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蓉书香】《 家庭系统排列入门-如何释放家庭爱的力量》(之四)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8 04:03:20
第二章发现原生家庭的联结
发现原生家庭的联结
家庭是一个系统,有一些法则及原则在运作。每个家庭,都有非常强的内在联结;不管家庭成员表面表现如何,能否感觉到它的存在,都发挥很大的影响。孩子们从家里肩负了一些包袱和能量。
本章描述家庭里面最重要的运作原则。这些法则如果没有被承认,可能造成家庭内的不愉快。但如果这些法则被肯定、被承认,就会产生强大的内在力量和内心的平静。通过系统排列,我们经常会得到一些解决方法,能够解决家庭内部持续不断的矛盾。
与家庭的联结
我们所有人都与我们的家庭都紧紧地联结在一起,不管是我们的父母、兄弟姐妹,或者是其他的先人。在表面上这不容易被看见、观察到,因为事情通常表现出来是非常不一样的。例如,就算一个人跟他的家庭分开,他(她)仍然会带着家庭的负担和能量家庭系统排列经常会提及 “能量”这个名词,通常可以理解为情绪感受。——译者注。那个人会持续被家庭里面的命运、家人的行为和他们的感受所影响。在我们的家庭里面,这些关联性和相似性是超越我们一般的想象的。
个案:当卡门在7年前开始第一份工作的时候,她非常开心这份工作在距离自己的家三百英里以外的地方。这是因为她跟家人相处有问题,特别是跟妈妈之间。她打电话回家只是出于一种责任感,但是这些谈话并不十分愉快,似乎从她童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东西改变过。
当卡门尝试告诉妈妈非常地想念她的时候,她的妈妈并没有理解她,而是变得非常生气。卡门圣诞节回家后的第一天,马上就开始吵架了。她总是非常生气地把车开回家。而在家里面,她唯一能够比较谈得来的,就是她的姐姐。
表面上看,她的情况似乎确认了孩子跟他们的家庭不是很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她不是离开了家庭,变得自由和独立了吗?卡门认为只有自己跟家人保持距离,才感到自己非常的自由。她甚至自己许诺,永远不会像妈妈一样。
现在,越来越多像他们这样的孩子,认为跟家人(例如父母)分开,是独立和自主非常重要的一步。他们远离原生家庭,开始全新的生活,但是就算他们好像分开了,其实他们跟家人的联系也远不止是情感那么简单。
家庭系统排列证明了,我们跟家庭成员,不管是在世或者去世的成员,都有非常紧密的联系,而且是生物式的联系,这是以前不知道的。我们经常假设,只有那些我们认识的家人、那些我们相处得很好或者关系很差的家人,才对我们有非常重要的影响。但是在这些显而易见的情况以外,还有一些无形的、无法解释的联系,把我们跟其他的家庭成员联结在一起,不管我们知道,还是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们其实都在用一种非常特别的方式,跟他们的兄弟姐妹、父母、叔叔或者是祖父祖母有一个非常深厚的联结。系统排列非常重要的发现,是伯特·海灵格所说:所有家庭成员,既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也是家庭的一部分,而每个排列个案都不断验证、确定了这些发现。海灵格的系统排列显示了家庭是一个系统,而且是一个能量场(field),其中有些秩序在运作。虽然有时候有些例外,但总体来说,不断有一些重复的法则在这些家庭的能量场里发生作用。可以把一个家庭比喻成一个风铃,如果在风铃的一边有移动的话,其他各部分同样会做出相应的反应,而令这个风铃整体重新保持平衡。而在一个家庭里面,孩子们最易受这些补偿性反应的影响,他们很多时候潜意识地把系统里面的一些能量接收过来,尝试令这个系统重新维持平衡和秩序。
在家庭之中被压抑的事情不会消失,而是会在系统之内漂浮,等待机会再出现。这些被压抑的包括没有被表达出来的感觉、内疚感或者是被排斥的家庭成员。新来的家庭成员——也就是孩子,会感觉到这些未被表达的能量接收了他们,同时用行为在他们的生活中表达出来。所以说孩子们跟他们的祖先是纠缠在一起的,他们把先人的行为、感觉和他们的命运当成是自己的一样。
不是所有的孩子都会潜意识地跟他们的先人联结或者是以同样的方式纠缠。一个孩子可能更多地跟一位叔叔或是舅舅,另一位可能会跟另外一个姑母或者是姨母,第三个可能会跟自己的奶奶或者是外婆,都有着不同的原因。男孩通常是跟男性家庭成员联结得多一些,女孩通常跟女性的家庭成员联结得多一些。如果这个家庭的过去有很多非常困难的遭遇,一个独生子女可能要承担非常多的东西。如果家里只有一个男孩,而他的其中一位姑母或者姨母曾经有一段非常困难的经历,那么这个孩子可能会发现,对自己的性别感到有些不适当。对于女性的孩子来说,也会发生同样事情,如果她有位男性的先人的遭遇是非常不幸的话。
这些能量都是影响我们生活方向的底层动力,而通过我们的行为、感觉表达出来。海灵格用“心灵”(Soul)这个名词,去描述这种潜意识的部分,而这个部分把我们跟其他的成员联结在一起。这个家庭的心灵会把我们先人的价值观、行为和命运记录下来,在后代之中发生共鸣,通过他们表达出来。使用家庭系统排列的方法,可以帮助人清楚觉察到这种隐藏的家庭影响和联结,同时超越这些困难,使个人能够找到解决方法和得到有效的治疗。
现在让我们看一看这些动力如何呈现在他们自己的排列个案之中。
当事人按照他们关系的亲疏把所有的代表排列出来。卡门在本书?述的家庭系统排列个案中,所有的人名/称呼,都是指当事人或家庭成员的代表,而不是他们本人。站得离她妈妈非常远,但是面对着她。在她的生命之中,卡门觉得有一种被拒绝的感觉,而且距离妈妈非常远,她的妈妈对她也是非常冷淡。
个案:卡门的外婆在她出生以前就已经去世了,所以她们从来不认识对方。但是当外婆被带入个案中的时候,整个气氛都改变了。外婆被放在母亲的背后,而这样一来,卡门跟外婆之间,马上有一种非常深的联结呈现出来,她们彼此微笑,同时感觉非常关注对方。但是卡门的妈妈觉得自己的妈妈站在背后很不舒服。当她转身的时候,她也有一种拒绝的感觉,而且跟她的妈妈很有距离。
