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贺炳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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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臂上将贺炳炎 1

红二方面军 2009-10-29 10:05:33 阅读0 评论0 字号:大中

独臂上将贺炳炎
 
为活命父子先后当红军
1929年春,积雪初融,大地复苏。在湖北渔洋河一带的渔洋关、松木坪、江家湾等地,有一位身体瘦弱、衣着褴褛、可怜巴巴的少年,跟随一位面黄肌瘦的兄长,走村串户,为人打铁器活,换一些吃食维持生命。少年无论走到哪里,头一件事就是打听村子里驻没驻红军。这少年正是贺炳炎。
贺炳炎6岁丧母,姐姐被迫给人当了童养媳,哥哥过继给他人。他小小年纪就给人放牛,破竹蔑,背煤块,处处受人欺凌。他看到村里来了红军,事事为穷人,自己从内心里也想当一名红军战士。他9岁那年,有一天跟着父亲干活,突然停下手,抬起头,恳切地望着父亲说:“让我也去当红军,打坏人去吧!”
他父亲眼含热泪,望着儿子许久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抚摸着儿子的小脑袋,连连摇头叹气说:“你还小,长大以后再说。”父亲知道,儿子这么小,哪能吃得起走南闯北的苦,如何能在枪林弹雨中度日呢?
贺炳炎见父亲只摇头,一个小孩子哪能拗过父亲,便努着小嘴,在一旁默默地掉眼泪。贺炳炎哪里知道父亲的心事啊!他父亲早就想当红军,寻一条活路。不久,父亲将儿子托付给一个亲戚,教他学打铁手艺,自己投奔红军去了。
眼下,贺炳炎到处打听红军,既为了寻已经当了红军的父亲,也为了自己参加红军。
有一天,贺炳炎跟内兄来到一个叫胡家台子的村庄打铁活,从一位小孩子那里听到村里驻有红军部队的消息,并得知红军晚上就开拔。
贺炳炎虽然心中乐不可支,但表面仍神色自若。到了深夜,他趁内兄熟睡之机,悄悄地溜出了门,乘着月光一路小跑去追赶红军。他一鼓作气追出20多里,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汗流浃背。他没有白跑,终于追赶上了部队。
还真是巧,竟找到了父亲。这样,父子双双当了红军。此事,一时在部队传为佳话。
带领群众脱险
贺炳炎参加红军后,从战士、班长、排长到连长,带部队战斗进步很快,18 岁就当上了团长。
1932年秋天的一个晚上,襄河上空有几颗不太亮的星星,在灰蒙蒙的天空里若隐若现地闪烁。贺炳炎走在河岸上急匆匆地赶路。他边走边回想几天来的艰苦奋战,红军周旋在十多万围攻的敌人之间,虽多次给敌人以沉重打击,可是在大兵压境、根据地遭到破坏的情况下,眼看难以立脚。他心焦如焚,怎么办?..他想:这个时候贺龙总指挥忽然叫去,一定有什么紧急任务,是接受新的战斗,还是去偷袭敌人的什么地方?他一口气跑进指挥所,只见贺总指挥和关向应政委等首长正俯身在一张桌子上看地图,这意味着马上要行动,他心里暗自高兴。突然贺龙直起身来说:“好吧!转移的路线就这样定了!”他说完,一转身便看见了刚进来的贺炳炎,沉重而严肃他说:“贺炳炎你来得正好,叫你来有新任务。决定主力转移到外线,开辟新的根据地,给你留下3个县的游击队,由你带着去襄北打游击,继续拉队伍..洪猢三四千革命干部和群众,被敌人逼得走投无路,你负责把他们带到襄北安置下来,搞饭给他们吃。”就这样,年龄还不到20岁、军龄仅4 年的贺炳炎和年轻的原少共省委书记宋盘铭,将3 个县的200多名游击队员组建成襄北独立团,掩护三四千被敌人逼迫的洪湖地方干部和群众往襄北安置,并拖住围追红军主力之敌的后腿。贺炳炎率领大家在敌人合围的缝隙中迂回穿行,经过两天一夜惊险的急行军,抵达了预定集中的马良渡口。贺炳炎组织队伍渡过襄河后,绕城镇,走小道,宿松林,摆脱了敌人的追堵围截,终于将这批干部和群众妥善安置在大洪山区。
瓮中捉鳖 
贺炳炎带领襄北独立团,将群众安置好后,如释重负。部队机动灵活了,战斗力大大提高。为了既拖住一部分追赶红军主力的敌人,又避开与敌人对抗,免遭损失,贺炳炎指挥部队勇猛果敢地活动,有时袭击敌人据点和后勤运输线,有时伏击行进中的小股敌人。
有一天,他们侦悉一股敌人要从客店坡经过,贺炳炎立即组织部队连夜急行军,提前赶到客店坡附近选点设伏。这里有一条狭长的山谷,一条路沿山脚下通过,是天然的打伏击的好地段。贺炳炎将指挥所设在半山坡的一个小村里,部队隐蔽在松林中休息,派出前哨,等待时机。到下午4点多钟,预计敌人通过的时间要到了,贺炳炎部署好部队,规定了战斗打响的信号和战斗结束后的集合地点,便亲自去观察敌情。他靠在一块大石头边,用望远镜往远处一望,见大路上空荡荡的。正当他疑惑时,侦察员抓来一个掉队的国民党军士兵。经审讯,才知道国民党大部队已在前一天通过,后面只剩下第85师辎重营。贺炳炎高兴地对身边人员说:“我就是要他们。”说完,他立即命令部队进入出击位置。他又伏在岩石边静静地观察,不到一刻钟,大路远处果然出现了敌人,军官骑马,士兵倒背着枪,吆喝着走过来。只见敌人押着一批民夫,有挑的,有背的,还有不少骡马驮着重载。也许走了一天,太累了,队伍乱糟糟的,行军速度很慢。伏击的红军战士抑制着焦急的心情等着,等着。当敌军七八百人的队伍完全进入伏击圈内时,一个军官模样的家伙突然停下来用望远镜朝两边山上搜索。贺炳炎看到敌人的举动,又看了一眼自己的部队,干部战士均严阵以待。他认为时机已到,便举起手枪“砰砰”两枪,撂倒了敌人指挥官。拦头和断尾的部队听到这清脆的两声枪响,随即动了手。
贺炳炎登上一块石头一看,看到攻击的行动恰到好处,心里暗自高兴。
敌人在这险要地段突然遭到红军的猛烈攻击,队伍顿时大乱,有的被打懵了,瘫倒路旁,引颈受戮;有的干脆丢了自己的武器,坐以待毙;大部分敌人丢下辎重、物资,也不管民夫了,乱哄哄地向一处稍宽的小沟里拥挤。
民夫们知道是红军打伏击,在几位有经验的老者招呼下,迅速离开了国民党的队伍,以便红军发扬火力,更有效地打击敌人。
埋伏在山腰的红军战士以泰山压顶之势扑向敌人,如瓮中捉鳖,将敌人全歼。这一仗,独立团得到了足够的枪支弹药、粮食、药品、服装和一批骡马,不仅有了装备,还有一些愿意参军的民夫补充了部队。
利用群众的悲惨遭遇教育部队
当大部分国民党军队跟踪红军主力西去后,贺炳炎看到敌人后方空虚,决定趁机打回洪湖根据地坚持斗争。
漆黑的夜空,尚有点点星光闪烁,周围的一切已看不太清楚,只有远处黑黝黝的峰峦还能望见些许轮廓。就在这静悄悄的夜晚,贺炳炎率领独立团千余人的队伍,迎着初春的凛冽寒风,渡过汉水,沿着一条堤岸疾速行进。贺炳炎很熟悉这一带地形,走了3个多小时,部队来到侦察员小王家乡的村庄附近。他打算带部队到村里宿营,搞一点吃的,部队已一天没有吃上饭了。
他立即派小王先回村里侦察。
不久,小王侦察回来,哭丧着脸站在贺炳炎面前,低着头不说话。
贺炳炎不知怎么一回事,便问:“怎么样?村子里有敌情吗?”小王像是没有听到,仍未答腔。贺炳炎又问了一句:“你父亲在家吗?”小王听了团长这么一问,再也憋不住了,扑在贺炳炎的身上痛哭起来。
贺炳炎抚着小王双肩,急切地问道:“小王,坚强点儿,快讲,究竟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呀!”
小王哽咽着说:“村子已经被敌人毁了,父亲..父亲被敌人杀了..”
大家听了小王的述说很悲痛,更是切齿痛恨敌人,却不知怎么办才好。
贺炳炎决定天亮后到村子里看个究竟。
战士们边焦躁地跺着脚,边不时地望望东方。东方天空的黑云散去,渐渐泛出鱼肚白色。贺炳炎带着队伍到了村边,看到村子已是一片废墟,到处是断壁残垣,方圆半里找不到一间完好的房子。有的废墟里一些余烬还在燃烧,断断续续地冒着丝丝缕缕的青烟。
小王将贺团长带到一个席棚口,小声地唤着他婶娘的名字。
开始棚内没有一点动静,小王叫了几声后,一个妇女伸出头来审视了一下,看清楚是自己的侄儿小王后,哇地一声哭了起来。随之,棚子里的一个小孩子也跟着哭了起来。凄凉、悲惨袭击着战士们的心,更刺疼着贺炳炎的心。
贺炳炎和小王的二婶交谈了一会儿后,招呼战士们坐在半截子墙上,听小王二婶介绍村子遭敌人破坏的经过。
这位饱受苦难的农村大婶禁不住满心痛恨地说:“红军撤离洪湖后,敌人像过筛子一样,来了一伙又一伙,粮食、衣物、家畜被抢得一干二净。最后来的一伙人,到各家各户搜了几遍,吃的、用的什么也没有捞到,更加穷凶极恶,杀气腾腾地将村庄的房子统统放火烧了,谁家稍有反抗,就打死谁。有的老人、小孩骂了他们几句,就被丧心病狂地打死。村子里有许多人被敌人杀害,党的组织被破坏了,没有撤出的共产党员都被敌人杀了。”小王的二婶指着小王对战士们说:“他爹就是被敌人吊在村子前面一棵大树上活活烧死的。前几天,反动地主全都回来反攻倒算,疯狂报复..”
小王的二婶对敌人的血泪控诉,更激起了红军战士的悲愤,使全团干部战士受到了深刻教育,纷纷向贺炳炎团长表决心,一定要狠狠打击敌人,革命到底!
手持菜刀激励战士奋勇杀敌
1934 年7月,在湘鄂西军民反“围剿”的一次战斗中,当敌人突然袭来时,使参战军民受到极大激励和鼓舞的是一名红军指挥员。他手持一把大菜刀,浑身是胆,指挥一队手持短枪的战士,奋不顾身地杀入敌阵。只见他冲在前头,左砍右杀,一连砍倒几个敌人。他身后持短枪的战士,举枪猛烈射击,打得敌军晕头转向,不知所措,死伤一片。持菜刀的指挥员,在大声叫喊指挥部队杀敌的同时,从敌人手中夺过一挺机关枪,而后一阵猛烈扫射,终于打退了敌人的进攻。这时,大家才看清,这位手持菜刀的指挥员正是贺炳炎。
