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 草之歌 by:amyyou

[鼠猫] 草之歌 by：amyyou

　　有人说，如果能在一大片三叶草中找到四叶三叶草，那么愿望就能实现。

　　也许，你会说这说不定是无稽之谈，不会相信，但那纤尘不染的一抹白却非常相信。若看着那如孩子般的人真的在很认真的寻找四叶三叶草，恐怕没几个人会相信他就是白玉堂吧。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树林洒在林间的路上，留下班驳的阴影，带露的花草上露珠晶莹透明，清新的风让人很舒爽。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有人来了。

　　人渐渐近了，红棕色的马上坐着一身红衣便服的青年。轻巧翻身下马。

　　原本清俊的脸上有着倦色，灿如星子的眸中虽然不染半点尘埃，但已经不象往昔，甚至有些黯然，难掩眼中淡淡的忧伤。

　　也许外人看来，他只是累了。展昭当然知道自己是真的累了，但不至身体上的疲劳，更多的是心累了。

　　"玉堂............"

　　找了一棵树，身子往后靠。静静的看着这里。

　　那时，这里开满了满山满坡的蒲公英吧。

　　蒲公英

　　知道蒲公英吗？那种头上顶着一簇茸毛，风轻轻一吹，那些茸毛就如伞般四处飞去。寻找它们的家。

　　其实，我已经找到家了。可是.........

　　转眼，又是蒲公英的季节。满山满坡都开满了蒲公英。

　　剑眉凤目，冷冽俊美的白衣人，俯身。摘了一株蒲公英。唇角含笑，化去了不少冷冽，眼中盛满的是浓浓的温柔和一丝不已察觉的担心。（这只不懂照顾的猫呀，要是我离开.....）转身时，眼角，唇角含笑，凤目微挑。有些戏耍的，把手中青草轻轻扫向身旁，好不容易放松下来，躺在草地上休息的蓝衫人脸颊..........

　　好似不想被人打扰好眠，只是嘟囔几句，蓝衫人轻轻把那青草拔开，微侧身，无意识的向身旁的温暖偎了偎。看见，平日公事公办，严肃的人，此时，真如开封府王厨养的猫儿般的睡着的人。白玉堂的表情更加温柔。笑也更深。漂亮的鼠目眨了眨，干脆这次是用自己耳边的发，轻轻扫向展昭的耳旁。一脸逗猫的表情。

　　".........白--玉--堂！你别太过分！"皱了皱眉，展昭忿忿的睁开眼。瞪圆了猫眼瞪着眼前这只大白鼠。平时，这样的怒瞪后，那老鼠也会收敛一二，不过，由于展昭还没睡醒，所以.........

　　昨晚，汴河街上的那家百年老字号的逸竹轩失盗，刚好遇见自己巡夜回来撞上。于是，展昭很尽职的追盗去了。不过这些偷，到是有些拳脚功夫。轻功也了得，不过，也是那偷运气尽了。昨夜作案时撞见巡夜的展昭回来。这叫什么来着？"天黑后，还是少走夜路"为好。

　　偷窃的东西追了回来，偷儿也进了开封府大牢。天边也快看见鱼脊白了。准备回去小睡后随大人上朝，结果，刚进门。就被那只不知守多久的老鼠拉出来，非要让自己陪他看日出。本来可以不来。不过，终是坳不过这老鼠，陪他来到这里。结果的结果，就是展护卫没陪包大人进宫，到是陪老鼠来这里看日出。

　　不过，那老鼠看上的地方到确实是个好地方。这里离汴京不远。一个时辰的路程。两人赶来时，时间正好，欣赏外日出后。展昭不觉也喜欢上这里。风很轻，花正好。鸟鸣声声。身旁还有知己好友。然后，在阵阵微风抚面，鸟语声声中，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

　　本来正好眠，可是这只老鼠..........瞪过去..............

　　瞪回来.............

　　再瞪过去.............再瞪回来................

　　一时间剑拔弩张，空气有些凝重.......................

