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孤独的猎手》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8 02:08:53
[转载]卡森·麦卡勒斯

    ??? 卡森·麦卡勒斯被当代美国批评家瓦特·爱伦称为“仅次于福克纳的南方最出色作家”,另一位美国当代作家戈尔·维多称她为“南方最伟大的,最不孚众望的作家”;她的《心是孤独的猎手》曾经在美国“现代文库”所评出的“20位百佳英文小说”中名列第十七位,而中国读者最为熟悉的是她的《伤心咖啡馆之歌》。摆在读者面前的这本《孤独的猎手:卡森·麦卡勒斯传》全面、坦率、感同身受地记录了这位优秀作家的一生。
寂寞小酒馆的悲歌 书评 · 傅月庵

  顶着一头短发,身穿男性衬衫,手里的香烟灰余烬袅袅,一双晶澄大眼睛好奇地望向围墙内的精采派对……这就是卡森·麦卡勒斯,一个仅仅因为寂寞而写作的女人留给世人最经典的剪影。
  16岁时,鲁拉·卡森·史密斯就千里迢迢,只身从南方的乔治亚州来到花花世界的纽约。她是背负着家人的期望而来的。六岁就能辨识音符,十岁开始练钢琴的她,父母一心一意想要她进入茱莉亚学院学音乐,谁知她误信了一位同乡女孩的话,竟在地下铁里糊里胡涂把学费给弄不见了。外表内向、害羞,心里却自有主张的她不想(敢?)返乡面对那位她始终无法“克服”的自由派母亲,于是留了下来,靠着打零工过日子。她还是上学了,上哥伦比亚大学夜间部的写作班,利用闲暇,涂涂写写——这是她15岁罹患风湿热后,所练习学会的第二本领,也是她更深刻的渴望,写小说。
  这是1933年,爵士时代残光未尽,“大苹果”还热闹地Swing着,经济大恐慌让人很有些担心,“美国梦”却还坚实地存活在每个年轻人心头。
  此后二年,卡森当过打字员、女侍、钢琴手、遛狗人等,写了几个短篇,却没什么机会发表。日子真的有些寂寞,虽然她还年轻,虽然纽约很喧嚣。有时候她会想起4岁的往事,她和奶妈经过一间修道院。修道院大门敞开,里头许多小孩正一边荡秋千,一边吃着甜筒冰淇淋。她想进去,奶妈却说不可以,因为她不是天主教徒。如今彷佛旧事重演了。纽约文人圈那么精彩,那么有趣,“我想要爬墙过去,可是我个子太小。我还一度拍打那道墙,心里始终明白,里面正在举行精采的派对,然而我没法进去。”她只能在门外徘徊,孤独地被摒弃在围墙之外,她继续努力写作,她渴望大门为她开开,她就是想参加派对!
  1936年,写了很多的她,却几乎一事无成,仅仅在《故事》杂志发表了一个短篇小说。风湿热再度发作了,让人这样痛苦、狼狈。前一年夏天邂逅的那位“生平仅见最漂亮的男人”李夫斯·麦卡勒斯敦促她回到南方疗养,这时候,她开始构思一部有关一对喑哑朋友的小说。居留故乡一年里,写作没什么发展,刚满18岁的她却下定决心,嫁给了李夫斯,同时改名为“卡森·麦卡勒斯”(Carson McCullers),但也不知确实是生理或仅是心理因素,日后经常因病而无法言语、手指僵硬的她,往往只写得出娘家的名字“卡森”,却写不出夫家“麦卡勒斯”这个姓。
  结婚后,她随着先生四处漂泊,健康时好时坏,两人说好互相扶持,你帮我,我帮你,但她因为病痛,这个不行,那个也做不到,家事通通成了李夫斯的事了。她还在写那个喑哑人小说,有一整年的时间里,她都不晓得自己在写些什么。心里想,或者放弃长篇,改写成一个个短篇算了,可心里却有种手脚被砍断的感觉。她不愿意,却没出路,陷入了绝望。有一天,连写五个小时之后,她再也写不下去了,只得出门歇息一下。穿过马路时,灵光闪现,突然一切都清楚了,她清楚知道主角该是谁,整部书的焦点又是什么。她发现,她整个灵魂都能投入小说之中了。1940年,小说出版,名为《心是孤独的猎手》(The Heart is a Lonely Hunter),佳评如潮涌来,她成了“美国最有才气的新生代作家”、“等了好久,我们终于等到一个新作家了”。
  1941年,二次大战爆发,卡森的创作也如烽火般迸散开来。《金眼的反映》(Reflections of Golden Eye)出版,因为描述被视为“变态”的同性恋行为,褒贬不一,但谁都知道这个女孩有的是才气与前途。1942年,短篇小说《一棵树·一块石·一片云》(A Tree,A Rock,A Cloud)入选“欧·亨利小说奖”;国人最熟悉的《小酒馆的悲歌》(The Ballad of the Sad Cafe)也写作于此时,为她获得更多的赞誉。与此同时,也开始有人发问,为何她总以喑哑、智障、驼背、偷窥狂……这些社会边缘人物做为主角?为什么要写这么可怕的病态事情呢?