代表把这些呈现出来之后,治疗师跟着建议妈妈转向她的女儿说:“你跟我之间的关系,就像我跟妈妈的关系一样。”妈妈重复这个句子,而卡门用心地在听。突然间卡门笑了,发现了自己跟妈妈之间感受的相似性,而这样一来,妈妈跟女儿之间的紧张情绪开始解冻了。当祖母对着他们的妈妈说:“通过你的女儿,我也可以爱你。”紧张进一步在缓解。然后卡门对着妈妈说:“出于对外婆的爱,我也爱你。”现在三个女人,以一种非常友善的方式,互相对望,而且终于知道,她们是如何紧密地联结在一起。
卡门的排列个案,显示出父母跟孩子间的关系,可以通过这种方法呈现出来。每个母亲都会跟外婆的表现有些相似。卡门跟妈妈之间的关系,既不温暖,也没有爱,这个和妈妈跟外婆间的模式一模一样。我们可以想象,同样的模式可以重复好几代,而外婆能够对她的外孙女表现出爱,但是对自己的子女却没有。通常在外婆跟外孙女跨代之间,爱是比较容易流动一些,而代与代之间却很少能够感觉到这种爱。父母可能感到对祖父母辈与孙子孙女之间的关系非常妒忌,而通过系统排列这种非常有效的工具,能够呈现、解决这些相当普遍的现象。
当家人之间的相似性,还有他们的联结,通过系统排列呈现出来的时候,我们发现这个家庭里面的紧张情绪就会缓解。就好像在刚才的个案里面说:“你跟我的关系,就像我跟我妈妈之间的一样。”这些语言表达出来的时候,会马上有实时的、和解的效果,不单只是在情感的层面,同时在更加深层的心灵层面,能够觉察到自己跟先人之间的相似之处,并可以替代了原来的愤怒,同时把内在的爱心都激发出来。
接受事实真相也会激发善心。刚才个案里的那句话:“通过你的女儿,我也可以爱你。”当外婆把爱她外孙女的这种情感,跟她的女儿联结在一起的时候,两者之间的矛盾就可以消除;同时这个外孙女并没有因为爱她的外婆,而跟她自己的妈妈完全分开。事实上通过这个工作,卡门发现能够觉察到自己对妈妈的那种爱,这是她以前没有发现、感觉过的东西。卡门其实一向是跟她的家庭深深地联结在一起,但是通过一种非常奇怪的方式:非常疏远自己的家庭。在这一点上,她跟妈妈其实是非常相似的。
早年去世(1)
我在排列中发现,如果有家庭成员早年去世,在家庭里面会造成非常深的痛苦、哀伤,这些感觉有时候强烈得令人难以承受。一个家庭成员在年幼时就去世,对于整个家庭来说有一个非常深远的影响。
个案:莫妮卡多年来受到抑郁症的困扰,在最严重的时候她曾考虑过自杀。她的抑郁症,似乎也影响了家庭里的其他成员,最近她10岁的女儿凯瑟琳开始有同样的问题。
当莫妮卡被问到,她家里面是否有成员很早就去世的时候,她回答说在她3岁的时候,有一个5岁的哥哥,死于一次意外。
如果有些人很早就去世的话,例如在25岁之前,这个死亡对于整个家庭的其他成员会造成一个非常深远的后果。这个家庭系统被不寻常的哀伤所笼罩,仍然生存的成员,失去了去世家人生前所带来的美好东西。
另外,逝世的成员,对于仍然生存的兄弟姐妹的影响,是直接和深远的。这种生存者的内疚感,会在内心深处出现。生存者可能感觉到对自己来说,继续生存是不公平的,会激发一种隐藏的冲动,去走向死亡。想跟去世的兄弟姐妹在一起的渴望,用一句话可以清晰地概括:“我会跟你走。” 而对这种跟自己的兄弟姐妹同生共死的欲望是潜意识的。
未能出世的婴儿,尤其会对他人有严重的影响。就算孩子未能出生,仍然算是兄弟姐妹之一。每一个生存下来的婴儿,就算早产(怀孕后5个月),都属于家庭系统,而他们的死亡会对其他人带来影响。迟些出生的孩子不需要去知道有未能出世的兄弟姐妹,他也能够感受到早前的孩子的死亡,同时带着一种内疚感,就好像不想独自活着似的。
如果父母一方在孩子15岁以前就去世的话,家庭系统排列呈现出来的就是这些孩子有一些潜意识的冲动走向死亡。这些的内心冲动可能在很早年就出现,通过意外或者没有思考过的行为来表现出来,有时候在成年期会以自杀的念头或者危险的行为来呈现出来。“我会跟着你走,亲爱的爸爸妈妈。”是孩子们潜意识感受的表现方式。
成年人也会有相似的罪疚感。战争或者是自然灾难的幸存者,当身边很多人死去时,也会经常出现一些类似的状况。
美国著名影星克尔克·道格拉斯(Kirk Douglas)75岁时成为一个虔诚的教徒,时间是1991年2月13日。他其后在一个访谈之中曾经说:
“我想从美国的费尔摩尔去洛杉矶,但在飞机起飞以后,我们的直升机跟一架小型飞机相撞。一开始觉得天旋地转,之后从距离地面大概50英尺的上空坠落到跑道上。有两个人在滚烫、燃烧的汽油之中死去,其中一个只有18岁。从那时起我就感到对于自己的生存有些罪疚感。我曾经见过两个精神病专家,但他们没有办法帮助我去了解我自己生命的意义。突然间,我不单只想用电影的方式去娱乐其他人。我知道上帝给了我一个使命,这个使命是我要完成的。”
因为这些罪疚感,几乎不可避免地会出现死亡的冲动,同时内心会有这句话:“我会跟你走。”
从外表上来看,能够看见的效果是非常多变化的。当一个人在年轻时代得了疾病,原因通常是他们生存的意志已经被削弱了,同时身体的反应就是生病。有些人通过毒品或过度饮酒/用药令自己走向死亡,其他的通过例如高危的运动而表现这种死亡的冲动。例如说致命的赛车比赛,可能就是这种现象的表达方式之一。而这种动力的背后,你可以看见一种极端的能量和巨大的压力,驱使人走向极端,不管是在运动或是他们的职业里面。
这种对于死亡的呼唤,经常会导致一些人在生与死的界线之间徘徊。令其他人却步的那种死亡恐惧,似乎在这些人身上不存在。
就好像一级方程式赛车选手维伦纽夫(Jacques Villeneuve)的故事一样,当他还是孩子的时候,同样是赛车选手的爸爸死在自己法拉利赛车的残骸中。最近,他在一个访谈之中提到过:
“当你为了汽车运动的皇冠去比赛的时候,有时候你会感觉‘哇!好近啊!我非常开心我终于成功了!’就好像在剃刀的边缘上面赛车一样,你知道你几乎就要死亡,但是我的身体里面并没有恐惧的感觉,同时有些时刻我的心脏开始非常强烈地跳动,而且能感受到里面的一份深深的伤痛。那个不是恐惧,而是一个非常不寻常的感受。”
早年去世(2)
对家庭中早逝的成员有这种理解的话,我们可以用一种新的眼光来阅读新闻。其中一条新闻是关于猫王普雷斯利(Elvis Presley),在他死亡周年纪念的一部纪录片中曾经这样评论:“一个在金钱上最成功的艺术家,死亡的时候非常痛苦,太多的毒品、无尽的声名,还有过度的孤独。”有一张照片,是关于他父母的住所,里面有两张床,下面写着:“两张床永远都在他父母的家中,为了纪念普雷斯利的双胞胎兄弟。”他在出生的时候死亡。在猫王42岁的时候,他的体重有275磅,而他的生活形态可以被视为 “我跟着你走”的一种表现。
每一个早逝的成员都会对家庭留下非常沉痛、深远的情感伤口。在莫妮卡的个案里,这种死亡的倾向通过抑郁症和自杀的念头表达出来。她的兄弟早逝,就算莫妮卡当时只有3岁,他的哥哥死时只有5岁,在她内心深处,仍然有一种意念跟从她死亡的哥哥。而莫妮卡的女儿凯瑟琳的觉知能力非常敏感,她能感觉到妈妈潜意识中的情感,甚至就算是她妈妈的哥哥在凯瑟琳出生前已经去世。
