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可怕的雷电大火

草原上可怕的雷电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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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这是我在雷电火灾前一年到那草原途中拍的。

这是大火后的第二年我再次进草原途中拍的。

 是四年前。我与寺庙扎巴还有一个当地人前去一个草原。从不能通公路的地方开始，我们需要走两天多的路程才能到达目的地。主要进那个地区考察，其实第一年我曾上去短暂呆过，知道那里有一些贫困孩子。  

 我们行程的第二天。正是处在路途的中间段。那个地区全是大山。山的顶部有一些不连贯的高山草场。每遍草场上都有一些放牧人。有的住在草场上，但大半牧民在草场边的山林间放牧。牛是早上赶上山去，晚上赶回来。帐篷就安在山林间的草地上，基本人走近了才能看到它。远看都是迷迷茫茫的山。似是爬不完。  

 因为一路上间隔着有牧民帐篷，我们的食宿不成问题。到夜晚，陪同我们的当地人总会找到一户熟悉的帐篷可以住下来。 

 这样的行走在头一年是我的主要生活。穿越过很多山区草原，经历过很多路途的艰苦，但总归是有惊无险的。 

 只是有一次遭遇一场雷电火灾，让我记忆犹新。当时那场景只感觉不是真的，太痛苦了！ 

 那天我们行走很累，中午投一牧民家休息。坐在帐里面还在喝酥油茶，天空暗下来，闪电出来时我们还是习以为常的。因为见得多了。外面不久下起雨，也不是很大。奇坚的是，一般闪电越烈，过后雷声越大，暴雨越大；但这一天闪电像要撕裂天空，雨却不是如期的大起来。不久，我们听到这个帐篷的主人嘎松在外面叫喊。我们钻出帐篷就怔住了。 

 就在我们附近东边的山坡上，山林间冒起了烟雾。不久就把附近的天空雾成一片，整个山坡慢慢给遮住。大家都知道着火了。我们离那片树林不远。都慌起来。嘎松要上山去赶他的牛群。它的牛正在那山坡上。但被寺庙扎巴拦住了。 

 扎巴说要尽快撤离。我脑海中还未产生强烈的灾难概念。只是神经被冲击着，一边还在急的想：没带个相机过来拍一下。  

 但是不久情况就变了！那边巨大的烟雾团正在往我们这边山林移动。我们开始往来路上后退。拖着嘎松一家。他们很不想走。大家只顾往下山的路上跑。进入深深的树林低凹，在里面拼命赶路，眼睛看不到天空和火灾，却能够感受大火烧起来的味道。 

 跑了很久，感觉似乎脱离了起火那边的森林带，但从小河岸爬上一道高坡，一抬头，却还是处在着火的不远处。我们都惊呆了。只见东边的山坡上，有明火的地方，扬起的碎片像蝗虫一样满天空的翻滚。炸裂声连成一遍。有些地方没有明火，是一团团热浪一样的浓雾。雾团在树林间迅速蔓延。大半树木在浓雾中炸裂着烧起来。有时突然地，一大团明火就从烟雾中熊熊地冲上天去。火尖上方包围着巨大的硫磺色雾团。雾住天空。 

 我们不远的地方，小河东岸的树林，大火迅速地变成明光，火苗抱着树杆烧上去，直抽天空，形成一排火墙。有个地方不久变成了巨大的，熊熊的火团，铺天盖地一样。东边的山坡是主要着火点，但不久，临近东边山坡的一遍树林也雾成了一遍。树线间是暗白色的的火雾，上升到空中，形成一股巨大无比的硫磺色雾柱。只偶尔地抽出一些火光，那个雾柱下面肯定烧的乌天盖地。形不成明火，树都在赤热的焦灼中被熏烤死了！ 

 后来……最后，整个东边山坡天空中是一遍橘红色，像我们夏天里天空上高层云那样的，全是盘绕着的火云。像定格着，又如同动画般地漫漫翻滚，移动。我们仅与这个火带一河之隔，一条窄窄的山涧小河。虽然危险性不大，火不会一时扑过河，但大火灼热的冲击波却放射很远。我的眼睛，惊骇的泪水流得发烫。衣服像六月骄阳下晒干后、刚刚收回来就穿上身的一样，特别热。脸上皮肤也被炽得烫起来。我匆忙往小河里赶，不停地用水扑面。再继续跟着扎巴跑。一边惊骇一边也无奈。 

 在这样的雷电火灾中，我们太无助了。没有信号。我们不可能与外面联系。但即使神灵发了善心能与外面联系，那又怎么样呢，没有可以让车开进来的公路。不可能有救火车和器具。我们只能失神在大火面前，没有选择地望天长叹。在这样的原始草原原始森林，面对这样巨大天力发出的无法抗拒的破坏，我们只能听天由命。 

 跑到一个稍微安全的地方时，扎巴和嘎松一家都在朝着地上长磕头，口里慌慌不断的经声让我差点也跪下来。泪淌的不行！是的，在这样突发巨大的自然灾害面前，我们就是一颗沙子。一切产生在城市的浮躁心思，在这样的烧痛中渺小得像一粒沙子。   一切都会归于平静。 

 大火让我自此认识了藏区人，他们为什么会那么膜拜自然。我知道，我要敬畏自然，爱惜生命。懂得了哪怕是得到一颗沙子样的微弱温暖，也需要感恩。 

 在这场大火中，嘎松一家都没事，逃了出来，帐篷和牛却全没了。他们一家后来返回去，坐在光凸凸烧焦的山坡上不肯下来。 

 事实上这场森林大火受害的不止他们一家。在火灾后的一个月我们才得知，嘎松家附近还有一户放牧的，有个牧民没逃出来。我们在嘎松的引领下找到他家农区。这家有个孩子，当时是在农区里跟着阿妈和奶奶生活。阿妈是残疾。雷电中孩子阿爸在火灾中没了。  我们在年底带走了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