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一百年未改掉这个毛病？

中国人一百年未改掉这个毛病？

2010-07-06 14: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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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作者 孟汝醒

7月4日凌晨，网友“太医令”在某论坛发布了这段视频：一老者逝于麻将桌上，旁边的人继续打。一名70多岁的老者在成都市锦江区“朝阳名宅”小区背后的一家麻将馆里打麻将时，突然对麻友说头晕，然后滑到在地。120急救人员赶到时，发现老者瞳孔放大，心电图已成一根直线，遂宣布不治。后来110赶到，进行询问登记，并叫来殡葬车，将老者送往殡仪馆。这个过程中，旁边的一桌麻友始终在若无其事地“战斗”。
　　帖子里，“太医令”还发了一段视频。视频显示，120急救人员在对老人进行急救，几分钟后宣布其死亡。此时，倒地老人的周围，已围了一大圈人，七嘴八舌地帮这名女子出主意，但旁边打麻将的一桌人仍然没放下手里的麻将。后来来救助的护工都斥责：“我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华西都市报》）
很巧，近日正在看美国传教士雅琴.亨.史密斯的《中国人的性格》。这本书也是鲁迅去世前念念不忘的要求翻译的名著。
这本书已经出版100多年了。当时书里就有一章节，中国的同情心。说得正是上面所叙述的事情。只不过那时候是因为太穷了，同情不起，而现在则是太富有了，忙着娱乐休闲，没有时间同情。
但一个主题却是：经历了100多年了，人性到底是改善了还是恶化了呢？
“住在中国的外国人都很吃惊，中国人对于落水的人通常都是见死不救。”史密斯说当时有一艘外国轮船在长江失火，很多中国人目击了现场，但无人营救，当这些人游到岸边时则有的被抢走衣服，有的被当场弄死了。“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这句中国谚语则成了外国人认为中国人冷漠的态度。
或许，史密斯当时所述有些偏颇了。可是，发生在2009年10月24日，湖北荆州长江大学三名大学生勇救落水儿童溺亡后，打捞组织见死不救，还漫天要价的情况，确实血淋淋的现实。
《大学生救人溺亡，捞尸者手牵绑尸绳谈价》，这是当时一家媒体的标题，还配着血淋淋的图片。据报道称：参与救人的大学生多次跪求船主施救遭拒，船主称“活人不救，只捞尸体”。　知情人称，从长江里捞一个人的“行价”是3000元至5000元，有些水域不同，报价更高。而且“钱不到位就不救人”。尽管此案后来得以平息了民愤，但国人的冷漠还是久久地留在了人们心里。彻骨的寒冷。
再说回打麻将的事情，这个事情出来后，众多的口诛笔伐一直对准了打麻将的冷漠的人。其实打麻将只是一个幌子而已，就算是在卡拉OK、蹦迪、喝酒猜拳或者闲聊侃大山，恐怕也不会有人过去怎么样的，除非他是其亲人，当然还有一种办法，那就是钱。
正如史密斯所说，到中国旅行，最缺乏的就是对陌生人的帮助和友善。譬如你陷入了马路中央的泥浆里，你会发现围观的看客会非常的多，但都是袖手旁观。除非你说给他们钱，他们才会踊跃的出来帮你。更有甚者，还有人专门挖坑给你，这样你就必须要雇佣他们一次。
或许，这只是为了一己私利出现的偶然冷漠。
但在大敌当前，恐怕冷漠也不会少。在汶川大地震抢险救灾期间就曾有新闻报道，一边是抢险救灾的人员在抢救被掩埋在废墟中财物，旁边几桌打麻将的人，事不关已的沉浸在麻将中。这不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吗？
人性到哪里去了呢？
100多年前，史密斯说，当时在中国，曾有运送尸体的人非常受歧视，就如同《落叶归根》里的赵本山一样的角色。而尸体摆渡过河，则要索取高价。一般旅店店主也不让住店，当时一伙人活活冻死在了外面，而这个店主就是担心这些人会死在店里。
“必须理解的是，尽管中国人认为人命关天，但事实是，人的生命犹如野草一样卑微。”
再看看1888年2月7日《邸报》的报道：云南巡抚说，该省的一些农村地区有一个恐怖的做法，抓到偷东西的人，要被活活烧死。同时还强迫小偷的家属立上字据，表示自愿，并让家属点火，以防告官。有时只为了弄毁了一些庄稼，有时仅仅是偷了果子，就被弄死了。
再看看100多年后2010年6月30日，在广东河源，一名怀疑有精神病的流浪汉被八名中学生活活打死，据说原因就是这个流浪汉骚扰同校的一名女生。由此看来，中国并不缺少冷漠啊？这么多人见义勇为啊？
可惜，很多人看到了真相：“莘莘学子如此残忍地把一个手无寸铁、疑有精神问题的流浪汉活活打死，体现了身份歧视和学生的野蛮无知，围观的100多名学生无人上前制止，某种程度上也是帮凶。也有人说，反正都精神病了，活在世上也是痛苦，也是害人。”
冷漠，总是如影随形，彻骨的寒意，咄咄逼人。
中国人一向崇尚道德至上。可惜，冷漠到这个程度，谁还有颜面提及道德两字？狄德罗说：如果道德败坏了，那么趣味也没有意义了。
也就说，活着的人也白活了。
近代以来，鲁迅曾多次批判过里三层外三层的冷漠看客，在其《狂人日记》里著名的一段话：
　　我翻开历史一看，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叶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
是的，我们不应该只是口头上的仁义道德，我们中国人应是真正的仁义之师。我们有五千年灿烂的文明史，每年进步一小步，现在也早该屹立在世界的高层，尤其是要走在文明的高层。
可惜的是，百年前的恶事，现在我们还在发生着。谁也不能保证什么时候轮到了自己。
“中国需要把人当做人来同情，明白仁慈的降临如同天降甘霖，既保佑祝福者也保佑被祝福者……只有在表现同情心的时候，人类才最接近于上帝。”一位多事的传教士史密斯在一百年前就提醒了我们。而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