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庆东:不会玩儿的学生是脑残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7 13:51:43

近日利用每天泡脚的时间,读完了约翰·古得莱得《一个称作学校的地方》,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年2月版。这是一部美国教育学的名著,越读你就会越发现,美国教育的先进性,基本上就是毛泽东教育思想的体现。完全从人的学习天性出发,从学生的需要和社会的需要出发,而不是从教育利益集团的需要出发。中国当前教育出现的一些问题,美国也出现过。但是美国的教育工作者及时发现了问题,不断进行改革。所以尽管美国的基础教育在传授知识方面不如中国和日本,但在培养学生能力方面,绝对超过中国。美国的中小学生基本上做到了毛泽东所讲的“德智体全面发展”,而且课时少、实践多,上学少、游戏多。可以说除了脑残者,人人会学会玩儿。我教过几位美国留学生,他们只学过半年中文就敢来中国,一个学期下来,他们就可以走遍中国,发音绝对标准,骂人话能连说一分钟不重样,这就是素质啊。

最近给一位80后朋友看我的初中日记,他无比惊讶地说:“ 孔老师,你们那时候怎么只上半天学呀?你日记里怎么净是到这儿玩,到那儿吃呀?那你的学习怎么这么好啊?”我说是呀,正因为每天只上半天学,才有时间观察天地万物,有时间观察男女老幼,有时间把成语词典和三角函数都背下来,还有时间去打架偷菜抓流氓,学工学农学军,批判资产阶级,我们才成为既学识渊博、又学以致用的、风吹不昏、沙打不迷的国家栋梁啊。有些朋友以为我学习好,是孔子的遗传,说这种话太无知,太迎合当今某些无耻的统治者了。孔门后人也有笨人、坏人啊,孔子的后代,跟两千年前的农民的后代相比,一定有什么优越性吗?其实我今天能够在北大当教授,主要是毛泽东教育思想的结果,当然也有从孔夫子到鲁迅的历代圣贤思想的影响,但影响是通过书本,不是通过遗传啊。没有毛主席,我姓孔有什么用?我父亲在淮海战场上就发现,国民党军官身上带着《论语》,他妈的还是欺负老百姓,好比今天的台湾跟韩国的政治家,表面上尊重传统文化,说话文质彬彬,全是他妈的扯淡,背地里无恶不作,哪里有什么廉耻?倒是鲁迅的“反对瞒和骗”,毛泽东的“为人民服务”,才是真正继承了孔夫子的精神。今天在国学热中高举着孔子偶像、大骂李零和于丹的某些人,其实根本不懂孔子,或者是老朽昏庸、或者是借机出名牟利,再一次耍弄孔子而已。可怜的孔仲尼老师,当年四处漂泊,当年就没有知音,死后长期被人歪曲利用,你以为他老人家今天的命运就改变了么?我看倒是欧美各国的教育,继承了孔子的精髓啊。

前一段被迫回答一位海外糊涂朋友的问卷。答复如下。

    你好!你这孩子怎么也学着提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了?其实这些问题应该是用来思考的,而不是用来提问的。

    我试着简答一下吧。其实答案可能恰恰不在答案里边哪。注意,我回答的时候,不是针对你,而是设计问题的那个人。

1. 将大多数人的利益和兴趣最大化的社会,是否是合理的社会?

答;利益可以最大化,但是兴趣为什么要单独提出来呢?兴趣大,不一定是好事。兴趣是可以被操控的,也可能跟利益是矛盾的。

 

2. 如果一个无法改变的必然事件将会夺取一部分人的生命,这时发现可以通过一些措施,让这个事件夺取另一部分人的生命,人数少于前者,作为决策者,是否应该采取这些决策?

答:这是一个老掉牙的伦理学题目,没有标答,你不动声色地拿来忽悠我了。我的回答是,要看决策者是不是决命者。例如被强敌包围,团长可以命令一个排留下阻击,大部队转移,而那个排全部牺牲了。但是在日常生活中,谁拥有这样的权力和彼此之间生命的“授予”关系呢?帝国主义的种族优越论,往往就借此来牺牲其他民族国家的利益。

3.电影院失火,里面坐着国家总理(不是当地领导)和四百名学生,应该让谁先走?

