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血压居高不下

——09年住院日记
去冬，北京天气特别寒冷。我的高血压病已经30年了，记得那时我刚42岁，因为组织毕业学生照像，跑前跑后，很累！突然心跳不适，校医让我赶快去医院：不正常心电图，血压120/240！我吓哭了，很少量过血压，以前总是血压低！30年来，每天按时服药血压还算稳定。心脏病，我50岁打太极拳，就奇迹般好了！太极拳真的治病呀！不再服用心脏病的药了。从那时起我每天坚持晨练，运动的项目逐渐增多，却一直是太极拳第一。
去冬，北京天气奇冷，我的血压却是居高不下，常规服药不行了，加了药，还是不降，输液也不降，高压总是200上下，但是并不难受，没有不适的感觉。因为肩周炎，我一直在按摩理疗。按摩时，偶然碰到一个小伙子，他说血压这么高，还不去住院，经这一提醒，我才想到住院。那天是1/21/10腊月初七。当天下午就跑去711内科门诊。下午没有心血管大夫，但还是把病历给了一诊室的大夫，他马上和病房联系，可以。去办住院手续，押金3000。15病区203室7号，东西还未放下就让去检查。B超和心电图。然后输液。
1/22/10腊月初八周五。大风。8：00做三项B超其中一顶是空服。人很多，B超室也多，很快做完。发现我的双肾血管细，是高血压不降的原因之一，还要查别的。中午回家洗涤，洗衣，正要吃饭，女儿小倜来了，一通嚷嚷，她不问我血压而是看我的颈椎片子，她说既然是住院，就连同肩周炎，颈椎一块儿治。中饭后她陪同我去711，小外孙毛毛开车。一去就做理疗。医生看着片子说：颈椎错位，如果继续按摩，骨头被挤出，就会瘫痪。真是歪打正着。开了六次理疗做超短波。回房间，小倜就受不了我的铺位，一开门正对着女厕所，有风，气味难闻，她去找大夫换房，回来七哩卡叉，不让我动手，她和毛毛把我的东西搬到隔壁204室靠窗户的那张床。她又去找大夫说我打电脑的事。他们走后，护士来，说换床我怎么不知道？一边说话一边把我的被褥抱过来，把新的抱过去，累得她满头大汗，我说真对不起，她说：家属不知道嘛！态度很好。三人间，中间那张铺暂时没有人。门边那个人是房颤，姓潘，上海人，交通大学毕业，铁路局退休，工资才1000多元。因为周六民盟年终总结会我不能参加，潘大姐说她也是民盟的，真有这么巧！她比我大几岁，解放初在上海广播电台参加合唱团，唱了三个月。老歌她都会唱，什么白光，龚秋霞的歌，她都会唱。于是我们俩就对着唱了好多，唱得很晚很晚。别处，我还从未遇见过会这么多老歌的人，所以我也很高兴！为什么她不在合唱团呆了呢？是因为当时上海让她组建民盟。她还是上海市最早的民盟盟员。说起这些，她很兴奋，讲了很多，碰见我，她算是遇见了知音人。她家老头是宣武区的体育教师，83岁，身体还很健康。每天来陪她。他打太极拳，我也打太极拳，于是我和他也很谈得来。她还有一个女儿，女儿每天也来陪着。
1/23/10腊月初九周六。很热。血压血糖都正常了。上午输液。中午回家，儿子赵欢民盟开会回来了，民盟给了两个杯子，我连续几年先进，这次没有评上。赵欢听说边床的是民盟的，便和她聊上了。因为她知道的东西多，赵欢很钦佩她。
晚上来了一个患气喘的，她的氧气瓶就挂在我的床头上。我说这么吵，我回家住，时已晚上九点多钟，大夫不放心，让我去6人间，6人间更乱。气喘的那个人想靠厕所近，于是就搬到我原来的床位。
1/24/10腊月初十周日。早上血压130。易增强B26日分红0·40。回家修改了分红方式。下午来了一个也是房颤的病人，一来就呻吟。她的儿女多，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有爱人都有孩子，孙女儿，孙女的朋友，老伴，老乡，和老乡的爱人，全来！20多人，挤满一屋子人，天天如此。人都很好，都很孝顺。每天半夜里看她的人都走了，她就呻唤嚷嚷。便是我和边上那位照顾她。她来以后，我就没有睡过好觉。
