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楼“风水”与建造(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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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密土楼“风水”与建造(图)
 2008年10月13日 21:22新华网 来源: 新京报  



    土楼多为圆形,也有方形。



    土楼多为圆形,也有方形,还有罕见的“日”字形(图)。这些造型是由风水决定的。

    亦圆亦方的福建土楼在建筑上有其独特的工艺,大型的土楼甚至要边晾边造若干年才能完成。曾经作为家族居所和象征家族辉煌的土楼,如今要作为旅游开发的最大困难在于缺少居住人气和难于修缮。而土楼到底是闽南还是客家的建筑至今仍存争议。

    ■ 工程解密

    土楼的“缩水”对木匠是个考验

    林永隆,62岁,永定洪坑村人,曾为土楼泥土匠,已有20多年没有建造过土楼了,经他手建造的土楼有几十座,“其中有两座大楼,剩下的都是一些小土楼。”如今他的身份还是一个建筑包工头,他说,在几十年前,泥土匠和木匠都是受人尊敬的职业,是当时女孩子找对象的首选。林永隆说自己曾经在南靖建过10年土楼,当时的工钱是1.2元一天。

    选址和造型都按照风水来定

    记者:建造土楼的大概程序是怎么样的?

    林:首先是要选定屋址,主家会请风水先生拿着罗盘来测定位置,客家人很看重风水,最好的位置是背后有山,前面有水,这是比较复杂的一套过程。然后就是泥土匠和主家商量土楼的样貌,是方的还是圆的,方圆有时候也是依靠风水来定的;主家要考虑自家的人口,人口多自然要建造大一些的,人口少就建小一点的,当然了,主家的经济实力也是一个重要因素。洪坑的振成楼用了8万两光洋,这也不是一般的主家能建得起的。

    所用的土是混合发酵的熟土

    记者:建造土楼的土是不是非常重要?我之前看过一些资料,有的说是用生土夯,有的说是用熟土,还有的说要在土里搀杂一些特殊原料,比如红糖、糯米、鸡蛋之类的。

    林:建造土楼用的是熟土。土楼需要先打石脚,也就是地基,一般来说,一米厚的墙,石脚的厚度是96厘米,这样给内部装修留了点余地。建土楼都是就地取材,肥土不能用,肥土就是水稻田里表面那层施过肥的土,这种土不能夯;土也会有不同的比例,不能全是黄土,这种土太黏,容易开裂,也不能全是沙土,这种土夯不实。几种土按照一定比例混合起来,先进行发酵,一般来说发酵的时间越长越好,建土楼的前一年就开始准备土了。

    最好的土是那种不干不湿的,用手能攥成团,朝上面一抛,又能散开。那种加红糖之类的特殊土我没有用过,建一座土楼需要几万斤土,那需要搀多少呀。但是起灶的时候,有的会搀杂一些,这样能增强土的黏合度,垒灶更结实。

    大型的土楼要建好几年,每年秋后开始建楼,每年只能盖一层。一年之后房子干透,才再建一层。土楼是会缩水的,一年会矮一点,所以这对木匠就很有考验,每个木工都知道要留出一个“缩水间”,等房子干透了,门窗都刚好合适。

    方形适合居住,圆形适合防御

    记者:土楼的形状有许多种,纯粹从居住角度说哪种更好一些?

    林:土楼主要是方和圆两种造型,从我个人的角度看,方形的更适合居住。因为圆形的土楼,每一间房子都有一个弧度,俗称“斧子屋”,这样很不好摆放家具;同时圆形的土楼铺瓦也不如方形土楼好做。以前土楼里的家族为了公平,分家是抓阄的,这样方形的土楼会有四个死角,人们不爱住,圆形土楼就不存在这个问题。要是从防御外敌的角度看,圆形土楼没有死角,更适合防御。

  ■ 土楼开发

    村民入股土楼或提成门票

    申遗成功后,土楼里挂上了喜庆的灯笼,来此参观的人也多了,为土楼增加了不少“人气”。



    为了防止玩耍的孩子从土楼上摔下,村民们正在修缮土楼。


    ●翁子荣,福建客家土楼旅游发展有限公司总经理

    记者:土楼都是村民的私有财产,开发旅游如何解决利益分配的问题?

