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马王堆T型非衣帛画之金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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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马王堆T型非衣帛画之金乌考
吴 卫 田 镇(湖南工业大学 包装设计艺术学院,湖南 株洲 412008)
1 背景
马王堆汉墓位于长沙市芙蓉区浏阳河旁的马王堆乡,共有三座,分别是西汉初期长沙国丞相、轪侯利苍(2 号墓墓主)及其妻辛追(1号墓墓主)、儿利豨(3号墓墓主)的家族墓,其出土文物现已全部移入湖南省博物馆内。马王堆1、3号墓都出土有“T”字形的旌幡类帛画,据墓中所出的随葬器物的列表——“遣册”竹简可知,它的正式名称叫做“非衣”①。
1号墓非衣的画面内容传统观点认为是包含了天界、人间、地下三个部分的内容,笔者不敢苟同,非衣帛画应该是自上而下分段描绘了天(上天)、人(人间)、水(水界)三界的景象。居于帛画“T”字形横段部分描绘的是上天的景象,其正中是一位躯干为人、仅足部为蛇形的女神,女神两侧共有五鹤仰首张嘴鸣叫,帛画横段的右上部有内栖乌鸦的一轮红日,其下火焰型的树杈上有八个小太阳。与红日对应的画面左上方是一弯新月,其上有玉兔、蟾蜍,乌鸦和玉兔正是所谓“东乌西兔”②的写照。月下还有一女子正仰身擎托着弯月作“飞天”状,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嫦娥”了。在人躯蛇足女神正下方有两个骑兽怪物和一只悬铎,其上有两鹤欲衔铎顶,铎下是有两人拱手对坐的天门,天门抱框上有虎豹攀援其上看守,天门之上左右两侧各有呈倒“S”型的卧龙。反映人间部分的竖向中段,在华盖和有翼鸟(有学者认为是鸱鸮)之下是一位拄杖的老妇人,应该就是墓的主人辛追。在祭祀用的有鼎、壶等盛着贡品之下便是水界,其左右两边各有一只鸱龟,鸱都站在龟背上,由龟载负着爬行。[1]
上述1号墓T型非衣帛画所描绘的上天中,一轮红日中的乌鸦就是学术界常说的“金乌”,也是该文要研究的重点对象。(见图1)

图1 长沙马王堆1号墓出土的彩绘T型帛画 一轮红日中的金乌
2 何谓金乌
在出现金乌之前,古代最早对日中神禽称谓为踆乌、三足乌和赤乌。《淮南子•精神训》载:“日中有踆乌,而月中有蟾蜍。”东汉高诱注云:“踆,犹‘蹲’也,谓三足乌。”晋代学者郭璞(276~324)也有注释说“中有三足乌”。
从图像上看,这只蹲居在帛画红日中的乌鸦,其外围是金光闪烁的“朱辉”,故有“金乌”一词的称谓是比较恰当的。而文献中古代是把金乌直接指代为太阳的,如韩愈在《李花赠张十一署》有:“金乌海底初飞来,朱辉散射青霞开”;《西游记•第七十二回》中也有:“太阳星原贞有十,后被羿善开弓,射落九乌坠地,止存金乌一星,乃太阳之真火也。”
2.1 金乌的神奇传说
古代文献对金乌的解释有三种:
一是“日驭”。是太阳的驾座,它是为太阳服务的,太阳与乌是主仆关系。如《山海经•大荒东经》:“汤谷上有扶木,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载于乌。”
