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木支柱——国民革命军第十一师师史

- 史 军

    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十一师这支部队可说是陈诚的起家资本，陈诚军事集团别称“土木系”中的“土”字即代表着十一师。它也是罗卓英、黄维、方天、胡琏等将领日后赖以晋阶的基础。第11师在军阀混战、抗日作战、国共内战中屡立战功，为蒋介石与陈诚所心爱之嫡系部队，其骨干皆为黄埔军校毕业生，与敌作战时又都能以身作则，堪称主力王牌。在叙述这个11师之前，笔者认为有必要先交代以下在此之前存在的另一个国民革命军第十一师，用以分清在民国时期先后存在的两个十一师是没有相互承袭关系的。

    1925年7月1日，粤军第1师被扩编为国民革命军第4军，其中该师第2旅和师属补充团、工兵营扩编为国民革命军第11师。成立后的序列为：

    师长陈济棠、副师长徐景唐/邓世增、参谋长李敬扬

      第31团，团长余汉谋

      第32团，团长邓世增/香翰屏

      第33团，团长黄镇球

      炮兵营，营长吴 涛

    1926年7月9日第4军开始北伐时，该师驻留在广东北海地区，没有参加北伐。1927年4月宁汉对立时，留在广州的第4军第11、13师由军长李济深率领归属南京国民政府。同年8月，归属武汉国民政府的第4军返回广东后，属南京的第4军改番号为新编第4军，11师属新4军序列。1928年3月19日师长陈济棠升任新4军军长（同时该军恢复第4军番号），第11师师长由余汉谋接任。1929年1月，按照国民政府编遣会议的方案，该师被缩编为广东编遣区第1师第1旅，旅长余汉谋（1929年9月又改称第59师117旅，旅长李振球）。属于广东的第11师番号至此结束。而一个新的、属于中央蒋介石嫡系的11师诞生了……

第一章    军阀混战中的十一师

国民革命军第11师这支在抗日战场与内战战场上叱喝风云的蒋军嫡系，在成立之初却并非是由蒋介石亲手培养的嫡系部队。1928年7月1日编遣会议后，国民政府开始将所属部队进行编遣，其中原国民革命军第17军被缩编为第11师。

    第17军前身为闽军李凤翔第3师所属的曹万顺第5旅、杜起云第6旅扩编而成。1926年10月8日，曹、杜两位旅长在广东蕉岭通电，宣布参加革命，投奔国民政府。他们指挥的两个旅被扩编为国民革命军第17军，军长由原第5旅旅长曹万顺代理（12月实任），下辖曹万顺（兼）第1师和杜起云第2师。该军编成后即参加北伐，其中11月在松口、12月在福州配合友军的作战中出力颇多。

    福州战后该军又收编闽军第12师23旅为该军第3师，以原旅长李春生任第17军副军长、原团长王成芳任第3师师长。后来由于该师军纪败坏，于1927年2月被缴械遣散。

    1927年1月17军被编入东路军第4纵队继续北伐。4月进占扬州。5月从镇江渡江，一直挺进至山东日照。7月，回调江南，同时又收编陈以燊部为该军第3师，以李德铭为第3师师长。

1927年9月17军隶属第1路军参加讨伐孙传芳的战斗。11月23日，第2师师长杜起云调升副军长，以邓振铨接任师长兼军参谋长。1928年3月杜起云、邓振铨相继辞职，以李明扬接任副军长兼第2师师长、林蔚接任军参谋长。同时所属之三个师的番号相继改为第53、54、55师。

    1928年7月25日该军第53、55师被缩编为国民革命军第11师，第54师缩编为第2师第6旅。原第17军军长曹万顺担任第11师的首任师长。

    第17军缩编前的序列为：

      军长曹万顺、副军长李明扬、参谋长林蔚

        第53师，师长曹万顺（兼）

        第54师，师长李明扬（兼）

        第55师，师长李德铭

    曹万顺，河南藁城人，号际昌。原为福建都督李厚基的部属。作为一名行伍出身的军人，曹万顺在旧军队里由士兵逐步升任至旅长，已属不易。其后又在北伐军攻打福州时主动率部参加国民革命军，官至军长。此番部队缩编改任师长使他知道一个无半点文化的军人，想在新式军队里立足是十分困难的，但是要想带好部队，又显得困难重重。

    1929年3月蒋桂战争爆发后，第11师拨归张发奎第4军指挥，作为先头部队从江南进军武汉。4月初攻占贺胜桥，切断了桂系军队与湘鄂等地的联系。同时，蒋介石又相继分化拉拢了桂系军人俞作柏、李明瑞、杨腾辉数人，使他们率领桂系主力撤出武汉宣布服从中央，使得作为11师先头部队的31旅于4月5日顺利进占武汉。不久之后桂系军阀即宣告战败。此时第11师调防湖北的襄阳、樊城等战略要地，以防止冯玉祥西北军可能对中央的威胁。

    1929年6月，在副师长陈诚因公前往汉口出差的时候，发生了师长曹万顺因委派私人前往62团任职、遭到团长萧乾及其他黄埔出身的军官抵制的事件。事情传到武汉行营后，蒋介石便以这个理由将师长曹万顺调职，陈诚正式接任了第11师的师长。

    陈诚，浙江青田人，字辞修，号石叟。保定军校第八期炮兵科毕业。陈诚起初在浙军中任职，由于看不惯旧军队的制度，便毅然离开部队投奔了在广东新兴的革命政府。黄埔军校成立后，陈诚以其所学兵种从事炮兵教育。北伐时陈诚由参谋、团长而师长，屡立战功，深得蒋介石器重。此番调任副师长，陈诚因未获重用愤而辞职，后经蒋介石招回解释其副师长只是为培养资历的原因后才上任第11师副师长。陈诚到任副师长后遭到一批以桂永清为首的部分黄埔将领的抵触，陈诚为了巩固他的地位，便利用桂永清反对杜从戎到任第31旅副旅长的机会怂恿桂永清直接向蒋介石发电报拒绝委任状，此举的结果就是桂永清被撤职。此后陈诚又找了理由将支持桂永清的关麟征也排挤出11师，使11师彻底成为了陈家天下。此举招致关麟征极度不满，以后便处处找机会与陈诚对着干，令陈诚头痛不已。

    曹万顺被调任新编第1师师长后因部队军纪败坏而在1931年6月被撤消番号，曹万顺调任军事参议院中将参议，从此赋闲。1936年11月，时年46岁的曹万顺奉命以中将军衔退役，结束了其行伍生涯。

    陈诚接掌11师后，立即对所属各部进行新一轮的整顿，他公开提出选拔使用干部的条件是“不贪财，不怕死，会带兵，能打仗，没有不良嗜好；忠于蒋总司令，服从其命令”。并且大量罗致黄埔生用为中下级军官，其中黄埔三期生多充任团附、营长；黄埔四期生多充任营附、连长。同时裁汰原11师曹万顺旧部军官，以参谋长罗卓英接任33旅旅长，旋升罗为副师长，将33旅番号撤消，使11师成为两旅六团制的部队。随后又相继改编曹万顺派系的四个团，使曹系旧势力被缩编为66团一个团。

    改编后的师序列为：

    师长陈诚、副师长罗卓英、参谋长周至柔

      第31旅，旅长李默庵

        第61团，团长关麟征

        第62团，团长萧  乾

        第63团，团长吴良琛

      第32旅，旅长李  明

        第64团，团长霍揆彰

        第65团，团长史文桂

        第66团，团长滕  云

      补充团，团长陈式正

    1929年10月10日，冯玉祥派张维玺为南路军总指挥，率部进兵襄、樊。第11师由于所处前线，当即获令指挥就近的独立第4旅共同防守襄阳。

    张维玺所部经尹家集、茨河、隆中向襄阳城郊进攻。陈诚乃以所属两个旅（独4旅作战仅一天即调离）凭借坚固的工事与西北军血战，双方皆无进展。激战至第3天，第11师得到友军第9、13师的增援，击溃当面之敌。三个师随后分路追击，第11师的31旅追至草店，32旅追至均县。不久在河南的冯军因遭受蒋军三次总攻，终于支撑不住，开始全线溃退。

    11月，参加讨冯的第5路军总指挥唐生智忽然在郑州通电反蒋。蒋介石急令在鄂西与冯玉祥作战的四个师回援，其中第11师奉命赶赴平汉路，在信阳与第1、9两师会师后北上，寻找唐军作战。

    12月25日，第11师在确山以东之刘店与唐军第51、53师遭遇。时值隆冬，雪深过膝，双方就地厮杀，伤亡惨重。战场上尸体之多，竟可用做掩体使用。第11师左翼之吴良琛63团几遭全歼。

    激战数日后，唐军以骑兵旅一部绕至11师师部驻地刘店偷袭，师长陈诚亲率特务营迎击，旋又得到从信阳押送弹药返回之65团增援，终于击退该股骑兵，但是危机仍未化解，阵地仍岌岌可危。幸而11师在不久在得到友军第1师丁德隆团（第2旅第6团）的增援，终于将正面之敌击退，双方进入原阵地，战局转危而安。

双方对峙十余天后，唐军后方补给站驻马店为蒋军杨虎城部攻占，军心开始涣散。位于11师正面之敌的唐军第51师所属两个营在第二天由团附罗少甫率领投诚。

由于唐军补给被断，腹背受敌，位于确山的唐军开始撤退，企图与韩复渠援军汇合，以图再战。事为第9师师长蒋鼎文侦悉，便联络友军第1、11师等部一起追击。两天后，第11师当面之敌被迫在临颖投降缴械，11师回驻信阳。

    此战11师出力颇多。如果该师所处阵地被敌突破，让敌军越过武胜关，则武汉必然遭受威胁。这样唐生智所辖湖南地域必然与两广势力连成一气，局势将不利于蒋介石。此外在11师与唐军作战的同时，该师副师长罗卓英到湖南拉拢湘军旅长王东原，使其不出兵援助唐生智，解除了驻武汉第1师的后顾之忧，得以派遣援军支援11师作战。也正由于第1师的援军及时赶到，使得11师阵地得以安然无恙。最终11师击溃唐军，获得了蒋介石的欢心。

    陈诚除了在军事上表现得意外，对于自身势力也极力扩充改编。1930年2月，当该师移防武汉后，陈诚突然将原曹万顺残部缩编的第66团缴械，军官遣散，士兵分散编入其余各团。同年4月，又收编徐声钰独立第14旅为11师独立旅，将11师补充团改为补充旅第1团作为骨干。使该师成为一个三旅九团制的甲种师，实力大为增强。

    是时该师序列为：

    师长陈诚、副师长罗卓英、参谋长周至柔

      第31旅，旅长李默庵

        第61团，团长刘天铎

        第62团，团长萧  乾

        第63团，团长黄  维

      第32旅，旅长李  明

        第64团，团长霍揆彰

        第65团，团长史文桂

        第66团，团长滕  云

      独立旅，旅长周至柔（兼）

        第1团，团长陈式正

        第2团，团长陈炳东

        第3团，团长彭杰如

    虽然蒋介石在1929年的军阀混战中占了上峰，但是反蒋势力也逐渐地联合起来。1930年3月，阎锡山、冯玉祥与李宗仁三大势力以及所属将领共57人公推阎锡山为中华民国陆海空军总司令，以冯玉祥、李宗仁、张学良为副总司令（张学良未参与）。他们集合陕西、山西、河北、广西等地部队，共同反蒋。