    翁:我们正在考虑村民以土楼入股,参与利润分红;还有一个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使村民得到门票收入的提成。同时我们给村民上保险,使他们得到长久稳定的收入。

    记者:现在居住在土楼里的多是老人和孩子,十几年后,如何保证土楼不成为空楼?

    翁:土楼作为世界遗产,不应该只是建筑本身,土楼里的居民也是世界遗产的一部分。现在大部分年轻人不在土楼里居住,一方面是出去打工;一方面是土楼的格局不完全适应现代人的居住。当旅游发展到一定程度时,会吸引土楼人回家创业,现在已有一些年轻人回到土楼;同时我们会对土楼进行必要的修缮,在不影响土楼风貌的基础上,使它更适合现代人居住。

    记者:永定与南靖的土楼分布很广,但大同小异,如何使土楼旅游避免同质化?

    翁:我们会根据不同的区域设置不同的主题旅游,在非世遗地的土楼里大力开发不同主题的旅游,深度体验土楼的生活和民间传统、乡间劳作。关于联合开发,现在还没有一个合适的沟通渠道,如果有可能进行联合开发,我很欢迎。

    ■ 专家声音

    保护土楼要提高居住“人气”

    ●李秋香,清华大学建筑学院教师,出版土楼研究专著《石桥村》

    从居住形式来看,土楼分为两种,一种是通廊式,个人居住单独屋子,公共设施共有;另一种是单元式,一家一户,更具有私密性和舒适性。闽西地区有许多土楼,应选择有代表性的村落和建筑单体土楼进行保护。

    关于保护措施首先要向村民宣传保护的意义,其次要提高土楼居民的生活水平,在不破坏土楼结构的情况下进行修缮,比如通水电、电视网络等等,修缮的原则是可逆性,不可伤筋动骨。文物保护还要有人居住,使土楼有“人气”,不应该迁出居民。

    ■ 记者观察

    闽南土楼和客家土楼之争

    南靖与永定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这两个县接壤,却分属于两个地区:南靖划归漳州,永定则属于龙岩。永定的高北土楼群与南靖的塔下土楼群相距不过十分钟的车程。永定是一个纯客家县,而南靖则是闽南人客家人混居。永定的宣传词是“福建土楼之都,客家故里永定”,南靖的宣传口号是“福建土楼,故里南靖”,绝口不提“客家”。关于土楼的起源,大多数学者认为是客家人创造的,沿袭了中国古代夯土房屋的基本形式,又结合当地的客观条件进行了改善;而漳州的一些学者则认为,土楼来源于闽南,发源于九龙江中下游及比邻地区,是漳州先民抗倭的产物。

    土楼从何时发源?现在已不单纯是一个文化意义的争论,更成为两地各执一词的自我辩护。“发源地之争”已经不仅是有中国特色的现状,在世界上也不罕见。无论闽南土楼还是客家土楼,归根结底都是中华文化的一部分,闽南人和客家人也都是汉族人。联合保护比联合开发更加重要,保护土楼任重道远。

    申遗之路

    ●1997年,洪坑被评为第一批“省级文化名村”。

    ●1998年5月,永定县成立土楼申报世遗机构。

    ●1999年9月、10月,永定县政府和龙岩市政府先后向省政府、国家文物局呈报申遗报告。一个多月后,漳州也呈送申遗报告。

    ●2000年4月,省长办公会议决定把永定、南靖、华安三地土楼以“福建土楼”的名义联合申报世遗。

    ●2001年6月,国务院公布振成楼等土楼为第五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2002年2月,土楼“申遗”的申报文本报送到联合国世遗委员会。因委员会规定每个国家每年审议不超过一个项目,土楼获得批准的时间向后推迟。

    ●2007年1月,经国务院批准,我国政府将“福建土楼”作为我国2008年世界文化遗产惟一申报项目正式向联合国申报。

    ●2007年8月,国际古迹遗址理事会专家对福建三县46座土楼进行考察。

    ●2008年上半年,福建土楼通过国际古迹遗址理事会的评估,赢得角逐2008年世遗的“入场券”。    ●2008年7月7日,福建土楼列入《世界遗产名录》。(以上信息来源于永定县博物馆馆长、“土楼申遗第一人”胡大新)(采写/记者 赵子云)

 土楼的意义就是“家”



    土楼人尊宗敬祖,土楼的名称都要以祖训或祖宗名字来命名。



    住户陆续搬走,如今的土楼已少了许多孩童的欢笑。

    在一些人的记忆中,土楼里有快乐的童年;在另一些人的记忆中,土楼里也有生活的烦恼。那些曾经在土楼内外生活过的人,究竟怎样看待土楼的生活?他们的土楼岁月又演绎着怎样的故事?

