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丁大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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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大卫的“怪”

丁大卫和韩诗蝶夫妻俩就靠丁大卫每月500元的收入生活,每月伙食费、邮费、交通费、房租下来,勉强够花。
丁大卫父亲是世界最著名的“顾特意”轮胎公司的管理人员,70岁了,身体很棒,退休后闲不下来,就到家乡克里夫兰的一所大学里去讲工商管理。丁大卫说,父亲其实很希望他子承父业,到“顾特意”去上班,但他执意到中国后,这份事业就由大卫的弟弟去继承。
大卫说,父亲很惦念他,平均每两年来中国看望他一次。说到这他给记者讲了一件事:今年5月份,70岁的父亲相约四个老朋友一起来中国看望丁大卫。丁大卫在兰州接上几个老人后,坐上班车就往东乡赶。到县城后,又马不停蹄地换车到东源乡包岭恩溢小学。这所学校离县城最远,要先坐半小时中巴车,再走5公里的山路。那天正赶上沙尘天气,几个洋老头满脸尘土地来到正在修建围墙的学校。其实丁大卫并不是请老人们来参观学校的,而是要他们出点劳力,帮忙码围墙。
就这样,几个洋老头,在中国西部黄土高原贫瘠的小山村里,又是和泥,又是搬砖,打了两天半的短工———这样的事也只能是丁大卫才能“导演”出来的。
在我国,雷锋是一个符号,代表着无私、利他、助人等品格。从1963年3月5日毛泽东发表“向雷锋同志学习”的题词开始,每逢3月,我们的机关、团体、学校都会以各种形式纪念他、学习他。然而,不可否认,这些年,我们在改革开放追求财富的竞赛中,将雷锋边缘化了,他所代表的道德价值,也在我们的价值排序中往后挪、往后挪……我们甚至编出顺口溜开心地揶揄,“雷锋同志没户口,3月来,4月走”。

  然而,丁大卫——这个出生在美国克里夫兰市一个中产阶级家庭的美国人,却离开他繁华的国家、舍弃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美国梦,来到中国支教,一呆就是11年。他耐着寂寞,品尝艰苦,迎着高人们不解的目光,做着在我们现代国人眼中“离经叛道”的事情,却在当地被称作“活雷锋、白求恩”。

  丁大卫在弗吉尼亚的威廉马莉大学读大学时选择中文作第二外语,逐渐被中文迷住了。后来到中国学习中文,到北大进修中国古典文学。回国后,在肯塔基州的艾斯伯里学院拿到了古典文学硕士学位,这期间,他发现自己更喜欢做老师。毕业后,大卫在日本工作了一年。从1994年起,他就象一头从美国自愿走进中国的耕牛,默默地、勤劳地、辛苦地开垦着我国西北的教育贫瘠地带。

  丁大卫的第一怪,是喜欢往贫穷地区钻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丁大卫却偏往低处走。他到中国的第一站是珠海,在珠海第一家私立小学恩溢国际学校任英语教师,大小也是到了中国的特区。当丁大卫为这所学校招聘英语教师时,发现,招聘到的5个人中有4个来自西北地区。他觉得,西北的人才都出来了,有谁去呢?他的信条是,“当老师,就应该到最需要的地方去。”于是,丁大卫把自己的简历寄到西北的一些学校,最后他在兰州大学、西北师范大学等学校的邀请中,选择了西北民院,理由是:“这里的学生大都要回到民族地区当老师,是最需要人的地方。”就这样,他从特区走进中国的西部兰州。到了兰州,他又开始研究哪个地区最贫穷、教育最落后。几经考察,他选中了东乡县——据1990年第四次全国人口普查显示,东乡族是全国成人文盲率最高的民族,达82.63%。文化程度综合均值,只相当于小学二三年级程度。从2000年开始,他为甘肃东乡族自治县做起了基础教育义务助学工作。这还“不过瘾”,2002年6月,丁大卫和西北民院的合同到期,他决定辞去民院的工作,专职到东乡做事。从此时到2003年底,他是一个在东乡支教却没有合法身份的人。直到2004年1月底,丁大卫才总算“名正言顺”地被聘任了,从兰州“穷进一步”到了东乡。