这次,蒋介石调集50 万兵力,向各革命根据地发动第四次“围剿”。其中用10多万兵力,采用多路合围、步步为营的战术,向湘鄂西中央分局所在地新沟嘴进攻。为保存实力,粉碎敌人的“围剿”,红军主力转移到外线作战,腹地只留下一个警卫团和一些地方武装。这时,贺炳炎正在洪湖军校受训,并任区队长。在敌人偷袭、形势万分危急之中,贺龙急令段德昌率领红9师两个团昼夜兼程赶回保卫根据地,同时命令军校学员参战。当时人多枪少,贺炳炎将枪让给战友,自己找了一把菜刀杀向敌阵,打出了红军的威风。他的行动受到了上级表扬,并教育和鼓舞了全校人员。
委屈抛一边打完仗再说
1935 年6 月初,红2、6 军团转向鄂西,在咸丰县忠堡包围住了敌纵队司令兼41 师师长张振汉的部队。在战斗中,红4师政委方理明和红6 师第18团团长高利国、政委朱绍田负重伤。这时贺龙总指挥正生病发高烧。一天,军团任弼时、关向应政委把贺炳炎叫到指挥所。任弼时政委下达命令,要贺炳炎去第18团当团长。
贺炳炎说:“我是‘自首分子’,不能当团长嘛。”
任弼时很严肃地说:“这是党的安排。你是共产党员,在党处于困难的时候,作为革命军人,你应该采取什么态度?”听任政委这么一说,贺炳炎把大腿一拍说:“好,我去!打完仗再回来。”
贺炳炎一向服从命令听指挥,叫干什么,坚决完成任务,这次怎么有些不痛快呢?
原来,1933 年搞“肃反”过了头,扩大化,一些革命同志无端遭到诬陷。他也被当作所谓“改组派”抓了起来,险些遭杀害。那时红3军经过改编后进入湘鄂边区,部队处于非常艰难的环境中。有一天,贺炳炎等几个师、团干部突然被抓了起来。这些被抓被关的人,在广大战士们眼里都是平时敢作敢为、敢打敢拼的好指挥员。他们在战场上端着枪,挥着大刀,冲锋陷阵,向敌人勇猛冲杀,毫不畏惧,怎么忽然一下子都成了反革命呢?
贺炳炎等人被关起来后,部队干部战士纷纷议论并提出质问:“为什么把贺炳炎抓起来?”
贺炳炎自己也困惑不解,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被抓起来。
这时敌人实行严密封锁,妄图困死、饿死红军。红3军人员补充、物资供应都非常困难。国民党军占据着一些大的村庄和城镇,红军被追赶到深山老林,风餐露宿,经常断粮,以山果、野菜充饥。在天寒地冻的环境中,大部分指战员仍身着单衣,脚穿草鞋。白天可以晒晒太阳,到了夜间就十分难过,大家只好挤在一起互相靠体温御寒,真是度夜如年。在这种情况下,贺炳炎等被关押的人生活就更艰难了。但这丝毫没有动摇他对共产党的信念,他相信问题总会搞清楚。在被关押中,他想到自己失去了为党工作的自由;想到自己不能在战场上拼杀;想到自己的家境贫寒,姐姐、哥哥被迫给了人;想到在红军担任司务长的父亲不久前在一次战斗中牺牲了。想到这一切,他常常痛苦地背着人流泪..
发生这种事,是执行“左”倾路线的领导者捕风捉影,怀疑一切,主观臆断地认为,既然在其他苏区有“改组派”,湘鄂西苏区也必不会少。于是,“肃反”被扩大化,将敢于直言的贺炳炎等一批人也当作“改组派”抓了起来。贺炳炎被关押29天,险些被杀掉。
后来,贺炳炎被抓的事,被总指挥贺龙知道了,他气愤地质问那些执行“左”倾路线的领导人:“贺炳炎打起仗来不要命,与反动派是死对头,难道有这样的反革命吗?”
在贺龙未发现问题前,一些被怀疑是“改组派”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惨遭处决。这种无端的肃反运动,搞得大家人人自危。由于贺龙出来讲了话,贺炳炎才得到解救。贺炳炎获释后,被任命为新兵大队队长。这支部队是新收编的一支地方武装,队伍中有浓厚的封建迷信意识,许多人相信在打仗前吞朱砂、念符可以刀枪不入。由于贺炳炎努力工作,不断给士兵们讲革命道理,因势利导,言传身教,很快将这支部队改造成了一支勇于战斗、敢打敢拼的劲旅,打了许多胜仗。后来,贺龙以贺炳炎的事迹为例,对搞肃反扩大化的人说:“改组派”中哪有这样的好指挥员!
眼前,贺炳炎听到首长又要他去当团长,不由自主地谈了自己的态度。
关向应政委在一旁听到贺炳炎对“肃反”扩大化仍心有余悸,便严肃地指出:“过去抓你的‘改组派’搞错了,可以给你道歉嘛。你是共产党员,现在党和红军处在困难时刻,党需要你出来工作。”
贺炳炎听后,二话没说,愉快地服从了组织的决定。
长期与贺炳炎搭档合作的廖汉生后来回忆说:“贺炳炎就是这样一个耿直的人,有些倔脾气的人。当你错整了他,他心里有气,有气就要发出来,他才不管你是谁呢。但是一旦你给他讲清楚,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坚决服从党的需要,他会把个人的冤屈统统抛到一边,毫无顾忌,勇敢地完成任务,就是掉脑袋他都干!”
只要一声令再难也敢冲
1932 年2 月间,在湘鄂川黔革命根据地,红军又遭到超过自己10倍的国民党军围攻。在后坪战斗中,敌人凭着人多武器好,地形又十分有利,使红军攻击部队几次受阻。为了夺取制高点,红军先后派出几个突击小组伺机攻取,均因敌人占据着有利地形、火力猛而未能拿下来。如果再夺不下制高点,歼敌计划就要落空。在危急中,贺龙一声令下:“贺炳炎上!”蹲在贺龙后面严阵以待的贺炳炎说一声“是”,一跃而起,匍匐着不断变换位置,在强大的火力掩护下,迅速接近了制高点。正在关键时刻,贺炳炎突然中弹趴下了。大家的心紧缩了一下,忽见贺炳炎又直起身来,迅速地掷出几颗手榴弹,手榴弹在敌群中爆炸。他趁机跃上制高点,强忍着伤口的剧痛,夺过敌人的机枪猛烈扫射,为红军反击敌人创造了战机。红军在贺龙的号令下,如奔涌的铁流,很快打垮了敌人。
非常了解贺龙和贺炳炎的18团政委廖汉生说:“贺炳炎是贺龙最喜爱的一员战将。打仗时碰到别人拔不掉的硬钉子,贺龙就大喊一声‘贺炳炎上’,贺炳炎绝无二话,冲锋在前。他经常被指派担负最危险、最艰巨的任务。”
贺炳炎不仅打仗勇猛异常,而且平时也调皮得出奇,不是跟这个摔,就是跟那个逗,闹急了还常与对方厮打起来,从不服输,闹得常有人告他的状。
为此,贺龙总指挥没少批他,就差用烟袋杆儿敲他的脑壳了。
有一天,贺炳炎刚走进贺龙的办公室,发现总指挥的脸色有些不对头,“报告”还没喊出口,贺龙劈头就问:“贺炳炎,这像什么红军?”
贺炳炎一下子愣住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听贺总指挥又问道:“你们部队违犯了纪律,你知道不知道?”
这时,贺炳炎才明白首长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原来,部队因连续行军作战,战士们两天没有吃上饭,有几个战士饿极了,跑到老乡地里挖了几个红苕吃,因为找不到原主,没有付钱。
贺龙严肃地指出:“粮食是老乡的命根子,我们把它挖了,老乡吃什么?还有,我们的部队,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刚入伍不久的战士,行军时爱抄近道,常常从老乡的庄稼地里穿过去,这是损害群众利益的行为。作为一个干部,必须时刻注意群众利益,必须时刻注意维护部队纪律。没有这一条,我们部队就不能打胜仗..”
贺炳炎良好的组织纪律观念和顽强的战斗作风,就是这样在贺龙等领导同志严格要求和耐心培养教育下形成的。
围攻龙山县城
忠堡战斗结束后,红军押着抓获的敌纵队司令兼第41师师长张振汉等俘虏,抬着缴获的山炮,移军南下。一部休整,一部包围了湖南省西北边界有“万宝山”之称的龙山县城。这座县城西、北两面是高山,东、南两面则是一片平地。城内有上万居民,驻有国民党正规军和保安部队各一个团。
贺龙总指挥交给围城部队的任务是:肃清外围,长期围困,相机夺取县城。
贺炳炎指挥的第18团负责城北。这里碉堡林立,敌人组成一道严密的火力网,封锁了红军的前进道路。敌人的飞机也不时飞行搜寻红军目标,一发现骡马的影子,立时投炸弹,或用机枪扫射。红军不得不在远离城墙的地方挖交通壕,而且只能在夜间作业,任务相当艰难。
从围城开始以来,又偏偏连日降雨,整天渐渐沥沥地下个不停。战士们被雨水淋着,坚持作业,直到一个星期后才将交通壕挖到敌人碉堡跟前。有的战士露出头来向敌人喊话:“喂,碉堡里的弟兄们,想活的趁早缴枪,不缴枪,小心你们被一锅熬!”
贺炳炎始终没有离开阵地,不断地招呼战士注意隐蔽。
起初敌人还朝壕沟里打枪,子弹落在壕沟的土堆上;后来见周围都是红军的交通壕,慌张起来了;加上被围困一个多星期,断粮断水,不断有人走出地堡缴械投降。但主堡里的一连敌人还企图顽抗到底,听到红军战士喊话,甚至大声嚷嚷着叫阵:“有种的打呀!”
贺炳炎一听,火了。他认为不把这个碉堡敲掉,其他碉堡就不好解决。
于是,下令把山炮拖了过来。贺炳炎指挥炮手,“轰轰轰”几声巨响,就将碉堡掀掉了半边。里面的敌人大部被炸死,只有少数几个逃进城去了。其余碉堡里的敌人见主堡已遭此“厄运”,加之没吃没喝,退路已绝,便无心恋战,只得投降。一个多星期的时期,城外的碉堡全部被解决了。
贺炳炎等率部扫清外围逼近城下,却发现敌人已用大块的石头把城门堵死,以石堆作掩体,用火力封锁,部队很难攻进去。双方对峙起来,并且隔得很近,连对方说话声都听得很清楚。更有甚者,时间长了,我军战士们竟同敌人士兵聊起天来,红军战士趁机宣传共产党的政策。贺炳炎鼓励战士们发扬红军政治工作的威力。宣传工作取得了很好的效果,晚上陆陆续续有敌人士兵偷偷爬过来投降。贺炳炎亲自我几个降兵谈话,知道城内粮草已尽,全靠空投。后来,敌人当官的发现了士兵投降的情况,便采取了严密的监视措施。
围困了30多天,仍没有攻下龙山县城,红军指挥部决定利用暗夜把装满黑色火药的棺材埋在城墙根下,爆破城墙。轰隆一声巨响,城墙外层被炸塌了一截,可里面的土墙还没有倒,守敌马上组织火力顽强地封锁了缺口。红军攻城仍无果,甚至牺牲了一些战士。
此时,总指挥部得知敌人从江西等地调来新的部队,全力解救龙山。
敌情有了新的变化,贺龙总指挥及时调整部署,命令红军主力撤离龙山。
由贺炳炎率一部连夜向北转移至沙道沟,在那里休息了一天。这时总指挥部得悉新调来的敌第85师谢彬部正由北向南朝板栗园开进,遂决定迎击并消灭这股敌人。  