　　"白老鼠。是不是，最近很无聊呀，那我们来比试比试"展昭道。这会儿人已经清醒不少了。

　　"好呀，白爷爷正有此意。"白玉堂道。

　　"呛啷！"

　　"呛啷！"巨阙，画影同时出鞘。蓝影白衫在山坡上比了起来。龙吟声声，如双蛟出海，或如翱翔的苍鹰.............

　　斗罢。两人同时收剑回鞘。

　　"几日不见，白兄的武艺见长。"

　　"你这猫儿也不错呀。"

　　"猫儿，接着。"一个酒囊抛了过来。

　　"这是.........女儿红。"

　　"不愧是猫，鼻子还挺尖的。下次回来时。你可要请我喝酒。"

　　"白兄要离开。"

　　"苏州有件案子。包大人让我先过去。"

　　"............那，请多保重。"

　　"白爷去，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冷哼道。

　　仰头喝下最后一口酒，一个轻喝后，一匹全身白色的马跑了过来。一个跃身上马，白色的衣衫画出一道弧线，催马离开............

　　手中的酒囊似乎还有那人的温度。展昭只能目送那人离开，如果白玉堂转身也许会看见展昭如星般的眸中多了不舍和另一种东西................

　　风起了，蒲公英被风吹散，不知会飘向何处...................

　　其实，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那是，刚才自己睡着时，玉堂轻声说的话...........

　　我，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 =====================

　　忘忧草

　　开封府 书房

　　"大人，你明日还要早朝，早些歇息吧。"公孙策换下那已经冷尽的茶，对还在灯下看卷宗的包拯道。

　　"公孙先生，展护卫可回来了？"包拯点点头，起身道。

　　"还没有。大人，你去休息吧。展护卫大概要回来了。"看了看窗外，公孙策道。心中却叹了口气，看来白少侠的事，虽然过去了一年，可是...................

　　展昭回到开封府时，月已中天，缓缓抬头，希翼中却没有那张扬的白，微微苦笑下。他似乎忘了，那人已经化成一坛白灰，静静的埋在陷空岛上。

　　推开门，为自己倒了杯茶。暖暖的茶入口身子似乎也暖些了，应该是公孙先生让人送来的。但心里却一片冰冷。

　　情深不寿，情深不寿。

　　果然，情一字最是伤人。

　　再喝一口，茶里隐隐的有种熟悉的香味，忘忧草的香味。推开窗，窗前种着一片忘忧草。

　　有一种草名唤忘忧，忘忧,忘忧,忘记的是忧愁与烦恼;

　　无忧,无忧,愿你少些忧愁,少些烦恼--

　　离开那开满蒲公英的山坡。展昭回到开封府时，包拯已经从宫里回来。

　　"展护卫，可是去送白少侠回来?"包拯道。

　　"大人，你怎么答应让白兄去苏州了?白兄不是公门之人。"展昭皱眉道。

　　"展护卫刚回来大概不知道,今晨大人面圣时,圣上已经金口亲封白少侠为御前四品带刀右护卫!"公孙策道。

　　"本来苏州的那个案子，是想让展护卫走一趟,但,今晨进宫时,得知西夏使臣两日后要来我朝商量和谈之事!所以……两日后展护卫得辛苦你进宫护卫圣上安全。因此，白少侠答应本府去趟苏州。" "大人，先生。进宫护驾是属下的职责所在。只是大人你怎么就由他去?那老鼠天性嫉恶如仇,桀傲不羁,就怕……"展昭一听是那老鼠自己要去时，脸色微微变了变,急道。