4月1日，从阎锡山在太原宣誓就职、蒋介石在南京宣布缉拿阎锡山起，中原大战爆发了。作为蒋军主力的11师，首要任务便是与友军教导第1、2两师会攻归德。

    1930年4月5日，第11师奉命从蚌埠出发，经徐州西进，以独立旅迂回归德后方，进展迅速。4月8日，第11师成功合围归德敌军。在得到援军教导第1师的增援后，于4月11日开始攻城。三天后夺取该战略要地，教导第1师俘虏守军师长万殿尊。

    万殿尊为反蒋军第6路军总指挥万选才之弟。此时万选才下辖两个军，其中一个军的军长为刘茂恩，他与陈诚为保定军校同期同学。由于刘茂恩对万选才不满已久，在万选才兵败商丘的时候，便乘机扣押了他，并且派遣其参谋长与陈诚接洽。陈诚获悉后大喜，并保证刘茂恩所部在投诚后仍能得到重用。第二天刘茂恩即率领所属部队向蒋军投诚。

    占领归德后，11师奉命穿插兰封与杞县之间的阳堌集，协助友军攻取开封。但是战斗三天仍无进展，此后的迂回作战又告失败。在这种情况下11师与友军第2、9两师只得暂停攻击，将作战方针改为夺取杞县至民权县沿线之阵地，第11师被部署于阵线的最左翼。

    4月23日夜间，位于11师阵线左翼的31旅61团由于麻痹大意，阵地被冯军梁冠英第三军所部偷袭夺取。事后，第31旅旅长李默庵曾亲率所部预备队进行反击。但是激战一天仍未夺回，旅长李默庵也因此负伤。

    李默庵负伤后，陈诚以31旅副旅长吴良琛接任参谋长并代理31旅旅长职务。鉴于在61团阵地丢失的前几天第64团的团旗也被冯军夺取，陈诚为鼓舞士气当即电告蒋介石枪决61团团长刘天铎，以62团团长萧乾升副旅长兼61团团长，62团团附方靖升62团团长。同时调整部署、补充弹药，继续固守现有阵地。

    7月1日，第11师被调赴津浦线参加对晋军的作战。7月23日，第11师与第1、13师编成中路军。

    7月28日进攻开始后，第11师所属的31旅、32旅分别击破晋军丰玉玺、李生达所部，并乘胜追击，掠获晋军将领李生达之坐车。8月13日，第11师进攻驻守泰安的晋军傅作义所部。经两天激战，击退该部。此后又乘晋军全线溃退之际于8月14日兵不血刃的占领济南，并获得两万元的奖金。

    第二天，蒋介石亲下手令，升第11师师长陈诚为第18军军长兼原师长职。

    9月6日，第11师与第13师编成一个纵队，他们的任务是攻占郑州。攻击开始后13师进展不顺，而11师却顺利，陆续占领石象镇、和尚桥、董家店等地，向前推进了七十里地。月底，11师进至洧河后未作休整又兼程猛进，以31旅61团为突击部队、62团为后援，击破新郑附近之冯玉祥所部。

    10月6日，第61团团长萧乾亲自带领团直部队进入郑州城南。萧乾进城后立即派出部队据守城门，张贴安民告示，并将团部移驻城内县政府。消息传到师部后，陈诚立马命令副官石心志发出早在攻击前就拟好的捷报电报，向蒋介石邀功。蒋介石在接到电报后当即下批赏金二十万元犒赏第11师官兵。

    10月9日，中原大战以蒋军的胜利告终，陈诚及其所部在中原大战中的表现，深得蒋介石嘉许。加之陈诚的带兵方式，使得11师成为“军纪严明，内部团结”的国军骨干部队。

第二章  围剿红军时的十一师

陈诚升任第18军军长时所属部队仍只有一个11师，所以他在中原大战结束后通过蒋介石的帮助，收编了由唐生智一部改编的教导第3师。陈诚于1931年2月接收教3师并改其番号为第14师后，便将11师的师长职务交副师长罗卓英。

    是时该师序列为：

    师长罗卓英、副师长李明、参谋长邹洪

      第31旅，旅长张鼎铭

        第61团，团长凌拔雄

        第62团，团长方  靖

        第63团，团长黄  维

      第32旅，旅长李  明（兼）

        第64团，团长孙嘉傅

        第65团，团长莫与硕

        第66团，团长滕  云

      独立旅，旅长霍揆章

        第1团，团长陈式正

        第2团，团长陈炳东

        第3团，团长彭杰如

    罗卓英，广东大埔人，字尤青，号慈威。保定军校第八期炮兵科毕业。在校学习期间即与陈诚成为挚友，两人关系密切。北伐时，他由连长做起一直升任至浙江警备师上校团长，陈诚到任第11师副师长时特邀其为该师参谋长。罗卓英到任后克尽职守，努力辅佐陈诚，为11师以后的地位奠定了基础。

    陈诚在得到蒋介石与其岳父谭延闿的赏识下在政军两界官运亨通，此后历任军长、集团军总司令、战区司令长官、远征军司令长官、军政部部长、参谋总长、东南军政长官。逃往台湾后又协助蒋介石励精图治，整顿军事，对于蒋介石可谓忠心耿耿。最后担任地位仅次于蒋介石的国民政府副总统、国民党副总裁。1965年3月5日病逝台北。

    1931年6月，第11师调往江西参加对红军的第三次围剿。但是11师在苏区辗转两个月，却无任何收获。9月11日，11师退回吉安驻扎。

    虽然11师在第三次围剿中未能立下战功，但是陈诚却乘此时吞并了杂牌部队第52师，并将第11师的独立旅补充第52师，调11师副师长李明担任52师副师长负责全师事务，以被第6师排挤出来的旅长陈时骥担任11师的副师长。

    是时该师序列为：

    师长罗卓英、副师长陈时骥、参谋长邹洪

      第31旅，旅长张鼎铭

        第61团，团长胡啟儒

        第62团，团长方  靖

        第63团，团长宋瑞珂

      第32旅，旅长黄  维

        第64团，团长孙嘉傅

        第65团，团长莫与硕

        第66团，团长滕  云

    1932年1月，红军为破坏蒋介石准备的第四次围剿部署，乘国民政府主要焦点集中在淞沪战场的时候主攻出击，其中以第3军团一部两万余人奉命夺取由第12师34旅驻守的赣州城。但是红军在攻城的一个星期里进展甚微，对城墙的四次爆破均告失败。双方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当淞沪战火平息后，蒋介石又把视线转移到了内战战场上。鉴于赣州的危局，部分城段已被红军夺取，蒋介石派遣第11、14两个师共两万余人急速援救赣州守军，部队由第11师师长罗卓英统一指挥。

    罗卓英指挥各部于2月29日抵达赣州外围后，首先与城内守军取得联系。然后命令11师32旅与31旅63团挖掘地道进城协助12师34旅防守城池。罗卓英为了迅速解除赣州危机，决定主动出击。为了减少伤亡，他命令城内部队在西门南侧100米处至南门西侧300米处挖了三条坑道，作为出击时的通道。

    3月7日凌晨2时，正当红军攻城部队积极准备以坑道爆破再次攻城之际，罗卓英以进入赣州城的四个团和12师34旅一个团，分别由新掘的坑道和小南门秘密出击，对红军攻城部队发起突然袭击。与此同时，部署在双佛岭地区待机之11师62团由杨梅渡强渡章水，从侧后配合城内出击部队向红军实行夹击。红军攻城部队由于久屯坚城之下，十分疲劳，且因注意力集中于各城门处，对敌人由坑道和侧后的突然袭击，缺乏警觉，一时处于被动地位，遭到严重伤亡。经过两天的激战，各路援军与守成部队终于击溃红军。

    赣州一役，红军伤亡3000余人，红4军11师政委张赤南、红5军团13军37师政委欧阳健等十名师团级干部阵亡，红3军团第1师师长侯中英以下500余人被俘。

    同年8月，红军第3军团攻打宜黄，第11师再次奉命救援。当第11师抵达宜黄南部的黄陂时红军已经撤走，便又折回吉安休整，准备参加第四次围剿。

    从1931年年底起至1932年9月止，陈诚又陆续收编第43、59师，又将11师的副师长、参谋长、66团团长以及营、连长多人调充两师作为骨干，并拨调部分兵力补充两师增强战斗力。此时，第11师师长罗卓英也被调升为第18军副军长，副师长萧乾升任师长。

    是时该师序列为：

    师长萧乾、副师长（暂缺）、参谋长叶佩高（代）

      第31旅，旅长黄  维

        第61团，团长王  严

        第62团，团长曾孝纯

        第63团，团长宋瑞珂

      第32旅，旅长莫与硕

        第64团，团长孙嘉傅

        第65团，团长陈希平

        第66团，团长李宴芳

    就在第二天清晨11师派遣部队向周遭搜索和研究之后动向的时候，红军第1、3军团已将11师团团围住。红军首先以第10、11师猛攻11师在黄柏岭的63团、64团阵地。由于第63、64团居高临下，以猛烈的机枪火力抵挡红军进攻，64团团长孙嘉傅又亲自在第一线组织部队反击。红军在以波浪式集团冲锋，前仆后继，反复争夺的战法下，也只是在中午夺取了黄柏岭部分阵地。红军伤亡固然惨重，但是11师的伤亡也不轻，其中第63团损伤过半。有一个连竟然发生了连长由班长代理的情况。陈诚在得知11师被围的消息后，深恐再次发生不久前第52、59师的惨剧，况且第11师也是他的宝贝部队。所以陈诚急令与11师邻近的友军火速救援，并且派遣飞机助战。

    3月21日下午1时许，红军改变战法，由红1军团参谋长徐彦刚率领第9师攻击11师32旅66团阵地。经过两小时激战，66团阵地被突破，团长李宴芳化装逃脱。红军乘势扩大战果，又向位于66团阵地右翼的65团发起攻击。第32旅旅长莫与硕眼看情势危机，亲往前线指挥部队，也未能挡住红军攻势。不久莫与硕负伤，65团与66团残部因失去旅长指挥被相继打垮。

    这个时候师长萧乾又在干什么呢？原来他在得知32旅战败的消息后，急忙率领61、62团逃到了山头阵地，企图缩短部队战线，调整部队反击。但是命令还没有发出，第61团阵地就被红军突破了；64团在团长孙嘉傅阵亡后也因部属不听代理团长靳力三的指挥而陷入混乱；65团在团长陈希平的率领下退往草苔岭以北山头布置阵地；66团则被彻底打残，红军乘势攻占了草苔岭。

    现在萧乾手头能指挥的只剩师直部队与62、63团了，而此时62团团长曾孝纯在指挥所部反攻草苔岭的时候阵亡；63团各营营长也非死即伤。最后师长萧乾只能依靠63团团长宋瑞珂所率的残部实行突围了。

    是日黄昏，11师残部八百余人经过死战终于突围而出，在黄陂以北空地休整。奉命救援11师的部队在听到11师的结局后也纷纷退回原处，采取守势。

    草苔冈一战，第11师损兵折将，其中师长萧乾、旅长黄维、莫与硕、团长王严、宋瑞珂负伤，团长曾孝纯、孙嘉傅阵亡，所属营、连、排长也所剩无几。其残部在宜黄收容时仅能凑出一个团。

