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微论---蔡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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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微论
刚柔篇

易曰:立天之道阴与阳,立地之道柔与刚。邵氏文曰:天之道阴阳尽之矣,地之道刚柔尽之矣。故地理之要,莫尚于刚柔。刚柔者,言乎其体质也。天地之初,固若漾沙之势,未有山川之可言也。既而风气相摩,水土相荡,则刚者屹而独存,柔者汹而渐去。于是乎山川形焉。凡山皆祖昆伦,分枝分脉,愈繁愈细,此一本而万殊也。凡水皆宗在海,异派同流,愈合愈广,此万殊而一本也。山体刚而用柔,故高耸而凝定。水体柔而用刚,故上而流行。此又刚中有柔,柔中有刚也。邵氏以水为太柔,火为太刚,土为少柔,石为少刚,所谓地之四象也。水则人身之血,故为太柔。火则人身之气,故为太刚。土则人身之肉,故为少柔。石则人身之骨,故为少刚。合水火土石而为地。尤合血气骨肉而为人。近取诸身,远取诸物,无二理也。若细推之,凡涸燥,然强急之中有缓弱,缓弱之中有强急,则是柔中有刚、刚中有柔也。自此以往,尽推无穹,知者观之,思过半矣。

动静篇

其次莫若明动静。动静若言乎其双通也。是以古云:水本动,欲其静。山本静,欲其动。此达理之言也。故凡天下之理,欲向动上求静,静上求动。不欲静愈静,动愈动也。夫山以静为常,是惟无动则成龙矣。水以动为常,是惟无静则结地矣。故成龙之山,必踴跃翔舞。结地之水,必湾环悠洋。若其偃、硬、强、勒、冲、激、牵、射,则动不离动,静不离静,山水之不融结者也。然一动一静,互相循环。山亦有动极而静,水亦有静极而动,不可执一论,又在人融化之为妙也。

聚散篇

其次莫若观聚散。聚散者言乎其大势也。夫山川融结,自有天造地设,障空补缺,不陷不跌。故小聚则地小成,大聚则地大成,散而聚不可以言地矣。何谓聚?山之所交,水之所会,风气之隈藏也。何谓散?山之所去,水之所离,风气之浇染也。今之言地理,往往多论地形之巧拙,而不明聚散。大势若聚则奇形怪穴而愈真正。大势若散,则巧穴天然而反虚假。压观古人之葬,大抵穴多巧怪。非好怪也,良由得山水之正,则怪穴所为常也。然有大势之聚散,有穴中之聚散。大势之聚散见乎远,穴中之聚散见乎近。是二者有相须之道焉。

向背篇

其次莫若审向背。向背者言于其性情也。夫地理之与人事不远,人之性情不一,而向背之道可观。其向我者,必有周旋相与之意。其背我者,必有厌弃不顾之状。虽或暂焉矫饰,而真态自然不可地理变然。故观地者以观其情之向。情向者不难见,凡相对如君臣,相待如宾主,相亲相爱如兄弟骨肉,此皆向之情也。背者亦不难见,凡相视如仇敌,相抛如路人,相忌如嫉冤逆寇,此皆背之情也。观形貌者得其伪,观性情者得其真。向背之理明而吉凶祸福之机灼然。故尝谓地理之要,不过山水向背而已矣。

雌雄篇

其次又当看雌雄。雌雄者言乎其配合也。夫孤阳不生,独阴不成。天下之物莫不要相配对。地理家以雌雄言之,大概不过相对待之理。何以言之?山属阳,故凡山之融结,必遇水之湾环,势虽顺水而来,形必逆水而就。此山水配对之雌雄也。然山之与水又各有雌雄。阳龙取阴穴,此龙穴相对雌雄。阳山取阴为对,此主客相对有雌雄。其地融结则雌雄必合,龙穴砂水,左右主客,必相登对。若单雌雄不相登对,则虽或结地,必非真造化也。经曰雌雄相喜,天地交通。又曰雌雄不顾不劳看。古人多以此为要妙,亦天地自然之理。