独臂上将贺炳炎 2

红二方面军 2009-10-29 10:07:25 阅读0 评论0 字号:大中

板栗园伏击战
贺炳炎率部经过一夜急行军,于拂晓时到达板栗园附近隐蔽。这时传令兵疾速赶来,通知贺炳炎上山看地形。
贺炳炎爬到半山腰,看到山头上已有好几个人在指指画画谈论什么。贺炳炎赶紧走近一看,原来是贺龙总指挥手提马鞭指点着向大家交代任务。贺龙看到贺炳炎赶来,便幽默他说:“贺炳炎,我要你做个瓶塞子,喏!”他用鞭子指向东西两条山之间一条狭窄的口子说,“就是塞住那个‘瓶口’。”
贺炳炎抬头望去,那是一条大冲,南经李家河直通龙山城,两侧都是高山,敌人一旦进入大沟,只要前后一堵,就成了瓮中之鳖。
各部指挥员都明确了自己的任务,贺龙又郑重地交代说:“敌人是85师谢彬部,我认识这个人,他还是有两下子的,大家不可掉以轻心。敌人的装备比我们强,要尽量避开他们的火力。两侧的伏击部队一定要隐蔽好,不要暴露,都以贺炳炎的18团枪声为号,一齐出动,狠狠打击敌人,争取全胜。”
贺龙顿了顿,转过头对贺炳炎说:“你赶快回去布置战士构筑工事,发扬连续作战不怕苦的精神,要赶在敌人中午到来以前完成。”
贺炳炎说了一声“是”,遂纵身上马,飞奔而去。
贺炳炎回到部队,太阳刚刚升起,朝霞映红了群山。他感到连日来焦急的郁闷心情,好像随着夜色的退散而消失殆尽。
贺炳炎指挥的第18 团共2000人,这时正在板栗园南口东侧山上紧张地构筑工事。战士们听说马上就有仗打,疲劳、饥饿统统忘在脑后,憋着的那股要消灭敌人的劲头儿又上来了。
在兵力部署上,贺炳炎把能打善攻的第3 营放在正面,第1 营、第2 营置于两侧,团指挥所和警卫连随在第3 营后。
构筑好工事,战士们翘首引颈,急切地等待敌人到来后聚而歼之。贺炳炎要求大家隐蔽好,作好战前准备。
刚过11点钟,远处一片烟尘,人喊马嘶,敌人果然来了。从敌人的行动看,既没有派出警戒,也不进行搜索,他们一定以为红军仍在围攻龙山,径直向山沟里开进。
贺炳炎举起望远镜,看到敌军队伍中有一架滑竿,前后有四五十个背短枪的兵护着。他判断这不是别人,肯定是敌师长或其他什么大官,绝不能让他跑掉。
这时,第18团的战士们隐伏在伪装的工事里,操着枪瞄准敌人。敌人全部进入伏击圈后,贺炳炎朝一直盯着他的司号员做了个手势,司号员的号声顿时响彻山谷。通信员同时朝各营打出旗语,第3营猛烈地向敌人开了火。
敌先头部队听到号声和枪声,突然停止前进。第3营立即以机枪猛烈扫射。敌人队伍大乱,受惊的骡马嘶叫着。敌军官狂喊着,妄图阻止其士兵向两边树丛、草堆里乱跑,并用指挥刀驱赶士兵占领小山包、土坎,一边抵抗,一边挖工事。
贺炳炎想:若是让敌人挖好工事,解决战斗就困难了。于是他朝部队大声喊道:“同志们,瞄准敌人狠狠打,不能让他们得手!”
这时两边山头上的冲锋号吹响了,手榴弹一颗颗甩入敌阵,火光闪亮,尘烟腾飞,敌军人仰马翻。冲锋的战士呼喊着,像洪流般冲向敌人。双方一接触,即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敌人前进的路被封住,来路也被堵死,犹如钻进了一个瓶子。贺炳炎带领部队紧紧塞住了瓶口。这时,一部分敌人拼命向两侧山上跑,抢占了一些小山头、土堆、岩石,同向下冲的红军顽抗。
贺炳炎指挥的第18 团是由沟底向对面山上进攻,地形不利,敌人的火力又很猛,因此我军伤亡很大,第1 营营长和第2营营长都牺牲了,连徘干部也大部伤亡。贺炳炎从这个营跑到那个营,组织火力,指派干部,调整兵力。敌人的反冲击被一次次打退。贺炳炎鼓励战士们说:“谁能坚持,谁就能胜利!”在他的指挥下,部队同敌人进行力量与意志的决斗。敌人几次攻不动,火力有所减弱。贺炳炎抓住战机,立即组织部队再一次发起猛攻。他一声号令,战士们一个个跳出工事,勇猛地扑向敌人。贺炳炎又命令部队向前压,双方投入了白刃格斗。激战正酣,兄弟部队从两侧来援,战场上一片厮杀声。
敌人十分顽固,虽然已经死伤遍地,但活着的仍不肯投降。
在混战中,敌师长谢彬和他的警卫营爬到西侧的半山上占领了一个土围子,敌人便以土围子为中心,逐渐聚集起来,同红军对峙。贺炳炎发现这一情况后,趁敌人还未及重组兵力时,即命令部队进行猛烈打击,使敌人继续陷于混乱。不幸的是,这时第4师师长卢冬生负重伤,部队干部伤亡很大。
经过一场混战后,部队建制已不整。在这种情况下,红军无法组织有力的攻击。
贺炳炎正在考虑如何整顿调动部队时,忽见总指挥部的传令兵骑马奔来。传令兵跑到贺炳炎跟前,边勒马边大声报告说:“贺团长,总指挥命令你指挥4师,坚决歼灭敌人!”
贺炳炎一听贺总下了命令,立刻指挥第18 团再次向敌人冲击,并命令第4师各团占领周围阵地,防备敌人突围。他对身边曾庆云营长喊道:“你带预备队,准备后续接应。”
战斗进行了大半晌,第18 团的伤亡已近一半,战士们个个都打红了眼。
敌人被压缩于一处。红军战士急速冲击,左刺,右杀,枪击,刀劈,很快就把敌人冲散了。第4师部队乘机杀入敌阵,敌人叫爹喊娘,四处溃散。红军也付出相当大的损失,许多战士浑身是血。
最后,敌人只剩下那个土围子。
曾庆云带领第3营预备队来了,一见到贺炳炎就大声说:“团长,那土围子就交给我们了,你就等着好消息吧!”说着他便带领部队冲了上去。这是最后的战斗,战士们不顾一切地朝上冲。
谢彬的警卫营一字形排在土围子上,向红军射击。
贺炳炎命令用重机枪压住敌人,一次又一次地将敢于顽抗的敌人撂倒。
经过几个回合的较量,敌人再也组织不起有力的回击,一些人只能伏在五六尺高的土围墙后面胡乱放枪。
战士们冲到土墙前,向里面掷去一排排手榴弹,终于消灭了土围子内的敌人。
激烈的战斗结束了,贺炳炎沿着山冲的一条山路走去,只见沿途到处都是敌人的尸体和被丢弃的枪支、弹药。他身边的参谋立即通知部队:粮袋可以丢下,枪炮弹药要统统带走,不能丢掉。
在打扫战场时,一位战士急急忙忙跑过来向贺炳炎报告:“团长,我们抓住敌人的师长了。他像头死猪一样。”
“哦!去看看这头死猪。”贺炳炎说完笑了,大家也都笑了。
右臂锯了坐担架指挥作战
红2、6 军团在贺龙指挥下,于1935 年11 月19 日,从桑植县刘家坪地区出发,开始长征。贺炳炎已任红2 军团第5师师长。部队沿雪峰山西侧,经花园市直奔云南瓦屋塘,拟由此翻山越岭进入贵州。担任前卫的贺炳炎红5 师第15团在翻越瓦屋塘的东山时,遭到敌人的阻击,乱弹如雨。为了尽快消灭敌人,保障红军主力通过,贺炳炎命令该团团长速向贺龙报告,并命机枪掩护,提枪高喊:“同志们,跟我来!”带头冲了过去。指战员见师长冲锋在前,也跟着冲向山头,与敌人激战。不幸,贺师长第6次负伤。说起来有点神,过去他曾多次负伤,包好绷带,又照样冲锋杀敌,像没事一样,伤口也好得快。为此,战友们常风趣他说他血性好。可是这次却不一样,他的右臂被炸成肉泥状,骨头全碎了,只留下一点皮连着肩膀,并且流血不止。医务人员感到无法包扎。这时贺龙赶到,看见这情形非常难过,问医生怎么办?医生说:“师长的右臂完全断了,看来保不住。如果不立即截肢抢救,迟了有生命危险。”可是,医疗器械已驮运转移了,一时无法取回。救人要紧,战场上医生敢作敢为,没有手术锯,就从老乡那里找来一把锯木头的锯子,决定用它来锯掉贺炳炎受了重伤的右臂。
就要动手锯臂了,医务人员将药箱翻遍了,却找不到麻醉药。
怎么办?大家正十分焦急时,有人提出用吗啡,并说多吃一些吗啡可以起麻醉作用,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贺龙来到贺炳炎床前,轻声说:“炳炎,你的右胳膊要锯掉,可是没有麻药,本想找些麻药后再做,可伤势等不了哇!”贺炳炎一笑说:“老总,你放心,那吗啡我是绝不吃。关云长还能刮骨疗毒,何况我是共产党员。”
随后,医生找来4个力大的战士,要他们按住贺炳炎。贺炳炎对医生说:“不用他们,我挺得住。”说着,便把一块毛巾塞到嘴里。医生开始用木锯锯贺炳炎的胳膊,人们明显看出医生的手在轻轻地发抖。贺炳炎忙鼓励说:“我自己都不怕,你还怕什么?来吧!”医生鼓着劲锯,那血水顺着锯条流淌下来。人们咬着牙关看医生为贺炳炎锯臂,不禁都掉下了眼泪。
贺炳炎忍住剧痛,紧紧咬着嘴里的毛巾,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死命地抠着床边,熬过那艰难的一刻..
医生将他的残臂锯下后,又用钢锉锉平骨面。贺炳炎的汗像雨水一样流,湿透了全身,他仍强忍着。
做完手术,贺炳炎见到贺龙总指挥,含着眼泪问:“总指挥,我以后还能打仗吗?”
贺龙亲切地紧紧握住贺炳炎的左手,擦去他脸颊上的泪水,深情地慰勉说:“怎么不能打仗?你还有一只手嘛!我们共产党人,不怕任何艰难困苦。”
因战况紧急,部队要继续长征。贺炳炎伤口未痊愈,便坚持在担架上指挥部队行军、作战。
反对搞分裂
1936 年7 月1 日,红2、6 军团翻过三座大雪山,到达甘孜与红四方面军会师。红2、6 两个军团和红32军合编为红二方面军。贺炳炎任红6 师师长。
贺炳炎看到部队合编后出现了一些怪现象,有些人鼓吹要跟以总政委张国焘为首的什么新“中央”南下。后来,他看到风头越来越不对劲儿,便有些坐不住了,脑子里考虑了许多问题:张国焘为什么要另立以他为头头的“中央”,欺骗、拉拢红二方面军一些不明真相的人跟他一起反对党中央、反对北上抗日呢?
当有关领导向贺炳炎打了招呼后,他坚决反对并揭露张国焘搞分裂党的活动。为了稳住部队,他深入连队宣传党中央北上抗日的正确路线,要求部队服从朱德、贺龙、任弼时的领导与指挥,跟着他们行动,拥护以毛泽东为首的党中央。
有一天,贺炳炎召集全师干部开会,向大家揭露张国焘搞的许多不正常的活动,提出了一些疑问,要求大家认真思考,不要盲从。他明确提出要烧掉张国焘下发的以分裂党、反对党为内容的小册子,指出党中央只有一个,就是毛泽东同志领导的党中央。他号召大家要坚决贯彻党中央在两河召开的政治局会议的决议精神,执行集中主力北进、在运动战中消灭敌人、创造川陕甘苏区根据地战略方针。
由于贺炳炎深入细致的工作,使全师指战员很快就明白了事实真相,明确了前进的方向。
一只胳膊难平衡跌跤更多
贺炳炎率领红6师从甘孜出发,向哈达铺前进,一路上担任全军后卫,既要同追赶的敌人作战,又要收容整个方面军部队因伤病而掉队的人员。
部队翻越麻尔柯山时,刚到山上,天气突变,下起了大雨,继而又是大雪。战士着衣单薄,不少人冻倒了。天黑后,师部和两个团下了山,但担任后卫的第16团及部分收客人员还没有下山。师长贺炳炎和政委廖汉生立即带人转回去接应,经过几次努力都没有摸上山,直到天亮后才奋力将大部分人接应下来。这一次,全师有174人连病带冻而永远留在茫茫雪山。
部队进入大草地后,一路上经常阴雨连绵,道路泥泞,十分难走。人不小心踏上沼泽泥滩陷进去,别想再拔腿。夜里行军更是不易,谁要是不跌跤,倒成了稀罕事。贺炳炎缺一只胳膊,走起路来难以平衡,跌跤的次数就更多了。
草地上的气候多变,遇上寒流袭击,汗湿的衣服一下子就变得硬梆梆的,走路时刷刷作响,磨得两腿生疼。贺炳炎的伤肢磨得更是难以忍受,他强忍着,左手拄着一根木棍,同战士们艰难地前行。
部队带的干粮吃光了,草地上已经几次过往大部队,能吃的野菜也都被前面的部队吃光了。一天傍晚,贺炳炎带着卫生员、通信员、炊事员等七八个人,想在一个小土坡上找些可以充饥的东西。只见贺炳炎一只手这里挖一下,拾起来放进嘴里咂巴咂巴;又那里掏一下,捡起来放入嘴里嚼一嚼。他在为战士们寻找能吃的野菜和草根。
碰到谁也不认识的野菜,师长贺炳炎和政委廖汉生都要先尝尝,证实无毒可食后,再向全师推广。据说,为了部队生存,贺炳炎尝过四五十种野菜和野草。
有一次,几个战士因为实在找不到可以吃的野菜而赌气干脆坐在地上不找了,贺炳炎鼓励大家说:“同志们,我们活着走出草地就是胜利。为了活着,为了革命的将来,再努一把力吧!”
为了挽救全师人的生命,为了走出草地,贺炳炎和廖汉生动员指战员捡牛皮,拾马骨,挖野莱,把一切可以吃的东西都找来充饥。这时候,大家已面黄肌瘦,弱不禁风。
在漫无边际的草地上行军,因疲劳、伤病、饥饿而掉队的人越来越多,战士们互相搀扶着艰难地行进。贺炳炎和政委发动全师党团员和各级干部都参加搞收容。党团员的肩上都背起了“双枪”。
贺炳炎是一师之长,又是重伤员,他的马自己很少骑,经常用来驮伤病战士。战士们看到师长让重伤病员骑在马上,轻伤员拽着马尾巴,自己却拖着伤残之身,把缰绳套在断臂上,为伤病员引缰牵马,无不深受感动和鼓舞。
红6 师随军团主力渡过牙磨河后,由红32 军接替后卫任务。在交接时,贺炳炎和廖汉生送给红32 军罗炳辉军长50发手枪子弹,罗军长送给他俩二两盐巴。这二两盐在当时可谓弥足珍贵。时隔很多年,贺炳炎仍难以忘怀这特殊的礼物。
1936 年9 月,贺炳炎、廖汉生率红6 师走出草地,奉命进击康县,红6师于9 月19 日攻占了康县县城,10月抢渡渭水,在会宁东北的将台堡与红一方面军会师。随后,红6 师参加了歼灭胡宗南部1 个旅的山城堡战役。
贺炳炎以他压倒一切敌人的英雄气概,以他身先士卒、敢打硬仗的战斗作风  

