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姜 查的禅修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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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姜 查的禅修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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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正 见
•放下苦乐,放下执著•开展心灵──心的训练•保持觉醒•其它     巴蓬寺的修行精神是去建立正确的知见,然后将它与正念一起应用在每一个工作与情况中.    刀有刀锋,刀背和刀柄。当你拿起刀子时,这三个部位都同时被拿起。同样的道理,如果你没有学习这(非善非恶),那么,你不会有真实的领悟(understanding)。如果你拾取了好的,坏的跟随而来;如果你拾取了快乐,痛苦跟随而来。锻练心,直到能超越了善与恶,才是修行圆满(finished)的时候。    我们不求恶,也不求善;我们不求负担和轻松;快乐和痛苦。当我们的欲求终止时,宁静便稳固地被建立了。佛陀称这种最高的证悟为“寂灭”,就像火的熄灭一样。
    如果我们认为快乐是我们的,痛苦是我们的,那我们是在招惹麻烦,因为我们将永远无法跳出“心中有事”的这一点上。啊!这是喜欢……它什么也不是,只是一种感觉的升起和消逝而已。    快乐是不稳定的,它以前曾升起过很多次,苦是不稳定的,它以前也曾升起过很多次;这是它们的方式,它们“就只是那么多”。当你能够视事物如“就只是那么多”时,那么,它们就会保持在“就只是那么多”。一旦你觉知执著时,就没有执著和握持。它们将会消失,有的只是生与灭而已,那就是平静。 
    我们以无常(impermanence)的教导为基础,明白快乐与不快乐均非恒常,它们都不能依靠,也绝无恒常的事物。有了这种领悟(understanding),我们会逐渐停止相信心中升起的各种情绪和感觉,误解(wrong  understanding)将会随著我们停止相信的程度而减少。这便是解结的含意。  
    当痛苦升起,它消失。而,当它消失后,痛苦又再生起。那里,就只是痛苦的生起和消失!每样事物就只是生和灭,而不是好像有任何事物持续著一般。这种看法,将会使我们对世间产生一种平心静气的平和感觉。我们不认为快乐是“我们的”,同样地,我们也不认为不满和不快乐是“我们的”。当我们不再那样地去认为,去执著快乐和痛苦的时候,去执著快乐和痛苦的时候,所剩下的就只是事物的真实本然了。 
    痛苦(suffering )是何时升起的呢?它是在我们了解到我们已经获得了什么的同时升起的,这就是痛苦依住(lie )的地方。如果我们存有“自我”(my self)的想法,那么,我们周遭的一切便都成为“我的”(mine,我所),而困惑(confusion)就跟随而来了。 
    一切事物只是事物,它们不是任何人痛苦的原因。这就像一根非常锐利的刺,它使你痛苦吗?不,它只是一根刺,它不打扰任何人。世上的一切事物单单只是事物,是我们招惹它的。如果不理它们,它们不会打扰任何人,所以佛陀说:“寂灭为乐。” 
    如果你仍有快乐和痛苦(suffering ),你就是一个还没有吃饱的人。你必须将快乐和痛苦一并抛弃,它们只属于那些仍未吃饱的人的食物。在真理里,快乐是痛苦的伪装,如果你执取快乐,这跟执取痛苦是一样的。因此,小心!当快乐升起时,因此,小心!当快乐升起时,不要乐过了头(overjoyed ),不要被拉走了(get carried away);当痛苦来了,不要绝望,别让自己迷失在其中;要看清楚,快乐和痛苦的价值是一样的。 
    当你抓住一件特殊的事物时,有快乐存在吗?或是不快乐?如果有快乐存在,你抓得住那快乐吗?如果有不快乐存在,你抓得住那不快乐吗?觉知者如实地彻见,而不因变迁的现象而快乐、悲伤。[当事物都很顺利时,心不会欢喜;当事物都不太顺利时,心也不会悲伤。佛教的教化是有关离恶修善的,而当恶已被舍离,善也建立起来时,我们便必须放下善恶两者。     修行是为了放下对、错两者,最后,将一切都抛掉。别黏著良善,别黏著邪恶;这些都是世间的性质。我们修行以超越世间,从而将这些事情带往终点。如果那是好的,别抓紧它;如果是坏,别黏著它。好和坏都会咬住人,因此别抓紧它们。 
    快乐的欲求从一边踢过来,而苦和不满足则从另一边踢过来,这两边一直在围剿著我们。佛陀教导我们要不断地放下这两边,这才是正修之道──导引我们跳出“生”与“有”之道。在这道上,既无乐也无苦、无善也无恶。如果我们做事只是为了求得回报,它将只会引起痛苦。修行不再是为了得到什么,而是为了放下!
    如果你不舍弃你的喜、恶,就还不算真正的精进。不放下就说明了即使你去寻找平静,也无法找得到。亲自去体会这个真理吧!佛教禅坐的终极教导是“放下”。不去牵挂任何的事物!分离开来!酌留空间,别黏著事物;握持,但别黏著。握持它正好够长的时间去思考它,明白它,然后放下它。你不须要去了知整个全部,对于佛法修行人来说,只要这么多就够了──去了知,而后放下。
    将心训练到它稳固、到它放下所有的经验为止。那么,事物会来,不过,你会觉知它们而不执著。你不须要强迫心和外尘分开。在你修行之际,它们自然会分开,显露出身与心的基本元素。要将五蕴从烦恼(杂染)和执著中分隔开来,就好像要在森林中清除树丛而不砍树一样。一切都只是不断地升起与消逝罢了──烦恼并无立足之地。 我们不过是跟五蕴生、死而已了──它们只是依著它们的本然来、去罢了。    所有好的修行最后都必须回归到一个本质──不执著。最后,你必须放下所有的禅修法门,甚至连老师都要放下。如果一个法门能引导我们放下(relinquishment)、不执著(not clinging),那么,这就是正确的修行了。即使连定(平静)都不该去执著。
    将它──所有的执取与评判,都放下,不要试图想成为什么。于是,在那寂静之中,便能够使自己去看透整个假相的我,没有任何一点是属于我们的。当我们内心宁静及觉醒时,就自然地、自在地达到这种觉悟的境地,没有恒常的自我,里面什么也没有,那都只是意识的把戏罢了!     倘若你不“想要”,那么你便不会修行;但是如果你因欲望而修行,你却见不到法了。我们带著欲望修行,如果我们没有欲望,我们便不会修行。“观念”和“超越”是共存的,正如椰子;这肉、皮和壳全都在一起,当我们买椰子时,我们买整颗;如果有人想来指责我们吃椰子壳,那是它们的事;我们知道我们正在作什么。
坐禅不是要“得”到任何东西,而是要“除”去所有一切。     我们就“生”在我们认为事物为“我所有”的当下──从“有”(becoming)而生。无论执著什么,我们便“生”和存在当下。 
    “存在”意思是“生之领域”: 感官欲望生于色、声、香、味、触和法中,与这些事相认同;心,紧紧地执持且黏著在感官欲望里。     了解在心中生起的所有事物,都只是感觉而已。它们是短暂变化的,它们生起、存在、消失。它们就只是那样。它们没有自我或存在,它们既不是“我们”也不是“他们”。他们是不值得执著──没有一样值得执著。如果有所执取,这就叫做“生”。生与死二者都是建立在执著“诸行”、怀想“诸行”上面的。     如果你执取对某人的嗔怒的感觉,你就会感到生气,这算什么修行?     如果你想要让生命继续延续下去,只会给你带来痛苦。但是想要立刻死或快点死不也是苦吗?     修行者的心不会到处驰散,而只会安住在它那儿。善和恶,喜和悲,是和非升起时,他觉知一切。禅修者单单知道它们,却不允许它们“弄湿”他的心;换句话说,他不会去执取任何一切。    如果有人咒骂我们,而我们却没有自我的感觉的话,事情就会停在话语上,而不会受苦。如果不悦的感觉生起,我们应该让它停在那里,觉知感觉并不是我们。
    没有人能教你(show you)这个(真理),只有当“心”亲自了解(see )时,它才能灭绝和舍弃黏著(attachment)。
    欲望(desire)一直存在著,这只是心的一种状态。有智慧的人也有欲望,但却没有黏著(attachment)。  

