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柳 仙 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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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仙正理直论增注 仙佛合宗语录 内炼金丹心法
本序并注 自序 生死说
道源浅说篇 最初还虚第一 白玉蟾水调歌头
先天后天二炁直论第一 真意第二 第一章先后二天论
药物直论第二 水源清浊真丹幻丹第三 第二章药物论
鼎器直论第三 火候足止火景采大药第四 第三章鼎器论
火候经第四 七日采大药天机第五 第四章火候论
炼已直论第五 大药过关服食天机第六 第五章炼已论
筑基直论第六 守中第七 第六章筑基论
炼药直论第七 出神景出神收神法第八 第七章炼药论
伏气直论第八 末后还虚第九 第八章伏炁论
胎息直论第九 吉王朱太和十九问 第九章胎息论
直论起由 伍太初六问
后跋 伍太一十九问
增注说 评古类
金 丹 要 诀 金 仙 证 论 慧 命 经
金丹大旨 序炼丹第一 自序
言先天 正道浅说第二 漏尽图第一
言后天 炼已直论第三 ****六候图第二
先天契后天说 药物直论第四 任督二脉图第三
制凡银凡铅真诀 鼎器直论第五 道胎图第四
制凡银凡铅下手真诀 风火经第六 出胎图第五
筑基说 效验说第七 化身图第六
死砂接生砂真诀 总说第八 面壁图第七
补母说 图第九 虚空粉碎图第八
强母足子法 图说第十 集说慧命经第九
过母说 顾命说第十一 正道修炼直论第十
庶母乳哺说 风火炼精赋第十二 正道功夫直论第十一
超神脱胎说 禅机赋第十三 禅机论第十二
阳池说 妙诀歌第十四 杂类说第十三
阴池说 论道德冲合第十五 决疑第十四
阳池 火候次序第十六
炼铅 任督二脉图第十七
采金 决疑第十八
采金歌 危险说
金丹配合歌 后危险说
火候词 增注说
天 仙 正 理 直 论 增 注
本 序 并 注
伍冲虚于自序曰:昔曹老师语我云:“仙道简易,只神炁二者而已。”
修仙者必用精、炁、神三宝,此言只神炁二者,以精在炁中,精炁本是一故也。一神、一炁即是一阴、一阳。
予于是知所以长生者以炁,
炁者,先天炁,即肾中真阳之精也。人从此炁以得生,亦修此炁而长生,唯用修而得长其生,故称修命。陈希夷所以云“留得阳精,决定长生”是也。
所以神通者以神。
神者,元神,即元性,为炼金丹之主人。修行人能以神驭炁,及以神入炁穴,神炁不相隔碍,则谓之内神通。能以神大定、纯阳而出定,变化无穷,谓之外神通。皆神之能事,故神通即驭炁之神所显。
此语人人易晓,第先圣惓惓托喻显道。
托喻者,以神喻姹女、喻离女,喻妇、喻妻、喻我、喻汞、喻砂也。以元炁喻婴儿、喻坎男、喻夫、喻彼、喻金、喻铅也。喻虽多,不过心肾中之二物。
而世多援喻诳人。
借古者以人喻为言者,便假说以女人为彼家,以****为鼎器,以行淫为配合,以淫媾久战而诳人曰采取,取男媾之秽精,女媾之浊涕而吞之曰服食。此广胎息之异说也,岂可以犬马媾后而啖遗精之事而教人乎?有借古者以外丹药喻为言者,便用砒、硫、胆、硇、盐、矾、硝、皂、杂物烧炼炉火以诳人,而阴为提手行其拐骗之诈谋。
致道愈晦,
世人贪女鼎之乐,以淫媾而失精,反称曰采补。本催死之事,反称不死之道。宁贪数年之淫乐,无证果而速死,不学百日筑基成而得长生。愈行假路,愈不识性命之真宗。又有世人贪求横财,烧炼炉火,只学点茅假银,反称为点化金丹。意图赚钱而得大利,反遭折本而倾家,愈信方土愚矣,愈不识真金丹之妙药。此所以道之不明,而日愈晦。
故先圣又转机而直言神炁矣。
喻本为明道而设,言其近似。邪人执喻为道,而遭反受害于喻矣。故自我邱真人以来诸祖,不得不直言神炁二者以决言道之真。
群书之作,或有详言神,则未有不略于炁者。或有详言炁,亦未有不略于神者。是亦天机之不得不秘也者。奈后世又不能究竟无全悟何?无完修何?
仙道以元神、元炁二者双修而成,故说性命双修为宜。古圣详神略气,及后世愚人不明乎炁,只妄言后天呼吸之事,所以不能全悟完修而成道。古圣详炁略神,后世愚人不知所主者在神,只妄猜修命不修性,犯吕真人所言,如何能人圣?所以亦不能全悟完修而成道。流祸至于人人易仙道而轻谈,僧人小视仙道为不足证。
予亦正欲均详而直论之。夫既谓炁为长生之本,
有命之蒂也。
宁不以神受长生之果者乎?
有性之根。
将谓神为修长生为主,宁不以炁定长生之基者乎?
一日,户部郎四愚张公名学懋来冲虚子道隐斋中问曰:“此四句是如何说?”伍子答曰:“此性命双修之说也。炁为长生本者,言先天炁即真阳之精。世人耗尽此精炁,则能丧命;返还得此精炁,则能长生。所以古云“炁是添年药”,又云“留得阳精,决定长生”是也。我言学者要知长生之本为先天精炁,当知非容易可得者。必由神而驭之,而得长住长生,则此长生之果唯是神长住之所受用者,故说受长生之果是神。神为修长生主者,言若不以元神主乎炁,便不得真长生之元炁。《经》云:“神行即炁行,神往即炁住。”我故说修长生之主是神。然神非得炁定基,而长凝神入于炁穴,则神随空亡,而无所长住,而不能长生。必得真炁为不死,而后神随之以不死。双修之理,少一不得。少神则炁无主宰不定,少炁则神堕顽空不灵。
是炁也,神也,仙道之所以为双修性命者也。
《西山记》云:“虽知养性之理,不悟修行之法,则生亦不长。虽知修炼之方,不得长生之道,则修亦无验。”
且谓今也以二炁为论,所以明生人、生仙佛之理也。
炁曰二者,以其先天炁及后天气分二体而二其用也。先天必因后天而采取、而烹炼、而入穴凝神,方能神炁合一。后天必因先天而有归依,有证果还伏而寂定。唯二者当并用,故并论之。然欲明生人之理,其先,后天之炁回生身,曰成身,皆以顺行,及住世间,亦皆顺,欲明生仙佛之理,其二炁随神而返身中,皆逆用而还伏,为静定寂灭而真空。若二炁不顺行,则人不能生;二炁不逆行,则仙佛亦不生。
药物为论,所以明脱死超生之功也。
人生有必老病死之理,唯真精元炁为救老病死之药物。修炼之而服食之,除其老病苦,得不死而长生者。
而火候集古为经,所以合群圣仙机列为次第之宜也。
世人皆知圣人传药不传火,为见薛道光之言故也。及我博观,则见圣圣皆有传火之言。但不全言而皆略,即我所说略于气者。我欲全言之,又不敢下口。便下口言之,而人未必信征,未必能用,与不言等耳。故集众圣之略言者,而成我欲全言之志。即过去世高真上圣度世之言,留为未来世圣真为常行不易之经,故独以经名,永灭却未来世言有候、言无侯者之偏疑耳。且知众圣皆已言之,精明慎密如此,非我臆说杜撰之言也,真有切于度世矣。
喻筑基,论二炁渐证于不漏。
定息还精炁,谓之筑基。息定精还,谓之基成不漏。若有漏,则不能为胎神之基。无漏,则身可久生而为伏炁胎神之法界也。
借炼药,论二炁成一而不离。
药不炼,则金木间隔,炼之者,金木合一。火药适均,即所谓相见结婴儿者。
阐伏炁,论藏之内而不驰诸外,
阐者,前人皆秘而不言,此独阐扬直论之也。外驰者,炁散而神无所归依。伏者,即所谓若欲长生,神炁相住之谓。
虽反复言炁,而不见其繁,立一名彰一义也。
言后圣见名,当思所以用实义,勿作世间时文、套语忽过。
论炼己者,论其成始成终之在真我。
真我者,是言己之本来面目,即元神本性之别号也。凡所为采药、炼药,基之筑成于始者,皆由炼已,证本来面目之成于始者,即所以修性于始也。所为伏炁、胎息,为脱胎、出神、成还虚于终者,皆由炼己,证本来面目之成于终,即所以修性于终也。始终皆是本性而成仙。能复真性者,即仙也。非真性者,即非仙也。世世之愚人,不知仙即是性,与佛即是性同,所以举世谈仙,而莫知所学,而亦莫有所成。但仙圣始言炼己者,以其有诸相对者,是性之用于世法、世念中,而逆回者言之也。终言炼神还虚者,是性之无相对者,独还于虚无寂灭而言之也。其实只是一个性真而已。世之愚人堕于邪说、外道者,妄执邪见,偏于谈仙、谈佛。谓仙不是性而佛是性,谓佛毕竟与仙不同。不信《法华经》所谓“仙人授佛妙法,如来因之成佛。”不信《华严经》所谓“如来大仙道,微妙难可知。”即不信佛言,何必强谈佛?予谓不但不知仙,不知佛,并亦不知自己性,而徒妄言诳语,以惑世自堕。可惜于仙佛法海中,不能见一浮沤,真可怜也!
专言神,而不见其简,操一机,贯一义也。
元神本性,主宰乎性命而双修。始也欲了命为长生超劫之基,则以性而配命为修,固双修之一机。终也欲了性为长生起劫运之性,则以长生之命配性而为修,亦此双修之一机也。此正显名直捷全机,简而不简着也.
鼎器之论,见神炁之互相依。
此即命依性而了命,性依命而了性。炁依神则能化炁,神依炁则能化神。
胎息之论,密指胎其神而息其炁。此又合神炁而归其妙化于神而虚者也。
胎息之初,炼炁以化成神,即《经》所谓“不出不入,自然常住”者。如佛之龙宫一定七日,菩提树下一定七日。仙曰胎圆,佛曰灭尽定。及阳神出现,仙曰出神,佛曰始成正觉,如来出现,从此皆名顿法。仙曰炼神还虚,佛曰虚空界尽,我此修行,终无有尽,此皆神而虚无之极境也,所以能超过天地劫运者,仙佛皆要如此而后可。
如此语成九章,道明无极。复以曹老师昔为我浅说道原者发明之,亦成一篇,冠之直论之首,先揭其大纲。
曹老师昔云:“古圣所言修行之事,及我素所言者,旨节目,即儒家所谓人道之当然者。我今再为尔浅说其道之原,即儒家所谓天道之所以然者。若知人而不知天也,不可。何也?凡曰大修行,非止于之此一生之事而已,必要证无上之上。先要知大道所以然之真,而后修得证所以然之妙,始可信心直行到极处。不然何所往而何所证?岂不误大圣大真之大志哉?”我今亦揭道之原,发明于篇首,以示修行之总纲。
而道体之全,已尽精微于《真论》,又致广大于《浅说》。且广大之不废详,精微之不废捷,
凡广大之言,皆止于大略,唯《浅说》之广大而兼详明无疏略处。凡精微之言,皆近于隐秘或烦琐,唯《直论》之精微而更捷要无隐烦处。
二者全备出世,而世始全仙道矣。
予论说全备成书,真足为世之鉴观者。虽有奸邪棍党,欺诳世之初学浅见,谓妙诀不载书,必要我口授,方知秘法,斯言固足取信于人,以施邪计。若有志学者,必要得是书而先观之,则求道有指亦而人不可欺以邪。已得真传仙道者,而后观之则有印证而可知玄妙之所以然而当然。已行真仙正道而后观者,则所行与道合不合,其功成不成,有所考据。若所闻所行合是书,即可信可成;若不合是书,即必不可信,必无可成。所以孔子云:“夏殷之礼吾能言,杞宋不足徵,文不足也。”子思云:“上焉无征不信,下焉不尊不信。”而谓《直论》全书可少乎哉?故陈泥丸亦云“若未逢师且看诗,诗中藏诀好修持。虽然未到蓬莱路,也得人间死较迟”是也。
倘有不彻诸书之简语,
语简而少,必不能发明至玄、至妙之大道,学者何以得彻悟?抱朴子亦云:“五千言虽出于老子,其中不肯全举其事,诵而不得要道,直为徒劳耳。文子、庄子、尹喜之文章,永无至言。或齐生死为无异,或以存活为劳役,殂殁为休息,其去神仙已千万亿里远矣。”
必当从此证会其全。
古仙佛诸书,皆详一而略一。如仙书只详言炼精化炁以出欲界,曰采取、曰烹炼、曰成丹、曰服食。至于十月之炼炁,但曰守中,不尽其化神之说。此皆书之所简也。如佛书只详言禅定,色界四禅之理,用之以出色界,即仙之炼炁转神入定也。至于欲界离欲除淫,如仙之炼精化炁者,但曰不除淫,修禅定,如蒸砂石,终不成饭。如来涅槃,何路修证?明明言淫之当戒,而不言淫机,身心所以得所?淫根何以得断?而成漏尽通、不死之阿罗汉亦是语之所以简也。我故曰,佛言详于终而略于始,所以无始者必无终。仙言详于始而略于终,所以有安于成始,而忽于成终者有之,亦即此序所谓详炁略神、详神略炁者。我见诸书,俱是如此,故以炼精、炼炁、化炁、化神而全言之。又,炼神还虚为超出无色界之所必由,皆为从前仙圣之所略言者,但曰九年面壁,我乃以大定、常定之至玄至妙者而历历全言,全之又全,愿后之人人得与仙佛齐肩,皆从此《直论》一书悟入。
有不悟诸书之隐言,
言隐则拟议者难以知隐即喻也,如《参同契》之喻乾坤、喻坎离,如喻日月、喻水火,如喻彼我、喻男女、喻夫妇,如喻龙虎、喻乌兔、喻龟蛇,如喻药物、喻铅汞、喻金木,如喻甲庚乙辛,喻丙丁王癸、喻戊己、喻火候、喻鼎器,如此多喻,即令人能以喻悟正。犹且难知,无奈妖人又且借喻叛正以惑学者,人将何以参悟哉?故抱朴子云“考览奇书,既不少矣。率多隐语,难以卒解。而意之所疑,又无可咨问”是也。
必当从此证钻其显。
人身中只有精、炁、神三宝为得生之本,此论所说神与精只用先天,忌用后天,而炁不能无先后天之分用。此语说得何等显明!《心印经》曰:“上药三品,神与炁精。”已直言之矣。百日内之理,我显言精、炁、神者,亦遵之也。养胎定神,只有神炁二者。《胎息经》曰:“若欲长生,神炁相住。”已直言之矣。为十月内之理,我于此显言神、炁者,亦祖述之也。固不敢巧立约言以为显,又不敢重立喻言而终成不显。熟计古昔诸书,近于有道之世.可易明易悟,虽借喻言亦无害。今之世,傍门邪说横行,遍满天下。各立门户,借喻诳人,令学者无所从由。于此不可复用喻言之世,不得不显言直论,以开正门,辟正路,接引后圣,而易悟入。我之愿也,敢不勉焉而直论之哉?
读此者了然解悟,
后圣得《直论》而读者,必得顿然解悟。我以四十余年究竟之力而悟,后圣不终三日,彻见而彻知,并解悟二经之法旨,不大便益耶?
则其超凡入圣,端在兹乎?
古人有一字之师,有一句之师,曾谓此论注已六万言矣,不可师教未来际圣真哉?即其解悟能由于此,修证亦必由于此矣,其因果必不昧。
时大明崇祯十二年己卯秋邱真人门下第八派
分符领节弟子冲虚伍守阳序于南都灯市道隐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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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仙 正 理 直 论 增 注
道 源 浅 篇
〖本曹老师平常言教之目,门下伍子发明为总纲〗
伍子道原浅说发明曰:仙家修道为仙,初证则长生不死。
伍真阳注云:人人同此生,有长其生而不死者,乃仙宗有修,有证之圣人也,与无修证、有生死之凡夫不同。所以,欲高出于人之上者,不可无修证也。修之初,炼身中之元精不离元炁,而复还化元炁,古圣之炼精化炁。炼到炁足,即为初修之证。气果足而无漏窍,便长生不死,成漏尽神通,出欲界矣。此由筑基之果成。钟离真人《传道集》谓是初学之小成是也。昔吉王太和问曰:“人言长生不死最难得者、最大之事,老师今浅明言之,但曰初证者,请再详之。”冲虚子曰:初修,炼肾中真阳之元精,谓之筑基。
阳精炼得不漏而返成炁,渐修渐补,得元炁足,如童子之完体,方是筑基成者。基成则永无漏之果从此始,故曰初证,由此百日之得果也。后面有十月化神,九年还虚,正是大事,与天地同久,正得大果,谓之大成是也。世人不知后证之大,只止于此,便以此为大,故吕祖云:“修命不修性,如何能人圣?”以其神不通灵,故又言:“寿同天地一愚夫”是也。太和曰:“今闻教,始知天仙之道为至大。”
极证,则统理乾坤。
真阳曰:由色界之修证而上,历无色界之修证而超出,水与虚空同体,证天仙矣,钟离真人谓之中成,大成是也。得到天仙,即理天上之事,与天地同长久。邱真人云:“寸地尺天,皆有所辖,无空隙处”是也。昔吉王殿下问曰:“天仙,虚无之极,如何统理乾坤?”冲虚子曰:“初修时,主颠倒乾坤,主天地交泰,亦是统理之始。道成时,如太上三大天尊之主玉清、上清、太清者,玄帝为万天之主者,玄帝之北极镇天者。东华之帝、东方者,世尊在西方救世度人者,天官管天,地官管地,水官管水者,三清有九霄三十六洞之理者,有二十四治之理者,如张天师管田平治之类。尘世之下,有八十一洞天之理者,有五岳之主者。唐李靖主中岳者,汉张子房主王屋山者,许旌阳为丹台宫主者,王喜先生为蓬莱下岛主者,涓子为中岛主者,陈传为蓬莱上岛主者,钟离真人为南洲**师者,邵坚为匡庐山主。杨太君为天台山主,三茅真君主三元罪福事。此皆出于太清玉华仙书之说及世人传诵者。以此观之,邱真人之言亦先发明之者矣。王曰:“是。”
古今人人羡慕而愿学者。
世闻仙能不死,又有神通,谁不羡慕?又见紫阳云:“学仙须是学天仙,唯有金丹是的端。”谁不愿学?又《因果经》云:“佛启父王曰:‘我欲出家,为有四愿。愿不老,愿恒少壮,愿无病,愿不死。”此见仙佛同愿。
但道理精深,人人未必能晓。
古圣高真,借法象为喻。而法象实非真我性命,权指身心粗迹之迈于已者以示人,而实悟入于未有身、未有心元上,斯所谓精深也。后世人遂以法象而执之,如铜人身上有针灸,何以愈人身之病,所隔者远也。遂冒认身心而揣摩,如将甘蔗囫囵一吞,亦何得有其滋味,此由未能晓之故也。
予欲为众浅说之,以发明前圣之所未发者。
前所未发者亦多,如炼神还虚之理,如炼精止火之机,如辨采药之何为真精,如剖周天之何为大,何为小,如超脱加以五龙之捧,如常定喻乳哺之养儿,……皆是。今皆有发明精切语。
夫所谓道者。
道字,即人所以生死、所以修证,必然由之而不可无者不可不知者。
是人所以得生之理,
道之用于化生,谓之精、炁、神。化生而为人之身,故精、炁、神之化生人,即是道之化生人。
而所以养生致死之由。
既生有其身,由情炁神盛旺则生得所养而全天年,由道也;精炁衰竭则形枯而致死,亦由道之所致。
修道者,是即此得生之理,保而还初,使之长其生而不死之法。
真阳曰:按昔《太上养生胎息气经》云:“精全炁全,精泄炁泄。唯精与炁,顺保全真。”是此义也。故此书亦直说修精、炁、神,保守真元,补还具足如初。即所谓三真三全,必定神仙是也。
得生之理者,一阴一阳为一性一命,二者全而为人也。
真阳曰:既性命双全,方成得一个人。亦必性命双修,方成得个仙佛。未有二者不全而能成人成仙佛。必以顺之成人者,以逆成仙佛。所以知为仙佛由于为人。
何以谓之阴阳性命?当未有天地,未有人身之先,总属虚无。如《易》所谓无极而太极时也。
真阳曰:太极是一炁之极至处,无极是一炁之极无处。无极在太极之先。太极虽有一炁,无阴阳动静,所谓鸿蒙未判之时也。
无中恍憾,若有一炁。
正言鸿蒙来判而将判者。判,言分也。未分阴阳动静也。
是名道炁,亦名先天炁。
以恍惚将判,言先天炁必如此时此景象之炁,方是虚之极、静之笃者,为至情可炼金丹之药物。不如是,炁非先天。
此炁久静而一,渐动而分。阳而浮为天,比如人之有性也;阴而沉为地,比如人之有命也。
冲云:此言阴阳性命皆在动分后说的,不兼静一说。
吉王问曰:“动分已与静为二矣。动后,又可于动言分阴阳为二乎?”
冲云:古云一生二、二生三,见得是如此,便说如此。
阳动极而静,阴静极而动。
动静原是循环不已的。
阴阳相交之气而遂生人。
阴阳不交,则天地不能生。无炁之人必不能修无元气之仙佛。必阴阳二炁交而后生人、生仙佛也。
则人之所得为生者,有阴阳二气之全,有立性命之理,故曰:“人生一小天地”者也。
此结上阴阳性命之说。以下正说修行之事。
禀此阴阳二炁顺行,随其自然之变化则生人,逆而返还修自然之理则成仙成佛。是以有三次变化而人道全。
人道者,生身成人之道也。一次变化是父母初交,二炁合为一炁而成胎也。二次变化是胎完十月,有炁为命,有神为性而将产也。三次变化者是产后长大成人。精炁盛极,十六岁时也。谓之三变者。
亦有三关修炼而仙道得。
初关炼精化炁,中关炼炁化神,上关炼神化虚,谓之三关修炼而所以成仙者。
顺行人道之三变者,言一变之关,自无炁而合为一炁也。父母二炁初合一于胞中,只是先天一炁,不名神炁。
此时母胞胎中无呼吸元神。
及长似形。
胎之长似有人形。
微有气似呼吸而未成呼吸,正神气将判、未判之时。及已成呼吸而随母呼吸,则神炁已判而未圆满之时。
胎之十月未满。
但已判为二,即属后天,
此之二,非离一而为二,是一之显然似有二之理。二尚精微而未成粗迹。从此以渐长胎之时。
斯时也,始欲立心,立肾,
胎中渐生五脏,渐分立心肾之形。
而欲立性立命矣。
有心,即其有性之元;有肾,即其有命之元。
神已固藏之于心,炁已固藏之于脐。
神即性,是心中所有,因不离于心;炁即命,是肾中本有,固不离于肾。
及至手足举动翻身,而口亦有啼声者,十月足矣。则神气在胎中已全,此二变之关,言一分为二也。出胎时,先天之炁仍在脐,后天之气在口鼻,而口鼻呼吸亦与脐相连贯。先天之神仍在心,发而驰逐为**。由是炁神虽三,总同心之动静为循环。
此言性有动静,命亦有动静,即前所谓一分二,二亦有动静之说,如人之睡时,炁也静,性也静。及其觉时,本炁之觉,炁也动,性也动,即后所谓神炁同动者。儒亦言气一则动志者,似此。
年至十六岁,神识全矣。精炁盛矣,到此则三变之关在焉。或有时而炁遮阳关。
命根元炁之动于中,未有不发散驰于外者.故到阳关亦见常行之处,谓之熟境。
则**之神亦到阳关。
神有通天彻底之能,亦有知内知外之能。内外总摄于一神。内有动,神也知;外有动,神也知。驰于知外,世人多堕于世事。
神炁相合,则顺行为生人之本。
此炁化精时也,谓之三变者如此。修炼三关者,使精返为炁。
即百日关中筑基之功也。《法华经》中,佛亦说百日之期。
炁炼为神。
即十月关中转神入定之功也。
神还为虚。
九年面壁之大定也。
即是从三变返到二变,从二变返到一变,从一变转到虚无之位,是为天仙矣。
由此虚之而又虚,虚到无极,便是天仙升迁到极尊处。
此处合用修炼之功。
三变者以前,是说人所以得生之理,自然须行者。自修炼三关以后,俱说使之长生不死者。说到此,是说人真修实悟之时至,必当用修炼之功,不可不知。
正宜浅说之者。
此下皆浅说性命之道,浅说修炼之功。
夫炁与神皆有动静。
自此至而已耗精者之修也。止一大段,详言成仙佛之真宗,大修行之全旨。直论中之总要,合宗语录之秘机提纲,于此尽之矣。
而静极之际正有动机。
动之机,顿然之觉。不着世事,故言机。
炁动即有神功,
时至神知也,不知,便教当面错过。
即此动机便可修仙。
炁动而化精,行世法而耗尽以死者之必致。其人即于动而还静之为修以不死。机者,虽若动而不为动用,方可逆修而为仙。
缘此机为生人、生仙佛之分路,
分路者,分顺逆之行也。机动时,顺此机而行,即以生人;逆转动而静,即成仙佛。故道经云:“动者静之基。”佛祖云:“若要真不动,动上有不动。”
入死,入生之要关。
动机,及人之可生、可死者,盖人之求长生者紧要的。
炁机既以属切,将欲出阳关而为后天之精者。
陈泥丸日:“子时炁到尾闾关。”
道藏经云:“精者妙物,真人长生根。”
此《太上胎息气经》语也。《黄庭经》亦云:“留胎止精可长生。”
正言此未成后天精质之先天炁,名元精者是也。
先天炁,即元精。
夫此炁虽动,不得神宰之,而顺亦不成精。
如童子辈。有真阳之(上震下乾),亦不无动静,但神无妄觉,不能宰之,何曾成精?
不得神宰之,而逆亦不返炁。
吕祖真人云:“龙虎不交,安得黄芽!黄芽既无,安得大药。”
修仙者于此逆修,不令其出阳关。
钟离真人云:“勒阳关则还元炼药。”
即因身中之炁机会以神机,
元炁,发动之机,元神妙觉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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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归于无炁之根。
而行身中之妙运,
采取、烹炼皆此时至妙之运用。
以呼吸之气而留恋神炁,
《黄庭经》云:“呼吸元炁以求仙。”
方得神炁不离,则有小周天之气候。夫小周天云者。
天之周围三百六十五度有零.只是一个天,无二天,何有小大之异名?以用者小其机,故名曰小。
言取象于子、丑、寅十二时,如周一日之天也。
一日天之行,周十二时之名。神炁配合时.气之行住亦若周十二时之候也。
然炁有行住,必有起止。
气之为物,不能偏于行,不免于住;不能偏于住,不免于行。
故道一禅师亦云:“未有行而不休.未有住而不行。”白玉蟾云:“起于虚危穴”,以虚危宿在坎官子位也,起于是亦,止于是亦,为一周天也。如是,则行所当行.住所当住,起所当起,止所当止也。
气行有数,忌其太多。
数者,同于周天者。周于天,则动者亦复静矣。再多,则着于拘滞,徒为废时失事,于理无益。
气行有时,忌其太久。
时,即数之义。周天十二时,候非有时,亦不拘着于时,但取象于时以为节制程限耳。又,陈朝元曰:“凡炼丹,随于时阳气生而起火,则火力方全,余时起火不得。或太久,或不及,皆火力不全。”
不使之似于单播弄后天者,恐以滞其先天炁之生机元故也。生机滞,则后天呼吸无所施。
后天炁用之不己,而先天炁不生。古云;“鼎内若无真种子,犹将水火煮空档”是也。
此修仙之至紧至秘之功,故以周天三百六十限之。
虽曰周天,实非天也,心中妙用,略有似于天之周数。为妙用之程限者。
子行三十六,积得阳爻一百八十数。午行二十四,合得阴爻一百二十数。
五位阳交,用九也,故共一百八十者,除卯时不同爻用。五位明爻,用六也,故共一百二十者,除酉时不同爻用。
以卯酉行沐浴以养之,
古圣不轻传火,故云:“沐浴不行火”。今此说云行沐浴,非异也?不行者不行其所有事,行者行其所无事。学者当知其有妙用。
若还迟疑不决,请看钟离真人所云“一年沐浴防危险”者,且言矣。
运此周天,积累动炁,以完先天纯阳真炁。
一次火候运一次周天之数,已完足一周,则真精真炁归复于命根,而愈旺其发动,生长之机,此只是真炁在根本处,自纯阳不失,非从外得有所增补积累。
故见一动,而一炼而周。使机之动而复动者,则炼而复炼,周而复周。
此言凡遇有一动之炁,即要炼之以完一周天。若有一天不炼,则真炁不长旺而速于神化。又不可一周完而不歇。虽无大害,亦迟其动机,为无益也。
积之不过百日.则精不漏而返炁矣。
古云,百日筑基,炼精化炁,是大概之言也,或七、八十日得炁足,或五、六十日得炁足,功勤不差者易得,年少者易得。
此三关返二之理。已返到扑地声离胎,七窍未开,神识未动,真炁在脐之境也。
此四句言人初出母胎是如此,及今逆修时用完百日小周天之功,方得真炁足,似如此。
所以,庐江李虚庵真人曰:“阳关一闭,个个长生。”言得长生之基也。
真阳曰:阳精、元炁,总为—身发生之根,皆有耗折之理,独淫欲枉折之多,而致死之迷,由败于阳关。阳关者,阳精出人之关也。出之则耗而死,入之则精自满而得长其生。始也,我主宰闭之不令出。及满足,则关自闭矣。凡有精,则求出路。无精以通,路固自闭。如儒家所谓“用之而成路,不用则茅塞之矣”之说似。故吾师祖李真人云:“修到一闭,即得长生;人人得闭,人人长生,无有异者”。吾兄冲虚云:“从此得长其生为始,使永得长生与天地齐其寿量之基也。”李师祖及我弟兄三人皆浅直切言之,凡长生必由于一闭,得一闭如此便得真长生,不能闭便不得其长生,求长生者当以此勉之、求之。昔石杏林真人求师后云:“得师诀来,便知此身可不死,知此丹必可成。”
精既返而成炁,则无复有精矣。
无精是炁。因静定之久,不复动而化精。淫根缩如小童子,所谓返老还为童体者是如此。故佛家《华严经》亦云“成就如来马阴藏相”是也。
如有精,则未及证于尽返炁也。
真阳曰:有精即是有漏之躯,全无一点精方是无漏之躯。世有一等人,虽未行淫事而不泄精,只名节欲,不名无漏,今之出家僻处,持五成以禁淫者是也。犹有可漏精者在,如玉通禅师,住虎丘四十年,持戒禁淫,竟败精于红莲妓女者之千拜。此正无案果之害也。观其死即随之,又不能了生死之案也。吉王问曰:“真无漏者,如何验之?”冲虚云:真无漏,则阴缩如小童子,绝无举动,绝无生精之理,焉有漏?始得成有修有证之漏尽通也。若人老而阴缩者,是阳炁残而萎矣。无精者是精已枯竭矣,从生身来禀赋得阳炁微弱所致,不可误以为修证。若人到衰老时求修证,必要补精到能泄精地位,而后始有长生之机。切不可误至于老来铅汞少者也。
则亦无复有此一窍矣,如有窍,则未及证于真无漏也。
此一窍是精所出之处也,精尽化炁,不须用此路,故无窍。若有一窍在,犹可漏精,则炁未得足者可知矣。首长沙王星垣殿下问曰:“何以知精满尽化成炁而不漏?”冲虚云:真实修炼之人,精已炼成炁者,便有止火之候自到,此是无精之灵应也,则无窍矣。此无窍,无漏方真。
真炁亦不得死守于脐矣,若只守于脐而不得超脱过关。
此时始有真炁过三关,得真炁者名得“金丹大药”,过三关者名曰“服食”,逆上三关名曰:“飞升”。
不过暂有少得长其生之初基而人仙也,未能永劫长生。
吉王太和殿下曾问曰;“得长生者皆曰一得水得,何故今言暂得、水得之不同?”冲虚子曰:一得而能决烈向上,则有上之所证而永劫长生,形神俱妙,顿超劫运矣。若言我已得到此果,更又何为?止于此,不过少得初基而已,又必烦于守护,方是八仙不死,若更行淫欲,漏却一点阳精,犹是有漏凡夫,生死不能逃者,可不勉而究之哉?
故有迁移之法,古人所谓移护换鼎之喻者是也。施祖,
施肩吾真人,亦吕祖之师。
钟离,
正阳真人,吕纯阳真人之度师。
吕祖
纯阳真人。
三仙《传道集》所谓三迁者,此当用其一迁矣。
吉王太和殿下问三迁之说,冲虚子云:按钟离答纯阳论还丹云:还者,往而有所归。丹者,丹田也。丹田有三:炁在中丹,神在上丹,精在下丹。自下田迁至中田,中田迁至上田,上田迁上天门,是为三迁功成。既自下而上,不复更有还矣。吾见钟离此语矣,闻吾师之说同。
既以七日,口授天机,采其大药。
七日者,是采大药七日之功也。吉王太和殿下曰:“初关百日,来、取、烹、炼,于今日即以七日采,又曰来大药,从古至今,不见于书,全未闻此语。请问何以药称大?采之日数久暂何以异?”
冲虚云:此万古不泄之仙机也。百日之初,虽曰采真阳之精,精绝无形。又名真阳之炁,炁本无相。古圣只云虚无之炁,其所发生,生则无形之形附于有形,遍内外皆此炁之流行。所曰来,采则无采之采。借火为采,不见有药形迹,唯知有火而已。昔还阳老师引古语为我云:“夹脊尾阎空寄信”,诚然是也。此言前之采也。精炁生动,也是杳冥;还返于静,也是杳冥。火气熏蒸,百日之久,故真炁园之。忽然似有可见。故止后天炁之火,唯单采先天炁之药,故另用七日之功。采于七日之内,火异于周天,故曰七日诀,何故用火之异?采之异?因此时真炁尽归于命根矣。虽有功,犹不离于动处;只在内,而不驰于外,用则无火之火,无侯之候也。此为异也。其所用于化神还虚之大事始此,所证以长超劫神通无极之大果始此,故名大药,即前所采虚无之炁,所得证之实相也。
取得下田先天真炁,名曰金丹。
邱长春道人云:“炼精为丹,而后纯阳炁足。炼炁成神,而后真灵神化,超凡入圣。弃壳升仙,而曰超脱万世,神仙不易之法也。”此曰金丹,即所谓大药。
用以服食、飞升,拔宅者,皆此耳。
吉王太和殿下问曰:“我闻砂铅炉火中所成者曰金丹,世人共知,皆贪学而求服食者。今仙道修炼身中自有炁神亦曰金丹、曰服食,由何故?”冲虚曰:坎肾属水,精出于肾,亦属水也。水由炁化,精亦由炁化。金能生水,故生精之炁喻金炁,化精时则有炁在精中,故曰:母藏于腹。如精在水中,精复于炁,故曰:水中金。当修炼之初,如从根发出苗,生而为药,乃虚无之炁耳,实无形相虚无,恍然采取,不见有所采取者,故不曰服食。采取之久,火候之足,精还补炁之盛,谓之外丹成。其炁之发生,始有法成之妙相,而纯阳之炁根始动,以其是金炁也。故曰:金丹即是外丹。初时,阳炁发生,出于身外为精。即返精于炁,不生于外而唯实生于内。得此炁生,转而逆上三关,度鹊桥而下重楼,经喉吻中如食,故曰服食。然服食二字,《本草》言药之可食,如心服之服义同。世人因此曰金丹、外丹,遂冒称砂铅之丹为即此之外丹,因此曰眼食,逐冒称砂铅之丹可服食。所以自求者皆误认,为人谋者皆诳语。后学宜辨之。吉王曰;“今而后始知世炼砂铅求服食者为至愚,贪求不已者犹为下愚不移者。可不明辨而改图哉?”
待到尾闾界地,
真阳曰;尾闾者,二十四椎脊骨下尽处。界地者,三岔之路,上通丹田,下之前通外肾窍,下之后通尾闾。着曹老师先上蒲团,先得大药,用七日之功。到五日之间,忽丹田如火珠直驰上心,即回下驰向外肾边,无窍可出,即转驰向尾闾冲关。此皆真炁自家妙用,非由人力所致。但到关边,必用口授天机,方才过得关去。
乘其真炁自然冲关向上之机,
太和曰;“何以得自然冲关向上?”冲曰:平日指引之力多故也。
加以五龙捧圣之秘。
按玄帝修于武当山,于舍身崖下舍其凡身,以玉龙捧其圣体升于万仞崖上。当知此为超凡人圣一大妙喻也。盖玄言北方之色言坎肾也,借帝喻我之婴儿,言水中之灵宝也。五龙者,功法中之秘机。五龙捧玄帝上升,即是以秘法捧真阳大药上三关转顶之喻。
转尾闾、夹脊、玉枕三关,
吉王太和问曰:“前云三关是初、中、上,此云是尾、脊、枕为三,请示曰转者以何为?”冲虚曰:前云三关,虚拟其出三界之次第。此云三关,实指所必由之路。《华严经》云:“践加来所行之道,不迟不速,审谛经行”者,即此也。其道在背脊二十四椎问之两头及中也。关者,紧要当行之路,而又为难行之喻,故名之。尾闾者,闾即关之义,尾为脊骨下尽处。脊有中、左、右三窍,髓实不通呼吸之行,乃尽于尾,尾之下则窍虚而气液皆通。虚实原以不相同,故名下鹊桥。以秘法天机以通之,今炁得转运。夹脊者,腰与脊之异名处。玉枕者,椎骨之上尽处也。转之者,古云:“一孔玄关窍,三关要路头。忽然轻运动,神水自然流。”萧紫虚真人云:“河车搬运上昆山,不动纤毫到玉关。妙在入门牢闭锁,阴阳一炁自循环。”此即转义也。
已通九窍,
真阳曰:每一关有中左右三窍。左右者,古云两条白脉,又云黄赤二道,为日月并行之道也,三关则有九房,故邱祖门下徐复阳真人云:“铁鼓三三,全凭一箭机。”佛宗人亦云:“九重铁鼓,”又云九曲黄河、曹溪、西江、洞水者皆是。
直灌顶门。
按:诸佛、诸菩萨初修皆有水灌顶,即此妙喻。
夹鼻牵牛过鹊桥,
牛性主于鼻,防牛之妄走,故牵鼻使由于当行之道。鹊桥者,鼻上路不相通之处,即崔公《入药镜》所谓上鹊桥也。何为不相同?盖鼻上之路实,炁不常行者,鼻下之路虚,乃炁所常行者。虚实不相通,故有妙法秘机以通,喻曰鹊桥。亦有大危险在也,详在后语录中矣。
下重楼,
喉之十二重楼也。
而入中丹田神室之中,而亦通彻于下田,若合中、下为一者。
堂侄太一问:“入中田宜如何用功?”冲虚曰:“昔曹老师云,下重楼而服食之,是得坎实点化离阴,名乾坤交媾也,正是中丹田事,所行大周天之火候。火,原是在下之物,却会下丹田。而行者虽合下而用,时时充满虚空,此便见台中,下成一个虚空大境界。即有升降时,而真我不动之无性犹在于合下之内。故世尊坐干菩提树下,而上升须弥顶、升叨利天,升兜率陀天说法而亦不离于菩提本座者,与此同,此《华严经》之说也。又《大集经》云:“佛成正觉,于欲色天二界中间化七宝坊如大千世界十方佛刹,为诸菩萨显说甚深佛法,令法久住”者,皆同此意。世有人因古言心下肾上处,肝西肺左中,遂拟以着在脐之上有一穴,如此则无根可归,殆非也。
以行大周天之气候。
此以后火候名大周天,与百日小周天者不同,故古人云:“自后仍吹无孔笛,从今别鼓没弦琴。”
大周天者,如一日实周一天也。一符上如是,十百千万符皆如是;一时如是,三千六百时亦皆如是,以周十月之天也。
吉王殿下太和问曰:“何为有大、小周天之异名?”冲虚曰:天固一也,而所用功有大小之异也。小者有数,大周则无数矣。何为有间、有时、有数、无时、无间、无数?答曰:古云“运罢河车君再睡,来朝依旧接天机,”言有间也。古云“子午功,是火候,卯时沐浴酉时同”,言有时也。古云“二百一十六用在阳时,一百四十四行人阴候”,言有数也。古云“功夫常不间,定息号灵胎”,言无间也。古云“昼夜晨昏看火候”,言无时也。古云“不在吹嘘并数息,天然”,言无数也。此炼炁化神必然候,为大周天之妙用也。初时一瞬一息为周一天,至一刻为一瞬息周一天,至一时为一瞬息周一天,至一日,十日、一月、十月为一瞬息周一天。无炁随呼吸气而俱往,俱无,不似小周天之一时三十六,二十四周于天者之可易行也。非大而何?
怀胎炼炁化神入定者之候如此,其中有三月定力而能不食世味者,有四、五月而或更多月始能不食者。
三月之久,即能不食,是入定之功勤者。四、五月、多月久始能不食,功夫少者得证果迟。
唯绝食之证速,则得定出定亦速。
食为阴,有一分阴在,则用一分食。分阴未尽则不仙,分食未绝亦不成仙。
绝食迟者,则得定出定亦迟。所以然者,由定而太和元炁充于中,则不见有饥,何用食?又必定心坚确,故得定易。而有七月者,有八、九月、十月而得定者,若定心散乱,故得定难。而有十月之外者及不可计数之月而始得定者,即歇气多时,火冷丹力迟之说也。今以十月得大定者言之,其中又有神胎将完,第八、九个月、十月之时,外景颇多。
外景者乘阴为魔也,此时或有一、二分阴未消尽。若有一分阴在,即有一分魔来。
或见奇异,
世俗中平日所无者,而今始有一见之,谓之奇异,乃见之魔。眼可见而见者,曰外魔,曰邪魔,曰天魔。眼不可见而心见者,曰阴魔。见而喜悦贪见则着魔矣。见而不见,则不着魔矣。
或闻奇异,
此闻魔也,不见不闻为定。闻为魔,则乱定者。喜其异闻而贪闻之,则着魔,闻而不闻,则不着魔。
或有可喜事物,
世法中平日所有者,或已通过之熟境已扫去而复偶有,故曰可喜、可惧、可信,如此下三者可喜者,声色、富贵,玩好受用旨是,皆勿贪喜。
或有可惧事物,
可恨者非一,水火、刀兵、劫杀、打骂,一切惊恐皆是,皆不可妄生俱心。
或有可信事物,
平常或有愿望而欲求者,或欲求而得者,今若遂愿,若应求为理之可信。如山东张先生在环中见天魔,而误信为身外有身之类者。余仿此。
或有心生妄念,
上五者是外来之魔,此一句言心之妄,无故而妄想所生。佛宗人谓之阴魔,又谓之阴盖。
或有奉上帝、高真、众圣法旨而来试运行,
《四十九章经》云:“诸天仙人来试。或试以所欲,或试以所不欲,或试以所难,或试以所畏。试之过春,诸天保举,是谓得道。”
或张妖邪魔力而来盗真炁,
如狐精化美女,淫浸夺炁等事皆是。
凡此一切,不论心妄见魔,若心中生一妄,则急提正念而妄自无。若眼前见一魔,亦急提正念,不应魔而魔自退去矣。
果邪果试,一切不着,俱以正念扫去。
《四十九章经》云;“不与群魔竞,来者自返戈。”丁灵阳云:“静中抑按功深,或见有仙佛、鬼神、楼台、光彩,一切境界,见前不得起心憎爱。”俞玉吾云:“任他千变万化,一心不动,万邪自追。”如钟离真人试吕纯阳以十魔,吕真人皆无着。又如壶公以朽索悬大石于费长房座上之梁,有大蛇啮索将断,令石压费,不为之俱,而正念长存,此真降魔之明案也。
只用正念以炼炁化神,自然得至呼吸绝而无魔矣。
真阳曰:有呼吸未尽之定,即是阴未绝尽而阳未纯,故魔可来。到呼吸绝而阴尽阳纯,则神全大定,不用见闻知觉于外,则魔不能干犯。我不用见魔,亦不见于我,我不用闻魔,魔亦不闻于我。故呼吸绝者,目无魔矣。
昔邱长春老祖师扫魔后曾云:“魔过一次,长福力一次;魔过十分,长福力十分。每当过一番魔,心中愈明一番,性愈灵一遍。”
此七句是我本宗老祖师邱真人之言也,冲虚子引证降魔之案。
按,邱祖每只为福小不能心定,当过二番死魔,二次飞石打折三根肋骨,又险死,扑折三番臂膊。凭般魔障,皆不动心,越生苦志。
冲虚于昔于谢家住七十八日,被火灾所魔,以所卖家产千余金并九转之力备以入山住静供护众居食之资者,尽为所毁。当此急用之需,慨然尽弃而不救,亦为当过此魔而已。有友云:“何不救?虽少得亦可。”答曰:有邱祖案在,修行岸头,原不动心与魔应。弃物同于弃家,千余金何足重?
此修士所以不可不知者。
既得呼吸元炁,则炁不漏而回炁返纯神,则无复有炁与气矣。如有气,则呼吸虽暂似无漏,未为真绝也。
呼吸少定而未绝,则神随之亦只少定而未大定。此时正宜绵密功夫,直入大定而纯神。若有出入间断,即同走丹。
必至无炁而后己。
真炁大药服食已尽,是炁巨大定矣,则神全而亦大全,炼炁化神之事始毕矣。
此第二关返一之理如此,正已返到父母初交入胞之境矣。但父母初交时,只虚无之炁,神未分于炁中也。此则返合于神,只存一虚无之神在焉。
此直说分别人胎、神胎之所以然。
神已绝全、胎已满足,必不可久留于胎。
昔蓝养素于南岳山养胎既成而不能出,刘海蟾以李玉谿《十詠》寄之,指示脱胎出神,养素抚掌大笑而出。此见胎之必不可留,亦见暗中有圣贤提揭者。
冲曰:胎者,形也。久留在胎,局于形中而不超脱者,其炁之灭尽定者,犹可离定而动,动则同于尸解之果而已,神之定者亦离定而动,胎脱则神离形,在虚空之境矣。神还虚空而极虚空,则虚空安有坏耶?夫自其脱精成炁为人胎之始,脱炁而成神为成胎之终。炁不入于胎,犹可复为精也,以未脱其精之境也。神不出于虚空,犹可动其定而驰逐其气也,以未脱其精之境也,神不出于虚空,犹可动其定而驰逐其气也,以未超脱其炁气之境也。故李、曹二真人曰:“不超不脱不神来”,言必出神而后得神仙以向天仙也。
如子胎十月,形全则生。神胎十月,神全则出理势之必至也。此则再用迁法,以神之不长着于中、下而离着,自中下而迁于上丹田。
前之初关、中关皆是三田反复,化炁于下,亦由上而中而下,及化神,转上而居中。中原是虚境,无所拘着,而若不远于炁根,故云合中,下皆在虚境之内,即世尊宝塔从地涌出在座空中之说也。上丹田者,顶门边之泥丸宫也。既成纯神,则谓之见性。神之静体谓之性,性之大用及通而无障碍处谓之神。古云:“住在泥丸,命在脐也。”
以加三年乳哺,九年大定,炼神而还虚也。
乳哺者,养出胎之子也,为养神之喻也。仙以得定成神,虽得定,乃初有所得,未能久定,乳哺以加养,使神能大定而久也。还虚者,炁久定而绝无,神不必用乳哺之时。盖由炼炁之初,神为主令而定其炁,知有神也,故曰化神。炁大定,神亦大定,神不用使令而若无神,故曰虚,正无法无佛者之谓也。
当此迁上之时,非只拘神在躯壳上,犹似寿同天地之愚夫者,
在躯壳则非虚。还虚者,不着于躯壳,古云“入金石无碍”者,有躯壳则有碍。出躯壳之神至虚,故无碍。愚夫者,性不灵而无神通之谓也。
须用出神之理,调神出壳,而为身外之身。
调神出壳是一至要之机,有大危险之际。初调其出而即人,不令出久,亦不令见闻于远境。调之久,其出可渐久而后人,亦可渐见闻乎远镜而后人。不调者,恐骤出外驰而迷失本性。凡初出者,必调。
依师度法出神。
有当出之景及所出之理。
自上田出念手身外,自身外收念于上田,一出一收,渐出渐收,渐哺渐足,如是,谓之乳哺。三年而神圆,所以千变万化,可以达地通天,可以超海移山,可以救水救旱,济世安民,诛邪除害。任其所为,皆一神所运,神变神化,所以谓之神仙。
抱扑子云:欲少留,则且上而佐时;欲上增,则凌河而轻举。
首曹老师云:“修仙至于出神,永无生死矣,灾与魔皆不相干。”初出神,若一步而即入,若二步而即人。古亦云:“十步百步,切宜照顾”是也,如此而后,乳哺养神至于老成,必三年而后可。此时若欲在世,护国安民也可,救水救旱也可;举念者,无不是神通灵应,有十百千万亿年劫,如是也可。若不欲在世如此,即用面壁之理,九年大定,而后可与最上上乘仙佛齐肩矣。
从仙而还虚,则又三迁至于天仙之虚境矣。
此无正极之至极处。
此皆十六岁以后至八八六十四岁,已化精而已耗精者之修也。
精即耗,则消折多。必用功补满而后能生真炁,转运河车,点化至神,住胎入定,如上所说。
又有童男未化精之修焉,
从来未行淫事,精窍未通、精未泄,炁来耗者。如《集仙传》所云:“周从者,泗州人也,幼得道。徐神翁曰:‘我少而婚,彼幼而得道,其神全,吾不及也。’”又,世尊为太子在宫中,娶三妃十年,不行一淫媾,昼夜只修禅观者。此皆谓之谓真。又,韦驮天尊,《经》称为十九世童真。”此三者皆同。
皆世所不知,而亦欲浅说之者。
夫人自未生之前谓之胎,即生之后谓之童。
胎出即为童,顺而行之易。童返修即是胎,逆反修亦易。仙道中最难得者是童体,童体精炁完全,不唯修之易,其法力甚大,有非修补精炁者之所能及。
历年至于十六岁,炁足极吴。炁已绝阳,精犹未漏,是为全体之童。
及其本体之自全,而非用力修补凑合之所为。
古人云返老还童者,还成如此不漏全体而已。
修仙者,多是已漏之精,若以此为修,必不成仙,必有死,有生而轮回者。故用初关筑基功夫。基成,始与此童身相等,而法力犹有所不及。
且童必至十六岁阳炁极而精将通。末劫之世,人人习为淫欲之风,未至十四、五、六,则有交媾之败,炁不旺而精不壮,夭而不寿者多矣。
此是世间愚人俗子辈不知所以为修行者。
若举斯世,没有一人,
举一世或有一人者,极言无仙材之人也。
逾十六而未漏者,必为愚痴。不行淫欲之事,不足以行道者也。
淫欲之事,丧精耗炁而害道。皆仙佛之所禁戒,以修行大道,不行淫欲之乐者,必不行淫欲之害。世间亦未有不知淫事者,况十六岁之成人而犹不知乎?此时而不行淫,其为愚痴之甚而不知。
又或有一人,能至十六,炁极足而未漏,此最易化神而成仙者也。
阳精之炁自足者,免得用筑基、补精、补炁之功。以固有之炁炼之以化神,即成神仙而了道。故曰易。
若有能得成仙者,名曰童真。
以童真之全体而成真。
若缘分浅薄,不遇圣师点化,
昔抱朴子曰:“按仙经云,宝秘仙术虽有已在弟子中者,尤择其至精弥久,而后告之以要诀,况世人何能强以语之耶?”
又不知自参究,采此真炁而炼为神,亦不足以行道者也。
前生无积修功行,故此生不遇圣师。今生无修仙,修佛之志,何能参究天机!为凡俗混世虫耳,故不足以行道。
百千万年,或有一人,既足十六阳极之炁,又有仙师密旨,
昔抱朴子曰:“按仙经云,诸得道者,在胎中已念信道之性,及尘而有识,心好其事,必遭明师而得法。”
因其未漏之炁,不用炼精之功,遂以七日天机秘法,
七日者,炼精化炁筑基成功之后采大药之法,童子从此起以后,皆同于大人之法。
采得真炁,
百日之功曰采真,乃微阳耳。此无百日之功而炁自满足,于此来实足之其炁,即所生之大药。采此真炁而得,即得长生,采不得此真,则不过长生。
捧过三关九窍,以行炼炁化神之功。所以无炼精之功者,正以炁未化精,而采之即得。
炁未化精而泄漏,则精原本满足,不待炼而可采,采而必得。所以世尊自修之功,不用炼精,只用色界四禅定为始,由本自满足之炁独盛旺胜于诸佛诸仙者,皆以此。
故炁未化精者,修之有四易;易于时,易于功,易于财,易于侣也。易于时者,不用百日之功,
百日工者,炼精化炁之功也,炁既生化精而顺行泄漏者,必用炼精还而为炁。既未化精,则无用还炁之百日。
从七日而十月,三年,
七日者,采大药真炁之期也。十月者,行大周天火之期也。三年者,出神而后乳哺阳神之期也。此止言成神仙之期,未说天仙也。
可计之程也。易于功者,不用小周天采补熏蒸,
此即说不用百日之功。
从采大药服食,
即七日之功。
而胎神、
即十月之功。
乳哺,
即三年之功。
可必之果也。
程可计,果可必者,言此逐节功夫,自粗而精,自惭而顿,可必其必至者,如所谓果生枝上,终期熟之说也。
易于财者,自七日而十月、三年,可数之费也。
养胎者一人,护法者二人或三人,计每人一日资银二分,三人则六分,四人则八,最易数。
易于侣者,
护法之伴侣也,即二人、三人辈。
因重真之神清而明,
清明者,**之窦未开,声乐佚之念未启。
炁完而足,
筋骨坚强不衰败,无昏惰之气。
用兵护力而扶持颠危昏眊者少也。
纯阳真人曰:“免颠危,要人叫。”
斯谓之四易。其炁已败于化精者,
此又详言十六岁以后壮年、老年败精者之修。
则必用炼精之功。故有四难,难亦时、功、财、侣也。难于时者,精已虚耗,无大药之生,必采练精以补精,返炁而补炁,则真炁大药始有所生多。百日之关,如有年之愈,老则不能以百日而返足炁,亦不能以百日而止功也。
或二百日,或三百日,未可知。
难于功者,功日百日,有期内、期外之不同。
期内者,五六十日而得气足者,如曹老师五十日得是也。有七八十日得气足者,如我以两月半而足炁,然其初,尚有一月调习。期外者,过百日之外,炁始足。
是以年以渐老,则用功渐多。如神已昏眊,必先养其清明。精炁以耗竭,必先养其充实。岂朝夕之力而能然哉?
昔钟离真人《道要》云:“晚年奉道,根源不固,自觉虚损而炁不足。十年之损,止用一年功补之,名曰采补还丹。补之数足,日浙以增,名曰水火既济,曰人仙是也。”
古之教人得之者早修,莫待老来铅汞少者,
铅少者,元阳真精真炁之耗竭,遂致有精干者,有阳萎者,有气喘者,有腰背痛折者,有筋拘而膝不屈坐者,或坐不能久耸直立者,皆是。汞少者,元神本性之昏沉,或采取不能张主而精专,或烹炼不能进退而终始。皆迷惑错误者多,而成真火全候者少。如此何以能百日而止功。
皆为此也。
铅汞既少之时,而奋志清修,犹可望成丹而证道有准。《经》云:“八十尚还丹。”又曰:“百二十岁犹可还。”若不决烈精进,则堕有死之类而已。故戒之曰:莫待老。昔马自然曰:“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身?”
难于财者,以行道之期久。
或百日,或二百、二百日。
日费之积多,
百日用百日之劳,或至二百日则多矣。
不可以数限也。
不可以限以百日之数,而为二百日,三百日之给。
难于侣者,用功日多则给使令之久,扶颠危之专,遂至护道未终。或以日久功迟,而疑生厌心。
有疑其功不知成否,有疑不知何日成功。
或以身魔家难,身魔者,护法之身有病魔或有灾异。家难者,护法人父母,妻子有大变故等事。
而变轻道念,
因有魔难,遂变易护道之念。
此往往有之者矣。
抱朴子昔云:“为道者,病于方成而志不遂。”
又观古人所谓:“同志三人护相守。”又曰:“择侣,择财,求福地。”
老君言,诸小小山者,皆不可于其中作金液神丹,皆无正神为主,多是木石之精,千岁老物,通食之鬼,此皆邪气,不令人作福,但能作祸。
福地者,抱朴子曰:“按仙经云,可修行居者有华山、泰山、霍山、恒山、嵩山、少室山、长山、太白山、终南山、女儿山、地肺山、王屋山、抱犊山、安互山、潜山、青城山、峨嵋山、绥山、云台山、罗浮山、阳驾山、黄金山、龟祖山、大小天台山、四望山、盖竹山、括苍山,皆正神在其中。若有道者登居之,则山神助福。”
而福地者,不过不逢兵戈之乱,不为豪强之侵,不近往来之冲,
昔抱朴子曰:“按仙经云,得道者与世人异路而行,异处而止。言不与交,身不与杂。”《太上胎息气经》云:“凡修行,切勿令人知。人知名至,则祸来不安。”
不致盗贼之扰。
房舍华丽、衣服鲜美、饮食丰盛、财物盈余、库藏充满、家俱器用奇巧,皆招盗贼之由。
略近城市,易为饮食之需,
城市太远,买办奔走烦难,恐护法人要多方有待者。
必远树林,绝其鸟风之聒。
昔许由以瓢挂于树,风击之鸣,由则弃瓢,亦其一验案也。
屋不愈丈,
丈室不容众,仅足三五人居为修行所。若大,恐盗贼可据为穴,故曰仅取蔽隔风雨为止。
墙必重垣,
内外完固,遮护恶虫,恶兽之患,为得其宜也。
明暗适宜,
可令人护关者得以舒畅,不生疾病。
床坐厚褥,
褥厚者,和软而坐不厌。
加以洁精芽茶,淡饭,
禁戒甘脂荤腥,专持素食。宜遵《四十九章经》元始天尊法旨所云“斋戒者,道之根本,法之津梁。子欲学道,清斋奉戒。众生舍清净,耽荤膻而以触法,譬之饿鬼饕食死尸。
五味随时,
五味者,咸酸甘淡,油盐酱醋之属。随时者,安其所遇,随有随无,不烦于搜索。
调养口腹,
饮食不宜过中,有过则有伤害。
安静气体,
安居丈室,而行住坐卧不为世务尘劳。凡真实修行者,静定其心,先静定其身。
亦易易事耳。然亦古人之长虑也。
古人每有入室之事遗嘱,我今亦详说入室事宜,修士当预为计划,免有违缺。
又有极口称为财不难兮,侣却难者,是何也?
求财助道者,或以自己家资变易而得,或以外护出财助道而得,何难?
盖为学遣,本皆智士,而每人品不同。或以德胜而行道之心不专;或以志欲为仙而德不足;或以始虽勤而终则怠;
《玉皇经》忏文云:“求道未勤,岂能成道?”
或喜于谈笑而问道若勤,其力行实悟全无有;
天尊言:“知吾道者复不能行,行吾道者复不能久,难至于道。”
或初一遇,待师家以杯茶,便问如何成黄芽,
黄芽若教如此易闻易得,遍大地田土中尽长黄芽,胜于稻芽、麦芽。
饮师家以杯酒,便问如何到了手,
若教了手以杯酒可换而得知了,各酒店中人人皆是了手神仙。故抱朴子云:“世间浅近之事,犹不可坐待而知,况神仙大事乎?”
轻视如俚言之笑谈,即持谈笑之闻认为得理,
钟离真人度纯阳时,纯阳正为九江府德化县令,弃官而随钟离,尚有一词云;“上告师尊,弟子相随七八年,肩头压得皮开绽。足下生疮五七番,并未获师一句言。”此词在物外清音书中久矣。即能弃官,便知有盖世至行,犹执弟子之礼多年,而后得闻道、成道。未有初通便传、便闻之理,如父教之栽稻锄麦者乎。刘海蟾为燕国宰相时,钟、吕二真人造府而度,刘弃相而随,六十四岁也,至六十九岁而闻道,而后得成,抑岂有轻易得传者乎?世有光棍一见便传者,别有一故,为方士考诈设之假言及治一病之小功而欲谋一日之饮食者,欲缠绵取年月间之供给者,欲证取长久之衣食者。非若此易言以速其所好,遂其遇见,何以得心腹相投哉?而谓天仙、神仙大道亦可如是闻问为哉?
或以好胜务奇,而欲闻独异于已,称独胜于人,徒务知道,而不行道,
此一等人,欲自夸得秘闻秘法胜于人者。
或有徒务博闻,而唯自夸为能士;如遇一宾友曰能这件,则亦曰这我也能;遇一宾友曰能那件,则亦曰我也能。不论邪正是非,一概俱闻,实无学道、行道之志;
此一等人,浮慕称博,绝非专学。任旁门邪说,不黜之为非,虽正理真言,亦不求彻悟,所以不能学道者。高明其师当慎言于此人。
又,或有诈言医士学谈道,而涉猎却病旁小坐功。遇富贵者用药无功,又恐他人夺其主顾,故传以坐功而却病,为钩连擒拿之法耳,何有于学道之?
此一等人,我遇之甚多,所见皆是如此。
或本忘不真学道,但借学道为芳名,而阴行不道之事;
不道者,悖道之事也。凡有口称学仙道,求长生不死,遂遍有人曰:我能仙道,长生不死。愚人遂信之。及谈之,乃说用女人做彼家。不知其心实为欺骗人家女子,行好淫之计耳。又有口称能炼丹眼食不死,能点金银如山岳之多,哄骗愚人出本烧炼,遂拐其本银而逃者。皆不道也。
或以口称学道、知道、行道者,而心实不学、不知、不行者;
此不见张紫阳真人所谓“今生若不学修真,未必来生甚胎里。”马自然真人云:“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身?”此等人当以二真人之言自醒。
或以父母妻子忍受太重,而道念亦重,欲割然修仙,则恩爱不能尽舍。
《玉皇经》忏文云:“求度虽专,尚多宿累。”
《息经集注》云:“根念未固,不能进修。”
《太上灵宝大乘妙法莲华真经》云:“今迷诸世纲,虽有真心,固不为笃。抱道不行,而自望其头不白者,亦稀闻也。”
欲系恋恩爱,又怨无常速到,失却千万亿劫难逢之道。此谓之两持之心,而出两失之心也。
心两持则惑而无决,必无成功,而至于两俱失,必然之理。
无常速到,道果得手?恩爱在乎?所以行道、护道三人,须要决地立志、修德、修道。
修道者,即戒律中不杀、不盗、不淫、不酒、不妄语、不绮语等皆是;凡匡君护国、救世安人、救水救火、救灾救旱,及以慈悲心救人患难、疾苦、贫穷、饥寒等皆是。
于此前列假心学道数事辨得分明,全天所犯,不妨道行,而后可称同志。
自“学道本皆智士”句以来至后“一晤一言知择耶”止一大段,皆言有道之上访外护同志之难及正道明师访同志弟子之难者。同志者,能苦心修德、诚心同道者方为真同志。
但侣之难于同志者,
于前十一款之外更有甚不可知处。
又有难于择者也。
以同志者未必出于一家一乡,而为两相素知,
若师先已得道出神者,则眼见耳闻,上可过**二十四天之上,同佛见闻**二界者,普天之下以及诸地狱中皆可见闻。凡有学道而愿为门下者,皆不越所见闻之中。若师家只得于遇仙传道,犹为访友、访弟子于护道之谋者,则难择人也。
出于一家者,如曹还阳度亲兄曹复阳,如冲虚于传堂弟太初,常侄太一是也。出于一乡者,如还阳真人度三里许之冲虚、真阳二人。如真阳度一里许之徒太和是也。其根基性德,素有相闻。
如一身之德行不藏者,暂遇之,不识也。
不藏者,即儒家所言不善也。人之善恶,必久相处而后知。焉可用诈?多闻其言,善恶自露。德可虚称,久稽所行之迹,则善恶难掩。
如一心之邪慝深邃者,面交之难察也。
此辈人心中全是邪恶之念,所行全是邪恶之事,意图神通及点化服食,欲得势力强大胜人。假作尊师敬友,殷勤问题,此面交假局,明师亦当明此。
如祖父辈之基恶种祸者,远见之不及也。
祖与父以大恶为基,则孙与子未必肯为善。且前人为恶,报身不尽,必报及孙与子。唯居近者而后知世积,若生各异方,长各异地,斯亦不能远见也。
此皆上苍之必不付道者也。
天将恶报,而师家传以大道,是谓妄传非人。
如何而能以一晤一言知择耶?