二是“日精”,亦称阳精、阳乌。据东汉许慎《说文》所载:“日,实也,太阳之精,不亏。”古“日”字为椭圆中加一“Z”字形,也就是圆日中有只飞鸟的形象,清人段玉裁解释为:“盖象中有乌”。另有《后汉书•天文》注引张衡《灵宪》云:“日者,阳精之宗。积而成鸟,像乌而有三趾。阳之类,其数奇。”《云笈七签•诸家气法部》中也有类似记载:“日者,阳精之宗,积精成象,象成为禽。”在《文选•七下》中录西晋张协(?~307,字景阳)《七命》有“阳乌为之顿羽,夸父为之投策”之句,李善对此注释道:“《春秋元命苞》曰:阳成于三,故日中有三足乌。乌者,阳精。”在隋代萧吉(?~614)《五行大义•论七政》中亦有:“《元命苞》云:阳以一起,故日,日行一度,阳成于三,故有三足乌。乌者,阳精,其言偻呼,俗人见偻呼似乌,故以名之。”这些文献说明乌与太阳已合而为一,并成为太阳的图腾和象征。
三是“禽役”,是传说中西王母所役使的禽鸟。班固(32~92)《汉书•司马相如传》:“低徊阴山翔以纡曲兮,吾乃今日睹西王母。暠然白首戴胜而穴处兮,亦幸有三足乌为之使。”有张揖注曰:“三足乌,三足青鸟也,主为西王母取食,在昆仑墟之北。”西晋傅玄(217~278)《正都赋》亦云:“东父翳青盖而遐望,西母使三足之灵禽。”[2]可见,乌不仅为太阳服务,也为西王母所驱使。
虽然有“三足乌”的文献记载,出土文物中也确有三足鸟禽的图像,但马王堆帛画上的金乌却是二足的“三趾”乌,这又如何理解呢?在所有关于“三足乌”文献中,最早的当属《山海经》了,笔者以为在《山海经》中只是提到有十轮太阳“皆载于乌”,并未提到“三足”的说法,只是到了东汉以后,才有儒者作注并提出了“三足乌”的概念。而马王堆帛画创作时间当在西汉,早于“三足乌”的注典,故仍绘制成“二足乌”也是情理之中的。
2.2 金乌的科学认识
对于金乌的科学认识,主要有两种解释。
一是“晨去暮归”说。乌鸦是雀形目鸦科鸟类的俗称,一般通身黑色。乌鸦平时喜欢结群生活,集体意识较强,一天作息也很有规律,总是晨去暮归,跟着太阳走,于是古人很自然地把乌鸦和太阳联系在一起了。另外,乌鸦有一种儒家推崇的尽孝义的习性,据说幼鸦长大之后,懂得主动觅食去反哺照顾父母,而且终生一夫一妻。如《文选•七下》中有注释引东汉蔡邕(132~192)云:“乌,反哺之鸟,至孝之应也。”由于乌鸦经常出现在有死人的地方,是一种报丧鸟,且喜食腐肉而令世人反感,但其实这种行为却能消除人、兽等尸体对环境的污染,应该说乌鸦的一生还是功大于过的,当属益鸟。
二是“太阳黑子”说。也就是从天文学的角度,多数学者认为金乌是太阳黑子在远古时代的活动反映,见《汉书•五行志》载:“日出黄,有黑气大如钱,居日中央。”早在东汉时的王充(27~107)在其《论衡•说日篇》中,对于三足乌的说法就曾经非议过,并提出了“黑子”说:“儒者曰:‘日中有三足乌,月中有兔、蟾蜍。’夫日者,天之火也,……天火之中何故有乌?火中无生物,生物入火中,燋烂而死焉,乌安得立?……黑子是日气也。”[3]所谓太阳黑子是太阳表层上出现的巨大漩涡状气流,因温度比周围低1000~2000℃,显得暗淡而得名。黑子形状不很规则,以圆形或椭圆形居多,有时单个出现,有时成对或成群出现。[4]所以,古人传说中认为日中有几个太阳还是有自然现象为依据的,金乌是古人对这种他们认为是“异常”现象的一种原始解读罢了。
3 金乌与太阳崇拜