    陈诚听闻11师惨败后几乎晕厥，痛哭两天。蒋介石则在恼火之余手谕陈城：“惟此次挫失，凄惨异常，实有生以来唯一之隐痛”。经此一败，蒋军士气低落，已无力继续进剿，第四次围剿宣告失败。

    第11师遭受的这次惨败，成为该师历史上最严重的教训。此后历任师长皆以此为训，经常告诫部属，以期不重蹈“三·二一”覆辙。事后师长萧乾、团长李宴芳被撤职。陈城为稳定部队情绪，便在此时派遣11师的老师长罗卓英暂时代理师长，整顿队伍。罗卓英到任后将63团改编为11师独立团、66团缩编为一个营补充65团。

    由于罗卓英曾经担任过11师的师长，所以到任后受到了部属的欢迎。他早晚视察连队，与部属谈心，使11师很快恢复了旧貌。同时陈诚也将原本准备拨补52师的新兵三千余人改拨11师。后来他又陆续将被红军释放的原11师官兵与18军新成立的特务团一个营合编为以胡琏为团长的第66团。

    是时该师序列为：

    师长罗卓英（代）、副师长黄维、参谋长叶佩高

      第31旅，旅长黄  维（兼）/彭善

        第61团，团长王  严

        第62团，团长马励武

      第32旅，旅长莫与硕

        第64团，团长杨组征

        第65团，团长陈希平

独立团，团长宋瑞珂

    萧乾被送往医院急救后脱险。与萧乾交好的关麟征此时在抗日前线负伤住院，受到社会各界的慰劳，而他不单未受慰问，反而要为11师在草苔冈的失利负上责任，对他来说这是不公平、不痛快的。萧乾伤愈后担任福建保安处中将处长，失去了兵权。一年后当萧乾调任新编第10师师长，准备重新开始他新的军旅生涯时，却不幸在1935年3月的一次部队移防中因沉船而溺亡。

    1933年7月，副师长黄维升任师长。8月，第11师32旅奉命扩编为第67师，第31旅则改编为11师。同月，最高统帅部经过开会检讨，为便于指挥部队，决定将参加第五次围剿红军的部队改为三团制师。所以第11师在扩编为两个师的时候，成为了一个三团制师。

    是时该师序列为：

    师长黄维，副师长马师恭，参谋长叶佩高

      第61团，团长王  严

      第64团，团长马励武/靳力三

第66团，团长胡  琏

    黄维，江西贵溪人，号培我。黄埔军校第一期毕业，陆军大学特别班第一期毕业。军校毕业后黄维历任教导团中下级军官，在南京与孙传芳部作战时立过战功。陆大毕业后被调往11师任职，深得陈诚厚爱与信任，继萧乾之后，作为在11师资格较老的旅长而接掌11师无可厚非。黄维原号悟我，由于在一次蒋介石赐予照片的题字中将“悟我”写成“培我”后，黄维认为这是蒋介石要培养他的意思，便改以“培我”为号。

    蒋介石鉴于以往四次围剿失利的教训，放弃了“长驱直入”的作战方针，改用“稳打稳扎，步步为营，修碉筑路，逐步推进”的新作战方针进行第五次围剿，他企图以优势兵力与红军打消耗战。

    1933年9月，第11师随18军移驻南城。10月20日，驻福建的第19路军突然发动政变，其总指挥蒋光鼐、蔡廷锴等人组织福建政府反对蒋介石，又与红军密切联系，相互合作。

    11月12日，红1、9军团奉命向棠阴攻击，企图打破蒋军的封锁线与19路军联络，不料遭到97师的顽强阻击。第11、67师又从侧面截击红军，使红军遭受惨重损失，被迫于11月17日撤退。

    1934年2月初，第11师进驻黎川后作为18军预备队使用。当参与围剿的79师遭到红军猛攻后，11师奉命迅速增援，并以两个团的兵力协助79师防御。经过激烈战斗，终于阻止了红军的攻势，阵地恢复原状。

在解救了第79师之后，11师又参加了攻取了武夷山天隘的战斗，为67师打通了进攻建宁的道路。稍事休息后，11师立即加入了围攻建宁的战斗。守城红军在遭受三面围攻后被迫放弃建宁，使得中央苏区的门户广昌暴露在蒋军面前。

    陈诚认为只要攻取广昌，则部队可直捣红军核心地区，围剿胜利近在眼前。而红军也知道广昌的重要性，并调集了红1、3军团的主力防守广昌外围的古城冈地区，以期凭借风翔峰、古延福寨阻挡蒋军进入。

    第11师与第14、67、94师共四个师协同进攻第一道防线——风翔峰，经过反复冲锋，于第二天攻取该地。不久又突破了红军的第二道防线——王家山。

4月，红军增派第9军团增援，负责指挥红军的共产国际顾问李德并且提出“象马德里一样保卫广昌”。他决定以九个师的兵力，在广昌城外围与蒋军决战。

一开始红军主动出击，以主力猛攻蒋军第14师阵地，该师79团几被突破。幸得11师师长黄维亲率63团及时增援，才稳定了局面。红军攻势受挫后退往甘竹防守。

    甘竹，距广昌只有二十里，是保卫广昌的最后一道防线。黄维吸取以往进剿时的教训，命令部队小心谨慎，每次只推进一千米，使火力范围始终控制在己方，并且能随时得到空军支援。每当红军出现攻击时，便立即缩回部队，通知炮兵猛轰，使红军遭受惨重损失。就这样，红军在坚持了半个月后因消耗过大以及前线指战员的强烈要求，终于在4月28日放弃了广昌。此后蒋军长驱直入，红军已无力进行反击。第18军夺取广昌后损失也不小，其中11师的副团长张堃、营长张凤翼阵亡。

    1934年10月，红军主力开始长征后仍有部分部队在中央苏区进行抵抗。而11师则被这些部队牵制在江西达半年之久。

    1935年7月，第11师又随18军进入浙江清剿红军残部。9月，第11师进驻龙泉，加入了追剿红军粟裕挺进师的战斗中。

    9月13日，第11师在完成构筑洽川村、赤石镇、武溪、道太至龙泉一线的碉堡群后，以所属的王严第61团和胡琏第66团主动出击。两个团于21日分别占领黄琏、郑庄、安岱等地。9月19日，第11师先头营与红军挺进师主力在龙泉首次发生激战。22日，第66团开始向王村口以西地区截剿红军挺进师，双方发生战斗。在正面交锋和山地搜索数日后，第11师与各友军终于击败红军挺进师与地方游击队。此后红军挺进师三百余人残部在粟裕、刘英等人的率领下乘11师与67师结合部的空隙突围，并且击溃11师一个营，在蛤湖偷渡龙泉河，南去闽浙边。

    10月15日，第11师转而开始清剿当地的红军残部。直到10月31日第11师侦探队俘获红军松、遂、龙游击队总指挥兼中共玉岩区委书记陈凤生为止，第11师在浙江的清剿任务全部完成。

    1935年12月，按照国民政府第一期部队整理计划，第11师被改编为两旅四团制甲种师。此时第11师驻防丽水。

    是时该师序列为：

      师长黄维、副师长莫与硕、参谋长曾伯熹

      第31旅，旅长叶佩高

        第61团，团长王  严

        第62团，团长余子温

      第33旅，旅长莫与硕（兼）

        第65团，团长朱鼎卿

        第66团，团长胡  琏

补充团，团长靳力三

    1936年3月24日转驻泰顺,继续清剿挺进师，直至9月14日两广事变为蒋介石平息后，第11师移驻粤汉铁路沿线。12月，第11师师长黄维被派往德国学习军事，师长改由彭善接任。

    是时该师序列为：

      师长彭善、副师长莫与硕/方天、参谋长梅春华

      第31旅，旅长王  严

        第61团，团长乔九龄

        第62团，团长余子温

      第33旅，旅长叶佩高

        第65团，团长朱鼎卿

        第66团，团长胡  琏

补充团，团长靳力三

    彭善，湖北黄陂人，字楚珩。中央军校第一期毕业。军校毕业后长期在军校任职。后在教导第3师任团附，当教3师被陈诚收编为第14师后被任命为代理团长，由于他是教3师旅团级军官中支持陈诚收编的高级军官之一，得到了陈诚注意和赏识。黄维去职后由98师副师长调升为第11师师长。

黄维被派往德国深造军事未及一年就因为抗日战争全面爆发而奔赴抗日前线，他回国后历任师长、军长、军委会监训处副处长、青年军编练副监、青年军军长、联勤副总司令、新制军官学校校长、第12兵团司令官等职。1948年12月15日在淮海战场战败，被解放军俘虏。由于其坚定的反共信念，一直到1975年3月最后一批战犯特赦时才被释放。1984年他被推举为黄埔军校同学会理事。1989年3月20日病逝北京。黄维曾就其一生写了《我的自述》一书，可惜未能出版，该稿件现存于全国政协文史资料室。

第三章  抗日战争中的十一师

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时，第11师于韶关至衡阳之间的平汉铁路沿线担任护路和筑路任务。8月5日，第11师分别由韶关、郴州、耒阳等地乘火车集中于保定。8月13日行至武汉后得令改道向南翔集中，准备加入淞沪战场与日军作战。14日抵达南翔后奉命将31旅调拨87师指挥，11师师部指挥33旅在大场集结后向顾家宅前进。

8月22日，第31旅抵达张行后奉命进至张华浜阻击业已登陆之敌。第31旅旅长王严即以62团第3营（营长何慕侯）先行出击。该营抵达张华浜后发现日军第3师团第6联队的先头部队已经占领该处，便立即向日军发起进攻。8月23日凌晨5时30分，就在62团全部抵达后，日军的第6联队也已全部登陆，他们在集结完毕后立即向62团发起猛攻。62团全体官兵英勇阻击，虽顶住了日军的进攻，但是营以下官佐也多有伤亡。

同日在川沙方向，日军第11师团22旅团成功登陆，并突破56师阵地，顺利占领罗店。罗店，虽是一小镇，但它却是浏河至大场和嘉定至吴淞、宝山的交通枢纽，是上海北郊中日双方必争之地。罗店一失，则会使淞沪战场西北门户洞开、京沪交通线受到威胁。由于最高统帅部当时尚未派遣部队驻守，以至让日军轻易夺取。

第9集团军总司令张治中与第15集团军总司令陈诚得知后都极为震惊，他们经过商定后决定在顾家宅集结11师、大场集结98师，并以在嘉定集结的67师、炮兵16团统归18军军长罗卓英指挥，对川沙登陆之敌予以反击，力求歼灭该股日军。而罗卓英分配给11师的任务就是夺回罗店，该师外调之31旅也于此时奉命归建，该旅阵地移交与教导总队第2团和第61师362团。由于31旅归建需要时间，所以夺回罗店的重任就落在了叶佩高第33旅的肩上了。

下午13时，11师师长彭善亲率参谋长梅春华、参谋蒋中光等人抵达罗店以南之33旅旅部指挥，另派师直山炮营支援33旅作战。14时50分，师长彭善下令进攻，33旅官兵前仆后继奋勇冲杀。终于在16时30分得到66团团长胡琏关于夺取罗店、毙敌川村大尉以下八十余人的报告。