以前十四等人皆选择贤弟子外护之难知者。一晤者,两人对面一会也。一言者,一相会之谈也。总言相交之浅。
假令即有圣德坚志之士,
假令,是今无之中而或有,不可必有之言也。全德者,在世法中能全五伦之德,于道法中又能全五戒。此是君子圣贤人品,便是修仙修佛之根器。坚志者,非上所说十四等不同品之假志。真实有心亲师同学,具弟子之威仪,执弟子之职事,不违师言,不犯道律,不犯王法,时时切问近思,一有所闻,便求实悟,不肯虚度光阴,不敢虚负圣教,此便是真实坚志者。
必于学道修仙,于师家之逢,邂逅难于相信。
邂逅者,偶然之相遇也。师固不能辨弟子之善恶诚伪如上十四等者,学道弟子亦不能辨师家之邪正圣狂。不能辨即不能信,虽有相遇耳,为徒遇耳。
所以难于相信者,又系认道不真,
平素操慕道之心,每被方土哄曰,用女人交媾为采补接命,可得长生不死。见其说有一端道理,迷不识此事是假。及见真正仙道清静,亦有一端道理,却不与淫污者同快活,心中冷落,持疑不信。何者为是?不能认正为真,即不能学道,虽有坚志,亦不成其为坚矣。
不素识其道德有无,
不紊识者,不曾平日相交接也,故不见不闻师家之有道德、无道德。所暂时一遇,相谈妙理,而学者乃犹疑为口头言。回想前所闻者之无所证,疑此亦未必有证。不知邪说假设诳人者必无证,不知仙道实悟其修者必有所证。皆由未亲近师家,未见实历有证也。
果邪果正,而不敢轻于信也。
可惜虽遇正道,亦不得实闻之道。缘师家知其不能破疑而改邪归正,便是非才无用之人。譬如无目之人,粪秽臭处也将鼻一闻,沉香脑麝香处也将鼻一闻,终不能弃臭而久留于香故也。
此尤见侣之所以难也。
此前“假令”起至此一段旨言学者遇师之难也。
昔吕真人云:“弟子寻师易,师寻弟子难”者,是慨叹学者未有知识时,略起一念,云仙有神通变化,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我当学之。起初遇一人,不问其知道否,便拜之,即是一师也。遇三人、五人、十人,俱拜之,即是三师、五师、十师。闻一句鄙陋非道之言,也为一言之师;闻十句粗浅之说,也为十句之师。何其易遇、易得 7 随其真伪邪正,总是无选择故也。若有道之师寻弟子,要弟子及祖宗历代积德循道,谓之有根基。灭却恶念,绝无恶事、远邪归正。精勤实悟,谓之同志,此等人最难得者。若祖宗及身无德而轻道者,不传。有恶念、恶事者,不传。口空谈而心不实悟者,不传。执却病坐功而欲学之以求成仙者,不传;视仙道同于房术,以女人为鼎,取淫媾为可成仙者,不传。始勤而终怠者,不传。此皆选弟子之必当如是也。故曰:“师寻弟子难。”古人云:“可喜唐朝吕洞宾,至今犹在寻人度。”萧真人亦云:“朝朝海上寻同志,寻遍东吴不见人”是也。
彼世人遇区区奔走者于一倾盖间,而曰得遇仙,曰得遇侣,果何所得哉?
胶住于一方者,与奔走游历于四方者,相去甚远,不得常相问学。倾盖者,收来伞盖之说也。张雨伞而行,半途相逢立谈则收伞,故曰倾盖。古之子华、子程,本有道之上,孔夫子相遇于途,倾盖而语,夫子曰:“目击而道存。”此唯圣能知圣也。今言倾盖,极言偶然一见,相谈不久,何能得仙传道?何能得侣护道?以不得而曰得,果何所信心而为所得哉?
觅师侣者尤当以此为鉴戒。
古仙从来无一相遇之初而即传于后学者,亦无一遇之初而即得护道于贤侣者,凡后学觅师及有道者觅侣,皆当以此说轻遇之不得人为鉴,亦以轻信于一遇为戒。
但后来修士,必于人道中先修纯德,
人道中者,即五伦之事也。君当忠而忠,亲当孝而孝,兄长当顺而顺,朋友当信而信,谓之纯德。高真上圣皆言传得其人身有功者,当传于有德之人也。传失其人,九祖受冥拷。又云,妄传,九祖受冥拷。皆言妄传于无德恶人也。有仙道者,安敢妄传非人哉?凡轻易传人者,邪说诳语耳,意图诱哄人财物,故意易其言,以为相投遇合之机者,抑可轻信者耶?
又能信奉真师,
昔葛稚川《神仙传》云:“刘政求长生之术,不远千里,苟有胜己,虽奴客,必师事之。”今人若能如此,自有真仙踵门。
慎择贤友,
即以前所谓择侣之说。
精心修炼。于此浅说中语,
即修德之款,修道之款。
一一勘得透彻,则长生不死、神仙、天仙、佛世尊可计日而皆得矣。
于又愿同志者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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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仙 正 理 直 论 增 注
先 天 后 天 二 炁 直 论 第 一
冲虚子曰:昔读《玉皇心印经》,云:“上药三品,神与炁、精”,固然矣。
本注云:人以精、炁、神三者以生此身,亦以精、炁、神而养此身于世间,凡从人胎生者皆如此。仙与佛同是人胎中有此身心而来者,故亦同修此三者而成果。学仙佛者当知。
然其间有秘密而当直论者,正有说焉。
秘密者,先天、后天之说也。上古未说之秘,中古圣真亦说之,特未详,故后世人有遇传者,有不遇传者,有知者少,不知者甚多。
唯是神与精也,只有先天,忌至后天,
先天,是元神、元精,是有变化、有神通之物也。后天者,思虑之神、交感之精,无神通变化之物也。
而炁则不能无先、后天之二用,以为长生起劫运之本者。
其阳曰:二炁者,先天是元炁,后天是呼吸之气,亦谓之母炁与子气也。超劫之本乃元炁,不自能超,必用呼吸以成其道能。故曰:有元炁,不得呼吸,无以采取、烹炼而为本。有呼吸,不得元炁,无以成实地长生转神入定之功。必兼二炁,方是生长超劫运之本也。
所以,吕祖得先天炁,后天气之旨而成天仙也。
纯阳真人初闻道,而未甚精明,乃见《入药镜》云;“先天炁,后天气,得之者,常似醉”之说而后深悟成道,故其人自诗云:“因看崔公入药镇,令人心地转分明”是也。
然所谓先天炁者,谓先于天而有无形之炁,能生有形之天,是天地之先天。即是能生有形之我者,生我之先天也。
天从元炁所生,我亦从元炁所生。
故亦曰先天。修士用此先天始炁以为金丹之祖,未漏者,即采之以安神入定。
未漏童真之体,即用童真修法。
已漏者,采之以补足如有生之初,完此先天者也。
凡在欲界,精已漏者,遇此先天炁将动而欲趋欲界,则采取烹炼,还补为离坎之炁,而先天依旧完足,即是金丹,服此金丹,则超出欲界之上,而成神仙、天仙矣。
夫用此炁者,由何以知先天之真也?当静虚至极时,
即致虚极,守静笃之说。
无一毫念虑。
念虑原是妄想心。
亦未涉一念觉知,
此是不判不动之时,尚在将判之先者。
此正真先天之真境界也。
佛宗所谓“不思善,不思恶,正凭么时”与此同。
如通混儿初分,
即鸿蒙一判。
即有真性始觉,真炁始呈,是谓真先天之炁也。
真阳曰:先天之炁藏炁穴,虽有动时,犹是无形依附有形,而为用者始呈而即始觉,尚未堕于形体之用,故曰炁之真。若依形体而用,则旁门邪说之所谓气者。
修士于此下手,须要知采取真时,
真阳曰:真时者,药生之时易知,而辨所以可用,不可用之其时,则难知,非由真仙真传者不可得。非此邪说之所谓时者。
知配合真法,
即以神驭气之说。
知修炼真机,而后可称真仙道。
真机者,总上二者皆是,鼎器要真,不真,则其用堕于空亡;火候要真,不真,则明明进退之阳火而不阳火,暗合进退之阴符而不阴符者,不可。故修炼之机要知之真,而后可行,可成。知不真,则不可行,不可成。
所谓后天气者,后于天而有,言有天形以后之物,
若风气之类,曰巽风者。
即同我有身以后有形者也。
若呼吸气之类,亦喻巽风者。
当阴阳分而动静相乘之时,
此言阴阳,是言太极一中分阴阳为二,神、炁是也。阴阳俱有动静,故相乘,如二分四之说,今人若不信阴阳同有动静者,如睡谈时,炁固静,神亦静;睡醒时,炁亦属动,静亦属动。即如世法俗语,便见道理,自然循环是如此者。
有往来不穷者,为呼吸之气,
何故说往来不穷?以呼吸在睡时也有,在梦时也有,在觉时也有,在饮食时、未饮食时皆有,放曰:不穷。若神炁归于元位,似不见有,则曰:无神、元炁,不与睡中呼吸显然同相。及其神炁同动、判然灵觉,有照有应,显然不无。唯圣真有修者而后有证。以凡夫之呼吸者运至真人呼吸处,以凡夫之呼吸穷而死者,修成真人之呼吸穷而长生不死,以超劫也。
有生生不已者,为交感之精,故曰后天。自呼吸之息而论,
此言凡夫呼吸自然之理。
人之呼出,则气枢外转而辟;吸入,则炁枢内转而阖,是炁之常度也。自交感之精而论,由先天之炁动而为先天无形之精。
真阳曰;先天炁精俱是无形之称。在虚极静笃时则曰先天元炁,及鸿蒙将判而已有判机,即名曰先天元精,其实本一也。
触色流形,变而为后天有形之精,
若人不遇**邪淫,必不成后天有形之精。此及人生日用而不知者。
是精之常理也,皆人道,若此而已。
人道者,言顺则为人时之道也。此书篇篇皆先言顺,而后言逆修。见其即自家所有,以修自家,如释伽所谓众生即佛之意。
后天而奉天者也。修士于此须不分先天元精变为后天,又必分先天之精仍返还为始炁。
即是归于原根,复还命蒂之所。始炁者,即虚之极、静之笃也。
是以后天气之吸呼得真机而致者。教于动静先后之际,
即所谓如亥时之未、如子时之初便是。
则后天之真呼吸寻真人呼吸处,
李云:“只就直人呼吸处,故教姹女往来飞。”又即张紫阳真人所谓“一孔玄关窍,乾坤共合成。”文云:“橐天籥地徐停息”者,皆是。
一意归中,
即以神驭炁,凝神人炁穴之理。
随后天气轴而逆转阖辟。
元炁固要逆修,而呼吸之炁亦要逆转。不逆转,则与凡夫口鼻咽喉浩浩者何异?所以言真呼吸者以此。
当吸机之阖,我则转而至乾,以升为进也。当呼机之辟,我则转而至坤,以降为退也。
乾天在上,自下而上,机似于吸入,故曰阖,曰升,亦似古之言进升于乾,本为采取之旨。坤地在下,自上而下,机似于呼出,故曰辟,曰降,亦似古之言退降于坤。本为烹炼之旨,然现在之烹炼又为未来采取之先机。此道隐斋待言之密旨也。
周南余庠友初至道隐斋问曰:“何为进退?”冲虚子言:进退者,亦虚喻耳,其实不见有似进退,何也?古云;子巳六阳时,进阳火三十六。午亥六阴时,退阴符二十四。此言阳时所行则曰阳火,阴时所行则日阴符,皆言火也。以九阳六阴多少之数言进退,亦一定之数也。故不似进退,非渐加渐减之为进退,而亦非外进内多退少为进退。我故曰,不似进退而虚喻进退也。又,按古云阴符者,暗会也。其周天中暗合者,亦有只沐浴之不行火候,而暗合于有火候者,但不在六阴时而俱可言暗合。后世人执进退二字,要说进,妄以自外而进于内,自少而进于多,又要退,妄以有而退于无,如王道所谓戌灭亥休之说,吾故曰皆说得不似。此说只以升为进,降为退,谓候中只有升降,必要似子进阳火,午退阴符,从此喻说而已。
修炼先天之精,合为一炁,以复先天者也。
真阳曰:此一段即言小周天所当用之机,火候所不传之秘在是。修炼金丹之士,只要阖辟明得透彻,则金液可还而为丹,若阖辟不明,则药不能生,而亦不能采取、烹炼,大药无成,枉费言修。
世人乃不知先天为至清至静之称,所以变而为后天有形之呼吸者,此先天也。动而为先天无形之精者,亦此先天也。化而为后天有形之精者,亦此先天也。此顺行之理也。
元炁为生身之本,凡一身之所有者,皆由元炁所生化。
至于逆修,不使化而为后天有行之精者,固此先天也。不使动为先天无形之精者,定此先天也。不使判为后天有形之呼吸者,伏此先天也。证到先天,始名一炁,是一而为三,三而复一。有数种之名。
即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之说。
即有数种之用。
故不知先后清浊之辨,不可以采取真炁。
真炁者,即先天元精,清者也。后天交感之精,浊者也,则不真。
不知真动、真静之机,亦不可以得真炁。
虚之极、静之笃,则曰真静。未到极笃、无知觉时,不为真静,从无知觉时而恍惚有妙觉,是为真静。未到无知觉时,而于妄想中强生妄觉,则非真动,动即不真,则无真炁者。
不知次第之用,
次第者,次药生之真时,采药、归鼎,封固,进阳火,退阴符、周天毕,有分余象闰等用。
采取之功,
由升降之机得理,则能采取真炁。不然不得真炁,纵用火符,亦似水火煮空铛而已。
又何以言伏炁也哉?古人有言药物者,单以先天炁而言者。也有言为火候者,单以后天气而言者也,不全露之意也。有言药即是火,火即是药。虽兼先后二炁而言,盖言其有同用之机。药生则火亦生,用药则亦用火。故曰即是亦不显露之意也。后来者何由得以明悟耶?修天仙者,不可以不明二炁之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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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仙 正 理 直 论 增 注
药 物 直 论 第 二
前先天,后天已兼火药论矣,此单论药之先天。
冲虚子曰:天仙大道喻金丹,金丹根本喻药物,果以何物喻药也?
炼外丹者,以黑铅中所取其铅白金炼成金丹,故内以肾水中所取真炁同于金,炼成内丹,亦名曰金丹。外以白金为药,以丹砂为主;内以真炁同于金者为药,以元神本性为主。故同名金丹。同喻药物。
太上云:“恍恍惚惚,其中有物”,
恍惚者,是本性元神,不著于知觉思虑,似知觉之妙处,其中便有物。
即吾身中一点真阳之精炁,号曰先天祖炁者是也。即名曰祖炁,则必在内为生炁之根本。而又曰外药者何也?盖古云:金丹内药自外来,以祖炁从生身时虽隐藏于丹田,却有向外发生之时。
如生视、生听、生言、生动、生淫欲,皆此一炁化生。如思外之色、声、香、味、触、法皆由炁载思以致。
即取此发生于外者复还于内,是以虽从内生,却从外来,谓之外药。炼成还丹,斯谓之内药,又谓大药。
古云:铅汞相交而产黄芽,即此大药便是黄芽。
圣真学者究此一段,则邪说淫风一笔扫尽矣。
实止此二炁而已。今且详言外药内药之理而所以名外药内药之由。
既曰药本一炁生,非有外内之异,而何有外内之名者?以初之发生总出于身外,而遂曰外药。若不曰外,则人不知采之于外而还于内,将何以还丹?及精补精全,炁补炁足,神炁俱得定机。
真阳曰:定机者,将用大周天之先机也,若小周天,则不定之候,故小周天有止火之候者,以其不定能伤将定之药。张真人所言“若持盈末已,不免遭危殆”之说便是。
于此时发生大药者,
真阳曰:大药不自发生,必采之而后发生。不似微阳初动,为自发生也。然必求何以知求大药之时?知前止火之候,则知即采此大药之时。
全不著于外,只动于发生之地,因其不离于内,故曰内药。
昔人每注只说炁是外药,神是内药,不是。
若不曰内,则人一概混求于外,则外无药,无所得,而阻于小果空亡,
此言只可长寿,而非不死可超劫运者。
将何以化神?所以先圣不得已而详言内外也。
张真人云;“内药须同外药”,俱与此同。
既有内外之生,所以采之者亦异。盖外药生而后采者也。
纯阳真人云:“一阳初动,中宵漏永。”紫阳真人云;“牵将白虎归家养”者是也。
内药则采而后生者也。
自邱真人传于张、李、曹三真人,以及伍冲虚子所谓七日口授天机以采大药者是也。张紫阳亦谓:“不定而阳不生。”
此亦往圣之不轻言直论者。我今再详言之,以继世尊所为。重宣偈者云:“此炁在人,未有此身,即此炁以生其身。”
此炁不足者,则不能生子之身,少者,老者皆具此形。少者炁足,能生子;老者炁不足,故不生于。观此,明知形不能变化生生,而炁能生。
既有此身,则乘此炁运行以自生。故曰:修士亦惟聚炼此炁而求长生也。
惟能炼,则能聚。炼聚久之而生大药,为能起死回生之真仙药也。
但其变化虽在逆转一炁,而其为逆转主宰则在神。
即“神返身中炁自回”之说。
若念动神驰,引此炁驰于欲界,则元神散,元炁耗,变为后天有形之精,此精必倾,
有形者终有坏也。
不可复留,亦不可复返,终于世道中之物而已,乃无益于丹道之物也。若人认此交媾之精为药,即为邪见。
丹道以无形元炁为药,即已有形,则不能复为无形之药。即已淫媾,则炁已耗尽。且千人千败,万人万败,何曾见有一人不败淫精,而能采来补精,得长生不死者乎?是以修金丹者不用淫媾之精者,以其炁不足,不能长生故也。
如遇至静至虚,不属思索,不属见闻觉知,
总是虚之极静之笃者。
而真阳之无自动,
虚静之极自动,方是循环自然妙处。
非觉而动,实动而觉,觉而不觉,复觉真玄。
觉而动者,先觉后动也,动而觉者,先动后觉也。
即是先天宜用之药物,此时即有生化之机。
可以凡,可以圣。
而将发生于外者,在如天地之炁,过冬至而阳动,必及春而生物者然也。
冬至,阳初动,谓之微阳。孔子于复卦之大象云:“至曰闭关安静,以养微阳。”阳微故不能生物,亦不能为药。
故顺而去之,即能生人;逆而返之,则能生仙、生佛。修士最宜辨此一着。以先天无念元神为主,返照内观,凝神入于炁穴,则先天真药亦自虚无中返归于鼎内之炁根,
即炁之穴也。
为炼丹之本。古云自外来者如此。此外药之论也。将此药之在鼎者。以行小周天之火而烹炼之。
俞玉吾云:“若知有药,而不得火候之秘以炼之,唯能暖其下元,非还丹也。”
谓之炼外丹。
此正三家相见之谓,亦回风混合,百日功灵之说。
外丹火足药成,方是至足纯阳之炁,
炁不化阴精,便是纯阳之真炁也。
方可谓之坎中满者。曹还阳真人口授以来大药之景及采大药之法,正为此用也。
还阳真人云:“有可采大药之景到,便知药成而有大药可采。景不先到,药未成也。”
夫采之而大药生而来,斯固谓之得内药矣。或有采之而大药不生者,有三故焉。一者,或外丹已成,
从初阳之微而修补至于真炁纯阳,谓之外丹成。
而采此药之真工不明,而不知所以采药之,故不得。
此由学者志不大,心不坚,前修功行少,今修福力薄。仙师只传以补精筑基之功,特小成其长生之果者。
二者,或小周天之火传之真而行之不真,而外丹不成。虽知采之,而无药可采,故不得。
此即马真人门下弟子问:“我行道三年,尚道眼不明,是何故?”真人曰:“行之不精。”
三者,火传之真,行之真,而候不足,
老师昔云:“火有止候到,方是火足药成。候不足止,景不到,必不可止火。”
而药炁不至于纯阳,虽知采之而药不为之采,故亦不得。药之不可得,则不可得曰内药也。
此三者总言采药之不得,即是道之不成。示此以为学者自勉,可不知所惧哉?
采得此药以服食而点化元神。张紫阳谓之“取坎填离”,正阳真人谓之“抽铅添汞”,只皆言得此内药也。欲将此炁炼而化神,必将此炁合炼为炼。
古云炼炁化神,后人不知如何言化。神、炁,人所自有者,炁因淫媾而消耗,神因淫欲而迷乱,故皆不足,而渐趋于死。真人修炼,先以神助炁,炼得炁纯阳而可定,后以可定之炁而助神。神俱定,炁至无而神至纯阳。独定独觉,即谓炁之化神也。
炼作绝阳之神,则有大周天火候在焉。
仙家称为怀胎,为胎息,言如在胎时,自有息而至无息,佛谓之四禅定。《华严经》云;“初禅念住,二禅息住,三禅脉住,四禅灭尽定”是也。
当是时也;火自有火而至于无火,药自有药而至于无药,自纯阳炁之无漏以成纯阳神之无漏。而一神寂照,则仙道从此实得矣。皆药之二生之真、两采之真,两炼之真以所证者.辨药者为仙家之至要秘密天机,学者可不知辨哉 l 然古人但议论文药物而不言办法,不言用法,又不言采时、采法,一药之虚名在于耳日之外,故后人无以认真。我且喻言之:如一本一木之为药,佛有药草之喻者。
有生苗之时,有华实之时,自一根而渐至成用者如此。真阳之药自微至著,采而用为修炼者亦如此。
即初九潜龙勿用及九二见龙利用之说。
我所以直言此论者,正以申明古人所谓药生有时,令人人知辨而知用也。世人见此论而信不及者,则将何处得真阳?将指何者为真药哉?吾愿直与同志者共究之,慎毋信邪说淫精不真之药物为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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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仙 正 理 直 论 增 注
鼎 器 直 论 第 三
冲虚子曰:修仙与炼金丹之理同,圣圣真真无不惜金丹以喻明夫仙道。仙道以神炁二者而归复于丹田之中以成真金丹,以铅汞二者而烹炼于炉鼎之内以成宝。故神炁有铅汞之喻,而丹田有鼎器之喻也。是鼎器也,古圣真本为练精、炼炁、炼神所归附本根之地而言也。世之愚人遂专于炼铅、炼炁,而堕弃其万劫不可得之人身。
愚人不知身中先炼者为外丹取食,执鼎器之说,只信炼铅汞、金石外药为服食不死,至失人身而不能救。此鼎器之说误人亦甚矣。
妖人淫贼遂妄指女人为鼎,指淫媾为炼药,取男淫精、女****败血为服食,诳人自诳,补身接命。
游方之士及一切居家愚人,以女人为鼎器,以淫媾为炼接命之药。取男泄之淫精、****出之****、经后之败血,从广胎息书之说,皆眼食之,为接命不死。夫世法中,犹慎于淫媾。淫媾伤多者,有房劳之病,而死随之矣。正损身丧命之事,反诬曰补身接命。且食有形之物,同饮食入脾肚、出二便。即令淫精、****食之,亦人脾肚、出二便。饮食不能无死;精与水亦不能无死。假使食精与水可无死,食尿屎为自己所出者,亦可无死乎?故钟离云:“若教异物堪轻举,细酒羊羔亦上升”也。此皆由鼎器之说不悟者。
而误弃其性命本自有之真宗,
性即元神,命即元炁,是我生身本来之所自有者。神外驰为淫想,炁外驰行淫事,皆所以速死者。真人以神驭炁,同归于炁穴根本处,禁止令久住于中而不可出。以此禁固之义,亦曰鼎器。
尽由鼎器之说误之也。一鼎器之名而迷者与悟判途。敢不明辨而救之哉?夫是鼎器也,为仙机首尾归复变化之至要者也。
首尾者,炼精化炁,炼炁化神也。既用火候为烹炼,必有鼎器为封固。既以神炁归于开田之根,则丹田便是鼎器,方有妙用。
若无此为归复之所,而持疑无定向,则神何以凝神精炁归穴耶?然鼎器犹是古来一名目也。
凡有一虚名者,必有一实义。故世尊所说,欲行佛法,每借权显实。仙家每有言,皆欲显实。故真仙真喻者因多,而邪说混入邪喻者更甚。
不知身中所本有者,有乾坤、炉鼎之喻也,
乾为上田,亦天在上;坤为下田,亦地在下。故《中和集》所说,亦有天地为炉鼎者。曰鼎,鼎原无鼎者。
亦有内鼎,外鼎之称者。
有称金鼎、银鼎者,有称铅鼎、汞鼎者、水火鼎、硃砂鼎者。
言外鼎者,指丹田之形言也。
佛喻曰法界,修行佛法之界也。
言内鼎者,指丹田中之炁言也。
佛喻曰华藏,曰寂光国土。
以形言者,言炼形为炼精化炁之用。
故古云:“前对脐轮后对肾,中间有个真金鼎”者是也。
仙道神驭炁之必归于此,安止于此,禁之不令外动,故鼎器关炼铝汞者似之。
以炁言者,言炼炁为炼炁化神之用。故古云;“先取白金为鼎器。”
此旌阳真君之说也。古以黑铅喻肾,肾中发生真炁,取之而喻曰取白金。有此百金之元炁,是得长生超劫运之本,方安得元神住,亦以长生超劫运,故曰先取为鼎器以还神也。
又曰:“分明内鼎是黄金。”
白金内有成土之黄色,故亦称曰黄金。以上喻同。
言白、言黄,皆言所还之炁是也。兹再扩而论之,无不可喻鼎器者。当其始也,
即初关炼精化炁时。
欲还先天真炁,唯神可得。则以无神领炁并归向于下丹田,而后天呼吸皆随神以复真炁即借言神名内鼎者也可。若无是神,则不能摄是炁。而所止之下田为外鼎者,又炁所藏之本位,即所谓有个真金鼎之处。
此言丹田既为外鼎,则神亦可为内鼎也。
必凝神入此炁穴,而神返身中炁自回。
真炁阳精发生时,必驰于外者,故欲其返回。神知炁之在外,则神亦驰在外,亦欲返回者。当其炁之在外,则神亦随之在外,及神返身中,炁亦随之返于身中。故曰:神返身中炁自回也。
所以归根者,由此也。及其既也,欲养胎而伏至灵元神,
即中关炼炁化神时。
唯炁斯可。
人生在世间,唯是炁载神。修仙出世间,亦用炁载神。
则以先天元炁相定于中田。
《参同契》云:“太阳流珠,常欲去人。忽得金华,转而互相因。”又,佛家六祖慧能云:“心是地,性是王。王居心地上。性在,王在;性去,王无”之说皆是。
似为关锁。而神即能久伏,久定于中。
太上云:“转神入定。”
即如前言炁名内鼎者也可。若无是炁,”
即堕孤阴之说。
则不能留是神。
神无所依着,则出入无时,驰为视听、言动之妄。若依炁为念,则无向外妄念矣。
而所守之中田为外鼎者,又神所居之本位。故神即静定而寂照者,如此也。
初炼精化炁固以神为炁之归依,及炼炁化神又以炁为神之归依。神炁互相依而互相守,紧紧不得相离,真可喻鼎器之严密一般。
尽皆颠倒立名以阐明此道耳,故吕仙翁又曰:“真炉鼎、真囊籥,知之真者而后用之真,用之真者而后证果得其真。”岂有还丹鼎器之所当明者而可不实究之耶?
此又结言自身有还丹鼎器之当究。
又岂有取诸身外而可别求为鼎器者耶?
此又结言泥土、金铁、鼎器及女人假称为鼎器者,俱不可信,信之则必误丧性命。
昔有言总在炁至性灵而得者,斯言亦得之矣。
白玉蟾云:“只将戊己作丹炉,炼得红丸化玉酥。”盖戊为肾中气,名白金者曰戊,已即心中之本性曰已。戊己原属土,故曰土釜,即鼎器之别喻也。张紫阳曰“送归土釜牢封固”是也。
夫还神摄炁,妙在虚无,
虚无者,乃真先天神炁之相也。神无思虚,炁无淫媾。
必先有归依,
神依炁,炁依神,神炁相依,而又依中下之外鼎。
方成胜定。
胜定者,最上乘至虚、至无之大定也。古云:“心息相依,久成胜定。”
此鼎器之解,不可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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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仙 正 理 直 论 增 注
火 候 经 第 四
冲虚子集说火候经
诸篇皆论,此独名曰“经”者,皆古高真上圣传于永劫,真常不易之经语也。
曰:天仙是本性元神。
仙由修命而证性,故初关是修命,中关是证性。
不得金丹,不能复至性地而为证。金丹是真阳元炁,不得火候,不能采取烹炼而为丹。故曰:全凭火候成功。
吉王太和重问火候,冲虚子集圣真诸言而为此《经》。意曰:古仙圣真皆不传火。虽有《火记》六百篇,篇篇相似采真铅。《玉皇心印经》曰:“三品一理,妙不可听。”观此言,虽曰不传,似亦传之矣;虽曰传之,又似不传矣,我每亦遵之,不敢传火。及见见在世,人人惑于妖妄邪淫,个个不知仙道正门,乃惧未来圣真无所趋向,故又不敢不言。言之简,而人亦不彻悟,犹之夫旧事也。言之详,又嫌于违天诫。因世人于古云:“火有候,有作为”。此言若先入心,便责彼言无候,无作为者为非。于古云:“火无侯,无作为。”此言若先入心。便责言有候,有为者为非。竟不知当有候、有为,我亦当有。当无候,无为,我亦当无。所以紫阳真人叹云:“始于有作无人见,乃至无为众始知。但信无为为要妙,孰知有作是根基?”昔禅宗人亦云:“你有一个柱杖子,我与你一个住杖子,你无一个柱杖子,我夺却你一个柱杖子。”即此说也。我故全集众仙真秘诀而次第之,说破逐节当有当无,直指世之愚迷,遇师时当以此为参究。
昔我李祖虚庵真人云:“饶得真阳决志行,若无真火道难成。周天炼法须仙授,世人说者有谁真?”
此言仙道必要仙传,而后可修成仙。俗谚云:“要知山下路,须问去来人。”若世人所传者,只是世法,甚非仙道。古仙云:“若教愚辈皆知道,天下神仙似水流。”被自己尚无学处,将何以教人?前七句是必用真火候之断,此四句是必用真火候引证之案,以断案破其题。
且谓上古圣真,不立文字,恐人徒见而信受不及。
今世人亦不信书,以书正不作巧言,故不足取信于人。唯邪人能造巧言,故能取信于人。
中古圣人借名火候而略言之,而世又不解知。及见薛道光言:“圣人不传火。”遂委与不参究。虽有略言者,亦不用,竟取信于妖人之口而已。我故曰:火候谁云不可传?
既不可传,何故有《火记》六百篇?
随机默运入玄玄。达观往昔千千圣,呼吸分明了却仙。
此直言说出火候只是呼吸二字。
岂不见陈虚白曰:“火候口诀之要,当于真息中求之。”
《灵源大道歌》云:“千经万论讲玄微,命蒂由来在真息。”
此又直说出火候只是真息。真息者,乃真人之呼吸,而非口鼻之呼吸。
陈致虚曰:“火候最秘,其妙非可一概而论,中有逐节事条。”
即我张、李、曾三真人相传以来所云采药之候,封固之候,起小周天之候,进退颠倒之候,沐浴之候,火足、止火之候,采大药之候,得大药服食之候,大周天之候,神全之候,出神之候等皆是。
可不明辨之乎?
张紫阳曰:“始于有作无人见,及至无为众始知。但信无为为要妙,孰知有作是根基?”
有作者,小周天也。无为者,大周天也。盖火候行于真人呼吸处,此处本无呼吸,目无呼吸而权用为有呼吸,以交合神炁。久炼而成大药者,必用有为也。不如是,则道不真。无人见者,秘传之天机而秘行之。古先圣真人诫人曰“知之不用向人夸”是也。所谓圣人不传火者,不轻传此也。世人邪法,皆用有为,仙家之有为则不同。邪说之有为,皆着相;仙家之有为,不着相。此尤为无人见者。此以前皆从无人有也,以后皆从有人无也。然呼吸本一身之所有也,先自外而归于内,则内为有,故大周天必欲至于无。然无者,非不用火而言无,乃是火候行之妙于无者。此火危险甚大,因有为之火易行,无为之久难行也,不能无之是危险;能无之而或少有一毫杂子有,亦是危险;无之而或间断不行,亦是危险。故紫阳亦嘱之,世之愚人俗子,但见无为,便猜为不用火,遂其所好,安心放旷者有之;或猜为始终只用一无为而已,不求所以当有为于始者有之。故曰:但信无为,孰知有作。此紫阳甚言当有无双用之旨也。
纯阳真人曰;“一阳初动,中霄漏永。”
此下一段皆育活子时之火候。
魏伯阳真人曰:“晦至朔旦,震来受符”
此以一月为喻也。晦者,月终之夜无光,喻身中阴静之时。晦而至于次月朔旦者,初一也。震来者,震一阳动于下交,以喻身中真阳精炁之生。盖药生即火当生,震阳既动而来,则当受火符以采取烹炼之也。上节纯阳之说,以一日为喻者,中宵为夜之半,即子时之义。漏永者,火符之刻漏筹数也。古人或以日喻,或以月喻,或以一年喻,无所不喻,不过借易见者以发明火之不可言者,学者皆不可以喻认真,但恍惚似身中之理,而犹非实似也。
陈朝元曰:
即《玉芝书》。
“凡炼丹,随子时阳炁生而起火,则火力方全。余时起火不得,无药故也。”
有药方能造化生,故起火炼药。无药时不必用火,故起火不得。若强用火,便是水火煮空档。铛是炊饭器。
陈泥丸曰:“十二时辰须认子。”
丹道一周天之用,须用真活子时而起火。天道一日十二时本有子,夜半之时也。丹道虽喻子,而非可执按其子者,于此十二时中皆可有阳生、火生之子,故称曰真活子时。为其还拘夜半之死子也。修丹者当于天时中认取丹道当生火之活子时,若不知活,则谓之当面错过。
白玉蟾曰:“月圆口诀明明语,时子心传果不讹。”
月圆则阳光盛满,喻阳炁发生之盛,可采取炼之而可成金丹,仙机采有时者即此。若不及圆,则阳不旺,采之亦不成丹,亦不能长生不死,故千叮万嘱要知时。时子者,身中阳生之子时,必得仙师心传口授,而后得其时之真。
彭鹤林曰:“火药原来一处居,着时似有觅时无。”
药是先天元炁,本无形。若以无形而致疑,曰:不知有所得无所得,是终于不得成。我则信其无之至真,亦以无之妙用而采取烹炼,便是真虚无之仙道也。火本呼吸之有形,若即以有形用之,则长邪火。以有而用之似无,火药一处居,仅于无中得有之妙,所以谓之似有似无。,
予老祖师李虚庵真人曰:“一阳动处初行火,卯酉封炉一样温。”
一阳动,同纯阳之说,但曰采取,封固,曰淋浴,温养,总要无有双忘,同于太虚。
此皆言药生即是火生,以明采药起火之候也。
此是冲虚子总结上一大段之说者。采药者,子时火之前也。起火者,子时火之事也。二者必要分明。所以达摩云:“二候采牟尼,四候别神功”是也。
正阳真人曰:“结丹火候有时刻。”
此下皆言从起火于子,行十二时小周天火候,正烹炼金丹之候,故曰结丹有时刻。
萧紫虚曰:“乾坤囊籥鼓有数,
橐籥者,鼓风吹火之具,喻往来呼吸之息,即乾呼而坤,坤吸而乾之义,有数者,即乾用九、坤用六之数也。
离坎刀圭采有时。”
离,心中之神,曰已上。坎,肾中之炁,曰戊土。上下二土成圭字,戊己合一者称刀圭,以喻神炁合一者亦称刀圭,由得二土合炼而成。又必先知采取二土之时,方能成二土之圭。不知采时,必不成二土之圭也。
玉鼎真人曰:“入鼎若无刻漏,灵芽不生。时候不正,有何定其斤两升降哉?”
真阳曰:火鼎者,真阳之精炁既还于炁穴,必要刻漏之火候炼之,则黄芽大药方生。有刻漏,则知之时已完,当用二时。六阳用进、六阴用退,方合正理。又能合神炁二者,皆半斤八两。又如用一时之刻漏当升、当降者,不当升、降者方有定理。
《玄学正宗》曰:“刻漏者,出入息也。”
此直言刻漏是出入息之别号。刻漏者,是昼夜十二时各有刻数,每有几点漏滴之声以应一刻,再至多漏以应一时,今言此以喻呼吸之息也。以漏数定刻数,即如丹道中以真息数定时数也。
广成子曰:“人之反复呼吸彻于蒂,一吸则天气下降,一呼则地气上升,我之真气相接也。”
黄帝于崆峒山石中得《阴符经》,访问文义于天真皇人及广成子,记其言曰《三皇玉诀》云反复者,上、中、下三田旋转之义。呼吸者,真人之呼吸,非凡夫之呼吸。彻于蒂者,通于气穴之处。吸降呼升者,似于反说。大抵丹书反说者甚多,我以理及事详究之,皆吸升呼降,合于自然,方得可有、可无之妙。
予师曹还阳真人曰:“子卯午酉定真机,颠倒阴阳三百息。”
子卯午酉者,《入药镜》所谓“看四正”者,即此四时也。
《入药镜》所言在脱胎,大周天之后也,此言乃小周天也。小大事不同,而用同,何也?《心印经》云;“三品一理”是也。我北真孙不二所言“无内藏真有,有里却如无”,即此真机也。颠倒阴阳者,六阳时用乾之用而进,至六阴时则用坤之用颠倒之而退。阳时乾策二百一十六,除卯阳沐浴不用乾,用实一百八十也。阴时坤策一百四十四,除酉阳沐浴不用坤,用实一百二十也。合之得三百息,周天之数也。闰余之数在外。
张紫阳曰:“刻刻调和,真炁凝结。”
刻刻,言三百六十息皆要调和合自然,一刻不调,则不能人定凝炁而成胎基。
薛道光曰:“火候抽添思绝尘,一爻看过一爻生。”
看,音刊。抽添,即进退。绝尘者,念不着于尘妄幻魔。爻过爻生者,即绵绵无间也。
陈泥丸曰:“天上分明十二辰,人间分作炼丹程。若言刻漏无凭信,不会玄机药不成。”
天上明明有十二支之辰位,真人效此为十二时之火候。程者,一周天节制之限数也。若愚人不知,始用有作,言刻漏不必用,便是不会悟玄妙天机之人。既不用火炼药,则药不成,无以证道升仙也。
又曰:“百刻之中,切忌昏迷。”
一日十二时中有百刻以足周天者。昏迷者或昏睡、或散乱,皆错失真候,故曰切忌。
陈希夷曰;“子午功,是火候,两时活取无昏昼。
子午皆活用比喻的,非若天时之昼午夜子。
一阳复卦子时生,午后一阴生于姤,三十六
乾用九,故四九三十六也。
又二十四,
坤用六,故四六二十四也。
周天度数同相似。
天上度数之周天与炼丹火候之周天皆相似,同此九六之数。
卯时沐浴酉时同,
二时同用沐浴。
火候足时休恣意。”
崔公云:“火侯足,莫伤丹。”言不宜恣意行火而不知止也。
许桂阳曰:“二百一十六
即乾用九之积数,
用在阳时,
从子至已,六阳之时也。六阳时,虚似之日二百一十六,此大约言者,有卯沐浴无数之候在中。本无此数。
一百四十四行于阴候。”
即坤用六之积数。用于阴者,从午至亥六阴之时也,每四六计之,总六明而虚似一百四十四也,非真实用此数,但言有如此之理。学者当因此粗迹而求悟精义之妙。
金谷野人曰:“周天息数微微数,玉漏寒声滴滴符。”
微微数者,精妙不着于相,非强制也。滴滴符者,周天之数无差。
真诠曰:“火候本只寓一气进退之节,非有他也。真义之妙在人,若用意紧则火燥,用意缓则火塞,勿忘勿助,非有定则,尤最怕意散。不升不降,不结大开。”
此是明时初学者之说,虽未明大道之人,其言亦可示学者为教诫者。
王果斋曰;“口不呼、鼻不吸,橐天籥地除停息。巽风离火鼎中烹,直使身安命方立。”
口鼻不呼吸,则循真人呼吸之法而呼吸之。橐籥者,即往来呼吸之义。橐天籥地,即广成子“呼地升,吸天降”之说。停息者,不呼吸之义也。邪正皆言停息。采战者曰:切须先学停其息。胎息广义妖书亦论停息,实无所用处,特借此以擒拿愚人,令尊己、归依己耳。况停又为强闭强忍之邪法,实非停也。仙家之停息乃自然静定而寂灭也,唯仙佛同。鼎中烹,呼吸在真金鼎之处,不出入于口鼻,则内有真宝丹成于此,本性元神安立于此,谓之筑基成者。
陈泥丸曰:“行坐寝食总如如,唯恐火冷丹力迟。”
行坐者,坐而行功也,非行路。有寝有食尚未脱凡夫,只是百日内事。若十月胎神之功,则不寝不食矣。如如者,人定之妙。似有而不着相,不空而空;似无而不著空,空而不空,谓之真如。真如如则火台玄妙,火不冷,丹力不迟矣。
纯阳老祖曰:“安排鼎灶炼玄根,进退须明卯酉门。”
鼎灶者,即炁穴。玄根者,即元阳精炁归于根而炼之。鼎灶、玄根皆言用火候之处,须明者。叮咛之意,言人不可只用进阳火、阴退符,而不用卯酉之沐浴,则亦堕空亡而不得药,不能成药。盖沐浴是成仙成佛最紧要、最玄妙之功,故世尊有入池沐浴之喻。沐浴乃是炼丹之正工,而进火、退符不过只是调和助沐浴之功而已。调和进退而不沐浴,则进退成虚幻。沐浴而不进退,则沐浴不得冲和。故曰:“须明。”禅家马祖曰:“未有常行而不住,未有常住而不行,”亦喻此也。
正阳老祖师曰:“且暮寅申知火候。”
本卯西二时以行沐浴,纯阳翁已直言之矣。其师正阳翁曰寅中者,寅之下即卯,申之下即酉,戒修士至寅中之候不可忘失卯酉之沐浴也。
又曰:“沐浴脱胎分卯酉。”
沐浴之工固行于卯酉之候,及脱胎亦同于卯酉。《入药镜》谓“终脱胎,看四正”,即此语。脱胎之沐浴曰分者,前似有而后似无也。人人不泄炼炁化神之功,唯正阳翁于此泄万古之秘。
又曰:“沐浴潜藏总是空。”
沐浴而成空,名曰仙机。不能真空,则堕旁门强制外道,而亦成大病。
《悟真篇》注疏曰:“子进阳火,息火谓之沐浴;午退阴符,停符亦谓之沐浴。”
停符二字,亦可发明。
正阳老祖曰:“果然百日防危险。”
小周天有进退之火,有不进不退之火。若进退不合进退之数,不合进退之机,不由进退所当行之道,不合进退之所当起止,已合已由,不知火足之当止,皆危险所当防者。
萧紫虚曰:“防火候之差失,忌梦寐之昏迷。”
火候差失,则真炁不能补足,而大药不能成。梦寐昏迷者,或睡中迷于梦,则尘妄心生而不能生正觉;或行火迷于昏睡,无周天之候,皆所当防当忌者。
《天尊得道了身经》曰:“调息绵绵,似有如无,莫教间断。”
息不绵绵则不谓之调,无不似有、有不如无则亦不谓之调,有间断则亦不谓之调。
张紫阳曰:“谩守药炉看火候,但安神息任天然。”
神息任天然,似大周天之火,其实上句药炉,则是言小周天矣。但炼药炉中之火。虽属有为,毕竟要合天然自在为妙,不如是则非仙家真火真候,乃外道邪说之火矣。
石杏林曰:“定里见丹成。”
石之师紫阳云:“唯定可以炼丹,不定而丹不结。此甚要之语,因是总言,故不入此正文大字。”
紫阳曰:“火候不用时,冬至不在子。乃其沐浴时,卯西时虚比。”
虚比二字,总贯穿四句,不用时者,不用历书一日十二之时,而用心中默运十二时而虚比也。冬至者,是人自身中阳生时候,虚比曰冬至。故身中阳生时必要起子时之火,称生之时为子,不在天时仲冬子月之子也。于一日十二时中,遇生皆可言子。在沐浴当行之时,虚比于卯酉。卯在六阳时之中,酉在六阴时之中。调息每至于六时之中,可以沐浴矣,故古圣遂称之曰卯酉,岂可误执天时之卯酉哉。
又曰:“不刻时中分子午,无爻卦内定乾坤。”
一日每时有八刻,不刻之时是心中默运火符之时。虚分子午,不用有刻之时也。每卦有六爻,《易》也,身中借乾坤虚比鼎炉,故言无爻。
此皆言炼药行火小周天之候也。
此一句是冲虚子之言,总结上文众圣真所言百日所用之火也。
吉王太和问曰:“古来言火候者多,何以分别此名小周天为百日炼精化炁之用?”伍子答曰;“小周天者,有进退、有沐浴、有颠倒,有周天度数。凡言炼药、炼丹、守炉、看鼎、药熟、丹成、皆百日小周天之事。故据此法而分别言小。后之圣真善学者凡见大藏中所未见者,皆当以此法分辨。要知前圣必不以无用之言而徒言之。
《心印经》曰:“回风混合,百日工灵。”
回风者,回旋其呼吸气之喻也。混合者,因元神在心,元炁在肾,本相隔远。及炁生而驰外,神虽有知而不能用者,无混合之法也。故此经示人用呼吸之气而回旋之,方得神炁归根复命而混合之,方得神宰于炁而合一,倘无回风之妙用,则神虽在宰炁,亦未知炁曾受宰否。此为炼金丹至秘之至要者,若用至于百日之工,则灵验已显。炁已足而可定,神已习定,久而可定。故小周天火回风法之所当止也。自此以下皆言小周天火足当止。
正阳老祖云:“丹熟不须行火候,更行火候必伤丹。”
火足而丹熟,不用火矣。故有止火之候,遇止火之候一到,即不须行火矣。若再行火,亦无益。伤丹者,丹熟则必可出鼎而换入别鼎,若不取入别鼎.则出无所归,不伤丹乎。精化炁于炁穴,炁化神于神室,故曰别鼎。
崔公曰:“受炁足,防危凶;火候足,莫伤丹。”
炁足,受补法而炁足,亦宜防满而溢之危险。防者,见止火之候而即止之,则不伤丹而得防之功。何为满而溢?我亦不至有此,老师曾嘱曰:当不用火必勿用。你若用火不已,丹之成者更无所加,疑而怠慢,但已满之元精,防其易溢,而非真有满也。以其尚未超脱离此可滥之界耳。此正可凡可圣之分路头也。
紫阳曰:“未炼还丹须速炼,炼了还须知止足。若也持盈未已心,不免一朝受殆辱。”
未炼还丹之时,一遇丹药,即当速炼。用一周天之火,药生即采炼,勿虚负药生,曰速炼.采得药归而炼,火候明白不差,诚心勇心行之,亦曰速炼。如此药也真、火也真、速炼必速成。丹成火足,必要知止而止。若任丹成至足之气,持此盈满,未知止火而止,终限于小成,尚未脱生死轮回之欲界。知止火,采得大药金丹而超脱之,则行向上转神入定,斯免生死之殆。
萧了真曰:“切忌不须行火候,不知止足必倾危。”
真阳曰:老师曹还阳真人自云曾亲见此事来,故深为我弟兄二人详嘱之。同问师:前炼丹时,也知止火采得大药冲关,特来过耳。今复为之,熟路旧事不异,何得有此倾危?老师曰:“当初李真人传我时,言药火最秘、最要者,尽与你明之矣。即可修而成矣。但关之前有五龙捧圣之法,是至秘天机,非天仙不能传,非天仙不得知,非天下之可有,非凡夫之敢闻。待你百日工成,止火采大药时,方与你言之。”及师回师家,我居我室,相去日远,我猛心奋勇,决烈为之,哪怕仙不能成,天不能上?行之五十日而丹成止火,采大药而得,药自知转上冲关而不透,乃思采战房术。我所知甚多,皆言过关,若得一法试而透过,也省得待师来。遂将前邪门旁法所闻—一试用,绝无可透,始知邪门之法尽是欺人妄语而无实用者。及年终师来,我详细诉于师。师曰:真好决烈仙佛种子,真到此地,你今所说见的,内有此一景,我未曾与你说得,同于李老师所言,你今真到,即能言也,可近来听受捧圣之法。我闻已,亦即行之。行不数日,止火景到,恨不即得之为快,即采之,大药不来,火尚未甚足也。如邱真人所谓金精不飞者是也。再采再炼,而止火之景又到,疑之曰:初得景到而止火,采之而不得大药,且待其景到之之多再止,大药必得矣。至四,而遇倾危之患,我想,尹清和真人云,老师邱真人当止火时,而长安都统设斋。受食已,而未及止火,至晚走失三番,谓之走丹,前功废矣,须重新再炼。乃泣曰:我自福小,敢不勉哉?奋勇为之,后即成天仙。念我即在其辙,敢不继芳踪乎?亦奋勇为之。又思,我初炼精时得景而不知,猛吃一惊而已。及再静而景再至,猛醒曰师言当止火也,可惜当面错过。又静又至,则知止火用采而即得矣,是采在于三至也,今而后当如之。及后再炼不误,景初而止,失之速;不待景至四而止,失之迟。不速不迟之中而止火得药,冲关而点化阳神。凡真修圣真,千辛万苦,万万般可怜,炼成金丹,岂可轻忽令至倾危哉?凡圣关头第一大事,吾弟兄垂泪而详述邱、曹二真人之案。为七真派下后来圣真劝诫,即此便是止火之候,大有危险之所当知者。学者不可以为闭言而忽之,是你自己福力。
此皆言丹成止夭之候也,
这一句是冲虚子之言,总结上文此一段止火之说也。后来世人学道者并不知有止火之喉,虽有前圣多言,皆忽之而不究,今列类而详言之。
故陈致虚亦有云;“火候者,侯其时之来,候其火之至,看其火之可发,此火候也;慎其火之时到,此火候也;察其火之无过不及,此火候也;明其火之老嫩温微,此火候也;若丹已成,急去其火,此亦候也。
陈致虚已言其妙,非可一概而论,中有逐节事条,可不明辨之乎?此又详列其条,以明申前旨,学者最当参究。
天仙九还开火之秘候宜此,若此数者,炼精化炁之候备矣。
此又是冲虚子总结前采取、烹炼、止火等旨。百日关内事止此,令学者知参究前圣之说。此以下“予故曰”起,“之舍也”句止,又冲虚子自言百日关内之火候等秘机而总言之者。
予故曰:自知药生,而采取、封固、运火周天,其中进退、颠倒、沐裕、呼嘘、行住、起止,法法虽殊,
此节同致虚逐节事件之说。
真机至妙,在乎一气贯真炁而不失于二绪;一神驭二炁而不少离于他见。三百周天数,犹有分余象闰数,一候玄妙机,同于三百候,方得炁归一炁,神定一神,精住气凝,侯足火止,以为入药之基,存神之舍也。
此一段又冲虚子列言百日炼精用火细微条目,而精言实悟之旨也。益小周天是炼精时火候之一总名也。其中事理固多,前圣固有各言其采药是一候,而封固又一候。达摩亦只言二候采药者,并采封二者而混言也。又言四候别有妙用者,乃小周天三百六十内之候也,我今遵仙翁而二言之。及周天时言进退候者,若不似进退,而亦虚拟之为进退。铅汞丹法言进退者,进则用火入炉,退则不用火而离炉,此实可据言易言。或以加多加进,减少为退,亦可据而易言,炼精者则不似此说,我今亦只勉强而虚比,不似以为似。意谓六阳时以乾用九,数之多为进;六阴时以坤用六,数减少为退,既在周天之内进阳火、退阴符,非多少为言则不可。若以用不用为言,则远甚矣。颠倒者,除药物配合颠倒不必言,但言火候中之颠倒。吕仙翁云:“大关节,在颠倒。”初,老师言;“六阳火专于进升,而退后随之而已;六阴符专于退降,而进又后随之而已。”曰专者,专以进升,主于采取,专以退降,主于烹炼也。已后随者,顺带之义。以其往来之不可无,亦不可与专主并重用也。此圣其秘机之颠倒也。沐浴者,于丑十二支次第之位。凡世法有五行,故内丹有五行之喻。五行各有长生之位,寅、申、巳、亥是也。火生于寅,水生于申,金生于巳,木生于亥。卯、酉、子、午之位是沐浴之位。故丹法活子时之火历丑、寅至卯所当行之火,借沐浴之位而移火功曰沐浴,酉亦如之。举世愚人、邪棍尚不知沐浴何以得名?何由以知沐浴之义、之用哉?今此只略言捷要耳,更详于《仙佛合宗语录》中。现此者,可自查语录以考其全机。行、住、起、止者,行则仙佛二宗之喻也,住则仙佛二宗之前喻也,起则采封二候之后小周天候之所起也,止则小周候足而止火也。一气者,呼吸之气贯串真炁,自采至止不相离。离则间断复贯,则二头绪矣,此由昏沉散乱之心所致。甚则二、三、四绪,皆无成之火矣,戒之、戒之。固然以息气串真炁,必主宰用一神驭之而不离。若内起一他见则离,若外着一他见则离,离则无候,无火矣,焉能炁足炁生?三百六十度,故曰一周天,犹曰五度四分度之一。所谓天度之分余为闰位者非耶?知有闰,则知天之实周矣。能实周则炁易足,丹易成,而初生之药亦易生矣。玄机者,不传之秘机也。火候—一皆要用此,若不用此,则火必不能如法,呼吸则滞于真息而近凡夫之口鼻,重浊而为病。不用此,则神亦不能驭二炁,而使之行住得其自然。一息如是,三百息亦皆如是,方可得天然真火候之玄功。此古圣真皆隐然微露而不敢明言者,亦不敢全言者。不如是,虽曰已周天,近于邪说之周天,亦无用矣。所以“玄妙机”三字,又百日关炼精火候之枢纽也,采封炼止等候俱不可少者。于一炁之外弛欲界,为淫媾之精,为视听言动成淫媾之助,皆能复归于一炁,能真不动,同于无情不动。一神之动,为淫媾之神,着视听言动为淫媾之助者,不驰外而复归一神,能真人大定,所得候足火止而基成。如此水为入药之基址,为存神入定之宅舍,此正所谓失取白金为鼎器者是也。
而道光薛真人乃有定息采真铅之旨。既得真铅大药服食,正阳谓之抽铅。
大药者,即阳精化炁之金丹也。果从何求而得?亦从丹田炁穴中生出,当未化炁之先所生也,出丹田,但无形之炁微附外体为形,曹老师因后有大药之名,便称此为小药之名,以其炁小故也。及炼成金丹,即化炁之后所生也,出丹田,曰大药,实有形之真气,如火珠,亦是从无而入有也。黄帝曰:赤水玄珠。一曰真一之水,曰真一之精、曰真一之炁,日华池莲华、曰地涌金莲、日天女献花、曰龙女献珠、曰地涌宝塔、又曰刀圭,曰黄芽,曰真铅,如是等仙佛所说异名,不过只一丹田中所生之真炁。既成自有之形,所以不附外形,而唯生于内,用于内,亦我神觉之可知可见者。及渡二桥、过三关皆可知可见,此所以为脱生死之果,从此便得其有真验矣。
即行火候炼神,谓之添汞。
此火候是大周天也。添汞者,心中之无神,名曰汞。凡人之神,半动于昼而阳明,半静于夜而阴昏味。阳如生,阴如死。修士必以昏昧而阴者,渐消去之。故消一分阴,令阳添一分,去二分、三分、四分、五分阴,则添二分、三分、四分、五分阳,渐渐逐分挣到消尽十分阴,添足十分阳,谓之纯阳,纯阳则无阴睡,谓之胎全、神全。所以古人云:“分阳未尽则不死,分阴未尽则不仙,”此皆添汞之说也。然所谓添者必由于行大周天之火。有火,则能使元炁培养元神,元神便不能离二气而皆空皆定,真至神阳果满。
若不添汞行火,
以神驭火,神不阳明如何行得火?添得神三分、五分阳阴,方得三分、五分火。故曰:添汞行火唯神明。则得二炁而培养元神,助成长觉。
则真炁断而不生。
正是不定而药不生之说。此时乃实证长生不死之初果矣。
若不炼神,则阳神不就、终于尸解而已。
炼神者,炼去神之阴而至纯阳,全无阴睡,火走炁定,而神俱定俱空,方是阳神成就。炼神之法,全由二炁静定,同之入灭。但二炁少有些儿不如法,则神不炼、阳不纯,不成就,不能出神。但在十月之内,不曾出定者,俱是尸解之果,何故?但有凡夫之呼吸,即有凡夫之生死。人之生,只有口鼻之气以为生,最怕水火、刀兵。水入鼻而至内则无呼吸之窍,身虽坏而神或不坏,亦分解形神为二。火烧身则神无依住亦分解形神为二。刀兵截其颈,呼吸断,神乃去形而分解为二。形既无,则神不独立,亦不能久立,再去投胎转劫。所谓尸解者,有死生之道也,不行大周天之过也,二炁及神皆不入定之故也。丹既成,生既长,安肯不入一大定哉?后学圣真勉之。
故《九转琼丹论》云:“又恐歇气多时,即滞神丹变化。”
此三句是冲虚子引足上五句之意,自“而道光”至“变化”止,十三句。又,冲虚子于此承上启下,分判圣凡至要天机。
歇气者,歇周天火候之气。或得坎实来而点离中之阴,勤勤点化离阴为纯阳,若既得坎实来而点离阴矣。不即行大周天,则坎实亦不勤生以点离。或行大周天而不合其中之玄妙天机,犹之不行也,亦不能勤生坎实以点离阴,使迟滞离阴之神为纯阳之变化。神丹者,即坎实,曰金丹。既点离,则二炁渐化神。二炁尽无,独有神之灵觉在,故亦曰炼炁化神。
纯阳真人云:“从今别鼓没弦琴。”
别鼓者,另行大周天也,明说与前小周天不同,没弦琴者,无形声之义。然大小固不同,行火者必先晓得清白,而后可以言行火。
紫阳曰:“大凡火候只此大周天一场大有危险者,切不可以平日火候例视之也。”
上世只说周天,未分大小,紫阳言此大周天。不可以平日者一例看,则平日的便隐然言是小的。平日者,平常已行过的。口气不可一例看,便是候不同,言平日即是言百日事。故仙翁又言,始有作,小周也;后无为,大周也。
广成于曰:“丹灶河车休矻矻,
吃,音恰。
鹤胎龟息自绵绵。”
言不必用河车者,是百日之事已过,故不必用。今当十月之工,只用鹤胎龟息绵绵然之火也。《上清玉真胎息诀》云:“吾以神为车,以气为马,终日御之而不倦。”前百日以阳精转运称河车,此胎息时则转神入定,以神为车,以炁为马,以御神车,是喻炼气以化神。后圣亦须分辨着。
白玉蟾曰:“心入虚无行火候。”
人虚无是神气入定而不著相。邱真人所说真空是也。虽行大周天,不见有大周天之相,便得虚无之妙。
范德昭曰:“内气不出,外气不入,非闭气也。”
世人言闭气者,强制也。强忍之不令出入,邪法旁术皆是如此。故仙道别有天机,不与世同。虽内不出、外不入,非强忍也,有真息台自然之妙,运者所以人定。
白玉蟾又曰:“上品丹法无卦爻。”
世人见此说上品丹无卦父,便一概贬有卦爻者为非,不想自己不遇圣真传道,不知有爻无爻,将何所用。盖小周天者化炁,是有卦爻小成之火;大周天者化神,是无卦爻大成之火,以其化神,故曰上品。
彭鹤林曰:“若到丹成须沐浴。”
丹成,是前金丹之成。沐浴,是大周天之喻言。丹成,不必用小,既入十月之首,必须用大周。
正阳老祖真人曰:“一年沐浴防危险。”
伍真阳曰;沐浴在小周天故为喻,今言于大周天亦为喻。在小周曰二时、二月之喻,此大周言一年之喻。在小周可以小喻,在大周可以大喻也。防危险者。防一定必有之危险也。若仙机有出入,则不定其沐浴,若佛法不久住,亦不定其沐浴。沐浴最贵有定心,防危险正防其心不定,防其沐浴不如法。
又曰:“不须行火候。炉里自温温。”
此言十月不必用有候之火,当有温温然无候之火,不寒不燥,不有不无,方是温温的真景象。
王重阳真人老祖曰:“圣胎既凝,养以文火,安神定息,任其自然。”
圣胎成于真精阳炁。起初练精、采取、烹炼非武不能。及圣胎既凝,金精而成,武则无用矣。只用文火养之、神息定而任自然,正是养文火之功用。
道光曰:“一年沐浴更防危,十月调和须谨节。”
沐浴者,无候之火,即大周天也。一年者,大概而言之辞,即十月之说。凡说十月、一年者,入定到此时亦可得大定而出定,故言之。谨节者,谨守沐浴之理也。防危者,防其离休裕而外驰不定也,若一年而得定之后,必时时在定,年年劫劫俱在定,又非止一年、十月之说而已。
陈虚白曰:“火须候不须时,些子机关我自知。”
有候者,大周天之火无候之候也,乃似有似无之妙。不须时者,不用十二时为候,故可入无为。些子机关,是似沐浴而非沐浴,常走而神常觉,故曰:我自知。若不知,则昏沉火冷而丹力迟矣。
紫虚曰:“定意如如行火候。”
如如者,如有不有,如无不无,定意于如有如无之候中,方得大周天之真候,方是真行。
又曰:“看时似有觅时无。”
大周人定,本入于虚无,若徒然著无,则落空矣,故曰似有,有而非有;不空,而空却似无,方是真空真定。
又曰:“不在呼嘘并数息,天然。”
有呼嘘、数息,是言有为者之事。今既入定。故曰不在有为,专任天然,以证无为。
又曰;“守真一,则息不往来。”
真一者,在前练精时,炼而所得真精曰真一。此炼气时乃真精之炁得其神用真息之炁守之,三者合,还神曰真一。俱定不动,则是息已无息,焉有往来?
古云:“《火记》六百篇,篇篇相似采真铅。”
昔《参同契》亦云《火记》六百篇,篇篇相似。却未说出采真错之妙旨。此言似采真铅,则玄中又玄者尽于是矣。采真铅者,薛道光所谓“定息采真铅”是也。篇篇相似,总归一大定。
马丹阳曰:“功夫常不间,定息号灵胎。”
定息于室,神即守息而为胎神,定无间断,神亦常觉,无间断,而胎神始灵。
石杏林曰:“不须行火候,又恐损婴儿。”
初入十月之关,必用火侯炼炁成胎而化婴儿之神。婴儿,喻神之微也。及胎成,婴儿亦成,将出现于外之时,则无用火矣。若再用火,是婴儿未完成之事,岂不有损于婴儿乎?
《中和集》曰:“守之即妄,纵又成非,非守非忘,不收不纵,勘这存存存的谁?”
大周入定化神,似有似无。似有,即神炁之定。似无,是神炁在定而不见在定之相。若曰守,便著于有。着有,即起有之妄念。纵之而不照,则神炁离而非定之理。但微有似存,若二炁存,则神亦存,神存而二炁亦存,俱存在定,便俱虚无。无上之妙境在是矣。
鹤林曰:“及至打熬成一块,试问时人会不会?不增不减何抽添?免去无来何进退?”