在我国金乌崇拜极其广泛,在多数地区都有关于金乌崇拜的文物出土。而金乌崇拜实质是太阳崇拜的符号外显,是自然崇拜走向图腾崇拜的产物。在自然崇拜观念中,最普遍的就是太阳崇拜了。英国人类学家爱德华•泰勒曾说:“凡是阳光照耀到的地方,均有太阳崇拜的存在。”[5]先民们看到太阳每天从东边升起、到西边落下,不能理解它是如何运行的,便创造了一系列神话故事。而金乌便是这些太阳神话故事的主角。
3.1 十日神话
因为太阳给予人们太多的恩赐,而且是农业丰产的保护神,所以先民们自古以来就对太阳怀着崇拜之情。随着太阳崇拜的图腾符号化,原始部落中的贵族首领为了提高在部落中的正统地位,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图腾作为自己的象征对象,用以凝聚人心,于是太阳就成为他们首选的对象之一,而神话传说就是他们宣传这种图腾信仰的最值得信服的传播方式。根据《山海经•大荒西经》的记载:“东南海之外,甘水之间,有羲和之国,有女子名曰羲和,方日浴于甘渊。羲和者,帝俊之妻,生十日。”这里,作为远古时期我国东方大帝的帝俊(如同西方神话中的宙斯),他和羲和所生之子就有十个太阳。有学者认为帝俊就是以鸟为图腾的,作为帝俊儿子的太阳,与鸟相像,也是合乎逻辑的。[6]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彩绘帛画中包括有金乌的太阳在内,总共只有9个太阳,这就与“十日神话”传说有点出入。(见图2)有鸟必然会有供鸟栖息的树,无独有偶,在四川三星堆出土了青铜的“太阳神树”,其树上也只有9个象征太阳的青铜鸟。多数学者认为这棵树不是别的,它便是传说中的“扶桑神树”,而这些青铜鸟就是“金乌”。

图2 马王堆1号墓彩绘T型帛画横段部分 画中只有9个太阳
3.2 扶桑神树
远古神话传说中的十日,每天早晨轮流从东方的扶桑神树上由乌载着升起,由东向西移动,《山海经•海外东经》有云:“汤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齿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山海经•大荒东经》也说“汤谷上有扶木”,这里“扶木”即“扶桑”。也就是说太阳是从东边地下的汤谷诞生出来,然后登上扶桑树,再由乌驮着西行,最后栖息在若木上。所谓若木,在《山海经•大荒北经》中有:“大荒之中,有衡石山、九阴山、灰(原作泂,据宋本改)野之山,上有赤树,青叶,赤华,名曰若木。”郭璞注云:“生昆仑西,附西极,其华光赤,下照地。”《淮南子•地形训》也称:“若木在建木西,末有十日,其华照下地”。据《山海经•海内经》的记载,若木的所在是涌出若水的地方,如《山海经•海内经》:“南海之外,黑水青水之间,有木名曰若木,若水出焉。”这样就给我们描绘了这样的景象:上天的东边是汤谷和扶桑,西边是若木和若水,这充分表达了先人对日出日落现象的观察和想象。[7](见图3)扶桑或若木神树应该是先人所认为的能沟通天、地的撑天大柱,是象征宇宙中心的神树。而神树上的十日一旦并出,会不利于人类的生活和生产,于是便又产生了“后羿射日”的神话。
3.3 后羿射日