强弱篇

其次双当辨强弱。强弱者言乎其禀气也。夫天下之理中而已矣。太刚则折,须济之以柔。太柔则弱,致须济之以刚。刚柔相济,中道得矣。论地理者必须论其禀气。禀偏于柔,故其性缓。禀偏于刚,故其性急。禀刚性急,此宜穴于缓处。若复患强来强下则伤龙,弱来弱下则脱气。故立穴之法,大概欲得酌中恰好的道理,不得倚着一偏,绕偏便生病出来,非权衡有定则亦未易语也。

顺逆篇

其次又当分顺逆。顺逆者言乎其来去也。其来者何?水之所发,山之所起也。其去者何?乃水之所越,山之所止是也。知顺逆者有矣,不知来去而知顺逆者未之有也。夫顺逆二路,如盲如聋,自非灼然有见,鲜不以逆为顺,以顺为逆者矣。要知顺山顺水者,顺也。所谓来处来者是也。逆山逆水者,逆也。所谓去处去者是也。立穴之法,要逆中取逆,此一定之理不可改易。若又推而广之,则龙有顺逆脉。顺龙之结穴者必逆,逆龙之结穴者必顺。此亦山川自然之势也。大概论逆顺者,要知山川之大势,默定于数里之外,而后能辨顺逆于咫尺微茫之间。否则是黑白混淆,以逆为顺,以顺为逆者多矣。

生死篇

其次又当识生死。生死者言乎其取舍也。夫千里来龙,不过一席之地,倘非以生死别之,则何所决择哉。生死之说非一端,大概有气者为生,无气者为死,脉活动者为生,粗硬者为死。龙势推左,则左为生右为死。推右,则右为生左为死。又如瘦中取肉,则瘦处死而肉处生。饱中取饿,则饿处生而饱处死。凡此之类,又在人细推之。生则在所取,死则在所舍。取舍明而后穴法定,而后祸福应。若生死难辨,取舍何当,则非真造化矣。

微著篇

其次又当察微著。微著者言乎其气脉也。夫气,无形者也。属乎阳。脉,有形者也。属乎阴。阳清阴浊,故气微而脉著。然气不自止,必依脉而立。脉不自为,必因气而成。盖有脉而无气者有矣,未有脉则无气者。经曰:气乘风散,脉遇水止。无脉气者,水害之也。有脉无气,风害之也。善观气脉者,以有形察无形。不善观者,以无形蔽有形。盖无形只在有形之内。但智者所见明,故于粗浅而得其精微。愚者所见昏,故荒忽茫昧而不晓。岂知四水交流则有脉,八风不动则有气。此有目者所共见,有心者所共知,而术之至要,初不外是。观气脉者于此求之,则庶乎其不惑矣。

分合篇

其次又当究分合。分合者言乎其出没也。夫脉之为脉,非陡然而生,顿然而有。其出也必有自然之来,则有分水以道之。其没也必有所止,则有合水以界之。郭氏云:地有吉气,土随而起。支有止气,水随而比。又曰:支之所始,气随而起。支之所终,气随而钟。此古人论气脉之源流也。气随土而起,故脉行必有脊。气随水而比,故送脉必有水。气起于支之始,故上有分。气钟于支之终,故下有合。无分有合,则其来不真。为其内无生气可接也。有分无合是其止不明。为其外无堂气可受也。有分有合,则有来有止,有出有没,斯龙穴融结的定无疑,然后为全气之地也。然有小分合、大分合。其地融结,有三分三合,穴前后一分合,起主至龙虎所交二分合,祖宗至三水交会三分合。小合则为小明堂,大合则为大明堂,合于龙虎内则为内堂,合于龙虎外则为外堂。其合一一不相乱如此,是又不可不知也。

浮沉篇

其次又当别浮沉。浮沉者言乎其表裹也。夫脉有阴阳,故有浮沉。阳脉常见于表,所以浮也。阴脉常收于裹,所以沉也。大抵地理家察脉与医家察脉无异。善地理者察脉之浮沉而定穴,其理一也。夫三阴从天生,以其阴根于阳也。故阴脉必上小而下大,其出口也必圆。三阳从地出,以其阳根于阴也。故阳脉必上大而下小,其出口也必尖。后之观脉者不必问其何如,但见口尖者皆阳,其脉浮于表。口圆者皆阴,其脉沉于裹。此一定不易之法。若又推而广之,则凸者脉沉,凹者脉浮。微细者脉浮,粗重者脉沉,众高一低者脉浮,众低一高者脉沉,于此相乘,阴阳之理得矣。

