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感于倪萍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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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用这样的方式来运用权力,辜负了社会当初成立时就赋予的信托,他们在社会中应具有哪种权力,是不难断定的;并且谁都可以看出,凡是曾经试图这样做的人都不会再被人所信任。
——约翰·洛克《政府论》
倪萍大妈面对记者侃侃而谈,以家庭喻国家,以父母喻政府,很好很好,无论如何,这两个比喻都是非常的政治正确。虽然有论者指出,倪萍委员阐述的国家观,实在不符合现今大多数地球人的共识,因为只有君主政治才会拿父权作依据,而现代民主政治却是以人权为依托,但在我看来,对于这么简单浅显的道理,倪萍委员不可能看不清楚也想不明白,因此,这位曾经活跃在荧屏上的倪萍大姐,不过是继续其一以贯之的煽情的做派。想当年,她和赵忠祥联袂主持春晚的时候,干的就是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催人泪下的勾当,现如今也不过是换个舞台,继续她的伶人生涯而已。
当然,作为一个仰人鼻息的戏子,甭管在舞台上说多少言不由衷的话,我等看客倒也犯不着和她较真儿,就像面对成龙的管理论,我们也只要笑笑然后走开就可以了,而如果有谁一定要高举学术的大棒,字斟句酌地与其争辩,我反倒觉得有点牛刀杀鸡的嫌疑,怎么着都是贬低了自己。所谓“戏子无义”,既然出来卖,图的就是白花花的银子,谁捧他上台,谁就是大爷。既然想赚钱,那就得把大爷们伺候舒服了,如果有必要,还得把那什么的都一起凑上,如此“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双方各取所需也皆大欢喜,这样想来,倒也无可厚非。——列为以为如何?
有鉴于此,对于戏子们的台上做戏,我往往不予置评,只要他们懂得台下还需做人的道理,我也就不对他们说三道四。毕竟,大家活着都不容易,总不能要求每个戏子都能像日据时代的梅兰芳、或者广场上的侯德建一样,对专制政权说“不”吧?然而,当戏子们洗尽铅华,得以素面朝天的时候,如果还要在人堆里继续那咿啊呀的做派,那就由不得人们不叽叽喳喳也指指点点,纷纷地来一声“咦”,继而又爆一声“呸”,最后就应该是“滚”了吧。
而今,“妆成每被秋娘妒”的倪萍大姐,成了“暮去朝来颜色故”的倪萍大妈,戏子的身份不再却音容宛在。靠着昔日在舞台上修炼的炉火纯青的表演功底,她终于水到渠成地当上了政协委员,这样的人生历程,真可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要想人前显贵,必得人后受罪”。演技不好的人是没法成角儿的,唯有下得苦功,才能大红大紫,而我们的倪萍委员就是这样炼成的。
倪萍说自己是人民,所以太能代表人民了,对于她的这个逻辑,明眼人自会识破,倒也犯不着条分缕析。然而,如果一定要说她也算个代表,我倒是觉得,说她是大多数委员或代表的代表倒挺合适,因为通过倪萍的表演,我们可以发现,其实很多政协委员或人民代表都是在做戏。做给谁看呢?当然是做给为他们捧场的老大哥看,因为代表或委员的身分都是老大哥封的,既然有了这个头衔,自当装模作样地表演一番,以配合老大哥的运筹帷幄,这样才对得起那点赏钱。当然啦,鉴于演技的高低不同,在两会这个舞台上,有的人能做到滴水不漏,而有的人却丑态百出,那都是个人能力问题,只要有明确的态度,老大哥宽宏大量,是不会计较这些的。
汉娜·阿伦特在《极权主义的起源》一书中写道,“每当国家扮演了更空虚、更狭隘的代表角色时,政治表现就成了一种素质参差的戏剧表演”,由于“政治世界的戏剧性质如此明显,致使剧场能以现实世界的面目出现”。所以,作为“海派清口”的代表,“上海人民的小菜”,周立波就这样赢得了观众的欢呼。可是,他会不会成为一剂毒药呢?这的确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