个案:当莫妮卡的哥哥请注意,这些只是家庭成员的代表。,在系统排列个案被引入现场以后,莫妮卡开始时的表现是非常害怕他,而她逝去的哥哥对于他的妹妹站在旁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其中最重要的一步,是当莫妮卡面对她的哥哥,克服了她的恐惧,真正去看着他的时候,莫妮卡对她的哥哥鞠躬同时给予他完完全全的注意力,然后她对她的哥哥说:“你是我的哥哥,但是你很早就去世了,我敬重你跟你的死亡,请你为我高兴,我是你的妹妹。当我继续生存的时候,请你为我高兴。”他的哥哥以一种比较友善的方式看着莫妮卡。现在莫妮卡对哥哥的恐惧减低了,而且觉得非常爱他,推动她走向死亡的那种沉重的压力,突然间转化成正面的生命力量。
莫妮卡排列个案的中心要点,在于面对已经死去的哥哥,死去的哥哥以代表形式在排列中出现。当莫妮卡看见他,同时接受他的死亡的时候,两者之间的距离开始拉远了,她发现她作为自己,有自己的命运,同时莫妮卡自己也都不再需要去跟随她哥哥的命运。通过这个排列,她能够区别出自己的命运跟哥哥的命运是不一样的,而且当她说:“如果我继续生存的话,请你为我高兴。”这句话更加令她坚定了这个信念。
但是莫妮卡的女儿凯瑟琳还是身处在危险的境地里。莫妮卡走向死亡的冲动,不单只影响她自己,而且影响了下一代。那些孩子同样地接收了“我会跟随你走向死亡”的这种感受,会感受到,同时也能够体验到那种毁灭性的冲动,那种走向死亡的力量。
家庭系统排列,显示出来孩子们可以承接这种死亡的冲动。一个非常魔幻式的信念产生了,他们相信可以替代了父母的命运。这种信念的表现是:“我代你去。” 孩子会替代他的父母去死。
如果妈妈病了,孩子同样也会生病。在孩子的内心深处,相信如果自己生病的话,会减轻妈妈的病痛。孩子们会想象“如果我代她死的话,她就可以继续生存下去”。
这正是莫妮卡女儿的情况,她已经表现出抑郁症的症状,跟她的妈妈一样,“我代你去”是一个非常清楚的信息,表达了她这种减轻妈妈的痛苦,防止她走向死亡的欲望。
个案:莫妮卡的女儿凯瑟琳,在排列个案中被排列了出来,她对妈妈,还有妈妈的哥哥,都表现出非常深的爱的联结。可以看见死亡也把她吸引住了。
就像她的妈妈一样,在治疗师的建议之下,她对她的叔叔鞠躬表示敬重,同时说:“你是我早逝的叔叔,我是你的侄女,我敬重你跟你的死亡。如果我继续生存下去的话,请你为我高兴。”叔叔和侄女以充满爱的眼光互相对望。
10岁大的凯瑟琳并不是真的在排列个案当中出现,虽然有时候,孩子们会在他家庭的排列个案中被引进来,就算有时候只有4岁或是5岁,也有可能。但是对于莫妮卡来说,能够目睹她女儿的纠缠问题被解决,是一个非常深的治疗经验。
在家庭系统排列中,你能够看见一系列的行为,显示出一个人正被牵引到死亡,有时候代表们会站立,就好像是在透过窗户或是一道门,看着远方,而且觉得有股力量把他拖向那个方向。当建议他向那个方向走几步的时候,有些很有趣的事情发生,他会觉得每走一步会更加轻松。同样的,其他家人也会轻松下来,当一些人从家里面走向这个方向,用这种方式来表达的时候,有时候孩子们会站得非常接近爸爸妈妈,因为他们要阻止他们的父母离开,也就是说,他们想阻止他们的父母走向死亡。在其他的例子里面,父母跟孩子会看着同样的位置,就好像有一个人应该站在那里似的。通过问话,会发现有时候原来第一个孩子是未出生已经死亡,他的死亡好像被隐瞒了或者被忘掉似的,而这第一个孩子在排列个案当中被排列出来的时候,?站的位置就是每个人看的位置,而家里面所有人都会放松下来。这个缺口被填满了。曾经被否认的东西,现在被呈现了出来。
海灵格讨论过改变的关键
当一个人有跟其他成员一起去死的冲动的时候,他应该看着那个人的眼睛。当他看着那个人的眼睛的时候,他可以说:“最好是我死,而不是你。”如果他真的看着那个人的眼睛的话,他会突然间发现,这不是真的,而且并不能够全心全意地说出来。他就会醒觉到,死亡其实并不是解决方法,因为另外那个人其实是很爱他的,这会令他从这种盲目之中解脱出来,但是对另外那个人的爱仍然保存,用这种方式,盲目的爱就会变成觉悟的爱。
承接过来的感觉
在家庭系统中,孩子会接收到其他家庭成员的感觉。而这些在家庭里面被抑制的、压抑的感觉,会通过后来的成员感受到,而且表现出来。就好像家庭成员之间非常强的内在联结,迫使每一种深层的情感,都要找到表达的出口。
个案:罗伯特充满了罪疚的感觉,而且在很多琐事上中表现出来。他无法让自己脱离这些感觉,这些罪疚感要来便来,事前没有警告。不管他做些什么,似乎都找不到这些罪疚感的原因。
当一个人被一些感受所充满的时候,而无法以他自己的生活经历来解释,那么有理由去询问在他的家庭里有没有其他人,有可能会有这种感受。有没有一些先人,他们曾经做过一些行为,或者是经历过一些事件,可能导致他们心里有这些感觉。
罗伯特调查了他自己的家庭历史,跟着发现他的爸爸曾经在战争年代抛弃了他的前妻,而他的前妻则在绝望之中死去。其后,罗伯特的爸爸跟另一个女人结婚,她就是罗伯特的妈妈。爸爸好像完全忘记了他的前妻似的。
如果在罗伯特的家庭里面,有任何人由某些原因感受到罪疚感的话,那个就是罗伯特的爸爸,通过排列个案确定了这个事实。
个案:罗伯特站在他爸爸妈妈对面的位置,感觉到他跟爸爸之间有联系,爸爸的前妻,也就是他爸爸离开的那位妻子,同时也在个案中间被排列出来。罗伯特的两个膝盖突然开始发抖,但是他的爸爸只在看着他的前妻,仿佛觉得不是很熟悉,似乎觉得并没有受这件事影响。罗伯特马上感觉到对着爸爸的前妻有一份内疚感。
当这个事实呈现出来的时候,这种罪疚感便终于找到了真正的主人,罗伯特站在他爸爸的面前对他说:“这是你的感觉,这是你的罪疚感,而我为你承担了这么久,请你把它们收回去。对于我来说,我不能够再这样放肆,为你承担这些东西。”
治疗师建议爸爸响应:“我现在承担我自己的责任跟罪疚感,我自己会承受,你只是个孩子。”当爸爸说完这些话后,突然间感觉到内疚,但是也感觉到轻松了,同时可以承担他的责任。罗伯特感觉自己从这种罪疚感之中解脱了出来。同时也感受到了这些罪疚感现在回到了他的爸爸那里,那才是这种感觉真正的主人。
代表们能够区分这些话语,例如:“这些是你的罪疚感,而我帮你承担了很久。”这些话是否准确。当他们说完这样一句话以后,有时候他们会体验到一些新的感觉,例如轻松、放松,从这些负担中解脱的感觉。罗伯特的代表也可以感觉到他爸爸是否在讲真话,例如他爸爸说:“我现在肩负我的责任,我也承担我自己的内疚感。”
