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喜欢翻动石头的人:亨利·柏格森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30 17:20:19
作者:武炳新    文章来源:中国学术论坛    点击数: 251    更新时间:2005-11-5
首先我想说,这里是人的另一个去处。作为哲学家的法国人亨利·柏格森可能并不被更多的人所注意,可在我的眼里,他倒更像位喜欢翻动石头的人,尤其是在看了他那部《创造进化论》后,这样的感觉就显得更为强烈。在这部书的开篇,作者写道:尽管生命进化的历史还未臻于完全,但它已经揭示出,知性是沿着脊椎动物上升为人类的路线。为了证实这点,柏格森便开始用他充满智慧的想像翻动石头,有时你会从那里听到石头和石头碰撞所发出的声响,听到时间和时间似乎也在那里耳语,那是流动中的流动,绵延中的绵延。
1927 年,瑞典诺贝尔评选委员会发现了他,并将当年的诺贝尔文学奖颁发给他,此时人们似乎才知道他的厉害。这也是诺贝尔文学奖自设立以来,首次将文学奖颁给一位哲学家的先例。当时授奖词这样写道:“因为他那丰富的且充满生命力的思想,以及所表现出来的光辉灿烂的技巧。”这样的评说并不为过,因为他的《创造进化论》实在是为人类建筑了一座充满了神奇的文字的山岭。
平日里,我有事没事都喜欢到他的这部书里走走。那是心灵的惬意,感觉就像自己在春天里的游历,在时间小径上的散步。偶尔我也会抬手敲敲那里的石头,摸摸长在那儿的树木,或在流淌的水旁思考点什么。柏格森的文字不像萨特,也不像另一位诺贝尔奖得主搞哲学的罗素。或许萨特的文字过于艰涩,罗素呢?又有那么点规整?只有柏格森的文字不仅能让人进入幽深,还能让人从他的文字中体验到原始自然。对此我有时真怀疑柏格森到底是搞哲学的,还是干脆就是位地质学家。
说柏格森是地质学家,因为阅读他的文字,人有如是在观看奇石展览。每个段落,甚至是每行文字,常常都能让人感受到生命的律动,感到存在的实在。另一个原因是,他的文字和由文字形成的构架,似乎总蕴含着现实山体的形态和形式。其中有的地方会让你感到突兀险峻,有的地方却舒缓平坦。
这是另一种做法。这是柏格森在那思考的世界里默默劳作、行走、忙碌的身影。看来,是在事物和时间的缝隙对存在的另一种充填。我们或许同柏格森不在同一个领域,但来过这里的人都能感到同一种东西的存在,这便是接近边缘的真实。柏格森翻动石头,柏格森在尝试另一种角度下人存在的可能。人有时需要这样的空间和在这种空间下的存在独立,因为这里不仅能让人像孩子那样很开心地活,还能让人很随意地摆布周围的事物。
柏格森在谈论进化和创造,事实上,他、他的言论在这里也同时得到了进化,并有了那种看似像山体的模样。
我说,这是一块生命的高地,它同我们今天所讲的交换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