上将贺炳炎 1

红二方面军 2009-10-29 10:08:40 阅读0 评论0 字号:大中

上将贺炳炎

 贺炳炎湖北松滋人,1929年参加红军。解放战争时期任西北野战军第1纵队副司令员、司令员。一野第1军军长。1955年被授予上将军衔。
  1.17岁的贺炳炎一人一次就逮住了47个俘虏,并顺利押回驻地。被人称为"贺小龙"
  1929年春。
  积雪初融,大地复苏。在湖北渔洋河一带的渔洋关、松木坪、江家湾等地,有一位身体瘦弱、衣衫褴褛、可怜巴巴的少年,跟随一位面黄肌瘦的兄长,走街串巷,为人打铁器,换一些食物维持生命。少年无论走到哪里,头一件事就是打听村子里驻没驻红军。
  这个少年就是贺炳炎。
  贺炳炎,1913年生。父亲贺学文是个靠帮工、背煤为生的穷苦人。贺炳炎的出生给贺家又平添了一分忧愁,多了一口,就多了一份负担,本来就近乎穷困潦倒的家庭,到哪里去寻新添一张嘴的口粮啊!
  贺学文为这个新生的婴儿取了一个响亮的乳名——明言,这个小小的名字蕴藏着贺学文对明言(年)的期盼,也暗示贺家对正直和光明的向往。母亲晏兰则唤明言为"么娃"。
  "炳炎"这个名字是明言懂事后改的。贺炳炎嫌"明言"二字不响亮,便与教书先生一合计,更名为"炳炎"。用贺炳炎的话说,"这个名字威风,听起来有气魄,还不失'明言'的味儿。'贺'嘛是祝贺,'炳'嘛是烧大火,'炎'就更不用说了,加起来就是让焚烧旧社会的大火冲上天!"
  贺炳炎全家五口人,五张嘴,全靠父亲背煤的微薄收入来维持生活。贺炳炎6岁时母亲病故,这对贺家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姐姐被迫送人做了童养媳,哥哥过继给他人。婶婶胡德秀怜爱侄儿,将贺炳炎接到家中抚养。
  贺炳炎9岁时就随着父亲在江家湾、郑家恢煤矿开始背煤,当上了"煤黑子"。稚嫩的双肩过早承担了生活的压力。风里来,雨里往,一个弱小的少年,历尽生活的百般艰辛。因年少体弱,力不能支,常常被煤筐压得爬不起来,心疼得贺学文时常暗自落泪。贺学文见儿子实在受不了,就带他转到郑家恼煤矿学挖煤。在石头缝里抠煤,贺炳炎虽人小可以直起腰,但膀不圆、力不足,一镐下去只能刨个小窝窝,砸起的煤碴呛得他满脸乌黑。贺学文只得托人说情,让儿子到松木坪地主刘晴轩家放牛。
  刘晴轩在乡里霸道惯了,有一次看见年幼的贺炳炎在与小伙伴们一起做游戏,于是二话没说,举起"文明棍"朝贺炳炎头上身上打去。直打得贺炳炎遍体鳞伤,这才拂袖而去。
  地主周武寿的几只鸽子丢了,找不着,便跑到贺家门口大吵大闹,硬说是贺炳炎领着小孩子杀了煮着吃了。贺学文只得连连赔不是,借钱赔了才息事走人。
  压榨、欺凌,一件件一桩桩在贺炳炎幼小的心灵中积压;苦水、深仇,浇灌着它生根、发芽。贺炳炎做梦都盼着自己快快长大,学那些杀富济贫的英雄好汉,为穷苦人报仇出气。
  大革命的洪流席卷而来时,贺学文积极参加农民运动,当了农民协会会员。大革命失败后,到处白色恐怖,贺学文被迫背井离乡,在湘鄂交界一带四处躲藏。1929年春,贺龙率红军第4军来到澧县、松滋、宜都边境一带活动,贺学文将孩子托付给亲戚,毅然参加了红军。
  不久,贺学文跟随部队到五峰、宜都、松滋边境的渔洋关、王家畈、松木坪、刘家场一带打游击,回到了家乡。父子相见,自然喜不自禁、贺炳炎恳求父亲带他去当红军。贺学文考虑再三,觉得他太小,一是参加队伍出不了力不说,弄不好会给队伍上带来许多麻烦。便对贺炳炎说:你先跟内兄兰良鉴学好打铁手艺,以后再来接你当红军。
  贺炳炎见父亲说的在理,只好挑起担子,跟着内兄走乡串户去打铁。贺炳炎虽说打铁学艺,但心一直挂记着当红军的事。一天,他打听到附近有红军部队,于是在深夜里趁内兄睡熟,悄悄出门去追赶红军了。
  说也巧,这支部队就是贺学文所在部队。贺炳炎竭力要求父亲带他参加红军。贺学文看了看儿子依然瘦小的身体,摇了摇头,用爱惜的口气说:"你娃子个子太低!"
  "个子低怕啥?我力气大,不信咱俩掰个手腕子看看,要是我赢了你,你就得答应我参加红军!"
  "这个我信,打了多半年铁,又多吃了半年饭,还能一点劲不长。可你实在是太矮了,连枪尖都够不着,咋当红军打仗?"
  "我说你不过,但有一条,反正我要当红军,替穷苦人打抱不平。"
  "你……"
  贺家父子,一个怕给红军添乱子,硬是抱住葫芦不开瓢;一个死磨硬泡,不达目的死不罢休。
  贺炳炎见文的不行,决定来武的。翌日深夜,尾随红军,来到红军的新驻地。
  贺学文原以为儿子听了他的话回去了,不曾想在新驻地又见到了儿子的身影。贺学文要撵儿子回去,儿子犟着脖子就是不走。你拉他拽,贺学文所住的小院,热闹得开了锅。
  恰巧,贺龙军长来了。贺炳炎一看来了一位大首长,便往地上一躺,哭得更是伤心。
  贺龙问明情况后,动情地说:"收下,收下,发到宣传部去提浆糊桶子吧!"
  贺炳炎一听这话,"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学着红军的样子向贺龙敬了个军礼。可能是兴奋,也可能是紧张,举起的竟然是左手,一时把小院里的红军将士们惹得哈哈大笑。
  当时,贺龙等人初创湘鄂边革命根据地,国民党反动武装疯狂地进攻,企图将革命扼杀在摇篮之中,双方战斗十分频繁,每天都在行军打仗中。
  1930年7月下旬的一天,红军要在潜江渊博子口同白军作战。大清早,枪炮就轰轰隆隆地响起来,顿时硝烟遮天蔽日。战至中午时分,双方的激战达到白热化程度。为了决战胜利,贺龙总指挥决定在白军精疲力竭的时候把红6军预备队红6师拿上去,从侧后再给白军狠狠揍上一拳。决心一下,贺龙冲此时担任自己警卫班长的贺炳炎一声吼道:"小鬼,快,传达我的命令,让红6师上!"
  "是,保证完成任务!"未等话说完,贺炳炎已窜出去十几米。
  红6师投入战斗,白军腹背受击,只落得丢尸弃械抱头鼠窜的份了。
  战斗结束后,许久没见贺炳炎回来。贺龙司令员接到报告后,命令警卫连长:"快,多派几个人到战场上去给我找,顺着红6师攻击的路线去找!这小鬼想打仗都想疯了,可能跑到战斗部队里去了。"
  果然。贺炳炎送罢信途经红6师阵地时,看到战友们打得正起劲,心里就痒得慌,顺手就从地上捡起一颗手榴弹,"嗖"地向白军投了过去,几个白军当场就被炸得飞上了天。
  此时,红6师的冲锋号响了,红军战士个个像老虎下山一样呼喊着冲入敌群。贺炳炎看得直眼红,想随战友冲上去,但自己的任务是传达完命令就回去保卫首长。他无可奈何地打消了这个念头,捡起几颗手榴弹朝腰里一别,提着驳壳枪抄小路急急忙忙地往回赶。
  贺炳炎刚跑下一个土坡,不禁惊叫一声,险些和几十名溜出包围圈的白军碰了正面。他灵机一动,闪身躲到一棵大树后。白军急于逃命,没发现有人追,便你争我抢地朝芦苇荡里窜。贺炳炎想,这茫茫无边的芦苇荡,钻进几十个白军还不像大海里掉了几根针,到时上哪儿去找?决不能让白军钻进芦苇荡,贺炳炎来不及多想,急中生智,"蹭"地一纵身从树后跳出,挡住了白军的去路。他一手紧扣驳壳枪,一手高举手榴弹,怒目圆睁,高喊一声:"缴枪不杀,红军优待俘虏!"
  溜出包围圈的敌人,本来早就吓得掉了魂似的,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来,一下全都愣住了。
  贺炳炎不等敌人清醒过来,便指着前面干涸的水塘,大声命令:"把枪都放到培埂上,人都进塘里去,谁也不许乱跑,快,快,别回头!"
  俘虏中有一个当官的,他故意磨磨蹭蹭,用贼眼朝四下张望,发现面前的红军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便突然举起枪朝贺炳炎射击。
  贺炳炎毕竟当过大半年红军,特别是跟着贺龙当警卫员这一阵子,练就了一手好枪法。他眼疾手快,扣动扳机,"砰"地一枪,撂倒了这个图谋反抗的军官。
  枪一响,几个想逃的白军士兵乘乱撒开腿便跑。
  "奶奶的,我叫你跑!"贺炳炎乘势掷出一颗手榴弹,"轰隆"一声,三四个逃跑的敌人被炸得血肉横飞。余下的听到爆炸声,赶忙卧倒,趴在地上不敢动弹了。
  "起来,都给我滚进塘里去!快!"贺炳炎趁着敌人慌乱,又从腰间拔出一颗手榴弹,拉出引线,厉声吆喝道:"再不老实,老子也送你们上西天!"
  "我们投降!我们缴枪!"
  剩下的敌人乖乖地放下武器,举起双手,耷拉着脑袋,挤进枯水塘,听从这位还带有奶气的小红军的指挥。
  贺炳炎用双眼扫了一下干塘里的白军,点了点数,一共47人。怎么能把这么多的俘虏押回部队呢?他朝四周看了看,没有红军走动,他想,看来这47人要全靠自己押解了。他正急得抓耳挠腮,忽然想起老战士瓦解敌人的做法,于是扯起嗓子学着贺总指挥作报告的架势,用手指着白军:"蒋军兄弟们!你们有许多人和我一样是穷苦人,家里也是穷得揭不开锅。你们大都是被迫当的兵,只不过是走错了队伍。现在,你们要服从我的命令,跟我到前面红军队伍中。愿留下的可以当红军,愿回家的发给路费。红军保证优待俘虏,绝对不打骂你们。你们现在要是再跑,那我手中的手榴弹可不是摆设的,到时候你老爹老娘哭瞎了眼不说,还落个坏名声。"
  革命的道理,朴素的话语,句句拨动着俘虏的心坎。他们顺从地按照贺炳炎的指挥,三人一排地站好队,朝红军驻地走去……
  "贺炳炎回来了!贺炳炎回来了!还押着几十号白军呢!"红军驻地一下子传开了。
  贺龙听到后,急忙放下手中的地图跑了出来,赞叹道:"浆糊桶看来是不用提了,该提提枪了。"
  红军从洪湖拉出来后,边走边打,一路风霜地来到大小洪山地区。为了摸清大小洪山地区的敌情,贺龙对贺炳炎说:"小鬼,给你一个任务,一天之内抓个'舌头'来,条件是管作战的军官。"
  贺炳炎有了上次独自一人抓几十个俘虏的经历,心里便有点底,肯定地回答:"贺老总,你就等着吧。"
  贺炳炎化装成一个蓬头垢面、疯疯癫癫的小叫花子,哪里有白军他就往哪里钻。
  也该贺炳炎走运,路上他遇到几名白军军官拿着枪、图袋。望远镜在看地形。他悄悄地爬在草丛里仔细观察白军的动静。
  贺炳炎突然发现敌正前方有一只兔子,于是他悄悄地捡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
  白军军官见窜出一只兔子,早把察看地形的事抛到脑后去了,纷纷提着枪追赶。
  一个又肥又胖的军官追赶时连鞋都跑掉了,等到发觉后连忙返回去捡。贺炳炎看准机会,"蹭"地从树上溜了下来,顺手从地上抓起两把灰土,只听"叭叭"两声,敌军官一双眼睛被糊了个一片黑。接着,贺炳炎将一截树根朝敌军官腰上一顶,小声命令:"别嚷,嚷一嚷,就要你小子的狗命!"
  "啊,啊,长官,我不嚷,只要你饶我一条小命。"
  掌灯时分,贺龙叼着大烟斗,来回踱着步子,等待着贺炳炎的到来。
  不一会儿,贺炳炎押着敌军官回来了。
  贺龙抬眼看看俘虏,嗬,好大的块头,足足抵得上两个贺炳炎。俘虏解下围着眼睛的黑布,才发现眼前的贺炳炎如此矮小,心里还有一丝不服。
  贺龙高兴地说:"干得不错,快带你'请'来的客人吃饭去。告诉炊事班,不要怠慢了'客人'。"
  1932年春,贺炳炎调到湘鄂西军校当区队长。6月初,红3军主力部队已转移到外线作战,根据地中心只有一个警卫团和少量地方武装。
  川军乘机兵分三路向洪湖苏区奔袭。川军21军范绍增仗着人多势众、装备优越,大摇大摆地向湘鄂西中央分局及苏区革命军事委员会所在地陈砣子口压过来。贺龙急令段德昌率领红9师2个团不分昼夜赶回,同时命令军校学员参加阻敌作战。贺炳炎见参战的学员人多枪少,就主动把自己的枪让给身边的学员小高。
  贺炳炎跑到炊事班操起一把菜刀,在空中用力一挥:"学员们,跟我上!"
  战斗中,贺炳炎学着当年贺老总两把菜刀闹革命的样子,突入敌阵,左砍右劈,使得靠近他的几个敌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成了刀下鬼。贺炳炎顺势捡起敌军的一支枪,勇猛地向敌人射击。
  军校学员跟着区队长,越战越猛,锐不可挡。川军不曾料到碰了个硬钉子,只好丢盔弃甲夺路回窜。
  战斗结束,贺炳炎的英雄举动轰动了军校。学校嘉奖他,称他"胆大顽强";学员们称赞他是"贺小龙"。贺炳炎一脸严肃地说:"我是贺炳炎,怎敢与贺老总比。以后大家不要再说了。"
2.贺龙用手巾包起贺炳炎锯下的骨头,对旁边的战士们说:"这是党的好儿子的骨头,将来革命成功了,这些都是珍贵的文物!"
  贺炳炎在红军里进步很快,1933年,年仅20岁的他已经是红军团长了。也就在这一年伊始,当时的中共中央领导人开始推行一条极"左"的路线。中央派到贺龙部队的党代表夏曦,"忠实"地推行这条错误路线,搞起了"肃反"。
  一时间,贺龙部队中的党组织被取消,大批在敌人屠刀下幸存的红军干部,特别是中高级干部,成了"肃反"的牺牲品。整个部队内外交困,陷入了困境。
  进入5月,"肃反"的阴云越来越浓,压得整个部队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贺炳炎也有一种预感,觉得自己也有被牵连进去的可能。
  果不其然。5月13日这天,贺炳炎带着几个特务员爬上驻地旁边的山头,整整呆了一天。深夜回到驻地,刚刚拉被子躺下,五六个"肃反"队员"呼啦"闯了进来,不容分说又扭胳膊又绑腿,要带贺炳炎走。
  "你们为什么抓我,凭什么抓我?!"
  "凭什么?贺炳炎你给我听着。"领头儿的"肃反"队员鼻子"哼"了一下,掏出一张纸,展开念了起来:
  "贺炳炎犯有改组派罪行,即日起开除出党,进行隔离审查。中共中央湘西分局委员会书记夏曦。"
  "我反对,我抗议,你们拿出证据来!"
  "贺炳炎,你别嘴硬,证据你自己会招出来的!"
  改组派指的是由陈公博等成立的"中国国民党改组同志会",它是国民党内汪精卫派系向蒋介石争权夺利的一个小团体。随着汪派得到了几个职位,这个小团体早于1931年宣布解散了。叫人莫名其妙的是,这么个短命的东西,却在1932年被左倾路线搬到共产党里来了。
  贺炳炎毕竟是贺炳炎,不管采取什么样逼供的办法,他一直没有屈招。与此同时,与贺炳炎搭档的宋盘铭政委也因改组派同他关在一起。
  有一天,夏曦途经关押所谓"改组派"、"奸细"的"改组派连"时,贺炳炎突然跨出队列,质问:"夏主席,你说我哪点是改组派?你凭什么说我是改组派?我连改组派是何物都不知道,你怎么平白无故地说我是改组派呢?"
  夏曦装得漫不经心的样子:"哪点都是,你要老实交待,讲出你们的总头头来。"
  贺炳炎见夏曦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便与其展开唇枪舌剑。
  正当双方舌战愈趋激烈时,前方忽然枪声大作,红军前卫与白军发生了激战。贺炳炎所在的红19团,因为他与政委宋盘铭都被打成"改组派"关了起来,因此整个团一开战便乱了套。师长芦冬生焦急无奈,赶忙派通信员到"改组派连""借"贺炳炎和宋盘铭出山指挥作战。
  夏曦本不想让去,但又怕打了败仗,连自己都被俘虏进去,只好匆忙离开了,装着不知道此事一样。
  枪声就是命令。贺炳炎和宋盘铭待"肃反"队员解开绳子,马上抓起通信员送来的驳壳枪,没命地朝响枪的地方冲去。
  战斗结束后,贺炳炎看着阵地前的白军尸体和成队的俘虏,一面高兴地指着头上的汗水,一面下意识地把驳壳枪朝腰里插。
  "把枪给我!"跟在贺炳炎后面的"肃反"队员冷冷地说,随即又送上一副闪亮的手铐。
  黑暗中,躺在又潮又湿的地铺上,贺炳炎陷于深深的思索中,他想到了自己的家境贫寒,姐姐、哥哥被迫给了人;想到了在红军担任司务长的父亲不久前在一次战斗中英勇牺牲;想到了自己一心一意为共产党跑前跑后,出生人死,为什么落得如此结局……贺炳炎们心自问,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无愧于党,无愧于这支军队。贺炳炎坚信问题总会得到解决的,想到这,他的面前仿佛出现了一丝光亮,身上也感到有了温暖。
  在贺炳炎被关押第29天时,贺龙总指挥行军途经"改组派连",发现贺炳炎蓬头垢面在里面,便质问夏曦:"为什么要捆贺炳炎?他十四五岁就当红军,是我要的,是我亲眼看着他长大的,他的历史我最清楚!抓他为什么不问我,难道对我也不相信吗?"
  夏曦摘下近视镜,用手擦着镜片:"不要激动嘛,问题很复杂。这是党中央的决定,谁也不能给谁打保票。"
  "贺炳炎,我敢打保票。"贺龙将握住的拳头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你想过没有,他不怕苦,不怕死,冲锋在前,撤退在后,我们还信不过,要抓,要杀,今后哪个敢跟我们干革命。谁还信任我们?!"
  "那你说怎么办?"
  "放,现在就放!"
  "放可以,但不能让他当团长了,顶多只能当个管理员。至于党籍嘛,我是中央分局书记,我说了算,暂时还不能恢复。"
  贺炳炎终于被放了出来。 