在排列中,感受会流回他真正的主人那里。重要的是,当事人自己对他家庭的内心想法怎样。当孩子为另外一个家人,承担了他们的情感,一个很有用的技巧是,把一些很重的物品放到代表的手中,象征这种沉重感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然后这个代表会被要求把这个物品慢慢地、有意识地放在那个情感的主人的脚下。当我们把这些感觉,用这种可以看得见的方式,交还给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我们可以看见,其实让我们去放下这些负担是非常困难的,有时候对孩子们来说,要花好一段时间才能把这个包袱放下。
每个人在自己人生里面都有一个责任、义务去肩负或者是为他自己的行动负起责任。当我们能够去做到的时候,作为回报,我们会有力量和尊严。同时,我们可以肩负行动的后果。当罗伯特的爸爸接受他的罪疚感,这样一来反而令他自由了,令他能够站起来。他爸爸的话语是:“你只是我的孩子。”这句话不是关于罗伯特本身的价值,而是把罗伯特从他的负担之中解脱出来,同时把整个家庭秩序重新整理好。他的爸爸承担了自己的责任,所以他的孩子就可以自由了。
现在这里有另外一个例子:一个当事人感觉到她的内心充满了痛苦与伤心,但是她自己的人生里面,并没有任何的事情能导致她有这样的感受。当她开始思索在她家里面有哪些人可能有这种原因、有这种感受的时候,她回忆起父母的第一个孩子,是未出生已经去世的,而这个孩子从来没有被提起过,似乎完全被忘记了。但是当她父母经历到这种痛苦和震惊的时候,其实是难以承受的。不让自己完整经历这些痛苦,他们将哀伤深深地锁在内心。在这个?子里,女儿感觉到这种被压抑的痛苦,而通过她自己的人生表现出来。
这是家庭的创伤不断持续的原因。家庭系统排列告诉我们,长远来说,痛苦的经历、感受是不能被压抑的。孩子们会帮助其他人,也就是真正的事主,承担这些被压抑的感觉,例如罪疚感、痛苦、愤怒,而他们会在自己的人生里面,体验到这些感觉。
罪行和罪疚感(1)
在家庭里面,有一种维持家庭平衡、秩序的推动力,确保那些不被公平对待的事情被偿还。严重的罪行,例如虐待、谋杀等,假如一个家庭成员曾经犯过这些罪行,对于整个家庭会有非常强大而且负面的影响,有可能会延续很多代。有时候这些后果,会跳过一代影响下一代。而这些效应,超越了刚才罗伯特那个例子里面所显示出的层次。
什么是罪疚感呢?对我个人来说,在我接触家庭系统排列之前,罪疚感的概念只是一些古老的、遗留下来的东西,而且是非常有争议性的。罪疚感在我的脑海里面,就好像一些传统的、已经过时的教义,还有“火”跟“硫黄”之类的东西。但谁又能真正了解到他人的思想和他人的内心呢?谁能审判他人的行为和行动呢?就算《圣经》上也讲道:有谁认为自己无罪,就可以扔出第一块石头。当我开始用“每个人都已经在他能力范围之内做到最好”“每个人都已经在他能力范围之内做到最好”是身心语言程序学(NLP)或家庭重塑治疗中基本的原则。——译者注的这种态度从事治疗工作的时候,如果有人犯了错误的话,一声道歉已经足够。而这个内疚感的概念就好像是多余的。但是当我用家庭系统排列作为工具的时候,我对这些“不公平”和“内疚感”有了全新的看法。
家庭系统排列证明,我们的内心有个权威“内在权威”用海灵格的语言是:良知(Conscience),包括三个层次:个人良知、系统良知、伟大良知,各有不同的内涵和作用。该处作者所描述的只是第一个层次的良知,同理,读者请注意,家庭系统排列所指的良知,跟我们平时理解的良知概念有相当大的区别。海灵格的语言风格非常古老,但概念却非常新颖。——译者注,指引着每个人,而它不受我们自己思想的理性、理由所影响。当这个权威发现一个人的行为是不公平的,他会确保人们要为他们所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代表们会感觉到这种罪疚感,而且会体验到一种赎罪跟补偿的渴望。
例如,当一个人杀了另外一个人——除了正当防卫以外——在内心的深处,加害者会感觉到自己的行为是不公平的,同时会把自己看成谋杀者。例如,家庭系统排列显示出,士兵们杀了另一方的士兵,在某一个层次,通常不会为他们的行为感觉到内疚,而那个人的内在的权威,并没有把他定性为谋杀者。但是当同样一个士兵杀了一些平民的话,这是谋杀行为,他会把自己定性为谋杀者。
有时候,加害者感觉到一种非常强烈的罪疚感,而在他将来的人生里面,会为自己的人生付出代价。“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仿佛在我们的内心深处回响,而且是真实的。有时候,这些加害者会继续生存,而并没有为他所做的事情后悔过。如果谋杀者拒绝去承担他自己的罪疚,这个罪疚感其实会继续而且通过其他的家庭成员找到表达的出口。会以两种方式表现出来,一种是未来一代的某位家庭成员可能变成另一个谋杀者,或者他的家庭里面有另外一个人把自己跟这些受害者混淆在一起,就好像他们被拖向死亡一样,比如说一些成员很早去世,有可能会自杀,或一生都会活在赎罪的生活方式当中。
个案:尤尔根在非常年轻的时候已经成为酗酒者,他整天喝得烂醉,到处跟人家打架,就算进了监狱都好像对他没有任何效果。
他从来不认识自己的爸爸,因为他的爸爸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就没有回过家。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发现原来他的爸爸曾经是盖世太保的一分子,而且曾经杀害过几个犹太人,这些人都是同一座城市的居民。在战争之后,他的爸爸从来没有因为他所犯下的罪行被定罪。
在家庭系统排列里面,我的经验是,跟纳粹德国有关系的个案,不断重复地出现。在排列工作中,纳粹德国的后果在我们的眼前呈现出来。因为这些加害者或者是被害者都有孩子,他们都承受了过去事件的影响,几乎在每一个工作坊里,都至少有一个参与者,就好像尤尔根那样,有位亲人跟战争罪行有关系。系统排列显示出来,在这些例子里面,这些家庭需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够达至内心的平静。
在尤尔根的排列个案里面,他爸爸站的位置离整个家庭非常远,当他被带领走近的时候,他看着妻子跟他的孩子们,在治疗师的建议下说:“我是盖世太保,我杀过犹太人。现在我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为我所犯下的罪行承担我的罪疚感。”