8月27日，第33旅向罗店发起攻击，同时31旅在其侧翼对罗店东南地区进行佯攻，试图吸引日军兵力，减轻33旅正面负担。

第33旅在得到67师的支援后于28日拂晓攻进罗店。第31旅也于此时插入罗店以北之陆家村，切断了罗店日军与其主力部队的联系。日军对于罗店的重要性也十分明了，所以驻守罗店的日军在飞机大炮的配合下对攻进罗店西面的11师、67师部队猛烈反扑。第11师33旅官兵与67师官兵奋力抵挡，终因两翼友军退却，所部过于突出，被迫于9月7日全部退出了罗店。

第33旅在进攻时曾四次攻入罗店，后两次在孤军奋战的情况下曾一度收复罗店三分之二地域。其旅长叶佩高也因此战倍受18军官兵景仰。在夺取罗店失败后第11师被部署在罗店东南地区，与友军遥相策应阻击来犯日军。

10月1日，第11师奉命向张家村、林家宅转移，并切实占领该处构筑工事。第11师师长彭善以梅春华31旅（原旅长王严在助攻罗店时负伤）先行出动，一面战斗、一面转进。在转移中，担任掩护任务的第62团1营1连遭到日军突袭，该连官兵在战至只剩六人后仍坚持不退，与突入之日军展开肉搏，最后全部壮烈牺牲。10月3日，第11师顺利完成任务。此后又与日军11师团第10旅团激战十昼夜。

10月18日，第3战区司令长官部为求击破已侵入蕴藻浜之日军，决定对该处日军进行一次攻击。第11师于21日晚由北朱宅渡河攻击，第31、33旅分别于次日凌晨攻占中心阁与苏家宅。由于左右友军或遭受日军猛攻或奉命救援，使得11师孤悬敌后，于是在22日又撤回原防。

10月24日，由于日军突破蕴藻浜，进犯大场。第11师又奉命驰援。师长彭善以31旅61团守洪桥浜，62团守刘家桥；33旅65团守裴家桥、顾家浜，66团守洛阳桥、羊马巷。

是日正午，日军第13师团以战车二十余辆，掩护步兵五千余人对33旅防守之洛阳桥、裴家桥阵地猛攻。33旅官兵沉着应战、坚强抵抗，数次将突入阵地之日军赶出。战斗中第66团团长曹金轮（原团长胡琏于9月20日调职）负伤，彭善以师部参谋主任彭战存接替。

第11师坚守大场阵地至31日前曾被日军数次突破又数次夺回，使得当面之日军毫无进展。

10月31日，第11师奉命撤出阵地转移至石桥、江桥镇占领阵地阻击日军。11月7日，师长彭善奉命对日军进行侧击后，乃命11师全部与拂晓对日军第13师团发动突袭。日军遭袭措手不及，仓皇应战，于是日中午纷纷溃退。第11师31、33旅则分别占领金家弄、丰庄。

11月10日晚，第11师转移至安亭驻守。13日又奉命转移至青阳港在铁路桥至吴淞江北岸间占领阵地。就在11师占领阵地后不久，日军第45联队即在飞机、坦克、大炮的支援下向11师阵地发动进攻。第11师33旅与31旅62团奋力阻击，终于在午后击退日军，击毙日军大平大尉以下68人。入夜后由于友军阵地相继失守，11师也撤离青阳港阵地转赴常熟集结。

第11师抵达常熟后正值第13师花园里、周家桥阵地遭受日军猛攻。师长彭善乃令33旅迅速增援。该旅抵达后，旅长叶佩高发现攻击13师之日军左翼薄弱。于是立即率领所部攻击日军左侧翼，出人意料的歼灭了日军第44联队部，该联队联队长和知鹰二只身幸免。这一未预料到之战果迅速减轻了13师正面的压力，常熟以东战局趋于稳定。第33旅则在此战之后又相机收复了石墩、支家塘等处。

常熟战后，第11师以31旅守备常熟城、徐泾港口、莫城镇，以33旅接替友军第13、32、98师阵地，并掩护这三个师陆续后撤。以一个旅的兵力去接替三个师的阵地，其困难程度不言而喻。第33旅旅长叶佩高在向65团布置任务时也觉得有点勉强。

所幸第33旅当面之日军在连续进攻中也急需补充，所以未对33旅发动攻势，只在远处以枪炮回击。第33旅也就乘着这个机会顺利掩护友军撤退。一直到11月20日晨，日军仍未发动攻势，33旅于是相机后撤，在与师部回合后全师向无锡转移。

11月22日，正当第11师33旅移至无锡东郊时突奉师长彭善急电，令33旅迅速救援查桥镇之13师37旅，该旅正遭受日军猛烈攻击，很有被击溃的可能。

第33旅赶到查桥镇后首先肃清了公路上的日军，然后以65团向镇内发动冲锋，以66团迂回日军右侧翼。在镇内与日军混战一小时后，该股日军开始溃散，第33旅胜利与37旅会师。在掩护37旅撤退后返回无锡东亭镇与师部回合。

11月26日，第11师抵达广德，奉第16军团军团长罗卓英的命令固守该处。第31旅负责广德城区、第33旅负责广德东郊。不久，第11师移交防务于川军，在广德外围与第14师共同构筑防线。

第二天，日军以第6、18师团向川军第21军进攻。这支川军在与日军激战三天后因损失惨重被迫后撤，该军第145师师长饶国华更是因此愤而自戕。由于广德已失，负责外围的第11师已无守备的必要，于是也开始了撤退。

12月4日，第11师转移至宁国待命。12月15日，第11师奉命移驻徽州整训。这支连续在前线与日军作战三个月的部队终于得到了休息。

12月16日，第11师进驻徽州开始整训，并以江西的两个保安团和浔饶师管区、赣南师管区的三个补充营补充第11师三个月来的伤亡。同时军政部特拨军马、枪械等装备补充11师。

1938年元月，第11师副师长方天调职，第33旅旅长叶佩高因在过去战斗中的出色表现升任副师长。同时师长彭善也对第11师人事重新做了调整。

是时该师序列为：

    师长彭善，副师长叶佩高，参谋长彭战存

      第31旅，旅长梅春华

        第61团，团长龙佐才

        第62团，团长尹作干

      第33旅，旅长王  严

        第65团，团长曹金轮

        第66团，团长陈简中

      补充团，团长靳力三

为策应第5战区作战，第3战区从1938年2月起便开始陆续命令所属部队开展敌后游击战。第18军则派出以第11师副师长叶佩高为司令的“苏皖支队”开赴敌后对日作战。该支队下辖第11师31旅和由18军各部抽调组成的第16突击总队。

在长达五个月的敌后游击战中，苏皖支队给日军以极大打击。其中在5月与日军第147联队的一次作战中获得大胜，并击毁日军装甲车一辆、汽车八辆，击毙中队长高井大尉以下官兵124人。

1938年6月29日，日军攻入彭泽，守军第167师不支败退。是日傍晚，第11师师长彭善接到收复彭泽的命令后立即率领所部分批冒雨急进。

7月1日，第11师抵达目的地。7月2日晨4时，第11师趁日军尚未发觉11师动向时，率先在炮火的掩护下向彭泽日军发动进攻。激战至中午，所属各部相继占领彭泽外围日军数处据点。师长彭善既而又将师部推进至黄土岭指挥所属各部与第60师180旅围攻彭泽，并且拟订在次日发起总攻。

7月3日晨4时，第11师与第60师180旅开始攻击。激战至晨5时30分，又相继占领了数处日军据点，其中第62团团长尹作干还乘胜追击，扩大了战果。

10时许，日军在得到了增援后由第111旅团旅团长山地亘少将亲自指挥，立即向第11师33旅阵地发动反攻。战斗中副师长叶佩高与33旅旅长王严皆亲赴前线指挥作战，挫败了日军此次反扑。

正当11师正计划进一步攻击时，整个战局却忽然急转直下。同时第11师也接到了新的命令：“第18军立即停止对彭泽城、中夹口敌军之进攻，乘夜迅速转移……，由黄维军长统一指挥第11、第16、第60师和第77师，围攻龙潭山、梅兰口地区之敌而歼灭之，确保湖口东郊安全”。

第11师在接到新命令后于7月3日黄昏出击，并抓住日军薄弱环节，以33旅主力直捣日军第123联队部，击伤其联队长木岛大佐，击毙其藤田少佐以下87人，并且捣毁了日军山炮第2大队的阵地。

午夜过后，日军以第136旅团为主力，附以野炮第106联队、独立山炮第12联队、工兵第106联队向第11师阵地发动攻击。

第11师在得知上述敌情后，立即命令各团留置机动小分队据守现有阵地，堵击来犯日军。并且派出多支突击小组，在日军必经之路埋设地雷，布置伏击小组，破坏其装具。同时命令各团迅速撤出主力部队，将这些部队编成五个突击队，布置于新的阵地，阻击日军。

由于来犯之日军不但兵力众多，火力猛烈，并且以钳形攻势对11师猛冲猛打。该师在经过坚强抵抗后仍阻挡不住日军攻势，被迫后撤。

7月4日，第11师在三里镇稍事休整后又奉命进攻位于梅兰口的第113联队。当时正值雨季，加之气候恶劣，能见度极低。第11师利用这个环境猛然突入日军阵地，给日军一个措手不及，其前沿阵地尽被11师夺取。

与此同时，第11师的突击部队利用日军的照明灯，选定突击目标和进攻路线。就在日军照明之际集中投掷手榴弹，杀开一条血路。经过激战，第61团第3营夺取位于梅兰口东端的199高地。

第31旅则以主力迂回至梅兰口西侧的194高地，乘势对日军第113联队部与炮兵阵地发动突袭，日军不支后撤。

11师在两个方向相继得手后将预备队全部投入战斗，一举夺取梅兰口与其西侧之195高地。31旅既而又会同16师48旅对溃退之日军进行追击，并且攻占了日军另一据点龙潭山。

就在31旅与48旅夺取龙潭山时，日军第145联队分乘登陆艇、装甲汽艇在海军的掩护下向湖口城南之三里镇攻击。日军这一举动严重威胁到11师在沙湾刘与日军激战中的33旅侧背安全。

第11师副师长叶佩高在31旅尚未归队、33旅遭受前后夹击的时候，冒险抽调33旅的陈简中66团阻击145联队，同时命令31旅兼程赶回支援。

第31旅与33旅66团经过三小时激战终于击退了145连队第2大队的进攻，并击毙其大队长福岛少佐以下官兵300余人。

11师这一冒险举动不仅解救了自身安危，同时也为困守湖口的26师得到空隙得以突围。战后11师副师长叶佩高被授予四等云麾勋章。

其后11师又奉命夺回湖口，但是因连续作战消耗过度，始终在城垣附近徘徊。最终，第11师奉命于7月20日晚撤出战斗。

1938年8月，第18军调归第9战区指挥，并奉命开赴南昌接防赶筑防御工事。第11师作为先头部队于8月11日抵达南昌北郊、赣江北岸之蛟桥镇。其31旅推进至乐化、樵舍之线构筑工事，33旅在蛟桥镇、港口之线构筑工事，师部与直属部队则在瀛上、北郊构筑工事。

8月20日，武汉会战开始。8月27日，日军第9师团突破第30集团军鲤鱼山、笔架山阵地。第9战区司令长官部急调第18军增援，第11师奉命进攻牛金山、北极峰、岷山大屋之日军。