上将贺炳炎 2

红二方面军 2009-10-29 10:11:52 阅读0 评论0 字号:大中

1934年6月,为开辟黔东根据地,贺炳炎奉命带干部大队一个班到沿河县,以淇滩、凤翔一带为中心开展群众工作,组建地方武装。这个班的成员都是"肃反"中被诬为"改组派"的人。大家刚从"改组派"解放出来,工作热情极高。全班人马首先消灭了地主反动武装保安团,抓俘虏,缴枪支,壮大自己。
  部队迅猛发展,正式组建了沿河县独立团,贺炳炎任团长,熊仲清任政委。
  9月,沿河独立团扩充为湘鄂川黔独立师,贺炳炎任师长。独立师旋即又被编入主力红军,贺炳炎任红6师18团团长。
  正当18团发起湘西永顺十万坪战役时,夏曦发现了贺炳炎。于是,他又以军委分会主席的名义撤消了贺炳炎的团长职务,削官为兵;幸得贺龙、关向应等人全力相争,贺炳炎才当上总指挥部的管理科长。
  贺龙见到贺炳炎,安慰他:"炳炎,委屈你了。"
  "没啥,革命工作总得有个分工,再小的工作都关系着大局,都少不了,都能为党做事。只要不剥夺我为党做事的权力,我贺炳炎无怨无悔。"贺炳炎望着老领导,表示了自己的决心。
  11月,贺炳炎带两名挑夫从大庸高粱坪远途挑盐。数日后,三人返回行至高粱坪山梁时,忽闻村内枪声大作。
  贺炳炎放下挑子朝村内一看,不好,白军正像蚂蚁似的朝总指挥部蜂拥而去。他飞快地跑下山岗,朝指挥部大院一站,扯开嗓门叫喊:"机关的勤杂人员都跟我来!"
  勤杂人员呼呼啦啦跑出来一大片,有的拿一把铁锨,有的操一把菜刀……他们在贺炳炎带领下,杀入立足未稳的敌阵,捅的桶,砍的砍,很快打退了偷袭的敌人。
  总指挥部保住了,贺龙、关向应等首长脱险了,贺炳炎却腰部负了重伤,被送进了医院。伤愈出院后,夏曦仍然坚持不让贺炳炎当主官。贺炳炎深信只要永远忠于党,忠于人民,党迟早会给自己一个公正评价的。
  非常了解贺龙和贺炳炎的廖汉生说:"贺炳炎是贺龙最喜爱的一员战将。打仗时碰到别人拔不掉的硬钉子了,贺龙就会不假思索地喊一声'贺炳炎给我上',贺炳炎绝无二话,转身就会冲上前去。结果钉子总会被拔掉。"
  1935年2月,蒋介石调集了十几个师又4个旅共10多万兵力,前来"围剿"湘鄂川黔边革命根据地。敌人分成6路,四面包围,妄图在桑植、永顺一带歼灭红2、红6军团。面对10倍于己的敌人,红2、红6军团决定由内线转入外线作战,在运动中消灭敌人,再乘胜转入反攻。
  在后坪战斗中,敌人凭着人多势众和有利地形,使我军攻击部队受阻。为了夺取制高点,红军部队先后派出两个突击组前去抢占,但皆因敌火力太猛,未能拿下来。眼看自己的将士一个个倒了下去,贺龙心急如焚。再看到歼敌计划就要落空,贺龙命令通信员将贺炳炎叫到跟前,命令道:"贺炳炎,你给我上!"
  贺炳炎受命后,一跃而起,在战友的火力的掩护下,迅速接近了制高点。眼看就要到达制高点了,突然一颗子弹射中了他,贺炳炎倒下了。贺龙通过望远镜看到这令人心碎的一幕,惊得望远镜落到胸前,脑门上顿时浸出一层密密的汗珠。正当贺龙为贺炳炎的生命而担忧的时候,只见贺炳炎再一次跃起,连掷几颗手榴弹,随后乘着硝烟未散,猛地飞身上了制高点,只身突击成功。接着,贺炳炎忍受着伤口的剧痛,捡起一挺机枪和几枚手榴弹,一会儿扫射,一会儿投手榴弹,为大部队创造了战机。全体将士迅速撕破突破口,大举反攻,很快击溃了敌人。
  经过一天一夜激战,打退敌人多次进攻,从而保证了主力完成歼敌部署。
  1935年6月,红18团与白军张振汉师苦战,伤亡很大,全团营以上干部仅剩下1营长曾庆云、团总支书记余秋里两人。团长高利国、政委朱绍田相继负伤。当时贺龙总指挥正在生病发高烧,任弼时政委对前去的贺炳炎和廖汉生下达了命令,要贺炳炎和廖汉生去18团代理团长和政委。
  廖汉生愉快地接受,但贺炳炎却不干了。他在永顺会议时被当做"改组派自首分子",从18团团长位置上撤了下来到管理科去打杂,因此对这个问题有气。
  贺炳炎对任弼时说:"我是自首分子,哪有资格当团长。"
  任政委很严肃地说:"你是共产党员!过去抓你的'改组派'搞错了,可以给你道歉嘛!你是共产党员,现在党和红军处在困难时刻,党需要你出来工作!"
  贺炳炎被任弼时的话语深深打动了,他上前握住任弼时的手,说:"哪有组织道歉的道理,有政委你的一席话,我贺炳炎党指向哪里,我就打向哪里!"
  贺炳炎就是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倔脾气。当你错整了他,他心里有气,有气就要发出来,他才不管你是谁呢!但是一旦你给他讲清楚,一旦党需要他站出来,他会把个人的冤屈统统抛到一边,坚决、勇敢地完成党的任务,就是掉脑袋他都干。
  接到命令,贺炳炎二话没说直奔火线,代表总指挥向余秋里传达提升他为团政治委员的命令。接着与余秋里一起一面指挥战斗,一面整顿部队,并于翌日清晨,根据敌情变化,在来凤地区巧布奇兵,一举伏敌1个营。随之,又率部突入敌阵,斩头掐尾,直插中央,最后用刺刀将敌全歼。
  忠堡战斗结束后,红2、红6军团迅速南下,包围了敌占区龙山县城,围困其40多天。这时贺龙获悉,敌85师正由北向南朝板栗园方向开来,企图解龙山之围。总部决定消灭这股敌人。8月3日,红军连夜奔袭到板栗园埋伏。贺炳炎率18团在南口东侧山上筑起工事。
  贺龙来到18团所在的阵地,幽默地对贺炳炎说:"贺炳炎,今天要你做个瓶塞子,就塞住这个瓶口。"贺龙用鞭梢指向两条山脉之间的那条大路要冲,告诉贺炳炎:"敌人一进来,我军前后一堵,来它个关门打狗。"贺龙边说边用两只手做了个关门的动作。
  上午11时,敌人果然大摇大摆地开过来了。敌师长谢彬坐着滑竿,几十个枪兵前呼后拥跟着好不威风。眼看敌人全部进了包围圈,贺炳炎将举起好半天的手臂狠狠往下一砍,司号员的号声立即震撼整个山谷。
  贺炳炎又令通信员向各营挥起旗语。霎时间,山摇动动,烟尘蔽日。
  战斗中,红4师师长受伤,指挥部令贺炳炎接替指挥4师,要求不惜代价消灭敌人。贺炳炎挺身而出,指挥部队冲入敌阵,展开短兵相接,最终将敌85师全部歼灭,击毙敌师长谢彬。8月8日,红军返回湘西,又在芭蕉索击溃敌10个团,从而粉碎了敌人对湘鄂川黔边根据地的"围剿",取得了重大的胜利。
  1935年11月19日,红2、红6军团在贺龙的指挥下,从桑植县刘家坪轿子垭地区出发,开始了长征。贺炳炎任红5师师长。部队沿雪峰山西侧,经花园市直奔云南瓦屋塘,拟由此翻山越岭进入贵州。担任前卫的贺炳炎红5师第15团在翻越瓦屋塘的东山时,遭遇敌人的阻击,双方激战,乱弹如雨。为了彻底消灭敌人,保障红军主力通过,贺炳炎命令机枪掩护,提枪高喊:"同志们,跟我来!"指战员见师长冲锋在前,全都跃出简易战壕,与敌人展开了更为激烈的战斗。
  不幸得是,战斗中贺炳炎又一次负伤。在此之前他已经五次负伤了。过去五次负伤,每次都是简单包扎一下就像没事一样,这次他的右臂被炸成肉泥状,骨头全碎了,只留下一点皮连着肩膀。开始,贺炳炎还神志清醒,踉踉跄跄,挣扎着想去包扎,不料没走几步便一头栽倒在地,昏厥过去。
  王军医跑过去帮他止血。结果,急救包打开一个又一个,绷带缠了一条又一条,可血还是止不住。无奈,他大喊:"快,担架!"
  "不,我不能下去!"贺炳炎醒过来,想从担架上爬起来,但未等他坐起又晕了过去。
  "快送卫生部,找贺彪部长!"王军医催促着。
  贺龙随总部机关离开瓦屋塘,正向西疾进,听说贺炳炎身负重伤,急忙策马折回,来到瓦屋塘战地临时救护所。贺龙俯身担架旁,焦急而又轻声地问:"贺炳炎,你……"
  这时,贺炳炎在贺彪部长的抢救下,伤口不再流血,人也渐渐地清醒了。看到贺总指挥,他强忍着剧痛硬挤出一丝微笑:"贺老总,没……什么关系,……挂了……点花,我的血好,不碍事……"
  "很严重,右臂的骨头全打碎了。"贺彪背着贺炳炎悄悄地对贺龙说:"是汤姆子弹打的。"
  "你看清楚了没有?"贺龙仍抱着一线希望问。
  "弹头在右臂大骨处炸开的,只剩下几根筋连着。"
  "能不能保守治疗?"
  "不能,必须截肢!如果不立即截肢,还会有生命危险。"
  "手术需要多少时间?"
  "大概要3个小时。"
  贺龙转身对通信员说:"传达我的命令,命令全体再坚持打3个小时,保证给贺师长做手术的时间。"
  不巧的是,当时仅有的一点医疗器械已驮运转移了,一时半会儿运不回来。救护医生当即让人从老乡那里找来一把锯木头的锯子,决定用它来锯掉贺炳炎受了重伤的右臂。
  就要动手锯臂了,医务人员将药箱翻遍了,竟然也找不到半点麻醉药。
  怎么办?大家正十分焦急时,有人提出用吗啡,并说多吃一些吗啡可以起麻醉作用。贺龙听后,问医生:"吃吗啡,有没有其他副作用?"
  医生回答:"吃少了不管用,吃多了可能对大脑有损伤,再一个很可能上瘾。"
  贺龙自言自语道:"我还要贺炳炎给我冲锋呢,你们就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这话被从昏迷中醒过来的贺炳炎听见了,他用左手将医生端上来的吗啡打翻在地,说:"吗啡,我不吃。关云长还能刮骨疗毒,何况我是共产党员!"
  医生找来四名力大体魁的战士,要他们按住贺炳炎。贺炳炎对医生说:"麻烦你们给我找块毛巾塞到我嘴里就行了。麻烦同志们把我绑在门板上。"
  医生开始用木锯锯贺炳炎的胳膊,贺炳炎看到医生的手在轻轻地发抖,怎么也不敢使劲,贺炳炎鼓励说:"我自己都不怕,你还怕什么?来吧!"
  开始锯臂了,贺炳炎忍住剧痛,豆粒大的汗珠直往外涌。他用受伤的左手死命地抠着床边,熬过那艰难的一刻……手术终于做完了,前后共用了2个小时又16分钟。贺炳炎嘴里的毛巾被他咬得稀烂!
  做完手术,贺炳炎含着眼泪问贺龙:"总指挥,我以后还能打仗吗?"
  贺龙紧紧地握住老部下的左手,用自己的袖子擦去贺炳炎脸上的汗水,用极其肯定的语气说:"怎么不能打仗,你还有一只手嘛!只要我贺龙在,就有你贺炳炎的仗打!"
  贺龙用一块手巾包起了贺炳炎锯下的骨头,对旁边的战士们说:"这是党的好儿子的骨头。将来革命成功了,这些都是珍贵的文物。"
  手术后,贺炳炎仅仅在担架上躺了6天,就又勒马率部驰骋沙场了。  