神炁合一,俱定入一块,则无火矣。不似百日火之有增减。不增不减,安有抽添?息无去来。何用进退?此归一而渐归无之说也。
我祖师张静虚真人曰:“真候全非九六爻也,非颠倒、非进退,机同沐浴又还非,定空久定神通慧。
真候者。火候定而空矣。不用小周之九六,不同其颠倒、进退、沐浴等。而唯定空。久定久空,神通慧照,朗然独耀,同于世尊之入涅槃而灭尽定矣。
邱长春真人曰:“总有一毫之不定,命非已有。”
有息则有生死,无息则生死尽矣,必定息至无,则命方为我所自有、自主张,天地、阴阳、阎君则不能使我生死,由我得无死之道也。若一些息不尽定,则命在息而不为我有,由我自己不能主张,犹有可死之道也。
此皆言炼炁化神,十月养胎、大周天之火候也。
此又冲虚子总结上文众圣真所言大周天火一段而言之也。
予亦曰:大周天之火,不计爻象,因非有作,温温相续,又非顽无,初似不著有无,终则全归大定。切不可执义为无,以为自无,则落小解之果。又不可住火于有,以为常行,则失大定之归。将有还无,一到真定,对超脱出神,飞升冲举之道尽之类。
此“予亦曰”起,“尽之矣”止,又冲虚子自言大周天之旨,又兼叮咛劝诫者。不算计爻象乃无为之异于小周。有温温,非全有,是大周初之似有,似无之实理也。大周之初,正是一、二、三月之时,日似有者,尚有有;日似无者,未真无,所以犹有些予。凡火食性在,由有些子息故也。及至全归大定,息无而食性亦无。所以《金碧龙虎上经》云:“自然之要,先存后亡。”俞玉吾又注之曰:“先存神于炁穴,而后与之相亡,神自凝息自定”是也。然又当知火本欲归于无,若不知先似有之妙,而遽执曰本无,何必用似于有,则必堕在全有,而不能至真无,落于尸解之小果矣。又当知此火起于似有,而求必归于无。若不知有非了手,而遽住于有,常行于有而不无,则亦堕在全有,何以得大定之归?饶经万劫而不死、终止于守尸鬼子,亦为尸解之类,归生死之途。想当初炼精补气费多少万苦于辛,始得修证千万劫不传之秘而得传,以至于小成,于此又安可惰忽其大成而不求必成哉?我又嘱之曰:将有还无,一到真大定而能常定于虚无之妙境,则超脱出神。飞升冲举之道尽之矣。此大周天之火所以为成仙、成佛了道之总要也。我又以化炁化神而总言之,前百日炼精化炁必用有为之工,是从无而入有,即佛法中之所言万法归一之义也。后十月炼炁化神必从有息至无息,是从有而人无,即佛入四禅灭尽定也,一归于无之说也。此仙佛二宗不易之秘法,不可少之要机也。冲虚子今为后来圣真重宣明之,以接引后圣印证仙传,并免后学执有候、执无候之争立门户而妄疑之者。
若此天机,
自此句直至结尾句了,又皆冲虚子总结火候全经之言,再指炼神以后向上之秘机,以为后圣证。
群仙直语,
以前群仙皆有直言在世间,而人不能悟。
固非全露,
从古至今言火候者甚众,并未全言,或一句二句而已。既不全,后人如何用?如何拟议?所以世之凡夫妄猜。唯有仙分者,自有仙人来度耳。
然散之则各言其略,集之则序言其详。
我见散见于群书之言,或略言采取烹炼之名而不言其理,或略言采而不言封固,或略言小周天而不言大,或略言大周天而不言小,或略言火候之名、之理,而不分言小大所当用之时,其意若曰火候原属不轻言之秘,且说一件,令参得此一件,任他自已成全去。咦!曾见几人能凑合得成全耶?而前劫、后劫或圣、或凡种子,域真或伪学人总难致一拟议。世逮于予,籍父清廉盛德之所庇,田园房店之可卖,受尽万苦千辛,逐日奔求师家,昼夜护师行道,历十九年而得全旨。追思前劫,或无所庇,或无可卖,未遇真师,受万苦,故不免又生于今劫。又怜后圣或有出于贫穷,无父庇,无产卖,不能受万苦,焉能苦心备志而求生?有奋志于窘迫中者,而志亦不能锐。所以予不可少此一集,详而次序之,留俟奋志后圣而助其锐志耳。如诉予苦志勤求者,以励后圣,当苦志勤求。后圣其自勉诸。
完全火候不必尽出子之齿颊,
出于我口齿者,固是我之言。我既集而序之,即同是我言之出我口者。
而此集出世,则为来劫万真火经根本,后来见者自能从斯了悟,不复疑堕旁门。
旁门者,有相之火。忍气著相.称为行火,知此仙火自然之定,则不复为强制之邪火。
而胎神自就,阳神自出,劫运自超矣。
习性、入定、定成皆为股神出神超劫之所必用而必证果者,故于此历言所证。
但于出神之后炼神还虚九年之妙,虽非敢言,而《中和集》曰:“九载三年常一定”,便是神仙亦且言之矣。
出阳神,是初成神仙时,即母腹中初出的孩子一般,虽具人形,尚未至具足之人形,故喻神曰“婴儿幼小未成人,须籍爷娘养育思。”乃喻为乳哺三年。古人所言成就,只一二年是也。乳哺者,神炁已定,而又加定之意。加至于常常在定而不必于出,便似乳而又乳,至于成大人一般。神既老成,若即行炼神还虚九年之工,则此即为九年内之炼数。若有救世之愿未完,且不炼九年而权住世以救世。及欲超世而上升虚无,则必须从九年炼神而还虚矣。
实非世学所能轻悟轻用者,必俟了道之士以虚无实相而用之。
了道之土是出定之神仙。唯得定,是得虚无之初基,而后可至虚无之极致处,方能悟此、用此。
第不可以一乘即得,遂妄称了当,不行末后还虚,
此言或有小根小器之八,自以少得为足,不求还虚,而终不能还于虚矣。
则于神通境界毕竟住脚不得。
神通,在化神时,神也通灵而无碍。在还虚时,神更通灵而无碍。此言神通,是言初得之神通,尚未老成。故曰“住脚不得。”若住脚,则止于神仙,犹有还虚而至天仙者。
后来者共勉之。
豫章三教逸民邱长春真人门下第八派,
邱真人门下宗派曰:道德通玄静,其常守太清,一阳来复本,合教永圆明。此二十字为派者,乃真人在燕京东龙门山掌教时所立之派,后人称为龙门派便是。
分符领节,
遵上帝法旨所受之符节,同佛祖之衣钵、宗主之帕。
受道弟子冲虚子伍守阳书于旌阳谶记千二百四十二年之明时历乙卯春日云。
集此答吉王太和之问,最初发笔作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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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仙 正 理 直 论 增 注
炼 己 直 论 第 五
冲虚子曰:诸圣真皆言最要先炼己,谓炼者即古所谓苦行,其当行之事曰炼,
凡证道所当行之事,或曰事易而生轻忽心,或曰事难而生厌畏心,如是不决烈,则不能成金丹、神丹。必当勤苦心力,密密行之,方曰苦炼。
熟行其当行之事曰炼,
当行之事,如采取、烹炼、周天等,炼精、炼炁等。或行一时而歇一时、二时,或炼一日而间一日、二日,功夫间断,则生疏错乱,如何得熟?功夫必纯熟,愈觉易行而无错,必时对日日皆如初起一时,密密行之方为熟炼。
绝禁其不当为之事亦曰炼,
不当为者,即非道法而深有害于道法者。如炼精时失于不当为之思虑,道以思虑为之障而不可望成。炼炁时息神不定,而驰外向熟境,亦障道而忘进悟深入。当禁绝之,而纯心以为炼。
精进励志而求其必成亦曰炼,
道成于志坚而进修不已。不精进则怠惰,不励志则虚谈。然志者是人自己心所之向处,必欲长生,则必炼精向长生之路而行,求必至长生而后已。必欲成神通,则必炼炁化神向神通路上而行,求必得神通而后已。此正所以为炼也。
割绝贪爱而不留余爱亦曰炼,
凡一切贪爱、富贵、名利、妻子、珍贵异物、田宅,割舍尽绝,不留丝毫,方名万缘不挂。若有一件挂心,便人此一件,不入于道。故必割而又割,绝而又绝,事与念割绝尽,而后可称真炼。
禁止旧习而全不染习亦曰炼。
凡世间一切事之已学者、已知者、已能者、已行者,皆旧习。唯此习气在心,故能阻塞道气。必须顿然禁止,不许丝毫染污道心。所以古人云:“把旧习般般打破”。如此而后可称真炼。
己者,即我静中之真性,动中之真意,为元神之别名也。
己与性、意、元神,名虽四者,实只心中之一灵性也。其灵无极,而机用亦无极,出入无时,生灭不歇。或有时出,令眼、耳、鼻、舌、身、意耽入于色、声、香味、触法之场而不知返;或有时出而自起一色、声、香、味、触法之境,牵连眼、耳、鼻、舌、身、意而苦劳其形。邱真入西游雪山而作《西游记》,以明心曰心猿,按其最有神通,禅宗言猕猴跳六窗,状其轮转不住。其劣性难纯,惟炼可制。而后来圣真当以上文六种炼法总要,先致诚意而炼之。
然必先炼己者。
李清庵云;“于平常一一境界打得破,不为物炫,不被缘牵,则未后境诱不得,情缘牵他不得。”《元始得道了身经》云:“声色不绝,精炁不全;万缘不绝,神不安宁。”
以吾心之真性,本以主宰手精炁者,宰之顺以生人,由此性;宰之逆以成圣,亦由此性。若不先为勤炼,熟境难忘。
昔钟离云:“易动者片心,难伏者一意。”熟境者,心意所常行之事也。如淫事、****、淫声、淫念等,正与炼精者相反、相害。一旦顿然要除,未必即能净尽,或可暂忘而不能久,或可少忘而不能全,焉能炼得精、炼得炁?必在先炼己者,为此故也。
焉有超脱习染而复炁胎神哉?
习染之念未除,则习染之事必不能顿无。必要以习染念与事俱脱净尽,而后遇境不生烟火,己方纯,炁可复归,神可静定而成胎矣。
当未炼之先,
未炼己之先也。
每出万般变幻而为日用之神,
平日淫、杀、盗、忘心、贪心、善心、恶心、欺心等,皆是变幻。
犹且任精任炁外驰不住。
任炁动而化精,任精动而淫媾,而不摄之令归根复命。由己不炼而不摄也。
古云:“未炼还丹先炼性,未修大药先修心。”盖为此而言也。
昔马自然真人云:“炼药先须学炼心,对境无心是大还。”《中和集》云:“念虑绝则阴消,幻缘空则魔灭。”张虚靖真人云:“欲得身中神不出,莫向灵台留一物。”皆同此。
能炼之者,因耳逐声而用听,则炼之于不闻。目逐色而用观,则炼之于不见。神逐感而用交,则炼之于不思。
此三者皆真实炼法,正释上文割绝其所爱之说。
平常日用必须如是先炼,则已念伏降,而性真纯静。
谭长真《水云集》云:“丝头莫向灵台挂,内结灵丹管得仙。”重阳真人《全真集》云:“湛然不动,昏昏默默,无丝毫念想、”此定心由降而得。
及至炼炁、炼神,则不被境物颠倒所诱,
已有定力,不从外境所诱。
采药而药即得,筑基而基即成,结胎而胎心脱,方名复性之初,而炼己之功得矣。有不得其先炼者,当药生之时,不辨其为时;
百日之初炼精时,贵有药生。药生者,元精之生也。辨元精生时而用采法。若淫精犯于淫念,则邪法,不可采者。淫念未炼净者,何以能辨元精?
炼药之喉,不终其为候。
炼药有周天之候。或惊恐、或闻、或思、或昏沉,以至火候不终者有之。
药将得,或以己念而复失。
元精还补。元精将满,亦或有淫念未炼净,乃复失为淫精者有之。故古人有走丹之喻者即此。
神将出,或以己念而复堕。
心逐见、闻、觉、知于外弛,则是尚未得大定而有出入。背却《胎息经》所谓“不出不久,自然常住”之旨,出弛着境。同儒之物交物,亦同禅人之说猕猴跳六窗,内猴与外猴相见者。如是,如何能入定以完胎?
欲其炁之清真,已不纯,必不得其清真。
采取先天炁之时,唯炼己纯者能辨清真,则不失其清真,若炼己不纯,一著思虑习气,则失清真矣。
欲其神之静定,己未炼,必不得其静定。
神能入定则得静,人得三分、五分定,便得三分、五分静,十分定则得十分静,常定则常静。神静定则炁亦皆静定,炁归神为一矣,即是炁化神而成胎仙矣。不炼己者,必不能到此。
或遇可喜而即喜,或遇可惧而即惧,或遇可疑而即疑,或遇可信而即住,皆未炼己之纯也。
此四者皆外来之天魔也。遇而信之,则著其听魔矣。虽由此前未预为炼己之过,倘于此遇时即炼己,遇如不有所遇,魔即不如我何。邱真人所以当过一番魔,长福力一番是也。倘于初一遇便不当过,乃道愈高魔念愈多,如何当得过?”吉王太和曾问:“魔有种种之多,却如何知得当过?”冲虚子曰:最易。不怕他有万样奇怪,我将神炁俱入定中。任他多种魔来,绝不能与我相遇矣。
又有内本无而妄起一想念,谓之内魔障。或有生此而不知灭,不能即灭者,或有灭其所生而复生复灭者,皆障道。
耽迟大周天之候也。
必炼己者。而后能生灭,灭己。
生而即灭,灭而至于无可灭。
又有外本无,而偶有一见一闻,谓之不宜有之外魔障。
上文喜、惧、疑、信四种俱属此见闻之内。
或用见、用闻与之应对,而不即远离者亦障道。
一有应对则着魔,为魔所转矣,故障道。
必先炼己者,而后能无见无闻。
能拣己者,即具不睹、不闻之本体,即有不赌、不闻之实效。
此己之所以不可不先炼也。昔有一人,
即山东姓张者。
坐中见承尘板上一人跳下,下立于前,没入于地。
坐中者,在圜中坐时也。见者,心不定,于神室而外驰,偶有此一见也。若心在定,则亦何以见比。
复从地涌出,立于前。见其神通变化,而认为身外身,
误信常人之言曰:神仙出了阳神,便身外有身。然本性与虚空同体,本无形身,若起一念,要显有身,便能有身,不可以见外为我身。
不识为身外之天魔,
吉王太和问:“彼既不识,今老师及昔二真人是何法识得?”冲虚子曰:我本性在定,得到定力足而后有可出定之景,到由我自性升迁于天门,念起而出,犹是虚空无体,乃六通为用,无所障碍。若非我念所出而有见者.便是外来之天魔、邪魔。若出神之景未到,则神通未足,不能变化,虽欲显身而不能有身。岂可以无我念之身而认为我哉?神通足者,世尊谓之四神足。
即为魔所诱动出圜而远叩邱祖。祖曰:“见者不可认。”
不宜出而妄出。虽有妄见,斩退犹恐不速,何敢而认为我?不宜出者,未成定之先,求其入定而不可得,又何敢妄出终不入,不成耶?此所以不可认也。
乃不知信。
由于无仙师真传,故不能以信法语。
又谒郝祖,
郝与邱本同师度则,同道同知识矣。即不信邱,何必见郝?
祖曰:“邱哥说者便是”。惜乎犹不知信,不复更居园中,而废前功矣。此亦己未炼纯之证也。昔邱祖坐于崖下,崖石坠,压折肋。知是天魔,祖不为之动。如是当过五番,不动一念。直证阳神出现,山河大地,如在掌中。
昔世尊坐于菩提树下,魔王波旬领百万魔众以兵戈恐佛而不动;以魔女淫事诱佛而不动。坐至金刚牢固,自言:我终不起离于此座。昔费长房师事壶公,随壶公入山修道。壶公以朽索悬大石于座之上,又令巨蛇啮素将断,而费全不惊不动者。皆是。
此得炼己性定之显案也,并书以励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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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仙 正 理 直 论 增 注
筑 基 直 论 第 六
冲虚子曰;修仙而始曰筑基。筑者,渐渐积累增益之义。基者,修炼阳神之本根,安神定息之处所也。基必先筑者。盖谓阳神,即元神之所成就纯全而显灵者,常依精炁而为用。
神原属阳,精炁原属阳。依真阳精炁,则为阳神,成就纯阳。不依格炁,则不能成阳神,止为阴神而已。
精炁旺,则神亦旺而法力大。精炁耗,则神亦耗而弱。此理之所以如是也。欲得元神长住而长灵觉,亦必精炁长住而长为有基也。自基未筑之先,元神逐境外驰,
如见色境在外,则必起淫念。
则元炁散、元精败、基愈坏矣,所以不足为基。且精之逐于交感,年深岁久,恋恋爱根,一旦欲令不漏而且还炁,得乎?此无基也。炁之散于呼吸,息出息入,勤勤无已,一旦欲令不息而且化神,得乎?此为基也。神之扰于思虑,时递刻迁,茫茫接物,一旦欲令长定而且还虚,得乎?此无基也。
此三段是申明上文基已坏者,而不足以为基之说。
古人皆言以精炼精、以炁炼炁,以神炼神者,正欲为此用也。是以必用精、炁、神三宝合炼,精补其精,炁补其炁,神补其神,筑而成基。唯能合一则成基,不能合一则精、炁、神不能长旺,而基即不可成。及基筑成,精则固矣、炁则还矣,永为坚固不坏之基、而长生不死,
《玄纲论》云;“道能自无而生有,岂不能使有同于无乎?有同于无,则有不灭矣。”
证人仙之果矣。
为出欲界升色界之基者以此,为十月神定之基者以此,为九、十月不昏睡者,有此基也。十月不饮食、不寒暑者,有此基也。十月神不外驰而得入大定者,有此基也。
所以炼炁而炁即定,历百千万亿劫而绝无呼吸一息。炼神而神即虚,历百千万亿劫而不昏迷一睡、亦不散乱一驰。与天地同其寿量者基此。与圣真齐其神通灵应者,基此。
此所谓阳神之有基者。基成,由于阳精无漏而名漏尽通。不然,无基者即无漏尽通矣。虽证入神通,不过阴灵之性、五通之果。
五通者,是阴神之神通也。若阳神,则有六通,多漏尽通也。
六通者,天眼通、天耳通、神境通、宿命通、他心通、漏尽通。此一通为阳神之所多,余五通,阴神同。
宅舍难固,
阳精无漏,则身长生不死,为金刚坚固宅舍,可永劫不坏。若有漏之躯,有必死之道,身不坚固也。
不免于死此而生于彼。若有秘授躲横生而择坚形者,犹且易姓改名,虚负今生矣。阴神何益哉?阳神之基可不亟筑之哉?可不急究之哉?
世有以淫媾败基者,反诳人曰采补筑基。欺骗愚夫,共为淫乐。一遇淫媾,而精无不损者,炁无不耗者,神无不荡者,基愈灭矣,直误至于死而后知彼淫邪术,假之悖正道,可不戒之裁?
此篇正文重重,自相申解已详,不必再生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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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仙 正 理 直 论 增 注
炼 药 直 论 第 七
冲虚子曰:仙道以精、炁、神三元为正药。
元精、元炁、元神曰三元,皆先天也。
以炼三合一,喻名炼药。
昔谷神子云:道以至神为本,以至精为药,以冲和为用,以无为为治,长生久视之道成矣。若不如此,非金液大还丹之法。
其理最精微,其法最秘密。昔钟离曾十试于吕祖,邱祖受百难于重阳,我伍子切问二十载于曹还阳,
逢师于万历癸已年三月,受全道于王子年三月间。以癸壬计之,二十年也。我当初每自恨福力之薄,不蒙师一速度。今而后始知侍教久者入道精,不然何以能高出万世耶?予又按白玉赠云:“十年侍真驭。”白又云:“说刀圭于癸酉七月之夕,尽吐露于乙亥春雨之天。”又当知天机非邂逅可谈。
方才有得。是以世之茫然学道者及偶然谩谈者,皆不知何者是真药何法为真炼。徒然空说向自己身心中而求,实不知有至静之真时、真机也。夫至静之真时者,是此身心静极,即所喻亥之末、子之初也。阴静极必有阳动,
静属阴,动属阳。阳极则阴静,阴极则阳动。
则炁固有循环真机自然复动,此正先天无形元炁将动,而为先天无形之元精时也。即此先天无形之精,便名药物。即有药炁生机,必有先天得药之觉。
即时至神知之说,亦即我神炁同动之说也。
即以觉灵为炼药之主,以冲和为炼药之用。
觉灵者,妙觉灵心也。冲和者,烹炼薰蒸之和气也。此正三家之初相见也,亦三华之所聚者。
则用起火之候以采之。
因有药生而起火,即活用子时起火,曰活子时,药生与火生同时,故以火之活子时而称药亦曰活子时。达摩云;“二候采牟尼”,言采药用二候也。“四候别神功”,言沐浴用四候也,同此。
须辨药之老嫩。采之嫩则炁微而不灵,不结丹也。
人人都说药生要辨老嫩。若嫩则炁微,配合之则无半斤八两之气,何以成一斤,故不灵。
采之老则炁散而不灵,亦不结丹也。
老者,只是过于当采之时。当采而未采则炁以久而虚散,皆由心生怠情而至。此炁即散,则力亦微,配合不均,不能成丹,故亦曰不灵。
得药之真,
不老不嫩,如九二利见者曰药真,非初九之勿用,亦非上九之有悔。
既采归炉,则用行火之候以炼之。
行小周天之火也。
药未归炉,而先行火,
昔吕真人戒之云:“无药而先行胎息,强留在腹或积冷气而成病。”顾与张庠友问:“既知采药,何故又不归炉?”冲曰:传正道,知真采,故可必得归炉,又要行火合于侯之妙,方得药归炉。若火生早了,是名火小不及,不名冲和。冲和者,和而冲也。古人有喻者曰:如浴之方起,而暖气融融然,火既小而不及,邱真人已言曰:则金精不飞是也。焉能得药归炉?悟道真修者,必先从我此答精思之,则知直至末后皆是如此。
药竟外耗而非为我有,
药尚未入鼎中而妄行火,即所谓鼎内若无真种子,犹将水火煮空档之说。
不成大药。药已归炉,而未即行火,则真炁断而不续,亦不成大药。
药在外,田火以采之而归炉,亦由火烹炼之,方在炉中成变化。已得药归炉,火断而不行,则真炁亦断而不住。及再行火,虽周一天,终与前不续,药亦不续如何能成大药?即《参同契》注所云:“外火虽动而行,内符不应,则天魂地魄不相交接”是也。
若肫肫然加意于火,则偏着执于火而药消耗。
执着用心于火,则着有相而急躁,近于外道之存想有为,非自然之天机妙用。
若悠悠然不知有火,则速散。
行火之时,若心不诚则不灵。或昏迷十二之时,或迷失刻漏之数,或忘沐浴之候,或不知以何数周于天,或周已而犹不止,皆是。
失于火而药亦消。
火不能留药.焉得不消?即神不留炁之喻。
皆不成大药。
以上皆言孤阴寡阳,偏有偏无之危险也。
若火间断,而功不常,虽药将成而复坏。
火所以炼药,古云:火药一处居,行火之法,愈久而愈密,愈密而愈精,斯则必成大药,必得服食。或有时神逐见闻淫念,驰于外而着魔,则神离火,火离药,功不常矣,药如何得成?虽将成,犹有退散之危险。
若久执行火而不知止足,虽药已成而亦坏。
火足矣,即成大药。因药成而言足也。药既成,则不必用火,安得不止?药已成者,成之而生为服食之大药。于此即采,而药不复坏为后天有形之精。不止火不采,则大药必随生机而将妄行,欲归之圣路,无奈不止火不采,而无出以受。欲归之凡路,竟趋为后天有形之精不难矣。后圣当知此为至要、至秘,所当防之危险也。
皆不得服食。
必火足而药始成。药已成而必知止候,方有大药可采、可取食。不然,必不得药成服食。
后世圣真修此必使神炁相均相合,火药适宜,以呼吸之气,
即火也。
采真炁为动静,
即药也。
以真炁之动静,定真息之根基,其气归静于根,则真息亦定于根。二气合一于根,以为胎神之基也。
则火药即不着于一偏,又无强执纵失之患。如此而炼,方得小周天之妙理,方成长生之大药,始名外金丹成也。
马丹阳云:“因烧丹药火炎下,故使黄河水逆流。”《玉芝书》云:“玄黄若也无交媾,怎得阳从坎下飞”是也。
祖祖真真,服食飞升之至宝,乃是上上之玄机,最宜参悟而精修者也。
此论备陈炼药时之危险,今后圣知防虑于此,不至当面错过而不知也。神仙所言金丹取食者,是肾中所得金液之气配元神合炼所成。服食之,则能神通变化。若方外之士言服食者,不过妄以金石、草木诳人曰炼眼食。断不可为,以误大志。纵服食之,或有疾宜于金石药者而偶致愈,或无疾而中毒成大患,必不能超出三界而显神通也。
得此真药取食,自可进修,行大周天之火候。以炼炁化神,炼炁而息定、化神而胎圆,阳神升迁于天门而出现,神仙之事得矣,中关十月之事完矣。其后面壁还虚,九年一定,以神仙而顿悟性于无极,形神俱妙,总炼成一个不坏清虚圣身。皆由炼药合仙机而得成丹、成神者之所至也。故凡大修行上关大成事,必如此则毕矣。于此毕法中,始于百日炼药而成服食者,无量寿之地仙也。
地仙者,地上所行之仙。身体重浊未离,故不能离于地而升虚无之天也。人仙虽长生,亦同于地仙,重形尚在,故亦不能离人与地也。
中而十月,炼成脱胎出阳神之果者,超出阴阳之神仙也。
神仙者,离重浊之形,以无形之神变化,或有或无,皆由一神之妙用,故曰神仙。
终而九年面壁,炼成还虚之果者,超出尽天地劫运之天仙也。
初得神仙,乃得大定而出定者。但得定由于守中,而出定则居泥九,故世尊已入灭而亦入于泥坦是也。至此后还虚,则又入定于泥九。古人云“性在泥丸命在脐”,盖言了修命之事在脐,了修性之事在泥丸也,泥丸之定,则非从前者比,九年一定者,特以始人之时而略之,或百年、千年、万年、一劫、百千万劫皆可入为一定。此正天仙佛之超劫运者。
有仙缘者,遇此《天仙正理直论》,其亦斋心以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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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仙 正 理 直 论 增 注
伏 气 直 论 第 八
冲虚子曰:人之生死大关,只一炁也。
有炁则生,无炁则死。此首以人之所共知者言,令人易明生死。
圣凡之分,只一伏气也。
炁能伏定则圣,不能伏定则凡。此首以人之皆能者言,令人易学于入圣超凡也。
而是伏义,
而者转文助语。
乃为藏伏,而亦为降伏。
藏伏者,深藏归伏于元炁之根。降伏者,管摄严密,不许驰于外。此二者,亦有防危虑险之意。
唯能伏气,刚精可返而复还为先天之炁,神可凝而复还为先天之神。所以炼精者欲以调此气而伏也。
炼精小周天,调其息而伏。为其不能顿伏,故用渐法调而伏。达摩祖师显宗论亦言似此意。
所以炼神者欲以息此气而伏也。
炼神大周天,胎息其息而伏。为其不能顿息于无,故亦用渐法,股息其息,似有而无,乃至于无有无无,而伏于寂静。
始终向上之工,只为伏此一口气耳。所以必伏而始终皆伏者,是何故?盖当未生此身之时,就二炁初结之基在开田,隐然藏伏为气根。久伏于静,则动而生呼吸,是知由静伏而后生呼吸之气以成人道者,曰顺生也。而是逆修,曰成仙者,当必由呼吸之气而返还藏伏为静。此气伏、伏气之逆顺,理也。及呼吸出于口鼻,而专为口鼻之用。
呼吸至于口鼻,则落生死之途矣。离口鼻,则离生死。
真炁发散于外,遂至滞损此气,则为病。耗竭此气,则为死。盖不知伏为所以复之故。
伏者,欲将呼吸还复归于炁穴,而为不呼不吸之故也。必此气伏于炁穴,而后元炁能归,元神能凝,三者皆伏于炁穴也。
而亦不知行其所以伏,
行所以伏者,言有至妙至秘之天机。呼吸合于天然者为真,元炁得合当生、当采之时者为真,元神合虚极静笃者为真。三者皆真,而后得所伏之理,行之而必成。不然,则亦世之外道而已。
安保其能久生而超生死于浩浩劫之外耶?
三者不真。则非所以伏之理,故不能超过浩浩劫之运。
有等妄言伏气者,而不知伏气真机。
真机者,有元炁,元神而呼吸正合天然自在方为真。
终日把息调,而口鼻之呼吸尤甚。
调息者,调其内用之玄机,如橐天籥地徐停息之说。世之愚人,不闻天机,只把口鼻数调,如隔靴搔痒,焉能调得到无息?
痴心执闭息,而腹中之逼塞难容。
闭息者,《灵宝华法》书亦言之,是言不通其息出入之门也。虽无门,却有安顿自然之妙理,非强制之为闭也。强制则不真,故无成。真禅家与真仙道略同,若痴禅人之假禅,亦与痴道人之假道同,学者不可不察。禅宗人有一等假禅者,曰吞声忍气,曰气急杀人,皆言忍住气而不出入,此是病,非禅也。强制则念是动的,不是静,何以为禅?禅字解作静字,若是自然真静,方为其禅。
哀哉!此妄人之为也。安见其气之伏而静定也?昔邱祖云:“息有一毫之不定,命非已有。”
息得呼吸绝,则生死之路绝。总有呼吸不定,故不免生死。
而伏气之要,正修士实用所以证道之工也。但此天机之妙,绝与世法不同。古人托名调息者,
世人之息,一呼一吸均平,无用调矣。仙道托名调息者,非世法之用。乃调其有而至无,无而至有。为其以神驭气,行之必住,往之必行,在乎行住之间而调之也。
随顺往来之理,而不执滞往来之形,欲合乎似无之呼吸也。
当有往来,不强使之无,而唯随顺之,似心息相依之说。亦不强执,害其自然而为勉强。
托名闭息者,
世之言闭,是勉强,不合自然。仙家言闭,只托言闭之名,而非用彼强闭之实。故范德昭曰:“内不出,外不入,非闭气也。”我故曰:托名者,略似闭气而实非闭气也。
而内则空空,如太虚无物。
空如太虚,是真虚无,则真息便可归于真无。其禅理亦似之,若上文所言,内不空而逼塞者,是强闭者,外道邪法旁门之类皆然。
欲合于无极中之静伏也。
无极者,无一炁之始。乃后太极,则有一炁之始,一判则为天地。今言无极,乃言天地及一炁俱未有之先,即为父母尚未有之先,正是虚极静笃景象,妙语必至如此,为真静伏。
总之,为化炁化神之秘机。古人云:“长生须伏气”,故自周天而历时、日、年、劫,唯伏此气。
言有一小周天之所伏,有一大周天之所伏,一日、一年、一劫之所伏。或暂或久,而能成其一伏者,真有道之士也。
此气大定,则不见其从何而伏始,亦不见其从何而伏终。无始无终,亘万古而无一息,与神俱虚、俱静,所谓之形神俱妙之静也。
世尊能以一法说八千劫而后已,能以一定坐八万四千劫而后出定,是其形神俱妙与仙同者。
唯闻天仙正道者,方能识得此理,唯有三宝全功者,
三宝者,元神、元炁、元精。若一宝非元,则不为宝。属于后天者无用,亦不得为全功。
方能行及此工。
此功者,即上内如太虚证入无极静定者,言三宝会合,炼成化炁,而后可行大定、常定工夫。若未化炁,则亦无用此为。
有大志圣真,请究之而实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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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仙 正 理 直 论 增 注
胎 息 直 论 第 九
冲虚子曰:古《胎息经》云:“胎从伏气中结,炁从有胎中息。”斯言为过去、未来诸神仙、天仙之要法也。
男子身中本无胎,而欲结一胎,必要有因。则因伏气于丹田炁穴中而结胎,是胎从伏气中而结也。元炁静而必动,欲得元炁不动,必要有藏伏。因有胎,即藏伏之所,乃息而不动,是用从有胎中而息也。胎因愈伏气而愈长,气因愈长胎而愈伏,共修成一个圆满胎神,斯所以为神仙、天仙之要法,非此抑将何以成之?然胎息与伏气本是一事,何分两论,只为怀胎养神必用胎息而后成胎,而神住胎。古人皆以胎息言之,今亦详言于炼炁化神时也。伏气之说,为伏气而得精还化炁,炼药以得大药。古人只言伏气,今亦从之言伏气。虽两言之,中则互明其理,令人知两言之妙,而不妄疑、妄执其为两。
予愿再详择而直论之。夫人身初时,只二炁合一,为虚空中之炁而已,无胎也,亦无息也。
此言无胎无息起,下文返还成仙之所证。
因母呼吸而长为胎,因胎而长为急。
修仙者,亦必因呼吸而长为胎,因胎而长为胎息。
及至胎全,妙在随母呼吸而为呼吸。所以终日呼吸而不逼闷,此缘不由口鼻呼吸,只脐相通,故能似无气息一般,此正真胎息景也。
古人谓,内气不出,外气不久,非闭气也之说,正言由脐相通者。
离胎而息即断,
在胎中,则我之息由母脐中所生,故我息亦在脐,而口鼻不可呼吸。离胎则口鼻开窍,可以呼吸,顺而易矣。当此时且不知胎息,安得复能胎息?
无母脐与子脐相通,不得不向自身口鼻起呼吸,即与胎中呼吸同,而暂异其窍耳。逆修返还之理,安得不以我今呼吸之息而返还为胎中息耶?凡返还呼吸时,以口鼻呼吸之气而复归于股息之所,
即丹田之所。许旌阳云:“脐间无炁结成丹,谷神不死因胎息,长生门户要绵绵。”《元始得道了身经》云:“中宫胎息为黄婆,”抱朴子曰:“得胎息者,能不以鼻口呼吸,如在胞胎之中,则道成矣。以鸿毛着鼻口上而毛不动为候也。”
如处胎息之时,渐渐炼至胎息亦真无。真无者,灭息尽之义也。
谓胎中之息亦真无之,此正禅宗人所谓“万法归—一归无”之说。
方是未生时而返还于未有息,未有胎已前之境界,不落生死之途者矣。
凡人有呼吸,则有生死;无了呼吸,即无生死。
所以得如此者,亦非蓦然无所凭依配合,便以呼吸归中而可胎息者。
呼吸之炁最难制伏,必有元炁相依,方可相定而成胎息,然胎息何以知其成也?以呼吸归于胎息,则口鼻无呼吸而成胎息,是其真成也,终不复至口鼻为呼吸。真禅定者,亦似此。若凡夫外道,不知元炁者为何,单以呼吸归于中,而妄曰入定胎息,其息不能定住于胎所。虽忍气,而气无所客,乃曰气急杀人。
而终不能强忍,口鼻之气更呼吸浩浩。皆由悖却,世尊所谓“无生法忍者”之所为也,世之假道人、假禅人皆如此,此亦后学圣真之所当辨而自防危险者也。
所谓孤阴不成者,此亦其一也。
呼吸之气乃后天有形之阴物,故亦如此言之。
必要有先天炁机发动之时,又有元灵独觉及呼吸相依、三宝会合,已先炼成大药者,而转归黄庭结胎之所于此之时。
此时者,是当此结胎之时。因文上句皆言先所化炁,而至此始言胎息之意也。此正申明必要炼精化炁,以气助胎,以神主胎,以呼吸结胎,方成真胎息。
而后以胎息养胎神,得神炁乘胎息之炁在中一定,
神炁与胎息相相乘,方是有配合的修其胎息之工,所以能成真胎息得其定。若无其气,便不是金刚不坏之身,坐中只是昏沉磕睡,如何能长觉长明以长驭气人大定成胎乎?有间断,即非胎息。
即是结胎之始。正《入药境》所谓“初结胎,看本命”而得者。
本命者,二炁也。元炁为生身命之本,呼吸气为生身命之具。
而结胎之初,必要本命二炁随神之号令,同凝于中而为真胎者也。
虽似有微微呼吸若在脐轮,而若不在脐轮在虚空,正《度人经》所谓“元始悬一粒宝珠,去地五丈;如世尊之前,地涌之宝塔在虚空中”等语皆是也。皆用远旋真息,以渐至成胎,顿然绝离口鼻,不存呼吸,灭却有作,恰然处胎相似,而胎中之急始虽似有,而终绝无,即是真胎息所以成阳神者。
若无大药真炁服食,若非三家相见,必不能胎真息而神真纯阳者也。
如是而久久无间断,绵绵密密,无时无刻,而不是在胎中无息之景,直证阳神大定,绝无动静起灭,即是胎固,乃返还到如母胎初结一炁未成我,而未分精炁与神之时。正《入药镜》所谓“终脱胎,看四证”而得者。
看四证者,验四证功夫之有无也。有,则胎尚未圆。以其有,乃养胎之工也。无,则曰灭尽定,而阳神成就矣。
胎息还神,固曰毕矣。
胎事毕,灭尽定,佛亦灭尽定,入涅槃。故其《经》云:“若于佛事不周,不入涅槃。佛事周讫,方入涅槃。”
毕其十月中关之事,神仙之证也。犹有向上田炼神还虚而证天仙者。在所必当知。故迁神于上田而出天门,以阳神之显见者,倏出倏人,何也?当前十月之内,而或有出者,是不宜出之出也。由六根之为魔而妄出。
阳纯则无魔,阴尽则无魔。阴将尽而未尽,甚为魔者,要除阴尽,是要除魔尽也。
妄出则神走而着魔境,而息亦走,着于口鼻。必急人,则依于息而归胎。
此一段又再详指示人以十月内之所当防此危险者。
此时之出是当出而出也。
昔蓝养素胎成,当出而不知出,故刘海蟾寄书与之,指示所出之法。
故起一出念,而出阳神于天门,
天门者,《传道集》所言,指顶门也。古人于此赞之曰:“身外有身”是也。
若出之久,恐神迷失而错念。
古云:十步百步,切宜照顾。
故即入上田,而依于虚无之定所,以神既出胎喻同人生之幼小。须三年哺乳者,以定为乳哺也。又言九载三年一定者,言出定之初时而入定,以完成还虚之天仙也。证到至虚至无,即证天仙矣。然是定也,入定时多而出定时少,又宜出之勤而入之速也。我故曰:出定之初即为人定之始也。虽天仙已证,亦无不定之时也。故世尊亦曰:“虚空界尽,我此修行,终无有尽。”正如此也。至于终天地之后,超过劫运,亦无不定之时也。此犹仙佛以上无仙无佛之妙境,而天仙佛之至者也。后来圣真共知之,共证之。
此书稿成于天启壬戌岁,实欲藏之为门下学者便心目,不意被人盗去。但儒者窍取仙书,爱慕之心胜可怪又可惜也。由骆友而失骆,故想象而梓,不无疏略。今崇祯己卯秋,查旧稿,加注,贤道友复梓之,以广度人,流行于天地之终,皆所愿也。故附识之直论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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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仙 正 理 直 论 增 注
直 论 起 由
予作《天仙正理直论》,仅仅九章,完全画出一个天仙样子,令有缘有志者见为顿悟。
有志者不遇此书亦是无缘于道,遇此而不参悟亦是无缘于道。又或有遇之而无真学之心,唯图诈伪欺世者,亦当改恶从善而归正道”。
非敢曰轻泄天机,妄拟无罪,只为度尽众生为自度计者,于是冒千天谴而直论。亦缘我老祖师张静虚真人得道后曰:“今日四大部洲,全无半个人儿知道,今当广开教门。”奉此仙旨故也。
张真人法派名静虚,常携虎皮为座,故当时皆称虎皮张。初与三友寻访仙道,夜半见白毫光于西而冲天。次日西行,夜宿又见,日又趋之。三友去而独行,独见得光处,在蜀之碧阳洞也。人见仙师,而求度甚切,师遂授之道,命之修。数年成有始命出,曰:“今日四大部洲,绝无半个人儿知道,你与我广开教门。”张翁遂行。按四大部洲者,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南赡部洲、北衢庐洲,佛经所说者是也。张仙翁遂出西域,转北夷,还中国,见二大洲已无人矣。实起度人之念,止度得李虚庵一人而已。
历十五年间,再传而递言于予。
十五年间者,张真人于万历己卯年度李虚庵,至壬午年复至李家,助李银为行道之资。李真人于万历丁亥受曹还阳请,至其家。曹与三友各具贽六金助道、不足。戊子,曹三友又助师三十金而修成果矣。曹真人于万历癸巳与伍子遇。甲午年夏五月度伍子。计之已卯至癸巳,十五年也。至王子又十九年,曹复度伍子仙佛合宗全旨,以出三界之上者,并传以助道之方,嘱之曰:此《元史》所载邱真人助国之方也。唯默记之,倘护道要用则用之,否则闲置之可也。勿为世间作孽,取大罪也。予之十九年中,苦志苦行,或亦少仿佛于长春祖之苦志者,得全大道,敢不如命戒之哉?
予初若为骇闻,
骇世之学道者多,岂真无半个人儿知道?
而久之真见同世斯人,不同闻斯道。
得师度之后,遍考仙圣之书,圣圣同此一道也。同此修成正果也。差毫发尚曰不成,岂可有不同者乎?每考问于全真侣,不过只知御女采战,及却一病小工,为诡求衣食之计者,与仙道之保精、保炁、胎神之理者不同闻。考问于禅宗人,不过曰当下便空,以降魔转劫,仅为死后人道之说,与佛法空而不空之真空超劫之妙法不同闻。又考在家俗士之学道者,求假做黄白成富贵,求房术久战遂淫乐,并无学道之实而志不同。又考在家俗土之学佛者,妄自尊而诳人曰曾参学,手抱非忉利,身触悖天王;口称者当下就了,只就了得一席淫媾,何曾闻佛法可了?而闻实不同。世界劫坏如此,安容得不直论而一救之耶?又安容不直论留为后世圣真作正知见耶?
故作此以指引后来。凡我邱祖门下符节正传弟子,得师口诀,凡药生内景,
时至则神知为内景,药炁驰外别有景。
采药真工,
即达摩祖师所谓二候得牟尼者。
行火工,
小周天之候,即达摩祖所谓四候别神功。
止火景。
详后《仙佛合宗语录》中
采大药工,
自古圣真所不轻传,此以前,得百日炼精化炁之真法,行得全功,只成精满炁足之凡夫。知此而用得大药,方得长生。此先圣所以必俟百日功成者而后言之。
得大药景,
有六种震动之景也:丹田火炽、两肾汤煎、眼吐金光、耳后风生、胸后鹫鸣、身涌鼻搐。大根因其灭识、皆有白景验。
三关工。
即名五龙捧圣者,从此超凡以入圣,乃圣圣不转传之秘法天机,世间之所不知不闻者,必俟百日功成者而后言之。
服食工,
度过鹊桥而下重楼,喻曰服食。非如饮食样之食。
守中理,
即大周天之初。古云:守似有,却如无,不有不无。故喻之曰守中,又闻胎息本在脐,而若不着于脐。养神本养中田之神,又若不离于下田,总若合二田成一座空境界,故亦喻之曰守中。正秘密天机,有不得显言者。
出神景,出神收神法,炼神还虚理,
此守出收还等五者,皆详后《仙佛合宗语录》中。
历历秘授。
历授者,次第尽传。上文十二句之秘法乃正传之所必有,而后圣真修之所当必受者。
闻人世所不知。
闻者,言后圣得遇圣师而有所闻者。人世者,彼后圣同世之人也。彼人所知皆世法中旁邪小术,唯圣所闻,皆彼不知,正与《直论》中十二句秘法同。
见凡书所不载。
见凡世前书已载者,皆古圣大略之言世。不载者,精切秘密天机,旧不载于书,而今得闻于圣师,正与《直论》十二句皆同,则师言可笃信奉行,《直论》可凭稽考。要知非遇仙者,无真闻见;非遇仙者,不能措一言为直论。
当下工修炼时,要以《直论》相印师言。
古圣之书,每言一句,又秘却二句、三句,何以得全印证?欲求全证,又要搜索多书,此贫者之愈难。唯此《直论》兼注,又后有《仙佛合宗语录》及门仁贤问答之要,以详《直论》注脚。尽露全旨。则后圣得此一书,足以全印,可无余恨矣。
得了然无疑无碍,直证天仙,唯史作书助道之一愿也。后来圣真未及得正传者,尤当从斯入悟,究其逐节功景违合,
凡有所闻,即征诸此书,合则正,违则邪。作人天眼目者,唯此书耳。
心则不为妖人邪说所惑矣。
凡一切邪说旁门皆与此书相违悖。
如有真志精修,不参此论,是自绝于仙佛正道者也。窃谓此论而行邪行以诳世者,
如昔有一光棍,专以房术欺骗人者,乃借言曰:“铅汞不在身中取”。已明明说破。愚按贼此言,谓铅汞不在自身,是女人身上取的。铅汞者,喻阴阳。岂有阴阳二者俱在女人身上取之言?而可惑人取信乎?犹且言之,咦!
天律王章共诛之,
此书本代天仙救世,代佛破邪,尽是表明天上梵德至道之言,有天目共视,天耳共听,天律共护。若有邪人假借正言,行彼邪说,天有霹雳伐其性命,王有典刑灭其身形。
并揭禁誓书未,以为诵书者知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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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仙 正 理 直 论 增 注
后 跋
冲虚子跋云:道为天仙之秘机,
天仙之道,唯天仙知之行之,凡夫去天之远,何以得遇?唯不可遇,虽曰不秘而亦是秘。若有得遇知其道者,必要体天仙之心,行天仙之德,而后可成天仙之道。
凡夫之罕见。
为今之凡夫者,前虽有善而或有小功,不足以得道,故难遇。若能从今起念学道时,全具善心,力行善事,绝其从前间有不善者,则道之罕见者犹可望见也。
或百劫百年一传于世,
如唐开元时之纯阳翁,始度王重阳于宋徽钦时,如六祖惠能止衣钵不传,而后竟无传法之七祖者。
或片言数语密度于人,
如钟吕二仙度燕国宰相刘海瞻,以卵垒为山而不崩堕,刘曰:“危哉”!钟吕曰:“汝宰相之位更危于此。”刘弃相从之而仙去。如虎皮座张真人以嘉靖帝强请之不起罪,邳州守请,曼及三年而后至京,延及徂落而不复命。远至六安州,召卢江县李虚庵而度之。命三诵三背其言,三日而别,李竟成真。县及邻封,皆称肉身菩萨。然张祖不肯见帝而度,乃召李而度之,此亦张祖密度之案也。如佛欲度迦叶,分恒河水为两断,而佛行其中之无水处。叶以舟救佛,佛从舟底穿入而舟底无孔。叶犹曰幻也。佛曰:汝未成不生死阿罗汉,何能如此贡高我慢?叶惊服,自不知所以不死,而归依之是也。
三口不谈,六耳不闻,
三人则三口六耳也,其中或愿学小成于人仙者,或愿学中成于神仙者,或愿学大成于天仙者。所愿者则重之而喜闻,所不愿者则轻之而厌听。或德止足以授小,而分不宜闻中、大二成,故不同谈,不同闻也。如许旌阳、吴猛二人,许为旅阳县令,吴为分宁县令也,同谒丹阳三湛母元弟阿难未能离欲,令转拜叶传为二祖。俱是旧案也。
不经纸笔。
仙道乃天上人之所有,亦天上人之所用。正上仙口不谈之秘,鬼神觑不破之机。所以不载笔于纸。
何敢浅其说,直其论而谆谆然数万言为镌哉?此大罪也。
大道本不敢轻一言于非人之前,何敢浅说其精深,直论其秘密,令善恶贤否、正人非人一概混见之耶?但视世间无不可救化之人,倘有不从正而改邪者,是必从地狱、饿鬼、畜生三恶道出而初世为人,而恶心犹在故也。虽直论之,彼只见如不见而已矣。何嫌其混见?
曾见一人截然向道,而竟无觅处。
截然者,截断世法尘劳,决志学道。满目是万法干门,竟不见何者为仙道,不知向何处觅仙道?此甚可怜。
举世多人谈道,而悉堕旁门。
遍世界谈道,所闻所知,全在淫邪窠臼中,初学不能辨邪正。遇之焉不堕入?此又甚可耻。
谓道不在世,而人必误陷于邪者也有。
仙道原只蕴藏于仙胸中,世何得有?一切诸人,不遇仙度,皆只在世而学,焉能外世见而求世外之见?毕竟误陷于邪矣。
谓人心自邪,不求闻道,而规正者也有。
心邪之人,唯邪法是喜。口称是学仙之党者,只愿学房术御女,谓淫媾有如是快乐,是我所学之有证。而仙道高远,或者即此所致我何必舍此快乐而别求仙乐为能?故不求闻也。自称是学佛之党者,造断见之邪说而惑人,不知已为佛之所斥。自谓有了此一口高谈捷语,足取衣食名誉,何必效佛所修而六年禅坐以自苦?故不求闻也。予在金陵,所以绝不屑与人谈仙佛,见彼诸俗人谈仙者,皆志于房术御女,及却病小功,而即指为仙道。不务修德修道,故不必与为谋也。见彼众生谈佛法者,皆妄将佛说为行教无用之虚言,将已谈断见作佛法,不求如何如佛八千劫说一会《法华经》方已,不求如何得如佛八万四子劫坐一定方起。必执断常邪见,直趋死亡。为了生死,或学躲一轮回为自足,而且不能得,又不能承当正法。竟如石马,虽打不走,全似木牛,拽鼻不回,谓之下悬不移。何足救化?何足与言?所以只遵仙佛正法,为我自语师而已矣。我又为有相知者悯,而浅说劝之。佛昔云;“人相竖,畜相横。”世之俗夫,每以横相妄谈佛法。语人曰:“我知佛,我是佛。”此亦妄人也已矣。甘为横相,又何难焉?今而后谈佛者,请先改汝横相为竖相,且遵佛说,别作商量。庶免空劳妄谈,虚度一世。
借令百劫、百年,生一圣真,将何人悟?
言此论若不出世,倘有真修者不知如何修仙,不知如何修佛,故无趋向处。亦不知学何者为学,行何者为行?
所以得圣真于学者,必由此论。
及有此《直论》并《仙佛合宗语录》出世,若有一人精究此论及录,便见得此人是有志于此者。与论合志,即为学此道之圣真,不究者,则其志不学此,终于凡夫轮转而已。
得圣真于师者,亦必由此论。
诵诗读书而尚论古人者,固有人。诵此论而寻觅论此之人者,亦有人。未诵此论而寻觅已诵此论者,亦必有人。能觅此人,岂不得遇此人而得遇此道?故曰求师必由于明此论,所以张紫阳真人作《悟真篇》以访友,果得石杏林为之徒。其胜于奔走四大洲访师友者,不万万分便益哉?
故钟离云:“吾之求人,甚至人之求我。”
古云:“弟子寻师易,师寻弟子难。”盖弟子以初学之无知,故不知所遇之人有道无道,而拜之故易。师之有道者,上奉天诫,必选择同德同志,祖父善门。一不全,不足为弟子,故寻之难。昔钟离往九江府德化县度县宰吕纯阳,又钟吕往甘河镇度宋徽钦时领兵校尉王重阳,又钟吕往燕国度丞相刘海蟾,又虎皮座张真人行至六安州马神庙,召卢江县之李虚庵而度之,又昔世等往偷罗厥叉国度迦叶者,皆是师急于求人之案。
人不及于求我,我不及于求人。
世界如许大.学者相隔如许远,谁知我而求?由我非方外之士游遍四方者,亦非如所谓唐朝吕洞宾至今犹在寻人度者,亦非如世尊自谓行化时至,乃行而化之,至度一万八千九十四国人者,不过隐处一小小道隐斋而已。不及求人,所以亦不得为圣真学者之所遇。
乃以一笔救天下后世迷。
唯成书可以代面命,虽遍天下,尽后世,凡有见者,皆可救其迷惑。
然而迷自轩辕氏御女保生之术一倡,
轩辕者,君天下者,忌嗣子之少,故用后宫之多,淫媾之多,必不可不节欲。后世学者,岂可以节欲之人事,而遂误指为长生不死神通之仙道乎?
而真伪争途四千余年矣。
仙道是出世间法,真也。御女术是在世间法而非仙,伪也。本不同者。凡学仙圣真,既有大志、有圣德,必不可学御女以招天诛。凡学御女者,轻纵淫乐,环女子之身,丧女子之耻,志极卑污,败仙佛根基种子。天律严密,又岂容于谈道?
真者幸有天降异传而作仙佛,
汉之张道陵、葛玄仙翁、寇谦之、于吉,皆太上降下而传。北汉时之钟离正阳,乃东华帝君之降传。唐之纯阳吕翁,乃钟离之降传。宋之王重阳、燕之刘海蟾,乃钟吕二真人之降传。世尊佛,乃阿私陀仙之降传。故《法华经》佛云:“昔者仙人授佛妙法,如来因之遂致成佛”是也。所以伍子言:“非仙不能度仙,非佛不能度佛。”此亦破迷之一说也。
助者自愈炽说,遍天下而迷人。
炽说者建立各种门户,曰三峰采战者、曰小采补者、大采补者、曰童男童女开补气者、曰对炉者、曰入炉者、不入炉者,千种淫秽无耻。此之为世事用,尚甚可耻,又安可妄诳人曰道乎?所以道隐评之曰:“尝见犬猿与阴者聚,则抚弄其二物,岂可以衣冠人物、有礼义廉耻者而如之乎?”又评之曰:“蠢动如蚊蛾虱类,人共见其不学而能相媾。岂有不蠢如人,反不如之而学人为媾乎?以速死丧命之事,而愚弄人曰接命不死、其迷于自愚,又迷于邪说之诳如此。予请诸人破迷改过,且自安生保见在之福。”
以此大迷之世,而论说之宜直、宜浅,其可少乎哉?泄论说之功,岂不大哉?
泄万古圣真密旨天机,书之遍与凡夫言,固有罪矣。但后来圣真,得明道于论说之所,岂不是此莫大之功乎?
然泄道未必无干于天罪,敢望曰天不之罪而故竟冒干之耶?即此一点破家学道、慈心救世之为功抑可赎罪哉?得悟于天下后世劫,独超出大迷而为圣、为真者,又可无此泄道功之报哉?
后来圣真得明正道于论说,不被邪说坑陷而竟成圣、成真,亦当报今泄道之功。
见此者幸毋谓我一见是书,已尽见其道。见之因易,而生易见之心,靡不亦自轻易视其性命。
书成道之粗迹耳,道之精真者曰理,道之实行者曰本。理可以书求,事未可尽以书行。必要真诚参师学道。凡未得师者,以此书考寻正门为引进,即此以为引进师也。已得师传者,以此书印证是否,而为信受奉行。此即是印证师也。若不求真师救度,专向书本上诵章句,偶见一斑,妄称全豹,愚谓只可言悟书,不可言悟性、悟道。由怀易见之心,不识为难遇难闻之天宝,则其轻易视性命而丧失者,将必不免矣。”
毋谓我一见书,便见此道实可易行,正遂我畏难之心。即此易行而易行之,自执善悟不求师,而按图索骏,焉能了悟到至玄至妙之真实处而修证性命?
书固载道,正欲使人明道而浅直之。古云:“得诀归来好看书。”若先得真师真诀,则见书真可尽见道,真知易行。若谓不必求师,道已了然,尽见易行,古云:“差毫发,不成丹。”恐难悟透,亦不免依然失性命也。古云:“性由自悟,或可由书。命要师传,必经口耳。”则信之真而行之勇,此我今所望于后圣后真也。故又诫之曰:毋轻忽为易。
尤毋谓盗此为说,言可应世,理可惊人,足以师任之于己,以徒视乎其人。有此诳人之心为障、为碍,耻于低头实学,竟不自悟、自修、自证,而亦不免于失性命。
有等人,不真实参师学道,唯见此书一遍,念几句,诳人曰:“我尽得传某人道矣,我今足为诸人之师,诸人只可为我之徒。”言至于此。即《楞严经》所云未得谓得,是为入魔。故必害己德而堕为魔民。昨有一人,即如此诚之说,见此未注旧稿,遍语人曰,我全得某人所传仙道之妙。斯言也,非赞扬,实贬词也。一则以忽仙道之为易,一则以增己学之为博。不谓染指吞海,曰海尽吞矣,而可乎?以芥壳量海,曰海尽量矣,而可乎?作是言者,可谓无正心,无大志。又一人在金陵淫恶无度,冒称为我虎皮张真人门下人。不知张门先戒绝淫事淫念为初功,彼何必自投清净门,讨个摈斥为哉?
于是三者能不肯犯,
即上三条诫词也。
诚心参悟,即《直论》以究仙理,征《直论》以印师传,真修实悟。证圣证真,斯不负我染笔时一字一泣,
当论时,欲不直,奈何今世正道已尽绝,恐无益于救正,不得不为仙佛宣明正法。欲直论,天则有谴而不敢言。终必直之而冒谴,故一泣。我自癸已至壬子,二十年参师护师,卖田舍,破家计,苦心苦行而得悟。后之参师者未必能得年之久,未必有可卖可破之家而可得,故一泣。人以一见论而即知,我以多年苦而轻泄。我以自苦代人之苦,我以所卖所破代人之以卖以破,故一泣。又或有人或有可费之资,而不学真仙道者,徒费耳。虽费而不求明如何修命得命之证,如何修性得性之证,泛然无着者,徒费耳。虽费而不苦心志、苦功行,以求必悟必成者,徒费耳。故一泣。我又为众言此以劝诫之。
为终天地劫运之圣真直而论,
泣而论者,既为参难泄易而割舍天机,又为世界既绝仙佛正道、愈传愈假,我独得悟,又焉敢不为仙佛正道留一线之真耶?令世世圣真,得所考据而为师资矣。
将流行于天地之终而度尽仙佛种子为圣为真成仙成佛之心也欤?