1/25周一晚上，那天中床没有留人陪住，半夜三点她犯病了。我和边床大姐几次跑去叫人，值班大夫迟迟不来，来了也不会诊治；值班护士也不好，老埋怨，总说全病区40多个病人，就是我一个人，累死了！中间那个人一宿都不好受，无人管，一直捱到早上八九点钟，她家才来人，大夫才上班。如果是要命的病，不就耽误了吗？那一晚真不好！
1/26周二晚上，刚吃过晚饭，边上那位潘大姐，突然想吐，难受，跑到厕所。老头和她女儿正要走，还没有走，我急忙拦住了他们，我去找值班大夫，大夫说别在厕所呀，赶快躺在床上。大夫很内行，很果断，她说像这样犯病以前有过吗？潘说有过，但很快就过去了。于是抽动脉血，打针。护士很麻利，抽血很准确。潘又吐了，我去找大夫，大夫说降压针反应。血压多少？60、70。大夫又来说心跳好了50多下了。我这才知道，她的心跳已经降到30以下了。幸好是在心脏病病区，也赶上了优秀的值班医生和护士。后来我问那个大夫，她说姓王。我说我要告诉心脏病区的主任！潘大姐的主治医生，打扮得花枝招展，头发染成棕红色。可是人却尽职尽业，不断地跑来询问，诊视。
中间那位的儿子说，要在家，就来不及了。真是运气好。我说要是像你妈那天晚上的值班大夫和护士，就完了，潘的运气好！
后来潘大姐对我说，就是中床的人乱的，心脏病就怕乱。711医院什么都好，就是没有制度，病人可以随便回家，探视随便，人来人往随便。后来我对中床的大儿子说：你们不要都来，轮流来，你妈也怕乱。说过之后好一点。
我做造影手术
1/27/10周三去做手动脉B超。大夫说你的皮肤真细，抹什么？我说什么也不抹，遗传。血管细才1·4CM。请来了骨科吴云峰会诊。吴云峰的观点和理疗大夫观点大不相同，他看着片子说，颈椎是老年退行性病变，又说哪儿都不疼，也不胸闷，你让我给你治什么？后来中床的老二把吴大夫的话对小倜学说一遍，这才放心，要不她老说我要摊痪，要没收我的电脑！
下午，自己签字做造影，我的主治医生陆蕊，打扮很素净，也很尽职尽责！陆大夫细致地对我讲了，造影的作用，意外，风险，可能大出血，因手动脉细可能要从腿动脉做，这样就是压沙袋24小时不能动。说是主任医师胡东南亲自给我做。胡湖南人，矮矮胖胖的，刚毕业时，那时我也是住院，那时还是大病房，他当过我的主治医生。十多年过去了，他还那个样，我问他还认识我吗？他说认识，我说升官了呀！陆大夫说，早就升了。
胡说，尽量做手动脉，血管细但血管有弹性。当然我还是害怕。潘大姐说让她做，她害怕就不做。她想要安心脏起搏器。小倜和赵欢要找护工，只护理一天，不好找。一个护工要80元，护工只得30元。
1/28周四先说下午两三点钟做，胡主任说四点。早上一早理疗回来，查血：碘酒过不过敏？检测了好多项目，准备工作都做完了单等下午手术了，赵欢小倜都等在一旁，小倜还买了许多用品，纸，垃圾桶等等。后来才知道她特意带来了五万元，准备做支架时付款。虽然没有用，但还是令我感动。四点，五点，五点半以后才通知说这个人做完就是我了，当然有些害怕，赵欢直催我吃东西，我吃不下，后来吃了大半个胡柚。先换上医院的衣服，护士来剃去阴毛。又一个护士来推我上车，小倜和赵欢在后面跟着，走得很快，手术就在病区近旁。推我的护士说一天九个手术,唯我一人是胡主任做。她22岁，湖北人，武汉上的大学，大专毕业，去年在711实习就留下了，一路她和我聊天，很好的。还说到了她搞对象。