上将贺炳炎 3

红二方面军 2009-10-29 10:13:24 阅读0 评论0 字号:大中

3.毛主席对参加七大的贺炳炎说:"你只有一只手,从今往后,敬礼你就免了。"
  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7月8日,中共中央向全国通电发出了抗日宣言。当时,贺炳炎因左臂内有一颗子弹头伤着神经未取出来,正在西安广仁医院治疗。闻讯后,不等伤病痊愈,执意离开医院奔赴前线。
  贺炳炎担任了由红6师改编而成的八路军120师716团团长,率部挺进到同蒲铁路北段的宁武、神池、朔县一带,在敌后发动群众,开展游击战争。
  10月,贺炳炎和团政委廖汉生接受贺龙、关向应的指示,带716团直插敌后,首战雁门关。奉命后,贺炳炎率部进行三天的急行军,部队按时到达雁门关西南10多里的才窝村。部队赶到后,贺炳炎利用战斗间隙,立即组织工作队,向人民群众宣传党关于抗日的主张,并派出部队帮助老百姓秋收。
  16日,根据群众送来的情报和我军的侦察,得知日寇从大同集结了300多辆汽车,满载武器弹药准备运往忻口。贺炳炎随机决定在雁门关以南打伏击。他一面派人继续监视敌人行动,一面和廖政委一起对部队作战前动员。
  为了打好对日作战的第一仗,贺炳炎团长和廖汉生政委请3营营长王祥发和11连政治指导员胡觉三讲述日军血洗宁武城的暴行:11连连部驻的那家8口被杀了7口,连不满3岁的小孩子也被刺刀戳死了,只剩下痛不欲生的老太太。
  贺炳炎望着群情激昂的连队主官们:"怎么样,你们说打不打?"
  话音刚落,会场上响起激昂的喊"打"声,各连连长纷纷代表本连争当突击队、敢死队。
  廖汉生接过话头说:"是的,我们一定要为死难的同胞报仇!打好对日作战的第一仗!要把敌人血洗宁武的罪行作为向部队进行战斗动员的材料,掀起复仇杀敌高潮!"
  任务下达后,整个部队沸腾起来了,指战员们个个摩拳擦掌。"为死难同胞报仇!打好对日作战第一仗!"的战斗口号喊得震天动地。
  18日,鸡叫头遍时,部队沿着羊肠小道,静静地进入阵地。
  此沟南低北高,沟底尽是山洪冲下的乱石头,汽车路顺沟由南向北而上,南端有一座小石桥。这是个打伏击的绝好地方。
  上午10时,敌人的汽车队拖着滚滚烟尘像长蛇一般自北向南而来,渐渐地进入我军伏击圈。贺炳炎镇定自若,用左手架着望远镜,仔细观察敌人的一举一动。整个敌军车约有百十辆之多,前面的几辆拉着伤兵、死尸和护卫的武装士兵,后面都是空车。
  待敌人全部进入包围圈,贺炳炎举起的左手使劲往下一砸,顿时,全团从山上朝着公路猛扑过去,步枪、机枪一直发出怒吼。敌人遭到这迅雷不及掩耳的袭击,惊恐万分,有的还没来得及跳下车就送了命。弹药车被打着了,火光冲天,爆炸声响成一片,更使战场平添激烈的气氛。敌人整顿了一下,端着枪企图反扑。未等敌人队形散开,我军英勇的指战员就冲了上去,与敌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格斗。
  在这次战斗中,贺炳炎的驳壳枪的子弹打完了,就随手捡起一支日军丢弃的长枪,用左手一个猛刺,刺死了一名欲逃的日本兵。随即,他又端枪朝远去的日军射击。
  "叭!"子弹打偏了。逃跑的三个日军扭头一看,见打枪的竟是个独臂,以为六只手对付一个"一把手"还不是轻松?于是又端着明晃晃的刺刀,龇牙咧嘴朝他扑来。
  日军想抓活的回去请功。贺炳炎"嘿"地大吼一声,紧握长枪依然前进,准备迎战。
  "嗨!"一名跟随着贺炳炎的战士冲了过来,一个猛劲挑开了敌人的两把刺刀。老炊事班长舞动着鬼头大刀也赶过来助战。11连指导员胡觉三也带领战士冲了上来。三下五除二,三名日军命归黄泉。
  战斗正在激烈之时,在黑石头沟北边担任警戒的分队报告,从广武方向又开来日军车队,也有百多辆车,满载着向忻口增援的弹药和士兵,急急驶进黑石头沟。日军现已跳车登山,顺着西边的山梁转到我军左侧,向在公路上出击的我军射击,天上也飞来4架敌机助战。对我构成极大威胁。
  贺炳炎闻讯后,及时调整作战计划,立即把部队重新拉上山。在这个过程中,我军的伤亡骤然增大,贺炳炎的警卫员被敌人机枪打倒,负了重伤。贺炳炎的胸前也被一颗子弹横着穿过,把他的皮袄穿了两个洞。
  贺炳炎看到伏击目的已经达到,战场形势急转直下,遂主动撤出战斗。
  经过激战,歼灭日寇300余人,击毁敌汽车20多辆。黑石沟里黑烟滚滚,击毁的汽车从南北两头把路堵死了,日军南北两个车队300来辆车被阻在沟里,动弹不得。日军一直收拾到夜晚才撤走,临走时在黑石头沟竖了一块木牌子,写着"此地殉国67人,过往车辆千万小心"。
  雁门关伏击战首战告捷,打破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战争既锻炼了部队,振奋了民族精神,又用敌人的武器装备了自己。贺炳炎因此获得了统一战线政府的通令嘉奖。海内外报纸也大力宣传雁门关伏击战的战果,称之为"雁门关大捷"。
  毛主席在和英国记者贝特兰的谈话中和在《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一书中,都列举了包括贺、廖支队对大同雁门关间敌主要运输道路的截断、雁门关的两次夺回在内的诸多胜仗,说明"八路军起了非常大的作用"。 
  雁门关伏击战,作为120师抗战之初有代表性的一仗,载入了八路军英勇抗战的光荣史册。
  伏击战后,贺炳炎又带领七八十名八路军干部和1个骑兵排,尾随120师开赴冀中,扩编部队,组成师游击第3支队。随即与长征中失去右臂的余秋里政委率部开辟大清河畔根据地。两个"一把手"的部队,首战板家窝大获全胜,敲了日军一闷棍;二战朱占魁,给了土匪队伍一记响亮的耳光;三战柴恩波,平息了独立2支队的叛乱……
  3支队频频出击,连战告捷,很快在大清河地区打开了局面。附近的一些民众自卫军自发参加抗日武装,纷纷投靠八路军要求改编。
  但有一支队伍号称7000人,对改编一事出尔反尔。这支队伍就是由江东生司令带领的华北民众自卫军。为了使这支农民武装真正走上抗日道路,贺炳炎对余秋里政委说:"我去会一会江东生,他的人马多,要是改编成了,对抗日很有利。"
  "不过,这个江东生自恃人多,价码要的很高,要当我们的司令员哩!"
  "只要他江东生真心实意和我们合作打日本,3支队司令员的位置就让给他,我心甘情愿给他当副手。"
  贺炳炎告别余秋里,在联络员刘宾陪同下,来到华北民众自卫军的驻地。
  江东生听说威震冀中的八路军3支队贺司令员到来,赶忙整衣戴帽,出门迎接。不料,一见贺炳炎只握了个空袖筒,贺炳炎略带歉意地对江东生说:"江司令员,咱们只能握左手,失礼失礼!"
  江东生面对贺炳炎,顿生傲慢之意,甚至连投奔八路军的初衷也要改变。江东生和贺炳炎,一个生得高大,一个长得矮小,一个两臂健全,一个只有左臂而且还疤伤累累。贺炳炎看出了江东生瞧不起他这个其貌不扬的独臂人。
  贺炳炎没有生气,也不着急,只是微笑地先用目光示意刘宾沉住气,然后悠闲地喝着茶,随心所欲地谈天说地。热情的态度,幽默的语言,一下子把江东生的心给抓住了。江东生的各路精英,也连连点头称是;江东生本人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满脸的傲气渐渐地退去……
  午宴,江东生拿出陈年老酒,大摆酒席,以显示独占一方的气魄。正当江东生与贺炳炎喝交杯酒时,江部一个侦察员匆匆跑进屋报告:"有日本鬼子一个中队朝我们开来!"
  江东生和他的部下一个个惊得脸上没了血色,江东生手中的酒都洒了几滴在身上。江东生一看,如此局面实在有失民众自卫军的尊严,连连叫喊了几声:"慌什么?!慌什么?!"贺炳炎接过话头:"对,大家不要慌,有江司令在,我们不要慌。现在请大家看一看我和江司令喝交杯酒。"
  喝完了交杯酒,贺炳炎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来,神情自若地说:"江司令,鬼子只有一个中队,大不了100多人,您手下不是好几千人吗?"
  "对,对,我有7000人……就是从来没有和鬼子交过手。"
  贺炳炎诚恳地劝说:"江司令,这一仗不妨打打看,我们比敌人多几十倍,鬼子纵然长着三头六臂,也抵不住我们十个、几十个去打他一个嘛!再说,鬼子也并不是什么刀枪不入的怪人。鬼子送上门来,恰好给我们今天的宴席添了一道稀罕菜,你还能驳了小鬼子的面子?"
  江东生见八路军的独臂司令员又沉着又有见地,便顺水推舟地说:"贺司令,听说你打小日本有绝招,今天我江某人倒想见识见识。我看贺司令是个痛快人,这仗不妨交给你指挥咋样?"
  "哪里,凭江司令的本事,这百十号小日本哪在话下。还是江司令指挥吧!"
  "贺司令,今天如照顾不周,请多包涵。与小日本作战,本人从未有过,经验不足,还是请贺司令出面吧,就当帮我一把。"
  "江司令既然这样说了,那也好,就让我再试一回。"贺炳炎认为这是个用实际行动做联合、收编工作的好机会,于是便满口应承。
  站在一旁的联络员刘宾向贺炳炎、江东生二人要求说:"这么个小战斗,用不着贺司令员来指挥,江司令如果信得过我的话,你们各位尽管喝酒、吃饭,只要给我1000人马,保证把小日本打得稀里哗啦!"
  江东生望了望贺炳炎,贺炳炎略作停顿问:"江司令,你意如何?"
  江东生感激地说:"你贺司令定。"
  贺炳炎端起酒杯提议:"江司令,我们共同为刘宾出战敬一杯壮行酒吧!"
  刘宾从自卫军中挑选了1500人马,埋伏在日军的必经之路,并亲自指挥自卫军战士架好大炮。
  日军趾高气扬地大踏步前进,5里、3里、1里,"好!"刘宾亲自操炮,"轰"地一发炮弹落入敌群,接着又连着放了4炮,炮炮在敌群中开花。同时,刘宾命令江东生部下,将为今天庆祝贺司令前来的鞭炮放在空油桶里点着……日军遭到远距离炮弹的袭击,以为碰上了八路军大部队,便赶忙拖着10多具尸体逃回了据点。
  自卫军大获全胜,凯旋而至。此时,贺炳炎和江东生的酒桌依然热气腾腾。江东生连连招呼:"让伙房再上几个热菜,我要和这位刘老弟喝上几杯。"
  江东生琢磨,一个小小的名不见经传的刘宾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将日军赶回据点,可想而知贺炳炎的威力该有多大。他当即要求收编。
  1944年,贺炳炎受命由抗日前线到延安军事学院学习。
  1945年4月,中国共产党在延安召开第七次代表大会。贺炳炎光荣地参加了大会。休息时,毛泽东主席笑盈盈地朝他走来,贺炳炎激动地站了起来,挺了挺胸脯,举着左手,向毛主席敬了个庄严的军礼。
  毛主席连忙用右手握住他的左手,亲切地说:"贺炳炎同志,你是独臂将军嘛!不用这样敬礼。从今往后免掉你这份礼吧!"
  "主席,你不要我当兵了吗?我还有一只手,能够冲杀!"
  毛主席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又拉他在自己身边坐下,严肃而又肯定地说:"要,怎么能不要呢?中国从古到今,有几个独臂将军?旧时代是没有的,只有我们红军部队,才能培育出这样独特的人才!好好学习,等革命胜利了,你还要用一只手建设新中国呐!"
  "可我是个穷矿工的儿子,从小放牛打铁,什么也不懂啊!"
  毛主席很满意他的朴实谦逊,热情地鼓励说:"我小时候也放过牛呀。咱们都是在牛背上长大的,看来有共同语言。不要说自己什么都不懂,你现在指挥打仗,日军都怕'一把手'到来,这就是才能,你就算得上是人才,军事人才嘛!至于有不懂的事情,可以学嘛!你要好好利用这次学习机会,多学多记多问。相信你一定会克服重重困难,相信你一定会学得好!"
  "是,我一定不辜负主席的教导,好好学习!"贺炳炎起立,两脚跟用力"啪"地一靠,又用左手敬了个军礼。  