•开展心灵──心的训练 
    就像从树上掉下来一样,在我们明白怎么回事以前──“碰!”我们已经撞地了。(不清楚摔的过程) 这跟十二因缘一样。我们直接所经验的痛苦,是经历了整个十二因缘勾练(chain )的结果。这就是为什么佛陀劝诫他的弟子们要审查(investigate)和完全地知晓他们自己的心,才能在他们“撞地”以前,捉住自己。  
    不要只做你喜欢的事,不要放纵你的想法。停止这种盲目的追随,你必须不断地去阻挡这无明之流,而这就叫做“训练”。 
    如果你不去反制(oppose and resist )你的心,那么就只顺从情绪了。这种修行是不正确的,就像纵容小孩子的每一个随兴所欲(whim)一般。训练自己的心也必须如此,别纵容它的随兴所欲。以佛法来训练你自己,代替情绪的放任吧!训练的重心是观察动机、审视心灵。
    如果我们训练这颗心,去拥有羞耻感和对恶行的恐惧感的话,那么,我们便会有所克制,我们将会谨慎小心……。一旦如此,我们的正念就会变得更强,我们将能在一切时中保持正念。但去读你自己的心。
    禅修者的责任是正念、镇定和满足,这几件事能够终止我们那些“不曾训练的心”的习气。 
    在训练心的当中,你不得执著“称赞”和“责备”。由于习气作祟,我们的心无法平静,这是因为我们过去的行为,使它们如影随形地困扰我们。 
    唯有当心是没有杂染的,心才能是宁静的。你必须向内反观自己,反观自己的身、口、意上所犯的过失。除了你自己的身、口、意之外,你还要到哪里修行呢?使心健壮的意思是,使它平静,不去胡思乱想。平静心的意思是,去寻找正确的平衡。如果你已达到平和的心境,就接受它;如果你不能达到平静,也一样要能承受,心就是这个样子。我们必须找到自己的修行方式,且持之以恒。 
    专注(concentration )训练,是使心达到坚毅和平稳的修行。
    这样的训练能导致(bring about )心灵的宁静。
    这颗已经被“筑堤”、控制、经常训练的心,将会获得难以计量的利益。
    不要只放纵你的情绪。
    无论懈怠或是精神充沛时,都要继续努力,不管是在禅坐或是行禅,甚至躺卧时,都要观照你的呼吸。     光说不练,它不会自动前来,但如果过于勇猛,你同样不会成功,而全然不试,当然也是不行!保持恒长心远比短暂的勇猛心还重要,日复一日,月月年年不断地修行──这才是真功夫。    
    正确的修行是持续不变地修行。修行必须持续;这意思是说,修行,或者禅坐,是在心里完成的,不是在身。当禅坐结束时,不要想你已经结束了禅坐,要思考到你只是改变姿势罢了;如果你这样反省,你便会拥有宁静。这就称为有规律的修行。 
    努力吧!你们都应该努力遵循修行,这就是训练。怠惰时,修行;精进时,修行,对时、地也都清楚分明,这就叫做“开展心灵”。有时候,禅坐的状况会很好,有时则否。但不必去担心,只要继续就好。就在你继续修行之际,“定”会现起,然后就利用它来增争长智慧。彻见喜与恶都是从感官的接触中生起的,而不要去执著它们。不要渴望成果或迅速的进展,婴儿们都是先爬,然后学走路,接下来才跑。只要坚固你的戒行,继续不断的修行就对了。
    我们以这种方式慢慢地摸索(feel)出自己的道路:小心而不遗漏地收网。我们继续摸索下去,这就是修行。如果喜欢做,就去做;如果不喜欢做,也一样地做下去,就只是保持做下去。这就是我们禅修(do contemplation)的态度。  
    修行要少欲而知足。
    如果你很精进,你就修行,但当你懒惰的时候,你仍然要修行。 
    不管你觉得喜欢或不喜欢,你应该还是同样地修行。不管你快乐或不快乐,你必须同样地修行。如果你正感到舒适,你应该修行;如果你正感觉有病,你也应该修行。这就是为什么过去的修行者都会保持心之持续训练。如果会有什么不对劲,就让它们只是在身体上吧! 
    正确的精进不是去使某些事情特别发生,它是
    一种觉醒和警觉每一刹那的精进,
    一种克服懒惰和烦恼的精进,
    一种让我们一天中的每个活动都在禅坐中的精进。 
    恒长地观照当下所发生的事。在修行刚起步时,那时的正念力是断断续续的,就像从水龙头滴下的小水珠一样,但是,如果我们精进不懈地用功下去,到最后,这水珠与水珠间的空隙将会消失而成为持续不断的流水。这条正念之流,正是我们所要达到的目标。 
    如果你懈怠不勤,什么时候才会“苦”尽呢?
    如果你懈怠不勤,你又能成就多少呢?
    建立起我们的修行,超越懈怠吧! 
    如果只是听闻法的教导而不去实践,那么,你就像汤锅里的一根汤杓子,它每天都在锅子里,却不知道汤的滋味。你不可能只藉由“听”它便真正地了解;听之后,你必须要测试,并且进一步地探索。没有人任何人能替你做,光听别人说也无法断除你的疑惑。唯一能断除疑惑之道,就是你亲自做一次地完全放下。当我们的修行开始松弛时, 需马上看住心,使心稳定。一段时间后,心上轨道了,不久又松弛了,心便是以这种方式牵制你。但是有正念的人会坚定信念,不断的重建自己。回过头来再尝试、修习,并以这个方法来开展自己。 
    走在佛法的路上,你不能以“身”去完成,你必须以“心”去走,去得到利益。佛教徒的禅坐是关于“心”的,那是为了开展“心”──你自己的“心”。一位修行而开展“心”的人, 就是一位实践佛法的人。佛法是在修行中生起的。教导只是指出领悟的方法,若要领悟佛法,必须将那教导带进我们的内心。锁在牢狱里的只是这个身体,不要让心灵也被锁住了。