今世皆好房术淫欲,而仙佛正道则绝尽淫欲,心返正直。虽见之亦不能救正,间或有从救而不足。必成书流行以终天地,则尽未来之仙佛皆得普度,是我继诸仙翁救世度人,立三千功行为自修而已矣。即纯阳翁所谓度尽众生,世尊佛及地藏菩萨亦谓度尽众生,言自利利人之果。唯如是、而后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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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仙 正 理 直 论 增 注
增 注 说
书有不必注者,谓已显明直捷,反复辩论之。若有注也,书有可以注者,谓宜发明书言,以己意逆合而注之也。必后之闻见与前之闻见同,前书得后注,理愈明而犹合辙若一,斯可不诳惑于世矣。若观者不知作者意,如注《参同契》为纳甲,注《悟真篇》为房术,注《穆严》、《楞伽》、《金刚》、《法华》以时文、训诂、套语,不能剖真修实义,各成门户,致有经自为经,注自为注之斥。出乖露丑则,亦何用注为?所以《天仙正理直论》既有《仙佛合宗》为之注,犹惧后人妄注错误,害超世之圣真,吾堂弟真阳子又加注之,予又辅之,同一师之学,并四瞳之见而为之者。其《合宗》二注,又皆出于录者之手,无非杜绝众口之妄,保全度世之真,则后世不必画足于蛇,倒屐于首,令未来无极劫中皆不失性命根宗、不迷超劫慧命,诚不谬注者之所赐也。故亦诫之,曰:毋烦后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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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丹 要 诀
金 丹 大 旨
夫金丹之术,乃修真之要路,成仙之梯航。然有至理存乎其间。苟不先明斯理 ,往往误入迷途 ,多至白首无成 ,反怨仙经荒谬。所以丹道不明于世久矣。予得祖师指授,幸成正果。岂敢矜为独得,不思济度后人。况坛中二三子皆夙有仙缘,诚心求道。故特剖尽疑团,直陈丹术之详。俾心目了然,知所遵循。请言夫道。道即一世。一即先天也。先天即太极也。儒者谓之太极,释家谓之圆觉,道家谓之金丹,皆此一也。故未有天地,先有太极。太极乃夫地之祖气,万物之母气。自太极而生天地,清气为天,浊形为地。气,阳也。不得谓之纯阳焉,而阳中有阴矣。形,阴也。不得谓之纯阴焉,而阴中有阳矣。何也?盖太极,纯体也。而天地,破体也。由纯体而生破体。今欲反本还无,必借破体而返纯体。陈希夷云,破体炼之,纯体乃成。此正炼后天而还先天旨也。内外二端之理,不出乎此矣。试以天道言之,天阳也,而倾于西北。西北金水之乡,是天有木火而少金水矣。地,阴也,而缺于东南。东南木火之位,是地有金水而少木火矣。若孤阳寡阴,不成会合,何能生万物哉。必也乾坤交媾,四象具而五行全。天地降而地气升,方能有万物。易曰,天地氤氲,万物化醇。氤氲之气,即先天也,又以人道言之。当父母交媾之初,即犹天地氤氲之气也。倘男精先至,而女血后包,则成女。女血先至,而男精后包,则成男。故男则外阳内阴,有似离卦。外阳为木,内阴为火,是木火同宫而无金水矣。女则外阴内阳,有似坎卦。外阴为水,内阳为金,是金水同宫而无木火矣。苟鳏夫寡妇,不成配偶,安能生育哉。必也艮兑相合,坎离相交,震巽相符。使四象具而五行全,男化精而女孕育。互相施化,复还太极之体,方能生人形。易曰,男女媾精,万物化生。媾精之气,即先天之气也。此皆以后天而远先天之义。乃顺则成人之道,而逆则成仙之旨,即于兹可悟。来世人见不及此,以讹传讹。但以一身之阴阳,乱配乱合。妄将后天渣滓之物,百般搬弄。谓可成仙作圣,致成千古梦话。呜呼,何不思之甚耶。正阳子云,涕唾精津气血液。七般灵物总皆阴。又云,一身四大皆属阴。不知何物是阳精。盖一有我身,便属后天,况身中之物乎?又或者认此识神为先天,谓其灵明活动无形之气。殊不知父母未生以前,何当有此识神?识神乃形中之气,非先天之气也。必先有命,而识神生焉。倘男女不媾精,则识神从何而生。苟此身不坚牢,则识神依何而立。而世人但存心想肾,从事于水火抽添,出神入定,辄望拨宅飞升。故吾师有“出神入定虚花语,徒费工夫万万年”之语。紫阳翁有“存心想肾总徒劳”之句,此皆错误认先天之谬。夫既曰先天,则天地尚且未有,而我身中何得有先天哉。虽然无先天不成后天。故曰人人各有一太极。苟无后天,何以返先天。故曰返本还元是药王。然则金丹下手功夫,终奈何?紫阳翁曰,劝君穷取生身处,返本还元是药王。又云穷取生身受气初,莫怪天机俱洩尽。至哉言乎。其真洩尽天机者乎。明乎此,而内外二丹之理,一以贯之矣。请更以外丹之道言之。昔玄元至祖,万化由心,以内事为法。而炼金液神丹,识得天地间有朱砂焉。外砂赤,象火。内汞青,为木。外阳内阴,故象离卦,水火同宫,亦犹天之倾西北。且木火之性,易于动摇,百炼不沉,象天地之清轻也。有矿石焉。外铅黑,象水。内银白,象金。外阴内阳,象坎卦。金水同宫,亦犹地之缺东南。且金水之性,至静至澄,百煎不浮,象地形之重浊也。是铅也,有金水而无木火矣。汞也,有木火而无金水矣。倘孤铅寡汞,不相配合,何以成丹哉。必也铅汞合体,水火相济,金木交并。使四象具而五行全。铅施精而汞受胎。互相既济,复还太极之体,方得丹成。经云,二五之精,妙合而凝。妙合之气,即先天也。此亦是后天而返先天,逆则成丹之旨也。夫此金液神丹,小则成宝济世,大则服食飞升。石函记云:“中有灵砂鼎,乾成水银粉。点汞作黄金,何啻千万铤。济世不为多,未足为神圣。服食作金仙,白日升青天。超出三界外,不被五行牵。”岂诬妄哉。呜呼,内丹者,守雌抱一,以有为无,凝成一点纯阳之体。外丹者,七运九还,自无而有,结成一点纯阳之气,二丹合,而为神仙,为天仙,为大罗金仙,夫复何疑。然经又云,外丹不成,内丹不结。故嗣是先以外丹详切言之,俾知实际工夫。篇中或有疑义,不必妄参,味后言自明。莫谓余言鹘突,仍一未剖疑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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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丹 要 诀
言 先 天
真铅黑,真银白,真汞青,真土黄,此无形之金木水火土也。真铅先天水。真银水中银。真砂玄之火。真汞水中金。真土名黄婆,即金母也。盖先天无形之气也。张虚靖云,先天气也。又云:以先天言,五者皆虚,先天妙手无象故也。
言 后 天
凡铅水,凡银金,凡砂火,凡汞木,凡土土,此有形之金水水火土也。凡铅即黑锡也。凡银即世宝也。凡砂即朱砂也。凡汞即水银也。凡土即硫土也。实死砂也。盖后天有形之物也。张虚靖云,后无形也。又云:以后天言,五者皆实。后天滞于有形故也。
先 天 契 后 天
凡银,凡铅,凡汞,凡砂,互相制炼而成土硫,是有形者终归于有形。本乎地者,亲乎下也。真铅真汞,真银真砂,混融煅炼而成真土。是无形者还归于无形。本乎天者,亲乎上也。盖无形者,神气也。有形者,渣滓也。形必藉气而生,气必依形而立。即晦奄所谓天依形,地依气,阴阳互为其根者是也。夫丹道妙在用气不用形。砂汞虽有形,入火则飞,形无其形。银铅亦有气,用之未免气耗而形存,故知气化之妙,非深达造化,不可以语此。然气者,非邈然无象。说无象何以知其有气。言形者,非蠢然顽质。此形质乃渣滓之物,岂能生化万物。必也铅汞合体,神形俱妙,方能变化。何谓神形。比喻人身为形,而非神安能活动,运用应酬。运用者为神,而非形何以特立负载。金丹之理,亦同乎是。盖神为先天,形为后天。放必以先天而生后天。亦必以后天而取先天也。渔庄录云,先天有气原无质。故向后天质内寻。两般交媾为夫妇。炼出真金始有形。又云,砂铅二气既相合。便是先天契后天。其词明而意显矣。所以诸祖丹经,只言气化之妙,而不言形。故秋日中天云,阴阳二气交姤成。不是凡砂及水银。而石函记云,水银便是长生药,不是凡间水银作。皆言气而不言形也,独张虚靖云,非干砂汞炼成,岂是银铅锻就。说无砂荣,舍砂汞难立根基,欲弃银铅,弃银铅怎求神室,是以凡中取圣,浊里求清,以四浊而涤三清,将九还而归七返,则形气并用之旨,惟张翁独自发露。夫此先天后天,是丹道第一要著。若二者不合,必不成丹,故特揭出以告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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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丹 要 诀
制 凡 银 凡 铅 真 诀
用黑铅十数斤,以银矿山出者为妙。置大铁锅中,放八股炉上,大发炭火熔化。看浮面有渣垢灰石,旋拨去之。随以铁铲大炒一日或半日。若现青灰色,是阴癸未尽,还当炒之。务必炒成老黄色细粉,然后将铅粉乘热太阳城罐内,放八股炉中,三足钉架稳,再发大火熔化,倾于锅内,俟冷定敲出,其铅遂如淡金色,研筛极细,收贮听用。又以灰地煎洗过足色纹银一二十两,入阳城罐内,化清入水,急投铅粉比银减半,用大火炼之。每炼一次,以柱香为度。不拘遍数,务以铅去尽癸水为度。盖铅最难枯,必须将母久炼也。其炼过之银,又必须次次独炼一回,待金花至方歇,以退出银中所吞之癸铅。不则银中含有癸铅,不能抽铅中之癸矣。玄灵备要云,以铅炼银,则银得铅之气足而阳华自现。以锻炼铅,则铅得银之气足而阴癸潜消。阳华现,盖为煎多。阴癸消,只缘炼久。如此则铅枯乃灵,银刚而不弱。此银铅相制之理也。后炼圣铅,义亦如此。
制 凡 砂 凡 汞 下 手 真 诀
先以砂研细,用纸包压成饼样,然后将枯铅熔化。乘铅化时,即忙退去火,急以砂饼栽上,以盖盖之。冷定取出,再熔再栽。如此九次,方将母银与砂同养。至七日后,以枯硼砂盖面,同太阳城罐,放八股炉中,三足钉上,打微火二香,大火二香。俟冷定,敲碎罐,其母在下,其砂在中,其硼在上,各自分胎。再将枯铅母银,与砂交炼九次,方成养生砂之工药。大抵死砂之法多端,而人在玄门者,或有能之。但理路未清,不能进步耳。若识得铅枯母刚,不犯杂类,必能制得砂死。砂死则自能乾汞。然必须砂至老死,尽抽去砂中之汞,方可再养生砂。老死之法,不离乎母也。金火歌云,未得水银死,先将水银死。自家无气力,却去扶人口。金谷歌云,若要水银死,先须死水银。皆言砂要转转老死之谓也。今炼家亦有不犯杂类,将硫交母一二遍,便去养砂。或母弱砂生,不肯分胎。或硫与银混,欲去养砂。皆无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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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丹 要 诀
筑 基
构屋者以治地为筑基。炼丹者以死砂为筑基。地基不坚而构造,必有倾颓之患。丹基未固而求成,必至前功尽弃。世人亦有知其说者,但略才下手,便误认清真,妄论虚无,徒纷然搬弄孤铅寡汞。不知大道全在和合四象,攒簇五行,追二气于黄道,构三姓于元官,以炼成一粒黍米之珠。倘基地尚虚,则诸般不全。一粒之珠,何自而生。悟真篇云,不辨五行四象,那分殊汞铅银。烧丹火候未曾闻,早便夸张神品。不肯自思己错,更将错路教人。误他永劫在迷津,似恁欺心安忍。噫,说到此,真可恨可悲。夫初下手,制银铅砂汞,乃头截工夫。清真应无等字,乃后截练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之旨,不可误认在先。所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者也。且阴汞易于飞腾,苟不坚凝,何以造丹乎。犹人之性命不牢,死期殊促,何以修仙。故外丹筑基死汞,与内丹筑基接命,原无差别。伯阳子云,清真二字,含蓄无限妙义,非俗子之所云云也。盖丹接至三转,才望清真。接至九转,才见清真。然则丹道岂止于九转而已哉。石函记云.白雪九年重入转。其妙义可知。今用死砂以作丹基,乃到头之法。渔庄录云,因初起难得真铅,故用银铅之气以死朱砂,朱砂既死,亦名真铅。是谓弄假成真,亦是真也。又云,砂汞成银丹立基,生生化化任栽接,接至清真不受煎,自然点化无休歇。法藏云,大丹只是头难倒,倒得头来是水流。黄白鉴形云,但倒得头儿,明得超脱,何愁不臻圣域。观诸经言,瞭如指掌。又须知砂汞见宝,一毫不可转费。盖大丹起手,既著许多工夫。砂汞成宝,又将煎宝费之。犹农家指望秋成,先自食其种子可乎。故以砂死汞,汞死,然后以砂煎宝,以汞死砂。砂死,然后以汞作道粮,救贫厄。待接至二三胎后,自然点点化化,成宝愈易。俗论谓砂盗母而不效,子死砂而不灵。不知砂盗进母气,则砂内之明汞方出外面。又将阳母伏砂外之天硫,砂方实死。此内外用母之要诀,一并拈出。先师混其义曰脱天硫,厥旨奥哉。呜呼,人能细心体此行之,丹基坚固不难矣。夫丹基一固,万化在手,丹果难成乎哉。
死 砂 接 生 砂 真 诀
先以凡银与枯铅煎炼去铅,然后将九煎十煎的天硫死砂与银多多煎炼,方为纯粹。然后去银,将死砂放入铁臼,用力捣细,以绢罗筛过,研成粉面,用白芨糊丸如黄豆大,使生熟易于分别,子母庶不混乱,以便拣出再制。凡砂须要响焙极乾,方入罐。每死砂四两,配生砂一两为准。生熟同拌匀,入铁鼎内封密,或阳城罐内封固。罐内火候,难以捉摸,不如铁鼎之为优也。养火一七,取出烧试。有十分烧,方好。如无九分十分,再养之,务必得十分烧,方住。大抵火候从微而至著。配砂只以多接少为妙。无论斤两养砂,只要实死为度,莫计日期。先师曰,计日乃入门之诀,良工岂屈指而谈。青城丈人云,只要药灵,多期何害。黄白破愚云,砂为真母,节节次次,各个归祖。祖非祖气之谓,即母砂工也。渔庄录云,死八石,还以八石为母。洞天秘典云,砂若不先从真土养过,径去见母,则有飞走之患。故苟以凡银养砂,必不能死。以其非真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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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丹 要 诀
补 母
死砂真母,既抱子出,其体必弱。若不补益母气,则败矣。安能连生数子乎。即勉举数子,其子亦必弱,又难以转制矣。此时若无汞银母,即用凡银母。以枯铅久炼,待金花大到,取出去铅,将银母入罐内化清,候金花到,即投养遇过子的母砂入内熔化清,他日飞去青烟尽,再以极老枯铅盖面,炼一日,候冷定敲出,取母砂如前捣细备用。养子后,苟知此补法,则一母可生百子矣。玄灵备要云,生母体羸令子瘦,婴儿气壮赖娘肥。青城丈人云,母气弱,子先受损。子体亏,孙更难求。洞天秘典云,母弱岂能生圣嗣,硫灵方可作丹畦。以上语意,皆补母之说,但隐而不露耳。
强 母 足 子 法
其所养缶之砂,取出烧试。若无足烧,未可便住火。犹之六七月堕落之胎,性命岂能坚固。始苟用原母养之,则母气先弱,必不能孕壮子。须用补过气之母,重复再养,不拘日期,不论遍数,然后坚老足烧,而胎人方得形骸完全,斯时才可以离母。玄灵备要云,弱母岂能孕壮子,米入土内不生苗。黄白直指云,幼儿离母重添母,弱母抱儿可换娘。承志录云,欲脱先将土缶开,开取一粒火中栽。频频烧试无烟色,铁鼎中分一子服。洞天秘典云,朱砂出土绝纤尘,气结银胎尚嫩新。又要将砂烧试看,无烟方可见慈亲。以上语意,皆要强母足于。
过 母
将母砂亡仍前同庶母交炼数次,补足其气。从此撇去凡母不用,但以枯铅煎之成宝,待金花到,住。如此连煎数次,则母刚健不亏,任从生子,名为过母。此处丹经概不说明,但云过渡,或云过度,后人不得其旨,胡猜乱做,致成梦境。盖砂本属火,砂死成铅,名曰神水。是火入水乡,故谓过渡,渡者,水路也。水银治者为木汞,木为青龙。化为白金,金为白虎。青龙在东方房六度,白虎在西方昂七度,是木入金乡,故名过度。古云,水银不过度,神仙迷了路。此乃步步向前之路。若不知此法,但用世上凡银乳哺,是不分圣凡,何能得造化之柄。夫用凡银,乃仙翁起手不得已之计耳。既得汞银,便当以各转之汞银为母。庶使祖孙父子,九代之宗派,秩然有序。古又云,生而不灵死而灵,初而不灵久而灵。是以愈炼愈灵,得臻神化之域。皆此母超脱之功也。葛仙翁云“你死我死,先天在此。你灵找灵,乘化入神。”两阳子云,超上一胎,脱下一程。石函记云,白金原是水银治,返本还原水银制。又云,洁白见宝,可造黄举。金火歌云,四斤黑铅随,八两汞银配。以上诸经,皆言破汞成银作母之旨。如母尚且无,子安得有。学者于此,可恍然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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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丹 要 诀
庶 母 乳 哺
婴儿初离母腹,形骸略备,必须乳母乳哺三年,方得神全气足,长大生子。乳母者,庶母也。非生身之母也。盖银铅为五金,砂汞属八石,五金不可为八石之父母。死八石,还须以八石为母。汞死为银,乃化形于别类,故名庶母。此庶母当先用枯铅煎炼数次,每次要金花到,方得体刚。然后投以死砂,久久交炼,砂方实死。将砂前试,有十分足,方好。若少一分,未足为妙。必须一线煎十分,方合养砂节制。秋日中天云,节节不离乎阴阳,务气清而老死。代代必求乎耄耋,须气足而神全。渔庄录云,生母羸瘦少精神,却寻乳母投西邻。又云,养砂乾汞任施为,再寻乳母归西宅。黄白鉴形云,炼汞硬又硬,养砂青更青。砂青与汞硬,配母便成银.又云,死砂死汞,元无优劣,配母便可成宝。又云,已土乾汞,不必强求成宝。汞死便是真银,若要见宝济贫,必须乳母乳而复乳,成色自足。又云,砂为真母,银为庶母。庶母者,五金之类,与砂汞不相人。若认此谓真母,竟以之死砂死汞,则惑矣。先死汞,必求真母。待汞死后,籍以伏气可也。不得其旨者,或谓必用凡母,或调不用凡母。不用凡母者,不用以死砂。必用凡母者,必用以乳哺。均乖谬矣。以上诸经,皆谓先以真母死砂,后用庶母,足其神气,方能成宝。词甚明显。世之丹客,每以生砂生汞与凡银养炼,何能超脱而成圣胎也乎。
以上自养矽至庶母乳哺,虽分五节,其实一串。工夫成实后,造作阴阳两池,将宝独炼九九转。每日一转。每九转后,养火九日,至一百八十二日便成黄白丹头,可以点化五金。养火时,一转归阴池。第二转便归阳池。阴居其五,阳居其四便了。与三元大丹作用相似。但黄白丹兼用形,三元丹全用气。黄白丹锻炼之功居多,三元丹薰蒸之法为主,是则稍异耳。述洞天秘典诗,以释前五节之义。一娘生九子,此理实还虚。养过砂应弱,还逢母有余。涸河群水注,孤干众花舒。九转工夫毕,黄金粪土如。砂汞阴霾重,休教见母银。自须先制伏,始觉倍精神。得诀调金鼎,移时握大钩。独窥浑沌窍,千载有何人。铅汞贵吞吐,不吐丹不成。朱砂饱母德,良体夺兄精。岂有侵凌意,无非眷恋情。凡银若相混,火火即同倾。丹炉谁作主,金丹是根宗。能补婴儿气,兼华赤子容。多来休浪费,留取要缄封。莫作飞尘看,凭将御六龙。金铅妙枯朽,活宝宜静观。气味滋银液,精光灿金阑。善调震龙伏,更使离汞乾。生象犹未灭,澈底难成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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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丹 要 诀
超 神 脱 胎
二十斤黑铅既已炼枯,未可便以之配砂打硫,恐癸水未尽。必要炼至四斤金铅,方可转致。若就将来养砂乾汞,是犹源头未清,其流必致混淆。宜脱其形骸,超其神气,方显通灵人圣之用。苟不明此,是谓有形无气,有魄无魂,纯阴无阳,终是死物。夫所谓超者,言超出其阳神而升于九天之上。脱者,言脱去其阴魄而入于九地之中。即形神俱妙之旨也。形神二字,丹经有金鼎土池,乾炉坤鼎,真金真火,神火神水,黄金白金,华池神水,黄芽白雪,天魂地魄,金乌玉兔,圣父圣母,月精月华,南铅北铅,铅精汞髓,金荷紫粉,圣灰圣胎,勾庚缩货,六神伏尸,五金八石,灵英三华,真一之气,真一之精,戊巳之门,玄化门,玄关窍,刀圭所,神炁穴,黄庭神室,种种异名,不过只此铅汞二物,观炉中造化景而言之耳。脱乌衣,脱绊衣,脱皂袍,退砂皮,剥龙,退笋箨,脱壳解甲,又皆超脱中之谜语也。若出池而言,亦曰己土,天硫,衣衫,砂皮,伏尸,八石,嚣尘,石骷髅,皆此实死真铅之壳而别为号耳。能知此超脱一著,药物之真假,火候之深浅,配合之窍妙,尽在其中,二十四品神丹,七十二家炉火,头头是道矣。法用三斤真枯黑丹,捣细如粉,以纸摊几上,粘于丹罩钟口,将黑铅七八饯,匀铺罩内纸上,再将紫上坚池,如饭碗大底平者,看池大小,置洗过凡银一二十两于内,以枯铅盖银面,以龟盖盖池上。上下大火,炼一二炷香,拨出枯铅,加大火炼出金花,急将丹罩扣上,随即取去丹罩。又以枯铅细末,盖于黑铅上,小火温煮半日,至午又拨出枯铅盖,银面有小赤金花。又如前栽黑铅一两,又盖枯铅汞,温煮半日,至晚又拨出枯铅。又栽黑铅一两,盖枯铅末,小火温煮,更加细炭,随炉中宿火,养至次早,如池好,即发火如前再炼,连炼三日,至第四日,不加黑铅,只以枯铅盖面,自早炼至午后,拨去枯铅,上风箱大火,炼半日,务要红光闪炼,金花堆锦,即栽黑铅如前再炼三日。至第四日,又大火退阴气半日。如此接去,若地小,须分池炼之。若池坏,即便换池。务炼至黑铅内阴气尽绝方好。不则恐为后患。慎之慎之。大抵池内金铅多,栽黑铅亦可多些,不论分量数目也。将此铅配养生砂,以接黑铅之气,是不离乎母也。将此铅接黑铅,又养炼至金铅方住,是不离乎金也。古人所谓铅枯汞自乾者也。火候药物配合,尽在于是。临炉作用,巧妙在人。祖师云,金丹说破罪非常,殃及九祖非一身。予既不避风刀,直陈本末。仍指出此段要妙工夫。更载诗歌于后为证。要令同志得意志象,得一毕万,不至临时更问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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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丹 要 诀
阳 池 诗
开春阳池见至精,绎霞笼月宝珠明。秋深蟹味金樱沫,方是中央真土生。
阴 池 诗
开春明池别有由,琼林玉树结狮头。如斯造化阴符退,方入阳池炼赤虬。
阳 池
阳池只在片时间,入了阴池不等闲。三十六宫翻卦象,千金莫与俗人谈。
炼 铅
炼铅容易用铅难,不会用铅总是闲。要识用铅真妙诀,用铅只在片时间。
采 金
采得水中金半斤,阴阳池内两翻腾。明炉锻炼须牢固,阴气全消阳气纯。一昼夜,十二辰,运火周天不暂停。太上老君分明说,炼铝如粉又如尘。
煎住胎银硫已灵,又同金母入池烹。炉中半月文和武,一块纯阳紫土成。
仙银出鼎十分奇,更要同铅入土池。炼出真铅产真土,化为金液大丹基。
金花易得见,土气实难收。若要元神住,忙将外药搜。这些消息子,须向个中求。
铅炼凡银作药王,池中气候细推详。红云缥缈笼秋月,锦浪翻腾浴太阳。银裹阴魔须战退,铅中黑魄会潜藏。若无采药临炉诀,百炼千炼母不黄。
初产婴儿气未纯,还归母鼎养元真。徐看三五熏蒸后,送入离宫为炼神。
朱砂伏火始为真,秋月光辉绝点尘。好把鼎炉收拾起,何愁钢铁不成金。
脱下乌衣著练袍。碧天云敛月轮高。昨宵同赴瑶池会,阿母乘鸾下九宵。
日魂月魄最分明,多少迷人苦不醒。魄属后天应有质,魂从无始更何形。魂如无魄魂何立,魄若无魂魄不灵。有魄无魂丹始就,炼无入有合丹致。
日魂月魄不难知,魂魄分明在坎离。魂是坤官金虎液,魄为乾舍木龙脂。魂须借魄擒朱雀,魄要资魂制黑龟。魂魄包藏天地髓,就中炼出大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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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丹 要 诀
采 金 歌
世人争谈水中金,谁识先天真水银。无形无影不可见,深藏北海离红尘。千年万年空想像,却有同类情相亲。木火二物至其乡,两手相携出画堂。口吐金浆成玉果,金浆灌顶玉果长。玉果不用银,用银药不灵。用银假妙非其妙,木火之气能赋形。道人依法做,莫便轻说破。一池两池样,一炉两炉火。黄白文武分其中,就中火化金渐融。光陀陀,池池同,急将木火为祖宗。一次花生药一进,四斤黑铅俱炼尽。金花浮沉从此走,清浮为真浊者去。请君再炼作疑猜,休疑猜,用何物,全仗金铅尅制来。金铅又人此池煎,此际才分先后天。池中景象虽巧妙,识破不值半文钱。在意会,发付癸水何处去。此义便是炼丹决,更要与君说详细。说详细,君细听,金铅又入此池煎。此际又有追金药,不离前翻那一著。那一著,用心投,先投庚方第一筹。认着池中金花蕊,捉住金蟾在此举。投药采取有分两,自少渐多不用讲。金蟾宛似月,庚方初上光犹缺。池中景象亦同然,投药若多阴气缠。到上弦,丁方消息妙难言。池中亦是半轮月,红云半捧天边悬。认明池中真景象,那时追蹑君莫放。君莫放,细细数,甲方采取时,圆月照秋波,黄金渐产中央土。开出金莲花朵朵,又见朱雀北海飞,御出西方金佛祖。金佛祖,有神通,坐处炎炎万火红,倏成一块黄金色。四象五行合为一,青汞朝朝为尔乾。一养一炼经七七,煅作一块真水银。请君转手铸神室。铸神室,养珠疏变化无穷也不休。玉笋金蚕从此现,得些便是大丹头。大丹头,且收住,转制抽添分嫡庶。配养须依宗派行,莫个中间差节候。神仙妙用真水银,大要使金反生土。土产金苗与玉芝,分明指出异天路。
此歌予祖师所传,后人讹传为范文正,范不能辨也。字句更多差谬,直解者绝少。
以上侍歌文词,别论义实,探玄,明眼人自能领会。备录于此,以见余师承之有自,前言之不谬也。拙作有二章,并书末简,用助解颐。
金 丹 配 合 歌
玉炉锻炼真金水,玄白生神从此始。银铅法象两弦平,二十四气分宾主。青天声落五彩霞,华池逐旋生黄芽。须知无质渐有质,有无变化成丹砂。池池作用归一辙,水火防闲无走失。丹砂脱胎现黄金,产非凡土真难得。三关过度清浊分,却教根木如行云。七十二候徐调运,年终月满犹殷勤。刚逢四九三十六,采得半斤真气足。都来一味乾水银,先作肉兮后作骨。至道分明须再传,抽添沐浴元中元。生熟转制要细辨,九还七运当求全。得了仙家真妙决,山翁夜夜弄明月。厘毫可化千黄金,补却人间无限缺。
火 候 词
戊土金精号月华,采之无法口休夸。鼓动乾坤真橐龠,掀翻离坎走雷车。五星旗下蟾生电,开合红光满面砂。天魂投入庚方月,覆而翻云烟雾遮。声似蝉鸣寻不见,丁方采取半轮霞。层层楼阁中秋节,忙把金马浪裹爬。水火熏蒸腾紫雾,就中涵养萌黄芽。落霞映水笼秋月,滴露浮烟浥翠花。急退丁公张地纲,灰头上面莫教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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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丹 要 诀
采 金 歌
世人争谈水中金,谁识先天真水银。无形无影不可见,深藏北海离红尘。千年万年空想像,却有同类情相亲。木火二物至其乡,两手相携出画堂。口吐金浆成玉果,金浆灌顶玉果长。玉果不用银,用银药不灵。用银假妙非其妙,木火之气能赋形。道人依法做,莫便轻说破。一池两池样,一炉两炉火。黄白文武分其中,就中火化金渐融。光陀陀,池池同,急将木火为祖宗。一次花生药一进,四斤黑铅俱炼尽。金花浮沉从此走,清浮为真浊者去。请君再炼作疑猜,休疑猜,用何物,全仗金铅尅制来。金铅又人此池煎,此际才分先后天。池中景象虽巧妙,识破不值半文钱。在意会,发付癸水何处去。此义便是炼丹决,更要与君说详细。说详细,君细听,金铅又入此池煎。此际又有追金药,不离前翻那一著。那一著,用心投,先投庚方第一筹。认着池中金花蕊,捉住金蟾在此举。投药采取有分两,自少渐多不用讲。金蟾宛似月,庚方初上光犹缺。池中景象亦同然,投药若多阴气缠。到上弦,丁方消息妙难言。池中亦是半轮月,红云半捧天边悬。认明池中真景象,那时追蹑君莫放。君莫放,细细数,甲方采取时,圆月照秋波,黄金渐产中央土。开出金莲花朵朵,又见朱雀北海飞,御出西方金佛祖。金佛祖,有神通,坐处炎炎万火红,倏成一块黄金色。四象五行合为一,青汞朝朝为尔乾。一养一炼经七七,煅作一块真水银。请君转手铸神室。铸神室,养珠疏变化无穷也不休。玉笋金蚕从此现,得些便是大丹头。大丹头,且收住,转制抽添分嫡庶。配养须依宗派行,莫个中间差节候。神仙妙用真水银,大要使金反生土。土产金苗与玉芝,分明指出异天路。
此歌予祖师所传,后人讹传为范文正,范不能辨也。字句更多差谬,直解者绝少。
以上侍歌文词,别论义实,探玄,明眼人自能领会。备录于此,以见余师承之有自,前言之不谬也。拙作有二章,并书末简,用助解颐。
金 丹 配 合 歌
玉炉锻炼真金水,玄白生神从此始。银铅法象两弦平,二十四气分宾主。青天声落五彩霞,华池逐旋生黄芽。须知无质渐有质,有无变化成丹砂。池池作用归一辙,水火防闲无走失。丹砂脱胎现黄金,产非凡土真难得。三关过度清浊分,却教根木如行云。七十二候徐调运,年终月满犹殷勤。刚逢四九三十六,采得半斤真气足。都来一味乾水银,先作肉兮后作骨。至道分明须再传,抽添沐浴元中元。生熟转制要细辨,九还七运当求全。得了仙家真妙决,山翁夜夜弄明月。厘毫可化千黄金,补却人间无限缺。
火 候 词
戊土金精号月华,采之无法口休夸。鼓动乾坤真橐龠,掀翻离坎走雷车。五星旗下蟾生电,开合红光满面砂。天魂投入庚方月,覆而翻云烟雾遮。声似蝉鸣寻不见,丁方采取半轮霞。层层楼阁中秋节,忙把金马浪裹爬。水火熏蒸腾紫雾,就中涵养萌黄芽。落霞映水笼秋月,滴露浮烟浥翠花。急退丁公张地纲,灰头上面莫教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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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丹 要 诀
采 金 歌
世人争谈水中金,谁识先天真水银。无形无影不可见,深藏北海离红尘。千年万年空想像,却有同类情相亲。木火二物至其乡,两手相携出画堂。口吐金浆成玉果,金浆灌顶玉果长。玉果不用银,用银药不灵。用银假妙非其妙,木火之气能赋形。道人依法做,莫便轻说破。一池两池样,一炉两炉火。黄白文武分其中,就中火化金渐融。光陀陀,池池同,急将木火为祖宗。一次花生药一进,四斤黑铅俱炼尽。金花浮沉从此走,清浮为真浊者去。请君再炼作疑猜,休疑猜,用何物,全仗金铅尅制来。金铅又人此池煎,此际才分先后天。池中景象虽巧妙,识破不值半文钱。在意会,发付癸水何处去。此义便是炼丹决,更要与君说详细。说详细,君细听,金铅又入此池煎。此际又有追金药,不离前翻那一著。那一著,用心投,先投庚方第一筹。认着池中金花蕊,捉住金蟾在此举。投药采取有分两,自少渐多不用讲。金蟾宛似月,庚方初上光犹缺。池中景象亦同然,投药若多阴气缠。到上弦,丁方消息妙难言。池中亦是半轮月,红云半捧天边悬。认明池中真景象,那时追蹑君莫放。君莫放,细细数,甲方采取时,圆月照秋波,黄金渐产中央土。开出金莲花朵朵,又见朱雀北海飞,御出西方金佛祖。金佛祖,有神通,坐处炎炎万火红,倏成一块黄金色。四象五行合为一,青汞朝朝为尔乾。一养一炼经七七,煅作一块真水银。请君转手铸神室。铸神室,养珠疏变化无穷也不休。玉笋金蚕从此现,得些便是大丹头。大丹头,且收住,转制抽添分嫡庶。配养须依宗派行,莫个中间差节候。神仙妙用真水银,大要使金反生土。土产金苗与玉芝,分明指出异天路。
此歌予祖师所传,后人讹传为范文正,范不能辨也。字句更多差谬,直解者绝少。
以上侍歌文词,别论义实,探玄,明眼人自能领会。备录于此,以见余师承之有自,前言之不谬也。拙作有二章,并书末简,用助解颐。
金 丹 配 合 歌
玉炉锻炼真金水,玄白生神从此始。银铅法象两弦平,二十四气分宾主。青天声落五彩霞,华池逐旋生黄芽。须知无质渐有质,有无变化成丹砂。池池作用归一辙,水火防闲无走失。丹砂脱胎现黄金,产非凡土真难得。三关过度清浊分,却教根木如行云。七十二候徐调运,年终月满犹殷勤。刚逢四九三十六,采得半斤真气足。都来一味乾水银,先作肉兮后作骨。至道分明须再传,抽添沐浴元中元。生熟转制要细辨,九还七运当求全。得了仙家真妙决,山翁夜夜弄明月。厘毫可化千黄金,补却人间无限缺。
火 候 词
戊土金精号月华,采之无法口休夸。鼓动乾坤真橐龠,掀翻离坎走雷车。五星旗下蟾生电,开合红光满面砂。天魂投入庚方月,覆而翻云烟雾遮。声似蝉鸣寻不见,丁方采取半轮霞。层层楼阁中秋节,忙把金马浪裹爬。水火熏蒸腾紫雾,就中涵养萌黄芽。落霞映水笼秋月,滴露浮烟浥翠花。急退丁公张地纲,灰头上面莫教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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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 佛 合 宗 语 录
自 序
冲虚子自序曰:仙宗果位,了证长生。佛宗果位,了证无生。然而了证无生尤以了证长生为实诣,了证长生尤以了证无生为始终,所谓性命双修者也。今我述斯宗,厥意在仙宗,其佛宗不过带言而已。名曰合宗者,欲使天下后世同志,圣真知性命双修为要也。向作《天仙正理直论》九章敷陈仙理,次第详明。兹复述《仙佛合字语录》九章,一以阐明《直论》未泄之秘法,一以罄口传未悉之天机。有是录,而玄中之玄,妙中之妙炳若日星矣。得斯录者,精进修持,成仙,成佛,庶不负我度人之苦心也欤!
大明万历中濬帝阁下吉王国师维摩大夫三教逸民南昌县僻邪里冲虚子伍守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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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 初 还 虚 第 一
大和问云:“《直论》中言:‘炼己先务,有当禁止杜绝之端。’又言:‘不炼己,有难成玄功之弊。’可谓详言炼己之要矣。昨又言:‘最初炼己,不过导其入门,仍要还虚,方入阃奥。’敢请还虚之理何谓也?”
曰:“儒家有执中之心法,仙家有还虚之修持。盖中即虚空之性体,执中即还虚之功用也。惟仙佛种子,始能还虚尽性,以纯于精一之诣。若夫人心,则戾其虚空之性体,冲冲不安,流浪生死,无有出期。故欲修仙体者,先须成载道之器。欲成载道之器,必须尽还虚之功。虚也者,鸿湾未判以前,无极之初也。斯时也,无天也,无地也,无山也,无川也,亦无人我与昆虫草木也。万象空空,香无朕兆,此即本来之性体也。还虚也者,复归无极之初,以完夫本来之性体也。”
曰:“然则何所修持,始尽还虚之功也?”
曰:“还虚之功,唯在对境无心而已。于是见天地,无天地之形也。见山川,无山川之迹也。见人我,无人我之相也。见昆虫草木,无昆虫草木之影也。万象空空,一念不起。六根大定,不染一尘。此即本来之性体完全处也。如是还虚,则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顿证最上一乘,又何必修炼己之渐法也哉?佛宗云:‘无根光中常自在。’又云:‘一念不生全体现,六根才动被云遮。’合此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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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 意 第 二
问云:“《直论》中所谓‘返观内照,凝神入于炁穴。’敢求详示返观内照之旨。”
曰:“返现内照,即真意之妙用也。盖元神不动为体,真意感通为用。元神,真意,本一物也。言神,可也。言真意,亦可也。真意即虚中之正觉,所谓相知之微意是也。返观内照者,返回其驰外之真意,以观照于内也。炼精之时,真意观照于炼精之百日。炼炁之时,真意观照于炼炁之十月。炼神之时,真意观照于炼神之三年。此返观内照之大旨也。”
曰:“凝神入炁穴之大旨又何谓也?”
曰:“炼精之时,有行住起止之工。行则采取如是○,即运息以会神炁之真意也。住则封沐如是○,即停息以伏神炁之真意也。起则采封之后,真意运息,合神炁于十二时中,自子时而起火也。止则象闰之后,真意停息!合神炁于本根还虚而止火也。可见行住起止,悉皆元神凝合于炁中。不谓之凝神入炁穴,不可也。犹未己也。当大药服食之后,务宜定觉于庭穴之虚境。虽周三千六百时之天,未当一瞬息离于结胎之所。不谓之凝神入炁穴,不可也。然真意有动静兼用之工,有专静不动之功,无不可不知也。何为动静兼用之功?初关炼精,真意采炼属动,封沐属静。三年哺乳,真意出收属动,归宫还虚属静。此动静兼用之功也。何为专静不动之功?中关炼炁,唯神意定觉于庭穴之虚境,为结胎之主。但任督二炁自然之有无,而不着意于二炁之有无。可见十月常静,未尝移易毫发许也。此专静不动之功也。更进而论之:三年乳哺,已造还虚之极。虽真意一出一收,而实不着于出收。则是出亦静,收亦静,谓之专静不动,亦可也。”
曰:“动静适宜,自合妙机。倘失真意,其弊云何?”
曰:“炼精之时,若失真意,则无以招摄二炁合神归定于玄根,以妙积阳之用。炼炁之时,若失真意,则无以保护二炁归定于胎中,以证纯阳之果。炼神之时,若失真意,则无以迁神归定于泥九。复戒慎出入于天门,以施乳哺之功。予向有一颂云:‘阳气生来尘梦醒,摄精合性归金鼎。运筹三百足周天,伏气四时归静定。七日天心阳来复,五龙捧上昆仑顶。黄庭十月足灵童,顶门出入三年整。屈指从前那六工,般般真意为纲领。九年打破太虚空,跨鹤乘鸾任游骋。’此予总颂阳光三叠,咸不离夫真意,真意之用大矣哉!然须知真意不涉较量,一涉较量,即非真意矣。佛宗云:‘拟议即乖,较量即错。’合此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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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源 清 浊 真 丹 幻 丹 第 三
问云:“《直论》中有‘不知先后清浊之辨,不可以采取真炁。’何谓也?”
曰:“先后清浊,即水源之辨。真丹,幻丹之所由别也。”
曰:“既云丹,均是阳精所成,何有真幻之别也?”
曰:“水源既有清法之殊,则成丹不无真幻之别?若筑基昧此,则违真从幻,往往有之矣。今为尔详辨之:凡有念虑存想,知见睹闻,皆属后天,所谓浊源也。阳精从此浊源中生,因而采封炼止,纵合玄妙天机,终成幻丹,以其水源不清也。若夫无念无虑,不识不知,虚极静笃时,即属先天,所谓清源也。阳精从此清源中生,于焉采封炼止,兼合玄妙天机,遂成真丹,以其水源不浊也。凡阳精从清源中生,即须采而炼之。倘阳精从浊源中生,弃之不采可也。诚能最初还虚,则采炼阳精,悉就真丹,自无幻丹之谬矣。古云:‘炼药充须学炼心’,诚有鉴于水源之宜清也。佛宗云:‘心浊不清,降菩提种。’合此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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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 足 候 止 火 景 采 大 药 候 天 机 第 四
问云:“《直论》中所谓‘三百周天,犹有分余象闰数。一候玄妙机,同于三百候。’义旨云何?”
曰:“此言火足之候也。所谓三百周天者,三百妙周之限数也。欲人知火足之喉,在得玄妙机之周天满三百候之限数也。凡行小周天之火,有善于行火者焉,有不善于行火者焉。善于行火者,水源清真,采封如法,炼止合度,心不散乱,意不昏沉,以至三百息数,混合神炁,贯串始终。此一周天,乃得玄妙机之周天也。不善于行火者,或水源凡浊,或采封违法,炼止失度,因昏沉散乱,以至三百息数,断而复连,神炁不均,时离时合。此一周天,乃失玄妙机之周天也。除失玄妙机之周天不计外,独计得玄妙机之周天,要满三百候之限数,方为火足之候,止火之候。此积于内者也。犹有缩龟不举,并阳光二现之景,皆为火足之候,止火之候。此形于外者也。故佛有‘倒却门前刹竿著’之句,又有‘成就如来马阴藏相’之句,皆为缩龟不举之明证也。’又有“宝胜如来放光动地’之句,亦为阳光发现之明证也。
曰:“阳光发现之时,从何处而现?”
曰:“两眉间号曰明堂,阳光发现之处也。阳光发现之时,恍如掣电,虚室生白是也。当炼精之时,即有阳光一现之景。斯时也,火候未全,淫根未缩。一遇阳生,即当采炼,运一周天。以至采炼多番,周而复周,静而复静,务期圆满三百妙周之限数而后已。限数既满,惟宜人定以培养其真阳,听阳光之二现可也。由是于静定之中,忽见眉间又掣电光,虚室生白。此阳光二现也。正是止火之景,止火之候也。是时三百妙周天之限数,恰恰圆满。龟缩不举之外景、次第呈验矣。此内外三事,次第而到者也。”
曰:“三事既次第而到,彼又谬自行火,何也?”
曰:“此时动炁虽不妄驰于肾窍,而生机却内动于炁根。故炁机发动,或一动二动,亦所有事。彼昏不知,觉其二动,以为可采,扼行采炼者有之,是以有倾危之害也。”
曰:“欲免倾危,须究其显验所以然之理。祈老师历历言之。”
曰:“筑基已成,精尽成炁,恰好限数圆满。限数既满,则火之已足,足征吴。摄此动炁,凝成丹药,方得淫根如龟之缩。既已龟缩,则药之已成,又足征矣。阳关已闭,无窍可通,方得淫根绝无举动。既绝不动,无精可炼,则火之当止,又足征矣、所积阳炁尽伏炁根,方得阳光二现。光既二现,则阳炁之可定于炁根,又足征矣。故阳光二现,纵有动机,亦去其火,更宜人定以培养其真阳,静听阳光之三现可也。由是于静定之中,忽见眉间又掣电光,虚室生白。此阳光三现也。真阳团聚,大药纯乾,方得阳光三现。光既三现,则炁根之内有大药可采,又足征矣。要之止火,当自阳光二现为始,至三现为终。故二现,三现,皆名止火之景,止火之候。独是阳光三现,才兼名采大药之景,采大药之候也。”
曰:“行火至于阳光四现,遂至倾危,何也?”
曰:“此由不依止法,妄自行火过也。不知阳光三现,大药可采。若行火至于四现,则大药之可定者必随火之不定者而溢出于外,化为后天有形之精矣。可不戒哉?佛宗云:‘如来善护宝珠,自然放光有节。’合此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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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日 采 大 药 天 机 第 五
问曰:“《直论》中所谓‘七日口授天机,采其大药。’未审大药何以必须采于七日也?”
曰:“阳光三现之时,纯阳真炁已凝聚于鼎中,但隐而不出耳。必用七日采工,始见鼎中火珠成象。只内动内生,不复外驰,故名真铅内药,又名金液还丹,又名金丹大药。异名虽多,只一真阳,即七日来复之义也。”
曰:“采大药天机,求老师详训。”
曰:“以初采言之,其呼吸之火,自能内运。任火自运,绝不着意于火,亦不驰意于火,方合玄妙机之火也。此时用火,尤当人定、而专用眸光之功。时以日间用双眸之光,专视中田。夜间用双眸之光,守留不怠。如是以采之,大药自生。《阴符经》所谓‘机在目’者,此也。”
曰:“天机已明,但采之而所以得生之理,尚求教益。”
曰:“采之而所以得生之理,有四说焉。盖以交媾而后生,勾引而后生,静定而后生,息定而后生也。”
曰:“何为交媾而后生?”
曰:“心中无神,属无形之火。肾中元炁,属无形之水。心中无形之火神因眸光专视而得凝于上,则肾中无形之水炁自然熏蒸上腾,与元神交媾而无上下之间隔矣。无形之水火既以交媾于上,则久积纯阳之炁自然团成大药,如火珠之形发露于下矣。如天地氤氲,万物化生者然。益无形能生有形,自然之理也。古云:‘玄黄若也无交媾,怎得阳从坎下飞?’即此义也。”
曰:“何为勾引而后生?”
曰;“双眸之光,乃神中真意之所寄。眸光之所至,真意至焉。真意属土,土乃中宫之黄婆,黄婆即勾引之媒妁也。黄婆勾引于上,则大药自相随而出现于下矣。古云:‘中宫胎息号黄婆’,即此义也。”
曰:“何为静定而后生?”
曰:“元神因眸光专视归凝土之本位而得定机,则元炁亦归凝于下之本位而得定机。神炁俱得定机,由是元炁成形,因定而生动。只动于内,生于内矣。古云:‘采真铅于不动之中’,又云‘不定而阳不生’,即此义也。”
曰:“何为息定而后生?”
曰:“此后天自运之火,亦得定机也。先天元种,元炁因眸光专视而得定机于上下之本位,则后天自运之火亦因神炁之定机而有所归依,自然伏定于炁根,而无上下之运行矣。真息一定,大药自生。真息不定,大药必不生也。古云:‘定息采真铅”,即此义也。此四说皆以眸光为招摄,故其生意乃尔也。昔邱祖相传一偈云:“金丹大药不难求,日现中田夜守留。水火自交无上下,一团生意在双眸。’旨哉!此偈也。须知大药生时,六根先自震动。丹田火炽,两肾汤煎,眼吐金光,耳后风生,脑后鹫鸣,身涌鼻搐之类,皆得药之景也。大率采药至于三四日间,则真定将定未定之时,得药六景,即次第而现。若采药至于五六日间,则真意一定,而大药已生矣。故七日之期,亦大概之言耳。佛宗云:‘天女献花。’又云:‘龙女献珠。’合此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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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 药 过 关 服 食 天 机 第 六
问曰:“《直论》中所谓‘大药过关,有五龙捧圣之秘机。’未审是何取义?个中玄妙,恭望详剖。”
曰:“前辈先师欲明过关秘百,故借玄帝舍身得道之事以喻言之。所以喻言者,以五乃土数,真息属土,龙乃元神。元神为真意之体,真意为元神之用。体用原不相离,故云五龙捧圣即大药之喻。用意引大药过关,故云五龙捧圣也。其间有过关服食之助工,向已群言于三次口传之内矣,兹不复赘。盖以童真与夫漏精一度之人,刚过关服食之助工,自当应用。若漏精多度,则此助功不复可用。即当行过关服食之正工矣。天机示汝,汝当珍重。今且以大药初生言之:因其多经积累,始得形如火珠,此先天纯阳之炁能生后天真息之火。火药同根而生,故言药之言火,而火即在其中矣。大药发生,不附外体,只内动于炁欠。须知炁穴之下尾间界地有四道歧路:上通心位,前通阳关,后通尾间,下通谷道。尾闾三窍髓实,呼吸不通。谷道一窍,虚而且通,乃气液皆通之熟路。又,气液皆通乃平日所有之旧事,故《直论》注中有‘熟路旧事’四字,即指此言也。尾闾,谷道一实,一虚,故名下鹊桥。尾间关上夹脊三窍至玉枕三窍与夫鼻上印堂皆髓实填塞,呼吸不通。鼻下二窍虚而且通乃呼吸往来之径路。印堂、鼻窍,一实一虚,故名上鹊桥。关窍既明,则防危虑险之功尤不可不知也。盖大药将生之时,先有六根震动之景。六根既已震动,即当六根不漏以遂生机。大药既生之后,六根即宜迁入中田以化阴神。务先逆运河车而超脱之,尤当六根不漏以及其转轴,故下用木座抵住谷道,所以使身根不漏也。上用木夹牢封鼻窍,所以使鼻根不漏也。含两眼之光,勿令外视,所以使眼根不漏也。凝两耳之韵,勿令外听,所以使耳根不漏也。唇齿相合,舌抵上腭,所以使舌根不漏也。一念不生,六尘不染,所以使意根不漏也。既能六根不漏,可谓防闲之至密矣。犹未也,方大药之生于炁穴也,流动活泼,自能飞升而上腾于心位。心位不贮,自转向下,由界地而前触夫阳关。阳关已闭,自转动由界地而冲夫尾间。尾间不通,自必转动,由尾间而下奔谷道。谷道易开,大药泄出,前功废矣。此下鹊桥之危险也,即邱曹二真人走丹之处。预用木座,状如馒首,覆棉取软,坐抵谷道,其势上耸,不使大药下奔。既为外固之有具矣。又有内固之法焉。大药冲尾间,不透自转动,而有下奔谷道之势。才见其下奔,即微微轻撮谷道以禁之,斯为内固之至严矣。内对如此固严,自能保全大药,不至下奔于谷道,只附尾间,遇阻而不动矣。斯时也,若用真意导引,则失唱随之机。纵导引频频,终难过关,故有善引之正功焉。才见其通阻不动,即一意不生,凝神不动。动而后引,不可引而使动也。忽又自动冲关,即随其动机,而有两相知之微意轻轻引上,自然度过尾闾而至夹脊关矣。关前三窍,髓阻不通,大药遇阻不动。惟是一念不生,凝神不动,以待其动。忽又自动冲关,即随其动机而有两相知之微意,轻轻引上,自然度过夹脊而至玉枕关矣。关前三窍,髓阻不通,大药遇阻不动。惟是一意不生,凝神不动,以待其动。忽又自动冲关,即随其动机,而有两相知之微意。轻轻引,自然度过玉枕,直贯顶门。向前引下,至于印堂。印堂髓阻不通,自转动而妄行于鼻下便道之虚窍矣。若非木夹为之关锁,几何而不沦于泄也?泄则前功废矣,此上鹊桥之大危险也。故木夹之用,不可不预为防也。预防有具,则大药不致下驰于鼻窍,只附于印堂,遇阻而不动矣。唯是一意不生,凝神不动,以持其动。忽又自动冲关,即随其动机,而有两相知之微意,轻轻引下,自然度过印堂,降下十二重楼,犹如服食而入于中丹田神室之中,点化阴神,为乾坤交媾。盖通中、下二田,合而为一者也。此过关服食之正工也。昔邱祖偈云‘金丹冲上斡天罡,何患阻鹊桥又阻关?一意不生神不动,六根不漏引循环。’旨哉!此偈也。盖天罡居天之正中,一名天心。在天为天心,在人为真意。大药凭真意之转旋而升降,犹天轮籍天心之斡运而循环,皆一理也。须知用木座抵住谷道,其势已上耸,不使大药下奔。故亦有不下奔谷道者,即不必行轻撮谷道之事,惟用过关之工而已。然过关正工,其行住之机,惟在顺其自然为要也。佛宗云:“未有常行而不住,亦未有常住而不行。’合此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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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 佛 合 宗 语 录
守 中 第 七
问云:“《直论》中谓‘欲将此炁炼而化神,必将此炁合神为炼。’何谓必将此炁合神为炼也?”
曰:“既采得金丹大药,逆运河车入于神室之中矣。倘其神光失照,则大药失其配偶而旋倾,故必以元神为大药之归依,以大药为元神之点化,相与寂照不离,则阳炁自能勤勤发生,与真息相运于神室,而元神得其培养以相炼也。”
曰:“何谓将此炁炼而化神也?”
曰:“大药得火炁相运于神室,既能点化神中之阴,阴神赖以降伏,而念虑不起。又能培补神中之阳,阳神愈益阳明,而昏睡全无。不谓之炼炁化神,不可也。”
曰:“《直论》注中既言‘伏炁于丹田炁穴中而结胎’,其后正文又言‘大药转归黄庭结胎之所。’盖炁穴属下田,黄庭属中田,何以言结胎之所有二田之别也?”
曰:“初行大周天之火,元神虽居于中田,却连合下田。二炁以为妙用,必元神寂照于中下二田,相与浑融,化成一虚空之大境,使二炁助神结胎,故二田皆是落处。若拘守于一田,则神有滞碍,而失大圆镜之智用矣,乌乎可?”
曰:“《直论》中所谓守中之理,敢请详训。”
曰:“中也者,非中间之中,乃虚空之谓中也。守也者,非拘守之谓守,乃致虚之谓守也。守中也者,不著意于二田,亦不纵意于二田。即所谓元神寂照二田,成一虚境是也。故能葆中之体者,‘一念不生,寂然不动。直守到食脉两绝,昏睡全无,亦须臾不离于寂也。能尽中之用者,灵光不昧,迥脱尘根。直守到二炁俱无,念无生灭,亦须臾不离于照也。从来作用不分,寂照同用。所以全十月养胎之要务者,盖如此。”
曰:“《直论》中言胎,又言胎息,又言真胎息,请—一言之。”
曰;“十月之关,有元神之寂照,以为二炁之主持,故云胎。有二炁之运行,以为元神之助养,故云胎息。忘二炁运行,助养之迹,而胎神终归大定,故云真胎息也。”
曰:“大周天火候请详言之。”
曰:“自服食大药之后,三关九窍阻塞之处尽已开通。须知此后二炁勤生自能运转于已通之正路,服食于二田之虚境,以培养夫元神。故其一升一降,循环不已,亦自然而然者也。可见此时之火,自不用意引之火。火既不用意引,又岂可着意于火而凝滞夫元神之大定也哉?惟是不见有火相,方合不有不无之文火,为大周天之火候也。然非元神寂照于二田之虚境,又宁得二炁之勤勤发生,运养不绝有如斯也?”
曰:“十月关中,历月自有景验,愿闻其详。”
曰:“初入定时,守定三月,则二炁之动机甚微。但微动于脐轮之虚境而已。若守至四、五月间,则二炁因元神之寂照,以至服自已尽,而皆归定灭。元神因元炁培育,以致阳明不寐而得证真空。二炁俱停、食性已绝、独存一寂照之元神,以为胎仙之主矣。更守至六,七月间,不但心不生灭,亦且昏睡全无。更守至八,九月间,则寂照已久,百脉俱住。更守至十月,则候足纯阳,神归大定。于是定能生慧,自有六通之验。六通者,漏尽通,天眼通,天耳通,宿命通,他心通,神境通也。前炼精时已有漏尽一通,至此方有后五通之验。盖天眼通,则能见天上之事。天耳通,则能闻天上之言。宿命通,则能晓前世之因。他心通,则能知未来之事。唯神境一通,乃识神用事。若不能保扶心君,即为识神所转,却自喜其能修,能证,而欢喜魔已久于心矣。由是喜言人间之祸福,喜言未来之事机,祸不旋踵而至矣。惟是慧而不用,则能转识成智,始得证胎圆之果也。古云:‘三万刻中无间断,行行坐坐转分明。’正所以发明十月养胎,只在绵寂照之功而已全也。’
曰:“《直论》注中谓卯酉子午是休浴之位,故初关活子时有沐浴之用。何以中关十月亦有沐浴之用,并防危虑险之机?乞师详示。”
曰:“五行各有长生之位,如长生,沐浴,冠带,临官,帝旺,衰病,墓绝,胎养也。寅中已亥为长生之位。火长生在寅,沐浴在卯,死在酉。水土长生在申,沐浴在酉,死在卯。金长生在巳,沐浴在午,死在子。木长生在亥,休浴在子,死在午。故卯酉子午之位是沐浴之位,亦是死而不动之位也。当知洗心涤虑为沐浴之首务,二炁不动为沐浴之正工;又当知真炁熏蒸,亦是沐浴之义也。防危虑险者,防其不洗心涤虑也。不洗心涤虑,则难得真炁熏蒸以臻二炁不动之效。故沐浴之义之用亦只在绵密寂照之功而已。全《直论》注中有欲知沫浴之义,可自查语录以考其全机者此也。抽谓一年沐浴防危险者,亦此也。”
曰:“慧而不用,始证胎圆。胎圆确证,尚冀详明。”
曰:“数月以前,二炁俱无,食脉两绝,已有明征吴。是以无论在十月关内,十月关外,但有一毫昏沉之意,余阴尚在。有一毫散乱之念,神未纯阳。必须守到昏沉尽绝,散乱俱无之诣,方为纯阳果满之胎神,而已入于神仙之域矣。佛宗云:‘初禅念住,二禅息住,三禅脉住,四禅灭尽定。”合此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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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 佛 合 宗 语 录
出 神 景 出 神 收 神 法 第 八
问曰:“《直论》中所谓‘神已纯全,胎已满足,必不可久留于胎。再用迁法,自中下而迁于上丹田,以加三年乳哺之法。’伏望指示。”
曰:“上丹田名泥丸宫,阳神归伏之本官也。归伏本宫,神未状健,如婴儿幼小,必凭乳哺,故有乳哺之名。倘拘神手上丹田之小境,则失还丹之义旨,大悖乳哺之法矣。其法兼存养之全体,出收之大用而言者也。盖存养之功,不着意于上田,亦不纵意于上田。惟一阳神寂照于上田,相与浑融,化成一虚空之大境,斯为存养之全体,乃为乳哺之首务也。存养功纯,自有出神之景焉。出神景现,神可出矣。当出而不出,则不超不脱,难入圣阶。故出神之景,在所当知也。当其存养功纯,忽于定中见空中六出纷纷,即出神之景也。斯时也,即当调神出壳,一出天门而旅收焉。出则以太虚为超脱之境,收则以上田为存养之所。须知出收之时少,而存养之时居多。又出宜暂而不宜久,宜近而不宜远。站则出一步而旋收焉,或出多步而旋收焉。久之或出一里而旋收焉,或出多里而旅收焉。乃至百千里皆以渐次而至,不可躐等而至也。所以然者,以婴儿幼小,迷失难归。或有天魔来试乱我心君,故须出入谨慎,方能全虚空之全体于往来之中,以完夫乳哺之大用矣。故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但天魔来试,抑且识神变现使然,总要保护心君为上也。若乃最初还虚功纯,则灵台湛寂,不染一尘。本无一物,魔自何来?此又度越等夷者矣,故修士当以最初还虚为急务也。若夫乳哺敬谨,能还虚于三年,则阳神始得老成,自可达地通天,入金石而无碍矣。佛宗云:‘始成正觉,如来出现。’又云:“神成出胎,亲为佛子。’合此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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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 后 还 虚 第 九
曰云:“《直论》中有‘上关炼神,九年面壁’之名,末后还虚,未审炼神义旨。求师详示。”
曰:“炼神也者,无神可凝之谓也。缘守中乳哺时,尚有寂照之神。此后神不自神,复归无极,体证虚空。虽历亿劫,只以完其恒性,岂特九年而已哉?九年云者,不过欲使初证神仙者,知还虚实证天仙之先务也,故于九年之中,不见有大道之可修也,亦不见有仙佛之可证也。于焉心与俱化,法与俱忘,寂之无所寂也,照之无所照也,又何神之可云乎?故强名以立法,为末后还虚云耳。佛宗云:‘欲证虚空体,示等虚空法。证得虚空时,无是无非法。’合此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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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 佛 合 宗 语 录
吉 王 朱 太 和 十 九 问
法名太和,号云水。在宗人府,玉牒名派常,淳睿皇帝重孙
一问曰:蒙指我以真药物,犹未明辨。所以为药物之真,尝闻上古圣真及师仙所言,只是口说真药物,犹不知自身中辨何为真,何为不真,故不免疑而再问之。
伍冲虚答曰:真药物,即真精也。
精何故言真,以修仙道可用者,名曰真。不可用者,不名真。彼后天交媾之精,即不真。
交媾淫精已有重浊,形质不能变化。复返为无形质之元炁而化神炁,既不能化炁,化神,便是不可用者,故不真。庄子南华经云:“既以为物矣,欲复归其根,不亦难乎。”陈真人云:“贪嗔爱欲不能离,安得此身延寿考。”抱朴子云:“有一等专守交媾之术,以规神仙而不作金丹大药,亦愚之甚也。”
先天元精乃谓之真精。
未有天形之先,只是元炁。如未有人形之先,亦是此元炁,然生天、生人、生仙、生佛,皆是此炁。故云:“至静未动,曰元炁。静而时动,曰元精。元精实即元炁,非二也。而强名为精,乃修仙成道之根基,始是修仙可用之真精。
第世人,人人能说真精。
世人见仙,只言真精。遂亦籍口乱说,知真精,以诳人。况彼不遇真仙亲传,何由知得精之真者。
不过执后天交媾之精,冒认指为真精者也。
凡斥称世人以其迷恋世法之人,非真苦修志学者,仙何肯传大道。假令闻道,亦无用处。及至诳人,皆指媾精为真精也。
或有暗与道合,偶似一遇其真者,有之。终不知其所以然之妙理也。
顾与弢庠友在道隐斋中问曰:所以然之理,愿得再详之。冲虚子答曰:静动生灭之有循环,人人之必然者、且循环不穷焉。不一遇由学不得真传,虽遇先天发见,而竟失却,亦不知辨真与不真而用,皆由不知所以然也。何为所以然,盖人自有淫媾之后已来精耗,而因以耗元炁,炁曰,元是元头始初之炁无形者,耗而少矣。必补而足,方可长生不死。必用无形一样元炁补之,才方相受。若有形之淫精,则自炁变,落下一层,故不相受,不相补。既身形与精形相隔,有形与无形不相受,此理之所以也。不知者,盖精生有真时,要知而不知,则精中真炁不足,即补气亦不得足,不能成仙。当采取配合,亦有真时。当知若不知,则精炁不能真足者,即补精亦不得足,而化炁亦不成仙。能知此,所以足者以补,则身中元炁自能长旺园满,可伏胎,入定,出神,入仙。故古圣云:杳杳冥冥,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得所以然之真,方能成仙而了道。此正所谓道之原也。必先知此所以然者,而后能求,求而能得。若世人浮慕而闻,其粗浅套语安能知。
彼人有从有念而为精者,即交媾精之类也。
与弢问:此有念。
答曰:有念者,有淫媾之妄念也。因淫念而生之精,即同交媾精。因淫事而生之精,亦即交媾之败精。精已败者,炁已耗矣。更何以得长生,故华严经中佛言;初禅念住。楞严经中佛言:汝以淫身求佛妙果,轮转三涂,必不能出。如来涅槃,何路修证。陈虚白云:大道教人先止念,念头不住亦徒然,是仙佛,皆同除此一念也。
有从无念而为精者,即先天元精也。
与弢问:无念。
答曰:无念者,无淫媾之忘念,虚极静笃,乃未有天之先,未有念之先,在杳冥中之精,为先天元精。世人每有无念而遇,未得师度仙机,竟弃而不用,或知元精之虚名,而不知当用之真时实用,故不免当面错过。
于斯二者,亦有炼之,而亦竟无成功,是何故?
二者是言,有念无念之淫精真精也,淫精炼之无成,固宜矣。而有略知真精,炼之亦无成功,不知此是何故?
盖由不知辨所以妙理,则亦不能辨所以妙用。
真精则鸿蒙杳冥判来,其妙有可长旺,得身中之精炁者,犹有不能长旺中之精炁者,若人不知当采时之妙理,即不知用当采时之妙工也。
不过只是逼得世间凡夫,传得世间凡夫法耳。
凡夫法,皆是邪淫事。或有被人讥贬耻笑,不敢说邪,转为口说清净。而身心所行,实不清净。口说真精,竟是杜撰空亡幻说,皆为欺人之谋诡。取衣食学者,遂执而信行,希望成仙,亦大误矣。与弢曰“或亦有执实行清净者,否。”答曰:“虽有实行清净,终不得遇仙传药生之真时,采取烹炼之真时。不能得丹成仙证道,修至炁尽老死,依旧是一凡夫,死亡而已。绝无不死而长生者,总因与仙家辨真时不同,我故曰,凡夫法。”
子已从凡夫学炼药矣,按其不成,便见其药之犹不真也,当知有异于彼而为真药者,在世也。
子者,对吉王殿下言也。不成者,是由不知药生之真时,不知采药之真时,故不得真药。不能补足身中未发动之元炁,炁补足,即是丹成。用补之不能足,则是丹不成,仙不成。止是凡火之妄为,非仙传之真药也。既见不成,怎不求真传,寻其药之妙理用者乎。
夫无念而得为真精者,固是矣。
人而无念,则心真虚静矣。至于静笃鸿蒙,时似有动而忽有动机,正是真元精之先天也。此人人之本有,可遇而可得者。
虽有知真精,而不得元神灵觉如是,如是精虽真,而亦不得为真精用。
或有闻师言真精,而知其精之名,但因初学浅见,时至而犹不知,不能以元神配合,宰运采取,烹炼,亦至当面错过,如何能得真精用。如此亦是知之不真,信受奉行之不笃耳。《玉清上妙功德经》云:“不善修持而失法,本不能长生。”《天来子白虎歌》云:“月无庚气金无水,纵有真铅枉用心。”
此上天所秘之妙,实在如是。
天所秘,是秘之不传无德,以传有德也。人与天相隔甚远,人德合天,则与天为一矣。故传与以如是德之不修以合天,则不能得传也。如是者,是以元神辨药生之时。为配合得知此,则得长生不死,入定出定,神通无极。此上天之所以当秘也。
《灵宝度人经》云:“水火二用,非圣不传。”
举世间人所不得知之妙,实在如是。
天仙以如是秘法得证。仙于天,惟天仙之所知,所行者。而世间人何以知?人能修德合天,即是天人,则可得知如是。不修德以求合天,即是凡夫下鬼,终于不得知如是者,而已欲学道修仙者,先当自勉,修合天德。
海誓山盟而不敢轻洩者,实在如是。
世有善根,圣真专心修德,精进学道,上仙高真固肯传以道矣。犹且令设盟誓,如海洋之深,如山样之大,忏海其已前之或有错者,禁戒其日后之不为,非不缓怠于自修,不妄传于无德,其不轻洩药生,采药、生真时者,如是。《度人经》云:“长生久视之法,上天其禁至重。”
得此真,即天仙矣,即同世尊佛矣。
得此元精真,则精炁转化炁而成漏尽通,出阳神而超浩浩劫运。惟此真者,方是天仙之道,同佛道。
不得此真,则谈禅说道,皆为幻妄虚言矣。
若不得知此药生,采药之真时,则不成漏尽通,不出阳神。超劫运只成一个空谈妄语而已。
予今得此于明言,精始真矣,药始真吴。
言吉王如今得明白说此药生真时,始知仙道所用之真精,真药,始可成漏尽通,出阳神等事。始知不同于昔所学之世法,所言世法中之浊精而已者。
一试修之起首便能合道。
古云:“起头不遇作家,到底翻成骨董。”若传得真,便行得合。起头修也,合道到证果极处也。合道古云:“九转工夫,总一般是也。”
悟一步则行一步,行一步则入一步,入一步则得一步。则知不传之妙,得果之灵,证道之速。
既悟药生及采药之真时,则时真即是药真,精真便行此采真精。药之工,既行采工。令精随神凝入炁穴,周天烹炼熏蒸。久而炼精之工足矣。化炁足而得大药,成漏尽通长生不死之初果。始知天仙所不轻传,有如是之妙,得长生之果。有如此灵验,总之百日而得长生,十月而入定,胎成出阳神,而神通无极。证道如此速,所以古云,成就只一二年,不似淫邪旁门,穷年采战至于老,病、苦、死,而追悔不及者。
此非彼世人所得知所及证也,而世人之误信邪师诳惑者,可胜惜哉。
世人不修仙德而妄求仙道,又不知果有真仙道之正理在,而求之,安得知而安及证。更被邪师以仙书真道之言巧释,彼邪说诈以欺之世,世人人尽信其诳而不能疑,绝无能改过者。可惜被害而迷失仙道,且丧失本自有之现在性命也已。
二问曰,古云:“水源清浊,要分别敢求。”指示如何分别。答曰:水喻真精,清即先天,浊属后天。源者,精炁之所,由以生者也。此仙圣示人分别至切要之语,奈何世人妄解圣言,罔诬后学。
仙圣之言垂世,世人得受仙度者,而后语解始其。若凡夫但闻凡夫之教,甚至不受凡教,而徒然看妄人之妄注,而亦为妄精。妄解圣言,自称能俗得悟,不顾欺诳害人,而以迷指迷,偏古今也。
若不向源字上用辨,只于清浊字劳心,谓后天中以无形之精为清,以有形之精为浊。
元精只是无形之炁,不可以形辨。可形辨者,后天。既为后天,又为后天之神所宰,虽未见形,亦已耗散,不得复元。若精不合淫念淫事,必不至于有形,及至有形,则中之真炁已为淫事耗尽矣。是邪门外道所言,而仙道必不以如此为辨。
呜呼!此地狱中种子之说也。
凡言有形无形者,必是以淫媾为辨,淫败炁耗。古圣言:炁尽则死。故为地狱中种子也。仙圣因元炁之生人,故教人炼住元炁,令人长生不死。
殊不知先天元精由静极而自动,炁自足而源至清。即谓真药物矣。
静而动是天地循环自然之机,仙道亦如之。不是人心念妄所动者,故曰自动。
元始天尊说得道了身经云:“不识动静真机,不达真常之全真妙理,如何得道成直。”
此问水源清浊辨法与上章问中事同理.同而问异,故两答之各有详略,亦互为发明。
而元神灵觉即能合和,是谓以觉合觉。随而采取,随而烹炼,不作世缘念想,用工一刻,即长一刻之黄芽,而金丹可就,仙道可冀。
元精元炁有觉,而元神亦有同觉,即得时至神知之妙。以两所觉而配合,故云:觉合党如。一夫一妇,始终不相离也。
许旌阳云:“丙交真炁存呼吸。”
俞玉吾云:“真机妙处在沓冥之内,冬至之时,必先闭塞其兑,澄心守默,使金与汞同归于炉中,如日月合壁,则神凝炁聚,金液乃结。倘忘其缄默,任重楼浩浩而出,则自取伤败也。”
本注云:用工者,即采取配合烹炼之工也。一刻者,即一小周天火候也。黄芽者,即神炁内炼所成之真炁。
纯阳仙翁问曰:“何为黄芽?”
钟离真人云:“真龙真虎是也。龙乃阳龙,出在离宫,真水之内。虎乃阴虎,出在坎宫明火之中。”
本注云:金丹者,金液还丹也。即元神炼元精所成之灵炁,又曰黄芽、曰大药。所以服食者,服之而结胎养神。神定而全,即是仙成。金丹成时,是命住神得定,是性住。故曰,金丹就仙可冀,言必成仙也。
若念想尘缘,拟议习染而后精,因之以生,则纯是后天思虑之神所致。此源浊者之不可用,以其真炁不足不产黄芽,而有生必有死之决然者也。
世人口称学道,而妄想凡情爱欲者,多矣。**有动则精必生,此精之生,不以静而内生,难于身外偶生。故静笃之真炁不足,而源浊不可用以内修者。故广成子云:“毋摇汝精。精摇,则少而渐竭,无以还丹。”故陈真人云:“精少则还丹不成是也”。若此者皆因尘线习染,淫欲末断,皆凡夫事。犹在欲界最下处,与有生死凡夫同类,故与凡夫同,必死者。
或有水,虽自静而动,而源亦清吴。其元神灵觉,虽觉而不能真觉,依然堕于尘缘习染,转为后天思虑之神所摄,则不复为清真,而妄用其采取烹炼,亦无成圣果之理。
南岳魏夫人云:“若抱淫欲之心,行上真之道者,清宫落名生籍,被考于三宫也。宗道者,责无邪栖真者,贵恬愉。”
白玉蟾曰:“学仙非为难,出尘离欲为甚难。”
王玉阳真人云:“随情流转,定落空亡。更道难成功,难就业难富。”
于此辨得源字真药斯真矣。
水源即是药源。清真是药清真。源浊不清真是药浊不清真。长生仙道,必分别源字为要。
又问水之清浊,何关神之清浊?答曰:静定之中,神炁如一皆静也。如是静亦神炁一,动亦神炁一。古云:时至神知。即神炁同动是也。
学者不知神清是不著妄念,随水源皆清是圣种。神浊是水源著妄而浊,即皆浊,是凡夫轮回种。故仙圣教人辨此为至急。
《灵宝大乘妙法莲华经》云:“性者,静也。炁者,动也。动静一,如非至人,安能措心于此。”
广成子云:“静则静于神。意动则动于神机。”
动而外驰逐妄,则为二动。而不妄驰,犹然会一,非真清之同而何。元神一驰炁亦驰,元神一染精炁亦耗,非法之同而何。
动而为二者,神固有不知。摄炁归根者,为二也。或有不遇本根之对境散漫,驰于六根之别境,亦为二也。
俞玉吾云:“金火要同炉,在人一念返还耳。”
此清同合一者,皆如是。仙道之当然反是则根尘。相触而不能返,还此浊同。合一者,亦如是。
即元始天尊得道了身经云:意定神全水源清,意动神行水源浊之说。
陈虚白云:“心动则神不入,炁身动则炁不入神。故我邱祖真人亦有心地下工全抛世事之旨在也。”
《楞严经》亦云:“尘既不缘,根无所偶,反流全一,六用不行是也。”
此四条告结证上文神炁静动合一,不合一之旨。仙佛同然者,而禅宗人又言动念,即乖者,亦是此意。按邱祖教人心地上用工,即照而寂,寂而照之。意明心见性也。禅心无想,禅性无生。正与世事大相反者,法尚应舍、而世事必抛也。抛至无生便是性地。按楞严经所言,尘者,是外来六尘之事。与物也,缘者。相依著之意报者,眼、耳、鼻、舌、身、意六根也。偶者,根与尘相对也。言心不著于外,尘则不使眼根用见,与外色尘对偶,不使耳根用闻,与外声尘对偶之类。反流者,逆流之水,故洞山和尚言:洞水逆流,即仙家返还真一之水。意真一之流得反,则命根断,性独明灵。六根之用皆不用,则心地之工成而得证此。
又问曰:辨清何为?