答:在和平年代的日常情况下,最弱小的学生先走。总理应该首选当烈士。

4.如果您回答,一个好的总理一定会先让学生走,那么假设飞机失事,飞机要么砸在总理身上,要么砸在4百名学生身上,假如你是飞行员,您砸谁?

答:你这仍然是一个帝国主义及其走狗们爱提的问题,用两难境地首先把回答者置于一个无论怎样选择都人格“卑鄙”的地位,但反映出的其实恰恰是提问者的卑鄙。你没有意识到你已经越来越被某种东西洗脑了。而且你预设了我将怎么回答上一个问题,自以为得意地追问这个问题,这背后就是一种法西斯思维。首先你这个问题从科学的视角来看就是不能成立的。但是假如我批评你的无知,你会说我回避问题,那么我可以先回答你这个虚假的问题,当然要砸总理,即使他是那个传说中的“周总理”!回答了你的“卑鄙”问题后,我再告诉你,实际上不存在这个你杀你爸还是杀你妈的情况。

5.把总理换成一位即将攻克艾滋病的科学家,还是第四问,您砸谁?

答:我砸你妈。

6.是否存在一个标尺,以衡量一切快乐的质量高低?(比如听相声vs看唐诗)

答;要看系统。在一个具体的评价系统内,可以衡量和比较。比如看荷尔蒙的升降数据,还是看其丧失理性的程度。但真正的问题存在于问题本身。快乐为什么非要“衡量”?你所有的问题其实都是一个“算计”问题呀。

最后我再说一句。你借来的这些问题有点代表性,我可能放到博客上更合适。当这些问题成为问题的时候,就证明人已经不是人,或者说人已经活在一个非人的时代了。你提出这些问题不奇怪,这些问题是从30年前开始成为问题的。那时候就开始讨论一个大学生应该不应该舍身救一个农民。当人们开始从经济学角度算计人的生命时,就像你说的什么狗屁科学家的生命价值一样,人就开始不是人了,杀父杀母,对于提问的人来说,也就不是问题了。提这些问题的人的一个发展路向是:在某种虚假的借口之下,无恶不作。我希望你不向那个方向发展——尽管你彬彬有礼的语言背后牛气冲天的。

 4月4号读杂志。《战略与管理》(内部版)2010年一二期合编本有新疆民族关系研究专栏。刘正寅、厉声、吴稼祥等学者提出了见仁见智的许多看法。基本上是往事看得比较清晰,未来的路径各说各的。如今的学术界,也只能如此。

《文史参考》第6期发表孔庆东《会党专家姚民哀》(上)。

在网上读到一篇《资本家侵吞国有资产路线图》,孔和尚总结其步骤为:第一步,污蔑;第二步,大骂;第三步,投毒;第四步,偷盗;第五步,篡位。这五步相当于王婆向西门庆提出的“潘驴邓小闲”五大基本条件,随后还有一个“十分挨光计”,就是贱卖、参股、分赃、上市、倒闭、收购、出让、并购、出境、打包。30年来,我们就是眼睁睁地看着十亿人民用血汗建立起来的社会主义万里长城,一步一步被蚕食鲸吞,直到千疮百孔、奄奄一息的。

下午回了10封信。河北农大的刘快同学,你来信所提的问题,可能是很多大学生都想问的。清醒了无路可走,这本是旧中国青年的苦闷,现在历史又转回旧中国去了,大家感到痛苦,这是正常的。但是进一步想想,旧中国那么黑暗,我们还建立了新中国,难道说现在我们反而丧失希望了吗?孔老师的启蒙策略是先告诉大家绝望的一面,让大家明白铁屋子的存在。既然明白了,就使扫帚的使扫帚、使锹的使锹,在斗争中实现我们的人生价值好了。