    林华明记得很清楚,7月7日晚上10点18分,他在广州接到了姐夫张振兴从永定打来的电话,“姐夫很兴奋,几乎在电话里大喊起来,说永定客家土楼成功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了。”

    放下电话,林华明马上收拾行囊,第二天,他就踏上了回家之路。

    30年前,林华明出生在永定县湖坑镇洪坑村一座土楼中,紧邻着如今闻名遐迩的振成楼。“当时,土楼的意义就是家,谁也想不到,今天,土楼成了文化遗产。”

    林华明在土楼里生活了13年,直到他上初中,因为家里新盖了一栋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小三层,他才搬离了土楼,脱离了聚居的生活。

    “土楼是孩子的天堂”

    “土楼是孩子的天堂,我很庆幸,自己的童年是在土楼里度过的。”林华明回忆起自己的童年生活,觉得充满了欢乐,因为有很多的玩伴。

    他小时候住的土楼里一共有18户人家,当时每家每户都有三四个孩子,而土楼为他们提供了足够的玩耍空间,“每天都玩得不亦乐乎。”林华明认为这是现代都市中独生子女所无法拥有的幸福。

    当年孩子们玩的一种战争游戏,林华明至今印象深刻。土楼分上下几层,每层都有环形的走廊,走廊的外围还有小隔间,用来堆放杂物或者安放尿缸,那简直是天然的隐蔽场所。孩子们分成两派,他们要最大限度地保存自己和消灭敌人,“被发现就意味着被消灭”,由于战术可以变幻莫测,这个游戏也长盛不衰。

    各家饭菜端出来吃

    但对于大人来说,住在土楼里,生活却有很多不便:上厕所必须下楼、隔音效果差等等。

    林华明的父亲林定海最怕的却是邻里纠纷。“孩子们在一起玩,磕磕碰碰在所难免,遇到比较护短的家长,就会起争执。”

    更主要的是,各家各户的生活水平不一样,但土楼的生活空间决定了大家都会把饭菜端出来吃。“那时我们家比较困难,吃不上肉,但孩子眼馋,看到别人吃,经常哭闹。”为此,林定海很烦恼。

    改革开放后,林定海烧砖瓦赚了钱,“一有钱,我马上就盖了房子搬出去住了。”

    林华明的新家就在振成楼的对面。搬家后,林华明就再也没回过土楼了。

    土楼恢复30年前模样

    1998年,随着土楼正式开始申遗,村里的现代化建筑逐渐被拆除了。如今的洪坑村,从建筑格局来说,几乎和30年前一模一样。

    林定海原本建在振成楼旁边的小三层就在那时被拆了,他拿着拆迁款,在县城买了一套房子。

    随着申遗进展顺利,大学毕业后留在广州的林华明开始留心起其中的商机来。“但我爸思想很顽固,总以为有出息的人就要去大地方发展。”林华明很苦恼,不知道要如何说服自己的父亲,让他支持自己回家乡发展。

    ■ 风俗

    林李之争 为敬父母提前过节

    林华明记得,上学的时候,每逢过节,他就会和班上一些李姓同学起冲突。因为,在过端午节和重阳节的时候,林姓村民要比李姓村民早一天。

    林定海说,这是一个老传统了,据说起因是林家的祖先是两兄弟,大哥住洪坑,弟弟住岩背,他们都非常孝顺,逢年过节争着让父母亲来吃饭,但两家相距甚远,走路要一天,于是,大哥提议,所有的年节,父母亲轮着去兄弟两家过。端午那天,父母本该去弟弟家,可大哥提前一天把父母亲请来,说我们提前一天过节了。到了重阳,又是如此。