上将贺炳炎 4

红二方面军 2009-10-29 10:14:53 阅读0 评论2 字号:大中

4.贺炳炎和彭德怀总指挥在电话里吵了起来,一急之下,贺炳炎把电话给摔了
  1946年11月,贺炳炎率晋绥军区第5旅等部,向晋北阎锡山部龟缩的同蒲沿线的几座县城,发起了强有力的攻坚战。这时,贺炳炎所在部队不仅缺乏攻坚经验,而且装备很差,没有重型武器。
  贺炳炎深深懂得,攻城与平原或野外作战是有着很大区别的,拿过去的作战经验对付守城之敌,显然是不够的。于是他组织部队集思广益,反复研究、试验,终于选择了"爆破"攻坚法,并在实战中不断加工改进,继而发扬推广。
  摆在贺炳炎面前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攻城最大困难是敌人居高临下,战士攻城需要用攀城的梯子,但那样伤亡太大。迫击炮够得着,但威力太小。炸药包威力大,但城高又够不着。如果有一个抛投器就好了。一段时间里,贺炳炎满脑子都装着这个问题。
  有一次,贺炳炎路过迫击炮排训练场。面对迫击炮,贺炳炎突发奇想,何不用迫击炮弹来投递炸药包呢?贺炳炎说出这一想法,但该排长却推翻了他的想法,原来如果将炸药包放在迫击炮口,当迫击炮弹发射时会引起炸药包爆炸,后果不堪设想。贺炳炎抓了抓头皮说:"对,对,不过我们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让迫击炮弹长个翅膀带着炸药包飞到敌人窝里?"
  贺炳炎坐在小马扎子上,让从国民党部队投诚的战士小张当着他的面,将迫击炮拆散了并讲解其构造及原理。小张既兴奋又紧张,用了整整一个上午,将迫击炮里里外外讲得明明白白。
  贺炳炎突然提出:"小张,迫击炮引信是靠撞击炮筒底部的顶针,我们要是把迫击炮弹装上个长长的身子,让它头探出炮筒口外,然后把炸药包绑在炮弹头外侧,这样炮弹不就能把炸药包带飞了吗!"
  小张一拍脑袋:"对对,还是贺长官高明!"
  于是,迫击炮弹一改"短小精悍",而成为瘦俏的"高大个"。整个炮弹的身子与炮筒等高,炮弹头露在炮口外面。炮弹外面裹着炸药包。如此一来,迫击炮弹的作用远远超过过去的威力。
  时间一长,贺炳炎发现当目标很近时,迫击炮的作用就很难发挥,如果既能平射又能高射该多好!当贺炳炎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炮兵排后,战士们七嘴八舌,纷纷说好是好,就是有一个问题不好解决,即迫击炮炮弹主要是将炮弹从炮口滑入炮商与底部击针相撞才引起点火,如果平射就没有撞击力,没法点火。贺炳炎提出能否将击针改为像手枪那样,用扣动扳机的办法。贺炳炎一席话,使战士们茅塞顿开,随即开始试验,不长时间便成功了,当需要平射时可采取拉动击发,当高射时又可撞击。
  这一变,改变了迫击炮的整个作战功能,从而载入军事教程。直到今天,迫击炮仍能发挥一炮多用的作用。
  除此之外,贺炳炎还领导部队制作了"爆炸杆"、"爆破桶"。"坑道爆破绳"等等,形成了门类齐全、作用广泛的"爆破运动",数月内连克朔县、宁武、崞县诸城,并对以后的蟠龙、清涧等地攻坚都起了很大作用,以至成为后来西北战场攻坚作战中的有力武器。
  1947年3月,蒋介石在"全面进攻"白白输掉65个旅之后,仍然野心不死,于是缩短战线,集中兵力对陕甘宁边区和山东解放区分别实施所谓的"重点进攻"。蒋介石在高级军官作战部署会议上说:"这叫哑铃战术,哑铃一头砸向陕甘宁,捣毁共匪的老窝,活捉老毛;另一头砸向山东。哑铃杆就是整个陇海线。两头并进,用拉网式的办法将共军赶向华北地区,最后包它个饺子!"蒋介石边说边用手比划着,尖尖的脑门上浸出密密的一层汗珠,他为他形象的比喻而沾沾自喜。
  在陕甘宁边区,蒋介石调集了胡宗南、马步芳部队23万多人,妄图首先解决西北问题,驱逐我党中央和人民解放军总部出西北,然后调动兵力进攻华北,达到其各个击破之目的。
  3月19日下午,蒋军占领了空城延安。胡宗南十分骄狂,大肆宣扬他所捏造的"俘虏敌5万众,缴获武器弹药无数"的所谓"辉煌战果"。21日,蒋介石致电嘉奖胡宗南,说:"吾弟苦心努力,赤忱忠勇,天自有以报之也,时阅捷报,无任欣慰!"并授以二等大缓云麾勋章。蒋军被虚假的"大捷"冲昏了头脑,四处蠢动蛮进,叫嚣"三个月内消灭共军"。
  国民党军占领延安,背上了政治和军事两方面的包袱,而西北野战军则兵力更加集中,提高了机动作战的能力,取得了战场主动权。为了选择有利地形,制造与捕捉战机,把全局的劣势转化为局部的优势,集中兵力歼敌有生力量,打击敌军的疯狂气焰,彭总按照中央军委和毛泽东关于诱敌深入、待机歼敌的指示,把延安东北地区选作初期作战的战场,准备在这一地区连续打几个胜仗,以煞煞胡宗南的威风,同时增强全国人民的信心。
  于是,我军在运动中于3月底、4月中旬分别发起了青化砭、羊马河战役,胡宗南两战皆败。
  5月4日黄昏,蟠龙再传大捷的喜讯。胡宗南存放在蟠龙补给基地的1.2万袋面粉、4万套军装、上百万发子弹、千余匹骡马以及药品、望远镜等大量战略物资全部补充了我军。
  在缴获的骡马中,有一头骡子原是贺炳炎的坐骑,是被敌人抢去的。那还是在战前,当时任晋绥军区第3纵队副司令员兼独立5旅旅长的贺炳炎调任第1纵队副司令员。贺炳炎从蟠龙东面的野司到西边的1纵走马上任,要从敌我之间穿过。野司首长派了一个排护送贺炳炎,但被他婉言谢绝。贺炳炎的胆子实在太大,只带了一个警卫员和一头大骡子、一匹马就上路了。
  走到中途时,迎面撞上了敌人的保安队。敌保安队见贺炳炎披着大斗篷,骑着大骡子,身后还跟着护兵,以为是他们国民党正规军的大官,没敢动他。
  贺炳炎开始也把对方误认为是自己人,亲切地问:"你们是哪个部队的?"仔细一看,不对!他忙跳下骡子,带着警卫员顺着山沟跑回去了。
  保安队醒悟过来,追了一段没追上,只好把贺炳炎扔下的骡子牵走了。
  到了8月,贺炳炎和廖汉生率领1纵又去打榆林。
  榆林城位于晋陕绥边界地区,濒临长城和沙漠,是敌人在我边区北面的战略要地,由邓宝珊部第22军和胡宗南部第28旅及保安队共1.5万人把守。
  从8月6日起,西北野战军集中1纵、2纵、3纵和教导旅。新4旅及警备第4、第6团扫清了外围,包围了榆林城。10日到11日,连续两天爆破登城但都未能成功。
  榆林被围后,蒋介石急得直飞延安督令胡宗南主力北上救援,敌36师沿长城外侧的沙漠地带避开我军阻援部队,快速插到榆林。贺炳炎和廖汉生一见榆林一时半刻难以攻下,且调动敌主力北上之目的已经达到,遂请示后撤下来转至榆林与佳县之间等待时机。
  此时,贺龙、习仲勋正率西北局和陕甘宁边区后方机关向黄河东岸的晋绥边区转移,胡宗南急令四军军长刘戡率5个旅北上、36师南下,夹击我军于黄河与无定河之间的狭小地区。
  敌36师师长钟松驰援榆林有功,得意忘形,马不停蹄地紧追我军身后,声称要"一战结束陕北战争!"野司决定抓住孤军冒进的敌36师狠狠地揍它一顿。这时党中央也恰好从靖边县小河村转到这一地区,与野战军主力会合。
  战前,野司召开各纵各旅干部开会,毛主席、周副主席也来参加。自从撤出延安后,贺炳炎和许多野司干部都是第一次见到毛主席、周副主席。今天见到领袖,激动之情不言而喻。毛主席握着贺炳炎的手说:"眼前陕北的处境,就像我们湖南人常说的'过山坳',快爬到山坳坳上了,千万不能松劲,要咬紧牙关一鼓作气地爬上去,往后的道就好走了。"贺炳炎左手握住毛主席的手说:"请主席放心,我们一定不松劲,坚决爬上山坳去!"
  8月18日,贺炳炎率部和兄弟部队对路经沙家店向东运动的敌36师发动突然攻击,敌军匆忙收缩。但老天仿佛有意发难,突降暴雨,战斗只好中止。
  20日,贺炳炎率1纵和2纵在沙家店向敌36师师部及165旅发起攻击,3纵和绥德分区4团、6团阻击前来增援的刘戡部。
  战斗中,贺炳炎向全纵队宣读了彭总发出的动员令:"彻底消灭36师是我西北战场由战略防御转入战略反攻的开始,是收复延安解放大西北的开始。为着民族解放事业,继续你们无限英勇的精神,立即消灭36师,活捉钟松,号召你们本日黄昏以前胜利的完成战斗任务!"
  动员令一宣读,部队顿时士气倍增,随即向敌人发动更加猛烈的攻击。按照彭总的命令,我军在黄昏前全部攻占了敌军阵地,敌师长钟松和165旅旅长李日基等少数残敌趁天黑下雨化装逃跑。胡宗南最精锐的三大主力之一整编36师就这样一战就被歼灭了。
  沙家店大捷是西北战场的一个伟大的转折点,它标志着我军从此由内线防御转入内线反攻。
  10月正日,贺炳炎率1纵攻占清涧南面的三十里铺。10月4日,1纵和3纵包围了清涧。
  清涧是咸榆大道上的要冲,驻守着敌整编第76师师部、第24旅旅部和一个多团的兵力。
  10月6日,1纵、3纵分别从西面和东面向清涧进攻。经过三个夜晚的连续突击,1纵相继攻克城西高地的大部分阵地,只剩下耙子山主阵地。
  耙子山是清涧城的天然屏障,又是俯瞰全城的制高点,南北长约百余米。守敌将数丈高的天然陡壁加以人工切削,形成易守难攻的险要地势,构成我军夺取清涧的最大障碍。9日晚,贺炳炎指挥以搭人梯、挖踏孔的办法登上山的南端,以土工作业一点点迫近敌碉堡和小庙,而后发起强攻。但因地形受限、火力不足,攻了几次都未能成功,部队伤亡较大,指战员们都非常着急。
  从我军攻击一开始,清涧城里的廖昂就频频向胡宗南呼救。敌29军军长刘戡率5个半旅从延安来援,已接近清涧,与教导旅、新4旅等阻击部队展开激战。耙子山攻不下来必然影响整个战役进程。
  这时,贺炳炎接到野司打来的电话。电话中,彭总焦急地对贺炳炎喊道:"为什么还没有打下来?我命令你赶快把耙子山给我拿下来!"
  贺炳炎正在为部队伤亡太大、进攻受阻而大伤脑筋,一听彭总的话他也喊了起来:"部队伤亡太大,有困难!"  
  贺炳炎和彭总在电话里吵了起来,一急之下,贺炳炎把话筒给摔了。
  彭总放下电话坐不住了,心想敢跟我彭德怀摔话筒的贺炳炎是第一个。他知道贺炳炎从来都是不打一点折扣的人,今天竟然跟他顶了起来,这说明进攻困难确实太大。于是,彭总带着野司副参谋长王政柱直接到了贺炳炎的指挥所,指示部队调整部署,重新组织攻击。
  10日上午,部队终于拿下了耙子山敌军主阵地。
  战后,彭总带着旅长们察看敌军防御工事又一次来到耗子山前,他感慨地对贺炳炎说:"像这样坚固的工事,像我们这样的装备,要不是革命的军队,任何队伍都是拿不下来的。我在电话中有些话……"
  贺炳炎抢过话头:"彭老总,摔电话是我的错,我要向野战军总部写检讨。"
  彭德怀连连摆手说:"贺炳炎,免了,免了……"
  1948年初春,西北野战军经过了为期两个月的以诉苦、三查、练兵为主要内容的冬季整军,全军上下面貌焕然一新,斗志昂扬,准备开始外线的进攻作战。
  春节前,贺炳炎和廖汉生带着全纵指战员的求战决心,快马加鞭赶到米脂县的野司驻地,参加野司召开的作战会议。
  会上,围绕"打出去"的具体方向,大家畅所欲言,纷纷发表意见,归纳起来有三种建议:
  一是北上三打榆林邓宝珊。这样可以出一出两打榆林受挫的窝囊气,拔掉边区北方这颗孤立、顽固的钉子。但榆林城坚固难攻,短时间难以拿下,得手后又因地处沙漠难以有所发展;
  二是西进陇东、三边打马。这样可以利用胡、马之间的矛盾各个击破。但路远后方补给跟不上,以我步兵去对付骑兵困难甚大,且对胡宗南主力没有消耗;
  三是收复延安。这样可以获得巨大的政治影响,但敌重兵固守,我伤亡将会很大。
  作战会上,彭总引导大家分析了上述三种方案的不足:这些都算不上是真正的"打出去",只是在边沿上打转转,达不到野战军将要南下陕中,进军黄龙山区,配合中原的陈赓兵团打击胡宗南的主力之目的。
  贺炳炎请求发言,彭老总说:"好,贺炳炎你来谈谈。"
  贺炳炎清了清嗓子,说:"我认为,'打出去'要站在全局的高度看待'出去',我以为第一步是发动宜川战役,'围城打援',以一部兵力包围宜川城诱使刘戡率部增援,我军以主力设伏,歼敌于运动之中。"
  张宗逊问道:"贺炳炎,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你能保证刘戡会率部增援?"
  刘戡是胡宗南的整编第29军军长,进攻陕甘宁边区的主力之一。在陕北作战中,他连连吃败仗,胆小怯阵,受到胡宗南的训斥。现驻守在延安、洛川、宜君、黄陵、宜川等地。
  彭总胸有成竹地说:"这个问题,我来解答。我认为贺炳炎的建议非常有价值,值得大家思考。至于刘戡会不会增援,我的回答是肯定的。理由是刘戡没有多少行动自由,他的命运主要是操在胡宗南的手里。上次增援榆林,刘戡已经因畏缩不前受到'撤职留任'的处分,胡宗南给他记着一笔账呢!只要我军把宜川打得紧紧的,胡宗南就会下死命令叫刘戡增援,他就不敢不来,一定会乖乖钻进我军布下的圈套。"
  野司作战会议决定:春节一过,西北野战军即挥师南下,向国民党统治区进军。
  2月22日至24日,第3、第6纵完成了对宜川守敌整编第24旅的包围。
  宜川被围后,胡宗南即令刘戡率整编第27师、第90师4个旅8个团的兵力沿洛川至宜川公路经瓦子街轻装驰援。刘戡开始以种种理由迟迟不见行动。
  围城部队见刘戡没有什么动静,加大了向宜川外围的攻击力度,拿下了太子山、外七郎山等要点,拔掉了宜川城的西北屏障,急得敌旅长张汉初在报话机里向刘戡哭着求救。
  胡宗南亲自拿起电话对刘戡下命令:"刘军长,再背一个处分事小,不执行命令你的脑壳能不能保得住,那可不是我胡某人说了算的!"
  刘戡很不情愿地率部乖乖进入瓦子街以东地区,力图当天赶到宜川。
  彭总闻讯后,命令3纵、6纵各1个旅继续围城,另2个旅自东向西阻敌援军,令贺炳炎率1纵断敌后路并自西向东攻击,4纵和2纵分别从北面、南面夹击。