浅深篇

其次又当定浅深。浅深者言乎其准的也。夫浅深得乘,风水自成。故下地者必以浅深为准的。宜浅而深则气从上过,宜深而浅则气从下过,中得其地而效不应者为此故也。吾常以八卦定浅深,颇得其要。大概先观来脉之阴阳,次看四山之从佐。且如来脉入首强、作穴凹、出口尖,此皆脉浮而属阳也。以乾卦当之。来脉入首弱、作穴凹、出口圆,此皆脉沉而属阴。以坤卦当之。乾纯阳也,取阴为穴,故立穴取巽三、兑三、离三三阴也。坤纯阴也,取阳为穴,故立穴取艮三、坎三、震三三阳也。凡脉阳,四山高于本身,兑象也,上化为阴,穴宜浅。四山与本身齐,离之象也,中化为阴,穴宜不浅不深。四山低于本身,巽之象也,下化为阴,穴宜深。凡脉阴,四山高于本身,艮之象也,上化为阳,穴宜浅。四山本身齐,坎之象也,中化为阳,穴宜不浅不深。四山低于本身,震之象也,下化为阳,穴宜深。概而言之,阳脉浮当浅,阴脉沉当深。详而言之,阴脉中有亦浅深,以四山从佐不同,则阴有时而变阳,阳有时而变阴,斯言也,惟通变者可以审此。可不审哉。

饶减篇

其次又当饶减。饶减者言乎其消长也。夫龙虎左右各有饶减,然饶减龙虎者何哉?此消长阴阳之义也。饶减之法,大概以先到者为主,龙山先到则减龙而饶虎,其穴必居左。虎山先到则减虎而饶龙,其穴必居右。盖山水关锁必须交固然后气全。穴左则取左山为关,须右边水过宫锁断。所谓阴锁阳关也。穴右出取右山为关,须左边水过宫锁断,所谓阳锁阴关也。惟有朝山水,则顺关锁不防。若横水过宫,则逆关逆锁方善。断不可改易也。毫厘差谬,祸福大远,可不番哉。

趋避篇

其次又当详趋避,趋避者言乎其抉择也。夫天下之道二,吉凶善恶常相半。不能皆吉也而必有凶。不能皆善也而必有恶。故人之所遭有不齐,则必有以处之。趋吉避凶,去恶从善是也。地理亦然。夫山川之所钟,不能皆全纯粹之气,不能无所驳杂,则妍媸丑好,纷然前陈,亦其宜耳。然而山川之变态不一。咫尺之移传顿殊,或低视而丑,或高视而妍,或右视媸或秀,如此者可不知所抉择?知所抉择庶得趋避之道矣。

裁成篇

其次又当知裁成。裁成者言乎其人事也。夫天不人因人不?,人不因天不成。自有宇融即有山川,数不加多,人不加少,必天生自然而然。是则天地之造化亦有限矣。山川之融结在天,而山川之裁成在人。或过焉,吾则裁其过。目力之巧,工力之具,其终也夺神功,改天命,而人与天无间矣。故善者尽其当然,而不害其为自然。不善者,泥乎自然,而卒不知其所当然。所以道不虚行,存乎其人。

感应篇其次又当原感应。感应者言乎其天道也。夫天道不言,而应福善祸淫,皆物也。是物也,谚云:阴地好不如心地好。此善言感应之理也。是故求地者必以积德为本,若其德果厚,天必以吉地应之。是所以福其子孙者心也,而地之吉亦将以符之也。其恶果盈,天必以吉地应之,是所以祸其子孙者,亦本于心也,而地之盖。心者气之主,气者德之符。天未尝有心,于人而之一然不修其一惟利是图,则不累祖宗者寡矣,况欲有以福其子孙哉。吾既发明之。故述此于篇终,以明天道之不可诬,人心之所当谨。噫观书者知所慎哉。右发微论止此 。  从「猛虎出林」到「发微论」、「穴情赋」黄淏杨

从「猛虎出林」到「发微论」、「穴情赋」

近日,有位本地堪舆业者,一再以蔡氏祖地为文,更指蔡氏为「褔建派」一脉。 家师兄淏澧,乃先贤蔡牧堂公后人。 据知,其手中有关先祖的資料,藏之甚丰。 据知,其手中有关先祖的资料,藏之甚丰。 故此,某日有暇,即相约师兄品茗。 师兄看后,指出了数点问题:

1) 「猛虎出林」一地,他手中有关资料,与杂志不同。

2)未听过什么「褔建派」,其先祖没有授徒,亦未有创派。

3) 「发微论」、「穴情赋」,不过指出一些风水的大道理,并非其独有。

但由于动辄论其祖地,为后人者,多有不便,所以就待淏杨就「猛虎出林」来跟读友分析解说。

其实文章作者,虽说「现今的风水术师或自称精于堪舆的人,若未拜读过蔡发的《地理发微论》………………是否见识浅薄了些?」,但综观其全文,似乎并未有片言只字,系以「发微论」或「穴情赋」来演译的。 大家觉得奇怪吗?

首先,淏杨想指出另外两点,此两点都是很粗浅的风水学理:

1)原文:「『猛虎形』必须是虎身长大而手脚小,圆金结其头之悬乳上…」

2)原文:「入首来脉若隐若显之天轮影,点滴落入穴内,开一小窝成『虎额王字穴』。

各位读友读后,会否发觉这两句出了什么问题呢? 或许容淏杨卖个关子,若大家有兴趣知道,大可来信《新玄机》或在网上询问。

蔡氏是所谓「福建派」的代表?

任何一个学问流派,均有其发源发祥之地、有学问传人继承、有其独有的学问根本理论,观蔡氏「发微论」,「四库全书」总纂官纪昀等:「臣等谨按,发微论一卷,宋蔡元定撰,元定字季通,建阳人,游于朱子之门………………大旨主于地道,一刚一柔以明动静、观聚散、审向背、观雌雄、辨强弱、分顺逆、识生死、察微着、究分合、别浮沉、定深浅、正饶减、详趋避、知裁成。凡十有四例遍为推阐,而以原感应一篇,明褔善祸淫之理终焉。……………善观者以有形察无形,不善观者以无形蔽有形。皆能抉摘精奥,非方技之士支离诞漫之比也…………」可见「发微论」是一部集合学理应用大成的一部著作。玉髓经发挥序,蔡氏曰:「地理之学,其来尚矣,专门始数百家,以五星为主盖已稀见。…………………凡诸家葬书古经莫不备览。然多为后人依仿杂乱。惟张子微玉髓真经以传未久……………偶得善本于子微七世孙驾部。公遂录而宝之。…………… ………………」

再看近代一些对蔡氏的介绍:

「湖南」长沙,刘允中:「师茅山道士郭守一,得授张子微玉髓经而注之(绍兴六年,西元一一三六),令之传本即刘注、蔡牧堂发挥。」

福建建阳,蔡发:「字神与,晚号牧堂老人。博学强记,杜门却扫,「专以读书教子为务」。 子「元定」生,十岁即教……………。 牧堂着有《发微论》、《穴情赋》」(图一)

 

翻看蔡氏如上说,蔡发与刘允中同期人,若说蔡氏为「褔建派」,为何不说其是「湖南派」支派?然而风水学问,能以地域分派吗? 旧日的风水先生,为寻龙点穴,走遍大江南北,居无定所。 到落叶归根之日,著书立说,将经验学问,存世发行………那是集前人经验,后人发扬的学问,没地域的分野………君有见还有「北京派」、「天津派」、「上海派」、「湖南派」之分吗? 又或说,蔡氏立论作赋,成一家之言,理当立派………谁知风水术数,赋、论之多,直如恒河沙数,一论一赋一派,我想名目之繁,会使人眼花缭乱。且蔡氏「专以读书教子为务」,未有授徒,将其「独有」的一家之说,传之以后,只作家传,何有立派?忽发奇想,家师传弟子数拾,我师兄弟们收集各论成文成赋,执业于本港各区,会不会将来有个「长沙湾派」、「西湾河派」、「尖沙咀派」的出现?

是否只有地理《发微论》论及「刚柔、动静、聚散、向背、顺逆、生死、趋避、感应等」的吗?