  隔年,日后被认为是她最好作品的《寂寞心程》(The Member of the Wedding)出版了。同样来自南方,声势如日中天的田纳西·威廉斯看到这本小说,全心赞佩,想起了她,写了一封信邀她到南塔克特岛见面。“她步下渡船时,看起来非常高,穿一条长裤,戴了一顶棒球帽,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虽不整齐却蛮可亲的牙齿。”威廉斯的《回忆录》里,卡森是这样出场的。两人诚挚交往,这年夏天,“我们分坐在一张桌子的两端一起写作,她改编《寂寞心程》为剧本,我则继续写《夏日云烟》;到了晚上,两人把白天写作的成果大声朗诵给对方欣赏。”一切看来似乎都很好,事实上两人身体都不好,威廉斯几乎吃任何东西都会作呕,卡森则在1947年后两度中风。但两人的友情却始终维系着,一辈子追求“归属”却苦无所属的卡森,真正与她相知的,大概也就只有“同是天涯沦落人”,同为Lonely Hunter的威廉斯了吧!
  “我们多数人宁愿爱人而不愿被爱。几乎人人都想做爱人者,而且事实约莫如此:即在深邃奥秘的意义中,被爱是许多人无法忍受的。被爱者对爱他的人既恨又怕,实在很有理由,因为爱人者总想使被爱者赤裸袒裎,并渴望与他建立任何可能的关系,即使这种经验能令自己痛苦,亦在所不惜。”1967年9月25日,卡森·麦卡勒斯在昏迷中过世,享年仅仅50岁。谁都不晓得最后她会想着什么。一辈子在寂寞中追求爱的她,不晓得会不会再次听到她以白纸黑字所亲手演奏的The Ballad of the Sad Cafe,艾米利亚小姐的这一“小酒馆的悲歌”?
  卡森·麦卡勒斯身后,议论纷纭,始终不歇,因为她“古怪”的行径,也因为她笔下“古怪”的角色。有人说,那年代最常使用“Queer”这个字的作家就属她了,即使她所感受到的“Queer”与今日定义的“酷儿”未必一致,但,“鸟有巢,狐有穴,人子却无家可归”的漂泊感与不断追求归属的挣扎,怎么看,都有暗潮对流之处。于是,男同性恋研究她,女同性恋研究她,“酷儿”更引她为先驱,你写书评我出传记,派对又好不热闹地开了起来,而卡森呢?那个一辈子渴望爱,老想参加派对的大眼睛小女孩,又被孤独地摒弃在围墙之外,“我的我们”还是不属于“我的”,一切还是落空了,只是,静静躺在黑暗地下的她,这次再也无法继续写,继续追求了。但愿所有疲惫的老灵魂们都能得到真正的安息,阿门!