  也许是老天有意增加战争的难度,28日下午天气突变,开始是霏霏细雨,后来是雨雪交加,入夜则是鹅毛大雪漫天飞舞。
  贺炳炎和廖汉生率1纵独1旅为先头,尾追敌后,沿公路自西向东,向瓦子街方向突进。
  29日拂晓6时,担任前卫的独1旅3团全歼敌90师搜索连,攻占瓦子街,并迅速向南北两山攻击,切断了敌军退路,死死扎住了"袋口"。
  贺炳炎得知从河东赶来参战的2纵因距离较远,加上雪路难行,尚未占领瓦子街南面高地,而敌主力正在向该地集结,如不迅速占领南面的高地,整个扎"袋口"就会前功尽弃。
  贺炳炎司令员和廖汉生政委商量了一下,决定立即改变原定全纵全部在公路以北作战的部署,以公路为界独一旅在北山、358旅在南山,由西向东全力攻击。
  贺炳炎同时命令358旅派1个团接替独1旅1团3营向瓦子街东南方攻击,堵住敌军南逃去路。358旅旅长黄新廷提出:该旅3个团,已有1个团向洛川警戒敌后续部队,1个团留作纵队的预备队,再拿1个团出去,手里就没兵了。
  贺炳炎听了黄旅长解释后说:"为了全局的利益,1纵不要预备队了。出了问题我贺炳炎负责。"
  黄新廷旅长和政委余秋里对着话筒:"我们坚决服从命令,请司令员和政委放心,那怕358旅只剩下一个人也要坚守阵地!"黄新廷旅长和余秋里政委商量后,决定派714团及715团1个营执行这个任务。
  714团在任世鸿团长率领下连续夺取了南山数个阵地,堵住了敌军的南逃去路。该团夺下的阵地恰好是敌29军和90师指挥部所在地,是敌突围的主要突破口。因而敌军不惜血本,向714团占领的阵地发动了一次又一次冲锋。
  战斗异常惨烈,团长任世鸿、参谋长武治安壮烈牺牲,政委徐文礼、副团长薛常义身负重伤。
  2营6连140多人打得只剩下十来个人仍在顽强战斗,像一块啃不动、砸不烂的硬骨头牢牢地守在阵地上。此次战斗中,涌现出刘四虎、尹玉芬、李恩龙、高家凯等15位战斗英雄,还荣获"英勇善战,杀敌先锋"等奖旗和"战斗模范连"称号。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6连保持战争年代坚忍不拔、一往无前的硬骨头精神,出色地完成了剿匪反霸、抗美援朝、战备训练、抢险救灾、施工生产等任务。1962年,开赴东南沿海地区执行紧急战备任务,以"战备思想硬,战斗作风硬,军事技术硬:军政纪律硬"而闻名。1964年1月22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部授予该连"硬骨头六连"称号。1984年1月22日,中央军委赠予该连"发扬硬骨头精神,开创连队建设新局面"的锦旗。1985年6月6日,因该连在老山对越防御作战中战绩突出,又被中央军委授予"英雄硬六连"的称号。
  6连2班班长刘四虎是诉苦三查中涌现出来的子弟兵典型,在这次战斗中表现极为勇猛。刘四虎率领全班攻占国民党军占据的第一座山头,迅即向第二座山头突击,战至只剩下他一人,又只身冲入国民党军阵地拼杀,连续刺倒7人。当被10余名国民党军包围时,毫不畏惧,继续拼刺,身体受伤11处,仍坚持战斗,最后昏到在堑壕里,后被增援的同志救出。刘四虎为战斗的胜利做出了贡献。
  战斗结束后,贺炳炎和廖汉生亲自赶赴战地医院看望刘四虎等战斗英雄。贺炳炎握住刘四虎的手风趣地说:"你的名字起得好,你一人能顶上四只老虎。"随后,贺炳炎和廖汉生指示政治部门整理刘四虎等英雄的事迹材料上报野司,请求授予荣誉称号。随后,西北野战军迅速开展了"学习刘四虎杀敌立功运动"。1948年3月和1949年1月,西北野战军先后授予刘四虎"特等战斗英雄"、"拼刺英雄"、"爱民模范"、"英雄旗帜"等称号。1950年9月,刘四虎出席了全国战斗英雄代表会议,并被大会选为主席团成员。
  29日下午,第2纵队赶到瓦子街南面投入战斗。北面,独一旅也与左翼第4纵队沟通了联系。我军各部队密切协同,把敌军压在瓦子街以东的山沟里。
  入夜,北风呼啸,大雪下了一夜未停片刻。战士们相互簇拥着,露宿在山上梢林中,准备最后的进攻。
  贺炳炎和廖汉生政委围在小马灯旁,对着地图仔细推敲着每一个战斗细节。
  次日拂晓,雪住天晴。贺炳炎笑着对廖汉生政委说,看来老天有眼,天助我也!
  战斗打响后,贺炳炎指挥1纵沿瓦子街公路和南北两山自西向东攻击。2纵由南向北,4纵由北向南,6纵、3纵各一部由东向西,全方位向敌发起猛攻。到下午5时,瓦子街战斗胜利结束,援敌全部被歼。敌"军军长刘戡在绝望中用手榴弹自毙。敌90师师长严明在逃跑中被我军击毙。敌27师师长王应尊混在俘虏中趁机跑掉了。两年后,王应尊在四川德阳县与裴昌会等一同起义,回到人民的一边。全国解放后,王应尊在北京与贺炳炎偶然相遇,谈起瓦子街战役,王应尊面露愧色地对贺炳炎说:"那时我不应该跑,早该回到人民一边。" 
  瓦子街战役结束后,西北野战军决定围洛打援,以巩固和扩大宜川和瓦子街战役的战果。但增援洛川的敌裴昌会兵团害怕重蹈刘戡全军覆没的覆辙,磨磨蹭蹭,一天只不过走四五里地,后来干脆按兵不动了。
  4月14日,彭总在马栏镇野司驻地召集各纵各旅干部开会,决定在攻洛一时拿不下、打援又不成、粮食困难的情况下,直捣胡宗南战略大后方,出击西府地区,攻敌要害宝鸡,调退延安、洛川守敌,巩固我后方和黄龙新区,建立麟游山根据地。
  会后贺炳炎和廖汉生率1纵直插宝鸡。
  宝鸡是胡宗南的后方补给基地,由整编第76师师长徐保率师部及工兵营、特务营、144旅新编40团以及保安21团共2000余人防守。徐保原是28旅旅长,西北野战军第一次打榆林时他率部保榆有功得到胡宗南的封官奖赏,当时恰好76师师长廖昂在清涧被俘,于是徐保升任76师师长。此次西北野战军打宝鸡,徐保想再露一手。
  胡宗南为了保住后方补给基地,一面严令徐保严防死守宝鸡,一面催促裴昌会兵团和青海军阀马步芳第82师从东西两路增援,企图夹击西北野战军于渭河与千阳河之间的狭小地域。
  西北野战军司令部命令1纵与2纵攻打宝鸡,6纵、4纵进行机动防御。当1纵与2纵完成攻打宝鸡部署后,敌情突然发生变化,胡、马两路援军一改过去迟疑不前的习惯做法,快速地向宝鸡逼进,并与我阻援部队展开激烈战斗。
  4月25日晚,彭总给贺炳炎和廖汉生政委打来电话:"你们看还打不打宝鸡?"
  廖汉生政委报告:"先头部队358旅下午就出发了,已经渡过了千阳河,到达攻击位置,为什么不打呢?我和贺炳炎的意见是打,坚决地打!"
  彭总略为停顿了一下:"好,你们就打吧,但要注意伤亡不要太大,如果困难太大,可适时撤退。"
  26日天麻麻亮,贺炳炎指挥1纵从西北两面协同东面2纵向宝鸡发起了攻击。独1旅以2团为先头从西门突入城内,358旅以716团为先头攻占飞机场后从北山冲进市区。午饭后,参加战斗的西北野战军占领城内大部,并向徐保的最后据点发动猛攻。
  徐保非常狡猾,将自己的指挥所设在火车站内的铁甲列车上。尽管大势已去,但他仍然凭着坚甲利炮进行最后的抵抗。经过一番激战,徐保最终毙命。
  徐保毙命的消息传到西安,有人联想到20多天前刘戡在瓦子街的归宿,便写了一副对联:
  刘戡戡内乱内乱未戡身先死,
  徐保保宝鸡宝鸡不保人已亡。
  宝鸡失陷后,胡、马两路援军已相继突破阻援部队的拦阻,尤其是裴昌会率领的约10个旅已经逼近凤翔,使宝鸡城内的西北野战军背水背敌,处境十分危险。27日晚,彭总命令贺炳炎迅速收拢部队,炸毁敌军事设施,连夜撤离宝鸡。
  宝鸡不愧是胡宗南的后方大仓库,可以说应有尽有。1纵缴获了整窑洞、整车皮、整仓库的武器装备及粮食、布匹,收缴的物资可以说是堆积如山。
  望着如此众多的物资,看看撤退时间一分一秒到来,贺炳炎和廖汉生心急如焚。贺炳炎命令打开粮仓布库,向饥寒交迫的百姓发放成袋的面粉、成捆的布匹,能扛的就扛,能拖的就拖。
  全纵队的骡马都以最大驮载量满载着枪炮、弹药。贺炳炎司令员向部队下了一道特殊命令:"全纵每人背上一捆卡叽布和一发炮弹。"有了这些布,不但可以解决1纵的夏衣,就连当年的冬衣也都有了。炮弹就更不用说了,我军炮本来就少,炮弹就更少。望着这些物资和弹药,战士们笑着说:"过年也没有这么热闹。"
  实在搬不动的弹药,只好将军火仓库、兵工厂一起炸掉。随着一声声巨响,胡宗南的补给基地化为一片废墟。
  贺炳炎率部于4月28日全部安全撤出宝鸡。
1949年2月,按照中央军委统一部署,西北野战军改番号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野战军,西北野战军第一纵队改番号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军。贺炳炎任军长,廖汉生任政治委员,陈外欧任参谋长。贺炳炎成了第一军的首任军长。有人称第一军为“天下第一军”,自然,就有人称贺炳炎为“天下第一军”军长。
贺炳炎任第一军军长后,解放战争的进程飞快推进。1949年4月23日,南京解放。4月25日,太原解放。中央军委决定,拿下西安。一野制定的攻打西安的作战部署是:一军、二军、四军向西截击敌军,六军解放西安,三军为战略预备队。
根据一军领受的任务,贺炳炎决定分两个阶段实施作战:先解放关中,歼灭国民党军第五十七军;之后撤守(雩阝)县(今户县),切断胡宗南与青海马步芳、宁夏马鸿逵的联系。一军果真成功的话,那么,这次被彭德怀称作“陕中战役”的作战任务,一军就算出色、圆满地完成了。
1949年5月12日晚,一军正在集结,情况突变,在胡宗南的弧形防御的一个“弧点”上,守备三原的国民党军第九十军南逃了。一野司令部及时作出战术调整,命令:一军和四军的任务对调,一军迅速追歼国民党军第九十军,在5月16日前出三原、鲁桥,阻击国民党军第九十军南逃。
军长贺炳炎和政委廖汉生立即下令一军所辖的一师和二师,全速抢渡泾河,沿阡东、青化、岐山、凤翔方向前进阻拦和追击。
5月16日上午,二师赶到鲁桥。指战员们前脚刚进抵鲁桥,就发现南逃的国民党军第九十军的踪迹,他们刚刚向西逃窜而去。二师师长王尚荣当机立断,命令担任前卫团的五团急行军穿插,经孙家、肖家,必须在当天15时前占领云阳。就这样,国民党军第九十军第六十一师被阻塞了西南逃路。一师到了三原,紧迫国民党军第六十一师。最后,一军将国民党军第六十一师围在岐山城东的鲁班桥上。第六十一师师长刘孟谦投降后,看到一军军医上前给他治疗负伤的右腿时,激动地掉下了眼泪,口里说道:“早知道这样,我还逃个鬼!解放军真好,难怪打仗总是打胜仗。”
这时,四军军长王世泰急电一军军长贺炳炎:国民党军第五十七军第三十师沿麟(游)凤(翔)公路向西南逃窜,他们正在尾兵紧迫,请一军协助拦头。
贺炳炎放下电话,立即命令王尚荣即刻出发,迅速进至凤翔东北的姚家沟,抢占要点,坚决堵击国民党军第五十七军的逃路。 一师继二师之后跟进。国民党军第五十七军正在行进间,突然听到从姚家沟方向传来枪声。这是二师先头部队与敌五十七军的先头部队打响了。枪声驱散了二师官兵的疲劳,战士们霎时又精神起来。国民党军第三十师师长张汝弼还没弄清楚前面的解放军是什么部队,刚进入山沟的一个团就被二师给报销了。
后续跟上的国民党军第三十师见势不妙,想掉头转向,紧迫其后的人民解放军第四军天兵般来到他们面前,搞得国民党军第三十师的军官和士兵个个晕头转向。他们没有料到解放军会如此神速,断了其逃路。惊慌失措之际,不得不向西迂回。但为时已晚,一军一师整个师正在西面堵着呢,他们插翅也难以飞过去了。
这边部队打得正热闹,而贺炳炎则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扶眉战役的筹划之中了。
解放西北的速度飞快。1949年8月26日,兰州解放。贺炳炎率第一军插进青海,9月5日,进入西宁。9月17日,青海省委成立,贺炳炎、廖汉生、余秋里等人组成省委领导班子。同时,贺炳炎兼任青海军区司令员。
新中国成立后,贺炳炎任西南军区副司令员兼四川省军区司令员。
1955年4月14日,以四川省军区为基础,成立成都军区,贺炳炎任司令员,李井泉任政治委员,李文清、何正文任副司令员,阎红彦、郭林祥任副政治委员。贺炳炎成了成都军区首任司令员。同年9月,贺炳炎被授予上将军衔。
在和平时期虽无仗可打,但在战争年代落下的病根,却时刻纠缠着贺炳炎,支气管哮喘、关节炎、肾脏病和高血压,每一种病都在折磨着他。贺炳炎以革命乐观主义精神,与病魔展开了5年多的搏击,直到1960年4月参加全国政协和人大会议期间病情加重,中途退出会场进了医院。6月26日,贺炳炎的高血压及动脉粥样硬化,突发主动脉夹层动脉瘤,昏迷了三天三夜。6月30日,他竟然奇迹般地醒了过来,第一句话就是要听军区后勤部长汇报基层后勤工作。听完汇报,他还作了搞好基层后勤工作的指示。没有想到,当晚,他的病情再度恶化,并于次日即7月1日逝世,时年仅47岁。
贺炳炎逝世的消息报告到贺龙元帅那儿,贺龙特别伤心。
说到贺龙,这里不得不再补充一下他俩的关系。从红军开始,贺龙和贺炳炎两人的特点即十分相似、于是,在解放军队伍中就有贺龙和“贺小龙”之名号,“贺小龙”指的就是贺炳炎。这一点,贺龙和贺炳炎自己也认同。人们每次提及“贺小龙”这个名号时,贺炳炎总是谦虚地说:“谢谢大家送我的绰号。和总指挥比我不敢,学总指挥为中国人民解放事业奋斗一辈子,却是我的座右铭。”由此,可见贺龙和贺炳炎两人的关系。
7月5日,成都军区在蓉城为贺炳炎举行遗体告别仪式。人们怕贺龙因太伤心而出意外,没让贺龙去。因此,贺龙特派王震代表他去参加追悼会,并致悼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