•保持觉醒
    我们的杂染(defilements )好似我们修行的肥料。
    这就像拿脏东西如鸡屎和牛粪来施肥我们的果树,果实因而将会既甜又多一样。
    在痛苦中(suffering ),有快乐(happiness );困惑(confusion)中有平静(calm)。

    若能运用熟练的话,杂染(defilements )是非常有用的。
    就好像拿鸡或牛的粪便放入土壤里来助长木瓜树。
    例如:当疑惑(doubt )升起时,注视著它,当下审查(investigate),这样做将帮助你的修行成长,而且结出甜美的果实。

    人们却倾向于认为,如果他们去到一个没事发生的地方,他们就会找到平静。
    但事实上,如果我们住在非常安静没有什么生起的地方,智慧能生起吗?
    我们会觉察任何事吗?
    事物生起之所在,在于因,因生起的地方,那就是我们必须思惟的地方。

    最好是以平常心来修持。
    如果没有令人烦心的事情,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去对治;
    然而当有问题来时,你就必须当下解决它!
    以平常心生活,没有必要再另外去寻找什么特别的事物来。
    要时时注意、警觉!
    无事时当然很好,当事情来时,须提起心来观照,并保持正见,自然能化解一切。

    当你做每一件事情时,你必须心里很明白,很清楚。
    当你看清楚时,就不需要去忍或勉强你自己了。
    你感到受障碍与有负担,是因为你不了解这点!

    修行只是关于心和心的感觉而已,而不是一样我们必须去追逐或奋力争取的东西。
    你所要做的,只是试著保持觉醒。

    在我们的修行中,当你行禅时,你应该真正下定决心去步行;
    在禅坐时,你应该就专注在那件事上。
    不论你是在行、住、坐或卧上,都应该努力保持镇静。

    佛法的修习并不须要你去到处寻找或花费整个的精力去达成,你只要观察那些在你心中升起的各种感觉:
    当眼见色、耳闻声、鼻嗅香、舌觉味、以及其他种种时,它们全都会来到这颗心──一颗清明觉醒的心。 
    这些感觉生起的地方就是我们能够开悟,智慧能够生起的地方。

    当根、尘接触时,迅速地传达给心识,经由心识彻底的审视和检查之后,又回到中央来,这就是我们安住的方法──保持警觉、清明的行止,经常以智慧观照,如此,我们的修行也就完成了。
    随时清楚自己的心,并掌握住心对境的反应,这是很重要的。要明白它们怎么来、怎么去,怎么现起、怎么消逝,这一切都要透彻地了解。
    就像蜘蛛“网捕”各种昆虫,而心是以无常、苦、无我来“收摄”念头。
    这就是给我们心灵的养分,给一位觉醒的人的养分。

    如果我们能经常觉醒,那么我们的正念就会像这不间断的流水一样,但是如果我们的心徘徊不定,那么我们的正念就仅仅会像那水滴一般了。 
    醒悟,并不表示对世间的憎恶,而是心的清清楚楚,了解到事实是无可挽救的,世间本来就是如此的。
    明白了这一点,你会放下执著,以一种既不是快乐也不是悲哀的心放下,透过智慧观察,了解到“诸行”的自然改变,而住于宁静中。 

•其   它
    你的本分(business)就是修行(practise ),不论修行的进展是快或慢,只要知道就好,不要尝试去强迫它。
    这种方式的修行就会有个好基础。

    修行三个必须实践的要点是:
    感官的收摄、饮食的节制、觉醒。
    对禅修者而言,危险是来自外尘的,也就因此,感官收摄是必要的;事实上它是最高的戒德。
    经常断食倒不如去学习正念和敏锐地食你所需的量,学习去辨认“欲望”和“需要”的不同。
    要建立觉醒,是必须不断地精进,正如在任何场合都必须继续进行的呼吸一样。

    “无常”这真理是世界上最单纯的事,却也是最深远的。 
    如果我们拥有正念,我们便会看到无常,一切事物的无常;我们将见到佛陀,并且超越轮回的痛苦。

    不确定(uncertain )!怎么可能有其他方式呢?
    一切事物都是这样的啊!

    不论何时,有什么在心中生起,不管你喜欢与否,不管它看起来似对或错,只要以“这是不确定的事”来截断它。
    这“不确定”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一个;这一个能开展智慧。

    无常和耐心的忍,这就是如何去接近佛陀的教导了……
    无常:一切都是不确定!
    那不确定,那是短暂变易的!