答曰:“清炁者,天之本体,欲为天仙,必以清炁同于天之本体,而后能与天合德,所以纯阳仙翁云:“炼药方可升仙。”谭长真仙翁《水云集》云:今生若要登云路,不合虚无不能仙。”
此言得同天之清炁,即可必证天仙。
若有一毫形不能妙,则同于重浊之地体,而止合于地德,止证得地仙而已矣。
地仙不能离于地,故名地仙。
所以纯阳仙翁云:炼形止于住世。
可得百千万亿岁寿,不能升于天者。
有志于修天仙者,不得不辨之,寻向上去。
三问曰,古云:炼精者,炼无精,非交感之精。未审元精,未及炼者亦成形,似交媾之精否?抑止于元精,而不至似交感之精否?请详之。
答曰:精一屯,有元精,淫精之异名者,是由主宰之者而致有异也,岂自异哉!然元精在身中静笃时,无形之精也,即元炁,即先夭。
广成子答黄帝云:至道之精,杳杳冥冥是也。
虽能生诸后天有形,不得神宰,亦止于先天无形,而不自为后天。生有形虽久而不采不炼,亦只成先天之散炁而已。
世人皆言,成有形之精,谓采之迟者,及不采者,皆老而成形。此言大非也。彼是妄谈房术淫媾之精,必至如是而不可以语,仙道元精也,毕竟仙道不同于世说。
有神宰为交感之用,而后变化成后天,非自成后天也。当其隐于寂静之中,静极而自动,曰生精,是天地人自然循环之生理,当如是也。故修丹者,由静极而生之精,名曰精而实非精,故曰元精未妄动,而炁本自足,炁足则能成丹,转运而胎神,出神也。
所谓以精补精,因精以淫耗,而气为之不足。仙圣教人以身中发出之元精,不令再耗,返还而补未发动之炁,令足。所以补者,补之令足也。精炁足,如十六岁童子,即是长生不死根本,若不能补足炁,而气不得补足,终非长生不死之仙道。
《玉清上妙功德经》云:“不善修持而失法,本不能长生。”
《大还心鉴》云:“至阳生不修行益生,何得长生乎。”
然炼丹必不用交感之精者,是何故?以其或偶触目触耳而生,或念妄而生。
触目者,是眼根偶见****。触耳者,是耳根偶闻淫声。念妄者,是,心中偶起淫念。皆所以生淫精者。
生不由静而炁不足,炁抖不足者,原非丹本,即不能成丹以长生不死。彼又以将见精为幸,不知及将见精,其势即为后天之败精而已。
昔广成于答黄帝曰:“毋摇尔精,乃可长生。”
陈泥丸云:“树根已圬叶徒青,气海波翻死如箭。”
焉得有已败之形,枯炁尽者,而能更返为先天,入于无形之炁乎?故仙道与邪门之所以异,必不用淫精也。
王重阳真人云:“回首处便要识希夷,锻炼须将情灭尽,修行紧与世相违。”
故紫阳真人云;“幻丹者,由未静心田遽采一阳,阳非真阳,神非元神,以欲念而交会阳,生此幻丹。所以有直采之升至脐,又无安顿处。后天的一败精,荡然而去。先天又无主,此非长生之丹,乃促命之法。此源示人,以后天有形者,必有坏也。
《黄庭经》注云:“学仙之人一交接,则倾一年之药势。二交接,则倾二年之药势。已往之药,都亡于身。所以真仙常慎于此。”
伍子又申明,前注既学仙,则精炁常聚而多,倘一交媾,把所聚精炁亦倾,多说倾一年之药势,大约言也。我谓更多倾者,也有精炁甚难成药。万幸得成药,岂忍媾倾,最宜慎保精也。张翁所言先天主者,是先天所由生之根本意也。后天精不耗散,则先天精亦不耗散。后天盛,则所生先天亦盛。淫媾用精竭者,则先天之精炁无由所生,而有阳绝之病。故云:“先天无所主。”
张紫阳自家又云:“火药不离精炁神,要识药材,又精炁神之所产也,非便用精气神也。”
总之,知炼元精必先要知个精生有时,知其真生时,及当采之。真时者,叫得元精而炼。若不知真生时,采时者,而元精犹不能得。何以虚浮用炼,予有一诗,子其悟之,诗曰:“无精何故号先天,非象非形未判乾。”
乾者,天也。言未分判天地之时,无形无象,惟虚无之炁耳。判为天时,则有形有象。元精是未有天,以先之名号,故云:“未有象未有形。
太极静纯如有动,仙机灵窍在无前。
太极者,虚极静笃之极至,总包含阴阳静动。每静笃时而自动。故曰:“静纯有动。如者,动无拘定之时,如或速或缓,活动而生之意。然曰,如有动者。初动之机末判。天之时,喻天之生,先天精似有不有,即当用似有不有之妙用。若动而成动,则判天动极,则所生皆后天矣。非仙佛之所用,必其仙机有动之灵窍,虽然如动,犹是在天无形之前,必不可至天有形象之后取元炁也。
梦回妙觉还须觉,识到真玄便是玄。
妙觉者。知如动之妙也。觉在外境,世人每妄猜而言之。觉在内境,惟天仙知之,行之。唯由天仙传之。故也。世人不知而由,无传此仙道,所以与世之凡夫异也。修仙者,必要知内之妙,觉始得。故我显言之曰:还须觉真玄者,再申前言,妙觉如动也。
说与后来修道者,斯言不悟枉谈仙。
此诗将仙机洩尽,指示后学圣真,仙佛,天人,必当于此参悟而其修。不然无下手处。虽欲空谈无下口处。
四问曰:如何是药生采取?如何是运火炼丹?如何是得丹服食?如何是成仙了道?
答曰:阳炁生来尘梦醒。
阳炁生,是真阳之精炁生,而为药物也。吕仙翁所谓一阳初动便是。尘梦者,是百日关中,欲界凡夫初修时未绝尘,未绝睡魔而有尘有梦者也。尘即六尘中之色尘,声尘是也。大修行,凡有尘,即当如佛言,背尘。有梦,即当醒觉。梦与醒原来循环无端者也。梦亦静里将动之一机,所以夏云峰亦云:自然时节梦里也教知。梦醒者,喻有妙觉在。此句答药生之说者。
摄情合性归金鼎。
以神驭炁,凝神归入于气穴也。
白玉蟾云:“以端坐习定为采取。”
此句答采取之问者。
运符三百足周天,伏四时归静定。
符者,周天之火符也。周天本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此言三百则足者,内有卯酉二时沐浴,用无数之候也。陈泥丸亦云:“但守火爻三百刻,产成一颗夜明珠。”是也。伏炁者,如古人所言,长生须伏炁也。四时者,四正之时,又顺四季之时,故《参同契》云:“顺时须谨节。”是也。静定者,是火候至微妙处。此一句答运火炼丹之问。
七日天心阳复来。
百日关初下工时,只有微小阳炁来复。及百日之工用足,则筑基已成,金丹乃采之,于七日之间,则阳炁满足之,大药随采而至,此正阳炁来复也。若于此阳不来复,即是药不真,不合当采之时。火不真,不会周天之当行当住。此句答运火之问。
五龙捧上昆仑顶。
既炼成丹得大药,则用五龙之仙机捧过三关上顶,转降而服食之也。此答得丹服食也。
黄庭十月广灵童,驾鹤龙霄任游骋。
服丹后而服二炁于黄庭,养胎十月而成神,神全而产阳神之灵童出壳,超凡驾鹤上升玉京金阙,无不可游之处,正是通天彻地,知古今,知来者之能事成矣。
五问曰:世人学道各立一门户,有言必调息者,执呼吸而不已障于道而无所成。
此是不知从有入无者。
有言不必调息者,纵呼吸而不顾,背于道而无所事。
此是不知从无入有者,一无所修,则与凡夫原来不别。上文执者,与佛说事。障与法缚者,同下文纵者,与佛祖所说无记空同。
我屡习为,不唯无功,而且有大害。始知彼凡夫外道,偏执断见,常见拟议作知见者,耳未审必当,如何是天仙大道之调息。答曰:调息之义难言也。
难言者,难以一言而尽彻始彻终也。凡对初机之言,必由于粗而浅,以渐进悟。既悟粗浅明了,而后可言精深。真修实悟。学者未有不悟浅入深,悟粗入妙者。
汝自悟来,而后可言。曰,参悟到不知旨处,故详问之。答曰:调息者,初机小周天火候之用,本具有进火退符,沐浴温养之义也,一呼一吸故为息。
仙家谓之太极之○也,佛并诸祖谓之圆相之○也。
不呼不吸亦为息。
仙真谓之太极中无极之也。佛并诸祖禅谓之圆相中之也,所以有水牯牛之喻。
当呼吸之息,心与息不相依,则不调。
是神不能驭炁也,神炁不曾配合而相离矣。间隔不调,唯交并则调。《黄庭经》注云:“出为呼气,入为吸气,呼吸之间,心当存之。”又佛言:随顺是随息,而顺其自然之妙也。皆言心息要相依,若相依而强制执著,呼吸而不随顺自然,则亦不调。
心息依矣,荡然漫行而不由真息之道,则不调。
心息相依时,行则同行,住则同住。行所当行之路,住所当住之处。无不是相依,方可曰,调真息。道者,即黄赤二道也。神炁同行必由之道。若能由此道采取,而能得炁烹炼,而能成丹胎息,而能冲和大定,不能由此,则不能得炁成丹而定神也。
古仙所谓行之不精是也。
门人问丹阳真人,弟子行道数年,道服不明是何故?真人曰:行之不精。
能由真息之道矣,行之太速则近,荡而不调。
行贵速,而忌太速。恐太速之,似浮而不就息道,若浮而不就路者,则神炁皆似散漫而不凝聚,心息虽依而不成相依之功。
行之缓则滞,有相之呼吸而必成大病。
缓则神气滞而不行,或欲行而不见有神气之行,或欲行必资于呼吸有相之气,然呼吸全不宜执著者,呼吸之气一著,便起邪火而为疾病。
古所谓非炼呼吸之气是也,亦不调。《华严经》云:“为践如来所行之道,不迟不速,审谛经行是也。”又问曰:必如何而后可言调?答曰:速而不荡。缓而不滞。
纯阳真人云:“绕电奔云飞日月,驱龙走虎出乾坤。”
自然能由真息之道者是。
俞玉吾云:“火候之进退、不可毫发差殊,然后九转之间,可保无咎。”
不见其有,谓之勿助。
真息似有而不有,若见为有,息则助长邪见。
不见其无,谓之勿忘,
真息本无而似不无,若起见无,息则不成真息。
非有非无,非见非不见。
见有无无,皆是偏见。即是断见常见,皆有害于真息,故皆非。
合乎自然同乎大道。
见有见无,固是邪见。执著偏著,不见有无,亦是用意。执著而不免有偏执之为害,何以成丹而得大药,必合乎自然者而后可同大道。
此有一呼一吸者,不得不如是也。
若不如是,则火候差失不合天矾,必不成丹而证道。
又问曰:不呼不吸之息如何?答曰:更有自然之妙在焉。
马丹阳真人曰:“调息者,不得著于口鼻,调是作用息,是自然定息。”
非强闭气也。
刘海蟾云:“莫将闭气为真炁,数息按图俱未是。”是也。
闭极则失于急而不调。
闭气是外道邪术,之强制闭必至于极也。
而非自然真息之能无极,故不调。
禅家云:“转得身,吐得气,亦似此意而后可称为禅那柱杖子。”
禅者,静也。那者,息也。言静定之息也。往杖子,亦言息也。人手执柱杖,相依而行路,喻人修佛。心必依息,而后能离尘离境,解脱而见性。欲大修行,心不依息,而禅定则止于外道,凡夫口头禅而已。
非纵气也。
刘云:“专气致柔神久留,往来真息自悠悠。言不可纵放如凡夫,上句强闭即前所问执呼吸者。此句纵气即前所问纵呼吸者。
纵则失于无,知而不调。
既纵放不照管,则念不在息。便以不知有息,而息何得调。
禅家故云:“未到水穷山尽处,且将作伴过时光。”亦似此意。而后可能摄心寂灭。又问曰:如何是此大用?答曰,古云:“自有天然真火候,不须柴炭及吹嘘。”
《生天得道经》云:“心目内观真炁,所以清净光明,杳杳冥冥,昏昏默默,正达无为。安静六根,净照八识,空其五蕴,证妙三元。得道成真,自然修度。佛经所言佛理,皆与此同。
如此便是自然定静,定静不已,百尺竿头,犹进一步。至于久而安。
佛言轻安是也。
安者和也。
佛曰,法喜。曰,禅悦。
和而能冲,冲而无极,冲和之理得矣。
冲和理者,即《入药镜》所云:“先天炁,后天气,得之者,常似醉。”也。
《灵光集》云:“颠倒循环似醉人。”
《翠虚篇》云:“骨肉融和都不知。‘’
王重阳真人云:“寻自在,觅逍遥,渐渐归禅定。”皆同此义者。
即《华严经》所云:“以定优心,究竟无余者。”《梵纳戒经》亦云;“如如一谛,而行于无生空。一切佛圣贤,皆同无生空。”
无生至空是寂灭至极处,正所谓穷空又能穷尽,空理即无余,涅槃亦同于仙之和而冲,冲而无极者。
然真息在内享有息之实相,而若空空。无息非果,无息而实有也。
既曰真息,则与凡息不同。言真息在内,则有真息之实相。实相者,似空空而无息。始可入定到真无息真空地位。若不能空空而逼塞,不似无息而浩浩然,乃是凡息,而非真息也。故《中和集》云:“守似有却如无。”深言真息在内之妙用也!盖真息者,是入涅槃寂灭必由之路也。凡息者,是堕凡夫不脱生死轮回之事也。学者当知之此节之文义皆言初习人定时之旨。
不息则无相,无相则实不见有也,而亦若不见无也。
上文言初习定,虽欲无息,乃习为无而未得无,故曰:实有。及今不息之久而得定于无,全无凡息之相,既无息相,则直入无息为大定,而证圣,证性地。若起一,见有见无之见,则不可起见,则非定旨。故总不见有无,如此方为得真定,而后可以还虚。
所以空而不空,不空而空而犹不见空,不见不空方是空,而真空。即王重阳真人所云,虚空返照虚空景,照出真空空不空。即世尊之空,不空如来藏者皆是。
当不空之时,而只知乎不空者,此堕常见矣,故不空。而又若空,正是照而常寂也。当空之时,而顽然乎空者,此堕断见矣,故空。而又若不空,正是寂而常照也。佛宗乃有分明不受燃灯记,自有灵光耀古今之说,故云:空不空是真如来藏。予云:毕竟在寂照双修,寂照双亡而已矣。凡仙佛二宗言空,言寂,言有,言无,皆言心息相依之定者。言心性,则有息在其中。言息,则心在其中。若非心,非性,则不能定息。非息,则不得性定,心定。学者不可执文偏悟,便堕空亡,而无证果。能悟之者,仙佛会宗之旨见矣。
悟得真空实性者,才能调此真息,息不能调,终难大定。
本是以心主宰而定息,息不调不定,即是心性不定,何以至于合道。
付大士云:“六年雪岭为何因。大定调和气与神,一百刻中都一息,方知大道显三乘。”
人能即此息而离此息,斯可入灭尽定矣。
即息而离息是万法归一,一无归之说同旨。灭尽定者,心无生灭息无出入,得真大定也。
咦;
警醒后学仙佛圣真之辞也。
灭尽定而后能出定。
未入到灭尽定而妄出,他宗谓之走丹,佛宗谓之入魔,皆非所谓出定,而亦无神通可显。正有退堕之危险,宜防虑者。
神通境界向上,正有还虚合道之旨在。
灭尽生灭,出人之定是所当出,出而神能通达无障碍,不为六尘所障碍而不通,此真神通。方能上天入地,六通十通,百千万亿,无所不通,此证还虚合道之至极处。
六问曰:药火之说,纷纷不知,所以信受,一云,神是火,炁是药,以神驭炁,即以火炼药,此言神炁二也。一云,火即是药,药即是火,此言火药不分,神炁一也。一云,采时谓之药,炼时谓之火,意若神炁,皆可言药,皆可言火。三说何不同耶?答曰:同。又问:言句似异,而理旨何同?答曰:皆以神驭炁也,采时炁回神中,神炁会一,而同升同降得药矣。则谓之药也。可即得汞之物,而名真铅者是也。
凡言真铅,言真汞,言真息,皆仙道中合二者之全而言,真是二者不合一,不可言真。只是凡息,凡铅,凡汞而已。
炼时神归炁穴,神炁混融而同行同住,有火矣,则谓之火也。可即得铅之物,而名真汞者是也。
真铅者,即身中所采取归根之精炁也。真汞者,即心中配合精炁而为采取烹炼主之神也。盖言永中有铅,则曰真铅。铅中有汞,则曰其汞。如是妙义,世所不知。故丘真人云:“白日同行,晚来同眠同卧。”正言神炁不相离之说。
总是二物交并归一矣。
李玉溪云:“以神驭炁为采药,以炁合符为行火。”皆言神炁合一,同行同位之说。
谓药谓火,为一为二,何所不可。
《灵宝度人经》元始天尊云:“令此神炁妙合太空空体,自然不属阴阳,自无生死,升入无形,克证道位,方名得道。”
我有一诗,子其悟之。诗曰:未言火药总皆非。
非火药而强喻名火药者,乃圣真示人神气之妙用而发明之者也,二者本宜合一,故圣真每并一而言之。
日月齐轮御炁飞。
凡日喻神,月喻炁。日月有同度而行之时,神炁有相随而行,相依而住之理。然神本无,在有知时而似有。炁本有,在无相时即似无。有无不同者,不相合,必因呼吸之炁而合之,故仙圣皆喻以火炼药。非此必不能使神炁合,亦不能行能住如法也。邱真人云:“运行周回,名有径路,不得中气斡旋则不转。”故我曰:御炁飞。
子并后升天上去,午同前降地中回。
纯阳其君曰:“子后午前定息坐,夹脊双轮昆仑过。”即此所言子时神炁相并,从后升上,午时神炁同于前降下而循环。
历辰十二皆留伏。
十二者,身中之时也。皆者,言神炁。当火候之时,行则皆行,当火候留伏而往之时,住则同住。
灌顶三双默转移。
灌顶者,取元精真一之水,逆回升上而灌注于顶也,此即采药之说。佛宗诸菩萨修行每一处说法谈经,必先以水灌顶,皆同此妙喻。奈何僧总不知不究,使佛教为虚设矣。盖由不除淫,扫去欲界,离欲梵行,虽见其说,竟置之无用之地故也。三双者,尾间,玉枕,夹脊三关及脊骨两傍皆一窍,谓之黄赤二道,三关皆有双窍,故曰:三双默转移者,神炁从三关双窍中默转循环也。
古圣强名为火药,不离神炁自相随。
即是凝神入炁穴一句,了却仙佛大修行事。
七问曰:请问古喻如猫捕鼠之义?答曰:以性摄情,以神召炁之喻为然也。彼猫捕鼠时,四足据地,寂然存不动之势。
此心专意诚。即吕仙翁所谓“斋戒等候一阳生”之旨。
两眼熟视,凝然俟擒鼠之专。
谨防当面错过之义。
故《阴符经》云:“机在目。”
即《楞严经》云:“佛阿难所云,若不知心目所在,则不能降伏尘劳。”
又云,长生久视,佛所云正法眼藏皆此义也。
皆言机在目之义,此文正合仙佛之所同者。
究此所云,寂然不动者,以待通可不似知,白守黑知雄守雌,于百日关中者乎。
此仙家之语,谓知,金之白者出于水,之黑者之中,则待黑中发生白时而来白也。雄是阳,即肾水中之元精炁。雄是阴,喻肾水也,下句重言上句之义。
可不似昼夜静思以除六贱者乎。
此佛世尊自修之案,在雪山六年,昼夜静思以除六贼。六贼者,是眼耳鼻舌身意六根中,所妄起色声香味触法之六贼也。静思者,寂静而守正定正念,于二六时不间断,若生一欲念,则大为心害,堕欲界下矣;急持正念除之。
究此之熟视无二,则知用志不分,凝神于十月关于者乎。
此仙家之语,谓炼炁化神之中关者。
亦可知佛说,偃坐室恒作是念者乎。
此佛家园觉经语也,可知仙佛二家之说,皆与猫捕鼠同喻。
故以猫喻主人,以鼠喻真阳药物。但捕鼠喻采药,乃初关有为之事耳,过此则必忘猫忘鼠,非采非捕,而后可称了道。我今又为子原其始,当知鼠来有候,即药生有机。若不能辨真阳生机,将何能当其真机,则谓之如猫守空窟。若有知阳生真机而不知当采时,真机不能得归根复命,徒然枯坐顽空,则亦谓之如猫守空窟。
虽有身心自然生机,总成一个当面错过。
此所以又当防为痴猫也。
八问曰:何谓冲和?答曰:冲和者,言不息之息中妙义也。
《詠去集》云:“冲和者,乃其二炁混同,最玄之理也。”
充塞天地,熏蒸一身。
天地并一身之间,全是氤氲充满无空隙处,若有空隙不足,不名冲和。钟离真人云:“运周天,则火起焚身。”焚身之义即充塞薰蒸义。
不为呼吸之所障,亦不为升降之所圃。
有呼吸则无冲和,若吸升呼降之不已,不能与冲和迭为循环,亦圃于升降障,冲和必离圃,离障,方行得宜冲和之妙处。
沐浴固曰当然,守中亦称密法。
当百日关中小周天之用者,曰沐裕。当十月关中大周天之用者,曰守中。守中者,不偏著有堕常法,不徒然著空堕断法,以有入无,合乎中道之必然者而自然.故曰守中。正言所以冲和之妙用。后来圣真仙怫,得师降授之后,方能印证解悟于此。刘长生真人云:“冲和炁养神。”
世人不知调息之谓何。我则曰,调其息之和而可冲也。
王重阳真人云:“能全呼吸定喘息,实非难,会养气神调冲和,应甚易。”又云:“神气冲和成大药。”
世人不知于此,当防危虑险之谓何。我则曰,防其不和而不可冲之危险也。
不和则堕于强制之旁门邪法,非不空而空之旨,焉能得冲。
唯和故可冲,不和故不能冲。
此二句重申明,总上文四句之义。
采药以是,炼药以是,野战以是。
此即仙机佛法之行所当行者。
守城以是。
此即仙机佛法之住所当住者。
结胎以是,养胎亦以是也。
此言百日而十月,小大周天火候之中,当不外于冲和也。昔刘长生真人云:“冲和结坎离。”言百日关也。云:“冲和气养神”,言十月关也。
又问曰:是何景象为冲和?答曰:“不偏不倚”.
偏倚是拘执著,有相而非中。
无过不及。
勿用意太急而过,勿用意太缓而不及。
不疾不徐。
不疾速而忽为浮荡,不徐缓而失为停滞。
非无非有。
不纵放为无,而实似有。不强执住有,而实似无。即是空而不空,不空而空。除此八病,方和而可冲,有此则不能冲。
又问曰:是何作用以冲和?答曰:夫妻并肩。
心息相依也。
阴阳合一。
二立之精妙,合而凝也。
昼则同行,不前不后。
心随意动也,前则堕于旁门之导引,后则不足为宰运。皆非合和之实义。此处最有危险之,必当防虑者。故佛亦言,随顺。
夜则同住,不逼不离。
息随心止也。通则太过,于冲而不和。离则不及,于冲而不和。不和即是此之危险。
如斯了悟、便是冲和作用真三昧。
若著前后逼离,皆差于冲和。冲和者,禅定之妙义。三昧者,《华严经》云:“正定中真受用。”
九问日:何处当防危虑险?答曰:自始至终,事事皆有危险,且略言之。
除不敢轻洩者,遵天律重禁而不言。但以粗迹之可言者而略言之。
如药生有时,不知其生之真时,而当面错过,此危险也。采药有候,失其当采之侯,而不得其真精,真炁,此危险也。
仙道之药生有真时,与世俗人造言诳人者不同,时若不真,虽曰采药而无药可得,所自虚称为得者,非真药不能成丹,空劳而无益,生之真时,即当采之。真候于此急采,而后可得真精真炁。
火候之行周天,泛然于黄赤二道之外,茫然不见其循由,此危险也。
火之行于子后午前,有黄赤二道,乃周天火,子后逆运之。所必由者,若泛然于道外,而行渺渺茫茫不见遁道,而由行此火,不就护鼎而炼丹者,甚是危险之,当防处。
进火不至于进之当止之地。亦不至进之所当添者之分数,退火不知退所当抽减者之程限,不合于多寡之仙机,此危险也。
当止者,《黄庭经》注云:“出人呼吸,俱入丹田。”程限者,非不及而火小,不能成长旺之功而变化,非太过而火大,火轮不能转运而烈,焰无所制。
陈泥丸云:“采取有法,运用有度。斤两有则水火有,等与夫抽添进退之妙,沐浴交结之奥,无不防危虑险。”
白真人云:“温养之时,用心不谨,不防其危,不觉汞走铅飞。”
火足而不知止火者,有伤丹之危险。
崔真人《入药镜》云:“火候足、莫伤丹。”钟离云:“丹熟不须行火候,更行火候必伤丹。”张紫阳云:“炼了还须知止足,若也持行未己心,不免一朝遭殆辱。”
得药冲关,而窍不能真通,有药败之危险。
此正由前知药失而不合当采之真候,虽似丹而药力微弱,不能长生者,亦不能冲关,故药必复败而同凡夫。
关窍初通而不能升三关聚者,“而或倏退散,是危险。
聚,由神以主之,或不精诚勇猛,以一箭透三关,一怠缓,则火即退散,正当行而不能同行者。
三关过矣而危险在鹊桥。
鹊桥本无路可通。借桥以通行。鹊者似喻南离心神之朱雀义也。全凭心神领炁渡过此处,故喻鹊桥,渡之少有,不合仙机,则有危险矣。
鹊桥渡矣而危险在服食归黄庭,步步在竿头,进一步无著脚处,虚空着一足,大有危险者。
重阳真人云:“当竿尖上细搜寻。”
炼阳神而微阴未绝,神胎就而魔障百出。大有危俭者,神无出景而妄出,固为危险。有出景至而不能出,其当出亦不能无危险,及乎出定而入定,危险之最甚者,岂能尽言矣。如是诸多危险,俱能究竞,勘尽无余,过得去了,仅仅超脱得一个生死轮回,实证长生不死,方为有分,与道相应,向后证到虚空,始无危险,所谓万般有坏,虚空不坏是也。
十问曰:何为沐浴?何名沐浴?答曰:沐浴者,炼精炼炁之要法,火候之秘机。机之秘法之要,故不能直言,以轻洩。而托喻为沐浴也。
沐浴者,本卯酉二位所寓生死之说也。时当卯酉,乃借以喻之。而详于下文,世尊行神说法之时,亦以沐浴为喻,可见仙佛直有相同之要法也。在小周天时,又名曰阴符,乃不行有数之火,而用无数以合于有数者,所以《玉皇玉诀》云:“阴者,暗也。符者,合也。”究合天地之机,操运长生之体,故曰,阴符。在大周天者,又曰焚身三昧火。
喻意云,何夫五行?在世道中,别有所论生死之理,即长生一,沐浴二,冠带三,临官四,帝旺五,衰六,病七,死八,墓九,绝十,胎十一,养十二者之十二位是也。
此属于丑寅等十二支辰位者,其说曰,火生在寅,金生在巳。水土二者,生在申,木生在亥。五行干支之阳者,即生于此四位。阳之死位即五行阴干支之生位,阴之死位即阳之生位,亦似喻彼处死而我此处生,死于此而即生于彼处之义,圣真以人生死大事之机在沐浴法,故借以为喻也。
生必有死,死处则生。
言天地阴阳之与人同,未有生而不死,未有死而不生者也。仙家以炼丹之法比之,谓其所云,火之长生在寅,第二之沐浴在卯位,故借卯位沐治之名而称卯时所当用之机,以阴符,其火候者也。又云水之长生在申,第二之沐浴在酉位,故借酉位沐浴之名而喻酉时所当用之机,亦阴符,其火候者也。
此正见阴符即是沐浴。而黄帝骊山老姥李筌等阴符之说皆大明矣。
卯酉在四正之位内。
卯在正东,酉在正西,子在正北,午在正南。《入药镜》亦云四正。
而金木二行,宁无长生沐浴之理,在子午乎。
如金之长生在巳,则沐浴在午位。木之长生在亥,则沐浴在子位也。
故崔真人《入药镜》云:看四正是也。
崔真人洩万古不洩之机于三字。
王重阳真人云:子午冲和连卯酉,春冬秋夏相携。
达摩所云:一时用六候,二候采牟尼。四候别有妙用,即此之言是也。
又问曰:人皆言卯酉沐浴不行火候,今乃谓之要法,谓之秘机,得无有火候而与众言相违乎?
世人皆执言不行火,是全无火候。由不遇仙传,故不知。古云:不行火候,所以然之理,俱是初学凡夫者之知见所闻者,曰不行。所见者,曰不行及已之,对人言亦曰不行。流结妄局,绝无一人直信有法有机,唯伍手独言法言机,于是彼皆学世法口谈者,竟不知众言或是或非,伍子抑非抑是,莫不以相违而相疑。殊不知真仙之言,已有可考证处。
答曰:圣真言此四时之火,以不行有数之候者,为候也,此隐言也。
《参同契》魏伯阳真人曰:“耳目口三宝闭塞,勿令通离,气内营卫,坎乃不用。聪兑合,不以谈希,言顺鸿蒙。”
陈泥丸真人云:“沐浴交结之奥。”
陆子野注《悟其篇》云:“卯酉不进火,但以真炁薰蒸而为沐浴者。此俱发明,隐言而已。”为真洩之说者矣。
非全无火候为不外也,我得闻于圣师而知真。
圣师者,虎皮坐张真人,李虚庵真人,曹还阳真人,三圣自证之真而传真。
印之仙书而同是。
即魏陈陆等诸书。
实不违于众也。而众自违之,彼众依傍仙圣之隐言,而呕吐其愚迷之臆见,遂言卯西二时之沐浴,为全然不行火候,而妄夸为已之知,见谬造假书,妖言惑世,而世皆后学浅见,安敢置一辨言,以为自信而救世哉。我如詠之曰:世称沐浴不行火,且道吹嘘寄向谁,要将四正融抽补,才得金丹一粒归。亦以此语为未来际劫。贤真辨明之也。更精言不行有数之候为沐浴要法秘机也。后圣能真修实悟者,必当取证于此。欤有谓二八卯酉之月不行火候,而为沐浴者,可显知其非也。且论知非之法,安在以其有。重阳真人云:“子午俱无,何须卯酉”。白玉蟾真人云:“无去无来无进退,不增不减不抽添”。钟离真人之言曰:“一年沐浴防危险”。薛紫贤真人亦云:“一年沫浴更防危”。俱可证也。以此证知十月怀胎皆沐浴为真传,非止执于二八两月为沐浴而妄言之者非也。
既说一年皆沐浴,则知二八月在年内者,昏然有真元通仙,道经云,得之大者,冲和而久视。此亦言非此二时之沐浴,要久视也。既皆诫人防危,则必有沐浴之候而防其不能沐浴,若彼谓不行火者,更有何危可防。我今又诫后圣,甚宜体究仙言。
又问曰:“古人何故言二八月,而岂无困者乎?”答曰:“古言二八月,因属卯酉矣。火之沐浴工卯酉时,虚比借谓大周天,欲似其名。”
理勿执其幻称,误人千万纪。
借言发明沐浴之机,如佛所谓善巧,方便而说,岂可强执为实,不行火而败坏将成之大丹哉!更误害于万世信心学者哉!
又观紫阳真人云:“火候不用时”。
火候之用小周天,有十二时,时完则有间断,行大周天之火,不用时,则无间断。时且不用,不间,又岂可以二八两月为间断。
又云,及其沐浴法,卯酉时虚比。石杏林亦云:冬至不在子时,沐浴亦非卯酉。皆言小周天且不用时而虚此沐浴。而谓大周天可实用月为沐浴乎。我说,既云莫向天边寻子午,又岂于历数中寻卯酉耶,若使养胎而废二八两月之工,则神炁散而背道矣。
十月关中乃大周天养胎息之工,为转神入定也。若不行火,即是不转神。不入定则炁不化神,何以得成阳神而出身外。
抑可使妇人怀孕而二八两月不怀乎。
即妇人无两月不养胎之理,断言修仙养胎亦无两月不善胎之说,断然无惑。
今此破万古之疑,洩万古之秘。同我天仙正理直论之所时书者,而发明大用。后之圣真仙佛,遇天人神师授道,嗣我丘祖长春真人嫡派者,必当从斯印证过,而后可谓之真知仙道沐浴。
张紫阳云:地狱不囚传道者,教存经籍度三师。
附录和吉王朱太和诗二首。
道凭一字作根基。
道在无极且无形无数,乃生有形有数之一,太极也。一而生二,阴阳也。二而生三,精炁神也。三而生万,变化无穷。
运化从心妙转移。
炼精化炁以心主宰乎其化,炼炁化神亦心证成其化,此有心之运化转移,固不外于心,及炼神还虚,得虚灵独耀,非执着幻妄为虚空者,实无心之妙用也。亦不外于心正三界为心之说也。
金自水乡还白液。
白金生于黑铅水中,亦喻肾水中生真阳之气。白乾金,兑金者是也。
木由丙穴返青瓈。
丙穴,南方火地也。言汞木之青者,由丙丁火生出,乃回返于丙内,是汞出砂,砂内之义,亦喻外驰之神复凝返于内也。
丹凝神气栖玄谷。
玄谷者,即气穴。神驭气凝于玄谷,气凝神亦凝,二者凝而成丹,故曰丹凝。即凝神归气穴之说。
星拱罡合照碧溪。
碧溪者,即神水华池也。罡者,北斗第七破军星之称。遁法中所谓指者,吉台星者,罡前之三台星也。同罡旋十二位,即斗柄运周天之说。拱罡台是神行即气行也。照碧溪是神住即气住也。
待到无垠炔北境。
垠音寅,言无涯无际也。块音秧,北音扎,言鸿蒙混沌也。即澄虚无境界时,同佛生灭,灭已也。
黄庭烛座伴夷希。
夷希者,不见不闻也。黄庭者,中官也。独坐者,绝对待也。伴夷希者,即佛寂灭为宗也。
其二
旌阳曾为斩蛟来。
晋时许旌阳真君斩较精至长沙府。
一剑功神迳自回。
斩蚊已回于南昌。
千二百年吾复至。
旌阳回后于今又千二百余年矣,吾夏至此,虽非为江上蛟精,却为斩肾水中蛟精而来也。
几微一窍气重开。
一窍者,玄关一窍也。气重开者,先天一气生生不已,开而复开也。采药有时,时至神知,亦予所谓觉而不觉,复觉真玄之说也。
丹凝玉鼎风生耳。
三宝合炼于鼎中,真阳与其性凝结而成丹。玉鼎者,古人金炉玉鼎者,喻气穴丹既凝,谓之大药玄珠,采之将至。先有风生于耳后,风声至,则大药亦至。
火伏金炉息注胎。
下三字申明上四字。息注胎者,安神定息,谓之杯胎还神,时时息定则成胎,胎成则息自住。不出不入,神息常住而顿至灭尽定矣。
此道久将无用处。
总言十月还神定性,从有入无而实证无,生以无为寂灭,为大用者。
求生舍我更寻谁。
此句有二说双关,一说是汝今求长生之道于我,既得问正法仙道,更不舍我所说而别寻邪说,乃由汝之真性笃,故能如是也。一说是求道悟道而求生,证道必由我自己所为,笃信坚心,凡精密工夫,他人一毫力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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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 佛 合 宗 语 录
伍 太 初 六 问
法名太初,号见初,第四叔父之子,真阳之亲弟也。
一问曰:真修工夫如何起首?答曰:仙道不过炼阳精以化炁为首者也。
仙家必先以元精返还于身中,而复归于元炁。佛家则泛言戒淫欲以出欲界,俱是除淫之义。起首若不如是,则为落空亡。若有一死,便是万生万死,轮回不断,六道难,难矣。若人能修如是,离欲之行谓之清净梵行,成得离欲之果,谓之清净梵德,为转神入定之真基也。究之佛门,惟浙僧间有谈及除淫离欲者,由天台智凯和尚之遗教。智者之兄名陈针,出于张果真人之门,故也。
第少壮之人神炁盛,动静循环之机速。
言铅汞不少,故药生亦速。
阳炁生而后采取烹炼,所谓一阳生是兴工日,又谓一阳初动,中宵漏永是也。乃有药而后行火也。
钟离真人云:“难得者,是少年。”少年修时,根元完固,易为见功,止于千日,而可大成。又难得中年,中年者,先补之完备,次下手进工,始也返老还童,后乃超凡入圣。
老迈之人神炁衰,谓之老来铅汞少者。
纯阳六十四岁遇钟离,白玉蟾六十四岁遇陈泥丸,马自然六十四岁遇刘海蟾,刘朗然子亦六十四岁遇师者,刘宽于汉灵帝时,弃司徒太尉而学道,隼七十三岁,受青谷先生传道而道成。《翠虚篇》云:“老少殊途有易难。”马丹阳云:“有心人道当回首,况流年、六九性命宜乎早救,莫直待身枯朽。”
动静循环之机迟,则敲竹鼓琴为唤龟招凤之权法,而后阴极阳回而为应采之珍。
此《悟其篇》之旨也。
又云,不定而药不生。
此《玉清金笥秘文》之旨也。
重阳真人曰:“纯阴之下须是用火锻炼,方得阳气发生,神明自来是也。”
神明者,即真精元阳之妙觉。
龙眉子亦谓风轮激动产真铅,都因极还生动者之说皆是也。乃有机先一着,而后生药.以行火也。
《灵宝毕法》钟离云,“晚年修持,先论救护,次论补益,自小成积,功至中成,中成积至返老还童,炼形住世是也。
此起首玄妙天机,而世人不得知者,有如此。今举世但言衰老者,不可修,盖不闻此理也。
重阳真人云:“若还悟此,目下便回头。蓬莱路,彩云端,有分相随入。”
我则曰:有此一口气在,皆可为之。
凡有一口呼吸之气,皆由元炁之所化生。一口气在,即元炁之犹有,在,是长生之根本在也。故可为修仙之事。马丹阳云:“气不断,神可固,先把马猿用工擒住,自然得性命停住。”
盖亦观之《黄庭经》云:“百二十岁犹可还。”我祖师重阳真人云:“便如百岁未为迟,只在心中换过时。”
陈泥丸云:“若欲延年救老残,断除淫欲之旁门。”
一云:古人八十尚还丹。
泥丸云:“果欲留形永住世,除非运火炼神丹。”
老子自言头尚白。
老子者,李老君也。即太清太赤天太上老君分神化现下降于世。盖由元始天尊初开辟为成劫而至劫坏,次开为成劫分神化生大道君及劫坏,已历四劫,次开为第五成劫,而初又分神化生老君以主太清,因其已历至五劫而称老故也。头亦示以白故也。及老君分神降于李下,亦示人以头白,其曰头尚白,自言修之迟者,指人虽老者,犹可修成,惟要精进,以求成也。马丹阳赞勉人云:“六旬有九才方修补,众人言晚了,时光马风道未暮。”又答人云:八旬有四,因甚发心修,勿言老,休寿相,气不断,亦可修持,速澄心为尚。”
白玉蟾云;“今已九旬来地,尚且是童颜。”此皆言虽老,犹可修也。葛仙翁云:“吾今六十,优赴三涂。”王重阳真人自叙云:“五十二年光阴急,活到七十有几日,前头路险是轮回,一失人身万劫休,如何能得此中修。”
刘朗然曰:“莫待老之将至,宁知身后如何。”丹阳云:“寻思最紧是修持,急急修持尚嫌迟,这性命,于身紧,一息不来,身为土粪。愿省悟,疾速修持。固气粗,神仙准。”
衰老者,又安可以老,息诿而不决志速修之哉。少壮者,见斯毋谓老,既可修,而纵心自怠,以至于老。钟离云:“过了一年无一年,过了一日少一日。”丹阳云;“七十光阴能几日,大都二万五千日。过了一日无一日,看看身似西山日。”又云:“寿数休言百岁,从今古人生,七十难得。”
张紫阳云:“莫教烛被风吹灭,六道轮回难怨天。”
有缘遇此,当知为万古仙真催人早修之特旨也。
二问曰:甚时候是初用工之时?答曰:凡人之炁与神,皆日主动而夜主静。由天道,以日而生动,生阳于静,后至夜,则还为静也。人受天生亦顺,受其日动夜静者。
动作休息是人所以顺天者。
求修行之静,莫不以唯夜为然也。
俞玉吾云:“修炼力久,更无梦觉之异。虽当寝寐,神亦不昧,精生之时,不待唤醒,亦自觉悟。”夏云峰云;“自然时节,梦里也教知。”
静而复动,则用二也。此纯阳祖所谓动则施工,静则眠之训也。
我于万历壬寅春,初试百日关,于家而炼精化炁,首一月调习,次一月精进,时至神知,运一周天斡旋斗柄,默悟世尊所谓见明星而悟道之说,契我妙用。
古仙所谓北斗望南看禅师,所谓北斗里藏身之说皆同。
自是以来,一夕行过三五周天,至七八周天,又至十余周天,则工将彻夜而无间歇矣,精尽化炁矣,火候斯足矣。遂得止火之景而止之。
法,丹阳云:“所谓当下手暗修完功,行不许人知。”
约两月之余,总三月之季,而成大药。古言百日筑基者,信哉!
重阳真人云:“睡则擒猿捉马,醒来复采琼芝。”每依时,这工夫百日只许心知。
昔曹还阳老师下工时,年方三十,神清气盈,夜静工勤。
无世缘之累。
不五十日,而火足采其大药,五日而得。
此行工之精,而得大药之易者。
眼有金光,鼻有气搐,耳后有风生,脑后有鹫鸣。
鹫为水鸟,即白鹭也。脑后虚空中若有鹭鸟之声乱噪不住,则大药将至之先兆也。故世尊示人曰:鹫岭。又曰:鹊巢灌项是也。
身有踊动,丹田有火珠驰聚,上冲下突,如是六种见验矣。
六种者,六根有所证果之验也。俞玉吾作参同契注,亦有六种应验之说同此。《华严经》世尊亦有六种震动之说同义。
则火殊有自然投关之妙。
火珠者,无精元炁炼成金丹大药如火珠也。投关者,欲自冲过三关。顾与弢问:如何得自欲冲关?答曰:昔曹老师云:“马行熟路。”陈泥丸云:“其次膀胱如火燃,内中两肾如汤煎时,乎挑动冲心源。”皆言得金丹大药之景也。
始知天仙金丹大道独异于世,而同于佛。吾师独早成之于身,是为知修能修仙道之伟丈夫者。于是亦起首得真时,还阳精,阳炁,化阳神而出者。欤若所证不得阳精,阳炁,阳神,便堕在外道阴神之类者,是不知起首之真时者,后来吾门学者,可不以起首时,而切切早究之哉。
末句勉之戒之也。
三问曰:止火之候何为至要?答曰:药熟丹成则必止火。
顾与弢问曰:止火者,是止而不行乎?是止而复行,行而复止乎?伍子答曰:炼丹之法,以火燎药用小周天火也。药已熟,丹已成,则不用火,而止是止小周天之火,叶却有为之工,行采大药之工,则药渐见不生向外,既不生向外驰,何必强用火,故必止火。若得大药,则将大周天无候无为之火,以炼炁化神。盖小与大,有与无,不同工者,故必要先止此火,而全然不用。
丹药未成熟,则火无止景。
有火足之候见,即丹成之候见也。于是当止而止之,得其宜矣。丹未成无止景,不当止火,又直精进火,必炼至于成丹而后止。
若已熟而不知景,止火纵经多劫,而温火养丹守住阳精阳炁于丹田,能暂得长生不死。
葛仙翁云:“固形保神莫大于精。”
毕竟未脱凡胎凡质。犹有死生在,非证圣也。
药物真火候,真炼法,真而成大药者,固是出世之圣真也,何又不知止火。盖由学者前生之积修功行浅,今生之志愿止于求长生不死,欲长于短寿,长享富贵安乐而已。故仙师亦止以长生与之遂其志耳。故精气住于丹田春,必不死。即阵希夷所谓“留得阳精,决定长生”之说也。凡夫精之泄者,皆由丹田中元炁所发而化,即此仙凡而观,则丹田乃可守可泄之地,亦可生可死之基。若留精守于此.久久而复泄之,同于凡夫之常见,犹不脱凡夫之死生,故暂守之者,必求化神。
所有超脱服食,转神入定,出神之事,皆在止火之候是止火,为超凡入圣关头第一玄机也,安得不为至要夫火,即止当采金丹大药于混沌七日。
前白日关中.因言采药乃初阳之微气。采之易者,只用片响之候,一瞬息之工而可得药。故达摩云:“二候采牟尼。”言此也。及烹炼薰蒸,补得元炁已足,则阳盛而可见形,然炁何以有形,非形质也。乃有似火热之无形也,故古云:丹田火炽,曰两肾汤煎,曰火珠是也。唯有此形,而后能出神变化有形,为身外身,此是无中生有,采之而后生者.故采之难,必采工于七日方有,得不如是,则不得。
除一日,二日,三日之前日,少而不能得丹之外,于四日,五日,六日,七日之间,其中或有一日见丹田火炽,两肾汤煎。
火炽者,内景也。汤煎者.外景也。
风呼耳后。
呼者,似风之声也。
鹫噪京山。
玉枕关上名玉京山,即脑后之处。仙家有雀声啧啧之喻,言其似有也。佛家有鹫岭之喻,亦言其似有鹫鸣,非实有鹫鸟所鸣之岭。
斯时也眼底金光。
眼光圆满如金光,阳气复还圆满之征也。仙家有金光咒,佛家有金光明经皆此。
田中大药一粒至矣。
丹田中有火珠之说,即所谓一粒刀主,即所谓一粒复一粒,从微而至著者。
正世尊所谓火化以后,收取舍利者,此也。
火化后,同仙家小周天之候也。收舍利者,同仙家采大药得玄珠之喻。
有名曰水里玄珠。
黄帝以罔象得玄珠。罔象如言无象,即是以无为之工,无象之火,以求玄珠意。
有因以青龙姹女采取而来,故略言之曰:龙女献珠。得此者,获无漏果,证无量寿。
初证长生后,超劫运皆由得此而成证果。
岂可忽之而不知究之哉,所以直论直示人曰,止火景。
四问曰:世人不知止火法者,最多其后所证如何?
仙圣不言止火者,亦多虽见仙书遗言,亦不知此为要,间或见有言者,亦不知其泄秘之要,既不知仙机,不能证仙果,我不知彼还可证甚果。
答曰:只可长生不死,为欲界初成之果,人仙是也。能守一日,则为一日不死之人仙。
阳精盛满是长生之本根,由其归于丹田,而后可得满,满而守于此中,则不亏而得长生,暂守暂得,久守久得。故纯阳祖师云:“世间甲子管不得,壶里乾坤只自由。”
百十千万亿岁劫不死之人仙,即百千万亿岁劫久守之功也。
王果斋云:“一日十二时,时时不绝。一年十二月,月月长存。
《海客论》云:“汝能远离房室,元炁不散,可以长生。”
又问曰:“用如何法守?”答曰:“阳精凝聚已结丹者,谓之不死之基,守在下田,当不离小周夭薰蒸之候而温养之。”
《胎息经》云:“知神炁可以长生,固守虚无以养神炁。”又云:“若欲长生,神炁相住。”太上久要心印经云:存其神而守其炁,又象伏龟。故名神龟龟含水中有炁。曰,神炁,人之根蒂俱在此处。
不复泄漏,则真炁常住,所以不死,有真炁足,则无可死之理。
钟离祖云:“真水真火合一,炼成大药,永镇丹田,浩劫不死,寿齐天地。”《胎息经》云:“炁入身来谓之生。”天真皇人云:“炁不散,则命不亡,命不亡,则形不灭”也!仙经云:“还精胎息,延寿无极。”重阳祖云:“惜真炁在丹田,其人不死。”
若不久守,以镇下田,其真炁犹可散,于欲境而基亦可坏。
肖紫虚云:“为报近来修道者,炼精不住亦徒然。”
是必要知火所当止,而止之。止了之后,方可采大药而超脱向上,斯时即得六通之一,为漏尽通也。
漏尽通者,阳精无漏,成神通也,为六通之根本。
男根如童子矣。即《华严经》可谓:具丈夫形,成就如来马阴藏相是也。
即老者返为童子说。精有泄窍者,修成无泄窍。精已枯者,修成满足大人之身,根如童子之小根。昔世尊修如来时,成三十二相,其一曰,阴藏如马蝗,马蝗能缩短,肾茎缩短似之。故以为喻,即此说也。此与其他修证同。若假称佛宗而为外道者,不能有此。
不知止火者,则不能别用采工以求大药而超脱,何以得成真了道哉!知止者,采而得药力足以通关,实由得清源之水炼到火足而知止候,不差之力也。
此五句是言修之真,证之实者,成仙必矣。
若药不应采而不来。即丘真人所云:“火少则金精不飞”之故也。
修士不知火有止候之景,亦不知无景之不当止,乃妄止之,而致火少。则真炁未满足,大药未成。虽采而无药,可来此正。教诫学者,要知当止之景也。
或得药来而力不足以通关,是知水源之初未知调药,不及于当采之时而炁微之病,虽得药来犹是气微力弱,不能冲关而成大道。
药生时采之太早,则不真而生炁微。正谓初九勿用。若误用微炁,决无大成之功。
以此久守于丹田,亦可为长生人仙。如炁足者,亦如留得阳精,决定长生者之小效。
此即次于炁足者,愈于凡夫之不妄泄者。
所有八百岁如钱铿者。
此疑何举钱铿为证。由其从来,只见称其寿,不见称其神通者,盖以采补小术小效而已。不知先天自然之足炁,乃不得先天足炁之功。可以延年止于八百,不可逃生死以超劫运,即此之类,故足以证此。
有七百年老古锥,如佛弟子迦叶者。
老古锥是言其端坐卓然如宝塔。昔世尊言其不能不生死,如阿罗汉。若如阿罗汉无生死,则向上可超劫运。不能无生死,终有生死不能免,故只见当时称其七百年。
有一千七十二岁,如宝台和尚者。
一云宝台和尚,亦西土人来东者,遇达摩于东度之。
皆是此类,但不能至年劫,多求其寿齐天地,而更能超劫运。唯知止火得药而通关,服食入定出神者能之。故《灵宝度人经》道言:“道寿无极,天寿有穷,人寿无定。真与道通,寿则无数。”所谓长生久视,寿历无极。
吕祖真人云:“一点元阳,以炼形化炁,使形化炁,超凡躯入圣品,以三万六千年为一岁,三万六千岁为一劫,三万六千劫为一浩劫,浩浩之劫不知岁月之几何,而与天地长久。”仙经云:“服丹守一,与天相毕。”
所以知止,后有大异者,如此。昔钟离祖仙翁云。“丹熟不须行火候,更行火候必伤丹。”张紫阳亦云:“未炼还丹须速炼,炼了还须知止足。若也持盈末已心,不免一朝遭殆辱。”又弥勒云:“绕经八万劫,终是落空亡。”后圣可不知急于止火之候与。
五问曰:何为周天火候?答曰:“周天者,如日月行天,一昼一夜行天一周是也”。又问:“日月火候,以何相如,应喻一周?”答曰:“天体周围三百六十度有余者,而火候亦三百六十余者,以此为相如也。借以太阳日理言之。初自地下而上升,转逆上于天之上,复下于地之下,所行完过三百六十度矣,谓之一周。
许旌阳云:“神运炁化,上则经天,下则纬地。”
一日一周,而明日又一周,积三百六十周而为一年,故炼丹时之火候,实似之当神炁并行之初,亦从地之下,逆升于天之上。
天上乾之首也,地下坤少腹也。古谓之黄河水逆流,一谓之曹溪水逆流,一谓之洞水逆流者。
亦复降于地之下如一周,于天之理,故以喻一周于身者。又三百六十周为一年之日,喻三百六十周亦为一炼之火候也。
此发明了周天,又收结了前句。
俞玉吾云:“若能回天关.转地轴.上下相应,则一息一周天也。”又云:“上升下降,一起一代,徘徊于子午。”韩逍遥云:“****要转常须转,只在身中人不见。”又云:“****转得莫停留,念念不离轮自转。”此言详于内,指通玄秘诀者。
然言三百六十周之度,兼言三百六十日之一年,即此身中有一年之象,便能还复身中一年所损之炁。故古来圣真皆以之取喻也。
又问:“身中造化如何有三百六十,去合天上之周数三百六十?”答曰:“许旌阳真君云:‘二百一十六用在阳时者,言阳时依阳之策数用九。
易爻辞云:乾之策二百一十有六,坤之策百十有四。
子至巳为六阳时,若四九三十六为度也。云一百四十四行于阴候者,言阴时依阴之策数用六。午至亥为六阴时,各四六二十四为度也。合之得三百六十,正同天度之周数。故取喻亦宜也。
又问:“古仙皆分小周天、大周天之说,果何所用而分别大小意,或非以三百六十周教而可分别异名?”答曰:“旌阳之说即小周天之所用。
有三百六十数者。
钟离仙祖之云:“一年沐浴防危险"者,即大周天之所用也。
无三百六十数者。
张紫阳又云:“只此大周天一场,大有危险”者,不可以平日火候例视之。”其言平日火候者,即从前百日关中所用之小周天也。言不可倒视者,正分别小周天之有象数,大周天不限度数之各异用也。小周天用于化炁时。
百日关中炼精化炁也。
其中玄妙有子午十二时之阳火阴符。
古云,子己六阳时,进阳曰火。午亥六阴时,退阴符。及伍子受曹真人密旨,又若十二时中,时时皆有明火阴符。凡进则曰进阳火,凡退则曰退阴符。亦以阳用者,曰火。阴用者,曰符。重承真人瞩又加嘱而不替。伍子意欲疑问真人,咄曰,信受著天命不可违。
卯酉二时之沐浴也。故《华严经》亦云:“诸物定能应时转妙****”是也。
皇甫履道云:“十二时中无令间断。”俞玉吾云:“天道无一息不运,丹道无一息间断”。
大周天用于化神时。
十月关中炼炁化神也。
其中玄妙有不息,即有无,息从不息而无息者也。
许旌阳云:“有火随交变,无火遂无生。”
如是而言火候之周天,少仿佛其大略者。
再合并以直论中之火候经,与语录中之众问答,而后始得全火候之粗迹。
而玄妙之妙,合于天机者,犹在真参实悟。坐据蒲团校勘处,自有真知。而口头语言,终不能以一涂而尽。
参悟,则实有心得。若徒求知于口耳间闻,恐后用心悟时,又生大疑病。
六问曰:“蒙喻精虽真,而而不得为真精用,是何故?”