江华同学,祝贺你考上北大研究生。李隆国、李剑鸣都是很有成就的老师,通过他们的面试不容易。先不要急于救国救民,把该补的基础课补扎实了,才是正理。

解放军炮兵学院的郭鸿宾同志,谢谢你来信指出我《青楼文化》中“褒姒灭夏”的错误,应该是“灭周”。此书出版后不久,就有好几位读者给指出了。是我一开始就写错的,后来校对时也疏忽了。不过我这么写是跟鲁迅先生一样,不同意“女人祸水”论,故意夸大“坏女人”的罪行,以显出其荒谬的。

湛江师院刘锐同学,谢谢你书赠我的条幅“大论能倾海,奇文会补天”。我支持你的见解,学校有大小,成就靠自己。北大哈佛的毕业生,平庸者一样如过江之鲫。你要研究金庸、鲁迅,这都很好,我建议你先放下一切预想,尽量以空白之脑面对文本。问题要从文本与生活的关系中得出,而不是从预想的某种模式中得出。我想你会越学越出色的。

前不久摩罗发来一篇恶毒咒骂他的文章,摩罗非常伤心,说人怎么会这样,为了自己的政治投机,就对好朋友人性丧尽。我说,唉,真是可惜,甚至是令人痛惜啊。此类人的思想不但没有进步,反而退步到了自己所说的“法西斯”境地。学风上也越来越恶劣,不实事求是地看文章、看材料,而是一味扣帽子、打棍子。让这样有才华的青年,成为非常冷血的极端政治动物和逢中必反的一线打手,真可以说是美国的了不起。一些右派学者对其的评价我曾经以为苛刻了些,现在看来倒是真知灼见了。

我昨天看军事频道的一个节目,里面讲苏军攻克柏林时,抵抗最英勇的不是德军,而是法国和挪威、斯洛伐克等国的“志愿党卫军”,他们比希特勒还要热爱纳粹。奴才比主子更可怕呀。我想到今日之中国,这些极端右翼人士,比美国还要迫不及待地否定和扼杀中国的一切,如果抛开道德评价的话,只能说他们是智力有问题了。臧力说过,这么黑暗的时代还当右派,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弱智。

不过他们大面积的蛮不讲理,只能求助于人身攻击、乱泼狗血的现象,似乎也正说明了汉奸哲学的穷途末路。有些人是反日的,便自以为不是汉奸。但是勾结美国政府,乞求布什制裁中国,否定中国的一切,国未亡就已经抢先坐定了奴才的席位,这至少与汉奸之间的距离,已经危险到说不清的程度了。

但摩罗觉得孔和尚太宽容了,他不认为这只是个脑残问题。

说到弱智脑残,想起北大110周年校庆时,海棠春睡诗社创始人孔王郁三人聚会于未名湖畔。茶酒之余,闲聊子女教育。

郁保四问曰:“孔兄,你儿子若没写作业,你咋办哉?”

老孔曰:“我让他迟到一刻钟,老师必问因何迟到,那时便回答,路上遭遇强盗抢劫,不幸把作业抢去矣。”

保四笑曰:“孔哥真是强盗命,三句话不离强盗,何其野蛮哉。我女儿若没写作业,我让她跟老师讲,家里宴请美国教授,洋教授非常喜欢她的作业,拿到纽约展览会上去也。”

老王在旁不屑曰:“俩蠢货!纯粹是坑害孩子。如此只能骗得老师一回,第二天不是还得交作业?”

孔郁问道:“王哥有何妙计也?”

老王拈须而笑曰:“我托人给孩子办了个三级脑残证明,每次未写作业,就说昨天发病了。孩子平时不参与排名次,将来若侥幸考上清华,老师也算是助残模范,皆大欢喜呀。”

保四歆羡曰:“关键是一劳永逸解决了作业问题,你家小孩何其幸福哉!”

老孔叹服曰:“三级脑残,实在是高,老王不愧大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