    一切都是不确定的,一切无常变化! 
    在心中有“无常”的谈话,把真理、变易、世间的不确定性都列入考虑。
    这就称作在心中有“佛法”的谈话。

    我们的房子,我们的家庭,我们的钱财,都单纯地是我们的约定成俗罢了。
    以正法的观点来看,它们都不是我们的,甚至连这具身体都不真的属于我们,只因为我们想像它是,并不会使它真的是。
    这就像抓一把沙子,然后同意称它为盐,这样能使它成为盐吗?噢!是的,可以,但只是名称而已,不是实质上的。
    想像沙为盐,不会使它成盐。

    这是涅盘的本质:它是火的熄灭,是热的冷却;
    是宁静,是生死轮回的止息。
    是我们内心贪、镇、疑的永灭。
    它超越快乐和痛苦,它是全然的宁静。

    混乱升起的地方,就是宁静可以升起的地方;
    哪里有混乱,我们透过智慧,哪里就有宁静。

    痛苦存在的地方正就是无苦生起的地方,它终止在它生起的地方。
    如果痛苦生起,你必须就在那儿思考;你不必要逃跑,你应该就在那而解决这问题点。
    从这些事中逃跑,就不是依照真实法修行。
    你要到何时才能见到苦谛呢? 

    越是疑惑,我越是打坐,越是修行;
    无论什么疑惑生起,我便在那一点上修行。

    修行是在你尝试去对治烦恼(杂染),不去长养旧有的习气时产生的;
    冲突和困难升起的地方,就是要下功夫的地方。

    不要认为只有在坐著或行的时候才是禅修,任何事,任何地方,都是我们的修行。

    真正的修行,发生在心与感官对象相遇的地方。
    感官接触的发生点上,就是修行所在。

    我们的不满足是由于错误的见解。
    因为我们没有约束运用感官(exercise sense),所以就会责怪外界带给我们痛苦,一旦我们自己去除了错误的见解,不管走到哪里,我们都会满足。

    仅仅是感官的抑制,虽然非常必要,但仍然不够,因为无论如何的去
    抑制一个人的眼、耳、鼻、舌、身与意,如果没有智慧去了解贪欲的实相,那么想从中得到解脱是不可能的。

    佛陀教导抑制,但抑制并不是指我们不要看任何东西,不听任何东西,不闻、□、触或想任何东西;
    并不是那个意思。

    如果你执著于感官,就如同上钩的鱼儿。

    我们必须如实地(exactly as they are )看事物──感觉只是感觉,念头也只是念头。
    这就是结束所有我们问题的方法。

    平静是引发智慧的基础,而智慧则是平静的成果。 
    导致你受苦的不是身体,而是你错误的知见,当你误解时,你就被混淆了。

    在我们的修行中,当智慧升起以前,将专注力先稳固地建立起来是必要的。
    专注心念可以比喻为打开电灯的开关,而智慧就如同结果出现的光;
    专注力又如一个空钵,而智慧就好像你放入钵里的食物。
    如果没有钵,便没有地方放食物了。 
    佛法的修习,是依靠“修正你的知见”。  
    这种修行的方法同样可以运用在任何繁忙的生活中。
  
•放下苦乐,放下执著 
    我们之所以得不到解脱,是因为我们仍然执著于贪求的欲望。   
    在你进入真正的修行前,你必须看清楚去除欲望的可贵,只有那样,才有可能真正的修行。    
    苦与乐这两种杂染中,苦是较容易觉察的,因此,我们必须提出痛苦,以便能去止息我们的痛苦。  
    快乐不是我们的归宿,痛苦不是我们的归宿,内心的平静才是我们真正的归宿。如实了解事物的真相,并放下对一切外缘的执著,以一颗不执著的心作为你的依归。
    蛇的头是苦,蛇的尾是乐。不要说是头, 即使你只是去抓尾巴,它同样会转过身来咬你。快乐和痛苦;愉快和悲伤都是从同一条“蛇” ──欲求(wanting )升起的。所以当你快乐时,心(mind)不是真正宁静的。
    快乐和痛苦存在哪里呢? 快乐和痛苦都从黏著生起。
    你必须对你的喜欢和不喜欢,你的痛苦和快乐,两者都放下。一切事物都具有两面性,你必须看得周全,那么,当快乐来时,你不会得意忘形;当痛苦来时,你也不会乱了方寸。当快乐生起来,你不会忘了痛苦,因为你知道他们是相互依存的。当你感到嗔恨和怨怒时,你必须以正见去做慈悲观。如此一来,你的心境就会比较平衡与稳定。    就算我们拥有佛法的知识,而且曾学习和实践佛法,却仍见不到真理,那么我们依旧像流浪汉一样,无家可归。

    禅修的目的不仅于经常平静自己,让自己脱离忧恼(trouble )而已,而是要洞见和绝灭
    使我们一开始就无法平静的原因。

    你只看过流动的水,或静止的水,不是吗?
    当你的心是宁静的,就可以开展智慧,你的心将如流动的水,但却是静止的。
    虽然是流动著,但几乎像是静止一般,所以,我称它做“静止的流水”。
    智慧能够在这里出现。

    不要埋怨是洞太深,回过头来看看你自己的手臂。
    如果你可以看到这一点,那么,你将能在心灵之旅上获得进展并找到快乐。

    如果在你的修行当中,出现禅那,这也无妨,只要别去执取它就好。

    对禅修者而言,最大的致命伤就是禅那──深层、持续平静的三摩地。在这个阶段,三摩地可以成为一个敌人,因为,没有对与错的觉醒,智慧也就无法升起。

    如果你的心达到平静(quiet)和专注(concentrated),那就是个应用上很重要的工具。
    但如果你坐著只为了达到专注以便能感受到喜悦,那你是在浪费时间。
    修行是坐著让你的心达到止静(still )和专注,然后用来检视(examine )身与心的本质(nature);更清楚地看清它们。

    坐禅时也一样,心是平静的,但杂染并没有真的平静下来。
    因此“三摩地”并不是一件可靠的事,为了寻找真正的宁静(peace ),你必须开展(develop )智慧(wisdom)。
    “三摩地”是一种像石头压小草般的短暂平静。

    慈悲,就是慷慨的本质、和蔼和协助。
    这些都应该被保留作为心灵清静的基础。

    一旦戒行清净,对他人就会有一种诚实和慈悲的感觉。

    别跟那些不修行的人生气,别说他们的坏话。
    只要继续规劝他们,当他们的心灵开展时,他们将会走向正法(Dhamma)。

    病人应当记得那些慈悲的关怀,并且耐心的忍受著病痛。
    善用你自己的心力,别让心散乱了。
    更不要让照顾你的人增加困扰,让看顾病人的那些人,
    在内心升起慈悲与德行。