9月3日，师长彭善发布攻击命令：以31旅附步炮营攻击牛金山、北极峰、岷山大屋；33旅66团接防竹山、代垴山、方家大垱阵地；33旅65团作为预备队随31旅后跟进。

第31旅在副师长叶佩高的率领下以第61团攻击牛金山、北极峰，以62团攻击岷山大屋。激战两小时，第61团攻克牛金山、北极峰，歼敌300余人。四个小时后，日军集结1000余人猛烈反扑，31旅伤亡剧增。在此危机时刻，副师长叶佩高立即命令预备队62团第3营饶行至该股日军背后突袭，终于将其击溃。同时，第62团也攻占了岷山大屋。之后第11师全线攻击，收复了原先第30集团军所丢失的所有阵地。

9月4日，丢失阵地的日军以第35、36联队进行反击，第11师以61团、66团固守防线，62团、65团分别从两个方向向日军背后夹攻。激战终日，日军终于被击退。然而日军并不死心，于第二天清晨再次实行攻击。第11师则仍旧采用前一天之战法，第三次击败了日军。

第11师虽然在与日军的三天激战中，取得了三战三捷、歼敌800余人的战果。但是其自身损失也十分严重，尤其是第62、第65团的连、排长已经伤亡过半。师长彭善鉴于战斗在短时期内还不会结束，立即命令位于后方之补充团开赴前线，将该团士兵分补各团补充战力。同时命令补充团团长靳力三率团部开赴修水接收浔饶、赣南两师管区的新兵加紧训练。

第9战区鉴于瑞昌西部地区战况日益激烈，乃将18军调往瑞武路正面作战。第11师则奉命接防新编第35师的阵地。

9月12日，第11师接防完毕并完成部署。是日中午，日军以第7联队所属两个大队约600余人向第11师62团、66团阵地发起攻击。尹作干与陈简中两位团长当即命令所部采取两翼夹击的战术，沉重打击了进犯之日军。

在接下来的十几天作战中，第11师所属之62团、65团又分别与9月17日、9月20日攻克了日军设在太阳寨、横港的据点。9月24日，因11师官兵接连数十天的作战，得到了其老长官陈诚的照顾，被调往修水接受补充。第11师至此离开了武汉战场。

10月1日，第11师抵达修水后将原来的靳力三补充团之新兵拨补第31旅，将军政部第5补训处所属之第2团拨补33旅，将浔饶师管区拨补的第1后方补充团改编为第11师补充团，任命原来的浔饶师管区参谋长蓝啸声为第11师补充团团长。第11师经过此次兵源的补充后仍与原来的编制人数相差甚远。此后在10月20日，第11师又接收了湖北保安第3、4、5三个团约4000余人的兵力，始恢复原建制人数。

11月2日，第11师开赴湖南翁江驻防，开始了长时期的整训。此时师长彭善因家有丧事请假离职，由副师长叶佩高暂行师长职务。

是时该师序列为：

    师长彭善，副师长叶佩高，参谋长彭战存

      第31旅，旅长梅春华

        第61团，团长龙佐才

        第62团，团长罗贤达

      第33旅，旅长尹作干

        第65团，团长曹金轮

        第66团，团长陈简中

      补充团，团长蓝啸声

由于第11师伤亡过多，而补充的兵源又占了部队半数以上，使得第11师战斗力大为下降。为了尽快提高部队战斗力以及兵源素质，代师长叶佩高成立了干部教导大队，由其自兼大队长，任命第33旅66团团附陶达纲为大队附。下设学生队、步兵队和重兵器队。经过一个多月的紧张训练，终于使11师战斗力大幅提升。

12月13日，第11师曾准备开赴前线参与南昌会战。但是在12月20日第11师抵达岳麓山至靖港一线开始构筑工事后不久又被调赴后方整训。

1939年3月，军委会开始逐步将全国各师两旅四团级编制整编为三个团的新编制，第11师奉命在首批整编。其中原来担任33旅旅长的尹作干改任11师步兵指挥官，这一职务是专为原先被裁撤的旅级主官所特别安排的。

是时该师序列为：

    师长彭善，副师长叶佩高，参谋长彭战存

      第31团，团长罗贤达

      第32团，团长林映东

      第33团，团长曹金轮

      补充团，团长蓝啸声

1939年5月，结束了在乡丁忧的师长彭善升任军长，代师长叶佩高正式接任师长。由于11师在前任师长彭善升任军长时带走了大批骨干，使得第11师的指挥班底大幅度调整。

叶佩高，广东文昌（今海南文昌）人，原名用迈。云南讲武堂第十八期毕业，陆军大学正则班第九期毕业。叶佩高原本服务于滇军，1926年前往黄埔军校担任经理科教官，这是他涉足革命之始。从北伐开始，他从排长做起累升至团长。由于在陆大结识黄维，被调往11师担任参谋长、旅长。由于叶佩高不是出身于黄埔军校的学生，他的接任受到了许多在11师出身黄埔的人抵制。他们认为：11师作为蒋介石、陈诚的嫡系部队，其历任主官都应该是由黄埔军校出身的人才有资格接任，其他军校的人根本不予考虑。但是在抗战爆发后，叶佩高在师长彭善麾下屡立战功，成为彭善离任后接掌11师的理想人选，这个理由暂时使得叶佩高座上了第11师的师长宝座。

彭善升任军长后又陆续担任集团军副总司令、军委会战时干部训练团副教育长、武汉警备司令、中央训练团副教育长。1949年逃往台湾，此后又随子女移居美国。1998年台湾史政编译局出版《陆军第十八军军史》时，其间第四任军长彭善之小传为其亲自纂写。

师长叶佩高正式上任后为树立自己的威信，亲自深入各团各连队指导部队训练，并要求各团长亲自对所部官兵特别是军官，进行“第11师的历史和传统”的教育，培养他们加强团队精神，提高战斗力。同时，他从连排中选择优秀干部分批推荐他们报考中央军校。虽然11师在叶佩高担任师长时期未参与作战，但是作为师长的叶佩高却为第18军培养了许多优秀干部，并且为11师在今后的战斗中仍能保持优秀人员的素质做出了应有的贡献。

是时该师序列为：

    师长叶佩高，副师长胡琏，参谋长尹作干

      第31团，团长罗贤达

      第32团，团长林映东

      第33团，团长曹金轮/黄华国

      补充团，团长蓝啸声

叶佩高的这些作为原本稳定了部属的情绪，但是接下来又由于新任副师长的到任，使得11师应由黄埔出身的学生才能带领的呼声重新滋长起来。

下午2时，师长方靖突然接到掩护其侧翼之26军军长萧之楚的电话，说他所属之55师阵地已为日军突破，第11师侧面已完全暴露。

不久后，日军又一次对11师阵地实施猛攻，11师31团之九子山阵地争夺尤为惨烈，部分阵地已为日军夺取。副师长胡琏亲率部队增援，同时派遣一部抄袭日军后路。日军由于担心被包围，慌忙撤退。

第11师一直坚持到黄昏，终因左右两翼友军相继撤退，被迫放弃当阳，转移至大峡口、风洞河一带山地联系第2军军部，继续抗击日军。

不久11师回归18军建制，并且奉命与第199师协同向宜昌附近的茶房子、龙泉铺反击。但是11师在当阳方面所受到的损失，注定了该师发挥不了应有的战斗力。经过激战，无功而返。

宜昌陷落后第11师后调至四川奉节驻防，第11师由于在宜昌会战中的损失，乃将补充团士兵编入各团充实战力。11月，该师移驻梁山。

是时该师序列为：

    师长方靖，副师长胡琏，参谋长赵秀昆/王宴清

      第31团，团长罗贤达

      第32团，团长張滌瑕

      第33团，团长尹钟岳

师长方靖为人忠厚、缺乏果断、干练和魄力，但是他对于11师的训练仍亲手操办。在1941年初的一次点验中，第11师给点验组成员的印象为“他们所仅见的精锐部队”。

1941年3月，第11师移驻万县。此时副师长胡琏调职，副师长职由胡一接任。同年冬，该师随18军移防三斗坪，归长江上游江防总司令部指挥，第11师被配备于石牌要塞。

第11师进驻石牌要塞后第31团被配备于平善坝、三皇宫以东地区；第32团被配备于大、小朱家坪及其以西山地；第33团则作为机动部队并奉命完成纵深阵地工事。

9月，军委会总政治部部长张治中提出“鉴于各军之政治部业已撤消的情况，各师政治部主任应兼任副师长职”的议案获得通过。自此各师在此时都增加了一位“政治副师长”。其中第11师以31团团长罗贤达升任政治部主任兼任副师长。另外在11师驻防石牌要塞的两年中曾派遣小股部队由江北小溪塔方向迂回至日军后方进行破坏干扰。

1942年3月，师长方靖调职，遗缺由11师副师长胡琏继任。

是时该师序列为：

    师长胡琏，副师长胡一、罗贤达；参谋长王元直

      第31团，团长尹钟岳

      第32团，团长張滌瑕

      第33团，团长刘声鹤

胡琏，陕西华县人，字伯玉。黄埔军校第四期步兵科毕业。胡琏在职连长时是跟随陈诚一起进入11师的老人，他在11师历任营附、营长、团长。方靖离任后，为了实现他对胡琏的诺言，便在觐见陈诚时推荐了胡琏。就这样，胡琏从预9师师长调任第11师的第九任师长。

方靖此后长期担任军长职务。抗战胜利后到四川担任过地方警备司令和边区绥靖公署副主任。1949年2月在湖北荆门被解放军俘虏。1966年4月特赦释放后曾担任过全国政协委员、全国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专员。1990年7月病逝北京。

1943年5月12日，正当第11师赶工加固石牌要塞阵地的时候，在湖北境内的日军发动了鄂西攻势。5月23日渔阳关失守，形势不利于国军。当时负责整个鄂西战局的陈诚紧急召开军事会议，会议中决定了除驻守石牌要塞之18军仍固守原地外，其余部队待机向后撤退。

当时第11师的部署为：31团驻大朱家坪、梁木棚，位于要塞前沿；第32团则配备在守备要塞核心之33团两侧协防要塞。同时原要塞重炮团也被留下协助11师固守要塞。师长胡琏除部署部队鼓舞军心外，还写下了遗书作下了准备与阵地共存亡的决心。

5月26日，日军首先攻击18师阵地。27日，日军在突破18师阵地后以第39师团的两个联队开始向要塞前沿之11师31团阵地猛攻。师长胡琏曾亲往前线指挥督促31团各营反击，但是在次日晚仍有数处阵地为占据优势的日军夺取。

5月29日晨，师长胡琏严令31团团长尹钟岳夺回失守的阵地。尹钟岳团长在经过两个小时的准备后亲自率领所属部队向日军冲锋，并且夺回了几个阵地。但是由于11师右侧翼友军溃退，又被迫放弃了已夺回之阵地向要塞方向撤退。

同日，第11师32团、33团阵地也分别与日军展开了激烈的拼斗，其中33团第2营在坚守要塞南侧要隘时，营长游国桢在奋战中阵亡。

位于要塞侧翼之四方湾为32团防地，由于友军溃兵涌入与日军追击部队的续袭，阵地顿显混乱。该团副团长李树兰亲率全团唯一可调动的一个班迅速赶至混乱处，动员溃兵400余人协助32团防守，终于稳住了已经开始动摇的阵地。战后李树兰因功升任第33团团长。