从《左传•昭公七年》(成书时间约为春秋末期):“天有十日,人有十等”,《内经•灵枢》:“天有十日,人有手十指”等可看出,十日神话在先秦时期即已存在,而羿射九日神话只到汉初《淮南子》才有明确的记载。屈原(-340~-278)在《楚辞•天问》中有著名的关于“后羿射日”的出典:“羿焉彃(bì,射)日?乌焉解羽?”东汉王逸《楚辞章句》引《淮南子》对屈原的疑问作了回答:“《淮南》言:尧时十日并出,草木焦枯。尧命羿仰射十日,中其九日。日中九乌皆死,堕(坠)其羽翼,故留其一日也。”(这段文献今本无)现存的《淮南子》也有相似记载,在《本经训》中曰:“逮至尧之时,十日并出,焦禾稼,杀草木,而民无所食。尧乃使羿,……上射十日而下杀猰貐(yàyǔ,传说中食人的怪兽)……万民皆喜,置尧以为天子。”至于为何产生羿射九日的神话,有学者指出这是周商政权更替的一种象征隐喻,是后人对周革商命在宗教观念的历史化解读。[8]不管学者怎样去解释神话的目的,但有一点可以说明:金乌是这些太阳崇拜系列“十日神话”、“扶桑神树”、“后羿射日”等神话的“能指”符号,它“所指”的就是太阳崇拜这个最原始的自然崇拜信仰,而且是先有“十日神话”后有“扶桑神树”、“后羿射日”的,最后固定在一轮红日和一只金乌的永恒定势中,金乌便成为马王堆T型非衣帛画的绝唱主角。

图3 用四川三星堆出土的青铜“太阳神树”模拟“十日神话”和“扶桑神树”的图像故事
4 金乌与鸱鸮
王昆吾先生在其大作《楚宗庙壁鸱龟曳衔图》中认为:“龟背上的鸱鸮,现在应当称作“踆乌”(蹲乌)。”[9](P.51)这句话引发了笔者对“鸱鸮”的兴趣,而且,在马王堆这幅帛画中也有鸱鸮的存在,那么,金乌与鸱鸮到底有何差别呢?
4.1 何谓鸱鸮

图4 妇好青铜鸮尊
《三海经•西山经》:“……有鸟焉,一首而三身,其状如樂鳥 ,其名曰鸱。”又《三海经•南山经》:“南次二山之首,曰柜山……有鸟焉,其状如鸱而人手,其音如痺,其名曰朱鸟。”殷商是崇拜鸟图腾的氏族,如在《诗经•商颂》:“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茫茫。”有学者认为“生商”的“玄鸟”就是鸱鸮,它是商先民的祖先图腾神。[10](P.33)在殷墟出土的青铜器、玉器中,有大量鸟形器物,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妇好青铜鸮尊(见图4)。可见,以鸟作为部落的图腾,其鸟形方案是多选的,但缘何鸱鸮却成为殷商先祖的图腾呢?我们知道鸱鸮古称猫头鹰,它是知时之鸟,是春天的象征。猫头鹰能将春天唤醒,在黑夜将黎明的太阳迎来,所以鸱鸮也有“黑夜中的太阳”之称。[10](P.34)可见,对鸱鸮的崇拜也是缘自于对大自然的崇拜,而最后又归功于对太阳的崇拜。如若上述论断成立,我们就可以这样解释马王堆T型非衣帛画下部水界的一对鸱龟了。(见图5)在帛画下部地界与水界的边缘有祭祀的鼎、壶贡食两侧,各有一对鸱龟,鸱鸮们站在龟背上,由龟载负着爬行。龟背上的鸱鸮代表正在休息的太阳,亦即夜间的太阳。两对鸱龟合成一组连环动作:左边一龟已爬出汤谷,即将开始由西向东的旅行;右边一龟仍在若水中悬浮,它背负的是刚刚降落的太阳。[9](P.51)

图5 马王堆1号墓彩绘T型帛画竖段水界部分 画中鸱鸮站在龟背上,鸱鸮代表黑夜中的太阳
4.2 二者的比较
从以上文字及图像中,我们可以看到,不管在形态和神话背景上,金乌和鸱鸮都是不同的,金乌就是太阳的指代,鸱鸮则是“玄鸟”,系商代的祖先图腾符号。也可以从马王堆T型非衣帛画中看出,二者是同时并行存在的,因为她们同时出现在一幅帛画上。从这张图中也可看出金乌是在白天为太阳做日驭的役禽,而鸱鸮则是晚上为太阳服务的神鸟。但地位不同,金乌是位于天上的神灵,而鸱鸮还仅是凡间的报时鸟。从图像“能指”主体来看,金乌的前生是乌鸦,而鸱鸮的原型是猫头鹰。从图像“所指”内涵去看,金乌代表的是太阳,对金乌的崇拜本质就是对太阳的崇拜;鸱鸮是知时之鸟,是春天的象征,能够唤醒太阳,并被影射为“夜间之日”,也可归结为崇日的信仰。所以,金乌和鸱鸮虽然通过太阳崇拜联系在一起,但她们有着各自不同的“能指”和“所指”,二者是不能相互混淆的。www.dolcn.com