尤尔根的爸爸说,这句话的第一部分感觉很准确,但是在第二句话里——要他表现出对他所做过的行为负责——他看上去很冷漠,而且并不真诚。尤尔根和他的妈妈、兄弟姐妹感觉到非常紧张,而且在他爸爸出现的时候感到非常伤心。
当治疗师让尤尔根的爸爸离开这个房间的时候,整个家庭感觉到非常放松、解脱,之后爸爸被带回来说:“离开这个房间感觉很好,而且是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
在个案结束的时候,尤尔根转向他的爸爸,并且鞠躬,说:“你是我的爸爸,通过你我得到了生命,对我来说这也是最大的礼物,我为了它而感谢你。我现在把你的责任和你的罪疚感交还给你,现在我让你走。”之后爸爸离开了房间,走到门外。尤尔根感觉到仿佛千斤的重量从他的肩膀上卸下来,然后他的爸爸再一次被带进房间,报告说他感觉这样是一个适当的解决办法,跟着离开了房间。
家庭系统排列终止的时候,就是当孩子跟父母之间的爱自然流动的时候。生命通过父母流向孩子,这个是最重要的事情,在家庭系统排列中,我们使用的语言就是“这是人生之中最大的礼物”。
尤尔根对他的爸爸亏欠了一份感恩,感谢他给了自己生命的礼物,不管他的爸爸是不是一个谋杀犯。所以,在排列个案中对于尤尔根来说治疗的第一步就是去表达、感受自己对他爸爸这一分感恩。“你是我的爸爸,通过你我得到我的生命,这是最大的礼物,我为了它而感谢你。”爱或者至少是接受,是尤尔根所需要的,而接受了之后,他才能够让他的爸爸走。通过敬重那个人和他的命运,包括了他们行为的后果,把责任和罪疚感交还给真正的主人才有可能。
用这种方式表达尊重,是孩子们从父母那里独立出来非常重要的因素。如果有人对父母表现出愤怒的话,那么跟父母被压抑的联结反而被强化。而这种无形的连结(bond),会维持了持久的联结(connect)在本书中,联结(connect)是指一般性的,人与人之间的联系。连结(bonding)在系统排列中特指人与人之间强烈的,不能消除的情感纽带,经由血缘、性交或共同经历生死等情况而产生。——译者注,就算父母可能不再感觉到,孩子们也会。
系统排列说明了一个中心原则:每一个人必须承担自己的命运。也就是说没有人会承担其他人的命运,或者为其他人的行为负责,也不用在自己生命中赔上代价。作为家庭中的孩子们,这是非常重要的,每一个成员都要为他自己的行为负责。
罪行和罪疚感(2)
尤尔根的爸爸是一个谋杀犯,没有其他人能够肩负他自己的责任,他必须自己去承担这种责任,而且为他行为的后果负责。不管是通过判断他们的父母,或者是承担他们父母的罪疚感,孩子们没有任何的权利介入。如果他们这样做了,这些创伤事件的效应会持续,但是不管他采取怎样的行动,都不会改变跟他们父母之间那种重要的联结。
所有代表在尤尔根家庭系统排列的个案中,在尤尔根的爸爸离开之后,都感觉到轻松。这是为什么呢?伯特·海灵格在他的工作里面发现,受害者跟加害者之间有一个新的联结会出现,而且这个联结会比加害者跟他自己家庭之间的更加强烈。这就是为什么加害者必须离开他的家庭,在这个例子里面,为什么尤尔根必须要让他的爸爸走的原因。这是通过一句话来表达的:“我现在让你自己承担自己的责任跟罪疚感,我会让你走。”
爸爸同样也感觉到这是适当的做法,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在房间的外面感觉比较好。加害者对他自己家庭的爱,是通过这种方式表达出来,他知道如果他继续留在自己的家庭,尤尔根和其他的孩子们,可能会有承担他的罪疚感的风险,所以对他来说离开自己的家庭是一种解脱。
有时候,加害者不能够去正视他们的受害人,同时这些加害人的孩子或者孙子们会感觉到跟受害人有一种联系,这种联结会影响到他们的人生。在系统排列中,他们想躺在受害者的身旁,跟他们共同分担他们的命运。但这不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法,在伯特·海灵格的一本书(Der Abschied)里面,示范了这个现象的经典例子。
当事人有种她应该死亡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是不断重复的,她不知道为什么,而且不能把握究竟是什么事情。在排列中,她透露她的爸爸曾经尝试过自杀,而她的祖父曾经是盖世太保中的一个士兵,而且曾经谋杀过女人和孩子。
海灵格选择了10个人去代表被谋杀的孩子,这个非常漫长,而又令人感动的个案的最终结果是,这个祖父必须离开房间,而这个当事人仍然感觉她要躺在死去的孩子们旁边,所以海灵格最后让她跟这些死去的孩子站在一起。
海灵格问当事人:“现在你感觉怎么样?”
当事人回答:“这是我应得的,对我来讲是一个解脱。”
海灵格问那些死去的犹太人孩子的代表:“你们感觉怎么样?”
第一个犹太孩子的代表回答:“我觉得这个死亡是一个仿佛很平静、很平常的事情,就好像谋杀者跟这件事情没什么关系似的,对我来说跟我们在一起是很不适当的,她应该回到自己的家庭中,我根本对她没有一点兴趣,而且为了我们而赎罪,不是她的工作。”
第二个犹太孩子的代表:“我现在感觉到膝盖很软,当她来到我们这边的时候,我觉得她不属于我们。”
第三个犹太孩子的代表:“我感觉到没有必要。”
第四个犹太孩子的代表:“我不想她牺牲,她根本不欠我们什么东西。”
第五个犹太孩子的代表:“对于我来说,去结束她与自己孩子之间的痛苦,才是她的责任。”
另外五个代表同样有相似的反应。最终的解决方法是这个当事人用新方式去面对这些孩子,她看着他们的眼睛很长时间,说:“现在,我会活下去,我会留下。”
就在当事人看着被谋杀的孩子们代表的眼睛的时候,她开始解开这种跟他们一体化的感觉,她开始把自己看成一个独立的个体,同时能觉知到自己的命运,跟其他的受害人是不一样的,她也认识到,对于她来说,跟那些被谋杀的孩子一样的方式去生活,并不是适当的。
有时候,我们会看见那些受害人的孩子或者孙子们,他们会承受到一些加害者的能量,受害者的后代和加害者的后代同样的危险,他们也有可能会接收到任何一方在罪行中的感觉跟能量。无论是受害者的后代还是加害者的后代,孩子们都可以在家庭系统排列中得到帮助,要让他们看到自己跟先人是分开的,这样的话纠缠就可以化解。
如果有一种情况,爸爸或是妈妈或两者,犯了这种严重的过失,他们必须离开房间,那这个真正意味着什么呢?家庭系统排列对于当事人的人生和他自己看见的真实情况,应该有什么影响呢?是不是意味着,例如尤尔根,应该把他年老的爸爸踢出自己住的地方呢?