到了手术室，倜和欢被隔在门外，把我推进里间手术台上，七八个护士在这里忙活，一个比我大的胖胖的女人正坐起要下手术台，几个护士帮她坐上轮椅。我走上手术台脱了衣服，左上方便是屏幕，上面显示着那个人的造影的两张图相。我问：我的血管才1·40CM，太细！护士说，还有1·2的呢。又说刚才那位79岁。我想我的情况比她们好。我躺下胡主任就进来了。我平伸右胳膊，然后胡用碘酒在胳膊和大腿根部消毒，全身都盖上一大块一大块的白布。在右手颈上面打了一针麻药，进针，一点也不疼，感觉针走到了手腕，再往里走，就没有感觉了。我总觉得是右边那个男士在做而是胡东南指挥。胡东南不断地高喊干这个，拿那个，四周的护士就忙着干这拿那。针走到心脏，感觉到心脏咚、咚、咚，跳了四下，觉得血液在往两边喷，灼热的血液一直喷向两个手掌，手指尖，只一煞那，迅及就过去了消失了。这时我才看见左面墙壁上有一个大钟，时针指到7：05，早一点看见就知道何时开始的了。针头继续往下走，照双肾了，和刚才一样，觉得灼热的血液在往两边喷，一直到大腿根，也是很快就过去了消失了。然后退针，到了手腕，说要拔针了，只有一点感觉，我问拔出来了吗？说是早拔出来了。在进针处戴上一个塑料镯子上面有螺丝压得很紧，手上的肌肉都鼓起来。于是穿衣服坐起，胡东南满头大汗，说不用做支架了，双肾血管也还可以。我说B超不是说细吗？胡反问：B超正确还是造影正确？这就是说B超也不见得准确。我说，你真棒！右边的男士说都是胡主任的功劳，我小声问：是你做的吗？他说，不，是胡主任做的。我下手术台时另一个女士进来，看样子也是比我大，瘦瘦的。大概都是年老的人做造影，护士说，也有年轻人做。出了手术室，赵欢说7：35。手镯只戴六个小时。
回到病区，我便去上厕所。进到病房，那两位大姐人竟然没有问一声，那么冷漠。赵欢让小倜坐高速回去，或打的回去。赵欢出去吃饭。小倜说还是让毛毛来接她。赵欢说毛毛来安全，她带着大钱。我才知道她带了钱。输四袋消炎的。我的“手镯”过一会儿来给我松动一下，直到松动到最大限度。赵欢说1：30他就可以走，半夜不堵车10分钟就能到家。让他脱鞋，他不脱，说马上就能回家，他压住我的被子，紧棚棚的，很不舒服。同时我的肩膀凉，本来就肩周炎，不断让他给我盖被子，让他脱鞋，他不脱，说马上就能回家，他压住我的被子，紧棚棚的，很不舒服。同时我的肩膀凉，本来就肩周炎，不断让他给我盖被子，后来我们俩人都睡着了，我一看4：00，整压了十小时。这才来取下镯子，贴了一块胶布，说不要动明天我给你处理。
1/29周五一早去理疗。早饭后，病区的副主任送来了造影的片子，他教我看图，说是我的主动脉，都没有问题，只是周边的一些小血管不太通畅，即使犯病，也要不了命。他又交待了些注意事项。我不知道还要输四袋液，10：00小倜和毛毛来了，小倜说12：00还要去接四毛。我让她去陆大夫那里拿出院证和说明。三天后办出院手续。11：30回家。湖南网友罗大周因肺气肿和我同一时期住院，不时和我手机联系通话，他月底出院。同时重庆中医研究院的同学陈，时刻短信询问关怀指导，让我好欣慰！
2/1周一下午3：00去邮局拿了一个574号，还差200多号，便先在门外取款机排队，我前面还有三个人时，说机器没有钱了。我带了1900元，以为够用了，又到711收费处排队，说还要交1，2968，87元。又说今天不行了，明天吧。又去银行坐等，还差10几个人。我取了17000元，太多无法点数，只看里面点钱的机器。小心异异地回到家。感冒更加重了主要是咳嗽，夜里难已入睡。第二天也没有去晨练。
2/2周二8：30去711收费处排队，马上就排了很多人，出院入院买饭票全在一个窗口，外面的人都着急，有一个老头直喊叫说：不是你发钱，是收钱还这么慢！办完手续后，我一下子就轻松了。罗大周说湖南就不交那么多钱了。但是他出院后病情并不有好。
fenfen7/25/10写于东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