    身体成长而老了与得病的方式(way )并没有错,它只是顺著它的天性罢了。因此,不是身体导致我们受苦的,而是错误的想法。
    当我们误解时,就会被困惑所束缚。

    即使是佛陀和圣者们,也会在自然的过程中招致疾病,在事件的过程中以药物治疗它。
    如果它痊愈了,那就痊愈;如果没有,那就没有。

    我们仅只是这具身体的访客,就如在这里的听堂一样,它并不真的是我们的,我们只不过是暂时的房客。
    佛陀教导,并没有持续的自我存在这个身体内。

   要不断地将死亡和衰败牢记在心,对于世间感官的厌离便会生起,进而导致专注与禅定。

   不要在意开悟。
   种树的时候,你种它,给它水,给它施肥、除虫害,如果这都做得很好,树自然会成长。不管如何,树长得多快,都不是一件你可以控制的事。
   刚开始,耐心与毅力是非常必要的,不过,一段时间之后,信心与坚定心会生起。然后,你就会看到修行的价值,而且会继续修行下去。

   无论晚不晚睡,当我一醒来,便立刻起床,不要太当一回事地去照顾这个睡眠,当下就断绝它。

   任何谈到减少杂染烦恼的教导、能够导致离苦的、提及感官娱乐之舍弃的、以少为足的、对阶级地位的谦逊和不热衷的、远离及独处的、努力精进的、易于被照顾的……,
   这八种素养是真实法律的特徵,是佛陀的教导。

   “外表”障碍了“超越”,阻碍了人们清楚地看见到事物。
   如果你让“表面”上升而现露出了“超越”,你将会得到真理且清楚地明见;
   你将会根绝“表面”,也根绝黏著。

   看吧!这“自我”只是一个表象,你必须剥除表象以了解这东西的核心,那就是超越!提升表面去找到超越。

   如果你观看别人的时间至多百分之十,而看你自己的百分之九十,这就是确切的修行了。

(二)调 身(息) 
    当我们坐禅的时候,只要注意(watch )呼吸,不要试图去控制它。
    如果我们强迫自己的呼吸,使它过长或过短,我们就不会觉得平衡,而且,我们的心也无法变得宁静,我们必须只让自己的呼吸自然地发生。
    不要过于在意它有多长或多短,多弱或多强,只要留意(note)它就好。
    我们单单让它随其自然,并且跟随它。

    不要去强迫呼吸,使它比平常长或短,只要让它如往常般持续。

    将注意力放到呼吸上,在做观察呼吸的当下,不要刻意的使呼吸拉长或缩短,不要使它变强或变弱,只要依正常速度,自自然然的进出就可以了。
    放轻松,什么都不要去想,不须想东想西,唯一要做的事是将注意力放在吸气和呼气上,注意每一个呼吸的开始、中间和结尾。
    吸气时,气的开始是在鼻端,中间在心脏,结尾在腹部。呼气时,正好相反。
    开展对呼吸的觉知:
    一在鼻端,二在心脏,三在腹部。
    投聚“注意力”在这三点上
    将可解决你一切的烦忧。

    保持出入息的觉醒,不要因为呼吸太长或太短而感到痛苦,只要观照它,不要试图以任何方法来控制或压抑它;不要执著。

    吸气时要吸到满,然后再送出。
    此时不要刻意地去控制呼吸,不管气长或气短都没关系,只要坐著注意你呼吸的自然进出,这就够了。

    行、立、坐、卧,我们必须不断地去改变姿势,在日常生活中我们都会用到这些姿势,因此,我们必须在每一样的姿势上发展觉知,使它们变得很有用。

    平静时,呼吸会变得细密,身体会变得轻松,心也会轻安起来,一切都将恰到好处。
    持续下去吧!直到你好像只是坐在那儿而没有了进息或出息一般!
    然而你仍然活著,别害怕呼吸停止而逃开。
    只要对所发生的每项过程全然清楚,而不要被其中的任何一个状况给愚弄了。

    如果呼吸很粗大,我们知道它很粗,如果它是细微的,我们知道它很细微。
    当它越是细微,我们越是跟进,同时使心觉醒,最后,呼吸会全然消失,所留存的,只是清明觉醒的感受,这叫做“见佛”。

    如果你想改变姿势,在改变前,将痛苦忍耐到最极点吧!
    如果痛到无法在心里继续持念BUDDHO时,就把痛当作是你醒觉的对象,让“痛”替代“BUDDHO”。
    用这种方式直到痛苦消失,并看看有什么后果。
    但那是逐渐而来的,不要太强迫自己,只需慢慢地持续下去。

    当你坐得正确时,就不需去衡量或强迫。
    禅坐是没有目标、没有可达到的境地的。
    不要去在意时间,只要让你的修行保持稳定的速度,让它逐渐地成长。最后,你会发现,你可以轻轻松松地坐上很长的一段时间,也可以正确地修行。

    正当“行禅”时,我们试著
    不断地去留意双脚碰触地面的感觉。

(三)调     心 
   失去控制的心有如一只不歇息的猴子,无意识的跳这儿跳那儿。
   你必须学习去控制它,去洞见心的真实本质:无常(impermanent,暂时的)、苦(unsatisfactory, 不满足的)、空(empty,无实质的)。    不要光随它到处乱跳,学习去作它的主人。
   把它拴下来,然后让它自己精疲力竭而死。
   这么一来,你就有一只“死猴子”,而最后你会是宁静的。

   在佛法的修习中,我们不需要打击别人,反却是征服我们自己的“心”;耐心的忍,并且抵抗我们所有的情绪。

   目前你唯一的责任就是专注你的心,让心得到平静。

   禅坐的基本要素是持续地“觉醒”当下的呼吸,以便你能正念每一个进、出息的发生。

   开始禅坐,清楚知道,当下,你唯一的责任就是去观照出入息。

   假如你的注意力从呼吸那儿溜到其他的地方,如此一来,觉知就破了。
   只要有呼吸的觉醒时,心就在那儿。
   只要与呼吸和这个均匀且持续的觉醒同在,你们就有当下的心了。

   如果注意力溜到其他事物,试著拉它回到专注的目标上,试著去放下一切其他的思想和关心的事物。
   不要想任何事情──就只是观照呼吸。

   不要让它(注意呼吸)溜走了,如果溜走了,停下来!看它到了哪儿?
   找到它,再带它回来。

   即使有人在“装神弄鬼”,那是他们的事,不要因此而受干扰了。
   只管在呼吸的进、出上专注,只须清楚你的呼吸,这就够了。
   如果你有恒心这么做,呼吸会变得细长且轻,身心也会变得柔软自在。
   不会茫然、不会昏沉、也不会打瞌睡,一切都变得轻松容易,此时,你是安祥的!

