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逝去的中国“相声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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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胜俊/北京支局局长中国人在即将过去的2006年最心痛的是失去了马季。马季是相声表演艺术家。相声是类似于将我国的漫谈和唱剧调结合起来的“艺术表演”。72岁的马季在临近岁末的20日早晨上卫生间时因心脏病发作“突然离我们而去”。以大胆的编辑、醒目的照片拥有无数读者的《北京青年报》在头版头条报道了马季去世的消息,在第二版和第三版发表专辑评论,在第四版刊登了哀悼马季的社论。《北京青年报》不但发行量大,而且广告费非常昂贵。《相声大师马季昨天因病去世》、《马季走了,但宇宙牌香烟余香不绝》。《宇宙牌香烟》是马季的成名作。在他的相声大获成功后,市场上真的出现了宇宙牌香烟,成为中国人爱抽的香烟。
中国知识分子公认其高级报纸的地位的《新京报》在第一版用醒目的大字报道了马季去世的消息,并在9个版面刊登了特辑。该报在题为《相声大师时代终结》的社论中说:“在中国,相声大师时代已终结。”马季1934年出生于北京一个非常贫困的家庭。在他小的时候,中国共产党和国民党正在打内战,15岁时他目睹了毛泽东宣布中国人民共和国成立的激动场面,在他还是“无产阶级工人”的22岁时正式踏入相声界。因为小时候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唯一的乐趣就是听广播相声,结果,不知不觉间具备了成为一名相声演员的实力。
相声被西方人称为“北京歌剧”。对普通的中国人来说,相声比京剧更亲近。如果将京剧比喻为贵族,那么相声就相当于平民。京剧将《三国志》、《水浒传》、《西游记》、《红楼梦》等中国古典文学名著戏剧化搬上舞台,但相声以“找舅舅”、“打电话”、“喝茶”、“抽烟”为题材影响百姓的喜怒哀乐。表演京剧要有舞台,所以想看的人只能去剧院或通过电视看,但相声只听声音就可以,所以,相声在没有电视的日子里、中国共产党和国民党打内战时期、毛泽东为实现“无产阶级独裁”,实施专制统治时期,给数亿人民送去了欢笑。报道马季去世消息的一家报纸在社论中说:“近来相声开始走下坡路是因为以网络娱乐、电影、卡拉OK等资本和技术为基础的大众文化,实际上被电视击败。”
24日,马季大师的遗骸在北京以西八宝山化为一缕青烟。火葬场聚集了数万人。在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中国人不但吃不饱,而且因权力者之间的政治斗争和杀戮,度过了一段黑暗时期。在那个时候,正是马季通过广播将欢笑带给百姓,所以才能忍受体制造成的痛苦。现场有人还开玩笑说:“马季大师去了另一个世界,那里的人该多高兴。”也有人念着《宇宙牌香烟》的最后一句“抽烟吗?抽烟吗?那尝尝这个,物美价廉”说,“外国人永远都无法理解这句话为何这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