5 结束语
太阳之乌自《山海经》首载以来,对“三足乌”神话的引注载典较多,而对其神话母题的图像解读却极少见文。金乌神话的出现说明当时的人们已从原始的自然崇拜,进入图腾崇拜阶段。从金乌的文献记载可看出,金乌先是太阳的载乘工具,这缘自于先民们对太阳的敬仰,加之乌鸦总是晨去暮归跟着太阳走,于是便将乌与太阳结合在一起,通过崇拜金乌进而表示崇拜太阳,也就是先“崇日”后“崇鸟”,而“崇鸟”的目的仍是“崇日”。金乌、鸱鸮是先人贵族两个不同特色的图腾符号,乌鸦因为逐日而作息被联想成日驭,最后升格为“日精”,成为太阳的象征,而猫头鹰因为是春天的使者,被供奉为知时之鸟,还被人誉为“黑夜中的太阳”。
从马王堆帛画中的金乌我们可以分析出西汉初期的图像文化基本上还是承继了先秦时期的图腾信仰,从金乌和鸱鸮图腾的并存说明先秦时期的图腾信仰是多元的,金乌与鸱鸮很有可能最后统一为凤凰图腾,使得今天金乌图腾已被淡出人们的视角。金乌和鸱鸮多图腾崇日信仰,可以进一步说明汉代以前对“太阳”——“神”的崇拜还是高于对“天子”——“人”的崇拜的。当下我们重新讨论金乌图像的能指和所指,对于今后我们正确梳理鸟图腾符号有着较高的学术价值,能够从图像角度更好地复原中国神话故事所反映的本质内涵。
注释
①非衣:指丧葬出殡时领举的一种旌幡,是在帛上绘出图画,画面主题内容是“引魂升天”或是“招魂安息”,入葬后将作为随葬品盖在棺上。
②东乌西兔:见唐韩偓诗《踪迹》:“东乌西兔似车轮,劫火桑田不复论。唯有风光与踪迹,思量长是暗销魂。”
参考文献
[1]侯良:《尘封的文明——神秘的马王堆汉墓》,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266页。
[2][港]王苏琦:《鲁南苏北地区汉画像石西王母图像系统释名》,《东方博物》,2006年第1期,第24页。
[3]陈丹:《太阳探索史画之一》,《太空探索》,2005年第5期,第42页。
[4]贾文毓:《“三足乌”求是》,《中华读书报》,1998年8月19日。
[5]转引自高福进:《太阳崇拜与太阳神话——一种原始文化的世界性透视》,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10页。
[6]张福三:《太阳崇拜与异形眼睛——从广汉三星堆青铜器发掘说起》,《民族艺术研究》,2005年第4期,第40页。
[7]黄剑华:《太阳神鸟的绝唱——金沙遗址出土太阳神鸟金箔饰探析》,《社会科学研究》,2004年第1期,第131页
[8]黄厚明:《图像与思想的互动:饕餮纹内涵的转衍和射日神话的产生》,《学术研究》,2006年第7期,第90页
[9]王昆吾:《中国早期艺术与宗教》,上海:东方出版中心,1998年版,第51页。
[10]孙新周:《鸱鸮崇拜与华夏历史文明》,《天津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4年第5期,第33-3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