我们不能夸大,家庭系统排列对当事人关于家庭的内在图像所做的工作。其实内在图像,跟事实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事情。家庭系统排列并不是教导人如何去处理其他人,而是针对一个更加深的层次工作。
在我的工作坊中,有一个参与者要求她的妈妈必须离开房间,个案显示出她的妈妈曾经在她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抛弃了她,所以丧失了作为母亲的权利。作为一个成人,这个参与者重新面对她的妈妈,而她们开始了正常的联系。一段时间后,另一次工作坊里面,个参与者告诉我,她感觉到虽然可以跟她的妈妈正常联系,而且用一种非常开放、没有限制、没有阻碍的方式,但是她那种孩子对于妈妈的特殊的联结特殊的联结(special connection)是指母亲和亲生孩子之间的一种自然情感,表现为非常想亲近、非常信任,孩子在妈妈的怀抱中感受到安全、温暖。被抛弃的孩子,虽然能够原谅甚至理解母亲,但是特殊的联结遭到破坏,无法修补。——译者注已经消失了。
最近的发现在这个方面显示出一些新的洞见。在谋杀者跟被害者之间的联系变得很清晰,当这些受害者同时在排列之间出现的时候,他们经常会显示出震惊,而且面对着谋杀者感觉到非常愤怒。另外一方面,谋杀者通常无法面对受害者,无法去看他们的眼睛。海灵格发现一个方法,可以示范出这种谋杀者与受害者之间联结的力量有多大。被害者躺在地板上,就好像死了一样,而加害者躺在他们的旁边。开始的时候,紧张的气氛渗透了整个房间,过了一段时间,这种紧张气氛开始减退,在某一点上,突然平静了下来,就好像在死了之后,加害者跟被害者的区别都消失了一样,在这时所有都是平等的,这种变化一出现,加害者就可以留下。
伯特·海灵格从一个排列的参与者那里收到一封信,里面有一个片段是这样的:
“上次个案以后,我对我的爷爷有了一个全新的感觉,他曾经因为参与纳粹活动而被送入了监牢,而在排列个案中,他必须离开房间。看见他跟受害者躺在一起感觉非常好,我能够去更多地敬重他,而且让他平静的同时,我自己的感受也更加平和了。坦白地说,我现在能够让这件事放下,但当他走出房间的时候,其实仍然有一些罪疚感的残渣。我对于家庭的这种新的看法,有完全不同的效果。我非常肯定这一点,因为在另一个相似的排列个案之中,我是作为代表之一,对我来说那是非常好的经验,因为我能够同时对加害者和被害者鞠躬。”
特殊的命运
家庭的内在联结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部分:每一个成员跟其他成员一样,都属于这个家庭。每个成员都值得拥有其他人的关注,同时有他们自己适合的位置,跟其他人都是平等的。当其中一个成员被排斥出家庭以外时,对下一代会带来非常坏的后果。
个案:英格里德从来没有自己属于家庭成员之一的那份感觉,她永远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局外人。她18岁的时候离开了家庭,并且当时就结了婚。这段婚姻并没有持续太久,她的下一段关系也很快以失败告终。过去10年间,她独自生活,而且很少有朋友,她跟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们仅有的联系,都像是一种负担。
当她开始去调查自己家庭背景的时候,她发现外婆有个弱智的姐妹,在这个富裕的家庭里面,这被视为非常羞耻的事。结果这位姐妹在很小的时候被送去另外一个家庭,3年后她便死去了,而家里人从来没有再提起过她。
这些被家庭不公平地排斥的成员,他们的命运会在后代中不断重复,没有任何一个家庭成员可以被简单地忘记。这个家庭的内在权威,我们可以称之为家庭的良知家庭良知(family conscience),就是海灵格所说的良知第二个层次:系统良知。,是不允许这样的。一个人把自己的家庭成员排斥,或者被家庭排斥掉的话,会有一个后来出生的家庭成员来代表他,而后来者会有相似的命运。以下是个例子,一个被排斥的成员,如何让现在的家庭成员觉知到他的存在。
在英格里德的排列个案中,开始的时候,她四处张望,眼神是远离其他家庭成员的,她觉得有些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不属于这个团体似的。当她的姨婆被加入排列个案里面,英格里德马上感觉到改变,她开始对着这个成员笑,眼睛发光并且希望走近她。当她被准许站在这个新成员的旁边的时候,她感觉到高兴而且满足,在下一步里,她面对她姨婆,然后姨婆的代表对她说:“我生来就是弱智的,而且被送走,在年幼的时候已经死掉,这是我的命运,由我来承担它。” 英格里德对着这个外婆的姐姐深深地鞠躬,说:“我敬重你,还有你的命运,你属于我们的家庭,如果我属于我们的家庭的话,也请你为我开心。”姨婆看着她说:“就算你属于这个家庭,你也可以跟我有很好的联结。” 英格里德感到非常自由,感觉放下了很多东西,变得很轻松。
英格里德感觉到跟姨婆有一种非常深的联结,甚至用自己去代表她。她当然并不是完全代表她,这是因为英格里德本身并不是弱智,而且也没有被送走。但是对观察者来说,就好像她通过逃出自己的家庭,尝试去模仿这位姨婆的命运似的,而且从她那种分离跟孤独的生活方式表现出来。在英格里德的意识里并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有这位成员的存在,但就算这样也并不重要,在家庭之中联结的力量,通过这个例子非常清楚地显示出来,而且这个决定了英格里德的命运。
用这种方式,那些被忘记或被压制的家庭成员的命运会被重演。可能是有些人被送去精神病医院、监牢,或者有些人被禁止回家,甚至因为这样而移民。
住在修道院的修女、修士,或者神父、牧师,他们在某些程度上,其实是把自己远离了他的家庭,发誓过独身生活,不会有孩子。用这种方式,他们身处在生命由父母流到孩子的循环之外。他可能把自己奉献给天堂,决定不去过世俗的生活。家庭系统排列经常显示出,这样的决定是出于一种潜意识的,对于一位被排斥的先人的责任。
下一代人,可能会跟随他们的先人,过一种独身的生活,他们可能会离开他们自己的家庭,而这种生活方式是跟他们的先人非常接近的。用这种方式,命运一代又一代地重现,而最终我们可能不会知道是从哪一个先人开始的。
孩子对父母始终是忠诚的
孩子是忠于他们父母——而且对父亲和母亲总是一样的忠诚。出于对父母亲的忠诚,他们会重复一些相似的命运,甚至是厄运。这样的孩子很少会冒险去拥有一个更加开心、更加丰盛的人生,而这个人生比他的父母更好。这是因为如果孩子要去拥有比他们父母更加快乐的人生的话,他们的内心深处会觉得自己是一个背叛者。
个案:托马斯和玛丽亚在他们年轻时代已经互相认识,而且坠入爱河。他们有很多共同的地方,甚至达到心有灵犀的地步。两个人都来自破碎的家庭:“所以为什么我们想要,而且能够更加好地生活下去。”在非常年轻的时候他们就结婚了。
过了几个月,他们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失望,结果他们重复地伤害对方,而且令事情越来越糟,令对方越来越不开心。几年之中,他们尝试着去生活在一起,甚至有了两个孩子。但最后他们放弃,终于分手。
他们问自己:“我们做错了什么?这种不能令对方开心的力量,来自哪里呢?”