卡森·麦卡勒斯是20世纪美国最重要的作家之一,1917年2月19日生于美国佐治亚州的Columbus。29岁后瘫痪。著有《心是孤独的猎手》、《婚礼的成员》、《黄金眼睛的映像》、《没有指针的钟》等小说作品。其中,《心是孤独的猎手》在美国“现代文库”所评出的“20世纪百佳英文小说”中列第17位。1967年9月29日麦卡勒斯在纽约州的Nyack去世,时年50岁。 

刺伤心灵深处 

  从文学史的角度,美国南方文学中,麦卡勒斯可能远不能与福克纳相比,但我还是喜欢她胜过强悍的福克纳。也许就因为她不需要福克纳那样铺陈的夸张,只顾平静地叙述她自己所感知到走在刺骨又柔软的漫无目的冬季的那种感觉——这种不加修饰的孤独所看到的畸形世界我以为更加冷酷。 
  其实我就读过她的三部小说:《伤心咖啡馆之歌》、《心是孤独的猎手》以及《婚礼的成员》。麦卡勒斯自己在美国南方一个孤独小镇挣扎着活了五十年。这三部小说,《心是孤独的猎手》是她的处女作,1940年她23岁,刚结婚。在这部小说中,她是一个怀着莫扎特音乐的单纯,在充满欲望的大街上到处寻觅着神秘与好奇的15岁蔚蓝色的女孩,在街上更多是兴奋的梦与现实的无以抑制。这是女孩用稚嫩的好奇追踪镇上几种类型男人无能的活着的过程,这些看起来有趣的活着在她追踪下越来越褪色,褪色到最后,女孩自己也变成苍白无聊——完全是类似《麦田里的守望者》的一个结构,描写女孩面对一个又一个神秘气泡的膨胀又破灭,最后一个气泡就是她自己。《婚礼的成员》写于1946年她29岁,这一年她半身瘫痪,已经坐上了轮椅。这部小说中,她退回到12岁,但走在那个夏天被炽热阳光、冬天被阴霾与积雪染成单调的小镇沉闷的街道已经失却了好奇心。表面看,这是一个女孩等待哥哥婚礼到来过程中的迷乱、惶惑与茫然,你可以理解婚礼打破了一个纯粹少女幽闭的梦,也可以理解整个小说就是突出婚礼对一个少女所具有电击的象征意味,电击之后,这个世界就整个变了。《伤心咖啡馆之歌》作于1951年,这时她34岁,则已经结婚、离婚、再结婚、再准备离婚,受够了婚姻折磨。这部小说中,那女孩已经变成了可怜而渴望着廉价温存与温暖、双手已经变成非常粗糙的爱密利亚。她变成以局外人身份冷漠地鄙夷爱密利亚这个结局没有悬念的令人伤感的故事,这故事的结论是,爱无非是一种自欺欺人令人伤心的自我折磨。

  [转载]女人书 之《三个女人和她们的丈夫》---BY洁尘 ????? 这篇文字要提及的是三个女人——三个文学女巨头:弗吉尼亚·伍尔夫、卡森·麦卡勒斯和西尔维亚·普拉斯,这真让我倒吸凉气。
让我们迂回一下,先来议论一番三个女天才的丈夫吧。伍尔夫的丈夫伦纳德,麦卡勒斯的丈夫利夫斯,普拉斯的丈夫休斯。

但凡拥有一定的生活常识(这里甚至不需要什么智慧,拥有常识就行了)和具有一定的认知能力的人都知道,想要获得日常的幸福,就应该避免与天才遭遇;跟天才在一起生活的人,是相当困苦甚至是相当悲惨的。所谓天才,一般来说都是非常自我中心的人,这种自我中心是火焰,是光源,是能量的出发点,它提供并保证才华的充分释放,同时,它的强度和杀伤力也一定让其身边人深受其害。 ?
