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烘 (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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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情浓老干烘
2008-12-29
泰山侠客
干烘茶并非莱芜的特产,却是莱芜人的最爱。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身在莱芜,有谁敢说没有品尝过老干烘?乡间农舍自然少不了老干烘茶香袅袅,名噪南北的金家羊汤、马家饭庄接待了不知多少名流骚客,而羊汤配老干烘,拿茶去膻腥,百年传承,正所谓绝配。
说起老干烘,就会想起苗山老家的茶罐子,那只不过是博山窑烧制的一种很普通的瓷器,土红釉色,平底凸肚,放在里面的就是红黑发亮、枝叶分明的老干烘。记得母亲总把它放在灶神龛里,掀开盖子,伸手就会抓出一大把,塞进细瓷长嘴的茶壶,浇上滚烫的开水,少顷,那浓酽扑鼻的特有清香便浸透了茶杯。
老干烘味醇茶浓,是咱莱芜人以诚待人的写照。记得小时候,门外有棵大槐树,父亲置了石桌石凳,每逢出工回来,总在树下小憩。一壶老干烘,四五个茶碗,凡是走过家门的街坊邻居,必是热情招呼小坐,一杯茶,话桑麻,是我儿时最寻常的记忆。若是亲戚朋友来访,让座沏茶那是最基本的礼节,酽红的茶,再配上几块油渍的口酥权当是点心,等母亲下厨做得几样农家小菜,白酒在锡壶恰好烧得滚烫,父亲便会招呼我一起坐下,酒自然不会让我喝,我的任务是斟酒添茶。“酒要满,茶要浅”是我懵懂的少年时代所接受的待人接物的最初启蒙。父亲说,酒满心诚,客人的酒杯以满而不溢为好;茶水则倒八分满,留下续水的余地,不至于凉得过快让客人不适,也显示出主人殷切的待客之道。酒足饭饱,还要留客人继续饮茶,重换一壶新茶,依旧是浓酽的老干烘,酒后客人微醺,一杯浓酽的老干烘,醒酒提神,醉意退却大半,才敢让客人告别。乡间这些朴素的待客之理,虽浅
显,但在生活中却受益匪浅。
老干烘解乏止渴,是家
家户户必备的良药。在
乡下,再甜的井水
没有了老干烘
的浸泡也觉
得乏味,劳
作 了一天的农民,荷锄牧归,闷上一壶老干烘,有滋有味地呷上一口,顿觉神清气爽,口舌生津,倦意全消,就这点抵得过很多所谓的滋补良药。其实老干烘的药性,早被乡亲悉数挖掘,记得我小时候淘气,捅了马蜂窝,被蛰得脸腮肿痛,母亲便用肥皂水给我清洗伤口,然后把冷却的老干烘茶水一遍遍撩到浮肿处,不出半个时辰,便会消肿止痛;孩童夏天生痱子,腋窝长疱疹,老人们就会抓把老干烘茶,用擀面杖压成粉末,洒在小孩身上,用不了两天,就会痊愈了,你说神不神?
老干烘朴实无华,是家乡人敦厚淳朴的本色。那一罐罐、一篓篓的老干烘,出身卑微,五元八元就走进千家万户;从来没有精美华贵的包装,不施粉黛却独自芬芳。这禀性,一如我家乡身着朴素、不善言辞的父老乡亲,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淳朴本色。多少年了,我因为生计四处辗转,曾经尝过西湖的龙井、信阳的毛尖、慈溪的铁观音,回想起来,最有滋味的还是家乡的老干烘!不论我走到哪里,我都不忘带上一篓家乡的老干烘,细细品尝,慢慢回味,一杯一杯,都有化不开的情愫在里面。
新年将至,我独在他乡,又捧起了一杯老干烘,今夜月色照无眠,茶浓情深故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