南唐,何溥「灵城精义」:「昔人有云:有穴方言地,无局不言龙,则局又龙之所以定「背面」也。

又云:「阴胜逢阳则止,阳胜逢阴则住,雄龙须要雌龙御,雌龙须要雄龙簇。」(言阴配阳、刚配柔也。)

又云:「平洋之气尝舒尝散,须要汤中浮酥。山垄之气尝急尝敛,当看水面蟠蛇。」(此言气之「聚散」、缓急,而认穴之微茫。)

又云:「龙穴有「生死」,砂水亦有生死…………(此论生死。)

可见,蔡氏「发微论」十四项,不是其所独有,差不多每本峦头书本,都将这些学问,表达出来,分别的是直接或间接而已。

对「猛虎出林」的疑惑

文章中,刊登了「来龙」的图片,形容为:「………体格雄健而长厚,奔走势力弘大,气势轩昂,结穴是圆体金星………」。

虽然图片摄得芜糊,但从龙势去看,要形容为「势力弘大、气势轩昂」似乎勉强,葬经:「气者乘生气也………………千尺为势,百尺为形。势来形止,是谓全气,全气之地,当葬其止…………」论势,当以全盘大局而论,但就文章所见,只说:「结穴是圆体金星,穴星又再挺胸展臂再分成青龙和白虎两枝山砂,恰似虎手一前一后俯伏于穴前左右,故喝作『虎形』。『猛虎形』必须是虎身长大而手脚小…………………」,作者一味的在论形……………而所谓「势力弘大、气势轩昂」其实只不过是逶迤而已,连「走闪」也谈不上,莫论「弘大」、「轩昂」了。

作者一方面尊崇蔡氏的著作、功力,认为:「若未拜读过蔡发的《地理发微论》,书内对风水阴阳二宅原理有详细分析,……………是否见识浅薄了些? 」,但另一方面却「明褒暗贬」:「………根据蔡发的「猛虎出林」的山图,内记载是坐庚向甲,若是甲向属实则虎头面向青龙砂,虎爪内向面前,形似洗面,(应喝名为猫儿洗面,并非「猛虎出林」),更兼穴前迫压并无真情,不合山情水意,所以笔者相信此乃是内金塔骸骨的坐向,只会用来收来龙入首之气」。这里,作者是怀疑蔡氏点穴、喝象的功夫了,而且更说明是「虎头面向青龙砂,虎爪内向面前,形似洗面,(应喝名为猫儿洗面,并非「猛虎出林」 ),更兼穴前迫压并无真情,不合山情水意………」。

据作者自言,「庚甲」向,乃蔡氏族谱所载「根据族谱,找到牧堂公与詹氏之墓图,………经他证实此为蔡发的墓地,自解放前后都有蔡氏裔孙扫墓。」。 要知凡族谱记载的宗祖墓穴,记录坐向最重要的作用! 是要后人在重修时,不会将祖基的碑向错立! 故此记载的,一定是碑向!焉有族谱记载:「内金塔骸骨的坐向,只会用来收来龙入首之气。」之理呢? 那后人若要修造,岂非依据无凭? 又或者会将「的穴」扒开,取骨殖出来清洁洗抹之事吗? 但如若不是「金向」却又不合作者眼中的法度,究竟是族谱记载有误?还是作者对穴场局势看得不明所以? 抑或是根本作者所到之地,不是真正的蔡公穴地? 总之作者就是以猜估的「金向」之论作为交代就是了。

蔡牧堂的「发微论」、「穴情赋」与玉髓真经

既然作者文中提到「若未拜读过蔡发的《地理发微论》,……………是否见识浅薄了些?」,却完全未有从「发微论」所记述的学理,去分析「发微论」作者后人所捍点的穴场。 另一方面又说「蔡发是福建省武夷地区的风水祖师,…………………影响后世的福建人和潮州人笃信风水。」而将其定为「福建派风水」祖师,或许就让我们看看,蔡牧堂的著作「发微论」、「穴情赋」,是否有着惟「福建派」独有的立「派」学理。

发微论–刚柔篇:「易曰:立天之道,曰阴与阳,邵氏曰:立地之道,刚柔尽之矣。故地理之要,莫尚于刚柔…………… ……于是乎山川形焉。山体刚而用柔,故高耸而凝定。水体柔而用刚,故卑下而流行……………水则人身之血,故为太柔。火则人身之气,故为太刚。土则人身之肉,故为少柔,石则人身之骨,故为少刚合水火土石而为地,犹合血气骨肉而为人。近取诸身,远取诸物。无二理也………」。 (圖二) (图二)