如果一个人去了解更多父母跟孩子之间联结的根源的话,就会发现孩子对于父母是有一个根源性的深爱。孩子们爱父母,而且是无条件的,甚至为了父母牺牲自己的性命。他们永远深深地联结他们的原生家庭和父母。这个联结不管孩子长大后对父母的感情怎样,都没有关系。(例如,有些孩子会说:“我喜欢我的爸爸,但不喜欢我的妈妈。”)这种潜意识的爱,是跨越时空的,它以一种非常神奇的潜意识存在于信念里面,他们相信可以代替其他人的命运,甚至可以去改变其他人的命运,甚至说:“是我,而不是你。”或者说通过分担其他人的命运,去降低已经对家庭所造成的影响。这种爱是非常天真,某方面来讲,是盲目的。
当孩子跟他的父母表现出一样的命运的时候,就好像是这种爱被“满足了”。托马斯和玛丽亚的父母,是非常不开心、非常痛苦的,他们在婚姻里面经历过非常大的挫败感。如果托马斯和玛丽亚是非常开心满足地生活在一起,他们就好像是失去了跟他们父母的一些联结,在他们心目中,就好像感觉到背叛了自己的父母一样,所以他们非常抗拒。
不快乐跟痛苦,可以通过这种方式,从一代传给下一代。因为在深层里面,我们是联结在一起的,家庭的各个成员,会把痛苦跟不快乐一代又一代地传下去,把我们自己跟我们的家庭分开,因为生气或愤怒只是表象,在内心深处我们仍然联系在一起,用扮演我们家庭其他成员角色的方式,反映那种深层的联结。
托马斯把他的家庭排列出来,所呈现出的是,他非常同情不快乐的父亲。托马斯看着爸爸,对他说:“我生活的就像你一样。”之后他停顿了一会,说:“出于爱我才这样做的。”当他说过这些以后,他的眼里充满了泪水,而且突然间发现自己对父亲的爱,对父亲的联结是多么深厚。
然后托马斯深深地向爸爸鞠躬,说:“我敬重你,也敬重你的命运,同时我让你去承担自己的命运。如果我有一段快乐、开心的生活,请你友善一点看待我。”现在爸爸以充满爱的眼神看着托马斯,说:“如果你有一段满足、丰盛的生活,我会为你感到快乐。”
孩子们看见父母的问题,同时对自己说:“我会做些不同的东西,我会做得比你们更好。”在这些句子里面,隐藏了一些孩子对父母的藐视,似乎觉得比父母更加有能力一些。当他们中年时,孩子们必须去承认一些不能否认的,跟他们父母的相似之处。
当托马斯对他的父亲说:“我生活得就像你一样,出于爱。”他把这种最深层的爱表现出来,同时感动了他的内心。在这个状态里,托马斯能够敬重父亲和父亲的人生。
“如果我有一段好的亲密关系的话,请你友善地看待我。”这句话就好像是他在要求爸爸给他祝福一样,在今天的世界里,这种请求好像十分奇怪。但是在家庭系统排列里面,我们可以看见这种请求的效应对托马斯来说是怎样的。爸爸同样感觉到,他的命运被正视、肯定以及敬重。如果托马斯有一段很美满的婚姻,他会觉得开心、轻松、解脱。
托马斯在排列个案中所讲的话语,虽然简单,却能够带来解脱。但是在情感方面来说,他对这些话语的要求非常高,而且在结果上,他要去接受这些话语所带来的意义。如果托马斯敬重爸爸,而且把爸爸的命运交还给他的话,孩子那种盲目的爱,就会转变成一种更加成熟、觉悟的爱,父母跟孩子仍然能够被这个爱联结在一起,同时能令每一个人都去承受他们各自的命运。
一个女人患有癌症,在海灵格的工作坊中,她被带到台上,海灵格询问她的状况,她笑着说:“我有癌症。”
海灵格回答:“你看上去很快乐,当你说到癌症的时候,我看见你在笑。”然后他对观众说:“当一个人,在说一些关于自己很糟糕的事情的时候,却是在笑的话,这是一个信号,告诉你这里有系统的纠缠。”
跟自己家庭的联结被呈现的话,这种深层满足就会出现。这种沉浸在当中的满足,可以在他们诉说问题的时候,通过一种几乎令人察觉不到的笑容表现出来。有些人会抱怨他们的财政状况很糟糕,或是他们的婚姻很不愉快,同时有笑容在他们脸上出现。
如果你真的要捕捉这些非常难察觉的笑容的话,你会发现通常它们出现的时候就是这些人诉说他们的问题的时候。在这些情况下,通常我们的建议、协助是没有任何效果的,因为这会妨碍他们从履行家庭命运中暗地里得到的乐趣。以下是一个例子,呈现了这种影响力是从哪里来的,以及一种家庭里面的秘密联结。这个例子是在我的工作中看到的。
个案:有个医生遇到了一些没有预料到的问题。在进行了大量排列治疗之后,她能够把计划付之行动。她租了一间新的办公室,同时想要完全投入工作。但在她开业前,情绪状态却非常低沉,而且对自己丧失了所有的自信。
当她去调查家庭历史中的职业成功或者失败情况时,她记起了她十分敬爱的祖父。在战争结束后,他的祖父没有办法回到他原来的职业,只能四处奔波,做一些三流演员做的工作,令整个家庭都觉得羞耻。
如果这个当事人要去享有成功的事业,这是不忠诚的表现。我选择了一个人代表祖父,建议她对祖父深深地鞠躬,敬重他的命运,同时请求他的祝福,祝福她事业成功。她非常真诚地这样做了。
几个星期后,她告诉我,那些无法解释的事业上的障碍已经消除。
用这种方式,我们对自己现在的能力、力量,或者是心智方面的障碍、财务方面的能力,得到一些崭新的认识。非常清楚的是,孩子们如何完成家庭的“角色任务”。孩子如果是为了这个家庭,被“指定”事业成功的话,他会做任何事,一定要成功。另一方面,对于家庭的忠诚,同样能够“要求”那个人不成功。在这些个案里面,一个人会故意丧失掉他们成功的机会。
这种潜意识的忠诚力量是非常大的。表面上看,孩子跟他家庭的联系,看上去可能是非常有限,甚至是有敌意的。但就算是这样,孩子们仍然是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完成某种任务。每个人都无条件地接受,而且没有问过隐藏的系统动力所保持的秩序,究竟要求着什么。
孩子们对父母的忠诚,理论或实践从来没有给予足够的注意。直到现在,心理学家和治疗师仍然假设孩子首先是需要父母的爱,注意力放在孩子们会为了被爱做任何的事情这种假设上。
家庭系统排列显示出孩子们其实拥有非常强大的爱心,而且是以父母爱子女的同样强度去爱父母。而成长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一种更加成熟、独立的爱,但是这样对孩子来说是非常不容易的。逐渐的,孩子们会把他们自己跟这些压迫式的、充满问题,但是仍然能够从中得到温暖和安全感、好像无法分割的联系区别出来。孩子必须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但作为孩子来说,要脱离父母,就好像他们正在犯一些错误似的。
孩子要真正地用眼睛看清父母,才能真正得到力量,离开父母的住所。以前他们的关系是相依为命,而且在内心深处,孩子们并没有感到自己跟父母之间有多么大的区别。但是当孩子真正深深地去看他父母眼睛的话,他会发现一个人跟自己是分开的。超越了这些以后,他会认识到看着他的这个人其实同样是爱他的。父母希望把最好的给他们的孩子,对他们来说,当一个孩子跟随自己的道路遇到同样的问题、同样的不快乐、承受同样的负担,这不是他们想要的。
亲子关系中断
虽然很多的纠缠问题来自于祖先的系统,但也不是所有的问题都来自同一个来源。其中一个最主要的问题原因,是海灵格所说的“亲子关系中断”。
每个孩子都渴望去接近他的父亲母亲,从中找到爱、被保护和安全感。如果这个孩子在他早年的时候经历了跟父母分开,或者被父母拒绝,或者是在情感上被伤害,这种接近的欲望就会被狠狠地切断。