??????? 普拉斯是自杀的,同为诗人的休斯显然不具备充分的牺牲精神,他离了婚,跑掉了。普拉斯和休斯之间的冲突可能是根本性的:一个是高调的、表现的、积极的、急于宣扬自己和达到目的的美国人(这一点,普拉斯在英国剑桥时期曾受到周围人的嘲弄和揶揄),一个是标准的英国人,剑桥人,低调、含蓄,对一切张狂之举有说不出的反感,有意避免一些鲜亮的、有商业意味的、有获奖企图的行为。但普拉斯的活力和“无耻”,深深吸引了休斯。从普拉斯这一方面来说,少年失怙是一大创伤,可能造成她在对男性形象的认知上有一定的缺陷,这也可能是导致她婚姻失败的一个重要原因;而从少年时期开始的全能型美国好女孩的自我形象塑造,也使之缺乏足够的弹性和耐力,使之难以忍受人生的阴暗面。她自己深知她的困境,她说过,“我有善良的本性,喜爱晴朗的天气、小山、思考、美食和鲜明的颜色。我的恶魔可能会以人要成为完人这一要求来扼杀这种本性。”她还询问她的心理医生,“我有什么办法从成熟的自我中去掉气量小和孩子似的感情,还有去掉令人震惊的嫉妒?”可是,那“令人震惊的嫉妒”终于酿成一个大事件,这个事件成为普拉斯和休斯婚姻走向失败的关键——因为和某广播节目的女编辑约会谈事,休斯回家晚了,然后他看到这一幕,“……他的所有在写的作品、剧本、诗歌、笔记本,甚至还有他的珍藏版莎士比亚作品,通通撕成了小碎片。”休斯一向认为“写作是一种虔诚的行为”,可以想见此事对他的打击。关于这件事,休斯自己一直没有说法,但他的挚友迪多·默文说,“他对这种亵渎既不会忘却,也不会宽恕;看来这标志着他的婚姻生活的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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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尔夫也是自杀的。不幸中的幸运在于,如果没有伦纳德的话,伍尔夫可能会更早自杀,她也不太可能一次次战胜自己的精神疾病,写出那么多的作品。沉稳有力的伦纳德虽然一次次觉得自己可能会垮掉会疯掉,但其坚韧的天性和清明有序的理智让他坚持了下来。当伍尔夫最终弃世的时候,我们读到这样感人的遗书:“……你已经给了我可能的最大的幸福。已经没人能像你这样了,从任何方面来说都是这样。我想,两个人不可能更开心了,直到这可怕的疾病降临。……我想说的就是,我生命所有的幸福都归功于你。你一直对我十分耐心,难以置信地好。我想说——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如果有人原本能救我,那就是你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离开了我,除了你确实无疑的仁慈。我不能再继续毁掉你的生活了。我想,两个人不可能比我们一向以来更开心了。”这封遗书可以说既说明了伍尔夫对于伦纳德那彻底的牺牲精神的感恩,同时也说明了这段婚姻的成功和伟大。
麦卡勒斯是病逝的,但之前,她丈夫利夫斯自杀身亡。这个本身有着远大的文学理想但始终被笼罩在卡森光环下的男人,本是一个勇敢无畏的人,他是二战英雄,有的是伤疤和勋章,但他在采取一系列自暴自弃的让人指责的行为之后,最后采用了在巴黎自我放弃的结局。在此之前,他已经垮了很多次了,其中的一次说来真是黑色幽默——在战后夫妇二人第一次游历巴黎时,两个人酗酒过度,是这样回到纽约的:一辆救护车呼啸而来,从飞机上抬下卡森,呼啸而去;又一辆救护车呼啸而来,从飞机上抬下利夫斯,呼啸而去。卡森的母亲玛格丽特在一边擦着眼泪,喃喃自语:“我的孩子们回来了!”
在这之后,利夫斯和卡森的关系进一步沉沦恶化。他们再一次来到法国,找了一个乡下住所,想在那里找到安宁幸福的可能性。可是不行。利夫斯第一次正式自杀时,他把自己吊在园子里的果树上;枝桠没能承受住他身体的重量,断了。卡森听到动静出来查看——据说,她一边割断绳子,一边责备他:“劳驾,利夫斯,如果你必须自杀,到别的地方去。看看你把这棵梨树搞成什么样子了!”
……
这以上的一切,我们都可以在三本传记里读到。
????? 从去年开始,关于这三个女人的三部重头传记的中文版陆续面市了。在此之前,关于伍尔夫的评述、生平、逸事等著作,已有不少见诸于图书市场,但作为伍尔夫的外甥、著名的布鲁姆斯伯里的新一代成员的昆汀·贝尔所著的《伍尔夫传》,无疑别具一种权威性和新的认知角度和认知价值。另外两位严谨刻苦的女学者安妮·斯蒂文生和弗吉尼亚·斯潘塞·卡尔分别所著的《苦涩的名声——西尔维亚·普拉斯的一生》和《孤独的猎手:卡森·麦卡勒斯传》都是洋洋洒洒几十万字的大部头,她们都是在经历了很多年艰苦卓越的采访、整理、研究之后,在占有大量第一手资料的基础上,对其传主给予清晰客观的评述。她们的视角都是平视的,在对天才充分赞美的同时,也把她们还原成普通的女人,呈现她们在严格自省基础上的创作和不能自控基础上的遗害他人。这三部书,一方面,它们叙述了三位女天才的才华以及才华的释放过程,令人感佩;另一方面,它们呈现的三位女文学家生活图景,她们悲苦纠缠的但同时又是光耀美丽的内心,她们对他人的滋养对他人的伤害,更是引人深思。 ?