 

其实,以人身作喻阴阳刚柔之道,古已有之,非蔡氏初为也;

宋廖金精云:「地理有近取诸身之说,扒砂经以【赤人】象之。」

魏管氏云:「定穴之法难真,不若取象于身而可得;例如:虽贵于镇头义,亦求其住跖颡广平兮,以角为防,角倾危兮………成形太逼卧而腰环兮。」(此一节借人身以喻穴,头无住跖则露颡,额无角则露准,卧则以腹乳为藏)。

发微论–向背篇:「其次莫若审向背,向背者言其情性也。夫地理与人事不远,人之情性不一,而向背之道可见。……………故尝谓地理之要,不过向背山水而已矣。」(图三)

 

南唐何溥:如朝案如龙虎,只是一箇开面、转脚、拱揖、环抱,便是与我配合(言向我面也);若有一山走去,一去倾流,不我回顾,便是不配。 (此言背我也)

观文至此,读者诸君会否怀疑,何、廖、管氏又是否「褔建派」的代表? 再细看「发微论」的其他部份…………

发微论–微着篇:「其次又当察微着,微著者言乎其气脉也。夫气无形者也属于阳。脉有形者也,属于阴。………经曰气乘风散,脉遇水止。无脉无气者,水害之也。……………初不外是也。」

发微论–浅深篇:「其次又当定浅深,浅深者言乎其准的也。夫浅深得乘,风水自成……………经曰:地吉葬凶与弃尸同。正此义也。世俗装卦例,论九星白法以定寸尺者,大谬也。」(图四)

 

文中的「经曰」,是什么经? 明显是风水学者的圭臬--葬经也。

发微论–分合篇:「其次又当究分合,合者言乎其出没也,………郭氏云地有吉气,随土而起。支有止气,随水而比。又曰支之所起,气随而始,支之所发,气随而钟。…………如此是又不可不知也。」(图五)

 

「郭氏」所指是谁? 乃景纯也。 所引经者,仍是「葬经」也。 难道郭景纯亦「褔建派」乎? 可见家师兄所言:「「发微论」、「穴情赋」,不过指出一些风水的大道理,并非其独有。 」的是中肯客观。

发微论–栽成篇:「其次又当知栽成,栽成者言乎其人事也。夫人不天不因天不人不成,自有宇宙即有山川。………………是故山川之融结在天,而山水之栽成在人。或过焉吾则栽其过,或不及焉吾则益其不及,使适于中,截长补短、损高益下,莫不有当然之理………………..故善者尽其当然,而不害其为自然;不善者泥乎自然,卒不知其所当然。所以道不虚行,存乎其人也。」六)

 

宋廖金精云:论「裁剪」 ---山之为形,有全而为美者……..有可取而不能全取者……..不能全取者,裁剪之法也。

该作者文中提到:「了解四周之峰峦和来去水的位置,则发觉现今的临时墓碑是坐戌向辰兼干巽,线度是向后历塘草坪,正对顺水之局,必主初年不利。想了很久,脑海突然浮现蔡元定(蔡发之子)所写过的风水著作(??),内曾记载若有此地理环境,其坐向度数,必需裁下砂,故笔者便偏向青龙下砂嘴裁去,立刻为其拉线立向,排星下卦,收山纳水,……………用青龙砂作下关兜栏,阻挡顺流之草坪水,远前方有詹贤庵山岗作肉案排列,后更远有云谷山作左迎峰,而西山则列于白虎远方,中央群山叠翠作前朝。决定立此向」

由作者所附图片所看,穴前青龙砂确有迫压真情之象,就是现「裁」去了部分,仍有「推胸」之势(图七)如因「顺水局」而将碑向朝于青龙,岂非就煞?顺水局又是否真不能下? 试看蒋公如何说:「…若去水短阔,下砂兜抱……若形局方位皆吉。即水去亦吉。今人动云第一莫下去水地,谬矣。」换句话说,若龙力强大,顺水局又何妨? 就如台湾前总统李登辉祖地,大龙剥出嫩枝,穴临平田,水走之玄,下砂有力不见去水,发一代总统,可为引证。

 