例如,如果一个孩子被送进医院三个月,在他一岁到一岁半的时候,这家医院远离自己的家,而且父母很少来探望他。通过这种分离,这个孩子会经历到一种情感上的伤害。有过那次经历以后,这个孩子不再充分信任父母,无法跟随他自发的本能去接近父母。这种自然接近父母的模式被中断了。可是,这种对父母强烈的渴望仍然持续,现在这种情感会转变成痛苦、伤痛、愤怒和沮丧。一个人在孩童的时候有这种体验的话,通常会发现他作为成年人很难去爱其他人。他会在这种对渴望的需求,和没有满足渴望的负面情绪之间挣扎。他的潜意识当中经常性地会拒绝一些他其实心底渴望或者期望的东西。他被这些痛苦、愤怒和沮丧所充满,他会在常年的治疗过程当中表现出愤怒,这种愤怒并没有令他改变任何东西,这是因为这种愤怒其实是一种次要的感受(secondary feeling)次要的感受是指一些夸张的情绪表现,可以是喜怒哀乐,并持续不断地戏剧性地表达,但却没有相应的生死离合大事,或者不适合这些情况,通常是为了掩饰或逃避真实或原始的感受,不面对真实的人生。——译者注 ,真正原始的感受(primary feeling)原始的感受对应生死离合大事,同样是喜怒哀乐,表现有深变、不夸张、没有戏剧性、也不持久,可以面对真实的人生。——译者注是渴望去跟其他人接近。
当这种亲近的渴望被满足的时候,会带来非常强烈的治疗效果。海灵格在他的个案里面,会让他的这些当事人回到当时他那种分离状态发生的时候,然后要求当事人伸出手说:“求求你。”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是一个非常令人感动的过程,要这些被影响的人伸出他们的手,是非常困难和痛苦的,而且这些失望是发自于内心深处的。当这个请求真正被表现出来,治疗师可以临时作为他的爸爸妈妈的代表,把这个当事人深深地拥入怀中,这种亲近而又被中断的渴望最终被完成了。渴望得到满足,当这发生的时候,旧的负面的情绪就消除了。
连结的现象
到现在为止,我已经描述了很多种跨代,或者代与代之间的家庭连结,而这些是伯特·海灵格在他的工作里面所体验到的。现在有很多其他的连结被发现,就像一道窗帘被揭开一样。这些连结更加深入,但它们如何运作却还不是很清楚,我们只是开始去发现它们的原因跟效果。
在法国,奈斯大学(University of Nice)的心理学荣誉教授安妮(Anne Ancelin Schutzenberger)做了很多这些不寻常的连结的调查研究。她主要研究创伤的事件如何跨代地影响家庭。以下的段落,部分编写自精神病专家马奥博医生(Dr. Albrecht Mahr)关于安妮教授的文章。安妮博士把她的心得称为“心理宗谱学”,而且写了一本在法国非常畅销的书,现在是第11版,书名是《祖先综合征》。
当事人芭芭拉在寻求帮忙和治疗方法,因为她不断受到恐惧和噩梦困扰,会梦见一些穿着盔甲的士兵。当研究过家族历史后,发现这跟一场发生在1807年的战争有关。那场战争是在普鲁士跟法国之间发生的,大约有两万五千人在战争中丧生。她发现她的曾祖父,名叫祖鲁士,曾经非常恐惧地躲在一棵树的背后,跟他的祖父一起观看这场战斗。当这一段的家庭历史被发现和被讨论后,当事人的噩梦停止了。但是仍然有一部分的痛苦延续着,芭芭拉进一步研究,她发现这个恐惧总是在8月4日发生,而威森堡(Wissembourg)的战斗是在1870年8月4日发生的,她很多家人在那一天被杀害或受伤。
安妮的研究重点是,家庭里面重大事件和灾难的发生日期和当事人的年龄之间的关系。例如,第一次世界大战法国耶普鲁斯(Ypres)和凡尔登(Verdun)的战斗中致命毒气的袭击,在一个当事人的哮喘病中扮演了一个的角色。
一个当事人有个4岁的女儿患有哮喘病,而且是自出生以后就持续不断地做噩梦。她经常咳嗽醒来,而且总在晚上尖叫。这个女儿出生于4月26日,安妮小姐发现后,马上想到第一次世界大战,4月22日德国开始用毒气做第一次袭击,安妮就问当事人有没有家人当时是住在耶普鲁斯或凡尔登附近的地方,当事人记得他祖父的家庭曾经生活在耶普鲁斯的附近。
下一次面谈的时候,当事人很开心地报告说:有一些奇迹发生了,自从上次之后,他的女儿不会在夜晚因为那些愤怒、噩梦而惊醒,但是在昨天晚上这些症状又回来了。安妮女士建议这个孩子在下一次面谈的时候,画一幅噩梦的图画带给她。这个孩子的画是这样的:一副潜水的面具,有一条管子在上面,“这就是那个每天晚上折磨我的怪兽!”女孩说。而这个画像跟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毒气面罩非常相似。
在这个当事人开始寻找过去资料的时候,他发现他的祖父的兄弟以及他的曾祖父曾经在耶普鲁斯和凡尔登的战事之中受伤。当这些家庭历史事件呈现的时候,这个孩子的噩梦停止了,一年之后并没有复发。4月26日,就是这个孩子的生日,也是在耶普鲁斯最后一次毒气攻击的那一天。
另一个例子:
经过一次喉癌的成功手术后,当事人整天会喉咙收缩而且呼吸困难,另外,她非常担心她的弟弟法兰克斯,因为他在6个月的时候差点死于白喉,结果现在变成残废。
后来她发现祖父曾经历过凡尔登的毒气袭击。当发现这个之后,她的呼吸状况改善了,但是有些奇怪的事情仍然持续,当事人经常把她的手放在喉咙上面,脖子上戴着一个很短的红色项链,让人觉得阵阵寒意。这些提醒了安妮女士法国大革命时候的事情。
当事人做了进一步的调查研究,发现了另外一些家族的历史,她发现她的5个祖先是死在断头台上面,其中一个叫法兰克斯的是在1793年1月9日被处决,跟她的弟弟同名,而她的弟弟也是出生在1963年1月9日。有了这些种资料之后,她的呼吸问题就消失了。
当我们仔细注意的时候,会发现有些奇特的巧合经常发生。如果我们只听到一个这样的事件,可能会认为它只是意外而已。但是当我们重复地发现类似的事件,这个所谓“巧合”的名词,就变得十分令人怀疑。就算伯特·海灵格也说过,一个家族里面的三个男人,在过去三百年之中,属于不同的年代,同样在12月31日,同样在27岁的时候自杀,调查发现曾祖母的第一任丈夫是在27岁的时候,在12月31日死亡。他似乎是被妻子毒害致死,而另外一个男人变成了她的第二任丈夫。
另外还有一些安妮女士提供的例子。
一个29岁的男人,在8月份的时候发生了一次意外,这次意外令他下身瘫痪。他的父亲也是在29岁那年的8月,正值第二次世界大战,在一家玻璃厂做囚犯苦役时因一次意外变得下身瘫痪。
1993年,著名影星李国豪,在拍摄电影《乌鸦》时,因为一支手枪里面意外地放入了真的子弹并且走火,他被射中而死亡。在20年前,他的爸爸李小龙,同样在拍摄《死亡游戏?的时候死亡这个例子只能说是同样在拍摄电影的过程中死亡。李小龙的死因众说纷纭,医院公布的资料说他是死于 “脑水肿”,并指出他对一种含有Equigesic的止痛药过敏。另外在2006年2月,美国芝加哥验尸官James Filkins在西雅图举行的美国科学院周年会议上称,医院解释是错误的;他说于1995年被医学界确认的癫痫猝死症(Sudden Unexpected Death in Epilepsy)才是李小龙的死因。有人造谣李小龙是被一些中国武术家毒死的,但这种说法并无根据。*资料来源:维基百科全书。——译者注。
美国总统肯尼迪,在他被杀之前曾经收到过警告,但他仍然在11月22日那天乘坐一辆敞篷汽车穿过人群。而他的曾祖父帕特里克同样是在11月22日死亡,享年35岁。
当我们去研究这些疾病和家庭过去的伤痛事件的时候,其实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任务。安妮女士发现,有些特别容易受感染的时期,也就是说在那段时间内,因为我们的潜意识需要去平衡我们祖先的命运,所以我们会有一个危险期。
有时候某些病人在手术前会非常愤怒或者惊慌。因为上述的研究,在加拿大的一家大学诊所(University Clinic at Brest in Sherbroke),发现病人会倾向于与他们先人死亡的同一天做手术。依据这个研究发现,他们会为病人选择一些情感上不容易受到刺激,并且没有重大意义的日期来做手术,结果发现手术的并发症和使用麻醉药的需要降低了50%。
所以我们开始捉摸到一些我们家庭内的联结和关系,这些联结会影响到我们。随着时间推移,我们会发现越来越多的这方面的隐藏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