??????? 从文学的角度来说,在我看来,弗吉尼亚·伍尔夫和卡森·麦卡勒斯分别在两个完全相反的维度上取得了颠峰性的成就。伍尔夫以“意识流”的手法,显微镜似地捕捉人之情绪瞬间万变的图景;在现代主义的潮流中,她是一面旗帜。而麦卡勒斯,她显然是后现代主义的,客观化的,零度叙述的。如果说,西方女性写作在20世纪前半叶是伍尔夫的天下的话,20世纪后半叶,麦卡勒斯的成就则更契合人们对小说的口味和期待,虽然就名气和影响力来说,她远逊于伍尔夫。但不管怎么说,伍尔夫和麦卡勒斯都以其各自的方式沿着不同的道路深深地进入了内心的领域。一个作家,不管你写什么,怎样写,判断其成功的标准就在于你是否进入人类的内心;从这个角度讲,伍尔夫和麦卡勒斯都非常成功。较之这两个女人,西尔维亚·普拉斯的贡献就要逊色一些了,她以其“自白派”诗歌的成就,袒露了她个人的内心,并引起了共鸣。但就整体来看,她没有伍尔夫和麦卡勒斯那么具有经典的宏大的深刻。但是,如果把一个女诗人女作家的个人生活也作为其作品的一个部分的话,普拉斯更具戏剧性和文学色彩。她成为一个个案,一个以决断的方式勇敢地反诘人生的个案。
???? 在普拉斯的评传《苦涩的名声》里,作者安妮·史蒂文生就普拉斯的一句话做了一个点评,让我很是有些感慨。普拉斯的这句话是这样的,骂装修的人,“街对面一些该死的可鄙的人用尖锄、斧头和凿子猛烈敲打屋顶……”。史蒂文生说,“这种刻意形成的挑衅性的细节助长令人厌恶的东西成为现实。”
??????? 当然,史蒂文生并不仅仅是针对普拉斯的这句话而言的,她针对的其实普拉斯一生的悲剧性格。对于这个30岁就自己结束了生命的女诗人以及其家人的性格,史蒂文生还有一些总结性的评述,比如,“从全家来看,普拉斯一家文化上都胸怀大志和雄心勃勃,见解坚定地自由和开明,并深受爱默生观念论的影响,主张忠诚、认真工作、自力更生和极端拘谨的清教徒式的乐观主义。”这些评述都不无道理,但这类评述的瞬间穿透力,在我看来都比不上那句话,“……刻意形成的挑衅性的细节助长令人厌恶的东西成为现实。”
?????? 挑衅性的细节,挑衅性的质疑和指责,来自抱怨的习惯,这种习惯一但养成,会逐渐蔓延和纯熟。这些东西返过来会进入体内,让那些原本不是现实的东西,或者本来是可以和自身隔绝的、不致于影响自己的东西,因负面的情绪、负面的敏感感受而进入体内,最终成为一种令自己无比沮丧的现实。现实有两种,一种是现实(字面意义上的,通常解释里的),自身以外的、真实存在的但不足以影响自己的现实,另外一种是真正进入自己的现实。要命的是后一种。
????? 看这三本惊心动魄的传记的结果是可以获得一种对比,那就是对另外一些天才的由衷感佩。在另外一些天才身上,自我中心的天性是可以抑制和调整的,他们以绵延柔和但同时非常强大的力量,扭转了所谓天才的宿命。比如巴尔蒂斯,比如门德尔松,他们在一生的自我安宁中获得巨大的成就,也完成了神赋予的一个人应该幸福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