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中的愚蠢与智慧[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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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了两首汉代非职业诗人的诗歌,一首是刘邦能歌善舞的可爱的小老婆的戚夫人《舂歌》:“子为王,母为虏。终日舂薄暮,常与死为伍。相距三千里,谁当使告女?”另一首是西汉朱虚侯刘章写的《耕田歌》:“深耕穊种,立苗欲疏,非其类者,锄而去之。”
有趣的是,这两首诗歌的作者为一个共同的敌人——吕后而写,都写于吕后专权时期,时刘邦已死,吕后称制,诸吕封王,吕家势力遍及朝野。
所不同的是前一首是作者躲在犄角旮旯里啼啼哭哭写成却被吕后探晓,后一首则是作者在吕后的酒桌子上公然的挑衅之作,但其结果却迥乎不同,戚夫人被凶残的母夜叉断去手脚,熏聋耳朵,剜去双眼,毒成哑巴,置之猪圈,丑其名曰:人彘。连吕后的亲儿子看了都哭诉吕后不是人,自己竟在皇帝的宝座上郁郁而死。后来吕后还召杀了戚夫人的儿子赵王刘如意——这位皇位的挑战者。刘章的诗寓意十分浅显,等于在座前直接骂吕后是杂种,但吕后竟然不敢杀他。
为什么这样呢?原来刘章将军并非一介武夫,在唱诗之前,他就自请用军法行酒令,吕后答应了他,所以他就得以指桑骂槐,吕后也只得听之任之,无可奈何。刘章不仅保自身无虞,并且借行酒令之名当场杀死吕氏一人。吕后死了之后,在铲除诸吕的过程中,刘章是功臣一个,封为城阳王。
这件事情值得深思。戚夫人直言取祸,导致身辱子死。说到底,是她缺乏政治谋略,性格懦弱,不及吕后刚毅险诈,刘邦岁几次欲立其子刘如意为太子而未果。这说明她即使在刘邦的羽翼庇护之下,戚吕争锋她也是一个失败者,一旦刘邦身死,她自是必败无疑。她的失败一是由于缺乏宫廷政治斗争的经验,甚至连自存自处之道都修炼得不够,二是党羽势力不及吕稚。刘章在斗争中则表现出了充分的智谋。首先他的身份具有二重性。他本身系刘氏后代,但同时又是时任上将军的吕禄的女婿。在吕氏权倾朝野,刘氏羸弱不堪的时候,以他的身份他从战略上选择了拥刘而不是拥吕,这说明他的眼光长远。在宴会上,他以既隐晦又明白的方式直接挑衅当时的最高统治者,一解胸中不平之气,后来他的这首诗歌传遍天下,以此也组见他的勇气与机智。
刘如意的地位实际上应该比刘章要高,他理应有更多的成功的可能,但是却成败异变,生死不同!!抛开封建时代的宫廷斗争不说,就人生而言,难道这种自存自处的生活智慧不是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去思考的吗?那些有深谋远虑者,岂不更应该详察精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