此时第11师周围之友军已全数后撤，而奉命固守要塞的11师就在孤军奋战的情况下，为保证这个将来可作为反攻的支撑点，一直坚持到6月2日国军展开全面反击并彻底击败日军为止。

有报纸在报道石牌要塞一战时曾将其寓为东方之斯大林格勒，虽过分夸张，但是第11师所固守的要塞对于整个会战获得最终胜利的重要性则不言而喻。

战后，师长胡琏因固守石牌要塞有功，被授予青天白日勋章，所属之团、营长也各获得了最高级的奖章。第11师所遗阵地交由第30军后被调往三斗坪整补。

1943年底，为配合参加常德会战之友军作战，第18军奉命由三斗坪出发经敌后向澧县行动，第11师作为后卫尾随军部前进。当前进至津市后，常德方面的日军已经开始向公安撤退，11师便改进攻为截击，但是收获不多。

1944年1月，师长胡琏调升18军副军长后保荐曾任11师副师长兼政治部主任的罗贤达继任。此时曾任18军军长的罗广文也通过关系想让曾任11师参谋长的赵秀昆继任。18军的老军长陈诚在得知此事后为避免双方不必要的争执，便否决了双方的提议，由他亲自提名远征军总司令部副参谋长刘云翰接掌11师。从这个时候开始一直到11师淮海战场覆没止，第11师的后继师长皆由陈诚亲自指派。

是时该师序列为：

    师长刘云翰，副师长胡一/杨伯涛，参谋长苏时

      第31团，团长尹钟岳

      第32团，团长張滌瑕

      第33团，团长李树兰

刘云翰，江西大余人。黄埔军校第七期工兵科毕业、陆军大学正则班第十一期毕业。刘云翰长期担任幕僚长职务，期间只短暂的担任过副师长、代理师长。就其资力来说，11师官兵对这位新任师长并不服气。可以说，刘云翰接掌的作用仅为临时过渡、培养资历的性质。

胡琏自从升任18军副军长后，便长期率领着这支蒋家王牌部队征战沙场。在解放战争中，他率领的整编第11师一直充当着救火队的任务，哪里有难便被投入哪个战场。一直到18军淮海战场被歼之前，解放军数次企图歼灭18军的计划都没有成功。淮海战役，第12兵团全军覆没，胡琏受命重建该兵团，此后在金门，这个兵团起到了决定性作用。胡琏也仰仗此一战役，陆续担任过金门防卫司令部司令、“福建省”主席、陆军副总司令等要职。1972年12月被授予陆军一级上将。1977年6月22日病逝台北。

刘云翰上任后在部队里风闻其前任师长胡琏将存放在万县的军服、衬衣全部盗卖后的谣言后十分不满，再加上指派其担任11师的师长不是自己希望的，且其对11师人事也不十分熟悉，并不指望能在11师得到发展等诸多原因，便在七个月后托关系找借口离开了11师。刘云翰离职后副师长杨伯涛便被指派升任为师长。此时第11师驻防常德，担任常德、汉寿及滨湖地区的守备任务。

是时该师序列为：

    师长杨伯涛，副师长王元直，参谋长萧锐

      第31团，团长黄健三

      第32团，团长张慕贤

      第33团，团长李树兰

杨伯涛，湖南芷江人，字荡波。黄埔军校武汉分校第七期步兵科毕业，陆军大学正则班第十四期毕业。在“土木系”部队中历任连长、营长、参谋、参谋主任、团长、师参谋长、战区参谋处长等职。杨伯涛不同其前任，是真正在战场上的带兵官，战场经验丰富。上任师长后，其才能也得到了胡琏的认同。

刘云翰离开11师后在军政部人事处担任处长，直到抗战胜利。解放战争中他历任新疆供应局局长、铨叙厅处长、国防部副厅长、厅长、军长。逃台后历任工兵学校校长、联勤总部工兵署署长、陆军供应总部副司令。1981年5月17日病逝台北。

师长杨伯涛上任后首先抓防御工事的修筑，他亲自到各工事视察，发现问题立即纠正。其次抓紧部队的训练，严整部队军纪，并且剿灭了盘踞于洞庭湖的数股匪徒。使11师在驻防常德期间“遵守爱民纪律，军民相处，融洽无间”。

1944年11月，第11师作为嫡系主力，得到了第一批换装美械的待遇。美方派遣司乐中校为驻11师的代表，在他抵达11师师部且获得美械装备后，第11师又开始了新一轮熟悉美械装备应用的训练中。经过三个月的紧张训练，第11师官兵已经能够对美械装备的掌握与操作熟练使用了。此时第11师下级军官皆能够使用上美造卡宾枪、汤姆式冲锋枪，师部直属的炮兵营改换美式75毫米口径的山炮，团部有直属的战车防御炮连，营部则配备了迫击炮排，连以下轻重机枪配备甚多。由于11师大量装备美械，使得战斗力大幅度提升，在不久后的湘西会战中发挥了出色的水准。

1945年5月初，日军以夺取芷江飞机场打通南北交通线为目的，发动了湘西雪峰山战役。当日军攻击至雪峰山附近地域时，第18军被从第6战区调往第4方面军前线参战。

此时已升任第18军军长的胡琏在接到命令后派遣第11师为先头部队，以一日行进四十余公里的速度奔赴战场。

第11师在通过溆浦后即以战斗态势搜索前进，在山门马头骨与敌遭遇发生战斗，该师凭借着先进的美械装备配以炮兵协同，经过一整天的激战，歼灭当面之敌，并俘虏日军60余人。

5月10日，第11师乘势向日军之补给站山门发起攻击，由副师长王元直率领张慕贤32团从山门东北地形较开阔之处迂回敌后实行主攻。

中午11时，作为32团前卫的牛镇江第1营遭到横段隘路的一个小高地之日军阻击，该营立即以一个连抢占南侧高地，掩护团主力侧翼，与当面之日军对射，一个小时后第1营夺取该阵地。此后第32团又以火攻的方式攻占数处日军阵地。

第二天，32团以一个连沿隘路前进，迷惑日军，主力翻越山林从北侧突袭山门。日军遭此突袭，惊慌失措，开始向山门南侧高地溃散。此时第11师其余两团皆已加入战斗。第31团团长黄健三以所部彭海秋一个营沿山脊进到村庄南侧高地，与32团一起包围该股日军，计划在次日拂晓歼灭该股顽敌。由于连战皆胜，助长了11师官兵的骄傲情绪，结果该股日军乘32团麻痹松懈之时突围而出。此后副师长王元直又率32团进行追击，在暂编13师38团的配合下，获得了重创日军一个辎重联队的战果。

5月12日，日军在得到山门溃兵报告后为稳定前线与后方交通线畅通，立即抽调兵力妄图夺回山门。师长杨伯涛此时也调整部署，在山门北面高低占领侧面阵地，控制东西隘口严阵以待。

由于负责夺回山门的日军在未搞清11师主阵地时即盲目进攻，结果遭到11师兵官正侧两面枪炮齐射，损失惨重，其后续部队只得后撤。11师以少胜多，获得大胜。

为彻底截断日军后方交通、协同友军全歼日军，第11师稍事休整后继续向南攻击前进。这时日军向雪峰山进攻的部队由于战局的变化，部队逐步聚集在邵阳至洞口公路两侧，占据有利地形边打边撤。第11师每前进一步都遭到日军的拼死抵抗。所幸第11师已装备了美械，其火力已远胜于日军，加之中美联合航空队的积极配合使日军失去了制空权。故而11师始终能占据战场主动权，乘隙猛进。11师31团则在猛烈的炮火支援下，攻占了湘黔公路要点石下江镇，彻底截断了日军的后方交通线。

鉴于日军后方交通线被截断，师长杨伯涛判断日军很快便会聚集兵力夺回石下江镇，于是命令31团占领有利地形与建筑，以此为依托卡住公路，迎击来犯日军。同时命令其余两个团就地构筑工事，加强封锁。

正当第11师全体官兵严阵以待之时，忽然接到军部命令放弃石下江镇集中兵力向日军侧面攻击的命令。此举顿时为被围之日军敞开了一条通路，日军立即向这个缺口涌出，夺路而逃。事后11师师长虽督队猛击，但已经很难有所收获了。这对11师不能不说是整个湘西会战中的遗憾。

第11师在整个湘西会战中只伤亡了官兵400余人，战后第11师在奉命回驻常德之前，师长杨伯涛下令在山门镇修筑了一座“第十八军第十一师抗日阵亡将士纪念坊”，以纪念在湘西会战中阵亡的11师官兵。

1945年8月15日，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侵华日军总司令冈村宁次派其副参谋长今井武夫为代表飞赴芷江呈递降书，中国经过八年的奋战终于迎来了胜利。

9月3日，第11师奉命开赴湘阴接受日军第64师团的投降。9月10日，第11师抵达目的地，师长杨伯涛以第31、33团驻扎在湘阴城郊，以第32团驻扎在湘阴到长沙间湘江中段处保证航路通顺。

是时该师序列为：

    师长杨伯涛，副师长王元直，参谋长吴廷玺

      第31团，团长黄健三

      第32团，团长张慕贤

      第33团，团长李树兰

当第11师全部安排就绪后，日军第64师团师团长派遣其参谋长至11师师部与参谋长吴廷玺接洽具体投降事宜。

9月15日上午9时，受降仪式正式开始。在受降大厅的礼堂受降桌正中座着第11师师长杨伯涛，其左右分别为副师长王元直、参谋长吴廷玺，两侧卫士肃立。

日军第64师团师团长船引正之率其参谋长等人由11师师部副官处长翟连运的引导下进入礼堂。船引正之在前，参谋长等人在后，一齐脱帽向11师师长杨伯涛行鞠躬礼。随后师团长船引正之呈递降书，交出他们的佩枪、战刀等物件。

受降完毕后由参谋长吴廷玺宣布仪式结束，船引正之等人即转身步出礼堂，受降仪式终于胜利结束。

第11师在受降任务结束后又奉命开赴咸宁接管日军温泉兵营，并且负责遣送该地日军士兵返回日本原籍。任务完毕后即驻防该地。经过了八年艰苦抗战的11师官兵终于可以享受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了。

第四章  解放战争中的十一师

1946年5月，国民党开始对所属各军师实行整编，其方式为：将军整编为师，军长改任师长；将师整编为旅，师长改任旅长。同时所整编之师由原来的三团制缩编为两团制。为了保证18军的战斗力，该军在整编时保留了战斗力强的11师三个团，并将该师33团调入118师序列，以裁撤118师的两个团的方式完成了11师与118师整编为旅后各两个团的编制。此时全整编旅（师）兵力为8000余人。

是时整编第11旅的序列为：

    旅长杨伯涛，副旅长王元直，参谋长吴廷玺

      第31团，团长黄健三

      第32团，团长张慕贤

1946年6月，国共内战全面爆发，整11旅这支在经历了军阀混战和抗日战争洗礼、原本可以享受来之不易的和平的部队被再次卷入了内战的旋涡中。

同月下旬，整11旅加入了围攻解放军中原战场的战斗，其31团驻湖北鄂城，32团驻防峰口、仙桃。6月26日，整11旅31团两个营在团长黄健三率领下，进攻田二河、乾马日、马家嘴之解放军，并顺利占领解放军阵地。27日，整11旅既又夺取蒋家场。此后会同地方保安团队进攻中原解放军。于7月2日结束战斗，打死打伤解放军300余人。随后整11旅由汉口乘船至浦口，再转乘火车至徐州。

