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献名邦”的来历 余姚文化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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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名邦”的来历
 
诸 焕 灿
 
余姚有古舜遗风,历来称之为“文献名邦”,美誉传扬天下。
余姚早自明代起,就有“文献名邦”之美称。按字书,“文献名邦”之字义为:“文”指文章典籍、图书文物资料;“献”指多闻多识、熟悉掌故、学问渊博的贤人、文人学士;名,指声名远扬;“邦”原指诸侯封国,后来借指地方。“文献名邦”即指余姚是一个文物典章丰富,贤人学者历代辈出的地区。有“文献名邦”佳称的地方并不多,全国仅得有五:孔子的故里曲阜;孟子的故里邹县;明清时期特多会元和状元的苏州;宋绍圣年间曾冒称文献名邦的云南大理府;再一就是有古舜遗风的余姚。
余姚一地自古以来即以地灵人杰著称于世。早在东汉后期,就有“东南之美者,非徒会稽之竹箭也”之美誉,而余姚历来为会稽之属邑。汉代著名学人朱育曾问著名经学家、余姚人虞翻:“闻玉出昆山,珠生南海,远方异域,各生珍宝。且曾闻士人叹美贵邦,旧多英俊,徒以远于京畿,含香未越耳。”虞翻回答说:余姚“东渐巨海,西通五湖,南畅无垠,北堵浙江,南山攸居,实为州镇。山有金木鸟兽之殷,水有鱼盐珠蚌之饶。海岳精液,善生俊异,是以忠臣系踪,孝子连闾,下及贤女,靡不育焉。”(《三国志·吴书·虞翻传》)上述问答很可以说明余姚自古以来人文业绩之辉煌。其中尤以高风亮节之严子陵,为世人之高标。至北宋时,范仲淹在《送谢廷评知余姚》诗中亦说到:“余姚二山下,东南最名邑。烟水万人家,熙熙自翔集。”至明代,更是“姚江人物甲天下”(邵廷采《思复堂文集》卷四)。其中更有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的王阳明,实为世人之先觉者。由明入清,胜国宾师朱舜水、名邦遗献黄梨洲,为后人之标秀。由此可知,余姚自古以来,就是名人联袂、精英辈出之地,历代英杰为中华民族历史的发展作出了丰硕成果,为祖国的文化事业作出了重大贡献,故此称得上是真正的“文献名邦”。
余姚自秦始皇三十七年(前210)建县以来,历代名人辈出。《嘉靖余姚县志》说:“余姚代称多才,遭际选举者多矣。”以致有“姚江人物甲天下”之赞誉。明代文学家绍兴的张岱曾说:“唯余姚风俗,后生小子无不读书,学问之富,真是两脚书厨。”在众多的历代名人之中,学者占有较大的比例,有着较多的思想家、历史学家,这是余姚的一大特色。民国十年,商务印书馆编的《中国人名大辞典》,共收录远古至清末全国名人四万人左右,其中收录有世居余姚的一百九十二人。加上寓居、定居余姚的三十七人,合计达二百二十九人。这些收录的姚籍名人在《二十四史》及《清史稿》中都有传记。1989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十大思想家》,其中收录余姚人两位(老子、孔子、孟子、庄子、荀子、董仲舒、朱熹、王守仁、黄宗羲、王夫之),占全国的五分之一。
历朝科举是看一个地方文风兴盛的标准。科举(秀才、举人、进士)是封建时代读书人唯一的进身入仕之途,每三年一考的进士考试,录取名额的多少标志着该地区的荣誉,代表着一个地区的文化层次。
余姚考中进士的人数,宋代以前因资料缺乏,不计在内,共有六百十二人,其中南宋一百二十五人(含唐代一人)、元代五人、明代三百八十七人(按《续文献通考·登科总目》载,明代共有进士二万四千八百十二人,姚籍人占1.6%)、清代九十五人。
另有武进士明代四十四人、清代十九人,共六十三人。
进士中,余姚人有五人考中状元:宋庆元二年的莫子纯,宋景定三年的方山京,明成化十一年的谢迁(后官至大学士),成化十七年的王华(王阳明之父),嘉靖十四年的韩应龙。尤其是嘉靖十四年一科,全国共录取进士三百二十五名,余姚一县就考取十七人,更有头名状元(韩应龙)、二名榜眼(孙陞)。(明代共有状元八十九名,浙江省得二十名,余姚得三名)
仅明代,余姚人中因学问渊博,名震朝野,被皇帝下诏特徵或举荐的有一百零八人次(其中有赵撝谦被特徵两次)。
明代官至大学士(阁老)的有三人:武英殿大学士谢迁、武英殿大学士吕本、文渊阁大学士孙如游。
在这众多的余姚历代名人中,有思想家、哲学家、政治家、史学家、教育家、文学家、艺术家、科学家、军事家、医药学家。其中影响深远的即是四大先贤:严子陵、王阳明、朱舜水、黄梨洲。而成就最大的应属王阳明。