此疑既知精之真,或必能用其精之真,若反不得用者,无乃犹有天机未得真而使然矣。
答曰:“未调药之故也。”
药必先调,调其生之时,合于当生之时。调定其机,而后用当采之工。调者,当未采未炼先之工,非若火,为行火时用调者。
又问曰:“从古以来,但言调息为火候,未言调药,而今又何始有此言?”答曰:“此万圣万真至秘之天机也。只为前圣高真,奉持天尊科禁,秘之不敢轻言者。后之圣真成道者,皆必由于得此。世欲之小根,不得此者,即不能成道也。我辈金莲法眷也,从旷劫修来,必因未得此句,则不得真可长生不死之元炁,不能成仙了道。直至今生有幸,得闻老师曹还阳真人云:‘忙里偷闲调外药,无中生有采先天’之句。是李虚庵真人口授来,天仙金丹之秘诀也。正不敢独善一身,又恐后来人不知有此一机,所必当知者,而为请求,乃至不得所以,证了只得吐露一句消息与后来圣真,好向此句寻个真实人头,方有得金丹成道分。若不向此句请求,正无缘于丹道。正所谓‘说尽万般差别法,总与金丹事不同。’陈泥丸云:‘若非金液还丹诀,不必空自劳精神。’调药者,正所以调金液也。”
又问:“如何用调法?”答曰:“药生时用调,调其合于当采之时。然邪正两门,皆言药生有时,今世人所已知之时,乃邪说旁门之所谓时,非天仙圣道之所谓时。”
好淫邪之人,不信修仙。另有真道,迷执淫事为道,故不用调药之时及法。若天仙圣道,必调药之真时,而后合同于天上之事,故最辟邪淫之说,只恐门下法眷误犯,丧失现在性命,怨悔不及。
人若不信,便将他自身所已知,已行者,勘过不合于仙道。百日,十月有成之期,空劳岁月,为何无成。再将他前代师家,曾已行过者,皆无成而必死,即见邪说虚假,便当知天仙之道言药有不同,调药更甚异。唯天仙知之,调之。应得成天仙者,得闻知,调之。凡世人不得知,不能调也。不能调,则精生时,之老嫩不齐,则其补精之用,有所不同。
白玉蟾云:“药物不精,神丹不灵。”
必单先如法用工调药,调其药生炁足,而可采炼补精,能至满足者为是。
药不知调,则不得真足之元气炁。不唯药有不生之时,或生有迟促之异,是其采取之假而无验,不证长生不死,便当知非改过,若不改过,便是自投地狱。
若药不调其机而乱采,失于迟早之候而徒采不足之炁,欲补精而不得其补,欲满足而不得满足,便成盲修瞎炼。得其调者,凡药之生,皆如是时,皆可采补,方名真阳,方成真药。生生如是不差别,而后可谓之调,不然炁不足,用精不能补,则大药不能生也。不可谓之天仙大道。
调得真觉则得真炁,不得真觉则不得真炁。用嫩微而急采之,故不足以成丹。必要得旺炁之精,方可用以补精,精到满足,即是气到满足,精炁到满足,即是大药有炁之发生,则谓之大药生。能冲三关而成神仙,天仙。不满足者,不发生大药,不能冲过三关,此见调药为至秘要机关。
又问:“若以辨时而调药,世人皆言有老嫩之分别,或是彼已知者,今何言其俱不知不能?”答曰:“天仙于药生之时候辨老嫩,为调。凡世邪道,以药生之形质辨老嫩,而不用调。由此不同,所以不知不能。”
又问:“何为药生之时用调?何为药生之形质?”答曰:“辨时候者,群之合于清真,先之先天。辨形质者,辨于重浊,后之后天。”
又问:“何为清真?先重浊后?”答曰:“觉觉是真觉,调之皆得真觉,全无妄觉,即是清真之先。若以妄念贪淫事,而求至于浊质微露,即是重浊之后。信奉如是辨者,未有不得真精为用者也。
按佛与祖言,淫事即尘境,魔境。淫念即妄识觉而依尘,则入魔而为六道种。觉不依尘,背尘合觉,此六门先入一抄,亦佛法初机,时同于仙道初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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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 佛 合 宗 语 录
伍 太 一 十 九 问
法名太一,官名达行,字际可。子之堂姪。
一问曰:仙道至要,闻有三,药物,火候与鼎器。世有药物,鼎器失真者,妄用女人为鼎,交媾取精为药。已蒙指为妖人淫心邪说,惑世诬人不足论美。
陈泥九云:“身内夫妻实妙哉。”
白玉蟾云;“薄福痴人不断淫,尾闾闭却采他阴,元阳摇撼无墙壁,错认黄泥唤作金。”
或问房术可致神仙,抑可信乎?抱朴子曰:此妖妄之言,由好事者,增加润色,致令失真。亦奸人造以欺世隐藏端绪,以求奉养,以窥世利耳。大抵彼言御女,而不知道而用之,虽一二女亦足以速死。”又云:“欲守交接之术,以窥神仙,愚之甚也。”
谷神篇曰:“旁门多技巧,俱不免无常。”
玉皇本行集经云:“杂法开化有三万六千种道,杂气普消,吾真道乃行。”
今言精虽真而不得为真精用者,愿闻何旨?答曰:不得为真精用之,违于妙者,是言欲学清净仙道者,亦有已知未知两端之不能用之故也。一是未闻生有真时及其精真时至,毕竟失于灵觉,而神不配合,为之主而不能留。
精虽真者,是人无淫念,淫事,而身心亦有虚极静笃景象。此是静极而动之精甚真,所谓人人本有者。学者不得仙位,真中辨真之机,乃不知我身中已有精生之真时,是神无觉知也。神既失于灵觉,则不能主宰乎,采取配合之工,以留此真而还于静,为长旺后动,渐采,渐补之机。所以云,不得为其精用志有此。
一是闻知生精真时亦不实,求身中生精真时。
此即儒书所谓“思而不学则始者。”
是故不得以神配合采取所宜之时,所以不能得其精之真。于当用不当用,则或过早炁嫩,过迟炁散,而不能结金丹成大药也。
精生时,人人皆有自然之真可辨而用。若世俗愚人学旁门小术,妄认为仙道者,其痴。痴志得意,满不用此真,则真固不得用为真矣。也有谈清净大仙道者,亦信奉经书,以清为真,取真有信之言,但不得仙传,辨至真于清真之法,不能实求身中之清真。是何时为非嫩,非老而用其不嫩不老之真以行采炼,则真精已错过,而不得用。及至所用者,又非其必不能补精化炁,而成金丹大药。所以不得为真精用者,又有此。予谓无怪乎,世人不知,不能得用也。盖仙道乃天上所有,而世间绝无。唯仙真所知,所用,而世人无由得知,用之天机也。纵有虚闻而不能实用。设或有一人知用,是必前生有苦修之根,今生自少至壮,皆苦志精修不怠,得天仙下降独传,且嘱之恳切者,而后能用。故我今嘱,后圣所以亦由是恳切也,后圣亦宜体究斯言。
故彼盲修者,俱已无成。
此句总结上言二者。
又问:古人只言,时至神知。然神知之果又有知真时之妙乎?答曰:然。
真精生时,神固有知其机真,于可用不可用之妙,尤所当知。
又问:真中辨真之秘妙,固不敢轻闻,我今愿闻抑可得乎?答曰:道以勤求而闻,以苦修而得,当知此精生真时之道,非世法中人所可知,可有之道,乃遗世苦志,所有进修天仙圣真之道也。实在大罗天三清,四种民天,三界外内,三十六天尊,帝圣真之所共秘,皆不轻洩者。
按道藏度人上品妙经云:四种民天以上之三清大罗,在三界之外。自二十八天以下之无色界,色界,欲界谓之三界内也。最下之界,六欲之六天,一日皇曾天,二曰玉完天,三日何重天,四曰平有天,五曰文举天,六曰魔夷天,此欲界之六天也。中之色界有十八天,第七曰越衡天,八曰蒙医天,九曰和阳天,十曰恭华天,十一曰宗飘天,十二曰皇笳天、十三曰堂曜天,十四曰端靖天,十五曰恭庆天,十六曰极瑶天,十七曰孔升天,十八曰皇崖天,十九曰极风天,二十曰孝芒天,二十一曰浮容天,二十二曰江由天,二十三曰阮乐天,二十四曰昙誓天,此色界之十八天也。并六欲界,共二十四天也。此以上之界无色界,有四天,故第二十五曰霄度天,二十六曰元洞天,二十七曰妙成天,二十八曰禁上天,此无色界之四天也,合三界共二十有八天也。三界之上,则有四种民天,第二十九曰常融天,三十曰腾胜天,三十一曰梵度天,三十二曰贾奕天,此四种民天之四天也。此以上则有三清,起下之太清大赤天也,即洞神。此上名曰上清禹余天也,即洞元。此上田玉清清微天也,即洞真。故三清又名三洞洞者,通也,通达无穷也。此以上则有大罗天,言极高至大,包罗众天,共三十六天也。各有一帝,又诸天灵书度命妙经云:“大罗天是五亿五万五千五百五十五天之上天也。又按佛经言,三十三天,皆在三界之内,而以外则无天之名。但佛经由阿难所集记,是凡夫学者之言,道藏则天尊上帝所说者耳。
所以天上天下,万古不轻洩之旨,正在于斯,绝与世间凡夫所谈者不同,故不有谁敢轻洩,不有谁敢轻问闻。
玄科天津禁诫甚重,犯者有风刀之考,三涂之苦。“天仙有六通,固自知人善恶而不轻洩。即有仙缘、先得仙传者,亦不敢洩。无真心坚志学道者,固不敢容易轻闻,每有灾祸切身,功德浅小者,亦不能轻闻,何以验知。昔有勤苦人,幸得轻闻师道,而即易与人以轻闻,遂至有得轻闻者,叶莫徐三人皆即以痢速死,而轻洩者,亦屙血三年。以是而知有前修今修者,福缘所系最深重。
所以世无金丹之道。生不能长劫,不能超者,皆为无此清真。之中,又有辨其至清至真,易修易成之仙机也。
陈泥丸云:“修仙唯有金丹门,金丹亦无第二块,所以为第一难遇者。”
顾与弢问曰:至清至真何以为易修易成之仙机?伍子答曰:若不得至清至真,即是元炁不足,无金丹之本,任人费多岁月采炼炁,皆不足。所谓犹将水火煮空档。原无饭本之米,如何煮得有饭出来,故为难修难成。若知得至清至其,则可采得元炁之足者,一采炼即一得,何其易修,每采炼皆得炁,精渐满而化炁足,百日之内得至。精无可采,照无可化,何其易成。我固叮嘱学者,必要辨至清真。
唯是至清真,真阳之精生于虚极静笃之时,因曰,清矣。唯清固真,既已清真,便是可用之机。若有仙传,能觉知者,当其觉初,觉其炁之未甚足,则不可必其急于用。必要真觉其炁之真,有足则真足之炁,方可补精化炁。而还足本根之炁,然气精在禀赋。原本至足,只缘爱欲淫妄而耗亏,则有不足。故欲补足,所以必取此根本足处发生者,可为补足之用。以凑补为禀赋,静体之至走,非至清至真之有足,何以补得至足?是以不得不觉,求炁足者。此足炁人人本有,欲取为用,人皆自有,不待外求。唯知足者,而后知得足,则以觉神便主之。为配合采归根,而留转得足,而成金丹大药。所以于清真,必要辨至清至真之足也。得足炁,则得长生不死而仙矣。知足炁,亦知可必得仙矣。必长生不死,而不复投生矣。世人只浮慕仙名,虚称学道,亦终不知此理。唯自家此精补精,此炁补炁,不必别行异术,何其易修。不过百日之工,采取烹炼,筑基成丹,何其易成。此所以为真仙机也。若传不得于真仙知,不明于正理,行不合于仙机,焉能得真精为用,故我冒犯天谴,而轻语轻录于世,为现在,未来圣真说之能因名言,以求法必得易修易成之实果。尅日上升朝谒三清大罗矣。我又嘱诸后圣,得句之后,必当慎言密悟。我虽出此多言,不过摹写其粗迹,指人以寻究之门,令人人咸人正道,易于修证,不致误归老死,效力于吕祖所谓度尽众生之意耳。每遇后学入道之浅,信道不笃,学道不专之人,虽能问为所以辨,我列犹是遵天科诫,而应之曰,别有辨法。非敢戏论,更不敢因其懵然泛问而遂轻言。
此所言者,是修仙一定之理。不敢言者,是真修实悟之机,必后圣能勤苦参究,奉持禁成,体无行道,有功行不退怠者,奏告上界,而奉天传道可也。故马丹阳云:“天机未敢轻分付,细细看眼悟不悟,遇有艰难不忆家,恁时指汝长生路。”薛道光云:“休将大道付人情。”又云;“堪怜自古神仙辈,时故如愚不作言。”禅宗和尚亦云:“宁可将身堕地狱,不将佛法做人情。”钟离真人云:“三清秘密之事,忘言忘象,无问无应,恐子之志不笃而学不专,心不宁而问不切,彼此各为无益。”
此而若有轻言,言者闻者皆有天责。
言者,犯漏泄天机之罪。闻者,犯无德无志,不足以载道。凡欲学道,必先持斋戒,精勤参悟,奏告上帝,帝命仙度而亦有成。如有不奏告,而敢私相接受者,则泄道及窃道之罪尤速矣。
《三元品诫经》云;“或得仙经妙法妄传非人之罪。传授经法,
不为宿奏诸天,盟告五帝三官,不合仪典之罪。或妄解经义,不合圣心,并属天官三十六度风刀之考。”又云:“洩漏神仙秘术,宝藏灵书之罪。或妄造经论,毁谤玄元圣道之罪,并属三元灵曹考之。”
前圣有犯已获禁诫之报者,详传记中久矣。
茅君曰:“华侨漏泄于天文,妄说虚无,乃今父子被考于水官。张紫阳真人三传非人,三遭天谴。李虚庵真人轻言于叶莫二人之非者,遂有大便屙血三年之责,而叶莫皆以痢死。”
而可不知天津禁重哉。然而后世真心悟道者,出吾又不知,恐其无以为辨。有慈悲救世者,出吾又恐其无微不能见信,故必留此一语,以为纲目,以待后来圣真之愤排者。
二问云:古云,圣人传药不传火,从来火候少人知。
此二句薛道光诗也。又方便真人云:“圣人传药不传火,神仙秘易不秘难。”
今更闻药有不传之秘.而闻之果,不闻其世人之有。此闻是闻之信,有前因主之也。
此言药之不传者,今得闻之果,与世人所说,所闻者不同。而我独得闻,亦是从前累劫,积修有功之因而得闻也。不然世之愿学者,亦多而亦皆不闻。
而火之不传,又何以言之。
此正详向火候不传之秘。
答曰:火候最要自悟。
自悟者,即不敢轻言之意,亦不徒口说耳。闻而已是必专心,勤苦实实用功,求必知其候之精妙处,必行之合于精妙之机,必得其精妙真火候之所证果。若不合于如是,则堕落在外道邪法,行炁之类矣。所以马自然遇张紫阳之后,有自悔辟邪之言,曰:道人拜了千千个,尽是行气并咽唾,摇筋摆骨至三更,使得浑身汗如水。有生也,有死也,有世人皆如此。有文学齐长周南余,武学秀才胡茂元同在道隐斋中问之曰:行火候亦若行炁,降重楼亦若咽唾,于此二者,计如何辨仙道与邪门之所以异?答曰:仙道借呼吸有形者为火候,以行先天元炁之无形者。而有形之火,亦同归于无形,方是精妙。自然若邪门单行呼吸,以有形为事,故必致有病。何以为病?升提太迟重,则提为邪火,其病头晕。病目赤肿,医障病。咳嗽痰火病、瘫肿等症。若降下而迟重,则逼沉粗,气贯人肾子为疼病、偏坠病,腹胀等病症。上下两病,皆致人速死,故大异于仙道也。仙道降重楼者,是元炁退还而降归根,非咽唾也。唾者,口之精,有形之物,亦非无形元炁者比。然元炁降旧炁穴,则有补炁养神之果。唾津咽至脾肚而归于浊溺,无证果看,此亦正邪之大异者。
悟其顺时合则。
时者,子午卯酉之四时,春夏秋冬之四时。日中之四时,有沐浴冲和之候,此则之宜顺而合者。年中之四时,有木火金水之和法,以和而为冲,此亦则之宜顺而合者。故参同契云:四时顺宜与炁相得则者,是法则。
非言之所可罄也。
言语出于口舌,必不能尽说心之妙语,以口心本是二故也。
亦非言之所能肖也。
肖者,相似之文,虽明言之。犹是属于口,而浮于外,终不似心悟,即是实得。
夫火何以不可罄,不可肖也。且言火所当起之候、随药生之候,故然矣。
火起之候名曰子,是合我身中之生机,当活用以虚比为子者,以周十二时也。若天时有半之子,非仙家金丹之用乃旁门邪法所用者。然火子固活用,亦不能自起,必因药生了,则起火采而炼,故云:随药生为起候,亦所谓有药方能造化生也。故火必因有药而后可起,余无药时起火不得,又必以起时称活子时,故药生亦因火生之子,而皆称为活子时,以药生而即火生之故也。
于其火药同用之机,有两情相知之微意因用不同用,欤果相知不相知,欤未可言其似也。
同用者,即以神驭炁也。神行则炁行,神住则炁住,神炁合一,而不相离也。于此,必要相知,方是真得不离。若神为徒用,不知有气,是不能驭炁。若炁为徒用,不知有神为主,是不能随神。如是皆不相知,则悖同用之机不同用,则金木间隔矣。如炁同神用,炁即可证长生不死之本。神同炁用、神即为神通,超劫之主果。同用则必长生果,不同用则不脱凡夫死亡轮转果。用而相知是真同用,不相知是不真同。相知者,神知炁合一,而随之即凝神归入气穴。不相知老,神行而不知炁随行,而神住不知气随住否,或气行而神反,止之为不知,或气住而神反驰之,为不知。如是则神气二者依旧约二.不成采取烹炼,筑基养胎,化神之理。
文柔之候用进而升,刚武之候用退而降。
俞玉吾云:“丹法先以文升、后以武降。”
文不过柔,武不过刚。
文武法必当适中,合乎自然。过柔则似不及,过刚则似太过。
刚而变柔,柔而变刚。
文完则必用武,武完则必用文。当柔不变柔,则伤过矣。当刚不变刚,伤不及矣。皆属勉强,必不可差毫发循环变化,以完周天。
升而不离二炁,降而能顺四时。
神当升时则先天元炁及后天呼吸炁相随,以升而不离为采取也,即心息相依。神当降时则二炁随时之凝而归于二沐之妙于烹炼。
前此圣真之所已言者,抑曾以是为言乎。而谓胎息,又岂可易玄乎。
古圣皆巧喻,并不如上文之真语。神气炁用,唯此语中一字一句皆发前圣之未言,不似已言者,之为喻上加喻,使后学于小周天且不能明其大周天。为科禁律戒之尤重者,上界仙真不肯易言。在世圣师,又岂敢轻忽而易言之乎。后学又岂得易闻乎。
此固小周天之妙理也。中亦有合大周胎息理者。何为胎息,其肇(音起始也)也,结胎之息,从无人有而实,若无于不息中而或暂有,有无兼用之际也。
结胎者,成化神入胎之初也。神驭元炁及呼吸气归于气穴之根而为胎,得此住定,谓之胎结。然炁穴中自从元气及呼吸炁皆发散于外,而为人生日用,直至于今,则此中本无了胎中之息,于此时而归复幻化,作有息以凝神住炁,故曰从无人有。若执为实,有息而强制为息相,则坠外道邪说,旁门之妄,舞弄后天者矣。真仙道则入有不见有息,故曰,若无即所谓有。不著有,不空而空也。不息者,入于有息而为胳,虽入有,犹妙似于不息,故曰,不息。此上上天仙圣真,其胳息之妙相也。不同外道旁门之不息。由强制为不息者,比然极致时亦暂有息少循,其屈伸之理不至如旁门。强制不息者,之散漫,故此曰,真胎息。即道一禅师所谓“未有住而不行者,然有而必无,无而必有。”故曰,有无兼用。
其既也。
末后之时。
脱胎之息从有人无矣。而实无,无息中而静定寂灭,此正所谓无余涅槃者也。
从有者,即从入为有息之胎,乃不息之定。息为有息是有定息也。非曰,有呼吸之息,如凡夫浩浩然者,比即我上文所说,实若无也。由若无而至实无,故曰:人无而实无,则灭尽息而得大定,谓之灭尽定矣。然无息而或不能尽无息,犹是有余涅槃,言尚有余息未灭尽,及息无而至寂灭,灭已至大定,而常在大定,方可阳神出见而出定,为无余涅之实证也。必至如是,为真成阳神,其出定,即《华严经》云:“谓如来出现者”是也。
夫以不息之功为胎,谓之万法归一关。有一在,则为目。之所易见心,之所易知,亦此可易言,易传者也。即金刚经所谓云:何应住,佛言,应如是住,菩萨但应如所教住者,是也。
不息为胎者,是以胎中之息为法,而求证无息也。昔人问胎息,肖紫虚真人答曰:“能守真一,则息不往来,谓心归一息而住定。既定于一,往来自无。若有往来,是二非一,谓常见也。唯有一胎息在也,而目必见此心,必知此所谓万法归一者,归此也。”所谓归依法者,归此也,是为真胎息。故《榜严经》佛云:“若不识知,心目所在,则不能得降伏尘劳。”故《金刚经》言“应住,即言住、心住,息为道胎,觉胤也。”即言悟佛知见,入佛知见,习学禅定者;之必然者,故如是直言,心必依真息,三昧而定住,则不住于六尘,而生迷惑,其六根应当住,如是正定而成正觉也。由是佛得住定法而成佛,亦即以住定法垂教于世。菩萨修佛时,《华严经》已云:“菩萨住佛所住。”故于《金刚经》又言:“菩萨欲要修佛,应当如佛所垂教而住,即能住佛所住,亦能成佛所证。”
以无息大定而圆胎,则一又旧于无矣。
此言灭尽定所证。陈泥丸云:“虚心凝神得神炁,俱定息不往来,谓之大定。”赵真人法语云:“真火本无候,时人休强猜,要知端的意,无去亦无来。”
无者,无其先天后天之二炁也。
元炁及呼吸炁二者俱得到,既无是炁炁,证大定矣。
无其心之生灭动静之环也。
凡夫之心有生,后有灭,动而有静,相为循环不已。修行人既已得大定,全无生灭,动静循环,即性证寂灭矣。
无其六脉而性真寂灭尽定也。
陈泥丸云:“我昔工夫,行一年六脉,已息炁归根,正言十月关中之实证也。”六脉者,两手寸关尺,共六部脉也。脉住,由于息能先住,息虽住,必至灭尽而后脉住。故《华严经》云:“二禅息住,三禅脉住,四禅灭尽定者。”言息与脉俱灭尽定也。
故重阳真人云:“也无减,且无增,不生不灭没升腾。”
没升腾着,住而不行。灭静尽后景象,即世尊不起于座之义。
《金刚经》亦云:“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
了心必先依法而住,心既住矣。若不舍法而久住法,则法又缚心,同于六尘之缚心,俱为不了之心,如何得常乐我净,故云:必勿住法而施舍其法。
《如藏经》亦云:“恒以净念,住无上觉。”
净念者,不生不灭之念,既不住尘妄所,不注法之念也。无上觉者,佛觉极上,园满之觉,再无可上得住于此,则证最上上乘矣。即灵光耀古今之极证也。
又云:“安住寂静诸禅定智入不死道者”是也。
安住寂静者,佛言,大定而常走,于无余涅槃,自然且常乐也。禅定智者,即定中之真觉也。安定禅定正觉人于不死之道,故能不死。此世尊当时所实证者,是如此。后世僧人竟不知佛证不死。不信佛还不死,扫去禅定而不修,皆甘心死亡成空亡断见。
无之见目有所妙,其见无之知心有所妙其知。
此证入佛知见,为心目所在之极证。妙见者,不见色,不见空,离所见而若见。妙知者,无思议之所知,离所知而若知,证到于此无知,见无佛之地,是为真归于无者矣。
而谓无之无知见也,不可何也,嫌于晦昧,非妙觉也。
无者,是无有为之法,无有见执之相。即真空也。知见者,是正觉之正知见,非世法及凡夫执相之知见,非外道断空之知见也。当人无之时,用佛法正觉之正知见以人定,而后始能无。若无正知见,则无人者之主宰,则是神不能凝炁穴,不能入,不有圆满胎神而出定。堕在晦昧无知之空亡,不成正觉。晦昧者,黑暗不明之义,喻人之无知。妙觉者,即正觉之精妙处,证入洞虚玄妙之境,于无天地时,觉犹独在觉道圆满而超劫者是也。觉既圆满,即是妙觉。由始觉,本觉而至非别有所至,所以觉道。必由仙佛正知见,以入以成。故曰,无知见也不可故。陈泥丸云:“无心无念神已昏,安能凝聚成胎仙。”
而谓无之不可知见也。不可何也。嫌子不知所以复性真之体也。
无者,心之无生灭,以定息至无出入而俱无也。无生灭则无妄觉,而有正觉之所至。无出入则无妄动而有禅定之真寂静,方是真无。无出入故有寂定。无生灭则有觉照。如是者,唯有佛知见者能之。故云,不可说,不知见。若世之邪人诳语,自称知仙佛,妄言不可知见,只因不知寂而常照之义,是不住正觉。将何者名为仙,名为佛。盖正觉原是我性真之体,人人心中本所自有,人必由正觉知见而复见性体。性体即是仙佛,彼皆不知仙佛正理,反要无了正觉知见,便是堕顽空矣。何以复性真之体而成仙佛,所以彼皆不成超劫正果,为大错矣。《内秘真藏经》云:“大乘之道,离一切相,离一切行,觉法空寂,觉无所觉,寂无所寂,无觉而觉,无寂而寂,名无上道。”
若此者。
总上文以知觉,知见,成正果义。
皆妙悟深入密修密证,而可致言者乎。
密修证者,至精妙之大用,悟到至精妙之地,故曰,妙悟道藏内。《妙法莲华真经》云:“不滞有无,永绝生灭,是名真人。”
予斯多言犹是摹写粗迹之教言也。犹非心悟所到之万一也。
言语只能少,言其似。心悟则能妙合其宜。
予勿执此火传,使自以闻,为得以知为得也。
传火则言之必浅,必悟刚入之必深。闻言若止,徒知不若心悟之深入。
唯决烈精勤,以实悟修之,万幸,万幸。
三问曰:“直论中所云,当吸机之阖,我则转而至乾,以六升不降。当呼机之辟,我则转而至坤,以六降不升,此旨玄深,实不能测,愿再详之。
言行火之机,当在吸之时,顺吸机而至乾,乾为天,为首位,在上。故曰,升不降,非全然不降,以灭阖辟,乃不重于降,而重于升,只见升不见降也。当机在呼,则顺呼机而至坤,坤为地,为腹位,在下。故云,降不升,非全不升,但轻其升,若无而专重于降,只见有降,不见有升也。
答曰:昔钟离仙翁度纯阳翁时,已言可升之时不可降。
此即吸机之妙用也。
我言可降之时亦不可升。
此即呼机之妙用也。
谓若一阳初动。
阳精生而喻活子时者是也。
无精流布而欲下。
元精之根在丹田,若将生精,则必欲下行于淫根,我不令往下而返归于根,非升不可,故必升之曰采取。
故六阳时,从子而后升。
六阳者,子丑至巳,六时为阳也。子后者,纯阳祖曰,子后午前定息坐,夹脊双关昆仑过春是也。
皆升,以升之升之,即采取也。
阳生随用火,之子。亦曰,子此而采取,即子后升。六阳时,皆以升。故能令药气归于乾,即所谓还精补脑是也。
即机中之○也。○之即无可降之理,则不降也。升而转归于本根之穴矣。
归于根,即凝神入气穴。
故六阴时,从午前当降而降。
凡采取烹炼,过身中午位而降,此旨由张紫阳金丹四百字序已露其机,故午当尊其言而降。
皆降以降之。
六阴时告重于用降。
降之即烹炼也。
烹炼必用鼎器,即丹田之炁穴也。
即、也、之时,无可升之理,则不升也。
不升者,虽有升降转运,如北斗天罡,犹若不升,取功在降炼故也。
门人胡太真问曰:如何六阳皆用升,六阴皆用降?答曰:凡用火必从子起,子及六阳在先行,因真精要往下,必令还于上,必升方还。得皆升者,取其上转也。至午以后,阳炁已全还矣。只要薰蒸长旺,因在炁根穴内用工,所以既要补填炁穴满足,蔫得不归下炁穴,此必然之理也。
所以妙于升降者,由颠倒用之。始得其妙。
升时有降而若无降,降时有升而实若无升。此其所以为妙也。颠倒者,即是用升降之颠倒也。
此万古万真不洩之天机在是也。修士可不识之哉。又重阳真人云:“子后看时知日短,午前坐处觉宵长。”此可证也。学者当以此印证之。
四问曰,直论中,论鼎器以为下丹田,中开田也,今日教言,又闻有乾坤为鼎器之说,虽皆出于古言,不知是一说,是二说?答曰,非有二说也,用之时异也。
时异者,有用百日工之时,炼精化气而筑基是也。有用十月工之时,炼气化神入定胎成,而出阴神也。
今言鼎器是也,坤是百日炼精化气时之用,凡采下之炁,必向上至于天顶之上。
下之炁者,即肾中真精阳炁也。又为地之炁,本不自升上,故采而升上。邱长春真人云:“地气本不升,因天气降下混合至极,复升或引带而上至于天顶极高之上是也。
取上之炁必向下至于地腹之中。
上之炁者,即言天之炁。喻心中之神也。肖紫虚真人云:“天上日月地下转,海底蝉娟天上飞,乾坤日月本不运,皆由斗极转其机。”是也。
斯有归著于用乾坤也。
白玉蟾云:“上至天谷,下至阴端,二景相逢,打成一块。”与此义同。
故云:归根自有归根窍,复命焉无复命关,是此云乾坤,即所谓关窍。虽云舍乾坤而别指鼎器不能也。又问曰:何故有向上向下之理?答曰,纯阳仙翁云:“坎离颠倒,金木浮沉。”是也。
此节详言鼎器所用之颠倒,兼发明药物所用之颠倒。
盖由在肾之元精属水。
肾有坎水之象,元精虽是炁,亦名曰,真一之水。
本往下流,易用于淫根。
精之本体曰元精,著于用则曰淫精。每依附淫根为用者,故静则藏于炁穴,动则依于淫根。
而五脏皆有精炁,皆由系管而行于脊后二十四椎之间。
五脏有管,首系连于脊椎间之窍,以通行五脏之气。凡淫媾时,一身内外唯脊腰独用气力。故五脏之气随,通身之气皆聚于此、告化成精之形、由此过而洩。故人劳气力于淫事者,皆腰疼是,故仙机要旨,皆必由此逆行上以返还。
欲逆之而回,故必由之以向上,能向上则离习炁,而得真炁矣。
习炁者,言淫媾之事也。
佛经云:“以海水灌太子顶”是也。
仙机以元精之炁升至上田,谓之还精补脑,又谓之醒醐灌顶。诸菩萨佛法亦谓之配醐灌顶。仙佛起首,同此妙喻。
在上之元神发动,皆依念虑为用。本似火而炎上,易出入于眼耳鼻舌,欲逆之而返还,故向下依于精气而同返还入于气穴,既向下,气穴则离外境而尽脱四生矣。
念虑者,如眼之念虑为用视,耳之念虑用听之类。脱四生者,是眼不住色而不生色心之魔,耳不住声而不生声心之魔,鼻不住香而心不生香魔,舌不住味而心不生味魔,此言离了外境之色声香味而心脱四者之识,皆得向下之所证也。
即世尊天娑竭陀龙宫说法。
此即下丹田之说。
又于迦罗龙宫入定。
此即仙家中丹田入定之说。
经七日不起是也。又问曰,中下二田为鼎器之理如何?答曰:下田即炼精化炁时之说已详矣。
三十六部尊经云:“真精在肾,余精自还下丹田。真炁在心,余炁自朝中元。”
而《华严经》亦云:“一切诸佛脐中皆放光明,名菩萨受生自在灯”。
张紫阳云:“黄庭为鼎,气穴为炉。黄庭正在气穴之上。”王重阳真人云:“脐中丹田内有黄庭宫。”古云:一点落黄庭,即此处方真。
此上文一节,皆言下田之理毕矣。下文一节,皆言中田之用。
而中田刚炼炁化神也。重阳真人《全真集》云:“姹娘嬉婴,子卧搬上,中田总向明堂过。”又云:“拾得真金坚又刚,放在绛宫封闭了,满宫明耀现霞光。”谭长生真人云:“欲觅真空,只在南山尽静中。”《谷神篇》云:“百朝沐浴忙移鼎。”纯阳翁云:“一从提上中宫帐,万千群魔不敢当。”亦有《本行经》世尊云:“若至恒河水南岸,安稳住定如须弥。”又达摩祖《胎息论》云:“炼胎息者,炼炁定心是也。常息炁于心轮,则不著万物气,若不定,禅亦空也。”
此一段明中丹田之说犹详,在李生三迁之问,彼此相为互明者,真修实悟之人,必要先知,用中丹田之真处,而后可成阳神。
前之炼精以化炁,用上田之乾,下田之坤。
即紫阳真人所言,乾坤为鼎器。如《易》所言,乾为首,坤为腹是也。
极至其上下二者而虚其中田,故天皇真人云:以形为炉,首为鼎也。精满于脑,火炼成丹。白玉蟾亦云;“鼎用乾坤,药须乌兔”是也。化神时,用在中田。马丹阳真人云:“保养下田无漏洩,方迁绛阙炼中丹。”
绛阙者,心属火赤也。
常若旷中,下而为一。如世尊于欲色天,二界中间,化七宝坊。如三千大千世界,说甚深佛法,令法久住,即此时义。而上则其所经行之虚道耳。
言上田,亦我神炁所经行过之路。道盖三乘之工,皆有三田。反复之理以为行,所当行者。若用初成时,住于下田。用中成时,住于中田。用大成时,住于上田。此我所谓住所当住者,是也。
炼神还虚时,唯虚寂于上田。
上丹田者,仙云:泥丸。佛云:泥洹。又云:佛事不周,终不取于泥洹。
不用中下二田者,炁已无而神已虚也。
到此地位,已无返还,化神化炁之工则不用返还化炁神之地。
是由三田,各有当用之时,故亦各为之说。有缘高士,见闻此说,当识之为定论。
五问曰:法中有五龙捧圣,前此未闻果。凡耳之不得闻,抑前此圣真无此法名之可闻乎?愿一明示。答曰:有而且多,皆设为工法之喻名耳。
古圣仙佛,借喻言以说法者,心切于度人也。法不说则人不知,求不知。用未来者,何以得超凡入圣,欲直说之,天律明科,禁重天机,又不敢轻洩以犯冥考。故以意义近似于道法者而为喻。以言使后人因名以求实用,即所用而求证圣果。故皆立一喻名也,又或有名,虽不同而工则一。
昔世尊佛喻之曰,芦芽穿膝。
王重阳真人亦云:“若人收定三宝,搬运寄归何处,先用芦芽穿膝之法,运炁然后七运还丹。”又云;“芦芽穿膝,上下河车,搬精补脑,水火双行,此见我此仙宗,即同佛法。”
而后世凡愚,不知为喻.而疑为实有穿膝。岂有所坐磬石之上,真能长芦茅以穿膝乎?达祖喻之曰:折芦渡江。
梁武帝建都于金陵,八年十一月,朔祖渡江往少林,其时江边已无芦可折矣。不知佛与祖皆以芦为喻者,海与江喻人之爱河欲海,流浪之苦,西江水,黄河水逆流,亦是此意。
岂有航海之胡僧,诲不能以芦渡,而江能以芦渡乎!
初达摩在南天竺国,欲东游震旦,谓此东土有大乘气。由是国王以巨舟,实以重宝与之渡海。凡三周寒暑,而至广州登岸,事详在传灯录及五灯会无。
皆有此妙喻而浊恶。愚夫执谓世境之言,妄以诳世,似亦可羞也夫。又问曰:“此五龙捧圣之喻,亦喻出于古人乎?抑今日之新为喻平?答曰:前于佛,而有《玄帝经》云:“劫初太古,修来证道于轩辕黄帝五十七年之甲子岁,当其超凡质以养神胎之际,用此法矣。后留法象于武当山,曰舍身崖,脱凡胎也。曰五龙捧圣,入圣位也。喻此以示后人度人之心,何殷殷也。故修仙之士得遇真仙传道者,得闻而浊恶,世皆凡夫无闻也。
元始天尊说真武妙经云:净乐国王与善胜夫人梦吞日光而有娠,怀胎十四个月,于第五劫名开皇劫,初元年甲辰三月初三日午时,一云甲寅日也。生于王宫,神灵勇猛,不统王位,唯务修引。摄坎离,真情归根复位。得玉清圣祖,紫虚元君之传道成,后于黄帝五十七年,甲子九月初九,白日升天。又按净乐国在奎娄宿之下海,外国也。武当山炼真之所在异轸宿之下,又启圣录云,前历八十二化而后成道。乃太上之第八十二化也。浊恶世无闻者,盖浊恶世人皆行浊恶之事,无志修真,何以有闻。无缘遇仙,仙不屑与之。愚何以有闻。故终于无闻也。捧圣者,非别有所为,乃仙佛超凡入圣所同用,而必用者,即冲透三关之秘法,非凡世所言之比,及世人遇有此言出,后闻此皆茫然,不知何用。殊不知即三关秘法。故陈泥丸真人云:“最隐无过九曲湾”是也。
昔我祖师虎皮座张真人。
真人张其姓,静虚其法名。宣德王子年生于邳州,为邱真人北宗龙门静字仙派也。得道于蜀之碧阳洞。受师仙旨,以广教门。周行四部州,历西番,转北番,还中华。虽有大明嘉靖皇帝遍求,请而不肯出以复命。常以虎皮为座具,故当时十方皆称曰虎皮张。
常幽栖于武当山。
坐于武当山之虎耳崖石窍中,不与世人相接,唯显示学人知当避世。
深得此名理,以吐露秘机,其后口授卢江县之李虚庵。
姓李号虚庵,法派名真元也。嘉靖乙酉年生于卢江县城西。初以医济世,乃结庵于城外,延访仙师,自十九岁至五十五,万历已卯也,始得张真人尽传内外金丹,天仙大道,捧圣超凡,功成显圣。
虚庵真人口授于南昌县南武阳里之曹还阳。
还阳为号,常化为法名,曹为姓。嘉靖王戌年元旦前三日二十八为生辰,废尽千金家而学道,甘贫清苦,为精修得五龙棒圣,转神入定为怀胎。至天启王戌六月十二为出阳神,入新建县西之西山面壁还虚,为大隐。
还阳真人来口授于我及汝父真阳,登仙派名守虚也,皆得闻此者。
凡修仙道者,知此而行,得此而证,则得长生不死,而永无生死。神通无极是为证圣矣。若不如此,不得此,则必不能脱了生死,不免六道轮回,此圣凡分路至秘天机。
得与闻者,有熊秀庵,亦名守虚,邓绍元名守空,二者新建县之西山仙种也。并曹老师之子号希还,命名守玄者数人。虚庵得闻此以证道,大显神通,济世救民。
一日大旱,无以治农事。诸祈祷者,皆无应。众官民哀求李真人祷,以救民。真人乃以墨涂掌心,向日默亡数句,即有黑云蔽日,遂致弥天,不数刻,而大雨如倾。及邻封六邑皆得有秋。一手举五六千斤之石如弄丸之轻,竟不知其力之能举多少,其神通最多,此不遐数。
仙隐于万历乙卯岁。
时县宰贪酷无度,求见真人欲求服食点化。真人不屑与之见。遂以违命,怀仇连及姻家被禁。誓必追捕辱之,以洩忿。此亦可笑,可鄙也。视黄帝肘膝下风者之必得,视刘海檐即奔宰相者之必得,视吕纯阳即弃德化县令者之必得,如彼挟势位捕师者之必不得。为熟愈载。与退步而求至行前者何异,有冠冕者求道之禁戒也。真人由是托尸解之状以避之,宰以为真死,遂解其忿。而真人似死入棺者,七日棺即空矣。其形神俱妙,仍居于姻家。其子名李能培,充生员竟不丁忧。后继宰者,深羡其内身菩萨,名遂播于十方,神遂炼其还虚,此亦有神通,不必显之一案也。所以大修行者,安肯令世人知之。
还阳得闻此以成仙,含光太虚妙觉无极。
出阳神,入常定,寂灭于无极。
亦仙隐于天启士戍夏,当此欲藏迹西山之时,已形其五龙之名于笔矣。
曹老师将仙去之时,谓其子素纸笔留记于伍子云:“五龙捧圣万金机,斋戒焚盟已受之,初愿临期能妙用,真真皆此上天梯。”从此始有五龙捧圣之名在纸笔矣。
我亦因之以笔永其形。
我因师之笔形而再言之,以寿诸梓,则流行于永久矣。吾弟真阳初见直论有五龙之名,责我曰:古谓仙机必不书于纸笔,五龙秘机,秘而又秘,安敢书于纸笔乎?予曰:师已肯形于笔,我何必不肯其所笔乎。虽有五龙虚名,似亦不妨。
代为口授,普开来学。而凡大仙行仙佛最上上乘妙道者,只此是圣凡分路。他如纵说能修有证,非此一法无以透关而脱凡证圣也。唯其为至要至秘之机,不得不露一句,今后学圣真,有仙道福分者,知所参求,知所信奉。凡有志于仙佛者,俱不得轻忿此言。背此不求者,虽修方劫,终难逃其六道,可不思之为急务耶?问曰:玄帝之喻五龙有法象,可证者人,可易信?
法象者,即武当之舍身崖及五龙捧圣等之说,便是有据。
今以芦芽穿膝为佛说五龙之喻,以折芦渡江为达摩说五龙之喻。但我尚似凡夫之见,同于信心,不及不知,何所证据而可令人必信不疑手。答曰:昔王重阳真人云:“芦芽字膝,上下河车,搬精补脑,水火双行”等语,已先指示在世流通,已详道藏中久矣。又西竺经国有所谓五龙经,其曰无字经,三十二卷。有字经二十卷。岂虚名哉。即三藏来东五千四十八卷内三十五部大经之一,观其各则有义在。若无据而说则为幻说。无授而言则为妄言,既非幻妄,后学宁可疑,而不知参究之哉。
六问曰:如何是养胎,如何是胎成?答曰:养胎者,炼炁化神之喻,非实有胎也。
《太上灵宝大乘妙法莲花真经》云:“清静之义,天尊言,专养精神,不为物杂谓之清,反神伏炁,安而不动谓之静”即此也。
又问:既无胎,何去养?又答:似胎之理,故借喻以言其似也。以炼炁之初,本要似胎中之无呼吸者,而又不能无呼吸。
习入定而求至无,不能顿然全定全无,此仙佛圣真初习禅定,自然必由渐法也。
若胎孕之将产时也。
人胎十月满足将生之时,呼吸全有,故初习定似之。
生灭之相尚在。
心起一妄念,思想平日旧习,便是有了一生相。又起一念灭妄,便是有一灭相。如安国师读《楞严经》四句偈云:知见立之说,即所以为生灭。见习定之初,求无相而不能顿无。云:尚在者,生灭不能灭已尽之说也。
出入之迹犹存。
生灭者,心也。出入者,息也。心有生灭则无以摄息,其息焉能不浩浩然为出入。怀胎者,必存神以摄气,存气以留神,乃可得神在胎中。
名二乘,亦名日如来以有来,故名如来。又谓之如理而来如理而去。
来去,即是出入之义,习定之理。
故《华严经》云:如来大仙道微妙难。可知然灯佛又言,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皆谓此也。入涅槃而未实证。世尊谓之有余涅槃,由此而渐趋者也。犹称为渐法,即此法此理。而仙圣喻之曰,养胎也。
《胎息法》云;“心定则神凝炁住,而胎长矣。胎之长,由于息之住,无息则不胎,无胎则不息,即此是也。”
其终成也。
胎息论云:“念念则泄真炁。”故胎息不成,如何得道。
无呼吸而灭尽定矣。若人世男士始媾之时.只二气合一而未成胎,浑然无物也。生灭之相灭已。
真实用四禅,许多定力而后得生灭,灭已。即六祖慧能所谓禅心无想,禅性无生是也。
出人之迹寂灭。
鼻息无出入之迹,得证灭尽定矣。
心为不止不灭之心,身为不生不死之身。
此时神形已俱入炒。六相慧能谓心是地,性是王,王居心地上,性在身心,存性去身心坏是也。
从此一得顿,然直与虚空同。
张紫阳云:“觉此身如在虚空,常至如此则禅定。”
故仙圣喻之曰:胎成也。世尊谓之:无余涅槃。
无余者,无有不入寂灭之心与息也。
而后脱胎出神。
出神是定性成而出走。世尊谓之如来出现。
所以《得严经》云:“既游道胎。”
同仙家怀胎之喻。
亲奉觉胤,如胎已成,人相不缺。
喻定成神全而性妙灵觉。
身心合成日益增长,又曰,形成出胎,亲为佛子是也。
胎息养得神全而纯阳,仙家出阳神称曰神仙。佛言得大定而出定,称之曰,佛。即此说之同者。
燃灯佛所谓生灭灭已,寂灭为乐,正谓此也。过此向上则为真园顿门矣,不随天地同坏者。
史太素,胡大其问曰:仙家人修到出阳神,佛家人修到出定,似亦园成了矣。今乃曰,过此向上为真园顿门,我不知出神出定后,更有向上,我亦不知仙佛为如何园顿。我闻自佛法入中国,至于今,上下千古,人人皆说,凡夫发心修行时,便顿然事了了为顿门。今言出神出走过了后,方名顿,然则众言皆非与?答曰:果非也。尤可笑,彼凡愚渐且不知诳言,知顿竟不知如何为顿,冒认为知顿能顿,以自妄为尊大,实窃据衣食财利之实,而亦更不肯悟。《华严经》所谓如来始成正觉在寂灭场,现卢舍那身,说园满修多罗,名为顿教之说。今之一切凡夫俗子,皆未到寂灭场,安可妄称我自顿教顿门。此是未得为得,入魔道而不省悟者。又何不解,《园觉经》所云:如来境界渐进至于佛地,名顿教。大乘顿机从此开悟之说,所以不知七地菩萨,上至八地成佛,尚要加持。修上至九地,十地,十一地等,觉而后,竟道始园满,正为真顿教也。盖初修行时,用功行以至七地,而功行止了矣。八地以上则无功行,乃不可言修,言证。此时若强加功,则是同于退席者之知见。若未到七地而误不用功行,则是断见空亡,外道之知见。后学皆如此,即堕入此魔坑矣。汝当自详之能。如是说,则同佛说。不如是说,则同魔说,不可顿为仙佛,但可顿入魔界狱矣。
夫既喻之曰:胎宜。若有似于胎矣。虽曰似胎而实非胎也,何也?生人之理,胎婴在腹。修仙之理,胎神在心。世人但闻胎之名,而遂谓腹中实有一婴儿出,而为身外身者。此又可叹其愚痴之甚也。有志修仙佛者,不可不以此破疑,而自启其迷。又问古人皆言身外有身,伯师今日独言非身外有身,何也?答曰:人性至虚至灵,无形无体,无论动出静入,未然皆无形体,我今不过以得定之性,出定而为神通,亦只座空无形体。
《洞玄灵宝诸天世界造化经》云:“得道者,与虚空合体,无尽者也。”
非拘拘于身外有身形也。若欲显身,令人见之身外,便能了身。一身多身,百身千身,万亿身,皆能变化无穷。
初出定之神,现身亦少。乳哺神旺,方可变化.百千万亿多身。如此者,是因阳精阳气归无还虚所能也。古仙遂即所能。然者,为鼓午人趋向决烈之志。如佛之善,巧方便化人,岂拘拘以身外身为言哉。昔《洞灵神鉴书》云:“念动意动处处出神,念停意停处处归真,先我言之者,亦如是。”。
七问曰:如何得成阳神?抑何以出?答曰:先天元精,谓之真阳,得此真阳,而炼性通神,人定而出定,谓之阳神。不得真阳之精,配合性真以人定得定者,只名阳神。
阳神者,显然出现变化莫测。世人所不能见知者,而能见知之。世人所不能为者,而能为之。世所无者,而能有之。有者,而能无之。人人共见。此神通之能,显于阳世者,曰阳神。若不能以身形显现于阳世,则人不能为者,亦不能为世所无者,不能使之有,有者,不能使之无,无阳刚之炁,故也。仅仅能先知先见,胜于人而已,亦只能阴阴暗现于世,故曰阴神。全与阳神相反,故不及其神通。所以得成阳神者,由元精真阳也。盖元精是无形质之阳炁,能化补其炁,能助胎养其神,乃成金丹,成仙道,显神通变化之真物,故曰,真阳,曰,阳神。若炁非真无形,便是阳不真,为阴浊,无虚灵之变化,纵阳神到空,只是阴神。既无阳炁之因,故不成阳神之果。
所以王重阳真人门下孙不二元君云:偏执性为宗,如何出阳神,十个几个坠顽空。若得命基带了性,
命基者,即真阳元精也。
白面做烧饼有准。又长春仙祖门下徐夏阳真人云:“未炼还丹,切莫内观照。恐出阴神,投舍迷真道”是也。
还丹者,机有将动之元情,用返还之法,化炁成丹。丹成,则以之养神,入走内观照之化阳神。内观照者,观照此炁还之丹也。若未得还丹,内无所观照,强欲观照,乃无着落,必随空亡死境。故曰,恐出阴神。阴神者,死而性灵之鬼也。投舍者,此身形炁已死,不能存住此性。故又投胎生身为居舍。迷真道者,迷失长生不死之阳神道。
若止习枯禅,当下了得。
即行内观照之法,而万缘不挂。
患无出入。
息禅定而灭尽定也。
心不生灭。
心禅定而灭尽定也。故《皇经集》注云:心生则地狱生,心灭则地狱灭。
到真空境界,方能出得个阴神。
必要心息俱到真空,方出得阴神。故长春真人云:“未到真空,虽阴神亦出不得。”可见阴神亦非容易出的。
犹是有生死在,不免轮回者之小果耳。
有死则有生。不能长生则有死。有死生即是轮回。入地狱饿鬼畜生三恶道同是轮回。虽生于人,生于天,亦是轮回。故曰不免。
所以四果之徒有生,天生人之阶者,以此天福尽而还堕。
《皇经集》注云:“岂知积福生,天福尽,犹不免复堕。”
故我祖先虎皮坐张真人谓之,说花儿不结果者,言不及阳神之实证果也。
初李虚庵真人得山东刘宝珠内观照之法,遂内观照至六七日,即有慧光发现,隔城墙能见人,所为城墙如琉璃透彻明亮,自谓一心息相依而得此妙证。此果及出静室,依旧是凡夫无能见。故张真人云,谎花儿不结果。
夫阴神出而亦有慧光发现,洞见百千万里如在掌中。
此亦有天眼通之微意。
房舍墙壁不足为隔碍,山河城郭不足为阻拦。我形在此,而慧光亦在此。慢慢灵照而洞见远视之为妙也。非离此而逐诸境也。不如是,即昏梦中之魔境而诳语人为阴神者也。于此著之即人魔道矣。
《楞严经》云:若大安语,即三摩地,不得清净成爱,见魔失如来种。所谓未得谓得,未证谓证,如穷人妄号帝王。
岂知真阴神者耶!又有一等人,似戏似诳,言曰,我能出阴神,明明出于街市而往返焉,而人遂敬信之。
阴神之慧光,亦能普照,无所不见,无障不彻。岂但只见街市而往返,行之街市两旁之房舍便隔碍,不能彻见耶。若果如此是春梦,非阴神也。若再强夸得此阴神,便是诳语。有心以欺世者,非正人君子之言也。洞窟灵宝之所禁,楞严四律仪之深戒,学者自慎之。如在洞玄,则得女青律风刀之考。如在梵纲,则招丰都山拨舌之愆。若不慎,则此罪有准。
彼见人敬信而益夸其能出阴神,此又可耻,其无耻之甚也。若真阴神者,有神通矣,亦止有神境通。
神通变化无穷也。
宿命通。
知自身前世人,后世事及见他人过去未来事。
他心通。
知他人心上阴谋之事。
天耳通。
遍天之下人与物之声音言语俱可远听而知。
天眼通。
见遍天下人与物有形无形可尽一见而知,绝无有障隔者。
能六通之五耳。
仙佛阳神皆有六通,此偏于一性灵者,只有五通。
世称五通为鬼者正此类也。
世间每有五通鬼侵****人者,盖由少此一通,不能除阳漏之漏,不得漏尽通也。阳漏至枯竭则死,而至于为阴鬼,必然之理也。故生死者,皆非仙非佛。《太霄琅》书云:太极**师曰,五通尚在三界,未为仙也。夫仙道无不无有,不有能觉,有无之间,于其际而无际,乃能超三界。
今时自称诳人曰,能出阳神者,果能五通与不知所少于阳神者,乃漏尽通不与也。
阳精无漏则成漏尽通。此通一成,即得长生不死,为天仙,诸真佛世尊之基。若精漏不住,不得此通,则不长生而不死。凡有死,则有生。死不断,有轮回六道相续。世之愚人不知有死者,必有轮回。尽信诳言欺哄,反求死者,正投入轮回的门路,不得脱离,安夸如是为证佛,当其现在生有人身时,愚不知惧,尚不知求不死,不轮回,乃至横生异类,性愈迷惑,愈不知求不死,不轮回。不知释迦真佛,皆能漏尽通,而后能长生不死,不轮回者。虽曰愚不足教,我愿后来人见此一辨,少有所悟,而知求学不死,不轮回。难人自信自勉之可也。无上内秘真藏经云,法无二念,当知三界之中有漏,众生无方便慧,终无悟解。
佛教中言阿私陀山迦旃延等,得四禅五神通所少于佛者,即漏尽通。正是淫欲未净,而阳精之漏未除,只成阴神。
阴神者,无阳精之所证也。阳精无漏则无死,有漏则有死。死则为阴鬼,故儒者亦云,鬼者,阴之灵。《元始九老真经》云:“人不保生,神炁不全,流为下鬼”是也。
其天眼天耳二通,能见能闻天之下,不能见闻色界以上天者,即是无其精之阳炁,不合纯阳之天体,阴性不能达天之阳中故也。
三皇玉诀云:阳者天道,故神炁合道乃神仙。
若天仙之道,炼精得阳精。
阳精无得则不长生。因长生无根,即天仙无基,故经中已说精为长生根。真得者,是知药生之时,真知药生之地,亦真知采药之时,炼药之时,皆真唯知如是皆真,故能得真阳精,有一不真则不得。况邪淫门之全不真者,与阴神门不求知真者,何亦痴望修成仙佛耶。
炼炁,阳炁化。
二炁炼到真寂定则其化,无了生死。若炁不到化尽,犹是色界之众生。
顿悟直证阳神。
精尽化炁,炁尽化神,则炁极定神。极通皆决烈,精进炼精炼炁,方能修到得此证香。
乃阴阳二者合一之道者也。
阴阳合一者,乃神炁合一以为工,照寂灭而神静定亦合一之为证果。
入而静则神同太虚而为性体。
入者,入而住于常定也。神已同于大虚,即常静定于太虚,此正性体国明之实相,无法界可拘,无世界可染,唯得成阳神已出阳神之后者,能如此非。若未成阳神者,之必依胎息法而后能趋太虚。
出而显则通天彻地而为神通。
出者,出神手身外而显神通。凡阳神出壳则无重浊者,无窒碍者,已定色界。禅定之功超出色界之上矣。此以前有功,用行而有为之功,已归于无矣、此以后是已成仙佛之正果。天功用行时,无为而至于无。无者,也通天者,上通欲色二界,二十四天之上,即世尊佛出白毫光。上照阿迪尼吒天是也。此即天眼通之所见。其天耳之通,亦能听至于此。天彻地者,可见二十四地狱及所谓十八地狱,八大地狱等处,皆能见之,而亦能闻彼之所语,即世尊佛出白毫光下照十八地狱是也。通与彻言神能至能见能闻无隔碍也。
千变万化,眼见宇宙。
上下四方曰宇,即前所言欲色二界天及地狱等处,神境通之所能见也。古往今来曰宙,即过去未来之事,此宿命通之所能见者也。
手斡乾坤。
斡者,移转之义。天地之形有不便于人者,能损益之。天地之化有不利于人者,能转移之。如汉栾巴在朝喷酒一口,化大雨而远救成都之火灾。如唐一行禅师以袋囊七系,而在天之北斗藏形,盖由斗姥者是豕形身也。如丘长春真人,在燕京住天长观,值荧惑火星犯尾箕,宿属燕京之分野,将灾全城,百官请真人祷之,本夜星退数会。如大明初,铁冠道人张景和助太祖皇帝平陈友谅,南风之天舟,后仗北风送舟而逆上蕲黄也。如虎皮座张真人谓李虚庵曰,汝传道及于非人,汝大数及尽,但北斗中有本命星君注生死,我为汝指而敕之添寿一纪十二年,以便精修。见其星虽形如小豆,能化大如五尺围,涌如浪沸,白毫光灿烂,既而渐复小形,此仙家之演斗法也。如李虚庵真人在卢江县家中,时苦旱,农不下种,应众请祷,涂墨于掌以蔽日,黑云随手掩日而浴雨,救本县及邻封六邑之灾,此皆斡乾坤之显案也。
是为真阳神也,真阳神即真空性体也。
王玉阳真人云:“一悟真空总了仙。”
故王重阳真人云:“灵性分明作大仙”是也。不能见性则不得真空。
见性者,性中原是寂静,绝无生灭的人能修心到大定,而常在定,便见性体,此正到仙佛地位者。于清风真人云:“不到真空,阳神难出。”谭真人《水云集》云:“今生若要登云路,不合虚无不得仙。”
不成阳神。
见性真空,即六祖所谓若修不动时,同无情不动,方是成阳神。
不到见性真空实地,必不能出阳神也。
修到见性,此性出走,即为阳神显神通。若未修见性成佛,即是未成阳神,故不能出阳神。若性有妄出,乃是外驰之病,无定力也。
又问曰:若何知是真空实地,出阳神之时?答曰:性合虚空而不神用。
元始先天道德经云:妙法无因,妙境无缘。又禅宗六祖云:禅心无想,禅性无生。
一缘不染,一尘不动,绝无出入生灭。
先天道德经云:唯无生然后为长生。
正是真空实地。
心性中有念生,染缘与尘者,则不住胎息,故息有出入。凡息有出入者,则是性不住之凡夫外道而已。若灭却缘与尘,及灭却出入息,复还于胎息而常住走,方是无出入生灭。如此者,是仙佛,禅定必由之理也。真空者,性地无妄,可生其心真。息定得,绝无出入。故空为真。若心未全定而少有生灭,息未全灭而少有出入,则空不真,而生死亦未了。实地者,非似空而不能空者,此亦非暂能空而不能顿然全空者,此乃顿空而直至无量劫。常空始是真空实地。故重阳真人云:要见真空元始虚无是祖宗。
一见天花乱坠,神念涌出项门,阳神超矣,脱矣。向上炼神还虚而合道,超劫运矣。
《无上内秘真藏经》云:“道行绝空,无心无意,无觉无观是为真道”。又云:“其道寂灭,灭无所灭。”
又问曰:古往圣真皆未言及天花乱坠,何也?答曰:上天所禁秘机,不肯轻言洩道者,有之。
仙佛正道真机,本上天科律重禁,不肯轻洩于狂者,愚者之共闻。及悯世人时,未有不奉天命略露一句。智贤者,则能悟而成道。下愚迷惑不悟者,及造一句假言煽惑。善信上天圣真,又为善信悯,又多语二三句,四五句以救世。而狂愚不悟,不弃邪归正,又造二三句,四五句假言误人。由是真言愈多,而假言亦愈多,即世谚所谓一法立,一弊生之意,同也。今悯世人被误害者众,又露出此一法及五龙法,焉知后之棍恶又不造一假言以欺人乎。故以不肯轻洩者,而亦洩之。于世尊达摩,神光及重阳真人,邱真人金口之先宣洩重详揭示于我之言也。后之学者,宁信此书之语,明者自明,显者自显,若有不能悟明显者,犹待仙授,慎毋听根恶之诳言可也。
不知而后知之不暇言者,亦有之根基。浅薄之愚夫,不遇仙传者,亦有之。昔兰养素养胎于南岳,十月功成而不知此,久定不能出。刘海蟾以李玉谿十咏寄之,遂大哎而出。世尊说法至天花乱坠,而亦此指示人者,二祖神光说法亦至天花乱坠,犹惧未脱阎君之手。
天花乱坠乃圣凡生死之分路,见天花而出走,离了生死,超出凡胎之圣也。见天花而不出定,犹是有生死之凡夫。圣由自手握住生死,凡由阎君手握生死。
断臂达摩前求于此向上事。钟离正阳真人云:“雷震天关鬼神惊。”
天门开始雷震,言出阳神者。
掀翻宇宙飞白雪。
将出阳神而未出,先之景。见此而后出,不见此,则不出。
吕纯阳真人云:“寒云散后留残月。”
言胎息灭尽定也。
腊尽来时向太虚。
言见雪来则离实有之幻体,而向太虚无。
王重阳真人云:“忽然间振动,天花偏坠前面劫。”有个真人又云:“空中早,仙乐来迎,感天花偏坠。”邱长春真人云:“若到天庭,忽有天花飞,方出阳神得初地果也。”
初得圣果,初证仙佛者皆如此。
学者当知仙佛同一工夫,同一景象,同一阳神证果。
史太素,胡太真问曰:何谓同一工夫?古言佛教离宫修定,仙教水府求玄,何彼言之不同也?答曰:彼言不同者,由于凡夫俗子之口,非圣真得道者言也。我今再详言,其所同者,盖仙言炼精化气,又言留得阳精,决定长生。即同佛言成淫修梵行,以出欲界者也。仙言转神入定,伏气,胎神,即佛言四禅定息,定心,定而灭尽,以出色界者也。仙言炼神还虚,即佛言土地菩萨修上八地如来出现,已成佛时,加持至九地,十地,更加持上至十一地等觉,以超出无色界之上者也。工夫之同也,如是亦有如是证果,同入仙门学仙者,同此即成仙。同人佛门学佛者,同此即成佛。若一切学人能见闻此,能信受此,能知悟此,犹可望成仙佛。若不闻此,不信此,不悟此,则是既不知修仙修佛,何以妄想成仙成佛耶。世之言当下就了者,是言临死时逢恶道魔境,离之而能就了,实于大道仙佛不能就了也。有言当下回机者,是言死于此而生于彼,时用躲轮回之机,虽入恶道,能速回其机,而不堕入也。此皆凡夫之所修,亦仙佛初修之前劫七生,天上七生。人间者一生,天上一生。人间者之初果根基也。仙佛二宗,人亦当知。
彼膠膠(音交)然强谈为二者,真下愚不移者。欤又问曰:世之从事仙佛者,皆分为二宗,各立门户以争高,今独言工夫一,景象一,证果一,然观仙佛之言若不一。
如世人浅见寡闻,只知仙言虚无,佛言寂灭,不知仙家先天道德经已先言寂灭矣。世人只知仙言性命双修,佛则单言见性,不知不见性者不成仙,惟其不知是以讹传讹,而若不一。
我亦未识其为一,不能不同世人之分。
自六祖不传衣钵之后,则性学不真。皆言和尚操转劫之性,全不究竟。如来佛超劫之性,以是而分仙佛为二矣。虽佛教五祖之下,犹分神秀为北,渐法之教。以卢能为南,顿法之宗。一佛氏学而同居中国,且分渐顿二途,况东土西方,仙佛而不至于分乎。世世人人,浮幕修行,妄称得悟者,而强为妄语,以分之不分之,则不得,以已胜于人也。人人得不自夸,而愈分乎。绝不闻合一之言,何以识为一,旦人全不见仙藏内典,或有略见佛藏,又无一言能解悟领受,所以终于不识一。虽智者,无不在分不分之疑似间也。
即不能不疑今一之说。
太一自言曰:我之疑,非疑仙佛不可一,而当分亦非疑可一,而亦可分。只见古仙以来,皆言一以救世迷,而僧流皆分以惑众信。古来人何不救正,妄分误人者而直切指其一于仙佛诸经之。自言者又何不具一慈悲救世心,直言其若一者而示即一。如今之所说,乃直待今说,即一是以未有不疑。今古两说。
请再详之。答曰:道修于有为,以至于无为。
仙宗张真人《悟真篇》曰:“始于有作无人见,及至无为众始知。但言无为为要妙,孰知有作是根基。”佛宗中,四来僧肇曰;“有为虽伪,弃之则佛道难成。无为虽真,执之则慧性不朗。”东土宗镜禅师云:“有为虽伪,弃之则功行不成,无为虽真,拟之则圣果难证。”此皆仙佛二宗若一之说,人人共见,奈彼欺瞒而不今人共知何。
道成于有证,以至于无所证。
仙之养胎成神而犹炼神还虚,虽已得道,不以为得实,若无所得,是为真得。若己为有,所得则心被有相有安系缚,不能解脱得道。故《无上内秘真藏经》云:“其道寂灭,灭无所灭”。佛教《园党经》云:“若得如来寂灭,随顺实无寂灭。”及寂灭者,此亦仙佛若一之说也。
仙佛皆然者也。
不但仙佛同热,虽沙门之四果所言,万法归于一,而一归于无,亦有似于如此。
故吕纯阳仙翁云:“不问神仙与佛,共同觉照。”
觉者,是佛是仙。当禅定时,则觉照在禅定。当虚无时,寂灭时,则觉照在虚无,在寂灭。所以仙佛自始至终,皆由觉照。觉照者,心中之实悟也。若不觉照,乃是假说修行,而全无实悟,只为口头三昧是也。仙家人见吕翁言仙佛同一觉照,遂诳言曾参黄龙禅师,然我昔常究此,而见为谤仙之恶口,自知仙佛决可两从,亦欲与众谪之,令知为可两从,故按吕翁以唐德宗贞元十二年四月十四日生,于唐文宗开成二年丁巳举进土时,四十二岁也。为德化县令,出城游庐山遇异人,自言是钟离权,其话有契,吕遂弃职随之七八年而闻道,后修成道于六十四岁。五月二十日,黄鹤楼前飞升虚境,超出天地五行之外,世人皆知,不可昧者。若黄龙者,在豫章南昌府宁州东乡黄龙山,寺僧晦堂和尚一语言僧俗耳,与黄庭坚居邻,为言语文字友,并其徒号。死心者,皆宋季人也。岂有已大定之出阳神,而神通能历过五百余年不死者之吕反问五百余年后之不能大定出神通而有死者之增,以学死耶。况吕翁至今屡屡显圣度人,由已得定出定,不落生死轮回者而后能之。若黄龙则死后至于今,独不能显一圣。如世尊之度人,如吕翁之度人。反言能显圣之仙而参,不能显圣之凡僧虽则毁谤仙真,黄何足荣,吕何足辱。细观黄在未死时,不能神通。如吕已死后,又不能复出现于世,如吕此乃死后人轮回胎去久矣。故也!弥勒佛所谓终是落空亡是也。我今既得:二宗合一之妙,见彼二宗学者,皆趋小路,妄分仙佛而争高,自误致死。我示知一,便可不堕死,入轮回之涂。纵惹僧狂日后毁我,亦惟尽我度尽后际仙佛圣真之念耳。我又按自太上传钟离,钟离传之纯阳、海蟾二人,遂分为南北二宗之首。盖吕传之王重阳,王传之邱、刘、谭、马、郝、王、孙为北宗,七真以下而王楼云,尹清和,宋披云,徐夏阳等法眷诸仙。又刘海螨传之张紫阳,张传石,石传薛,薛传陈,陈而白为南宗之五祖,及下而彭鹤林,彭而肖紫虚等法脊诸仙,告传仙佛合一之道,所修者,合一所度人者,皆同一法,其言之现在诸集,诸语录者,有徵后之其修实悟者,后要依样自悟自修,方有实得而后可以不失人身。
第仙宗详言其始,所以必详始者是何故,盖以其炼真精之难得也。
凡遇真仙传辨药之真时,则炼之可得。不然世法中所传之炼,终不传得。
凡出言为丹经者,莫不幸章句句,反复宣明,不过明小成初果之要法。
初关百日,用炼精化炁之法化炁,而炁足如全体童子,便是得长生不死初成之小果,钟离三成之说,谓之小成。
不如是则不得真精,不能成其大道。
成大道者,即养胎化神于十月出阳神,为得中成神仙,九年面壁还虚成天仙上真大成之大道。
人遂疑具止能乎此耳,故一以小成视之,而不知其后之大,而不可复有加者也。释氏子乃借仙言为小者而小之以为贬,并不自知其佛法亦如是也。佛但略言其始其为,言曰:若不除淫,修禅定者如蒸砂石欲其成饭,经百年劫,只名熟砂,何以故此非饭本。
此楞严经文也。饭以米为本,炊之成饭。喻修行必除淫离欲,成金刚宝座,此即仙家之炼精化成乾元白金之炁,同以此为神之所依。佛故以此为座,坐此以修禅定,证涅槃成佛而得如来出现。即仙之十月凝神入炁,禅定寂灭成仙而出阳神,是如以米炊饭,为仙佛二宗之所同也。若不除淫离欲,妄称修佛,必不成佛。盖淫欲失生身之根本。身心连坏而性无定位,故无以证涅槃,入泥洹者,是即砂石蒸饭必不成饭,此我佛示人以决然不可易之词也。然佛言离欲者,小乘也。禅定者,中乘而大乘也。后人扫去离欲禅定,自称当下即佛,愈于往昔佛修,直似谤法谤佛,不但如蒸砂作饭,犹甚似无水无火无米而曰作饭,子诫智者,当思此义。
汝以淫身求佛妙果,纵得妙悟,皆是淫根,轮转三途,必不能出如来涅槃,何路修证。
除淫者,是如来初修行之路,淫身是凡夫,行淫事之身、身既有淫漏,则漏尽通不能成,漏尽通成则真无漏。精全炁全面长生。漏尽通不成。漏之不止,则精枯炁竭而必死。死必沉溺三恶道中,轮转之苦只因不行如来除淫之路,所以不能成如来涅槃之果。淫性之恨不除,渐长淫事,虽有偶知佛性当悟,毕竟淫性多而间杂,妙语亦无成也。当知六祖所说,淫性即是净性,因除淫即是净性身,后人岂可不除建。而诳人曰,参禅悟道哉。
必使淫机身心俱断,断性亦无。
淫机而曰身心者,言淫机于身断淫事而不交媾。淫机于心断灭而不安生淫念。故曰身心俱断。初由勉强断,而后得实证断。勉强断者是欲界六天。有妻妾可淫事者而执身不行淫事,戒淫而修梵行,清净成身之机断矣。身根于是亦断,成自然永不可行淫事,如世尊佛之三十二相之马阴藏相。又云,阴藏如马蝗,即仙真返老还童子之阴是为实证。身断证到此,不可复行淫事,始可言断超欲界之顶,而出欲界矣。由此上升入色界,初入时,淫念未灭尽,然大修行人有大志以超世,何故有念未灭尽。盖日间惺然有真觉时,本是无念及至昏沉时,有睡魔,未必无女色魔。定心力微者,或有随此念而妨害道力,正是念未灭尽之过。能心有定力胜者,执心念归正觉,斩绝魔事魔念。此亦初入定时,勉强断念之说也。念念皆断,至于无念可断,此谓之自然。真实断者皆由禅定到念住,而得初禅,如六祖所谓禅心无想,实证淫机心断也,方是自性戒定慧也。从此而大定,而常定,灭尽,方是断性亦无也。
于佛菩提,斯可希冀。
将身心求断淫机是修仙佛初发心地之正,因身断念住是证入仙佛地之正果。若能以此修,便可希望成佛,不如是修而痴痴地言成佛,何异向大海水求火炽、洪炉里求坚冰。不过只为外道邪说之人依傍佛名,假借门户以诳世耳。恨不向楞严看此一句,以醒心回头。
明淫欲之非佛本,必除淫宝精为清净梵行之佛本也。又曰,修禅定者,不除淫很必入魔道。
禅定者,安定其心于禅静。世尊在雪山六年,行四禅九定以入梯道是也。此言魔道即淫事也。魔王以魔女惑世尊而未为所惑,淫根已除,故不入魔。世人若为****所感,所以随入魔道。便不是佛道,要知魔与佛相反者。
又曰,其心不淫则不随其生死相续。
修行人或色界未证初禅,念犹不住走,心中忽起一淫念,着贪爱即堕入胎中矣。古人参禅入在定而投胎去者,皆因此也。或欲界人命终而死,此生而有死续者,生气绝而淫念未绝。故见人行淫而亦生心欲,与之行淫即随此淫念,淫事而入其胎矣。此死而有生续着,及转生而淫念又不绝,又至有死相续,当知如是生死相续不了,由于心淫心断淫能见色不淫,以及有色不见,虽死亦不受生,干后胎已证天人矣。生亦不死者,已证不死生,阿罗汉果矣。以证佛之八千劫说一,会法八万四千劫入一定而长生不死也。昔世尊云,最不欲母,人入我教中虽不淫,坏人道行亦有坏道之,具正防人之淫心,因彼而生也。亦即生死轮回之机也。故云动念时即受生时是也。又说沙门戒律皆禁沙弥待者绝其淫具也。亦防后人生怨行之。因后人可不亦遵戒之哉。又马丹阳真入戒门人云,真实修行。不许用少年童稚,只老成四五十岁者一二人足矣。方是清净境界。
又云:淫心不除,尘不可出。
淫心者,即六根之意。识心之淫,即根识中之内尘。根中有尘而著之,不知舍去,即是合尘而背觉。故云不可出。
而谓作佛氏子,学佛宗者,可不信受佛言,除淫根以脱魔道乎。
史太素问曰:我亦尝闻,佛教人说法,虽闻巧喻,似亦妙高,但不闻如何除淫脱魔道者?答曰:此言人当遵奉佛法戒,除淫以脱魔道。为凡夫及伪学者,言非既言,及圣智者有悟,而圣者自戒,必严净修真,梵行为佛种子。若吾人自愿志心修佛所修,行佛所行,岂可违佛至要之戒哉。
昔迦旃延先学四禅,已得五通矣。
迦旃延在雪山修行禅,现得四禅五神通,为八百飞仙之首。五通者,天耳通,天眼通,神境通,他心通,宿命通也。
后又必学于佛而修梵行,得漏尽通为六通。此是知除淫以脱魔道,出欲界、断生死者也。
梵行清净则得戒力,便生定力、慧力。故五戒先于除淫。无淫则无尘,无魔,无欲界,无生死,故万法必以除淫为首。
彼世之滥名修佛而不求知佛道,由其略于言始。
略言者,非佛不言,但言之而简略耳。
而遂谤佛,始之不以此为要也。
因怫止言除淫之名,未闻除淫之法。故皆谤佛不以除淫为要。
若可不以为要,佛何故屡嘱重宣为至要。
即上文《楞严经》反复重言除淫之义,但不及仙宗炼精化炁之明言。
而反扫尽之者,竟不用其为要。
众僧流不说,自不知究,自不能用,反言佛不用其法。
呜呼!可惜佛道由此一根灭绝,而无果证美。
修六通之行,则得六通,得证佛果。不信受除淫,则无六通之行,无佛果证。故云,如未涅槃,何路修证。
然仙宗又略言其终,所以可略终者。
非仙不言,乃有一言而总彻矣。故云,一言半句便通玄。
以其炼神还虚而合道,斯时也。绝无所为至虚至无。
至虚则无根,至无则无法可说,何以多言。
无极至极。
至无之极也。
不可以言言者也。
无言之可言。
亦不必以言言者也。不得已于教度。后圣第曰:“唯见于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湛然常寂。”
此四句是太上清净经中语。
后世愚夫不识此一言已彻矣,与寂灭何异。
此皆即同冷灰无火者,亦有《无上内秘真藏经》元始天尊云:“真实寂灭,灭无所灭。”
只因其略,而遂谤为不如佛之涅槃寂灭。
《内秘真藏经》元始天尊云:“心住寂灭谓之妙,因意根不动,故名妙果。”
并亦不识佛之详言涅槃,寂灭,只是息无出入,心无生灭。
《内秘真藏经》元始天尊云:“无生无灭,无因无果,而为真果。”
定而已矣,即同仙经既无亦无常寂之说也,千言万语,明性见心之旨,总不出仙宗炼已,炼神,还虚后际半句之义。
此实二氏之同言,若异而理不异,佛门末法人强争为异,正所谓矮人担板,只见得一边。
奈何事佛氏者,竞争为自大、不知佛之何以成其大,而仙本同其大。
皆超劫运而至未有天地之先,此灵光独耀,不随天地而成坏,同有此为大。
事仙家者,贬佛为幻空。不知仙何以异于佛幻而为真空,而佛本同其真空。
空心何义为真空,即佛所说空而不空,不空而空是也。盖心性静寂而有正觉,是为空中而不空。寂而无正觉则堕幻空而顽矣。不可也,心性住于定,似乎不空之定相,妙手不拘定相,洞虚太空不着一所,是为不空中而空也。若托相为定而为法,所系缚不解脱,堕在二乘知见矣。非真空佛果也。故亦不可也。
茫茫二宗学者,徒曰学仙而仙且不知,知佛枉称学佛,而佛法不信,又焉能识仙道乎。妄相讥议,不当皆末法学者之愚也。
若不高夸自己,贬别他人,如何能争夺得衣食。
终于不知二宗之道,皆以如是而了也。乃同理而异词着耳。
如是而了者,皆除淫欲以出欲界,皆禅定以出色界,旨证上四空走天以出无色界,此所同之理也。异词者,即上文两样之说是也。
然而从此究其言之详,亦不为胜。愈于略言之路,亦不为负。堕于详者也。
负堕二字,出传灯录,乃西土佛说不胜之义。
今而后,吾又为佛宗惜,而为仙宗幸,何也?事佛道者,迷其始,而执其终。
始者,离欲梵行也。徒只口说梵纲经,而身行世法,事不以为始,当精进之法,迷而不悟,一并扫去不用。执终者,似终之四空定而实无因,得空走,扫却世尊习四禅而入定者,上五不还天。四空天定而九大定者,不遵世尊得如来出现时而为顿,自以凡夫之流无修无证而为顿了,任其堕空而不肯悟,是为执妄惑迷者,也能从此理而回心实悟。于举步起而行以到家,彻上彻下至大作歇而顿了斯足,为我佛门龙象矣。若只嗔我云,代佛宣言,别其真伪,反诬曰,我清则佛法终于不得明,害却未来无量,数请佛世尊,则四禅九定正法终无有一人肯修,取证而已矣。
弃其命而猖狂谈性,虽曰秉教普度众生,而实普陷众生者也。为其无,可以入首则无前修之根基,不知耕田博饭吃,终归于死亡之禅。
若不耕田以博饭吃,则如彼之画饼必不充饥。又且有不画饼充饥者,有堕口头禅。外道者,以人之必有死为开示,以一口气不来为实语,当机处安然待其死,是空亡也。此悖佛了生死之说矣。或有肯实悟禅定者,只知四禅五神通,而不能成漏尽六通,以免死亡。皆悖佛之四愿,曰不老,曰不死,曰恒少壮,曰恒无病者。
按其滚芥难于投针。
此亦禅宗人之所说者曰,昔佛说须弥顶山上,以芥菜子一粒报之,滚以下山,其山下以一针竖立,使光向上,芥子投遇针尖。焉能有遇此事。甚难者,喻人生于世,得人身甚难。得回心修行甚难,遇仙佛正法亦甚难。借曰,万幸遇沙门四果之初,自求生死之法,以滚芥投针之难。甚言知死此生彼之难遇,则其死,此生于彼,到轮回不能逃者,亦多。若能于今除却外来六尘轮回,除劫内起六尘轮回,于修佛仙正法相应,则于针芥相投处,方可望一遇。
而轮回有能逃,不能逃者矣。
能逃者,能知达摩归空十信,又知世尊自择父母之法,则能逃三恶道,而生于人中洪福。不能逃者,不知十信择法,不知一线之下有投奔、必不能逃三恶道,而堕入矣。故肖真人云:“今生若不悟修真,未必来生得怎地。”
所以弥勒佛谓绕经八万劫,终是落空亡者,正为此辈醒也。
地下涌金莲,法华不能转,不坐金刚座,不能超劫,所以空亡。
事仙道者,泥其始而以少得为足,未能究其终者有之。
或有初学,少得长生,仙人小果,便自志得意,满而不过悟,入定神通反出定神通者,则不成神仙。《内秘真藏经》云“学小乘行,终无得道。”又《玉清道德经》云:“或有不明正性,未全六乘,不发智慧,亦能堕落”是也。
究而未能了其终者,亦有之。
此二节言始终者,是言修神仙之始终,非言天仙之更在后者。其或有在十月入定养胎神之时,频有出入而不灭尽定,惟修内神通而不能成神炁不空,则不发智慧,不超生死也。未能成大定时,而频出入不绝。只成妄走。虽欲外显神通而亦不能,此即所谓不能了其终者。
或有未到最上上来。
上上乘,即炼神还虚,与道合真。
能住特于此终处,不退念,亦不失此形躯,暂可长生不死,而可久.为参请之具,为其人首,少得实地.
