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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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遗产”

父亲(张庆奎1911-2005)去世已经有四个年头了,他去世时候是2005年6月10日,终年95岁,无疾而终。也就是说,他走时,没有什么痛苦。父亲去世身后给儿女留下什么遗产了吗,没有,也可说:有。说没有,钱财、房产、物品一概没有。说有,那是一笔丰厚的无形资产。那是什么呢?

一、白玉齿边有甘泉,涓涓度我过长年。简单说,在劳动中,要练成,口渴时不喝水,有唾沫(气功讲:叫津液、玉液)。一笔无形资产财富。我清楚记得,1972年在生产队割麦子,因为天气热,割一会,到地头喝口茶水,父亲站在地中间呵斥,“你割一会,就喝水,怎么行呢,这样不撑渴呀”。后来看报纸杂志报道辽宁武警支队教官范应莲训练战士,第一课就是渴了,不能喝水,要练出津液玉液,就撑渴了。人假如老了,不给喝水要渴死,给他喝水,就要呛死。大多是干渴而死。要想长寿,就必须练出:几个钟头讲课也不渴,口水多着咧。那就行了。这笔财富,岂能用金钱衡量?

二、为人要大度。在少数民族地区,为人相处,更要大度。逢年过节,我父亲给邻居老人送些香蕉、苹果,清真点心,有利于人们之间的和谐。木命他看上我们家的汽油桶,那可是我用生命从阿拉沟山口每秒120立方的滔滔洪水中捞取的,父亲一句话:“拿去”。国防公办汽车营的驾驶员李红所,看上我们家养的小鸡,“大爷,你们家的小鸡养的挺好的”,“连鸡笼子一块拉走”。老家的房子他送给了侄子张祖恒。他为人大度,大方。1963年春节,地点,江苏省铜山县汉王乡大北望村“圈里”,我们家锅屋(厨房)和王兴田书记家背靠背,那时没得吃,没得喝呀。母亲把一点点肉掺两个萝卜,剁馅包了每人一小碗饺子(一家8口人),我父亲,第一个盛的,端着碗蹲在锅屋门口,刚吃了一个,来了个要饭的,他慢慢地站起来,“咔”的一声,就倒给了要饭的,然后呢,母亲没有吃的,连面汤都没得喝,喝的是刷锅水啊!他对别人要求很宽,唯独对自己人要求很严。在西北湖里看红薯种子,在那饿死人的年代可诅咒的年代里,我拿了两块红薯,他,又打又呵斥让放下。他真正的无私。我的前面有两个哥哥已经病、饿死了。但是,不能因为病呀、饿呀拿人家的东西。他的心里直到死,没有留下任何遗憾。

三、勤劳、善良。1958年,让当队长,他不干,后来王景堂担任了大北望村第六生产队的队长。乡政府党组织派人来做思想工作,让父亲加入中国共产党组织,他不干。他说,我可以多干活,于是生产队的10几头猪,由他饲候,另外,每天,要到400多米远的河里挑50多担水浇红薯秧,草场、大场里事情,他干的背都驼了。生产队的红薯秧不够插,还把我们家自留地的红薯秧全部无偿奉献。当年挖大河时(皇陵河),时值隆冬,他一人带头站在冰碴子水里挖,撩河泥。父亲得过那个时代的大奖呢—一个笔记本,纪念挖河泥的事情。他这三条,一般人谁人可以匹敌?我当儿子的,尽量的努力继承父亲的遗产吧。

                                                                      

                                                                                      张弓  写于  吐鲁番 2010年6月6日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