   在禅坐时会知道或看到什么的念头,可是,一旦它们升起,就让它们自己消失,不要过度地顾虑它们。

   在禅坐之时,不论心里有什么感觉或情感,就放下它。
   不论这些情感是好的或不好的,都不重要。
   也不需去在意他们,只要让他们消逝,然后回归你的注意力到呼吸上。

   禅坐的审查就是“培养”和“放弃”的审查。
   这里我说的审查,意思是:
   每逢心经验到一种感觉时,我们仍然执著它吗?
   我们仍然绕著它制造问题吗?
   我们仍然在它上面感受快乐和憎恶吗?
   简单地说:我们仍然迷失在我们的想法里吗?
   如果我们黏著了任何一意事物,我们觉察我们被黏著;
   我们知道我们正处于什么状态,我们努力去修正我们自己。

   除了觉知以外,放下所有的一切。禅坐时,不要被你心里的妄念或声音愚弄了。
   把它们全都放下不要去执著。
   只要住于“不二”的觉知,不要烦恼过去或未来,你将达到那不前、不后、不住的境界,而那儿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抓住或执著的。
   为什么呢?因为本来就是无我,没有“我”或“我的”,一切都没有。
   佛陀教导我们,用这方法空掉一切,不让任何事物系缚我们,要去了解这个道理,了解之后,就是放下!

   即使你发觉你在想,那也无所谓,只要你用智慧去想,觉知到它的本然。
   如果你以智慧来了解事物,那么你就能放下它而不会有痛苦,这时,心是光明的,快乐而且平静的,远离了一切纷扰,心是专注的。
   此时能够帮助及支持你的,就是呼吸。

   让平静的心系于呼吸上,让呼吸成为唯一认知的对象,集中精神直到心越来越细微。
   直到感觉已无关紧要,而心境却是一片清明和觉醒。

   “噢!是那声音干扰了我。”
   假如我们认为是声音干扰了我们,我们便会因此而痛苦。
   假如我们再深入一点审查,我们将会明白是我们出去,并干扰了声音。

   当耳朵听到声音时,审视心。
   它有没有陷入其中,然后造作?它有没有受到干扰?
   你觉知这点,就待在那儿,然后保持觉醒。
   有时候,你也许会想逃避声音,但是,这并不是解决之道。你必须藉由觉醒来远离。

   你必须小心照料,来维持正念的觉知,并且试著去把心拉回来。
   看起来好像是你在将心拉回来,但是,它真的哪里都没去,
   只是觉知的对象改变罢了。

   专注就好像呼吸一般,如果你决定强迫你的呼吸要深或浅、快或慢的话,就会变得很难呼吸。
   同样的道理,任何尝试要强迫自己平静下来,都只是执著和欲望的表现,
   反而会阻碍你注意力安定下来。

   如果心烦乱的话,提起正念,然后深深地吸一口气,直到再也吸不进去为止,接下来,将它毫不存留地完全吐出来。
   这样子做两、三次,然后再重新将专注力建立起来,心应该就会平静。

   烦恼(杂染)就如同一只流浪的野猫,如果它要多少食物你就给它多少的话,它就会时常来你左右要吃的,但是,如果你停止喂它,几天后,它就会停止再来。

   正念观察和照顾心,不论心呈现什么样的状态,你都必须保持这个觉知,不要散乱或到处跑。

   坐禅时,你可能会有奇怪的经验或幻影,如见到光、天使或佛陀。当你看见这些东西时,你应该先审察你自己,以寻察心正处于什么状态。
   你应该视它们为非你自己,因为它们都是无常、苦与无我的。
   虽然它们生起了,但不必太在意。
   如果它们不离去,就从重新再提起正念,把注意力放在呼吸上,最少做三次深呼吸,如此一来,你便能去除它们。
   要集中注意力,不要期望幻像生起或不要生起。

   关闭眼、耳、鼻、舌和身,而只留下心。
   所谓的“关闭”的意思是收摄(restrain)这五根,只留下心以被观照。

   拥有“正念”在控制和监督心,一旦心和“正念”统一时,一种新的觉知将会现起。
   已经增长了平静的心,被那个平静所约束,就如同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鸡……,鸡无法在外面到处乱跑,可是它仍然可以在笼子里走动。
   它的来回走动不会造成麻烦,是因为它被笼子所约制。
   同样的道理,
   当心拥有“念”且平静而不会造成麻烦时,所产生的觉醒也是一样,感觉在平静的状态下升起,心于是同时经验感觉和平静,而不被干扰。
   问题都是发生在当“鸡”跑出“笼子”的时候。
   例如,你可能在观呼吸的进出,然后就忘了自我,让心离开了呼吸到处乱跑──心离开了它平静的基础。

   正念就是觉知当下、觉察和觉醒。
   清明的领悟(正知)觉知当下正在发生的情况。
   当正念和正知一齐运作时,它们的伙伴──智慧,永远会帮它们完成任何的工作。

   正念是忆持力,正知是自我觉醒。
   正当有正念、正知之时,理解将随之而来;我们知道什么正在发生。

   “正念”和“正知”必定是同时存在的。
   “正念”是忆持力,“正知”则是自我的觉醒。
   当下,你清楚地觉知呼吸,这种观呼吸的练习
   协助了“正念”和“正知”一起增长,它们分工合作。有“正念”和“正知”的时候,“般若(智慧)”将会在同一个地方生起来协助。
   如此一来,它们三者便彼此互相支持。
   你或许会开始想一位朋友,抑或明天你将去哪里的念头,在禅坐中,你应该这样来解决这些东西,视它们为“不稳定、不稳定”,并且持续这种觉知。你必须舍弃所有的念头──心里的对话和疑惑,在禅坐中别让这些东西束缚住。
   最后,只剩下“正念”、“正知”和“般若”最纯粹的形态在心中。
   试著去增长“正念”,直到能够在一切时中维持不断。
   如此一来,你就会全然地了解“正念”、“正知”和“般若”了。

   盘腿而坐:右腿放在左腿上面,右手放在左手上面,保持背部直挺,然后对自己说:“现在我要放下一切的负担和烦扰!”
   在这个时后,把一切忧虑都抛开吧!