　　"展护卫多虑了，白少侠的武艺与你不相伯仲。就算真如你说的那样。我想白少侠他也自有分寸。展护卫还是回去好生休息。两日后你就得进宫护驾了。"包拯道。

　　".................属下知道了。"展昭道。

　　白玉堂离开汴京的这几日，展昭很担心那老鼠，虽然安慰自己那老鼠武艺不在自己之下，但他怕那家伙还如当初般疾恶如仇，随自己的性。说不定这样会让他吃不少亏。

　　苏州

　　"这就是忘忧草？"白玉堂皱眉问道。眼前的这株开着淡粉色小花的植物就是那忘忧草？

　　"公子，这正是那忘忧草。"那卖花的姑娘羞红了一张俏脸，道。今晨自己代替哥哥来看会儿花铺。不一会儿，就来了几个泼皮无赖，百般纠缠，正在她慌乱时，一袭白影就走了进来，三两下就赶走那些人。这会儿，近看才发现眼前这人俊俏非凡，好个英雄公子。一刹那间，那心中就泛起涟漪，再也无法平息。

　　"那有劳姑娘帮白爷我拿上几株。"白玉堂道。

　　"啊。公子稍等。"说完就走到后院。回来时，手中就多了几株包好的植物。

　　"姑娘，这草可以入药？"

　　"可以，配上香草和其他草就可以当茶饮了。"

　　"可以当茶喝？"

　　"对，我娘说过，这样喝对身体有好处，尤其是累的时候。"女子巧笑道。

　　"多谢姑娘，不知姑娘可否告诉我这茶的配方。"白玉堂心中大喜，道。

　　耀眼如阳光般的笑，让女子又再次赧红了脸。点点头，将配方告诉白玉堂。看着，那一脸欣喜离开的白。女子有些悲伤，原来，那人心中已经有了个人。

　　几日后，

　　白玉堂从苏州赶回开封府。一入府，向包拯说完苏州的情况后，要来一些种花的物什，请来公孙策，挽了衣袖就蹲在地上种那忘忧草。

　　展昭回来时，就看见那老鼠在自己窗前忙活着。而诸人只是围观着，公孙先生还不时在旁边指导如何倍土之类的。皱眉，走上前。原来，自己的窗前被人种上了些开着粉色的花，和几株海棠。

　　"你们这是.........."满脸疑惑，很怀疑的盯着白玉堂道。

　　"猫儿，你回来了，这个......你听我解释"边说边站了起来。满身的泥，脸上也不知何时多了些泥痕，那里还是那最爱干净的白五爷呀。

　　"你这花脸老鼠，先洗洗脸吧。"展昭忍着笑说道。

　　不一会儿，换了一身衣服，打理干净全新登场的白五爷推门进来。

　　"猫儿，虽然你窗外有树有花，但现在还不是那桂花的花期，梅花又刚开完。有些单调，所以，白爷去苏州时就给你捎来些花，种上。应应景。"边说边倒了杯茶递给展昭。

　　"............."接过茶，喝了口，入口有淡淡的清香，人也精神了不少。

　　"猫儿，怎么了？"

　　"这茶..........白玉堂你不会又从卢大嫂那里拿到什么药草茶了吗？"

　　"才没有。这是白爷去苏州时，遇到一位姑娘向她讨教的配方。自己做的茶。"白玉堂得意的道。

　　"而且，是白少侠特意为展护卫你制的药草茶。"公孙先生在窗外笑着接道。

　　".............."屋内两人都红了一张脸。不语。

　　"..............猫儿，我看你平日办案回来都一脸疲倦，所以........"话未完，蜻蜓点水般的吻在白玉堂的唇上轻轻贴了贴就迅速离开.............

　　"猫儿............"用手抚上自己的唇，刚刚...............

　　"............你平安回来就好。"

　　后来，白玉堂才从公孙先生的口中得知，自己离开汴京时，那猫很担心自己的安危。

　　也是在那时，自己第一次觉得那老鼠在自己心中的重要比他予料中还要重要。也因为这样，就算过了一年，冲霄楼前，铜网阵前，那人倒在血泊中的情形让他无法也不能忘记。

　　'忘忧'是那老鼠为自己手中的茶起的名。

　　窗外，也是一片忘忧草。

　　猫儿，你知道么？有一种草名唤忘忧，忘忧,忘忧,忘记的是忧愁与烦恼;

　　无忧,无忧,愿你少些忧愁,少些烦恼--

　　"如果真的能忘，该多好.........."