再者,李默斋辟径集:「向下手边,龙虎嘴角,或田级墩坟,在下手兜转坟前,则当其嘴角向之,谓之剪向。」(图八)淏杨引此节,稍有根基之读友,当知作者所立碑向的「栽培」,问题出在那里………恕不言明了。

 

犹幸,此穴已超过八百多年,如今作用是纪念性质大于褔荫后人,否则当有如雪心赋云:「恶煞当面拱来,其凶立应……….」

其实与其说蔡公是甚麼「褔建派」祖师,倒不如说蔡公「发微」、「穴情」两篇,受「玉髓真經」影響,更為恰當。其实与其说蔡公是什么「褔建派」祖师,倒不如说蔡公「发微」、「穴情」两篇,受「玉髓真经」影响,更为恰当。 发挥序蔡西山言:「……罕有一书首尾纯全而无驳杂者。惟张子微玉髓真经以传未久。……偶得善本于子微七世孙驾部。公(牧堂公)遂录而宝之。尝欲为注释而未暇也………平生所志既为伪学,不敢复谈义理以速大祸。乃复此经,朝夕玩阅。颇究其奥妙而允中已释之矣………」,可见蔡氏父子,对「玉髓真经」的推崇备至。

再比较一下「玉髓真经」与「穴情赋」,就知道这种推论的可靠性。

玉髓云:

金钗形:以美女梳妆,牙梳案取之。
玉瓒形:下酌穴,以尊王执玉案耳之。
玉杯形:下饮穴,以杯晕弦取之。
尖头穴:以珠取之。
玉几形:下中穴,以几足取之。
狮子引儿形:下乳穴,以儿应取之。
女宜下阴及右胁,男宜左胁近腰肾,右穴虚空莫去做。

淏杨曰:如此呆板定穴,实有违山川自然之理。

穴情賦:「魚尾擺開,看后倚前親之勢(此言魚棹尾有力處可穴),虹腰雙下,認橫扦直就之情,莫道無头無面。橫看其蹤,休言是木是金。(此实論乘氣也,動氣為生,穴高則貴,低則富,所謂「前親后倚」,即挨生避死而矣)順受逆受,何拘對定于天心。穴情赋:「鱼尾摆开,看后倚前亲之势(此言鱼棹尾有力处可穴),虹腰双下,认横扦直就之情,莫道无头无面。横看其踪,休言是木是金。(此实论乘气也,动气为生,穴高则贵,低则富,所谓「前亲后倚」,即挨生避死而矣)顺受逆受,何拘对定于天心。 (所言者,脫龍就局也)傍求正求,猶在消詳于龍虎,橫檐橫落,無龍卻葬有龍。 (所言者,脱龙就局也)傍求正求,犹在消详于龙虎,横檐横落,无龙却葬有龙。直下直扦,有氣要安無氣(此言湊唇以避腦)。直下直扦,有气要安无气(此言凑唇以避脑)。横山凑脊处曰斗斧。 直山行柔处曰入檐。 抛鞭须隐节,刺背要离根,反手粘高骨,冲天打颡门,反裁如把伞(把伞者,即穴结倒骑,穴后桡棹抱前如伞),平视合提盆…………腕蓝扦鼠肉,侧耳定龙心,牛鼻防牵水,鱼腮要合襟……………」

反观文章作者,則以形象為主,如虎形配堆肉案,或依古圖立向,一見砂头即作剪向,而不論有情無情,其反观文章作者,则以形象为主,如虎形配堆肉案,或依古图立向,一见砂头即作剪向,而不论有情无情,其所论是与其口中推崇的「发微论」与及「穴情赋」有所相违!大抵古人以形象论穴,俾初学者易于明白而已矣。 时师反以形象所误,可不误哉?

张氏论形者,不离五星,又五星作结生克及其龙格之说,此又以玉髓为其可取之处。 是否只有「褔建派」才有喝形呢?

魏管辂:「如瓠瓢杓者,势之峻。如方屏栏槛者,形之峙。如鼓角楼台者,形之耸。如烟包火焰者,势之燐。」此以喝形以论形势,是否又可作一「形势赋」另为一派之说?

可见学习风水之道,多信眼少信耳、多读、多想、多看、多分析、多比较、懂得灵活运用,才能融会贯通,如此才会有所得着。 造学问如牛嚼牡丹,读书如生吞活剥,虽量多终亦无成。 此案例当值读者诸君细玩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