   将注意力放到呼吸上,在做观察呼吸的当下,不要刻意的使呼吸拉长或缩短,不要使它变强或变弱,只要依正常速度,自自然然的进出就可以了。

   放轻松,什么都不要去想,不须想东想西,唯一要做的事是将注意力放在吸气和呼气上,注意每一个呼吸的开始、中间和结尾。
   吸气时,气的开始是在鼻端,中间在心脏,结尾在腹部。呼气时,正好相反。
   开展对呼吸的觉知:
   一在鼻端,二在心脏,三在腹部。
   投聚“注意力”在这三点上将可解决你一切的烦忧。
   此时或许会有别的念头进入心中,它会想到其它主题而分散了你的心,但可别理它,只要再次的持好呼吸
   当作你专注的对象就行了。
   心,也可能会陷入研判和探讨情绪当中,但是继续去修行吧!
   继续不断地在每一个呼吸的始、中、末上保持分明。

   最后,心将会无时无刻在这三点上了知呼吸。
   当你如此修行了一段时间之后,心和身就会习惯于这种工作。
   疲劳将消失,身体会感到更轻安,而呼吸也会变得越来越细密,“正念”和“自觉”将能保护住心,而且好好地看守它。
   我们如此这般的修行,直到心变得平和、宁静,直到它成为“一”为止。
   所谓“一”是指心全神贯注于呼吸上,不从呼吸上分开来。当心变得平静时,我们就把注意力只集中在鼻端的出入息上,而不必再随著呼吸上下,到腹部又回来。
   这就叫做“静心”,让心放轻松而且平静。
   这是一个开始,是我们修行的基础,不管身在何处,都要试著每天去练习。
   这称作“心理训练”的,必得在四威仪中练习,重点是,我们必须知道,每一刻的心境究竟是乐或痛苦?是混乱?是祥和?
   以这种方法去认识心,使心变得宁静。

   如果我们继续担忧并进而认为:
   “我在受苦、我要停止想。”
   这种错误的见解,只会把事情复杂化。

   即令我们努力修行,试著去达到平静,许多的念头和感觉仍然会那样的移动不定,因为,心的特性就是如此,不会有其他方式了。
   如果我们能看清楚这一点,(接受了事物的真实自然)那么我们就能从思考和感觉当中离开来了。
   当这颗心真正地了解,它会放下一切。
   念头和感觉将仍会存在那儿,但是每一个念头和感觉
   都将发生不了什么作用了。
   心只是心,想和感觉只是想和感觉;
   让事物就只是它们自己吧!
   我们何需费事的去执著它们呢?
   如果我们能以这种方式去思考和感觉,那么,
   这就是出离和不黏著了。

   当你静坐时,期望不要有感官的接触,不要有思想,而这种期望就是欲望啊!
   你愈是和思想挣扎,他就会变得愈强。
   只要把他忘了,继续修行下去,当你在隅外尘接触时,便观想:无常、苦、无我。
   把一切丢入这三法印之中,把一切都归入这三个的范畴之中,然后继续观。

   平静早已存在,你却一无所知,而不论你去问谁,你都不会清楚。
   只要去明白你自己呼吸的进与出,这样就够了!
   当你的心变平静时,心自然会明白。
   你将能整夜长坐,直到黎明来临,却不自觉你是在禅坐中。
   你会法喜充满,那种喜悦是无法形容的!

   五个基本的禅坐主题:
   头法、体毛、指甲、牙齿、皮肤。
   什么是它们真实的样子?它们漂亮吗?
   它们乾净吗?它们有没有真正的实体呢?
   它们是稳固的吗?不……,
   它们什么也没有。

   一颗平静的心,有五个因素:
   寻、伺、喜、乐、一境性。

   正当修习三摩地时,我们专注我们的注意力在鼻端或上唇的入、出息上。
   这样“举起”心去专注,称作寻或“举”。
   当我们这样“举”了心,专注在一个对象上时,就称作“伺”──对鼻端呼吸的专思。
   我们用“伺”去思惟生起的各种感觉。
   当“伺”变得越来越散乱时,我们又再次地以“寻”“举起”我们的注意力。
   我们的修行在这一点上必须以不执著去完成。
   见到“伺”的进行与心里感觉相互作用,我们可能会认为这心被困惑了,于是对这进行变得嫌恶起来。
   我们不快乐全是因为我们希望这心去静止。
   现在,如果我们不执著,如果我们以“放下”来修行……
   在活动中不执著且在不执著中活动……
   那么,“伺”将自然而然地变得比较不会分心。
   起先,“伺”到处都去;
   当我们了解这单纯地就是心的自然活动时,它便不会打扰我们──除非我们执著它。
   我们会放下,就好似任由水流过去一般;
   “伺”变得越来越精细。
   当思惟的主题就在那儿时,将会生起一种愉悦的感觉。
   他可能显现成鸡皮疙瘩、清凉或轻快,心是狂喜的;这就称作“喜”。
   也有愉悦──乐,各种感觉的前来和消逝,以及一境性所缘的境界,或是一境性。
   当心变得越来越精细时,寻和伺变得较为粗糙,于是他们被放弃了,只剩下喜、乐和一境性。
   当这心变得精纯时,喜终于离开了,只剩下乐和一境性。
   心渐次地抛却了对它来说会是太粗的什么,直到只留下一境性和舍(平静)。
   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了,这是极限!

