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生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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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家长买单
这天,杨光的中学同学、体院招办主任鲍成在滨大附近办事。完事后,他给杨光打了个电话,杨光正好空着,鲍成就顺便来到杨光办公室坐坐。刚坐下,蒋立言进来了,三个人一边抽烟一边闲聊。
杨光谦虚地说:“你们两个在招生方面是老手了,以后多指点我。方便的时候牵个线,介绍我和江城其他几所高校招办主任认识认识,取取经。”鲍成听了和蒋立言开玩笑:“立言你这副手是怎么当的,到现在还没有行动?上任伊始,先拜码头。我这老同学是典型的书呆子,不懂江湖规矩,你可要多提醒他噢。”
蒋立言忙说:“鲍处,你这不是骂我嘛。我们主任一上任就陀螺一样地转个不停,忙着立规矩,下中学。”他转头向杨光说,“主任,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江城高校关系比较好的招办主任有个小圈子。大家轮流坐庄,召集其他学校的招办主任,在一起聚聚。搞这样的聚会不仅打开工作路子,而且,每年滨大教工子弟上学的事就离不开其他学校的支持。”一般情况下,教工子弟报考外校,会通过本校招办帮助联系意欲报考学校的招办,这是招办主任取信于教职员工的机会。
为彼此行方便,正是圈子存在的一个重要理由。
鲍成问蒋立言:“哎,这回该轮到你们召集了吧?我记得上一次聚会的时候,好像叶主任给大家预告的时间是国庆节,大家都有空。”
蒋立言说:“是的,前两天财大郭处还打电话问我来着。别人和他约国庆期间的活动,因为咱们这个是以前就说好的,他要等这边定下来了才好跟人家定时间。”
听蒋立言这么说,杨光只好同意。他问蒋立言:“以前别的学校都有些什么节目?”
“也没什么新花样。起初,也就是在江城找个酒店,大家一起吃吃饭,喝喝酒,就散伙了。后来嘛,吃完饭,再找个茶馆喝喝茶,打打牌。再后来呢,饭也吃了,茶也喝了,牌也打了,歌也唱了,走的时候,手上再拎个礼品袋。中国人向来好面子,在招办主任这个圈子里,风气更是如此。轮到自己学校做东时,招办主任往往各显神通,让大家乘兴而来,满意而去。后来者总想超越前面的,这样一来,接待层次越来越高了。”
“轮到咱们,那肯定也不能比前面的差喽?”
”是呀。要不然人家还以为咱们不把豆包当干粮,不拿村长当干部呢。“蒋立言开玩笑说,“我想啊,光吃饭也没多大意思。不妨以开研讨会的名义,把大家拉到哪个旅游度假村,过两天世外桃源的生活。”
“江城几十所高校,几十号人呢。”
“去不了那么多,平时联系紧密一些的,也就是学校层次大致相当的十个人左右。每次也都有人临时有事儿走不开,总要缺席几个。”
呵呵,圈子里交往也讲门当户对。杨光在心里大概算了一下说:“十好几个人浩浩荡荡地开出去,还不得个几万块?”
“至少得要那么多。不过这事儿交给我。我来找个学生家长安排一下,办公室象征性地出点钱就可以了。”
杨光有些犹豫:“这样妥当吗?到时候,万一人家的事情解决不了怎么办?你说的这个学生现在在哪个中学,什么情况?”
蒋立言看杨光很警惕的样子,连忙说:“主任你放心,我怎么会自讨麻烦,找没进校的学生家长?这样吧,我回头想想,看看找哪个合适,联系好了汇报给你听,由你最后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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