    所以,哥哥后人聚居的洪坑村与李姓的大坡头村,相距不过百米,风俗习惯却有很大的差异。

    比如在过年时,林姓舞龙庆祝,李姓则舞狮。且林家的龙不能经过李家的村子,不然,李家就会组织青壮年前来阻拦,并投掷石块等。

    大坡头村的李姓村民认为,林家舞龙还伴有竹马,老人说,龙马过处,寸草不生,还会影响来年的收成,所以必须阻拦他们经过。

    但林姓村民则把舞龙活动当作一年一度的盛会。村里的妇女们会想法设法地偷取龙须,然后装在红包里,给孩子们当护身符,据说能带来好运。

    尊宗敬祖 用祖训为土楼命名

    林定海说,土楼人的尊宗敬祖,从为土楼起名字的事情上就可见一斑。

    每一座土楼都有一个名字,土楼的主人给土楼起名字的认真劲儿绝不亚于为自己的孩子起名字。在起名字时,土楼的主人必须仔细地研读一遍自家的族谱,用祖训或者祖宗的名字命名,用以励志、纪念,同时表达一种吉祥如意的信念。    土楼楼门的两边是一对楹联,楹联大都是楼名的藏头联,如振成楼的楼门联是:“振纲立纪,成德达才。”(采写/记者 林文龙)

楼内人生也成世遗地风景

    集庆楼按底层每户人家各自安装楼梯,据说楼里人气最旺时曾居住了六七百人。

    圆圆的土楼,像一个个硕大的句号,但是在申遗成功后这里的生活重新开始了一个段落,土楼中的生活有什么改变,从土楼走出去的人是否又回来了?几百年流传下来的风俗仪式还有没有?记者在不同土楼的现场看到了客家人申遗后的生活。

    初溪村 土楼的原始样子恢复了

    死在土楼外的人不能回到楼里

    7月18日,今年第7号台风“海鸥”登陆福建,给闽西地区带来了一场暴雨。第二天,我们听说永定县初溪村的一位农妇被泥石流掩埋了,初溪的村民说,农妇姓甄,今年才52岁,之前居住在初溪土楼群的绳庆楼里。当地客家人有个规矩:死在楼外的人不能回到楼里,所以当地的老年人很少出远门。

    初溪村得名于一条同名的河流,位于初溪河的上游。村子里的居民全部姓徐,村子里的年轻人多在外面打工,居住在这里的都是一些老人和孩子。

    申遗成功后的集庆楼被政府收回

    初溪最有名的土楼是集庆楼,建造于明永乐十七年,即公元1419年,它最特别之处在于有72个上行的小楼梯,将偌大的一座土楼进行了完美分割。几年前,这里被一个台湾商人承包,迁出了土楼里的居民,建成一座客家文化展览馆。申遗成功之后,这里又被政府收回,里面的展品没有太多变化,不过是一些牌匾,老式的农具。

  从土楼搬到了“五家居”

    申遗成功之后,这里并没有太多改变,不过申遗之前清除了许多杂乱的建筑,倒是使土楼恢复了最原始的样子。初溪村民告诉我,参观的人不是很多,门票20元一张,但跟他们没有多大关系。村民能做的,就是清扫土楼,“大楼一个月100元,小楼一个月80.”有的村民把自己的楼租给了政府进行旅游开发,一间房一年租金不过100元左右,按照村民的说法,还不够买两条烟。

    大多数人都搬出土楼,住在附近后建的住宅里。一个村民家中是一字排开的房子,夯土筑墙,两层,中间是一个厅,两边各两个房间,这种格局的房子,被当地人称为“五家居”。人们不用和别人共用一个楼梯,共享一面墙壁。

    回到土楼 村口餐厅名叫“申遗”

    老人回来养老

    苏炳瑞老人今年76岁,六年之前,他和老伴回到了他出生的衍香楼———这座建于1842年的土楼坐落在永定南溪。楼门口的楹联写着“繁衍子孙昌盛发达,书香门第世代流传”。这座楼里还有5户人家,9个人,他们守护着苏家的宅院。苏炳瑞是个老革命,在天井的墙面上,贴着他年轻时当兵的照片。

    在所有申遗的土楼群里,衍香楼是永定县政府惟一没有整租过来的楼,楼里的几户人家轮流值班,收取门票。之前是5块钱,如今已经涨到20元。

  年轻人回来想发旅游的财

    在南靖的田螺坑村口,聚集着许多“摩托仔”,这些青年人守在村口招揽生意,差不多10元钱,就能把游客拉进村里,或者到观景台,欣赏田螺坑村著名的“四菜一汤”景观。

    摩托仔阿强之前在厦门打工,今年过完年之后,留在村口招揽游客,他说村里像他这样的年轻人还有不少。申遗刚刚成功,田螺坑里已经有两家餐厅的名字与申遗有关:一家叫“申遗餐厅”,一家叫“世遗餐厅”。阿强说,生意好的时候一天能拉20多个客人,他老婆在村里卖一些纪念品,收入比在外面打工强。