  丁大卫的第二怪,是别人吵着要加待遇,他却硬要减工资

  1995年,丁大卫作为外籍教师应聘到西北民院,学校给他开出的工资是每月1200元。他打听了一圈后,知道这个工资比一般教师要高,于是主动找到学校,要求把工资降到900元。学校不同意,坚持要付1000元,丁大卫觉得“四位数”还是太高,几番争执,最后定在了 950元。这可不是第一次,1994年,丁大卫在珠海恩溢私立小学任英语教师时,为了降低工资,为了和其他老师一样,不住带空调的房间,也和校长发生过一次相似的“斗争”。当时,学校外面是一个市场,丁大卫指着市场里民工住的地方对校长说,你看他们,那么多人住在一个帐篷里,很闷很热,冲凉也不方便,他们就是这样生活的,我比他们已经强很多了。这位校长后来到处和人说,这个丁大卫,老和民工比。丁大卫似乎把钱不当回事。在去东乡等待聘任那一年多,他拿不到工资花自己的积蓄为东乡干活。丁大卫在民院的时候,为了让学生有更多锻炼外语能力的机会,组织起英语角。为了“引诱”其他高校的外教来英语角,丁大卫承诺,坚持到6点,他请晚饭。据说,这是丁大卫在兰州生活中的最大一笔支出。

  丁大卫的第三怪,是好多做事,好管闲事

  他在兰州的时候,搞那个外语角,贴了不少钱。丁大卫到了东乡,“不务正业”就更厉害了。他每年教师节要买礼品送礼品送给女教师。到现在,社会慈善人士因为丁大卫的带动,捐款在东乡建起了10所学校,他经常要看望这些学校,要趴在教室的窗台上数人数,看是否有孩子辍学了。这些年来,寄给“甘肃东乡丁大卫”的信件和捐款一直不断,总数已经超过了10万元。所有捐款的支出,他都会写信告诉捐助人。所有的收支账一律一式三份,给教育局一份,学校一份,他自己留一份。别人问他, “又没有人要求你这样,不用这么麻烦吧。”他的解释是,“那怎么行,人家把钱交到你的手里,总要有交待。”他还为了学校1.5元一度的不合理电价去和电力局理论;为一个语言功能有障碍的孩子联系聋哑学校和赞助人;为了春节期间带东乡的6位老师去广东恩溢学校培训的事向教育局汇报;还“义务”为双语教学项目培训老师翻译资料。他甚至把家人都拖进来了。丁大卫的老父带了两个朋友去东乡看儿子,他让他们为建校做砖工,临走三位老人还把身上的余钱全部掏出来了。

  丁大卫的怪,怪就怪在当社会大众很多在为追求自己的物欲而拼尽气力时,他却要为其他人甚至其他社会操心,醉心于耕耘精神的家园。丁大卫说,“我不想做专家、指导者,我只是一个打工的,我愿意为这里(中国,东乡)服务。”他也对当地有看法:不要一说就是“钱”,除了钱之外,真的一切都不需要了吗?在丁大卫看来,现在这个世界,最有力量的“宗教”叫做American dream(美国梦):挣更多的钱,开更好的车,住更大的房子,娶漂亮的老婆……。然而,他认真地说,每个人都应该问问自己的内心,这些是不是你真正想要的?你的心踏实吗?满足吗?平静吗? “夜深人静,睡不着的时候,你的灵魂,你的内心,是会和你说话的,会问你,你究竟为什么而活?不要忽视这个,不要随便吃一片安眠药把这些念头压下去。”

  
丁大卫的怪,那些为生活甚至生存而喘息的人没有闲暇去学,那些被物欲“鸦片”控制了的人不屑于去学。他的怪,对于我们解决温饱跨入小康的同胞,仅仅是增添了一件饭后的谈资?丁大卫的事迹现在是曝光了,在“实话实说”栏目,平时被小崔调动得欢笑阵阵的节目现场,那集节目却更多思索、更多感动后的沉静。孩子们在镜头前流着泪的呼喊“丁老师,你回来教我们吧!”,那真诚的表情可不是眼药水可以弄得出来的。我们都是动物,我们都有私欲,我们也像动物一样需要获得必要的资源和生存空间。只是,当我们为我们的私欲过于忙碌时,却在我们身边猛然冒出丁大卫这样的人,使原本隐藏在我们内心对精神世界的追求、对道德的盼望、对人性善良的渴望,被激发出来,使我们产生了共鸣。丁大卫的怪、丁大卫的善、丁大卫的美也吸引了凤凰的眼光。前几天,凤凰卫视的主持人鲁豫,把他约会到了凤凰的银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