　　月无语，

　　风轻拂。

　　忘忧草在风中摇曳，和着风似乎再说'忘忧，忘忧.........相信我，还在你身旁。'

　　远处，一棵桐树的树后站着一人，轻轻一叹。很轻，很快在风中飘散。

　　猫儿........................

　　================================================

　　无名草

　　清晨的风，投过窗棂吹了进来。还有隐约的咸味，那是，海的味道。以及海浪拍击岩石的声音。

　　白玉堂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清晨醒来的。

　　"臭小子，你终于醒了。"还没开门，外面就想起中气十足的声音。

　　"师傅。"门被人打开，进来一位老者。白玉堂欣喜的问道。

　　"你这小子，一年就没见你来看过为师几次，看来你这老鼠的心思果然在那开封府的猫儿身上。昏睡时都在喊'猫儿'。"老者笑嘻嘻的道。

　　".................."没说话，却红了一张鼠脸。

　　"好啦，这半年，你当初那足以致命的伤也好了大半，该回去了。"

　　原来，那冲霄楼前，铜网阵，那滩血不假，只是，白玉堂的师傅快了一步，把这老鼠救了出来。代替他的是一具襄阳王侍卫的尸体。

　　出了门，门外的一片草引起了白玉堂的注意，那草长着犹如刀般的叶子，非常的威武。

　　"师傅，这草是..............."

　　"那草呀，我也不知道，只是这岛上的人都爱在自己家周围种上这草，说有保家护院的作用。"

　　"保家护院？"

　　岛上的老人，告诉白玉堂，这草原本是长在东海那边一个叫东瀛的地方，那草原本就长在那里，很早以前从海那边来的商人，将它带到中原，种在自己家的四周，一来是为了怀念海那边的家乡，二的确是用来保家护院的。只是，时间久了。那草真正的名字也忘了，真的成为了无名草。那草的根茎据说能入药，对脾胃有好处。

　　那么，猫儿，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家？我愿意做那无名草守着我们的家守着你。

　　搭上回中原的船，白玉堂有种感觉，也许这次会有个好的结果，一定。

　　很久之后白玉堂终于知道那无名草是与菖蒲同类的一种草，只是，名字不知道。

　　回到中原后，他回了趟陷空岛，自然把众人吓了个半死，等解释清楚后，诸人欢喜异常。都说，你这老鼠是不是也和那猫有九条命。

　　"大哥，这一年，那猫儿还好么？"等吃完饭，白玉堂道。

　　"展昭，只是看上去尚好。"

　　"五弟，听大嫂的话，你还是早些动身去开封吧。晚了，恐怕回追不上那人了。几日前，欧阳春来过这里，说展昭向包大人告假，想回常州。"

　　五日后

　　包拯唤展昭去书房，准了他的假让他回老家休息，正巧常州那边还有桩案子就让他顺道办了。

　　"公孙先生，展护卫................"

　　"大人放心，展护卫不会有事的。"公孙策笑着说道。因为，一道白影随展昭一同离开了。

　　"那是...................."包拯也看见了那抹张扬的白。

　　"大人，其实白少侠................."

　　去往常州的路上，一人在前面驰马前行。不远处，一人一骑紧随身后。马上之人，看前面的人，嘴角微扬。

　　这次，我不会离开了。

　　勒马。停足，转身。

　　扬笑。

　　不过，我现在想问的是那么埋在陷空岛上的骨灰坛是谁的？

　　笨猫，那是那奸王故意用的计，你这猫儿到还真的相信了。平日明明那么心细如发，结果.......到嘴的话被那猫瞪回肚去了。

　　那你，到底去那里了？

　　我这不是显身向你解释了吗？

　　虽然，我没有找到四叶三叶草。但是，我告诉自己，无论如何，我都会回来。

　　所以，我回来了。只是，晚了一年。

　　原来，我们的家就在彼此的身旁。

　　以后，就算没有忘忧草。只要有你相伴，我也会忘记忧愁和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