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日报:時勢易 顧民心 消戾氣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30 07:51:19
最後更新:05/14/2007 02:10:17
時勢易 顧民心 消戾氣
“五·一”事件過去了十餘天,那五響驚震的槍聲,到今天恐怕已經有點模糊,更何況走上街頭的二千多張臉孔?
記得在遊行前,各方都在緊張估算參與遊行的人數時。有社會人士對記者說,遊行人數是其次,更重要是遊行背後的社會心理、所反映的民意訴求的共因數有幾大?但,畢竟走上街頭是二千多人,這二千多人本身的故事,哪怕是在衝突過後,都不能以“打擊一少數,區別大多數”、“大部分訴求都是合理”作簡單理解。
理性分析勿負面標籤
正如有網民的點評,為甚麼本澳近年多場遊行活動,除了那班“熟口熟面”的搞手(街頭運動也是“來來去去一班人”?)之外,遊行隊伍都以新移民為主體?
為甚麼本地老居民以至不算很“老”的居民,從媒體中見到警民衝突的片段時,不少人鬧警員開槍,也有不少人大駡遊行“搞亂澳門”?
結合近幾年的多次遊行活動,參與遊行的人士,似乎以北區的四十至五十多歲的中壯年為主,他們現時從事甚麼工作、入息多少、生活開支多少、文化水平幾高、過去的社會履歷如何……當中有很多故事値得分析,不應單以“民怨的一群”去標籤。
理解遊行者社會背景
試想想,五十歲左右的大齡職工,他們大多學識不高,都是辛勤勞動、奮鬥打拼,眞的與澳門風雨同路;到今天澳門經濟起飛,他們只見到大班靑年、中年都轉到賭場工作,收入霎時飛升,自己享受不到經濟發展的成果外,還要承受經濟高速增長的代價,哪有不怨氣?
試想想,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新移民來澳後,俗語說“人離鄕賤”,他們多數生活在社會最底層(有的更為生計到臺灣等地打工),且未必能及時從政府網絡、社會網絡得到及時的支援,在融入本地社會已經存在一定的困難;同時,跟其他居民一樣,新移民在“分享與承受”課題上是無差別的,甚至因為對社會的不適應到被排斥,更為艱苦;不同的生活層面都屢受挫折,哪有不怨氣?
點對點的群衆工作,政府即使是齊天大聖,都難以透過大政策去細緻處理。那麼,澳門的“社團社會”應該有發揮的餘地。不過,正如前述幾個“為甚麼”,單以遊行本身而言,澳門社團的聯繫作用似乎已經失靈。“五·一”事件之後,社團假如還是停留於表態、譴責,已經失靈的聯繫作用更可能難以補救。
社團政府界分模糊化
面對這群遊行人士,社團做了些甚麼?除了事件前的呼籲、事件後的聲明,政府與社團之間可否有更好的聯動?
回歸之前,對於本澳弱勢社群的援助工作,基層社團有一心態,總是不希望澳葡政府揷手去管;回歸後是另一極端,凡社會救濟、社會服務,統統“讓”予特區政府(選舉前除外),政府把所有該管與不該管的社會事務都接過來,在個別社會領域都出現與民間團體“競爭”,雙方的界分模糊化,其後果是:一方面,社團的服務功能、洞察民情的能力俱弱化,民衆的信任度下降;另一方面,政府在該管的事情上有所分心,管也管不好,不該管的事情更是屢陷地雷陣,焦頭爛額。
幾次選舉失利之後,各個方面,包括基層社團,都在抓緊基層的服務工作,換一句話是,大家都在“爭選票”。在民主政治中,透過不同的正當途徑,包括公益慈善、社會服務、文娛康體,加強與群衆的日常聯繫,加深群衆對人士/團體的認受性,十分正常,正如有政界人士對記者所言,在甘做“海綿墊”的同時,也要為選票打拼,不是一件有悖道德及政治倫理的事情。問題是,做的是甚麼事?
搞幾場活動與民同樂、找幾個官員去剪綵,就是社團活動?開幾場硏討會、座談會,乃至遞幾次信,就是表達訴求?這裡不是否定舉辦活動與民同樂,開座談搞硏討,以至請願示威的價値和必要,但如果任何層次、任何形式都由社團去做,眞的叫社團太沉重,本身亦面目模糊。
問題複雜應聯手解決
澳門的社團,眞的是時候重新定位。無論將來怎變,基層社團永遠走在第一線服務基層、支援弱勢,是天經地義,也只有為民做實事,才有出路。基層社團不可能在辦公室裡指點江山,基層社團滋生出官僚心態更不可取。有社團人士坦言,從遊行現象反映,這幾年基層社團的一個很大毛病,就是不知不覺“惜身”(珍惜羽毛,是近幾年本地社會人士、社會團體的通病),“黐身”、“損手”的工作少掂為妙,慢慢地,這些“市場”旁落,民心流失。
無疑,社會問題越來越複雜,單靠社團的力量,越來越難解決,但個人的問題、一個階層的問題日積月累,遲早又是另一個“深層次的問題”。隨手拈來,近年本澳有所謂“仇富”、“仇商”的情緖,這與博彩旅遊業為主體的經濟結構、經濟高速增長、發展不均有關,但如果工商團體可以多些強調“企業社會責任”,身體力行,起碼對行會面向的中小商戶多做實事,應可緩減戾氣。
本報記者 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