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爱妻的信

爱妻你好：
琴，亲爱的琴。
我们能风雨同舟，相濡以沫，同甘共苦！谢谢你！
这十几年来，细心的照顾和关爱！谢谢你！
你我这段时间，相当累！可我总是找不到可以解脱的方法，我相当困惑！你说缘分以尽，可在结婚登记处门前，你坐在车上不愿下来。也许你依然眷恋我们的过去，闹到这份天地，你我都不愿意看到。我的个性比较面对现实，天生倔强，而你又是那么固执，两种叛逆的性格，决定我们的结合将是风雨不断，每次风雨过去，你我都能各自理解，结局当然是雨过天晴、重归于好。可是这次，我们闹僵了，很难回到过去雨过天晴的状态，连绵的雨季何时休也？
连绵的雨季何时休也？人生的道路本是逶迤、坎坷地，有些事是改变不了的，又接受不了，又放弃不了。在人生的旋窝中，永无止境地挣扎，你我倦了、累了、、、这种遥遥无期的状态，何时是个尽头？、、、、
你我相识在十几年一个夕阳灿烂的黄昏，倦鸟归林，炊烟袅袅。你和家人田间劳作回来，我胆怯怯地站在你家后门，颤颤巍巍地、轻轻地叩门，开门是你，妆素虽朴实，但清秀、清纯，略带点腼腆得的村姑的样子。我也是个羞愧难当的莽撞小子。那短暂的一瞬，瞬间定格了，成为我一生经典的收藏。
一年之后的一个细雨纷飞的冬天，你轻妆淡抹的冒着细细的雨丝，踩着村前有点泥泞的曲折的土路嫁给了我。夜晚，酒席之后亲戚朋友各自散去，一切都安静下来，只有跳动红烛光，照亮你我。我胆怯怯地掀开你头上的红丝巾，你那双迷人的大眼睛，让人陶醉；羞红的脸颊，让我迷茫，带着微微地怯意；你那淡粉红的樱桃小口，含情脉脉的对我说：“我们会相爱到白头，不管是贫困还是富有，我们将一直到老。”当时我深深地觉得你是世上最漂亮的新娘，我是世上最幸福的新郎。
余后，你为了家庭，辛勤的忙碌着。鹏儿悄然而至，你我成为人之父母，你我皆欣喜，无形中你的担子又加重了。
过了几年，男耕女织平淡无奇的日子。贫困而无聊，那段同甘共苦的日子，我永远记得。我生来身体比较虚弱，你也身单力薄，可你作为一个女人，却勇于挑重担，尽量体贴、关心、照顾我。家境每况愈下，有时贫困至极，囊中空无一文。你无怨无悔，任劳任怨。这段时间是我一生的珍藏，我一生对不起，我的女人，我将用我一生也无法偿还你对我的爱。
当我们拥有一辆货车，我起早贪黑，日夜奔波想我们有个好的未来。有时深夜归来，疲惫至极，一个人静静地走在那条你十几年走过寂静地土路，它一边临河，一边是田；夜色下河水是暗黑，没有月色时墨黑地让人恐惧。河沿边上长着低矮的树木，这些年来似乎不曾长大，也许日日见得缘故吧！田里四季都种着庄稼，印象中长势颇为喜人，收成如何？我就不知晓了，因为我天生体质虚弱，是家中独子，又是长子，家人对我怜爱有加。虽生为农村，仅能韭麦之辨。家里、田里事情一概不管。这条坎坷地土路，已没有多少足迹了，因为它曲折地通向被现代文明所遗弃的荒村，却是我的天堂。有时是黑夜，什么都看不见，四周死寂的让人畏惧。虽时常走，但心里还是恐慌。胆颤心惊走着，拐了个弯，看见前方有一抹昏黄的灯光，我心里不在害怕了，就像大海里的一只迷失方向的船只，看见导航的灯塔。是这一盏昏黄的灯，黑夜里，照亮我回家；是这一盏昏黄的灯，让我不在懦弱；是这一盏昏黄的灯，给了我光明。这一盏昏黄的灯，是你用柔弱的双手为我点燃的光明之灯。光束虽昏黄，但是可以照亮我一生。
那一抹昏黄的灯光，是从一间低矮的平房照射出来的，这是我们的家。你娇小的身躯，依窗翘盼。你轻轻地开门，就像迎接久违的客人。我清楚看见你额头一缕愁云，瞬间舒展开来。轻轻地温暖的道了一句：“累了吧？”。归到简陋的家中，看到贤淑的你，我万般疲惫，顿时消散了。我进门之后，你却忙个不停，又端水，又端上热腾腾、可口的饭菜。我亲爱的女人，你把我当成是你的孩子，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在这个昏死的荒村中，还有一个温馨的家，还有一个人间天堂！我深爱的女人，是你把深深的、慈母般恩情给了我；又把深深的夫妻间的亲情给了我。让我犹如是一个倘佯在母亲怀中的酣睡的孩子。我为她效犬马之劳，都难以报答她！
我不停的奔波，可是事与愿违，亏空家中余款还不够，并高高筑起了债台。看着立地竖天的债峰，犹如泰山压在我们胸口上，举步维艰。当时茫然的我，不知何从？你扛着压力，还安慰我，以后会好的。
经过几年的拼搏，日子稍有起色，我却病了，病人膏盲。躺在病床上惶惶不安，心如死灰，对生命黯然、对生活茫然、对未来枉然，犹如一支失去母亲羔羊，彷徨在兽口之边。看着我萎靡不振，你心急如焚，暗隅挥泪还总是安慰、鼓励我，一切会好的。在你不离不弃细心呵护下，身体有所好转。是你用你那双柔弱的双手，把我从万丈深渊托起，给了我重新振作的精神；是你用软弱的娇躯，为我支撑起一片青空；又是你给了我对生命展望、对生活信心、对未来幻想。如果没有你，我深知我会被这个世界所遗弃。我心爱的好女人，给了我做男人的快乐，又给了对生命的希望。你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我无以回报，就让它深深地铭刻我心吧！深深地铭刻于心吧！
当我再一次的走向社会，物竞天择，被宠坏的孩子处处碰壁，我的个性变得暴躁，时常怨天尤人。不能适应社会，现实扭曲了我的心态，我变成一支畜生，发狂的畜生，忘记了往日的恩情，时常与你无休止吵闹。
你倦了，疲惫了，心也碎了、死了！
你说要离开我，到远方去。我怔住了，茫然地像是一个被遗弃在沙漠之腹的小孩。荒村里那盏昏暗地灯，要黯然了。不会的，它是长明之灯，不会的在风雨中吹灭！不会的，它是心灵之灯，不会的在时间的长河中熄灭！它，不会熄灭，它无时无刻不为我在迷茫的人生路上导航。
琴，亲爱的琴，请要离开我！请要放弃我！你的爱，已经溶入我体内的血液中，没有血液的流动，我的生命将要调零；你的情，已经浸入我的灵魂，没有灵魂的主宰，我的生命将是行尸走肉，是黑夜中一具随风飘荡的孤魂！
琴，亲爱的琴，请要离开我！请要放弃我！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清潭冰心
2010年5月9日 16:30:26
荒村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