8月，整11旅由黄口车站进占丰县，然后沿单县、成武、定陶一线，向荷泽进攻，中途仅在定陶发生过小战斗，随后未经战斗顺利占领鲁西南重镇荷泽。整11旅在荷泽休整完毕后即随整编11师（由原第18军整编而成）增援在龙堌集与解放军作战的友军邱清泉第5军。

10月3日，当部队行至位于龙堌集东南的张凤集时发现其正面之解放军三个纵队有围歼整11师的企图。师长胡琏立即命令停止行军，所属各旅立即就地占领阵地构筑工事。

整11旅旅长杨伯涛将旅部与31团部署在张凤集以西之肖家堂，第32团部署在张凤集土围。

但是解放军却没有让整11师有构筑工事的时间，当晚就向整11旅发动了猛烈的攻击。该旅部署在北面的一个警戒连未及抵抗即被3纵7旅歼灭大半，连长也被俘虏。虽然在次日清晨，旅长杨伯涛亲自率领31团夺回失去的阵地，但是解放军已将攻击重点放在了第32团的张凤集土围。

就在31团夺回阵地前夕，第32团的土围阵地已有一角被解放军7纵19旅突破，冲进土围的解放军与32团逐屋争夺，巷战十分激烈。不久解放军又得到3纵9旅的支援，攻势更加猛烈。第32团经过三天三夜的争夺战，仍旧坚守在张凤集，没有让解放军的攻占计划得逞。

在此期间，旅长杨伯涛曾以31团的两个营附炮兵对张凤集实行解围。由于炮兵顾虑伤及友军，没有发挥威力。使得增援的两个步兵营因解放军7纵21旅的顽强阻击而无法靠近32团。

12月18日夜，整69师被解放军歼灭，师长戴之奇自戕，整编11师形势顿显危急。所幸解放军在歼灭整69师后觉得部队急需休整，故而在发动对整11师攻击不久后便撤出了战斗。

1947年1月8日，整编第11旅从宿迁出发，进至碾庄圩待命，准备增援峄县、枣庄地区的友军作战。13日，整11旅进至台儿庄、韩庄一线，准备解枣庄整51师之围，但是待整11师赶到兰陵镇战场时，战斗早已结束。此时战场上仍斑斑点点，余烬未熄。整11旅的副旅长王元直在巡视战场的时候发现有一辆吉普车尚能使用，于是加满汽油后，亲自驾驶回旅部报告，甚为有趣。

2月13日，整11旅驻防曲阜一带，建立地方政府、地方武装，训练部队。

4月初，国军向山东解放区沂蒙山区发起重点进攻，整11旅战斗又起，由曲阜出发经泗水向蒙阴进攻前进，在平邑白马关一带遭华野9纵一部阻击，双方对峙入夜。旅长杨伯涛在部队宿营后利用宿营地前方的小土山布置兵力警戒，成功击退了解放军的一次夜袭。

第二天，整11旅各部进入攻击位置。在互相联络之后开始向白马关南面山头攻击前进。在炮火支援和步兵激战后，整11旅于是日午时夺取该处山头。

为扩大战果，整11旅旋即又派遣一部向白马关侧背猛攻，掩护主力部队前进。终于迫使解放军放弃了白马关阵地，向后退却。

整11旅在休息一天后继续向蒙阴方向搜索前进。由于一路未遭受解放军阻击，整11旅于4月中旬顺利进占蒙阴。

4月底，整11旅将蒙阴防务移交友军，随整11师向莱芜进攻，不久占领新泰。此时华东野战军曾企图围歼整11师于新泰，由于第5军的及时靠拢逐而放弃了这个作战企图。

同年5月，整编第74师被华东野战军包围于孟良崮。情况危急时该师师长张灵甫曾以电话请求胡琏急速援助。整11旅接到师部命令立即从新泰出发火速增援，在蒙阴常路地区遭到华野3纵的顽强阻击。胡琏只能让张灵甫失望了。

5月16日，整74师在孟良崮被全歼，师长张灵甫阵亡。整11旅在救援失败后退回新泰。

6月中旬，整11师再次投入对沂蒙山区的进攻，整11旅作为先头部队，吸取以往经验教训，沿山地进攻，避开解放军阻击重点，突破了8纵的阻击阵地，于月底进占鲁村。此时副旅长王元直升任整118旅旅长，调11师的老团长李树兰接任整11旅副旅长。同时整11旅新建的一个团也已成立。由于第33团的这个番号已经给了118旅，所以这个新成立的团便用了原来属于118师的第352团的番号。

是时该旅序列为：

    旅长杨伯涛，副旅长李树兰，参谋长吴廷玺

      第31团，团长黄健三

      第32团，团长张慕贤

      第352团，团长韩正礼

整11师进驻鲁村后，师长胡琏觉得该处地形对己方十分不利，便改变部署。他以整11师师部与整11旅改驻南麻，整18、118旅分驻北麻、高庄、北刘家庄、吴家官庄等处。其防地半径不超出十公里，部队相互间靠的近，可以随时呼应。

整11师各部进入阵地后立即修筑工事，埋设地雷，布置障碍，使得整11师在防御上做得完整严密。

7月18日，华东野战军以三个纵队的主力部队发动了进攻。由于遭到主要袭击的是整18、118旅的阵地，所以负责南麻城防的整11旅承受负担相对较轻。由于整11旅占据有利地形，以少量兵力守备坚固堡垒，凭借优势火器反击，解放军因此常以不轻的代价攻克一个地堡群或歼灭整11旅一个班或排。

7月19日，华东野战军三个纵队在炮火的掩护下向整11师发动全面进攻，战况异常激烈，其中解放军6纵17师51团在整编18旅与整编11旅的结合处打开了一个缺口，并且切断了整18旅与师部的联系。整11旅发现问题后当即以一个团向51团猛攻，同时整18旅也拼命向51团夹击，双方各自死伤四、五百人。入夜后51团终因后援不继、伤亡太大，被迫后撤，一度被打开的缺口又被封闭了。

不久，解放军又利用南麻城西北角高地为夜间进攻基地。整11旅旅长杨伯涛亲率31团以及炮兵营主动出击，在步炮协同下，于次日上午夺回了几处山头。

7月20日，整18、118旅的弹药已耗尽的情况，师部的预备弹药此时也已拨补各部。整11旅旅长杨伯涛为保证友军能继续作战，便将己部之弹药仅留少许之外全部拨补整18、118旅。使得作战已经陷入危机的整11师又坚持过了一天。

7月21日，随着国民党三路援军的靠近，整11师孤注一掷改被动为主动，开始对当面之解放军发动反击。

整11师的反击打乱了解放军原拟在21日晚进行的总攻计划。此时整编第25、第64师突破解放军阻援阵地右翼，攻占于家崮和750高地（牛心崮）；整编第9师攻至高庄附近；整编第5师也已逼近南麻；昌潍的整编第8师也正向临朐开进中。鉴于国军各部援军已近，而南麻外围的整18旅阵地尚未全部攻占，解放军于21日黄昏撤围，各纵队分别向临朐县以南及西南地区转移。

7月22日，整11师开始追击，在北张良、北石臼和北援的整编第9师会合。到7月24日战斗结束，整11旅转守为攻，再次逃脱了被歼灭的危机。战后，整11旅离开南麻，进驻博山。不久又移驻周村协助进攻解放军的地方团队。

1947年9月，整11师由周村出发奉命沿津浦路南下，拨属商丘绥靖分署指挥。9月24日，当整11师进至曹县的土山集与大义集时与华东野战军的部队遭遇。

胡琏将部队展开后以整18旅占领土山集并固守之，整11旅、整118旅以大义集为中心，在周围布置据点，机动出击。

战斗打响后，整11旅旅长杨伯涛亲率所属四个营与临时配属整11师的八辆坦克在炮兵的密切配合下向位于大义集西面之解放军攻击。

次日上午8时，整11旅的四个营在前进至解放军阵地前突然以埋伏在后面的八辆坦克冲出，这八辆坦克越过步兵向解放军阵地猛冲，步兵随后又跟进射击。解放军阵地陷入混乱，在经过顽强阻击后被迫逐次后撤。是日下午战斗结束，整11旅在攻占该处阵地后留置机动部队搜索警戒，主力撤回大义集原阵地。

第二天，旅长杨伯涛再次率领所部出击，但是未发现有解放军阻击，顺利与整18旅阵地连结起来。

据侦察得知，原来解放军在接连几日的攻击下，仍未得手，且伤亡不轻。加之国民党援军整3、整5两师已陆续向整11师靠拢，便放弃了围歼整11师的计划。在友军接二连三的被解放军歼灭的形势下，整11旅竟然奇迹般的第三次躲过了被歼的厄运。

蒋介石对整11师在曹县以一师之众力敌解放军华东野战军五个纵队表示满意，他特电嘉奖，其中整11旅旅长杨伯涛被授予二等宝鼎勋章。

1947年11月，整11旅又随整11师投入了大别山战场与解放军中原野战军交战。当整11旅进至永城后奉命随师部归华中“剿总”指挥，并转移至信阳集结。整11旅在向信阳转移途中就地抓丁，补充整11旅各连队的缺额，充实了战斗力。

整11旅在信阳稍事休息后即向东搜索前进。在占领光山后，整11旅作为整11师的右路开赴大别山。途中在白雀园与解放军地方武装发生战斗，整11旅立即展开队形，以优势火力击退解放军，并攻占白雀园。此后，整11旅又抽调部分兵力支援整18旅，并且解了整18旅的围。

1948年1月初，国军与解放军在桐柏山发生激战。整11师奉命增援，整11旅经鸡公山南面向宣化店西侧攻击前进。

1月16日，整11旅搜索至王家店，发现该处驻有解放军中野6纵18旅的部队，当即发动猛攻。解放军没有组织抵御便开始向东北方纷纷后撤，但是留驻王家店内的18旅旅直部队因没有及时撤走，结果被整11旅团团包围。被围之解放军在旅部供给处处长张玉峰的组织下英勇抵抗，与整11旅逐屋争夺。整11旅旅长杨伯涛鉴于久攻王家店不下，便命令使用燃烧弹，将王家店夷为平地。此战整11旅俘获解放军第18旅供给处长张玉峰以下200余人。王家店，成为中野6纵18旅永远抹不去的伤痛。

整11旅在宣化店与师部会合后休整数日，便离开了大别山，进驻遂平，担任附近铁路沿线的护路任务。

1948年3月初，整11旅奉命救援被困在洛阳的青年军整编第206师。该旅在与华野8纵、中野9纵三天三夜的激战后突破其阻击阵地，但是由于洛河发大水而只能眼看206师的覆没。之后，整11旅驻扎于洛阳以东的同乐磐，与黑石关友军彼此照应，同时派遣搜索队向南北展开搜集情报。

在搜索的时候整11旅有一个便衣队纵火烧毁民宅数座，致使民怨沸腾。整11旅从1928年建师起至今从未发生过烧杀抢掠违反军纪的事件，此一事件引起旅长杨伯涛极度重视，立即命令将带领纵火的班长逮捕枪决，以肃军纪。不久整11旅移防驻马店。