   假使我们的心停止了被搅动,“伺”就会倾向于思惟佛法,因为如果我们没有思惟佛法,心就会转回散乱。

   有关行禅,是在两棵树之间,取大约七或八个臂长的直线路径。
   收摄自己,下定决心──现在,首先从右脚开始,以正常的步伐来走。
   不断地将注意力集中在双脚上。
   如果觉得纷扰不安,便停下来,等到平静后再继续走。
   须清楚路径的起点、中点、终点,也知道什么时后该往回走,时时刻刻都“知道”自己在哪里!
   来回行走,如果累了,就停下来,将注意力转向内心,平静地觉察你的呼吸,使心得到休息。

   你修习过“行禅”吗?感觉如何?
   “妄想纷飞”!
   那么就停下脚步,直到心回来为止。
   如果你的心真的散乱得很,那么便停止呼吸,直到你承受不了时,你的心就回来了。

(四)观
   有了宁静的心,便可以去观察这禅定的对象──身体,我们将会看到整个身体是由四种“元素”所组成的,那是地、水、火、风。
   无论是分解成地、水、火、风,或是组成“人类”,一切都是无常、苦、空、无我。
   我们的身体是不稳定的,不断地在改变和变化中,我们的心也是一样,经常地在改变之中,它不是“我”或是实体,它不是真的“我们”,心,是不稳定的。
   如果我们没有智慧,相信了我们的这颗心,它将会不断地欺骗我们,而我们便会在苦乐之间不时的打转了。
   一旦“心”看清楚了这点,它会去除对自我的执著,“我”是漂亮的、“我”是善的、“我”是恶的、“我”在痛苦、“我”拥有、“我”这个或“我”那个,当你沉思默想,而了解到无常、苦、无我时,你将不再去执著有一个“自我”。
   认识到这点的“心”,将会生起nibbida──厌离和倦怠,它将会把一切事物看成无常、苦和无我。
   而后,心会“停止”,心成了“法”!
   贪、镇、疑将一点一点的逐渐减少和降低,最后剩下“心”──纯净的心。
   这就叫做“修习禅定”。

   当心宁静而专注时,从这专注的目标──呼吸上放松,开始去检视这由五蕴组成的身和心,你会很清楚地看到,它们(五蕴)都是无常的。
   无常的性质使它们不能满足我们,不合我们的心意,而且它们自己来、去──那里,无“我”在行事;在那儿被发现仅仅是根据“因果”自然的运转。
   世间的所有事物都有这些特性──无常变迁(无常)、不能满足(苦)、没有一个不变的自我或灵魂(无我)。
   以这种观点来观察整个存在的生命,对诸蕴的执著和黏附将会逐渐的减少,这是因为我们看到了这世界的实相。
   我们称这为“智慧”的升起。

   我们必须反观快乐,以至看见它的不确定和极限。
   一旦事物有了迁变,苦便升起。
   这个苦也是不确定的,别认为它是固定的或确实的。
   这种反观叫做“患难观”──反观因缘和合世间的不完满和有限度。
   反观快乐,而不是去接受它的表面价值,视它如不稳定的,不应该去紧紧地握持它们,而应该握了它就放下,了解快乐的利益和伤害。
   要善巧地禅坐,你必须看见在快乐中的不圆满之天性。

   你必须把持住心,反覆地思惟(观)这个苦和不愉快
   只是一个不稳定的东西;终究它是无常、苦、无我的。

   不论心在哪方面有多污秽都没关系,不论什么升起,你都应当思惟(观)它的无常性与不稳定性。
   因为你这样地看待它们,所以,它们会逐渐失去其重要性,然后,你对心中那个污秽的执著就会持续地减少。

   观照心,观照经验的生、灭过程。
   刚开始的动态是迁流不息的──一个刚灭,另一个就马上生起。我们似乎看到生比灭还多。
   随著时间流逝,我们会更清楚地看见,并明了它们是如何迅速地生起,一直到有一天,我们达到它们生、灭后更不在生起的境地为止。

   三摩地是用来作为□婆奢那、思惟的基础,而且也不需要非常深的三摩地。
   只须审视生起的和继续观照因、果。如此一来,我们利用专注的心来思惟(观)色、声、香、味、触和法。

(五)境界与体验 
   如果心退出这个层次(“近行定”),我们便会透过觉知法尘和心理状态而获得一种领悟,因为在那深一层的阶段(心专注于一个对象的阶段)是没有认知和了解的。
   心会在这个状态一段时间,然后,它们再次回转进入平静的更深层次,如果达到了这样的定境,我们应该只去觉知实况,并且持续保持观照,直到心再次退出来。
   一旦心退出来之后,种种不同的问题就会在心中升起。这就是我们能够拥有对种种不同事物的觉醒和了解的地方,这里就是我们应该观照和审视种种影响心的偏见与问题的地方,以致能够了解和彻见它们。
   一旦这些问题结束之后,心就会逐渐向内转,朝向更深层的定。心会安住在那而成熟,直到必须再出来的时候。
   这一切都只是“行(行蕴)”,不会成为般若。
   智慧增长的方式是,当我们倾听和了知心的时候,反观它的无常性和不稳定性。其无常性的觉悟将会促成我们在那点上放下事物的“因”。
   如此一来,智慧就在那里升起。
   在那儿,我们将获得智慧和领悟。

   我并不是没有听到从村落传来的歌声,可是,我能够使我不去听。
   心专于一境时,当我将它转向声音,我听得到;当我没转向声音时,便安静无声。
   我可以看到我的心和它的对象是分开的,就如同这里的这个钵和水壶一样,心和声音完全没有牵连。
   我看到是什么将主题和对象牵系再一起的,而,一旦牵连破灭时,真实的平静便会显露了。
   当我躺下来时,当我的头碰到枕头时,心中产生一种向内的回转,我不知道它在哪里转,它往内在转,就好像一道被打开的电流,
   而我的身体便很大声地爆开来了。
   那个觉知细微至极,通过那一点,心便进入更深一层,里面什么也没有,空无一物;没有什么进去,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到达。
   觉醒在里面停留了一会儿,稍后才出来。
   不是我使它出来的,我只是个旁观者,一个觉知的人。
   当我从这种状态里出来时,我回复到我平常的心理状态,然后问题便生起了:“那是什么?”
   答案说:“这些都只是如此,不需去怀疑它们。”
   只说了这些,我的心便能接受了。
   停了一会儿之后,心再次往内转。
   我没去转它,是它自己转的。当它进到里面时,就如以往般地达到期限度。
   这第二次,我的身体破碎成细片,然后心更进一层进去──宁静、毫不可及。
   当它进入时,任它一直停留,它出来,我又回复平常。
   在这段时间里,心自己在行动,我并没有用任何特殊的方法让它来去,而只是觉知和观照。我并没有怀疑,只是持续坐禅和思惟(观)。
   第三次心进去时,整个世界分裂开来──土地、小草、树木、山岳、人类,都只是空的,什么也没剩。
   当心进到里面时,随它停留,任它所能地一直停留,然后退出来,回复到原状。
   我不知道它是如何停留的,这类的事是很难看到和谈论的。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比拟。当我从这种经验出来时,整个世界都改变了,所有的知识和领悟都转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