实地者。言既得长生不死,则非落空亡之类。
得实地,便可进修,了末后句子,以证最上上来。则善于佛氏于实者矣。求其混处,世法中能以在行为宝者,到佛氏子实有胜者焉。
僧流虽庸下之流,每有道高明受戒者,道流每有高明之辈,同于庸下无戒,此便是道者,不及僧者处,是何故?盖僧有戒经颁行于遍世界,专习成经者,名曰律师。以讲明律义,大众便于闻戒,易于习学及披戒衣求乞者,俗人不择真伪,曰戒僧也,慨施之以是。借戒者,多至于仙戒,天律明科甚多,有全说之戒经,有诸经之内,皆有戒条,戒语,俱在道藏内尽用。住持者,秘藏不令世界中学道者得知得见、又无律师传戒,遂使遍世界人疑为仙真无戒。彼何由以发心受戒,抑从何处得以闻成,及至求乞者无戒衣可披。俗人亦不以如有戒之增一样视之而施。故出家者,以易化缘之故。人佛教者,多矣。故浙杭有一谚云:和尚化缘,如猫捕鼠,一开口便咬一个。尼姑化缘,如狗捕鼠,或偶有咬得一个者。道士化缘,如马捕鼠,举一世亦不能咬得一个。以此谚观之,则浙地不学仙,间有出谈仙道者,终不知谈真正仙道也。
后之高贤,当知人一类也。
其性命,精炁神等,仙佛二宗之人皆同。
身一生也。
皆由父母二炁所生,不如此者,便是卵生,湿生,化生之众生。
心一性也。
皆具纯真不昧之体,有至静不动之理。
入佛宗者,幸毋废起首脚跟下所行,以自绝于佛道者也。
凡言脚下所行,起初必有所行之工也。从一步行起,直行到极处。不可少者,诸佛、诸菩萨未有不依法修行者,古人所谓若少一法,不成佛法是也。
亦毋二视其性,而并自绝于仙道者也。人一而性岂二耶。
人生来所具同一性,所修亦同一性。所以超劫运而不随劫坏着,如同一性。故我有幸得探明此一性也。昔《华严经》云:“护持诸佛法,摄取大仙道。”此世尊且取仙道而修,众见岂可不取乎。又云:“大仙所有施戒法,忍辱精进禅智慧。”及以方便慈悲道佛清净行愿,皆说此亦不二视仙佛性之道也。
遇有仙可学,则学仙,即佛也。遇有佛可入,则入佛,即仙也。
言仙佛本皆难遇,遇而不闻其言,不见其神通,亦不知其为仙佛。言而不言,及超世大道,则仙佛之道,尤为难遇。世人有何德何功之大,何修何福之力,而可轻易能得通仙佛,遇仙佛之道耶!我故重示之曰,在佛宗之人,倘偶遇仙,则学仙,即是学佛,何碍于秃头,秃嘴。在仙宗之人,倘偶遇佛,刚学佛,即是学仙,亦何嫌其留发留鬓。本来了在一性,何必差别分于外相为哉。后学其能听之否也。
唯真修正觉以顿了,而各自努力精进可矣。
言仙佛性固同,道固同,则所修者,当有同证。唯精勤修者,则证同有。不同者,是各人勤惰之不同,其修伪说之不同,故所证亦不同。而又分别门户为不同,分重示正觉者为禅定中寂而常觉,二宗之小乘,趋大乘,上乘,必须皆努力而后能得。
不然必为无知顽空者之所害二宗,俱不得所利益,予故说不可以有为,单说仙亦不可以无为,单说佛以其皆有有为,皆有无为,不能分而不分也。
仙家言有为者,即炼精用小周天,炼炁用大周天是也。言无为者,即炁定,神定,还虚合道是也。佛言有为者,即燃灯说法,常转****。言无为者,即龙宫,天宫,入定静室中,八八万四千劫定是也。又沙门禅师言有为者,即方法归一,言无为者,即一归无。又西来肇师云,弃有为,则佛道难成,执无为,则慧性不朗。当知皆由戒而得定慧,皆以有为而精进无为也。若不始是,堕空亡矣。
昔见佛藏有正法念处经,亡先世三十三天帝释。
佛藏中言三十三天者,即指欲界六天之第二天,韧利天也。又名净居天。言有三十三人同为此帝释。故云,如此毕严经云,如来十四天下中,或名释迦牟尼,或名第七仙,或名帝迦,此世尊之自名,他自名为帝释也。非可指为仙家之人而妄贬之也。
以天福尽,故退,生下世佛释迦出世,为其说法,得不退失。既云帝释是仙宗,天帝因佛说法而得道,仙道即佛法也。有可稽也。又何分仙佛为二,即又何诳言修仙者不用禅耶。惟大圣智而后知同悟于极也。亦唯后圣心自信之,以图自究自悟,慎勿向浊恶愚夫言。徒然致其一哄,所谓不吱,不足为道也。彼歧而争人,我者何人。从地狱畜生二道来者,原无自修自证,而又无见无闻,又且不信见,不信闻,必不足以知此,虽然予为忧世有余说焉,即此仙佛正宗修证而观之。试审二教,未学果有谁知一悟于此乎,抑亦有闻而信受于此乎。皆为根浅福薄,见邪所障也。是以仙教未学,不学仙道,以按导却病为多,能以房本采战为乐,计以烹铅炼汞为服食,猖狂行教于世,索谢礼于却病之涂,纵淫媾于采战之局,挟骗机于烹炼之场。
《元始报恩成道经》元始天尊言,世人生入邪道颠狂,惑乱自制一法,败黩道要,以求利用,脏满罪积,生身被考,种种若恼,死人地狱,遍遭汤炭、永无出期,正同此类。
举世皆然可有一人不知是乎,不如是者,则真志于真仙者也。
有学真仙之志,乃前劫有真修正道之根,不入旁门,不学邪法,不行骗局,务修德恐不及,岂肯丧德。
奈何浊世凡夫中,绝无真仙真道,而世何由以学。
世间因无仙道,只有采战淫术,故学者只学此而闻此,被其迷惑,虽至于耗精神,丧性命,不知改过。
只闻仙自天降而度人者。
邱长春人真云:“了悟仙地,出神登仙者,悉是虚空点化,非凡师所度。”
内而神炁成真,外而炼汞点化,心口密授而已。不意凡夫棍党,诸能内外,而遂诳人,则世也被其害者,几多人耶。又见佛教未学,不学佛法。予以佛经诸法所开示者,而宣示之。彼若视为刀加彼颈,忿若仇雠。
《无上内秘真藏经》云:“闻大乘而生不信此,人从无量劫来受六畜身,故生我慢,不信三宝。”
徒以劝修功德而自窃庇为遇缘,以化人布施而自享利为护法,以打人一棒而得胜机为超宗。
陈真人云:“绕他倾河之辨,反为入道之魔。”《内秘真藏经》云:“系业不住,业业相牵,云何解脱。”
皆凡夫外道空亡事耳。全与佛法不生不灭而涅槃者不相干。涉而公然骇俗惊僧,不以求真佛法为志愿,不以不求诣佛法为愧耻,为释迦三十三祖之罪人,为哄诱善信堕轮回之魔鬼。
《楞严经》佛言:“如不断淫,必落魔道。”彼等魔众自谓成无上道。我灭后,多此魔民,广行贪淫为善知识,令诸众生堕爱见,坑失菩萨路。
害人宁有己哉。以若所为,争相冒认曰,会佛法。何异说,真方卖假药者乎。其不如劝人行善,之有补于世道也,远矣。噫!有志仙佛者,幸毋陷入此二种外道局中,斯有可向上之望,不然这般种子幡结心田,何生识得灭却,而真修实性,阳神出而还于虚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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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 佛 合 宗 语 录
评 古 类
一问曰;“张紫阳,白玉蟾皆言凝神入炁穴。葆真子《直议》曰:‘神至灵妙,如何凝聚得他?’盖息念而返神于身(息念一句,是紫阳真人自释凝神二字之语),则炁亦返于身,渐渐沉于炁穴矣.其说不同,如何是?”
伍子曰:“彼曰神返于心,则凝归本位矣。炁亦返于身,只归得本位。不似张、白二真人所说‘神入炁穴’,是神炁有交媾。在此正有修为处,非神返炁返而不合一,使谓可证者。不必从《直放》。况二真人之言,出于钟离祖化神后之言,安可妄议之欤?”
二问曰:“葆其子又议无炁穴,谓元阳真炁散于四肢百骸,又为视听言动,岂区区藏一穴之理?此议如何?”
伍子曰;“人当生时,自具一性命。则元神本体,原自有着落处。故虽发明曰炁穴,其在四肢百骸,视听言动时,炁绪余为用也,犹有本体在。不为身外之用,亦有本体在。且人之元炁炁者,元炁即自有所在。人不能见,元炁亦不能见,内有大,无穴,不能辨。何必议有穴无穴哉?不过炼情化炁时,以下田为主。炼炁化神时,以中田为主。皆由三田反复,有行所当行,住所当住。化炁时因在下丹田,而炁穴又岂在下丹田之外而别议之耶?元精藏于肾,元精不发动时,即是元炁。而可谓炁穴远于下丹田乎?强议无炁穴,自己落空亡。后学无所获也。”
三问曰:“元太虚议云:‘凝神入炁穴,只是收视反观,回光内照而已。’葆真子议云:‘非是执着所在,而用意观照不返,是虚静以返神于内。’其师徒二说是否?”
伍子曰;“仙真所谓回光内照者异于是。当炼精化炁时,即回照精炁。当炼炁化神时,即回照神炁。当炼神还虚时,即回照还虚。固不可着相于处用照,亦不可着内用照。皆落空之境耳!去仙机颇远。独喻吾所云:‘回光内照,呼吸太和’,是炼精化炁时之内照,以其有‘呼吸太和’,四字而知之。至炼炁化神,非呼吸可言。元,葆二说,不足以语此。”
四问曰:“昔李虚庵云,毕竟如何是道?须向二六时中校堪。不与诸像作对的是个什么?”
伍子曰:“此禅家套语耳。不知仙真上圣之所谓道者无形,无情,无名,至虚,至极之妙。其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今言缘言对,当知缘一世。对缘者我,又一也,则二矣。不与诸像对者,去缘而尚有我在,我为道中之一物。一为道中之一数,一在,故未至虚极之妙,安可指一便谓之道?一在即神在也。化神时,此心着不得缘境,一着缘境,即堕大道。虽化炁时,对缘而着之则不化炁,何莫非不对缘,而遂称为道哉?殊不知炼神还虚,还之无极而至极,方为与道会真’,齐眉于仙佛也。古今尚无,又岂于二六时为言也?”
五问曰:“《坐忘论》云:‘勿定于急急,求慧,急则伤定,伤定则无慧矣。’此说是否?”
伍子曰:“此言非也。盖人之性体,灵照是慧。动而发用,从耳曰聪,从目曰明。不用聪明于耳目,而回光复其本体,则名慧,名定。是名慧于定,不名慧于不定。定此慧,则名定。不定此慧,则不名定。彼云定中求慧,定是何物?又以何物求得何慧?此所以非我天仙顿法,道理一性而称者同语也。
六问曰:“金丹必言鼎炉,如何即是?”
伍子曰:“先把乾坤为鼎器,此天仙家之定论。”
问曰:“李虚庵乃云:‘身心为鼎器’。又曰‘乾,心也。坤,身也。’是否?”
答曰:“乾非心也,乃《易》所谓‘乾为首,坤为腹者是也。行得三田反复之功者,方能真知炉鼎之妙。”
七问曰:“昔紫阳真人云:‘元性非他物者,亦炁凝而得灵耳。’请详其旨?”
伍子曰:“但看天地亦炁凝而矣,而人之小天地者,即是此。张真人发万古之未发,令人一贯性命之旨矣。”
八问曰:“昔有一人,究玄关一窍。李虎庵云‘二六时中,行住坐卧,着功夫向内求之,语默视听是什么?此言是否?”
伍子曰:“大修行人顿修于语默视听,一无所着。着了即为有相,虚灵岂可生心?求甚么?堕于外道耶。”
问曰:“除却语默视听是旁门外道,如何则是?”
答曰:“玄关者,古人言,至玄至妙之机关是也。一窍者,非是以一窍着形相而言。如云一些儿幻妙机关也。事事法法,皆有一些儿玄妙在.且云药生,古今人人能谈,所谓有时,有处,是一些儿幻妙。火候,调息,呼吸,人人尽谈,所谓进时不退,退时不进,可升之时不可降,可降之时不可升。行有当行之道,住有当住之处。亦是一些幻关。如炼炁化神,十月养胎,人人尽谈,不知前有炼炁之有为沐浴,后之纯阳无为沐浴,亦是一些幻妙。神有将出之景,亦有所出之法。如何是炼神?如何是还虚?超过虚无寂灭,于无极至极,皆一些玄妙。今略举以宣示,未可凝于一窍,而小视先圣之教言也。若必求一窍以实之,药生之地,何以当言?”
九问曰:“古云知心息相依,久成胜定。神炁相合,久致长生。二者可能得否?”
伍子曰;“胜定长生,皆先天之炁为心之依,为神炁之合,非止言出入息之炁也。以出入息是后天幻化之物,有成坏故。”
问曰;“随息之法,与息俱出,与息俱入,随之不已,一息自住。此言亦是心息相依,久成胜定之说。岂可非与?”
答曰:“仙家真息之妙,只有升降,而至于无升降,不可以出入言。有出入者,即凡夫,非仙圣上上顿法也。所以庄祖云:“凡夫之息以喉,真人之息以踵。’即此也。”
十问曰:“息息归根,金丹之母。陈虚白曰,此言如何?”
伍子曰:“息息归根,还于静矣,则能生先天真炁。所谓系眼真人云:“敲竹唤龟,鼓琴招风。’世人不知招唤?故亦不知金之由生也。”
十一问曰:“何谓真人呼吸处?”
伍子曰:“人之呼吸是天地,故呼亦出天根。乾辟是吸,亦出于地根。坤合是旋乾转坤,是真人呼吸至妙之机。非脐肾中央口鼻之处。范德昭云:‘内炁不出,外炁不久,非闭炁也’。似知呼吸之妙。若不知呼吸之处,则不能炼鼎中之丹,去仙道斯远矣。最宜究竟。”
十二问曰:“有云修炼必至于胎息,而后炁归元海,方是纯阳十月之功。此言是否?”
伍子曰:“非也。凡十月之功,息不归于下田者,炼炁与息,皆至于无,而为神矣。不可以炁归元海言。”
问曰:“如何是炁归元海?”
答曰:“元精,元炁,生于元海。每将顺去,而为后天交感之精。真人依法采取,归于无海。烹而炼之,渐长渐盛,成服食金丹,故先圣之‘炁归元海寿无穷’者是也。此百日炼精化炁时事,非十月炼炁化神时事,故曰非也。”
十三问:“葆真子《直议》曰:‘三宫升降,乃其自升降,非人升降。周天运用,乃其自运用,非人运用’。此议是否?”
伍子曰:“全是邪说,误人太甚!岂不闻古圣云:‘神运河车无了期乎?’古人教人升降,要在自然,运用要在自然。非言不用人力,而自升降运用也。凡人不行道者,升降由经络管系,非三田也,非周天也。唯能三田反复,首尾循环,方能三宫升降。得仙师之火候者,方能周天运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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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仙 证 论
江右株林桥传庐柳华阳撰并注
序 炼 丹 第 一
( 尽 言 周 天 )
华阳曰:欲修大道者,理无别诀,无非神炁而已。
神乃心中之元神,炁即肾中之元炁。炼精之时,则炁原在乎精中。精炁本是一物,所以曹祖师云,大道简易,只神炁二者而已。凡学道之士,能识神炁之道,即是阴阳,性命之道也。故曰,无别决,神炁而已矣!
先须穷其造化,究其清浊。
造化者,乃吾身之生机,人由此机而生形,仙佛由此机而成道。学者能先穷此造化之机,则有下手处矣。清者是无天地人我之象,浑浑沦沦,恍如太虚。斯时一派先天机之未发,虚而待之,静极自动,是为清也。浊者因有存想思虑见闻,知觉而后机动,即为浊也,岂可不究哉。
则精生,方可探摄。
精生者,元炁之动是谓精生。探者,探其炁之妙处,必须以我之正念,敛收微细之神,诚志专意,探入其炁之动所,招摄已生之精,归于本穴,用火烹炼。
次察其呼吸,明其节序。
呼吸者,异风也。其用则有次序。转变之法,非可一概论也。如精生之时,则当用摄精之呼吸。如药生之时,则当用采药之呼吸。药既归炉,则当用封固之呼吸。如起火之时,则用起火呼吸。沐浴之时,则用沐浴之呼吸。金丹始终全仗呼吸,故曰节序。
则神凝,方自恋吸。
神既凝入炁穴,则神自恋炁。神炁相合,则炁自然恋神矣。
然后可施可受而精可化。
施者,后天气也。而为母气。受者,先天炁也,而为子炁。子
炁既受母炁,则精自化炁矣!倘不明母气之真消息,则子炁散于外境,其精焉得化而为炁乎。
余见世人亦知阳生而炼精不住,金丹不成者,皆因不知其自然而然以混采混炼之过也。
凡世之学道者,知阳生固多矣。而所以化精成金丹者,何少也。由不知其风火之法,药产有时,封固有炉,周天有度,混采混炼耳。
且观古书之所作喻,名炉鼎道路,则人被炉鼎道路之所惑。
古书所喻炉鼎者,是炼精炼炁之所。方士借此为言,曰女鼎,曰烧炼。初学未得真传,信而惑矣。纵有真志,岂不误哉!而道路者,即采取升降任督之脉络也。俞玉吾云:任督二脉呼吸往来之黄道也。任脉者,起于中极之下,以上至毛际,循环腹里,上关元至咽喉也。督脉者,起于下极之脑并绕脊里上风府入脑顶。二脉通则百脉俱通矣,采取由此而运周天,由此而转,能识此炉鼎道路,则金丹无不成矣。
喻名铅汞药物,则人又被铅汞药物之所误。
古人修丹,以神炁比喻铅汞,以真精比喻药物,使人易悟。愚夫闻之,言铅汞便以凡铅凡汞烧炼为药物,妄图点化服食,求富贵长生,反到丧身破家,愚之甚也。
故假道愈显,而真道愈晦。世因喻而惑人诳人者众也。
群书喻名虽多,究其根源之所在,无出乎心肾之神气而已。妄人见喻借喻为盲,而诳人曰,药之先天气不在自身,在女鼎。初学浅见不能分别真伪,信方士迷弄不识金丹,真诀不明,大道根源岂不更惑乎。
由此观之,智者得师而明,患者被师而误。皆因不悟群书简易之妙而竟失于正理矣。
智人能识真假,除妄归正,参悟大道。访寻明师以求印证秘密之真诀。愚夫不然,喜旁门之小法,暗图为人之师,纵有仙书真决,而曰吾不用看经,真诀在吾心内,惑众乱真。后学以为至言,皆因心地不明,少读群书,未有不失正理者也。
故予正欲详而直论天仙道者,原乎先天之神炁。
神乃元神,炁即元炁。何以谓之先天,当虚极恍惚之时是也。既知恍惚是谁,恍惚此即先天之神也。恍惚之时,不觉忽然真机自动,阳物勃然而举,此即先天之炁也。若此时即能下手修炼,何患不仙也。
炼精者,则炁在乎其中。
精由炁化,炁由精满。炼精者,即是炼炁。故曰,炁在其中矣。
炼形者则神在于其内。
炼神即是炼精,古云:形化而后炁生,神凝而后水融。神炁合一,故神在其内矣。
炼时必明其火,用火必兼其风。
火者神也。精生之时,必以神而驭精则精归源,既知归矣又当久久以呼吸熏蒸,则精方能化为炁。
存乎其诚,人乎其窍,合乎自然。
凝神之时,外除耳目,内绝思虑,专志一心凝入炁穴。又要合自然之动静,不可强制放纵。
若能如此依时而炼,则药物自然生矣。
依时者是阳动之时。依时而炼,凡有动时遂即炼之,既炼己、则药物自然生矣。
生,竞游其熟路者有之,若不起火归炉,难免走失之患也。
熟路者,即阳关也。乃昔日精炁所游之路。古人有走泄者,皆由此也。起火者,是药物归炉之工法。药生若不采归炉,则药物顺熟路而泄矣。
然药物既归炉,又当速起火逼行其周夭。
古云:火逼金行颠倒转着,即此也。行是阴符阳火之法,若不行周天之火,则炁不聚丹不结矣。
尚不明火候之精微,虽有药而药亦不能成丹。
火候是一总名,其中有次第节序。而各有其候,如精生有调药之候,药产有采取之喉,归炉有封固之候,起火有运行之候,沐浴有停息之候,火足有止火之候,此乃小周天之秘机。如若不尽精微,虽有药不得火之法度,则焉能成丹世,可不历历以明之哉!
不知橐籥之消息。
橐籥者即往来之呼吸,古人喻之曰巽风。升降由此风而运,不得此风则辐轴不如法,凡小周天,始终全凭橐籥之风以为金丹之权柄。
不明升降之法度。
升降是运行周天之法,既行周天则有度数,往往学道之人不知升降度数,所以丹不结矣。
不识沐浴之候。
沐浴者乃卯酉生杀之位也。故停息为沐浴之候也。
不晓归根之所。
归根者乃还气穴归其本位之所。
如此空炼,何得成其道也。
兀坐顽空。不明大道要诀,虽修无益矣!
大凡临机之时,必须畅明其神,勇猛其志。
此机时者,即采取薰炼之时也,切忌昏迷散乱。欲修丹者,当自精进勇猛。非他人所能助者也。
立定天心之主宰。
天心名曰中黄,居于天之正中,一名天罡,一名斗杓,在天为天心,在人为真意中宫,若失真意,犹如臣失君主矣。
徘徊辐辏之运转。
辐辏者,即徘徊往来之意。犹如车轴使爪之运转一般。太上云:三十轴共一毂。
内鼓橐籥之消息,外依斗柄之循环。
橐籥即呼吸也,周天火候凭橐籥之息以定周天之度数。朝元子云:劝君穷取周天数,莫使蹉跎复卦催。斗柄循环即活泼运转之机耳。
如此神炁相依而行,相依而住,则周天之造化,无不合宜矣。
凡行火之时,炁依神而行,神依炁而住。火候当行,则神炁亦当行。火候当住,则神炁亦当位。火候当止,则神炁亦当止。如此而炼,则金丹无不成矣。
时乾隆庚戌春传庐柳华阳序予皖城之洁王古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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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仙 证 论
正 道 浅 第 二
( 尽 言 周 天 )
华阳曰:仙道炼元精为丹。
凡炼丹下手之仙机即炼肾中之元精,精满则炁自发生。复炼此发生之炁,收回补其真炁,补到炁足,生机不动是谓丹也。则人之根窍无漏精之路便成人仙矣。
服食刚出神显化,世闻无不善而愿求者。
服食者是得前小周天如法修炼,以采大药运过三关,故曰服食炼炁化神,出神显化世间,无不喜矣。
奈何天机秘密,学者未必穷其根源,故多在中途而废矣。
天机者即吾身中之生机。古人云,阳炁生,今人曰活子时。真仙上圣秘之深密不书于竹帛,学者无所觅处,空自磨炼,岂不在中途而废。
所以予今浅说,使学者概而证之。夫精为万物之美即养身立命之至宝。
万物最美曰精,人有其精则生人,无其精则死。所以精者即性命之根源。阴符经云:精是炁之母,神是炁之子。古云,留得阳精,神仙现成,岂不宝哉!
如精已败者,以精补精保而还初,所谓得生之由。
中年,年迈之人,因精已耗散。故必用补精之法助之。钟离真人云,晚年修持先论救护。
未败者,即以此而超脱养胎化神,则亦易为易修易成之果也。
未败者是童贞,本存阳精足炁,免得补精筑基之功,从此下手采大药不过七日,静功十月之期即可以出神为神仙乐事,故此易为易修易成是也。
若以神顺此精由自然之造化则人道全。
世人每遇精生,不知修炼,顺此造化,男女交合,即为生人之道,由炁顺化。
若以神逆此精修自然之造化则仙道成。
真人知此精生之造化,以神留精逆归炁穴,用火锻炼精化为炁,脱胎神,化仙佛,从此而得由精逆化也。
故精者乃是人死人生之关锁。
精乃凡圣根由,故名关锁。精耗必死,保而炼之即生,此理之至也。
其名虽然称之曰精,其里本自无形,因静中动而言之曰元精矣。
此精当未动之先,里本虚无,有何精可名。因人静极,阳气从静而发动,故名之曰元精矣。
当其未动之前,浑然空寂,视之不见,听之无声,亦非精也,亦非物也。无可名而名,故名之曰先天易,曰无极时也。
此正鸿蒙未判之时,玄门名曰先天,释氏名曰威音,易曰无极。总属虚无,是无气之谓也。
斯时,刚神寂机息,万物归根,此正谓之虚极静笃。
此正上文鸿蒙是也。浑然一团,不见天地人我之相,如万物逢冬归根,阳炁潜藏,故曰机息。然则机虽息,而生炁之机即在息机之中矣。
静中恍惚,偶有融会之妙意。
此言炁机将萌,未动之时也。
便可名而有其名,故名之曰道,易曰太极时也。
此正上文炁机将萌是也。
因此机一萌曰元炁也。炁既以萌而又旋动萌元精矣。
元炁元精分而言之,其机则是一也。
修仙作佛之造化,即从此而入手。若夫尘念兼起,必化淫精,顺阳关而出。
凡修丹者,即在此时用工,则神炁自然相投合而为一。若炼已未熟,逢此炁机,淫念顿起,真炁必化后天有形之精,顺阳关而泄矣。
修士正当此时正念为主,以神驭炁,起呼吸之气留恋元精,可谓还原之道矣。
既以神驭炁,必加呼吸之气收回元精,其精自然逆回于炁根矣。
真精既得还原,敢其神气混合,两不相离,使二物熔化合而为一也。
元精不能自镕在元神,镕之绵绵若存,使性情相洽。神气合而为一者也。
如易所谓天地氤氲万物化生。
天地之气不交,万物无所生。焉金丹之道不交,真种何所觅乎。崇正篇云:两般灵物天然合,些子神机这里来。
然后先天真一之炁仍旧从窍中发出。
窍即丹田炁穴也。所以混然子云,火从脐下发即此。
而为金丹之主宰。
主宰者依此炁为主也。
所以古云未有不变媾而可能成造化者也。
此即尹真人之旨。造化者,即采取运周天之造化。先若无交媾之法,何得有药产之机发现也。交媾即调药之法。檐漪真人云:人身中只有一个元炁,只要回光返照,将此炁收敛,沉到极处,久之,其中自有造化。
夫既知此炁之生机,即可行火补炁而炼丹。
生机者,即药产之时也。古人云:药产神知,即此也。行火,行周天阴符阳火之法,即升降往来,复还丹田之所。真炁得此动炁之所补,故谓之炼丹也。
故有辨时采取周天之候。
辨时者,即言药之老嫩。古人常表药老炁散,不能结丹。药嫩炁力微,亦不结丹。然则何时不老不嫩,上阳子云:若人采先天炁之时,以暖炁为之信。又伍子云:如浴之方起,而暖炁融融,然此不辨,辨在其中矣。
周天法者,是言子午卯酉之法。子午为进退,卯酉为沐浴,然子午亦有沐浴。
古云时至神知,正言此药产之先天炁者是也。
药产神有所知,即上文暖信之谓也。若不知采取,则当面错过矣。
修士宜当此时须用凝神合炁之法。
以敛聚微细之元神入于炁中。
收付于本宫,则是为我所有之妙药矣。
本宫即丹田也。
药炁既承受以归炉。
炉即丹田也。
须当徘徊于子午。
午属于顶,子属于腹。
运动身中之璇玑,又必须假呼吸之气而吹嘘之,方得乾坤于玄关,合而为一,循环之沟管矣。
璇玑者,即黄赤之消息,天道日月之循环。由黄赤而行丹道,神炁之循环,依任督而运。七悟祖师云:采取以升降,从督脉上升泥丸,从任脉下降丹田者。盖真阳之炁,不能自循环于乾坤。须假呼吸之气,吹动元关橐籥之消息,逼逐真阳,通任督,达乾坤,合玄关,而为天地。吾身造化之一大总窍矣。紫阳云:一孔玄关窍,乾坤共合成是也。
故神炁承呼吸之能,才得相依同行,而不外游矣。
神行则炁行,神住则炁住,而为相依矣。且神炁又当承呼吸之能,方得随脉络而不外游矣。然呼吸皆神炁之权柄也。
且气之行住,又怕有太过不及之弊,故必依周天之限法,夫周天法者。
周天三百六十五度有零,故以法数而限定之也。
言十二时如一日一周也,故冲虚子云:子行三十六,积得阳爻一百八十数,午行二十四,合得阴爻一百二十数。
阳爻自子至巳为阳,阴爻自午至亥为阴。阳爻用九积数一百八十,阴爻用六积数一百二十,共成三百六十数。
外兼卯酉之法,中途行沐浴,完成周天。
卯在六阳之中,酉在六阴之中,凡行沐浴之法必在中途。而熏蒸周天原有三百六十有零。前行三百,未满造化之积数,此行沐浴无数之火,合成全机。
所以古云:气有行住起止多少之限法。
行住起止四法即达摩云:四候有妙用。又云:一时用六候,则采封之法兼于其内,行者行于黄赤,住于生杀,起于虚,止于危,是为一周天也。
白玉蟾云:起于虚危大,以虚危穴宿在坎宫子位也。
学者不可不察也,夫既得周天之妙用,积累动炁。
动炁即丹田之生机。
时来时炼,补完真炁。
凡丹田有动之炁,即要炼之,以完一周天。如若不炼一周天,则本根之炁不得满足而亦不能成大药。冲虚子云:又不可一周完而不歇,虽无大害,亦近其动机,为无益也。
则精窍不漏,便可谓之长生矣。
李真人云:阳关一闭,个个长生。
如有精窍漏者,则未及证不死之果。
有精漏,则是有死之凡夫。无精漏,则是不死之真人。世亦有一等不漏精之躯未经火法,久之亦漏非真人,熏蒸不漏。又有老者,弱者,而阴缩者,自无精矣,是精已枯竭,休误认为修证。
必加精修以元精尽返成真炁。
无精则阳不举,内里有真实,丹成矣。
则亦无其窍。
无精则阳关之窍自闭矣。
而外形亦无萌动之机。
窍闭则阳不举,方是丹成。若有微萌之意,未证有成,必加火以意炼。
则是名为大药成矣,便可作大周天之工法也。
以上尽言小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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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仙 证 论
炼 己 直 论 第 三
华阳曰:昔日吕祖云七返还丹,在人先须炼巳待时。
己,即我心之念耳。若欲成还丹者,必须炼己为先。已若不纯,焉得精还为炁,炁还神也。盖七乃火之成数,先以火入水中,谓之返也。后以炁升火位,谓之还也。待者候也。若欲有心待之,则属于拘滞而真阳反不生。若欲无心而待之,则落于顽空,错过真机,此则有无两失矣。然则若何为哉,且有还于无,而无内灵似于有,故离骚远游篇云:毋滑而魂兮,彼将自然。一炁孔神兮,于中夜存。虚以待之兮,无为之先。
盖己者,即本来之虚灵,动者为意、静者为性,妙用则为神也。
四者未发之前,浑然如太虚,有何名目。因机萌而言,故有意性之喻。
金丹,神虽有归一,则有双发之旨。
凡炼丹时,先则无为,寂然不动,浑然空空荡荡,不见有无之念,待其机之动时则发意采取,运周天时又立念,主斗杓干旅二炁,橐籥之消息,而神又随真炁循环。
先若不炼已还虚。
还虚者,是纯乎以静,静乎以化,杳无朕兆。还乎鸿蒙,复乎无极,万象空空,此即本来之性体是也。
则临时熟境难忘。
时即药产之时,先若己不纯,采药炼药之际,则有分花之念,神不能主张,炁则散也。
神驰炁散。
神不宰气,安有不散也。
安能夺得造化之机。
夺者,取也。造化者,阳生也。
还我神室。
此神室,即下丹田也。凡神室,却有三釜炼精之造化,即以下丹田为主,故神气起,由此归藏,亦由此是之,谓神室,即神气所居之室也。
而为金丹生发之末耶!
由前活子时用之得法,然后方有气发生,而为炼丹之本。
故古人炼己者,寂淡直捷,纯一不二。
不存有无之念,故可以谓纯一。
以静而浑。
正是鸿蒙无极之时。
以虚而灵。
十二时中不昧曰灵。
常飘飘乎。
不著一点形迹。
随处随缘而安止。
四相俱忘,安然独立自在。
不究其所在。
是过去,心则无了。
不求其未至。
未来心不萌。
不喜其现在。
现在心不存。
醒醒寂寂。
照而寂。
寂寂醒醒。
寂而照。
形体者不拘不滞。
不被身之所劳。
虚灵者不有不无。
活活泼泼。
不生他疑。
明心见性。
了彻一心。
通天彻地杲日当空。
直入于无为之化境。
威音之前,无极之先。
此乃智者,上根之炼法也。
此以上皆言顿法,还虚之炼法者也。
若夫中下之流则未然。
未炼修己之人曰中下,非世曰中下,盖修道本无中下。
当木炼之先。
已未炼之先也。
每被识神所权。
凡思虑有心,总是识神用事也。
不觉任造化之机而顺化。
世人每遇身中炁机之生时,不知修炼而行世法则生人矣。亦有不交媾者,此炁而亦耗散。何故炁既发动,不得其法,留归本处,焉有不顺化者耶。
欲炼精者不得其精住。
炼精是坎离交媾以前之法,名曰调药。若不知调法,精则不能住矣。
欲炼炁者,不得其炁来。
炼炁者是小周天之法,不得炁来是炼精不住,故此无炁之发生也。
古云,不合虚无,不得仙,盖谓此也。
能到虚无,方可炼丹。如不到虚无,丹则不成也。
故用渐法而炼矣。
由浅而深。
且谓炼者断欲离爱,不起邪念。逢大魔而不乱者曰炼。
欲爱是妻子富贵师弟等事,断而不留为练已。有力邪见者是眼偶见奇异,或见光,或见光中现神物,或平日所未见者,今始见之为外魔。于此信之,即为魔之所诱,曰天魔,曰邪魔,曰妖魔。眼不见或心见者为阴魔。见而喜悦为好,贪见则著魔矣。心不见或耳见者,耳闻魔言,或言福,或言祸,喜闻则著魔矣。见而自不见,闻而自不闻,知而自不知,依于正念,魔与我不相干也,不乱者,水火刀兵劫杀打骂,凡诸魔来,皆不可妄生惧乱之心也。
未遇苦行,勤求励志,久而不退者曰炼。
未得诀者,当立真志而求师。天地之间,富贵以及妻子是有定分。若大道则不然,可以苦志而得。古云,有志者,事竟成。古来多少不该成道者而竟成之,非生来有分也。
虚心利人,不执文字恭迎而哀恳者曰炼。
世之学道不得其真传者,皆因己之假学问障于他人之真学问,故不得其道矣。若能虚心恳切执弟子礼,行弟子之事,岂有不得者乎。
眼虽见色而内不受纳者曰炼,耳是闻声而内不受音者曰炼,神虽感交而内不起思者曰炼。
此三者真炼法。
见物内醒而不迷者曰炼。
即六祖所谓见物心速起。
日用平常如而先练巳纯熟。
己纯后可炼丹。重阳云:湛然不动,昏昏默默,无丝毫念想,此由炼已纯熟而得。康节云:思虑本起,鬼神莫知,不由乎我,更由乎谁。
则调药而得其所调。
即前炼精之法。
辨真时即得其真时。
即药产之时,用采药之法。
运周天始终如法升降。
周天是往复之机,升降是进退之工,由己纯,则无昏沉散乱矣。
己有不得其先炼者,则施法之际,被旧习所弄错乱节序,故不得终其候也。
错乱节序者,因己未熟,或知采封,不知运行,或知升,不知降,或知升降,不知沐浴,或知先天气,不知后天气,或气行神不行,或知周天不知归根沐浴。
世之好金丹者,云有不练已而能成道者,谬矣!
西王母云:声色不止神不清,思虑不止心不宁,心不宁兮神不灵,神不灵兮道不成。
炼己者在于勤,若不勤则道遥也。
已在时刻勤炼,如若放荡,丹则有走失之患矣。
昔日吕祖被正阳翁十试正念而不疑。
吕祖任他魔来,不生疑心,独立正念后,六十四岁随正阳翁修道,卒能成道。
又邱祖受百难于重阳,苦志而不懈。
邱祖初至重阳会下,重阳谓邱饮稀粥,邱自知福为小,苦行七年,累遭魔难.当过二番死魔,二次飞石打折三根助骨又险死摸折,三番臂膊恁般魔难,苦志而不动心,自能决烈精修。
费长房静坐偶视大石坠顶,不惊不动,此得炼己定心之显案也。
昔世尊坐于菩提树下,魔主波甸领百万魔众以兵戈恐佛而不动,以魔女淫事诱佛而不动坐。坐至坚刚牢固,自言我终不起离于此坐。
并书以告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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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仙 证 论
小 周 天 药 物 直 论 第 四
华阳曰:仙道元精喻药物,药物喻金丹,金丹喻大道,何喻之多也。
神从炁化,炁从精生。**成其道者,先当保其精,精满然后气生,以此生气是名药物,药物炼之不动便名金丹,服此金丹出神千百亿化身。天地坏时,这个不坏,故喻名大道矣。
道藏经曰:精者妙物,真人长生根。
黄庭经云:留胎止精,可以长生。
圣圣真真,莫不由此元精以阐名药物也。
正阳真人云:除了铅汞两味药,都是哄弄愚夫。
夫药物既根于元精,而又曰元炁者何也。
静为元炁,动为元精。
且此炁从禀受隐藏于炁穴。
炁穴即丹田也。
及其年壮炁动。
人至十五、六,丹田炁自动。
卻有向外拱关变化之机者。
炁动自有暖融之信,至于阳关不知修炼,因此,之融信则神转变而为情,而亦至于阳关,此炁则化淫精而出。
即取此变化之机,回光返照,凝神入炁穴,则炁亦随神还矣。
古云:回光返照要知去处。
七悟禅师云:凝神收入于此窍之中,则气随神往,自然归于此窍矣。
故谓之勒阳关,调外药及至调到药产神知。
药产有二景,时至神知为内景,药炁外驰外别有景。
斯谓之小药,又谓之真种子。
行大周天初采药时谓之大药,此处行小周天初采药时,谓之小药或谓之其种子。古人未言小药,而曹伍二真人始发小药之名。后人即可以用药不误,药产之真时,因得此名则易明矣。
因其有顺逆之变化者,故曰元精元炁也。
顺为无精,逆为元炁。
若不曰元精,则人不知调外药。
元精从外摄归炉内,谓之调外药。
以混采混炼于周天。
无药先行火,水火煮空档。
不知既无其药,且落于空亡,将以何者为小药哉。
不知前此调药之工,则无药产之景到。
然古人但言调药,而不言调法。
法即绵绵不断之旨。
七悟云:一阳初动,凝神入炁穴,息息归根。
不言调所。
所即炁之融动处。
又不言调时。
时即外物动之时也。
一调药之虚名,在于耳目之外,未得师者,茫然无所下手,故我今直论之,曰,既知调药吴,则元精不外耗。
以前尽言调药化精之法,以下皆说小周天之事。
而药炁自有未机焉。
古云:神明自来。
此古圣不肯轻言,直论予明而显之,曰,未有知机而不采者,未有未调药而先采者,如此或缺焉,是不得药之真故也。
未得真传,则不能得此药。
且欲得药之真者,惟赖神之静虚,炁则生矣。
混然子云:时至炁化,机动籁鸣,火从脐下而发。
冲虚谓之,动而觉。
动者炁也,觉者神也。
以此不惧不惊。
或者乍见此景而不禁惊讶,则心动而神散。**成丹,不亦远矣乎。
待而后起。
阳未融盛,不可急于采取。
冲虚谓之复觉。
此即在后风火经见得明白。
此时即药炁之辨机,不令其顺而逆之。
顺是出炉,逆是归炉。
斯谓之采药。
守阳真人谓之归炉。
鼎中既有药炁。
此鼎即丹田也。
则有周天之火候。
周天三百六十五度有零,薰炼金丹亦似此理。
起刻漏之息火以烹炼之。
刻漏即是呼吸,炼金丹法全在呼吸之气,以定爻数。
古人谓之升降也。
升谓之进,降谓之退。
然采得此药来。
由周天之法如意。
斯固谓之金丹。
丹,是炁得火之炼法如意,谓之丹矣。
即可以行大周天之法。
是采大药之秘机。
则小周天之造化从此毕矣,余愿同志者休误入于邪师,以淫精之邪药认为真药,则非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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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仙 证 论
鼎 器 直 论 第 五
华阳曰:仙道以神炁二者熏蒸,封固,喻之曰炉鼎。如炼外丹者,以铅汞烧炼之炉鼎也。悟之,则在一身迷之堕入别途,故世因炉鼎之喻而惑者,众矣。且有一等妄人,见炉鼎之喻,因诳人曰,以女人为鼎,以淫媾为药,取男淫精,女****败血为服食,补身接命,殊不知诳人自诳,返堕弃其万劫不可得之人身。
此言采战,女鼎闺丹之邪术。尽是用女人为炉鼎,信者必丧性命,堕于异类,万劫而不可复者矣。
又有愚夫,泥其迹象,专喜烧铅炼汞。世莫不由鼎器者,误也。
福薄愚夫不知身中本有真铅真汞,便以凡铅凡汞烧炼为服食,误信方土,反失其人身,皆由炉鼎误也。
夫欲明炉鼎者,在夫神炁之机变。
神炁升为鼎,起止为炉。古云:鼎鼎原无鼎。
当其始也。
元精初生。
精生外驰,以神入精中,则呼吸之气随神之号令,摄回中宫混合神炁。
中宫即丹田,混合即绵绵息息归根之意。
神则为火,而炁为炉。
以神炁言者,神在炁中,炁则为炉,神则为火也。
欲令此炁而藏伏者,惟神之禁止。炁则为药,而神为炉。
以炁神言者,炁在神内,神禁止其炁。神在炁外,神则为炉,而炁则为药也。
即古人所谓炁穴为炉是也。
以形言者指丹田为炉,神炁归藏于此,此即调药之炉也。
乃其采药运周天者,当从炁穴坤炉而起火,升乾首以为鼎,降坤腹以为炉。
乾在上为鼎,坤在下为炉。
即古人所谓乾坤为鼎器者是也。
以形言者,首腹为炉鼎,即周天之炉鼎也。
见神炁之起伏。
起是升,伏是降。
而鼎器在,是也。
有神炁即有炉鼎,无神气即无炉鼎。
然古人将神炁二者借喻鼎器,或以丹田为炉,而以气穴为鼎者。
丹田,气穴一也。
或以坤为炉而以乾为鼎也。
坤即腹,乾即首。
一鼎器之名目纷纷引喻,故后人无以认真。全若不推明直论,将何处炼精。
即调药也。
炼药。
即周天也。
为给金丹也,此古圣皆不轻露。
丹田为调药之炉鼎,古来不肯明露。
今予阐明,正合吕祖所谓真炉鼎,真橐籥,知之真者而后用之,真用之真者,而后证果,得其真矣。冲虚子不云乎,鼎鼎原无鼎,若不明火药次第之妙,用执著身体摸索而为鼎器者,则妄也。非仙道金丹神炁自然之鼎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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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仙 证 论
风 火 经 第 六
( 尽 言 周 天 )
华阳集说风火经。
风者,乃炼丹之妙法,即升降之消息。古人喻为巽风,或喻为橐籥。是即往来之呼吸也,火者,炼丹之主,化精化炁之具。风火有同用之机,大丹有修炼之法。古圣不肯全露或有同言之隐,而人不能彻悟,视之如故。事然言之详者,又违天诫。风火同用之机,乃上天之秘诀,金丹至要之法。凡人德薄,未遇真传,岂知有同用之机哉。前圣高真,科禁秘之,不肯并论轻泄,愚亦不敢臆说,故集诸圣之隐语奥言,而为此说,每句之下,逐一解明,以招后学,见之者,详究此解,印证本文,即知风火同用,次第不离之机也矣。
曰仙佛成道是本性元神,不得元精漏尽,不能了道还至虚无,而超劫运。
本性元神其名虽二,源流则一。佛谓之性,仙谓之神。元精漏尽乃修命之别名,即先天一炁是也。仙修谓之炼精化炁,又谓之炼形。佛修谓之漏尽成。又谓之慧命。不得此道,则不能超劫运。纵然修得灰灰相,无非五通之灵鬼耳,焉能契如来之妙道乎,故如来大佛方等大集经云:修习五通,既修习已垂得漏尽而不取证,何以故愍众生。故舍漏尽通乃至行于凡夫地中。又楞严经世尊谓阿难云:第一漏尽难成,即此也。
元精漏尽不得风火,则不能变化而成道。
元精漏尽虽有生机,不得风火则不化为炁。
混然子云:人呼吸之气为风,如炉鞲之抽动,风生于管护,火自炎。久久心息相依,丹田如常温暖。今之禅僧不知风火,漏尽无成,常自下流。余有俗堂弟,字道宽,法名源明,久住金山,曰禅教。原不问此事,似过浸准,只悟自性,不必究他。余曰,既有走漏,则与凡夫淫媾似也。首楞严经云:淫身,淫心,淫根不断,如蒸砂石,欲成其饭,经百千万劫,只名熟砂,必落魔道,轮转三途,终不能出,禅教何得不问也。但如来风火之法,佛佛相印。若能自用,则三种淫事一炼自断。世尊云:火化以后,收取舍利。又云,微风吹动,则其中自有深旨,非亲传焉得知之。
故曰修炼全凭风火耳。
广成子云:息者,风也。
白玉蟾云:火者,神也。
往古圣真,禁而不露。
上天所禁,秘之不传于无德,实传于有德,超乎劫运,出乎大宝,岂传于无德者哉!
中古圣真,略言其始,而人不究其始,往往搜寻其中,徒劳精力。
始者,微阳初动,古圣隐而不露。乃金丹造化之根,人若能明乎其始,何事不成。故虽近代亦有得道高真,惜学者不知下手。重言其始,人犹不究其始,每每妄自采取耳。不知搜寻既实,虽药有不采,而自采之景到矣,故学者不可徒劳无成焉。
不知中宫周天之说,或显于周天练法,而隐于采取中宫。
中宫即炼丹之所,天心居焉。人若晓中宫之消息,则丹自成矣。盖中者,非中外之中,即元关消息之中也。此中包罗乾坤运行,日月真种由此而升降,由此而运炉鼎,由此而立橐籥,由此而转药物,由此而化坎离,由此而合斗柄,由此而建是也。世人或知中宫,不知周天,则炁亦暂聚而暂散矣。安得成丹乎。
冲虚子云:药已归炉,末即行火,则真炁断而不续,亦不成大药。
或显于采取中宫,而隐于周天炼法。
周天即升降也。时至药产,阳炁从地升平天。天者,在人为首,位居上。阴符注云:上涌潮元,通灵阳宫,复降下,通于巽坤。坤者,在人为腹,位居下。混然子云:从子至已,流戊土。从督脉进阳火,自午至亥,以己土从任脉退阴符。世人或知周天,不知中宫,妄自行火,则与水火煮空档,何以异乎。
冲虚子云:药未归炉,而先行火,药竟外耗,而非为我有者!其斯之谓矣。
或显于火而秘于风。
炼丹全凭风,以扇火风者,息也。回巽风,曰母气,曰橐籥,皆我之呼吸也。
或显于风而秘于火。
炼丹全凭火,以炼精。火者,神也。曰汞,曰日,日乌,曰龙,皆我之真意也。
或有言之简而论之详者,皆宜—一体玩,不可浅视也。使徒执其偏见,取宗于妄人之口,何其诬耶。
简者深言神气之机,详者细言神气同用之理。初学未得真传,非由忽其简而即略其详,是终不得夫丹道之秘矣。况又宗于邪说,致生疑惑,其不至于暗昧者,少矣。
余曰,觅法寻师问正传若无真诀难成仙。
凡求师者。当察其真伪。若言不用风火,即是假道。虽欲成仙,何可得乎。
谷精火到风吹化。
精因火化,火因风灼。世人被此精损志夭命。因无制伏之法,智者借此精养身助炁,是有风火之功耳。
髓窍融通气鼓煎。
劳者,即肾府也。肾属水,水无火焉能融通,所以人之精华多因肾而耗散。智者得风火之功,自能融通矣。鼓者,即所谓巽风也。
物举潮来神伏定,情强性烈意和牵。
物即外阳,外因内动故此举矣。始举始伏则易伏矣。倘未觉其伏,则阳壮性烈必须迥光返照,绵绵若存,使炁与意和合。虽一时修炼之功,而性情不觉其浑合矣。
青阳洞里须调炼,炉内铅飞喜自然。
洞即炁穴,凡调药时,务要绵绵,使精化为炁,则内之真铅自然潮于上元矣。
抑闻之,玉芝书曰:元黄若也无交媾,争得阳从坎下飞。
元者,天也。黄者,地也。即神炁也。神炁不交,安有药之可采。
冲虚子曰:有机先一着,而后生药以行火。
先一着者,乃微阳初动也。药生而行火,所行火者,即行周天之火。
朱元育曰:晦朔之交即活子时。
活子时者,乃阳动之时也。
觅元子曰:外肾欲举之时,即是身中活子时。
外肾举者,非有念而举。乃自无而生,生而或速或缓,皆由活动之机。然有念而举者,乃是邪法。炼之即成幻丹。
浑然问曰:假若睡浓之时,不觉而自举及偶然觉之,此时下手亦成幻丹否?