余姚境内现存古代文物遗存与名胜一千余处,比较完整的尚有二百三十处,其中有国家级的文保单位四处(河姆渡遗址、王阳明故居、黄宗羲墓、浙东抗日根据地旧址),省级文保单位四处(五桂楼、鲻山遗址、中天阁、胜归山胡公岩摩崖石刻),市级文保单位三十八处(共四十六处)。丰富的文物古迹,既是历史的见证,也是我们的富贵财富。
早在北宋时期,著名政治家范仲淹就把余姚称之为“东南最名邑”。人文浓厚,为祖国的历史文化作出了极大的贡献。
看一个地方的历史文化品位,主要看这一地区出了多少文化名人,在名人之中又有多少精英人物,也就是能够影响、左右这一历史时期的思想界、社会领域的杰出人物,以及反映这些人物思想的著作。对余姚来说,学者名人代代联袂不绝,历来有“姚江人物甲天下”之佳誉。众多的先贤为我们留下了大量的文化珍宝,很值得我们去认识,去研究,去继承。
余姚县“文献名邦”始称的时间大约在明朝前期。明代成化年间有位担任大学士的余姚人谢迁,民间称之为谢阁老,人称明代三贤相之一,在他的著作《归田稿》中有一篇《赠邑宰丘君以义被召之京序》,文中写到:“吾余姚以文献称久矣!而莅兹土者往往有畏难之色,岂文献足徵之邦顾不若荒野鄙陋之地之易治乎?”(见《四库全书·集部六·别集类五·归田稿卷二》)谢迁(1449—1531),字于乔,号木斋,成化十一年(1475)状元,弘治八年(1495)入阁,至嘉靖七年以少傅、户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致仕,卒后赠太傅,赐文正。《序文》中的“丘君”为丘养浩,正德十六年(1521)任余姚知县,为人才识闲敏,遇事执义不移,经考绩优异,擢为监察御史。此序文即为谢阁老为送丘养浩离姚进京时所写。从谢迁文中所写“吾余姚以文献称久矣”来看,余姚被称之为“文献名邦”必然早于谢迁写此序文前。由此证明在谢迁生活的明代前期,余姚已久有“文献名邦”之美称了。
既然有了“文献名邦”之佳称,当然得制匾额悬挂。仰望“文献名邦”,可激励后人见贤思齐之心。先贤遗泽,被于姚江流域,其功诚伟哉!早先几次写匾额的情况已不得而知,也无遗匾留存。最后三次写匾情况略有所传:
清顺治六年(1649),知县胥庭清到任,为光耀古姚风泽,特制巨匾一块,悬挂于县衙后厅,并出示告谕四方,有能题写“文献名邦”者,不惜重赏。一日,有一老翁潜入县衙后厅,提笔挥毫,立书“文献名邦”四大字。胥庭清一见大喜,立赏白银百两。然而这位老翁拒绝领受赏银,拂然离去。后经人指认,原来这位老翁名叫史鸿(1573—1652),号冲寰,七十七岁,家住姚城西北隅的太守房。擅书法,独宗王右军《黄庭经》,然不为世人所知,书名不显。于是,胥知县当即亲诣太守房史鸿家,而史鸿反匿而不见。胥知县只好留题“学古”两字,旌扬史门。
时至清同治年间,时值多年战火之后,史鸿所书原匾已残破不全,无法重摹。即由姚城名儒黄炳垕等学人礼请翁庆龙重书“文献名邦”匾额,悬挂县衙头门。翁庆龙原名琳,字巳兰,住北城东门外,出生于书香门第,文学世家。翁庆龙幼随父居京师,后工于书法,学宋四家,于黄庭坚书致力尤深。他的书艺纵横跌宕,驰骋自喜,英俊之气,跃然纸上,被著名书家何凌汉所赏识。翁庆龙又与张之洞为知心好友。翁庆龙为人梗直,恬静淡泊,一生不得志。到晚年,穷居上海,日以卖字为生,以诗酒打发日子。每每醉后作书,挥洒淋漓,得者往往珍藏不忍弃。
至抗日战争前夕,县府头门进行修建,由原宫殿式改建成中西结合式。当时,原晚清举人张星枢提议由他女婿阮伯康(绍兴人)重书“文献名邦”匾额,结果遭到府前路小学校长张蓬仙等人的反对,说:“余姚的字匾为何要叫外地人来写,难道余姚就无人了吗?”众人认为张蓬仙说得有理,但慑于张星枢的威势,难置可否,善书者也不敢出来握笔。当此尴尬情景之下,张蓬仙就只得挺身自荐,说:“别人不敢出来写,那就只好由张某人来代写了。”张蓬仙当即写下“文献名邦”四字,然后制成巨匾,悬挂在新县衙头门的里面(即朝北面),而将翁庆龙所书的原匾挂在大门的正面。
时过境迁,历史流逝。待抗战结束,张蓬仙的题匾竟不知去向,现在留存的仍是翁庆龙的书迹。
时至1995年,某些不懂历史文化的地方掌权官员,只顾卖地皮捞钱,不肯倾听市民及众多政府官员的呼声,把存在了两千年之久的旧县衙遗址、一座蕴含深厚历史文化内涵的秘图山出卖给了房地产商,肆意将市政府搬离县衙原址,将富有特色的老县衙头门也随之拆除,把一座具有两千多年历史的旧县衙给毁没了,建成为“长发商厦”,后人只能为之哀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