1948年3月25日，旅长杨伯涛升任整编第11师副师长，整11旅旅长由整118旅旅长王元直接任。

是时该旅序列为：

    旅长王元直，副旅长张慕贤，参谋长李惠平

      第31团，团长甘慕良

      第32团，团长王兴诚

      第352团，团长韩正礼

王元直，湖南长沙人，字重刚。黄埔军校第六期步兵科毕业、陆军大学正则班第十四期毕业。曾任战车营第2连连长，此后在部队中培养了丰富的战斗经验，后来担任暂编第34师的团长。当暂34师被18军改编时，因他在工兵学校学习期间与曾任11师参谋长的赵秀昆私交甚好，所以他是该师高级指挥官中唯一一位被留用的军官，不久经由赵秀昆推荐，接任第11师参谋长。从此他与11师结下了不解之缘。

杨伯涛后来被调任青年军第209师师长，时任整18军军长的胡琏为留住杨伯涛，主动申请辞去整11师师长的兼职，由杨伯涛接任。从这点看出胡琏对于手下这员干将的重视。1948年9月第12兵团成立时，司令官黄维因曾与杨伯涛的长官彭善闹过矛盾，这件事间接连累到杨伯涛。所以在整11师恢复18军番号后，黄维迟迟未发表杨伯涛军长的委任状。最后还是在18军全体师长的联名请求下才得以上任。1948年12月16日，12兵团在淮海战场被解放军歼灭，杨伯涛被俘。1959年12月作为战犯的杨伯涛被第一批特赦释放。此后担任过全国政协委员、全国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专员、黄埔军校同学会理事等职。2002年2月20日病逝北京。生前曾就其一生出版有《杨伯涛回忆录》，另外还就其在11师的经历见闻，写了《第十一师作战纪实》，为以后史学界研究国民党第11师提供了珍贵史料。

5月初，整11旅在宛西与中原野战军周旋，6月中旬又奉命增援开封友军作战。整11旅在上蔡和华野10纵阻击部队激战，虽取得一定战果，但是未能及时增援开封。

月底，睢杞战役开始，黄百韬所部与华野在帝邱店激战，整11旅冲破解放军重重阻击，进攻到淮阳一带，与第4纵队交火，同时整5师也已迂回至华野后方，迫使华野结束战斗，黄百韬所部不久后也撤回商丘。

9月，整编第11旅恢复第11师的番号，其旅长、副旅长也改任师长、副师长。

是时该师序列为：

    师长王元直，副师长张慕贤，参谋长李惠平

      第31团，团长甘慕良

      第32团，团长王兴诚

      第352团，团长韩正礼

1948年11月4日，淮海战役开始。第11师作为参战部队之一，于11月8日从其驻地确山出发赶赴淮海战场。

是月中旬，作为第18军先头部队的11师在进至蒙城涡河一线时与涡河对岸之解放军华野6纵一部发生战斗。第11师渡河被阻，只能与河对岸之解放军隔河对峙。

其后，第11师改由蒙城以东十余里的一个制高点作为渡河屏障强渡涡河，经过激战于16日拂晓强渡成功，并且又向前推进了数公里，占领数个村庄。由于友军渡河失利，11师又被迫退回原处，驻防于蒙城外围。指挥18军的第12兵团司令部鉴于渡河受阻，便将作战计划改为“等待85军靠拢后再做进攻”。第11师在驻防的同时并未闲着，师长王元直派遣一部向涡阳及涡河以北地区侦察。

几天后，由于黄百韬第7兵团被解放军包围在碾庄，12兵团于是奉命放弃原计划为第7兵团解围。但是在前进至蒙城北板桥东西河流一线时又遭到解放军阻援部队的阻击。第12兵团司令官黄维便命令第10、18两军迅速击破当面之敌，继续向宿县挺进。18军乃以118师为主攻，11师助攻。

第11师在强渡浍河时遭到解放军顽强阻击，虽经炮火掩护但仍毫无进展。担负主攻的118师也无任何进展。入夜后第18军军长杨伯涛命令11师工兵营首发乘夜强渡，再次遭到解放军反击。工兵营营长虽然在指挥工兵架桥时阵亡，但是该营士兵仍坚持不退，终于在几个地方成功渡河，占领桥头堡阵地，掩护主力部队继续渡河，扩大登陆场。

担负阻击任务的解放军鉴于涡河防线已有几处被突破，便主动放弃阻击阵地。所以在11师于次日拂晓发动攻势后竟然发现11师当面之解放军已全无踪影。

第11师在等到军部过河后开始以搜索部队向宿县前进，在蒙宿公路两侧又遭到解放军阻击，并且发现了当面之解放军兵力不落，便停止了前进，等待军部的进一步指示。

11月21日晚，第12兵团部确定了部队向固镇前进的计划，第11师奉命经双堆集向固镇西北湖沟前进。由于兵团司令官黄维为了等待上级批准其计划的命令，硬是耽误了11个小时，以致当大军于11月23行进到双堆集时被解放军团团包围，部队再也前进不了了。

此时，第11师担负着保卫第12兵团兵团部的任务。在第12兵团被解放军包围的日日夜夜中，11师官兵仍兢兢业业，克尽职守。

在被围期间，11师曾抽调部分部队协助友军向包围12兵团的解放军发动过几次反击，先后夺回了前周庄、后周庄、小周庄、大宋庄、小宋庄、顿庄等地。其中该师第352团协助118师反攻大王庄的一次战斗最为激烈。

这次战斗，第18军动用了全军所有能调动的榴弹炮、山炮与85军的野炮营，对大王庄实行猛烈轰击，双方在硝烟中反复冲杀，逐房逐屋、一墙一沟的争夺着，最后将驻守在大王庄的解放军压迫在一个角落里才撤出了战斗。

第11师虽然在师长王元直的有利指挥下，发挥了中坚骨干的作用，取得了以最小伤亡、获得颇丰战果的胜利。解放军中野2纵4旅在与该师的战斗中也因伤亡过大而被迫撤出战场。但是对于整个战局来说，第11师的行为只能算是困兽犹斗，起不了丝毫效应，12兵团最终被围歼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12月11日，位于兵团部南面的114师54团阵地被解放军突破，11师所处的兵团核心阵地暴露在解放军火力范围内，兵团部遭受直接攻击。鉴于11师师属炮兵在大王庄一战中炮弹已经用完的实际情况，师长王元直于是命令所有炮兵放弃火炮作为步兵直接参与前线战斗。

12月15日，第12兵团在坚持了二十五天后终于实施了突围计划。由于11师在包围圈内损失最少，建制较为完整。在兵团部突围时，该师又担负起了保护兵团部突围的任务。

下午5时，第11师开始了突围，该师在快速纵队坦克的配合下终于在解放军13纵队的阵地上打开了一个缺口，保护着12兵团的副司令官胡琏成功突围。

但是随着周围解放军的围攻，11师旋即被打散，逐步被歼，最后只有极少数官兵乘混乱逃脱。第11师师长王元直也在逃出重围十余里后因与部队失散，且四周都有解放军民兵活动的形势下，感觉无望而吞食安眠药企图自杀，结果被解放军救起俘虏。

王元直被俘后，解放军并没有把他作为战犯对待，而是被送往江苏解放军官总团学习。结业后在华东军区步兵学校担任军事教员。1950年10月刘伯承受命在南京筹办军事学院，王元直被委任为军事学院合成教授会教员组组长，培养了许多解放军的优秀指战员。1958年1月，他被授予少校军衔。在解放军内一直做到军事科学院研究部军事史料研究处中校研究员。1970年退役返乡务农。1987年移居上海后当选为上海市黄埔军校同学会理事。1994年6月6日病逝上海。王元直生前曾就其在湘西会战中的经历写了《山门战役》一文。可惜他未就其11师淮海被歼一事著有文章，对于11师在淮海战场的作战史料是一大缺憾。

国民革命军第11师，这支有着二十一年历史、屡立战功的蒋家嫡系，在内战战场三次逃脱被歼命运的部队，最终还是没能逃脱厄运，覆没在战争的硝烟之中。

第五章  尾声

1949年2月，第12兵团副司令官胡琏在逃脱后获得了蒋介石的召见抚慰，并且授予他重建12兵团的权利。于是，这位在淮海战场身负三十二块弹片、侥幸逃脱被俘命运的副司令官开始为重建12兵团而忙碌起来了。

第18军骑兵团，这支在18军于双堆集被包围之前就已经脱离被围战场、此后又接应胡琏顺利逃脱的部队，被胡琏看中作为核心基干，此外又将原来在淮海战场逃脱的原11师官兵补入，于同年3月成立了一个新的11师，以刘鼎汉为新成立的11师首任师长，原骑兵团团长翟连运担任副师长。此时该师驻防松阳。

是时该师序列为：

    师长刘鼎汉，副师长翟连运，参谋长王文明

      第31团，团长黄昱轩/陈以惠

      第32团，团长王诚华

      第33团，团长陆志家

    师长林丰炳，副师长胥立勋，参谋长王文明

      第31团，团长

      第32团，团长

      第33团，团长

林丰炳，福建长汀人。黄埔军校第六期骑兵科毕业，陆军大学将官班乙级第二期毕业。军校毕业后长期在骑兵部队担任部队长，抗战胜利后被剥夺兵权，调任高参闲职。国民党败退台湾前夕被重新起用，历任第22兵团副参谋长、第19军参谋长。在金门战役中出谋划策，是其接掌11师的主要原因。

刘鼎汉此后历任副军长、军长、金门防卫副司令、第2军团副司令官等职。1963年退役。

1952年8月，台湾当局对金门驻军实行整顿，第11师被改编为陆军第17师。自此，第11师真正结束了其二十五年的悠久历史。

林丰炳在部队改编为17师后继续担任师长直至1954年。此后又相继担任第6军官战斗团团长、第2军副军长、陆军总司令部校阅组组长等职。1968年退役。

主要参考书目：

1、杨伯涛回忆录

2、抗日名将叶佩高

3、陈诚的军政生涯

4、世纪之屡——李默庵回忆录

5、龙头将军沉浮录——樊崧甫回忆录

6、胡琏评传[台]

7、今是昨非见肝胆——方靖亲历纪实

8、民国高级将领列传

9、原国民党将领抗日战争亲历记——淞沪会战

10、原国民党将领抗日战争亲历记——武汉会战

11、原国民党将领抗日战争亲历记——湖南四大会战

12、原国民党将领的回忆——淮海战役亲历记

13、文史资料选辑第四十五、五十七、八十一辑

14、当阳文史资料第二辑

15、宜昌文史资料选辑

16、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十八军军史[台]

17、中原大战内幕

18、民国军事史略稿第三、四卷

19、中国抗日战争正面战场作战记

20、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五辑第二、三编——军事卷

21、国民革命军沿革实录

22、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战史

23、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野战军战史

24、华东解放战争纪实

25、中原解放战争纪实

26、中原突围史

27、淮海战役史

28、1949国共最后的决战——五岭逐鹿

29、粟裕战争回忆录

30、征战纪事——叶飞回忆录

31、回顾金门登陆战

32、南麻战斗

33、南方三年游击战争——浙南游击区

34、中国工农红军第一方面军史

本文在写作中得到了上海黄埔军校同学会的赵人龙和蒋术两位老先生所提供的部分资料，以及万乐刚、霍安治、高明辉、王戡和韩汉卿几位朋友的大力协助，在此表示感谢。

2003/05/16第一稿

2003/06/30第二稿

2003/07/26第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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