华阳云:睡浓时,自己身心俱已不觉,念从何有乎,尝闻纯阳祖师云:动则施功,静则眠。又夏云峰云:自然时节梦里也教知。以此句言之,可以印证矣。
俞玉吾曰:内炼之道至简至易,惟欲降心火入于丹田耳。
内炼之道乃上乘之法,简易之事。但人被邪说所惑,不能信受。故真人破之曰,惟欲降心火入于丹田也。
又曰肾属水,心属火,火入水中则水火交媾。
古人谓心肾非坎离,殊不知心肾乃坎离之体,神气乃坎离之用。且肾非脊肾之肾,乃内肾也。古云:内肾者,即脐下是也。虽在脐下,犹未得其所以然。要必得其神气相投者,盖其穴,正在脐后,肾前稍下,前七后三中间空悬一穴,此正是调药炼精之所,而学者不可不察矣。
六祖坛经曰:有情来下种。
有情者,一非欲念之情,乃妙道中元机萌动之情。故龙牙禅师云:人情浓厚道情微。
道用人情,世岂知空有人情,无道用人情,能得几多时。
元育曰:要觅先天真种子,须从混沌立根基。
古人言真种不一,或有言神是真种子,或有言炁是真种子,而不言真种子其父母所由生之理。故人被此颠倒之言所惑。
元学正宗云:始者,上下相交,混而为一。
盖混沌者,乃天地合壁之象,即神炁会合之时。若觅先天真种子,先须明种之父母。盖神炁比如天地,天地即种子之父母也。神入炁中,则是天入地中之象,即为混沌之时也。真种子原由神炁而生。神炁若不交,安得有真种子乎,则此中之根基当明矣。
正阳祖师曰:南辰移入北辰位。
南者,离宫,心乃离也。神即藏其中。北者,坎也,炁即藏其中。移入位者,即以神入炁穴。
杏林云:以神归炁内,丹道自然成是也。
纯阳祖师曰:我悟长生理,太阳伏太阴。
长生,乃我之无炁。悟之者,则生。迷之者,则死。欲学清静正道者,先明道之根源。道无非我身内之阴阳。非是外来物件。许旌阳云:大丹若不以日月交光,乾坤合体,更假何物为之乎。
盖太阳乃喻心之神,太阴乃喻肾之炁。伏者,以神伏炁之法。能伏住者,即得长生。否则不能得矣。
觅元子曰:始则汞投铅窟。
程先生云:铅得汞而相亲。无中入有铅汞,非他物,即我神炁。故吕祖云:不用铅,不用汞,还丹须得炉中种。投者,以神投炁,即精炁不下泄,似水银与铅相制不动,然后炉中炁自生矣。吕祖云:安炉致鼎尽周圆,须得汞去投铅。若不用汞投铅,则铝炁无所生矣。俞玉吾云:铅得汞以生形。旌阳亦云:铅因汞伏。
海蟾翁曰:先贤明露丹台旨,几度灵鸟宿桂柯。
灵鸟,喻心中之神,桂柯,喻肾中之炁。
元学正宗云;心乃神之宅,肾乃炁之府,岂无造化乎。古云:心以坎为体,以离为用。故心欲虚而澄。肾以离为体,以坎为用,故丹田欲实而温,离火上腾故损离,火下驻故益。几度者,凡阳生不拘时数,灵鸟宿亦不拘时数。时来时宿。紫虚云:夜半金鸟入广寒。
旌阳祖师云:与君说破我家风,太阳移在明月中。
望江南云:日精若与月华合,自有真铅出世来。
盖太阳喻神,月明喻炁。移在者,神炁相会也。古云:要知大道希夷理,太阳移在明月中。
李真人曰:金丹大要不难知,妙在一阳下手。
世人学道,每被丹经之词文所惑,不知真诀简易之理。自己心内糊涂,反谓古人不明言。及见真师,强自争辩。殊不知炼丹者,阳生之时,即起手之时,能于此时下手,又何疑惑乎。真阳云:先天之炁藏炁穴,虽有动时,犹是无形,依附有形而为用,始呈而即始觉。守阳云:凝神入此炁穴,而神返,身中炁自迥矣。
重阳祖师曰:纯阴之下须是用火煅炼,方得阳炁发生,神明自来。
阴即是先天坤地变为后天之坎,而中年之人药少,故不能采取,真人言须用火煅炼,然后有药可采。冲虚云:有机先一着,而后生药以行火。俞玉吾亦云:天入地中以此而产药是也。
又闻之龙眉子曰:风轮激动产真铅,都因静极还生动。
此以下皆言风之妙用。上文一节,专言火之用法,而呼吸之气未表其所用之理。故其人教人,只此用火而不知用风,其精则不化矣。棲云先生云:火不得风不灼。抱一子云:知摇空得风则鼓,吾之橐籥,可以生风知嘘。物得水则胎吾之炁,可以化精产铝者,即药炁所生之时也。还生动者,即药产之时,即采药之候也。
入药镜曰:起巽风,运坤火。
巽风者,呼吸之喻也。火者,乃元炁也。元炁不得呼吸则不能成药,是阳不得附则必不聚之故也。必须存心中之阴神驭肾中刚阳之火,绵绵息息归根,则坤火自运矣。然又恐用火者失于太过与不及,须当文黛武炼。故肖紫虚云:炽则坤火略埋藏,冷则巽风为吹嘘,此言可玩矣。
黄庭经曰:呼吸元炁以求仙。
呼吸者,后天之炁也。元炁者,先天之炁也。先后原有兼用之法,若不兼用,元气顺流而出,不能成丹矣。必假呼吸之气留归以炼之。如冲虚子所谓以后天呼吸气留恋神炁是也。
李清庵曰:得遇真传,便知下手,成功不难,鼓动巽风,扇开炉焰。
此言果得真传,便知用巽风。风者,后天气也。冲虚云:元炁固要逆修,而呼吸之气亦要逆转。盖人呼吸之气出入,本在丹田。何曾有隔碍,但人只知出而不知入耳。学者凝神之时,气穴之神能觉。进吸者,则气自鼓,自扇,自吹,自嘘,自逆转矣。不用而自用之,何劳之有乎。混然子云:神呼气,炁归窍内。吹吾身中,无孔笛,常觉在此,息不用归根而自归根矣。庄子云:其息深深。又云:真人之息以踵即此也。
李道纯曰:炼精其先,以气摄精。
精生之时,原是下流。若欲归源,必须用气摄之,则无走泄之患矣。然又当知精生之所。冲虚云:用后天之呼吸寻真人呼吸之处,即此之谓也夫。
无名子曰:精调炁候。
调者,是精生时,以用调法,不然,则易走泄矣。古人云:精气之为物也。运行则常退守,则灾。四时不运,万物何以生。日月不映,万物何以明。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人不测道之根本,乃云固精,为长生,此言为大谬也。若闭精可以常存,则布囊可以贮水。盖炁候者是候炁之生时,即所为采取之谓也。
冲虚子曰:调定其机。
机者,是精生动机。若不调,则炁必泄。而药物不生矣。
又曰:药若不先调,则老嫩无分别。
老嫩是采取之时若不失调者,则何时而能采取乎。能知调者,自有老嫩之景到。
李虚庵曰:忙里偷闭调外药。
药即吾身之元炁。炁虽藏炁穴,生则化元精,向外下流,若任外流,将何物而为药乎。故调此气返还于气穴,久则天机自活动矣。
钟离云:勒阳关。即此也。
冲虚子曰:调到真觉,则得真炁。
觉者,乃是时至神知,故其本灵之心体不能昧,谓之觉。若能如法调药,则自有造化之机发见于外,可不劳而自知也。
楞严经曰:愿立道场,先取雪山大力白牛。
道场者,修佛道之起手也。欲成佛道者,先当取雪山大力白牛。若无此牛,任汝修八万劫,终不能出榜严之五阴。盖雪山者,喻五阴俱空,既已空矣,则一阳生于五阴之下,元门谓之阳生,释家谓之情来,又谓之真如,又谓之那偏事,皆是喻事之生也。太初古佛云:一阳发现,只是明心千百,譬喻只教人晓此一事耳。大力者,喻法象。释家谓之明心,又谓之有物,皆喻牛之徽也。光明古佛云:日天开朗是为见性千万种。譬喻无非教人明此牛耳。若谓实有此牛者,即非我如来达摩六祖之嫡传,则是外道,非释家之子也。岂不谬哉。
涅槃经曰:雪山有大力白牛,食肥腻草粪皆醒醐。
雪山喻炁之生处,白牛即是喻炁。醒醐喻炁之升降也。故六祖云:吾有一物,上举天,下举地,若独修心中之识性,不兼修性海之真性,饶你八万劫,终不能成六通、契如来之真性。心经解万:谁知更有过于此者,宽则包藏法界,窄则不应纤毫,显则八荒九夷,无所不至,隐则纤芥微尘,无所不察。又云:乃人之本源。
楼云先生曰:人吃五谷化为阴精,不曾煅炼此物,在里面作怪。只用丹田自然呼吸之气,吹动其中真火,水在上,火在下,水得火自然化而为炁,其炁上腾,熏蒸传透一身之关窍,流通百脉,烧得里头神嚎鬼哭,将阴精炼尽,阴魔消散矣。又觅元子曰:阴精者,五谷饮食之精,苟非巽风坤火猛烹极炼,此精必在身中思想淫欲,搅乱君心,务要凝神调息,使橐籥鼓风,而风吹火烹,炼阴精而为炁,其气混入一身之炁,此炁再合先天之炁,然后先天之气再从窍内发出而为药。
此二真人之明言,不必赘解。
朱元育曰:晦朔中间,日月并会北方虚危之地,天入地中,月包日内,斯时,日月停轮,复返混沌,自相交媾,久之渐渐凝聚,震之一阳乃出而受符矣。
晦乃月尽无光,以比人身中阴静之时。朔乃次月初一,比人身中阳动之时,日月并会者,即神炁同宫之法。北方虚危者,炁穴也。天入地中者,比神入炁之义。月包日内即是神摄炁也。一阳出者,乃药产之时,即是采取之候。受符者,是起周天之火符,符又是运息数之别名耳。
此上数者,金仙证论之妙诀,风火化精之秘机,具在斯与。而其调药之法,亦不外是矣。
此总结上文,风火同用之旨,调药之法。古圣所言不肯明露,故人难悟大道。余浅说解明,以晓后学,庶不入于傍门而成正觉。世之好金丹者,果潜心此经,自修自证,即成大道,岂不乐哉。
予故曰:自始还虚而待元精生,以神火而化,以息风而吹,以静而浑,以动而应,以虚而养,则调药之法得矣。
以上言调药之法,以下言真种所生之真时,即药生也。
不闻邵康节之言乎,恍惚阴阳初变化,氤氲天地乍迥旋。
恍惚者,浑然一团,外不见其身,内不见其心,恍恍惚惚初变化者,即此恍惚之间,忽然不觉融融和和,如沐如浴,回旋者,真炁旋动,正是元关透露而阴中阳生矣。
尹真人曰:俄倾痒生毫窍,肢体如绵,心觉恍惚。
此乃药产之法象,不可惊怪。一起惊疑之念,则神驰炁散矣。务须思虑顿息,以虚待之,不可妄起刻漏之武火,亦不可迷失真候,静听气之动静,则元窍之阳自旺生矣。
紫阳真人曰:药物生元窍。
药物者,即真炁也。亦名真种子。元窍者,乃元妙之机关,即炁发之所,下通阳关,上通灵台,后通督脉,前通任脉。
六祖坛经曰:因地果还生。
地者,道曰丹田。释名净土,又名优陀那,又名苦海。巧喻异名,无非果生之处。果还生者,因以前能明有情来下种之机。到此,方有果生,果即菩提子也,又曰舍利子。
太初古佛曰:分明动静应无相,不觉龙宫吼一声。
无相者,道曰虚无,释曰真空。此原无相,因静定而生龙宫者,即上文因地是也。吼一声者,即上文果生也。故世尊谓见明星而悟道,能知此一声之机,则洞水可流西江,可吸海水可灌顶矣。
元学正宗曰:弹指巽豁开。
弹指者,顿然而觉,然不可起太明,觉须恍惚而待之。若起明觉之念,则后天之气随念而起,包裹先天之炁,先天既被后天所裹,则其所发之炁不得融盛,亦不能采取矣。
混然子曰:时至炁化,机动籁鸣,火从脐下发。
时至者,乃药产之时也。籁鸣者,则元关之机动也。火者炁也。脐下者,丹田也。古人云:时至神知者,此也。学者苟不知此时之机,则当面错过矣。
冲虚真人曰:觉而不觉,复觉真元。
觉者,知也。不觉者,浑也。阳炁才萌,似有可知,故曰,觉也。阳炁来旺,不宜急进火,故此言复觉真元,元者,即真炁也。
又曰:则用起火之候以采之。
此下言起火采药归炉也。起火者,后天呼吸之气。先天之炁生时,仍行熟路。故用起火之法,采炁归炉,然呼吸之火,本自存形而用之、必如无形,若着有形用之,则长邪火。果能有有而若无无中得有之妙,二炁用之如法,则药自归炉矣。
又曰:采药归炉。
药者,真炁也。炁之生时则往外顺出。故用神炁采之归炉。真炁既得神气之力,自然随神而归炉矣。
又曰:封固停息以伏神炁。
此二句言入中宜之沐浴,即是运周天子时之头。故子时有沐浴之候,即此也。封固者,温养之义。停息者,亦非闭息,是不行其鼓嘘之法,将神炁俱伏于炁穴,随后火逼金行,有行动之机者,则周天武火自此而运起。浑然问曰,我闻直论,言药已归炉,未即行火,则真炁断而不续,亦不成大药。此处既有沐浴,岂不断否?余曰,不行,非是闭塞呼吸之气,全然不行,乃是不行橐籥鼓嘘之机。盖呼吸之气,原有温柔之息,在此吹嘘,何得断行火之机,虽暂伏微妙之理,而真机无有随后不动之情,岂不闻之合宗乎。采封是子时前也,其即此矣。
玉鼎真人曰:入鼎若无刻漏,灵芽不生。
此下皆言子时起火炼药。行小周天之火前,论起火采药是子时之前也。此乃周天子时,当令之事故。达摩云:二候采牟尼。然则药生,即为药生之子时,而亦为活子时,行周天谓之行周天子时,不必认做一时。盖鼎者,炁穴也。真炁既归鼎内,必要刻漏之火以炼之。若无刻漏之火,则黄芽不生。
上阳子曰:外火虽动而行内符,闭息不应枉费神功。
外火即元炁也。内符乃呼吸之炁。元炁由呼吸而采归炉,亦由呼吸而炼之,则炉中之药方成变化。仙翁云:火销金而神炁不败。若药已归炉,呼吸之气半途而迥,不应先天之炁,则药已耗散,及再行周天之火与前不相续,亦不能成丹也。
守阳真人曰:起火炼药。
起火是起周天之火,行十二位也。非真有位,借火为位,又谓十二时,非真有时,借火为时。
混然子曰:火逼金行,当起火之初受炁宜柔。
火者,呼吸之气也。金者,元炁也。盖金不能自升,必假火以逼之,使朝于乾宫。然炉中真炁初起火之时,药物未旋,不可即行武火,须以柔温之火通之。金有旋机,则火当长矣。若药未甚动,炁伏而缓,先起武火,则内之炁亦不顺随大路,堕于蹊径,欲归正路,不亦难乎,故曰:宜柔也。
又曰:采时须以徘徊之意引火逼金。
徘徊,是往来活动之意。引火者,即神呼气之法。逼者,催也。上文只言呼吸以用元炁。尚未显明用元神。人知用二炁,不知神为二炁之主帅。盖采药炼药,全赖炁穴之神权驭,二炁徘徊,则金自行矣。前文云:神呼炁,气归窍内,吹吾身中无孔笛是此也。
又曰:运动坤之火,沉潜于下。
坤者,炉也。火者,元炁也。运动坤火之时,往下而行,以通督脉而进。若别行异路是不能上乾鼎,则药即耗散矣。浑然问曰:我闻玉蟾翁言,神即火,炁即药,以火炼药而成丹,今何又言炁是火,而前文又言,化谷精以呼吸为火,三事俱言火,不明孰是。
华阳云:此视学者得师不得师耳,真参实悟者,一见了然于心,若心下不实,焉得明乎。非是丹经惑耳,乃耳认错丹经。诵几句古言孰语,以为自己聪明,误也。凡云是起火,引火,火逼,行火,止火,皆为呼吸气之火也。凡云凝火,入火,降火,以火,移火,离火,心火皆属神之火也。凡云运火,取火,提火,坎火,坤火,水中火,炉中火皆先天炁之火也。凡呼吸之火能化饮食之谷精而助元精,凡神火能化元精而助元炁,凡元炁之火能化呼吸而助元神,元神之火又能化形而还虚助道成始成终,皆承火之力以登大罗之金灿。所谓火者,有逐节事条,岂可孰一哉。
混然子曰:鼓吾之橐籥,采药之时,加武火之功,以性斡运于内,以命施化于外。
古人或以内呼吸为橐籥,或以外呼吸为橐籥,内外兼说则何是何非也。余特指其是以示之橐籥者,消息也。若无消息,安有橐籥。古云:一阖一辟谓之变,知变通无穹矣。橐籥者,何似牛车水运行一般,同消息而不同路,若同路,则不名橐籥矣。又如风箱一般,同箱而不同风,若同风,则不能运转矣。以风箱之内暗藏子箱,向炉之风是子箱之风,非风箱之风,实从无中生出。水车之水与子箱之风即喻先天之炁也。牛车与匠手抽动之风即喻后天之气也。子箱者,元关也。消息者,即两搭界之滚轴也。即喻先后二炁之机。子箱之风,若无抽动之风,则亦不能自吹嘘矣。水车之车,若无牛车,则水车之水不能自运矣。至车与箱若无牛与匠,则水与风又无从而吹运之矣。盖武火者是药物曾已行动,故必橐籥之息火以应刻漏之度数,若徒用文火,则药物亦不行也。而真炁竟耗散矣。内者,中宫也。炼药行符,务要性主立于中官而为斡运辐辏之主宰,则水火方能随外之道路而升降,又外必借命之元炁施化,则脉络方能开舒畅快,内外融通,自然命听于性,性持于命矣。:
邱祖师曰:采二炁升降之际,若不以意守中宫,药物如何运得转。
二炁者,先天后天二炁也。先天之炁不得后天之炁,则不能招摄转运。后天之气不得先天之炁,则亦无处施功。冲虚云:炁则不能无先后之二用。中宫者,炁穴也。药物者,元炁也。升降之际,中宫若无主宰,则药物不转矣。然全在中宫之真意使真炁之运动矣。故禅师云:北斗望南看是也。
混然子曰:内伏天罡斡运,外用斗柄推迁。
冲虚云:斗柄外移而天心不离常处,若以内忧天罡而外不推斗柄,则真炁不升降。若外推斗柄而内不伏天罡,则真种不结。后禅机赋云:弹主斗柄,见明星而团旋。
许旌阳老祖曰:冲开斗牛要循环。
斗牛者,虚危穴也。斗牛既开,用升降之法以运之。冲虚子曰:行所当行。又白玉蟾云:起于虚危穴,以虚危宿在坎官子位也。盖虚危者,即任督二脉之起止处,亦名河车路。俞玉吾云:于此时,鼓之以橐籥,假之以猛火,则真铝出坎,而河车不敢停留,运入昆仑峰顶是也。
金丹赋曰:子时河车耸,驾火销金而神炁不败。
子时是运周天之子时,驾动河车采药上升。混然子云:铅遇癸生之时,便当鼓动巽风扇开炉鞴,运动坤火沉潜于下;抽出坎中之阳去补离中之阴,成乾位之象,复还坤位。
纯阳祖师曰:凭君子后午前看,一脉天津在脊端。
子后是阴符,午前是阳火。一脉者,即行周天之道路。凡行火时,神炁必由此路而运。肖紫虚云:几回笑指昆山上,夹脊分明有路通。俞玉吾云:元海阳和动,寒泉炁脉通。此子午当行之道。若神炁泛然于道外,不成路矣。或神不知其炁,或炁不能随神,空空煅炼,则金丹不成矣。守阳云:有两相知之,微意是也。
又曰:寒泉沥沥,气绵绵上透昆仑,还紫府浮沉升降入中宫。
园通禅师云:群阴剥尽,一阳复生。欲见天地之心,须识承阴之法。寒者,坤也。泉者,坎水也。皆喻肾中之水。肾水果得以前所论之工法,到此自有沥沥波涛之象,乃真阳所产之时也。气绵绵者,续而不断之义。道光禅师云:一爻看过一爻生。昆仑即乾也。乾为首,紫府即丹田也。丹田为坤,升即上昆仑,降即下紫府,中宫即丹田也。祖师教人行火须上至乾鼎,下至坤炉。
广成子曰:人之反复呼吸彻于蒂,一吸则天气下降,一呼则地气上升,我之真炁相接也。
吸降呼升者,即先天后天二炁之机也。然后天炁吸则先天炁升焉,升是升于乾而为采取也。后天气呼则先天炁降焉,降是降于坤而为烹炼也。若以口鼻一呼一吸为升降者,则去先天之炁远矣。
觅元子曰:乾坤阖辟,阴阳运行之机,一吸则自下而上子升,一呼则自上而下午降,此一息之升降也。
此皆言先天后天二炁消息之机也。乾者首也为天,故位居上。坤者腹也为地,故位居下。阖辟者,乃内外呼吸之元机。盖外面之气降里面之炁则过我而升,外面之升里面之炁则过我而降,此乃周天之秘机,凡夫岂能知之。故仙翁云:若教愚辈皆成道,天下神仙似水流。浑然问曰:老师所言有两重之呼吸,但升者,其意要主宰中宫,以为斗柄转心之主。又见此处其神要随先天之气升降。又闻后天之气在息上升降。如老师言,三处都有动静知觉之意,不知其神其意重在何处,又不知其神其意如何分别用度。我闻之丹经曰:引则神炁同行,住则神炁同住,今此分别神意其不相合,何也?华阳云:子之不明者,非经之不明,是子之执着偏见。云何为机也,譬如,世人安消息以制物件之法,如若投机,一叩即应,无处而不动乎。但有先天之炁者,则我之经络自能通应。而又有后天之气鼓午,安有上下中间不应之理乎。可见先天,后天,上下,中间皆主乎其机也。若是无其机,焉得应之。故太初古佛云:一片东兮一片西,两头动处几人知,出有入无真造化,神气相交透祖机。云譬喻乡人织布,其意一发,手足头目俱已发动。发者,是谁动者,其神意在何处。若能明此理,则临时而不误造化之机缄矣。故前玉吾解阴符经云:恒山之蛇,击其首则尾应,击其尾则首应,击其中,则首尾俱应。又云:其法潜神于内,驭呼吸之往来,上至泥丸,下至命门,使五行颠倒,运于其中,此即周天内外机动而已是也。又冲虚云:以意在中宫、以神驭炁,其炁自尾间,夹脊上昆仑,腹下丹田,周流运转不绝,又何必有疑哉。因问曰:闻江西道人王山而亦能升降,因何以几十载不结丹成大药。答云:此人乃后天之意气,非先天之神炁也。
冲虚子曰,当吸机之阖,我则转而至乾,以升为进,当呼机之辟,我则转而至坤,以降为退。
吸机之阖固是下,然而内里之机要上,上者,自下而升至于乾,为进阳火,为采取。呼机之辟固是上,然而内里之机要下,下者,自下而降至于坤,为退阴符,为烹炼。此即内外阖辟之机也。
肖紫虚曰:乾坤橐籥鼓有数。
此以下皆言周天之息数。上文说升降法,而其中卦爻之数尚未表明。若不用其数,则丹道又不成矣。朝元子云:劝君穹取周天数,莫使蹉跎复卦催。盖乾坤者,乃天地之定位。橐籥者,即鼓风之消息。奈何真炁不能自返复于乾坤,微赖橐籥之法以吹运之。盖乾坤即橐籥之体,坎离乃橐籥之用,所以乾呼返吸至于坤,坤吸返呼至于乾。乾坤者,乃坎离之体内。呼吸者,即坎离之用。人若能明乎,内呼吸则橐籥自鼓而乾坤自运矣。数者,乃阴阳升降之度数,假呼吸之息数而定卦天之揲数。
薛道光禅师曰:火候抽添思绝尘,一爻看过一爻生。
抽添即真炁上升下降之旨也。绝尘者,凡临机时,幻化顿息,则真我不离于炁。爻过爻生者,喻绵绵不断之意。守阳云:随机默运入元元,呼吸分明了却仙。
陈泥九曰:天上分明十二辰,人间分作炼丹程,若言刻漏无凭信,不会元机药不成。
天上有十二支之辰位,炼丹亦有十二时之火候,故六阳用进,六阴用退。程者,每时有一定之度数。若言不用息数之刻漏,则是傍门外道矣。而非金丹也。纵能强制升降,亦不能结大药。既不用周天之度数,又将以何物而为周天乎。以明明之刻漏而不悟,则是愚之甚也。
钟离祖师曰:生成有数。
有数即乾用九而坤用六也。
金谷野人曰:周天息数微微数。
周天即往来返复之义。微微数者,不著于相,顺随而引火候之机,是周天程限之数无差也。
陈泥九曰:乙阳复卦子时生,午后一阴生于媾,三十六又二十四。
冲虚子曰:子至巳六时为阳,阳合乾,故用乾爻,乾策。乾爻用九,而四揲之为三十六,故阳火亦用九,同于四揲。又注云:子丑寅以次皆用四揲之三十六。又云:午至亥六时为阴,阴合坤,故用坤爻,坤策。坤爻用六,而四揲之为二十四,故阴火亦用六同于四揲。又注云:午未申以次皆用四揲之二十四。又云:阳时乾策二百一十六,除卯阳沐浴不用乾,用实一百八十也。阴时坤策一百四十四,除酉阴沐浴不用坤,用实一百二十也。合之得三百息周天之数也。闰余之数在外,盖三百数者。实非三百息,皆譬喻辞也。
守阳真人曰:子行三十六,积得阳爻一百八十数。午行二十四,合得阴爻一百二十数。
阳爻六时用九,除卯时不用,只得一百八十。阴爻六时用六,除酉时不用,只得一百二十。冲虚子曰:卯在六阳之中,酉在六阴之内。调息每至于六时之中可以沐浴,即此也。
悟真注疏曰:子进阳火,息火谓之沐浴。午退阴符,停符谓之沐浴。
息火停符者,停住有作,而行自然之妙运,非是停住先天而不行,是停住后天之武火。故履道云:十二时中母令间断。俞玉吾云:天道无一息不运,丹道无一息间断。故卯酉时,不行之中而默运吹嘘。则子午亦然。又重阳云:子午冲和连卯酉,春冬秋夏相携。冲虚子云:世称沐浴不行火,且道吹嘘寄向谁,要将四正融抽补,想得金丹一粒归。又陆子野注悟真篇云:卯酉不进火,但以真炁蒸蒸也,而为沐浴,万古不移。
曹还阳真人曰:十二时中,时时皆有阳火阴符,凡进则曰进阳火,凡遇则曰退阴符。亦以阳用者,曰火。以阴用者,曰符。
十二时者,即吾身中运周天之时也。子巳六阳时进阳火,午亥六阴时退阴符。进则为升也,退则为降也。故进则曰进阳火,退则曰退阴符。时时皆有阳火阴符者,不在沐浴时而亦有沐浴,故阳用者曰火,阴用者,曰符。浑然问曰:但闻六阳时中沐浴,六阴时中沐浴,此理可明,但不知六阳时中时时有阴符,六阴时中时时有阳火,此理深微,愿求教训。华阳曰:凡行周天之时,其后天之气有迥转之机,故在此迥转处,内藏阴符阳火之秘机,既有六阳六阴之限数,焉得一息而运至于天哉,纵运,亦不成周天之度,不合刻漏之法则矣。浑然又问曰:弟子尚愚迷,不识阳火阴符之精微,敢再求指教。华阳云:凡运火之时,后天气进,则谓之阳火,后天气退,则谓之阴符。凡阳火阴符沐浴归根者,皆是借后天呼吸之气以为周天度数之法,则若无其呼吸,则不成阴符阳火沐浴归根矣。邱祖师云:运行周迥,自有经路,不得中气斡旋,则不转。又冲虚云:火候谁云不可传,随机默运入元元,达观往昔千千圣,呼吸分明了却仙。又问曰:昔日达摩言:二候采牟尼,何为二候。云:药生而往外,以用息采归沪为一候,药既归炉,封固又名一候。又问曰:何为四候。云:升降沐浴即为四候。又问曰:何为之闰余。云:即归根还于下丹田之处,故亦有温养沐浴之位也。
冲虚子曰:凡一动则一炼而周,使机之动而复动者,则炼而复炼,周而复周。
此即言凡有炁之动者,必须炼之,则小周天之火容易止。如若不炼,则火不能速止,而大药亦不能发生矣。古云:运罢河车君再睡,来朝依旧接天根。古皖山合封问曰:余自学道今已八旬,阳还自动,是何故也。答曰:阳既举是未得火炼之过耳。封曰:余得七悟师所传,运于周身四肢,运六回阳,六回阴,左运三百六十,有运二百四十,岂不是火工。华阳曰:既是火工,八十因何阳还举,此非金丹,乃小法。是七悟师当初止汝之念耳。如此空运有何益也。合封曰:金丹之道若何为哉。华阳曰:金丹之道从阳生时,凝神入炁穴,鼓起橐籥之巽风,息息向炉中吹嘘,犹如铁匠手中抽动一般,风生则火焰,火焰则精化,精化则炁自生矣。采此生炁,升降往返谓之周天也。
又曰:积之不过百日,则精不漏而返炁矣。
百日是炼精之名目,但凡有二候之机来者,则百日可期。少而勤者,成之速。若中年,年迈而又不勤者,未可定其日期。凡有精漏者,则未成混尽通之道。如精不漏者,则精尽还成炁,不死长生之果得矣。太邑海会寺方文僧龙江问曰:以此自保守,可得楞严经漏尽通成否。华阳云:保守只名断淫心,淫身而已,知用火化则淫根方断,漏尽通自成,则不漏矣。然淫根者,即外肾也。若有举动,即有生死矣。
正阳祖师曰:果然百日防危险。
防危险者,防时至药生而神不及知觉,则错过矣,或不明起火之法,或昏睡而神不灵,此乃失于炁矣,或当进火而不进火,当退符而不退符,当沐浴而不沐浴,当止火而不止火,当归根而不归根,则失于造化之机,故曰防危险。
肖紫虚曰:防火候之差失,,忌梦寐之昏迷。
差失者,皆因学人心不诚而意不专,若灵台洁净,火候明白,有何失乎。古人往往走丹者,皆因理未明而心不专,故有差失之患。梦寐昏迷者,凡学道之士,宜乎先养神,神纯自然灵觉。神若不纯,睡则生尘妄之心,故有梦寐走失之患矣。
石杏林曰:定里见丹成。
丹之所成者,是炁已曾圆满,外肾不举,丹光上涌,故有所见也。
正阳祖师曰:丹熟不须行火候,更行火候必伤丹。
丹熟是有止火之候到,故谓之熟。既知熟矣,当用采大药之法,则小周天之工法无所用矣。若再用小周天,丹不伤乎。
肖紫虚曰:切忌不须行火候,不知止足必倾危。
凡炼丹,若不知止足,必倾危之患也。昔日白玉蟾六十四岁下工,已到止火之候未及采药则已倾危矣。又邱真人到止火之候未防其险,则夜自走失。又曹还阳真人会亲,偶见此止火之景,未及采取,亦以走失元阳矣。故崔公云:受炁吉,防成凶,火候足,莫伤丹。所以紫阳云:未炼还丹须速炼,炼了还须知止足,若也持盈未已心,不免一朝遭殆辱。
此皆言小周天造化,火到丹熟止火之候也。
止者,不行升降也。然虽不行升降,时刻不可须臾离火,常常温火熏蒸,离则亦自走矣。
冲虚真人曰:有止火之景。
此乃止火之时采大药之候也。须求真师口授方能出炉,若无真传,不知采取之法,不知采取之时,故景不得矣。得真传,知采法,景到又不可不知也。若傍门认取眼光静坐,慧光千百种光,则错之甚矣。若前此不知坎离交媾之法,丹田则无药,而外肾亦不能如马阴藏之形。纵有外光发现,此非丹田之苗也。盖属想妄而发矣。若真能成马阴藏形者,自有异常之景,故纯阳祖师云:曲江上,月华滢净。又翠虚篇云:西南路上月华明,大药还从此处生。俞玉吞云:西南属坤,坤为腹,药生于丹田之时,阳炁上达,丽于目而有光,故自目至脐一路皆虚白,晃耀如月华之明也。
守阳真人曰:且待其景到之多而止,大药必得矣。又曰:初炼精时得景而不知,猛吃一惊而已,乃再静而景再至,猛醒曰:师言当止火也。可惜当面错过。又静又至,则知止火用采而即得矣。是采在于三至也。今而后当如之。及后再炼不误景,初而止失之速。若待景至四而止失之迟。不速不迟之中而止,火得药冲关而点化阳神。凡有真修仙,真千辛万苦,万万般可怜炼成金丹,岂可轻忽,致今倾危哉。
自古圣真不泄止火之真候,亦不泄采大药之真景,真候真景独赖冲虚,守虚二真人泄万古不泄之天机,今则尽泄矣。但后学无有不沾二真人之恩,此乃明言直论,不必重加注足。后学因缘,若至财侣双备,速早下工求取大药,炼炁化神。参明三至则大药可得。神可化而仙成矣。如或不透,再觅冲虚真人之秘文,参合宗之九章,则大周天之造化,其情无不明白矣。此以上尽属调药炼精化炁成金丹之造化,而逐节工法之口诀尽备于此矣。但经中所言,后天呼吸之气者,必须师传,方敢自用。非是著于口鼻,亦非闭气于丹田。著此二者,俱属于傍门非金丹也。凡借后天之息以为吹嘘逼运者,是炁穴之内。有生机之动者,因此而调息,既调炁穴内之真息,而后天之息则自然而至,于炁穴相兼相连以同动矣。然古人或以单言后天之息,则先天之息无。有不得其机而妄用后天或单言先天之息,则后天之息无。有不借其机而能用先天,故先后原有兼连之消息。凡调息之时,其神专重于先天之炁,内以熔化,行住起止不过借后天之息以为熔化。行住起止之权先天之炁。既有生机,若不得后天则先天亦不能自熔化行住起止矣。凡四方有学道之同志者,果知造化之机,不问先天与后天,若临时能用消息二字者,则先天后天有不待辨而能自明矣。
此以上皆言炼精化炁成金丹之元功,风火同用之妙旨,尽在斯欤。余不敢谓此集为自论之妙道,然皆会萃先圣之真传,即后来万劫高真用风用火之根本,使见之者,即了悟契,合仙佛之真旨,成己成人仙佛之果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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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仙 证 论
效 验 第 七
( 尽 言 药 产 景 )
华阳曰:以前六章药物,炉鼎,火候无不表明矣。但药产之景尚有未全,此篇重以发明,愿有志之士早成大道。是余夙所怀之志也。且药产之效验,非暂时可得。至真之道,在乎逐日凝神返照炁穴之工纯熟,而后有来之机缄夫,或一月元关显露,或数月丹田无音。迟早各殊而贵乎。微阳勤生不失调药之工夫,则药产自有验矣。且炁满药灵,一静则天机发动,自然而然周身融和,酥绵快乐,从十指渐渐至于身体,吾身自然耸直,如岩石之峙高山,吾心自然虚静,如秋月之澄碧水,痒生毫窍,身心快乐,阳物勃然而举,丹田暖融融,忽然一吼神炁如磁石之相翕,意息如蛰虫之相含,其中景象难以形容,歌曰:奇哉!怪哉!元关顿变了,似妇人受胎呼吸,偶然断,身心乐容腮,神炁真浑合,万窍千脉开,盖此时不觉入于幻冥,浑浑沦沦天地人我,莫知所以而又非无为,幻冥之中,神自不肯舍其炁,炁自不肯离其神,自然而然组结一团,其中造化似施似翕,而实未见其施翕,似走似泄,而实未至于走泄,融融洽洽,其妙不可胜比,所谓一阳初动有无穷之消息。少焉恍恍惚惚,心已复灵,呼吸复起,元窍之炁自下往后而行肾管之根,毛际之间痒生快乐,实不能禁止,所谓气满任督自开。又云:运行自有径路,此之谓也。迅时速采,烹炼烹炼复静动而复炼,循环不已。少年不消月余,中年不过百日,结成金丹,岂不乐哉!
此一篇故不当安于此效验,原是调药后之事,理当安于调药之下。因句法多之,故耳读者当默会于调药之下。假若有些效验,不可认为怪事,即是药产之真景,当自保护真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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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仙 证 论
总 第 八
夫金丹之道,从静而入,至动而取。若不静则神不灵,而炁亦不真于此。妄炼,即属后天与先天虚无,金丹之道不相契也。盖静者,大道之体,造化之根。唯静则可以炼,不静则识性夹杂,终与道相违矣。故幻丹走泄,而道不成就者,皆由未静而夹于识之过也。夫静者,静其性也。性能虚静,尘念不生,则真机自动。动者,非心动,是炁之动也。炁机既发动,则当以静应之。一动一静,不失机缄,是谓调药,是调交合,行乎造化,性命双熔,是谓真旨妙用矣。苟或专以静而不识动,或专以动而不复静,皆非正理也。次当明其药产老嫩,老则炁散不升,嫩则炁微不升,务在静候动旺始采,是谓当今,故曰,时至神知,以顺行之时候,即逆行之时候矣。故又曰,药炁驰外则外,则有景。前所谓调药,用之日久者,是为虚耗之躯言之耳,若壮旺之体,只于运周天之当时调之,不用日久。若调之日久,不运周天,则阳极而精满,满则又溢矣。不知法则活而诀则一,故童贞只用大周天,不必用小周天,壮旺之体,虽不可不用小周天亦不必调之。日久只候药产景到时,调其老嫩,凡元炁一动,伺阳之长旺,即当采封,运行周天,壮旺之体,虽不可不用小周天运而复静,动而复运,循环不已,是谓之进退行火,是谓之采取周天也。勤行不惰,道有何难哉,故曰:丹田直至泥丸顶,自在河车已百遭。又云:以虚危穴起,以虚危穴止,盖虚危穴即任督二脉之交处,立斗柄,运河车,皆由此而起止。故冲虚曰:起于是,止亦于是,且运,必假呼吸而吹之,若不以呼吸吹嘘,则神炁不能如法。似有似无,合乎自然,相依之运行。盖行以神为之主宰,不见有炁之形迹。元炁乃无形之行,随元神之运行,听呼吸之催逼,故曰:夹脊尾间空寄信。而呼吸乃采运元炁之法则,逆吹微缓谓之文火,紧重谓之武火。数息运元炁者为爻,为时,为度,为位。而周天之造化,以此为规模,非真有三百六十有余也。故曰,每时四揲所以然者,使其水火不致太过不及也。是范围元炁而成其度数,为造化之总序耳,故曰,以息数定时数也。或又问炉鼎,道路,药物,火候,曰:能此虚危,任督运用,即炉鼎,道路明。此阳动升降,即药物,火候,而道即在是也。除此皆非正理。尽属签蹄惑人矣。借签蹄获鱼兔,谓筌蹄为鱼兔,则误也。去签蹄专鱼兔,朝采暮炼,自然精化炁足,丹成景至,再行向上工夫炼炁化神,超凡入圣,出走千百亿化身,皆可由此书而上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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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仙 证 论
调 药 炼 精 成 金 丹 图 第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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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仙 证 论
图 第 十
金丹之道前八篇已尽之矣。尚恐学者不知窍妙,故备此图以补全书之要诀。愿有志者,一览无疑,不为旧图所惑。庶知阳生在此,调药在此,鼓巽风在此,药产在此,采取在此,归炉在此,驾河车在此,还本复位在此,金丹造化之无功莫不在此矣。然窍本无形,自无而生,有则谓之元关,中宫,天心,其称名固不一也。夫虚无之窟,内含天然真宰,则谓之君火,真火,真性元神亦是无形。静则集氤氲而栖真养息,宰生生化化之原。动则引精华而向外发散,每活子时二候之许其窍旋发旋无,故曰:元关难言,其炁之行,后通乎督脉,前通乎任脉,中通乎冲脉,横通乎带脉,上通乎心,下通乎阳关,上后通乎肾,上前通乎脐。散则透于周身,为百脉之总根,故谓之先天其穴,无形无影,炁发则成窍,机息则渺茫。以待成全八脉,则八脉凑成共拱一穴,为造化之枢纽,名曰:炁穴。譬如:北辰居所,众星旋绕护卫,即古人所谓窍中窍也。窍,即丹田。上乃金鼎鼎稍上即黄庭。窍下即关元,古谓上黄庭,下关元是也。关元下即阳关,亦名命门,乃男女泄精之处。肾管之根由此而生,但黄庭,金鼎,炁穴,关元四穴俱是无形,若执形求之,则谬矣。又谓夹脊两肾中藏元炁,则亦谬矣。此书图之所作,实发古人所不尽泄之旨,而又有以辟其诞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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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仙 证 论
顾 命 第 十 一
( 此 炼 己 立 基 之 首 务 )
夫顾命者,乃是收视返听,凝神聚炁之法,岂有他术哉。古圣有言曰:命由性修,性由命立。命者,炁也。性者,神也。炁则本不离神,神则有时离炁。俞玉吾云:心虚则神凝,神凝则炁聚。欲其炁之常聚而不散者,总在炉火勿失,温养其元,使神炁如子母之相恋。左慈云;子午顾关无,元则命之蒂也。若不顾守,则火冷炁散,久而命亡矣。黄帝云:存心于内,其炁自然冲和不死,故性命二者不可须庾相离也,离则属于孤偏矣。崔公云:十二时,意所到,皆可为。混然曰:无昼无夜,念兹在兹,常惺惺地动念以行火,息念以温养火。玉蟾云:神即火,炁即药,以神驭炁而成道。即以火炼药而成丹。有药无火则水冷,而炁不生。火养锅底则水暖,而炁自腾。古云:火烧苦海泄天机,红炉白雪满空飞。雪,即炁也。故炁因火而升,火因风而灼。十二时中迥光返照,刻刻以无烟之火熏蒸,使性命同官,神炁同炉,绵绵息息,似有似无,内外混合,打成一片。黄帝曰:火者,神也。息者,风也。以风吹火久炼,形神俱妙,人能如此,何优命之不固也。夫命之元炁,乃月魄。神之灵光,乃日魂。以魂伏魄,则先天之炁自然发生。人多不测造化,盲修瞎炼性命各宿。孤阴寡阳自谓长生得道,而不知其违道甚远也。夫修炼者,方入室之时,当外除耳目,内绝思虑,真念内守,使一点元神浑浑沦沦,随其形体荣枯,听其虚灵自然。融,然乎流通,湛,然乎空寂。于此常觉常悟,冥心内照,防其昏沉,昧乎正念。参同契云:真人潜深渊,浮游守规中。规中指玄关一窍也。然又不可执著,以致真阳不生,其妙总在不急不怠,勿助勿忘而且。清静经云:空无所空,寂无所寂,真常应物,果如此,则神炁浑然如一,恍恍惚惚若太虚。然古云:先天一炁从太虚而来者,即此也。夫机之末发,静以俟之,之既动,以神聚之,而顾命之旨尽在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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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 火 炼 精 赋 第 十 二
( 总 言 大 周 天 )
炼者,造化之工。精者,变化之源。火因风而焰灼,精得火以熔熔。勒阳关谓之调药,摄炁归即是还无。察其机煅谷精而调燮,辨其候运白脉以归源,会其源则神炁相依,鼓其风则真精朝元。夫精者,乃天地之源,造化之本,逢时节而旋机动,得火以磁恋达关窍,而流变泄吹风,则还壶。是故坎宫森布,无神摄而徘徊离中,橐籥真炁旋而运转炉内,火逼白虎朝于灵台,鼎中水融,青龙游于深渊。阳关禁闭,元窍门开,果然风火既同炉。久而水暖自生霞,月华吐则汞引铅,而铅引汞日精射则蛇交龟,而龟交蛇造化之变迁兮,待静观动。药物之老嫩兮,伺机听命。杳冥中起恍憾,中迎自元炁而生炁,本无名而喻名,知其时者能夺天地之真炁,顺其机者即有升降之法程,薰之炼之则超凡而入圣品,食之檀(“木”应为“饭左”)之化枯骨以登太清。嗟呼!今之学者,奔山驾海,坦坦之大路偏过,劳形兀坐,赫赫之明珠抛播,利驰而名谩,德薄而垢重识性,以妄谈去正而归左,彼夫道本至近情隔逢,偏理自不远。性失,违天。殊不知精者,炁之融。风者,息之源。火者,神之灵。炼者,会之坛。以风而扇火,则老还少而形长存。以炁而留神,以神而运息则情复性而神自纯,自然可与赤松彭祖之优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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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仙 证 论
禅 机 赋 第 十 三
(恐后世学禅者,不明佛之正法,反谓吾非禅道,故留此以为恁证耳)
道者,化育天地。法者,返本还元。柄动静而同用,随有无而自然体本来之真觉,威音恍惚,持无生之妙用,极乐幽元,显优昙之家风。秋水皎月,隐惠能之法语。春雾藏烟,是故浮云散而天心现,蒙雨开而壁峰存。潭水清兮澄月澈,黑漆熔兮物形明。情寒而禅心定,意灰而性朗清。若夫黄芽白雪,当求无关之妙义,地涌天花即凿混沦之面目。会则有散,则无出为尘,人为默,有情下种乃如来之妙用,无法枯禅即遭人之顽空。水清月现达龙宫而演法,风传花信坐竭陀而受供。朗朗兮皆拱北,荡荡兮尽归东。降蚊龙于北海兮烈焰腾空,伏猛虎于南山兮洪雨普济。博虚空而作块兮刀兵奚伤,收毫芒而藏身兮鬼神莫测。展,则包罗天地。定,则入于微尘。悟之者,顿起上乘之法。迷之者,带了六道之根。禅固自参,无非一念之定静,机由师授能吸法水之鸿滋。正法眼藏尽隐祖师之秘旨,涅槃妙心微露如来之浅辞。由是能宣漏尽之法方称马阴之师,尔乃机未有时非顽空而长坐禅。主斗柄见明星而团旋。灵台极乐,通行菩提之坡。净土家乡,秘锁慧命之奥。教外有因,不明元机苦劳累。世魔娑谩守三更,强留一宿。暗通密印关锁识重智少者,则曰:不然不然。突然朗见者,乃云:如是如是。慧性灵而道眼开,头头尽是。魔王迷而法窍闭,处处皆偏。人有迷悟,佛无先达。达之者,融会天机。迷之者,执定死禅。打七跑香即禅和夙业之责,黄花翠竹乃高人得意之时,千里因缘若至,方晓禅外之规。偶逢决破铁牛血,笑杀禅机有两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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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仙 证 论
妙 诀 歌 第 十 四
( 大 周 天 )
大道渊微兮现在目前,自古上达兮莫非师传。渺漠多喻兮究竟都是偏,片言万卷兮下手在先天。有名无相兮元炁本虚然,阳来微微兮物举外形旋。恍也梦觉兮神移入丹田,鼓动巽风兮调药未采先。无中生有今天机现目前,虎吸龙魂兮时至本自然。身心恍惚兮四股稣如绵,药产神知兮正是候清源。火逼金行兮橐籥恁巽旋,河车运转兮进火提真铅。周天息数分四揲逢时迁,沐浴卯酉兮子午中潜。归根复命兮闰和余周天,数足三百分景兆眉前。止火机来兮光候三牵,双目秘密兮专视中田。大药难采兮七日绵绵,蹊路防危兮机关最元。深求哀哀兮早觅真传,择人而授兮海誓相言。过关服食兮全仗德先,寂照十月兮不昧觉禅。二炁休休兮性定胎园,阳纯阴在兮雪花飘迁。超出三界兮乳哺在上田,无去无来兮坦荡逍遥仙。夙缘偶逢兮早修莫挨年,休待老来临头兮枯骨无资空熬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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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仙 证 论
论 道 德 冲 和 第 十 五
道高龙虎伏,德重鬼神钦。斯言也,盖道以载德,德以植道也。夫道者,德之用。德者,道之体。人能明乎其德而天性自现体乎,其道而冲和自运是之谓寂然不动,感而遂通也。盖人禀虚灵,原本纯静至德,作纳大和浑然一团,天理一发皆能中节,何劳修乎。但人被清欲之私所隔,忘本逐末,竟昧其真。故元和之正炁纯静之天心失矣。所以圣人表虚极而养已,德论易理以明天道则尽性,致命之学可以穷神知化矣。然学者欲体乎道德,当寻来时之消息而穷本然之根苗。欲探造化之机缄,须察迟促之景象,则临时有把柄而无危险之患。然后得人道德之门,可造冲和之境矣。益至人能权动静之消息,须用智慧而深然无我,故能默运化育之道,长定中正之理,活活泼泼则随中极之冲和,而充塞乎两间,达逍遥之境,乐无何有之乡,大至默默,还乎无极,此乃至人之大德也。苟内怀私欲,外沽名誉,假善法以遮两暗,取泥水之资,非为无德,实贼德也。唯天地滋万物而无心,圣人顺万物而无为,亦何期德之洋溢乎。古圣云;德者,性道中求之耳。夫德非道则无著,道非德则无主。道外觅德其德远矣。培德体道,其功切矣。故曰:天心居北极而众星拱东海,纳细流而百脉归,人若能静心养炁,何虑道德之不成哉。吾尝自内观而无心外觅而无体。飘飘乎,寻之不得。恍恍乎,觉而虚灵。似鱼之随水,如雾之笼烟,一派冲和,萦卫天地。但人不能深进,故未然之道昧却矣。纵元文奥辞,无非回头三昧,又乌能尽道德之本,然明作用之精,微解冲和之奥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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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仙 证 论
火 候 次 序 第 十 六
( 尽 言 周 天 )
夫道从炼已起手,次下手调药,既了手行周天,三事非一也。已熟或坐或卧,不觉忽然阳生,即回光返照,凝神入炁穴,息息归根,此神炁欲交未交之时,存神用息,绵绵若存,念兹在兹,此即谓之武火吴。神炁既交,阳炁已定,又当忘息忘意,用文火养之。不息而嘘不存,而照,方得药产。但忘息即不能以火薰之,但用息即是不忘息,无不泯之,谓嘘欲嘘不觉之谓忘,但用意即是不忘,但忘即不能以意照之。古云:心无不存之谓照,欲无不泯之谓忘。忘与照一而二,二而一,当忘之时,其心湛然,未常不照。当照之时纤毫不立,未常不忘,是谓真忘,真照也。此即谓之文火矣。文火既足,夜半忽然药产神知,光透帘帷,阳物勃然而举,即当采封运行,采运之时,存神用息、逆吹炁穴,谓之武火也。封沐归根即用上文文火之法,照顾温养,之谓之文火矣。但不在交媾与周天之时,俱是用文火之法,以时刻温养之,而炼已之工,亦是用此法。不然不能还虚。然阳生谓之活子时,而药产亦谓之活子时,两段工夫当明次序。而运周天谓之周天子时,用火调药炼药谓之火之活子时也。然候者,亦非一说。不论阳生及药产,但有炁动者,即为一候,以神用炁又为~候,此乃神炁会合之二候也。又曰:阳生为一候,而药产又为一候,此乃药炁所生之时节之二候也。故曰:二候采牟尼者,即此也。药炁既产,往外采归炉为一候,而炉中封固又为一候,亦谓之二候采牟尼。升降沐浴谓之四候,总谓之六候。此乃周天一时工法所用之六候也,候虽复,亦不必执著。不过是阳生,调药,调到炁满药产时,采归运行子午卯酉,归根即是也。然其中候法亦要明白,当用呼吸变文武火之时候不明白,则文武不能如法。所谓火候不传者,非不传也,即此难言也。夫火是火,是候,岂混而一言之,其中文武火候,逐节工法,师所传之日诀尽备此书。余虽为增,自幼觅此道,厉志江湖三十余年,方得全旨,后人有缘遇之,不要三日即明乎。斯道,则不为诬徒所惑矣。
华阳云:此篇重所言候者,非余之好事也。因群书所言候者,前后混杂,则令人实难悟。余前文虽表六候者,尚不能诀人之疑,故添此篇以决同志读群书候之疑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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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仙 证 论
任 督 二 脉 图 第 十 七
华阳曰:此图直泄玄机。实愿得药之士不失运行之路。丹道最秘,非余之敢妄泄也。古圣虽无图,却有言存留,奈何不全之过耳。又因旧说谓督脉在脊骨外,而任脉止于上下唇,此二说皆俗医之妄指,岂知仙家说任督,实亲自在脉中所行过,以为证验,非但行一回也。金丹神炁之元妙必要在脉中所行过数百回,方得成就。谬妄不但俗医乱指,今之修元者,亦此谬妄乱指,愈加纷纷。苟不亲自领会境遇,妄亿猜指,浅学信受,误丧厉志,岂不痛哉!故余将师所授之诀,以亲自领会之熟境尽画图以证其非,然而此图一出,游方之士与那假道学则无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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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仙 证 论
决 疑 第 十 八
僧豁然七问
问之一,曰:弟子愚暗,蒙老师传授火化断淫之法,行四个月得景。海中火发,对斗明星。又蒙传授****常转之密语,行持五十日,淫根自断,永无生机。反照北海,犹如化银之光,其光浩荡射目,自知成舍利子矣。弟子昔在打七一门,不见成道,反人人吐血,是何故也?
答曰:自如来开化西天,二十八祖,东土六代,并无此门,乃僧高峰门人诬捏坑害后人。况高峰所习是闭息之傍门,何见得也。高峰自曰:忍气急,即杀人。云吐血,因跑香。忍气伤其脏腑,坐打香板,伤其脊络。就是卢医扁鹊莫能救之。
问之二,曰:参禅问话头,不见成道,何也?
答曰:如来有所问试者,是看学人,性道明与未明,明则教外别传慧命,不得慧命,无所成也。
问之三,曰:专念经念佛,不见成道,何也?
答曰:经络径也,佛名字也。譬喻考试官欲取第一名,求圣人唱四书可进否?六祖云:东方人造孽,念佛求生西方,西方人造孽,念佛往生何方?
问之四,曰:我释教参禅人,灰心长坐,不起欲念,凡有走漏,不能成坚固之体,是何故也?
答曰:为人至十六岁,关窍开。既开,无有不走漏之理。况且念经伤其中气,枯坐,心肾又不能交会,走漏格外多矣。所以近代出家人反得疟症,水枯,吐血,枯目皆谓此也。坚固,实有火化之法。譬喻,铛水在上,灶火在下,水得火自然变化为炁矣。如来云:火化以后,收取舍利,实有真传也。
问之五,曰:今之参禅人而不问走泄之事,自信修道可得成道否?
答曰:天上未有走泄身子之佛祖,走泄一回,与凡夫交媾一回其理一也。故无所成矣。
问之六,曰:佛是何法起手?
答曰:佛以对斗明星起手,对,即中华返现是也。斗,即北斗丹田是也。明星,即丹田元炁发晃是也。不对斗明星,万万不能成道。释教下手一著最秘,吾今全露,尔当默思默思。
问之七,曰:今之释教传法得者,以为出头。自称为大和尚,可是真法否?
答曰:得者,如梦得金。称者,如戏台上汉高祖、楚霸王,何曾有实也。自达摩六祖以口传心授,故五祖云:密附本音。今之所传纸上,传某僧某僧,之名为传法,志者观之,嘎嘎一笑而已。
王会然七问
问之一,曰:弟子蒙老师传授,下手工夫修炼两月,得药产之景。又蒙传授周天之口诀,行运三月,外肾不举,丹田常自温暖,自知丹成矣,不知别门亦有可成之理否?
答曰:不得神炁交合,产出真种,万物所成或有行之专者,无非卻病。所谓万般差别法,总与金丹事不同。
问之二,曰:有一先生自言得药产之景,能以升降;又长坐数十年,凡有走漏不结丹,何也?
答曰:虽得药产,不知火候。虽是升降,不知阖辟度数强运,故不结也。
问之三,曰:有一位言,教人凝神入炁穴,阳生之时,后升前降,不结何也?
答曰:不知起手之法,无药先行,升降水火煮空档,故此不结也。
问之四,曰:有一位言,阳生之时,以舌抵住齿,往上提之,吞津降下,不结何也?
答曰:此阳乃微阳,非药产之阳,升降无用。况又不知道路,乱提,起邪火,必得吐血之症。吞,乃有形之物落于肠,出二便,有何益也。
问之五,曰:有一假道人,教人阳生时,用息采之,一息采,一息封,谓之二候,左边上,右边下,一息一转,谓之一周天,不结何也?
答曰:此一非傍门,乃未得诀者。自诬造作,此言论哄愚夫耳。真人云:凡流不知道运行由五脏而循环,非周天也。故此不结矣。
问之六,曰:专凝神在炁穴,能出阴神,不结丹,何也?
答曰:不知阳生用呼吸之法,故不结也。
问之七,曰:不打七亦吐血,得疾病,何也?
答曰;误信盲师之过耳。冲虚祖师云:外道邪法,行气必至有病。何以为病,升提太迟,重则提为邪火,其病头晕,病目赤肿医障,病咳嗽,痰火吐血,病痛疮等症。若降下而迟,重则逼沉精气贯入肾子,为疼痛偏坠病,腹胀水蛊胀病等症,上下两病皆致人透死。
了然五问
问之一,曰:弟子傍门外道不必问吴,愿闻正道之火候。有钟离云;乾用九,坤用六,可是此理也?
答曰:而名是法不是。
问之二,曰:冲虚谓子行三十六,午行二十四,可是此理也?
答曰:而名是诀不是。
问之三,曰:真人谓阳爻一百八十,阴爻一百二十,可是此理也?
答曰:而名是事不是。
问之四,曰:许旌阳谓阳用二百一十六,阴用一百四十四,可是此理也?
答曰:而名是火不是。
问之五,曰:其四非也:
答曰:道,最重在口传,不得真传,四皆非矣。如果得真师,其四俱真,不但四真,千真万圣俱合此火之玄妙,而三教成道者,亦此火之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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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仙 证 论
危 险
( 此 言 下 手 调 药 及 周 天 事 也 )
华阳曰:学道者,外道纷纷及其成功未有一人,何也?不得性命之真传,分门立户,俱是妄为。且今之悟性者,不识先天之性,落于后天之识性。今之修命者,不识先天之命,落于后天之渣滓,是故无所成也。
盖不知其中性命之修持。
离中之灵,曰性。坎中之炁,曰命。奈何灵之进出无时,炁之生而外耗,性命不能自合矣。故祖师教人,以离性去制坎命,当其际敛收微细之灵。念入手动炁之所,用巽风吹,发其中之火煅炼,此后天之性命合而为一,则先天之性命自然发现矣,故曰修持也。
危险之防虑。
防之者,防其阳生。不自灵觉归炉之后,恐精之末化,阴气来后,不会煅炼,或神光失照,或呼吸失嘘,或药产不知,或升降昏沉散乱,或丹成而不知景,或温养失宜,或不探大药等法是也。故古人谓:百日防危险诚哉是言也。
以错修错炼之妄为也。
盖不知金丹之诀,总是妄为。所以古人云:任他万般差别法,总与金丹事不同。
或者闻其性命之门户。
夫门户者,乾坤也。乃先天之源,内含乎四象,故参同契云:乾坤为门户,坎离为药物,即此意也。
正理不明,根源不透。
正理根源即住命也。愚昧夙根,于道无缘。或于邪师,向外求道,皆非己之根源也。
入于旁门。
无数门户总不知自己之性命,故皇经云:三万六千种道,以释来者之心之谓也。
执于一边。
且如今之修性者,不修己之命,则淫根不断,常自下漏,与凡夫一般,真可惜矣。又有学习吞津液以弄运后天者,不知玄关之消息,阎辟之机旋,虽若知修持,亦可惜矣。
虽曰归道,奈性命不合,神炁不交。
且性命神炁一也,不会交合,则无真种子矣。
纵自修为。
不识性命之交合,犹自以苦身心,如隔靴搔痒,有何益乎。
真元暗耗。
盖阳炁生时,不知采取归炉,炁焉有不耗于外乎。
终归于无所成也。
到头总是空劳矣。
或有夙缘相逢,言语相投,知乎调法。
夫调法者,是活子时所来之际,用风火之工也。其中有文武,不知逐节,亦无所用矣。
未能彻乎精微。
且精微者难言也。能自行持玄关之精炁神三者,以此不相离,不相执,知乎轻重,转弯抹角之用法者,则妙诀得矣。
炼己之生浮。
心不纯熟。
行动之沉睡。
不自灵觉。
及至阳生时。
活子时来。
迷而不自觉灵。
当面错过。
炁薰形起。
玄关炁之融暖,则外肾举矣。
昧却采工。
因睡之过耳。
炁之极动,变而外施。
元炁融极之时,不采则自欲出关,变为后天矣。
既无主则无所留。
主者,神也。留者,息也。采工全赖神与呼吸之能也。炁既无神息之工,安能自住哉。
拱关一旦泄去。
出阳关矣。
安有药之可调可炼乎。
心之不诚,意之不专返,谓炁之不住,乃愚夫矣。
且既知乎灵觉之调法。
灵者,神也。觉者,知也。法者,以神用呼吸摄元炁皈炉烹炼之工也。
而又无所成,何也。
夫丹法有文武,若以混用,则亦无所成。
盖不知其中丹法之逐节火候之次第。
逐节次第,必要得真传授,方敢无疑自用。如阳未生之时,存之以神,用之以息,长教绵绵不断,息息归根,乃文火之工。即古所谓炉中火种也。及其阳生,以武火采之,是用神用息而重之,即古曰勒之之谓也。且皈炉之法者,亦是神息之相守,相住,文火之谓也。若夫炉中之锻炼者,即动之以意,鼓之以风,乃武火之工也。即古所谓化精成炁矣。至炼后而温养者,文火也。不得真传,则不知此中之妙也。
是以盲修瞎炼。
且学道之粗心人,闻师一言,便以此为自得,不虚心求于精切,及至修时,工法已错乱。
不知调药者。
乃起手之法也。
武火采之。
武火者,用息摄炁之法也。且炁之生而下行,不自逆而上行,欲逆而归乎其源者,非息之招摄,无能还乎其炉矣。故曰:降中升,升中降,即谓之阖辟之机。又曰:往来不穷。所以五祖师云:阖辟不明,不能采药皈炉,即此之谓也。
武火炼之。
武火者,即上文阖辟之机也。紫霞问曰:炼法之中而又有阖辟,何谓也。曰:阖辟者,即采药,炼药及周天之秘机,乃仙佛之密言,不得此中之妙,则丹无能成矣,故古所云:大有大阖辟,小有小阖辟,即此谓也。阖辟者,乃鼓风化精之具,故曰:鼓巽风,运坤火。又太上云: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即此之谓也。
文火养之。
文火者,吹嘘之养也。紫霞问曰:吹嘘岂不是阖辟乎。曰:尔所见错矣。吹嘘乃后天之气也。阖辟即先后二炁之机也。又问曰:昔朱子调一呼一吸谓之阖辟,乃后天之说也。非大道精微,至妙至妙之玄机也。请问曰:至妙可得闻乎?曰:阖辟者,乃大道二炁相动相应玄关中之消息也。有四个往来,故曰:往来不穷。若以一呼一吸两个往来为阖辟者,则有穷焉,非真玄关也。又问曰:吹嘘与阖辟何所分别?法曰:吹嘘者.神炁不动之义也。阖辟者,神气俱动之意也。夫阖辟之神炁,又在乎动与不动之间耳,若出乎玄关之外动者,非炼药之阖辟,神炁亦不能相交相合,孕为真种。如凡夫欲生子,雌雄在外鼓舞,岂不愚乎。
忘火以待其自生之故耳。
夫文火温养之后,浑然静之,使阳之再生也。
且既明其逐节,晓其炼法,何以张脉偾兴。
此乃以前用风火不到处,阴气阴精发生,为走泄之坏景,速用武火煅炼,炼到无此景象,方保无事。
无意之欲起。
此亦是阴精在丹田内作怪,使心君妄动,搅乱主人之故耳。即当用阖辟之法,鼓动炉内真火化此阴精,是谓秘密天机,救命宝法也。故虚静天师入火镜云:欲心一起,速用武火煅炼是也。
种种阴魔阴怪来搅。
魔怪者,或现鬼神,龙虎等类是也。
或沉寐时外阳不举竟自泄之,又何故也。
此亦炼时,用风火少之故耳。若勇猛之士信得已及风火用之,已到工夫不息,则断无此事矣。
此乃火候用不到处,尽是阴气变幻,不识此时用武火,鼓巽风煅去阴气之法也。
如还遇有坏景之来,即再用武火炼一次,永保无事矣。
且夫真修之所为者,外若痴若愚,内安然逍遥。
故曰:大智默默,无向之乡。
最忌身之劳碌。
古人云:欲静其心,先静其身,诚然也。
心之外驰。
古人云:神一出便收回,谓炼也。
苟不勤慎则炉火断而不续,失其文火。
盖文火者,存之其神,用之其息,绵绵息息,皈根之法也。平常既失此法,焉能留其炁哉。
炁既无主而无所钩。
主者,神也。钩者,息也。
不落下而变为后天者,未之有也。
夫炁既无神息之工,则自然变而为有形精,故凡人无欲念而亦走泄者,无此火炼之故也。
此皆因当其际不知有武火为救护命宝之法也。
益当劳碌,外驰之时,凡有所劳,必当速以炼之,故曰:忙里偷闲调外药,即此谓也。
盖其精泄去,其炁亦泄之。
精炁本一也,故阴符经云:真炁即在阴精之内。
安得不谓危险哉。
一场空劳。
夫采取明乎二炁。
夫此采取者,即是调外药之采取外药也。二炁者,先后二炁也。先天之炁以得后天之气招摄,方能皈炉,故守虚真人云:先天气不能自皈炉,以后天之炁采之,即此谓也。
阴蹻知乎道路。
阴蹻者,乃摄精之路也。正在谷道前,膀胱后,上通乎丹田是采药,药之的路,故张紫阳八脉经云:阴蹻一脉,诸圣秘之,高人藏之,乃仙佛采药之所。又马天君解大洞经云:一阳初动之时,运一点真汞于脐下以迎之,即此泄尽矣。学者不可不察焉。
是为勒阳关之法也。
夫阳关者,即上文道路之口是也。
若夫皈炉之后,不知回风混合。
盖回风者,回旋其呼吸之气,以逆吹之。
锻炼之法者。
煅炼者,即上文回风之法也。能自回风,则炉内神炁亦能自混合为一者矣。故我冲虚祖师云:神虽宰炁,未知其炁可宰否,以回风混合之。又心印经云:回风混合,百日工灵。即此谓也。
其元精与阴精。
元精者,即元炁也。动为元精。阴精者,饮食之精也。此精最作怪,必般神炁二火合为一火在炉内鼓动巽风炼化此精。故数云先生云:用丹由自然之呼吸炼之,苟不得此诀,则精不化。
依旧藏而不化。
在丹田内。
阳之暂伏,顿然又生。名虽调药,实不知炉中调法。
法即前文炉内鼓巽风也。
然后阳之复生者。
外举肾。
竟将以前未化之精拱而射之。
泄矣。
则其药之无所产。
既无真种,则不能行周天之火也。
不思己之精不返,谓师之诀不真。
自生退。
何不悟之甚也。
此以上尽言调药之法也。
且药产薰炉之际。
真炁在丹田内自交欢融暖鼓动矣。
危险大矣哉。
此处不知正念相就相翕之法,必失其交会之机也。
彼愚昧。
因自昏沉不生正觉之故耳。
不早自提点。
夫既调药,早早提点药产之景来。
贫著其乐。
此乐者与凡乐火别。若不知此处交合之法,则失其炁之交机,空费炁之欢翕。譬如凡妇之活子时来者,其炁暖融,正在无止无底之际,欲想交合而失其丈夫,岂不成孤伶乎。此是失其生机故耳。
内失其照。
此即上文神不去交炁之意。
已交特别之时。
既知此处神炁之交合是谓真种,古仙谓之天然交。又当明此处采药之候,若不知此候者,是名有候无火,丧失止在半息之间,岂不危乎。
若不即生复觉者。
此教人即速用灵念采之。
则昧卻采工矣。
上文言用灵念采之,此又言采工,实有异也,盖念止能宰其炁,不能摄其炁皈炉,故以神用呼吸采其炁也。
所产之真种。
即真炁也。
不能自皈炉。
炉即下丹田是也。
洋洋乎。
正在恍荡之际。
竟自泄去累积之工,空无所有,岂不悲乎。
一场空劳,皆因心之不专,用工时,意之不诚,此以上言药产之危险。
若乎升降之机,又在乎斗柄。
盖升降者,进退也。斗柄者,丹田之意也。
神息之力也。
夫神是扶炁同行同住之主,息是逼炁退炁之机,机不可少主,主不可少机,主机又不可少意,三物并用,方为真玄妙之修土,如缺其一,则有危险。
炁之行而息不逼。
有炁无息,炁不随路而引。
乃导引旁门。
如今运气之外道。
非阖辟之道也。
盖阖辟者,乃大道最妙之天机,必得真师传之,方得其精微。
息之应而度不合。
有息无数息之混行,丹不结。
乃无之外道。
如今运后天气之旁门。
非周天之数也。
周天有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苟不暗合此度,任你运行元炁,万万不能成丹。
不但炁之不结。
炁散于别络。
亦费药之空生。
可惜当面错过。
则周天之危险即藏其内矣。
此以上尽言周天之危险。
夫药之归炉。
盖炉者,下丹田,亦谓中宫。
若文火之失熏蒸。
时刻之吹嘘。
则阴气又存之。
阴气者,因丹田火不到之过耳。
诸般怪现,皆由此之故耳。
诸般怪现如阴人鬼神,即当用武风嘘之,以武火炼之,不然阴气胜阳炁,埋藏则有危险之病矣。
且平常无事,若失其蔓蒸。
时刻用息嘘之。
误食香辣。
丹之成时,忌香辣,乃散炁之危险。
劳其身心。
身心有劳,则炉火不勤,有危险之病出。
昧其动静。
盖动静者,非心意之动也,乃丹田之炁动。若不知动而收,静而黛,则丹有危险矣。
丹则异生。
不知不觉。
或时迫炉而出。
盖炉者,丹田也。丹之已成,全在神光之护持,呼吸之熏蒸。若一时失检点,顷刻炁从丹田纷出,或走于身前,或走于身后,诸窍皆可藏之。不得其诀者,无能复归其炉,即谓之走丹。或问曰:以何诀收之。答曰:以静定而待之,且看丹之从何路出去,而藏于何所。已知其的处,再用微呼吸吹于丹田,用意从的处从原路引而皈炉,或一引,或数引,谓之收丹之法也。
或时火生。
火生者,因饮食有动火之物,或热水浴身,此二者,引动丹火不得其法,亦是走丹之危险。或问曰:何法能救之。答曰:存想一黑云悬于目前,以神引入于丹田,其火则自退矣。
或时见水生,或阴人现象。
夫水生阴人者,即阴气也。因呼吸之火断续,故有此景来。或问曰:用何法救之。答曰:急用呼吸之意以武而吹之,不见此坏景,丹复光明,方为美事。
若不得其法救之,丧失在顷刻之间,夫炁之满而丹成,其危险者,在当止不止,不当止而止之诀焉。
法在以前风火经中。
若夫火之园足又勤勤于熏蒸。
即呼吸之逆吹嘘也。
相护于性命。
即以神返照也。
或有意放则汞散铅冷。
又是阴气来矣。
丹之怪异,不又重生乎。
如上阴气之变化一般。
非师之诀不真,乃已之失照,然丹已成者,急于超脱,若贪著尘俗,待以半月,一时不觉丹之迫炉汞飞铅走,哀哉!空空已乎。余愿同志者,将此危险审而查之,细而悟之,精而行之,则永保无失矣。
此以前有十五段,内有三十五条细数难以表明,看别经方知全旨,细看熟玩,然后用工时方免危险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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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仙 证 论
后 危 险
自古丹书多引而不发,欲求其全诀,全火者,尤难之。学者虽从末由岂不可叹哉。故予前危险说补金仙证论及慧命书所不足之处,使苦志者得下手调药及小周天之工法也。夫篇中所谓凝神者,是凝于道心之所,道心而得人心之翕聚,则元炁聚而不散为孕药之工,即为双修性命之苗也。夫神既凝住炁穴,而炁穴之神不又有当知乎。盖觉其呼吸之往来是为炼精之风火也。且神又不可泛驰于外,息又不可断续无嘘,神息之相炼,动静之相依,不出乎范围,不执乎有无是谓化精之诀也。且又当知乎神安于阳动之所,以协乎其机莫离乎其炁,炁化之所在,即神安之所在也。篇中又曰:武火者,是采药,炼药,炼阴精之妙诀,内外呼吸之秘机,故曰阖辟其妙,在乎二炁逆用之工,故谓之采外药矣。且炼之者,是化精也。即玄关之中,意鼓息吹之玄机,谓之阖辟,即所谓鼓巽风,运坤火。又云:风轮激动产真铅。因坎中之阴精难以制伏,便使风火而化之,神炁相摩而激之。如二物之相摩而生火也。悟一子云:欲降而静之,必光激而动之,此诚言其妙诀,是指玄关中神、炁、气三物相动相激之机,且炉内神炁既以相炼不可息乎,其风不可出乎,其外不可离乎其原,神炁之二意同此相贫,如雌雄交合,当其际,二物周身之意尽归于此处。如此得法调药,何患精之不化,欲之不死,而其种不产者哉。且又曰:炼阴精者,谓人食五谷百味所化之精华名曰津液,是滋养五脏之后天,皆属渣滓昼夜滋润乎周身,而至于丹田者,则为阴精也。此精时刻作怪,搅乱心君,引动元炁之散泄,所谓炼之者,因有先觉之坏景来前,即当以后天之神火注于炉中,是为火种火引也。便使橐籥之鼓风,以风扇火,以火鼓动先天元炁之真火,二火相摩相激,阳火胜乎。阴精融透周身,何患精之不化,怪之不灭,道之不成者哉。且又曰:文火者,乃神炁相定而不动之旨也。真人云:修之首务,潜之深渊,韬明养晦而后可以善其用也。夫既曰不动,而又曰文火者,何谓也。盖神炁虽曰不动而呼吸之气又在此吹嘘绵绵不断之旨也。古曰:吹嘘曰温养,是定而嘘之意也。且火得风之所嘘,火不息冷药则融而温暖,故文武火者,调药之的旨也。夫药既调而自产者,莫当去其武而用其文,欤不知药产时,呼吸之文武火俱无所用也。故曰:定息候真铅乎。既曰不用呼吸之火而药之产,岂不散。欤盖妙在乎神炁之相就相照相顾之旨也。且当此际,药之老嫩,铅之迟早,又必叩乎秘传相会相离之机采取,安敢妄泄哉。然采取之诀,非用武火,药焉能归炉哉。夫升降之火兼文武而用之,故曰:柔而变刚,刚而变柔,刚柔乃丹道之妙旨,及乎六阳吸机之入而升,是谓武。然呼机之回而定,即属文,且以六阴呼机之退而降是谓武,然吸机之进而定即属文,故曰:时时有沐浴者,此也。盖卯酉者,去武全文,不息息中而暗息息者调养其生杀之机也。且子午妙在于升降。而又云:有沐浴者,是谓一时八刻而一日有百刻,调此四刻即属乎沐浴之法也。且归根之文火熏蒸补助乃养丹之的旨,为返照之工夫,而丹之成时,去武火用文火是谓熏蒸养丹之法也。
嘉庆四年端阳前五日华阳著于北京仁寿寺
金 仙 证 论
增 注
书有可注者,谓本书藏密之未明也。而破章立说必先得其真师之接受,事理透彻已工有所成,然后发笔,显然明白与前书合一,则曰注矣。若事理不彻,而已工无所成,以时文套语,冒妄杜撰,经自为经,注自为注,何足为注哉。书有不必注者谓本书,显然已注明者,何烦画蛇添足而再注也。若强生妄说,以为己之聪明,不得真师而内丹无所成,傍解瞎摩,则反为坏书之药引,实乃害众之病根者,欤者金仙证论与慧命经之原体本已直切,又恐学者错认门户,重加亲注道合仙佛之真机,工用自己之效验,诚为二门登堂入室之良方者矣。非余之好事者,是违后人之妄注也。反复诀之明白,重叠显修之真工,仙佛微细之实事,无一字一事而不尽洩,与此二书之中矣。是书得保全两家悟彻根源,则不外乎大道而同归。究竟自己之性命者矣。名虽分仙佛,而用之真工,实则一也。尊师之所集原以愿宗,从之所好而不失性命,免落偏枯之见,立今劫以成大道。愿谢不烦,欠师诀工,妄注者之所增也。以此戒云,毋劳再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