    宗族风俗 消失的仪式在商业旅游中复苏

    在洪坑土楼群,庆成楼是一座方楼,如今这里已经成为一个博物馆,每天会有永定的民间艺人表演一些吹拉弹唱的活计,表演队的人多是一些中老年人,有客人的时候,他们就演奏一些乐器,唱一些客家山歌;没客人的时候,他们就坐在祖堂的戏台上喝茶聊天。

    李福渊可以同时演奏九种乐器,但提及客家的传统习俗,还是有些无奈:客家汉戏已经濒临灭绝,就算县城里的汉剧团,也不能组织起一出大戏,只能演出一些折子戏;提线木偶还有,但是会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林尚川是居住在振成楼里的居民,65岁,一头白发,以卖茶叶为生。他回忆说以前过年非常热闹,从腊月二十一直热闹到第二年正月底,每年都要祭祖。但现在“年轻人都搬出去了,老人也随着在外过年。人少就自然没有热闹的氛围了”。

    宗族的仪式经历了几百年的发展,终于在商业社会中露出了裂缝。

    永定县博物馆馆长、土楼专家胡大新说,在上世纪90年代举行第一届土楼节的时候,“来了几万名游客,在村子里喝水吃饭都是问题,我就说他们傻,一点经济头脑都没有。”振成楼楼主林日耕很有经济头脑,首先开办了阿耕餐馆、旅店、商店,到如今,俨然成为振成楼的代言人。如今的洪坑土楼群,商业气息随处可见,像许多旅游景点一样,村民四处招揽着客人,出售图书和纪念品。

    土楼起居 家族味十足

    家族凝聚力以牺牲小家庭私密为代价

    当年,几十上百户人家同居在一个土楼这个狭小的空间内,家族的凝聚力是以牺牲小家庭的私密为代价的。土楼里的房间分配方式是一家人拥有从上到下每层一个房间的一个单元,这样,无论人在几楼,直接面对的都是邻居,一楼厨房里做什么菜,二楼谷仓里放了多少粮食,三楼睡房里发生了什么,都毫无保密性可言。

    土楼的洗澡间都在天井里,是石头盖的小屋;而洗手间多在楼外。在以前,为解决便溺问题,每家每户都在睡房门口放一个大尿桶,散发出难闻的骚臭味。现在情况有所好转:在睡觉之前会把一个塑料桶放在屋内。

    精美的床随逝者火化

    在高头乡的承启楼,记者看到一张精美的木床,当地人叫“塌”,木床精巧得随处可见精美的雕花。导游卢美玲说,现在存留下来的木床很少,她小时候还跟奶奶住过这种木床。客家人的传统是,人死了,睡过的床也要一并火化,许多精美的木床就随着那些生命逝去。

    一楼厨房的烟火可以除湿熏蚂蚁

    一楼厨房,二楼粮仓,三四楼居住,这几乎是土楼设计的统一定式。为了防范,一楼均不设窗户。一楼潮湿,所以用作厨房,并且烟火可以除湿。此外,烧柴火做饭,烟味夹杂着炒菜的油渍味熏向木板,会在木板上形成一层保护,防范白蚂蚁的侵害。

    所以从土楼里杉木的颜色,就能看出土楼的年头:永定洪坑的振成楼不到100年的历史,楼里的木板是褐色的;而南靖“东倒西歪”的裕昌楼已经有700年的历史了,木板已经成了黑色。

    土楼生活脚注

    中川古村落的一个老裁缝给人感觉很遥远。



    农田远处的承启楼被称为“土楼之王”。

    睡在狭小的土楼里,会有一种思绪万千的感觉,几百年的历史聚集左右,之前在这里住过的一代代先民仿佛就在身边。他们在这里繁衍生活,曾经奔跑着在走廊里上上下下,似乎在梦里还能听到那欢快的脚步声。

    土楼似乎成了“围城”,它一边吸引着世界各地的游客前来体验,一边又眼看着楼里的年轻人投身滚滚的商业大潮,出门打工。申遗成功后,土楼里的生活又将展开另外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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