,双双服了毒。
        另一件事。柳甲人穷,家里的厕所不像样,挖个坑,上面搭两块板就算完事。所以在柳甲的那几天,我硬是没敢在那两块晃晃悠悠的木板上蹲下来,实在不行也是找地方原生态。应该也是不久前,一留守儿童,和奶奶在村里闲逛,要方便了就找了个邻近的厕所钻了进去,奶奶等了许久不见孙子出来,觉得不妙后进去看时,孙子早已踩断横梁浑身脏物气绝身亡卧在粪池中。父母听到噩耗立马赶回来,控制不住拿着菜刀硬是要老母亲的命。
        后来回了家我跟爷爷奶奶说,他们啧啧啧地很是同情与慨叹。
        在柳甲的那几天我来不及为这些事伤春悲秋,一是时间转不过来,二是大山里发生诸如此类的事也不足为奇。回到长沙后,在热闹繁华的街头闲逛,想象湖南西方的某座山头上某个放牛娃一脸神伤,才开始角色跳脱后的另番感叹。
        一色的土房。交通极不方便。两天来一次水,每次两小时。家电除了普及没两年的电视基本上什么都没。多子多女。农活累人。实际情况往往比说的写的来得更加入骨入心。
        而更实际的是,有那么些事儿,像留守儿童,就那么搁在那里。山民们不想起身去改变,因为他们知道根本就改变不了。有些人说那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尝试去改变。
        校长在回应留守儿童问题的时候就只是聪明地笑笑,而我们的志愿者们在问的时候总是傻得可爱地调入了太多主观臆想。这不是某某某的问题,而是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到无穷大的问题。这种问题不是靠某个发言人一句道貌岸然的话能解决的,也不是某项政策号召性的公示能解决的,更不是你事儿妈在边上打抱不平能解决的。
        当然这不是重点,类似于国民劣根性、多民族文化心理差异的后遗症啊什么的说来也无用,像这种由来已久根深蒂固的顽劣问题从来不是哪个人模狗样的文字装逼者能谈到正常的。重点是,就是在这样的村落,每个人都是简单而开心地过日子;就算有这么多既存的潜在的问题,每个人都抱着实实在在的理想轻松自在地生活。这才是最重要的。
        就像别人问我们,你最想要什么?我说,一个干净的地球。有意思吗?
        就像别人问洪晃,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她说,得具备这些素质,对自己的嘲弄,对万物的好奇,对正义的捍卫,对家人的呵护,对完美的欣赏,对和谐的追求,对朋友的热心,对仇人的宽恕。有可能吗?
        所以说,有些渴望啊问题啊症结啊明了就好,抱着一个积极向上的心态就好,部分事儿妈的态度还是要选择性地去抛的,不从现实出发而只是一味地当莽夫只能是肤浅,有害无益。
        总结一下,我们身边的大多数人在当下安逸生活中的态度与他应有的态度总是形成反差也给人警醒,智者们对于这种现象的劝诫往往弄得他们摸不着头脑,可总会有人会心地点头认可,这些人,要么活在大山中,要么活在城市里的大山中。就像这次,如果不是亲自走进大山,就永远无法真切地体验那里生活的清苦与人们的安贫乐道和对幸福生活的向往。现实来看,青年们活在城市中早已不是难事,而能在城市里找出一片山林,对于我们这些 “装逼者”来说,就实在是一大幸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