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害时 断送魏蜀吴三国天下的“八大奸臣” - Qzone日志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9 11:26:00
孙资刘放
“倾国害时”的曹操早期的两个“秘书”怎样在托孤之际偷梁换柱帮司马氏崛起,致使“魏室之亡,祸基于此”;千古一鉴--为什么你最信任的人在最关键时刻最有可能成为你的颠覆者
一个政权的消亡无论如何不能归咎于哪个臣子。但一旦臣子主宰了君主,那么就难逃亡国之咎。魏蜀汉三国的消亡各有各的因缘,但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便是后期的君昏臣奸。在三国衰亡的过程中乱臣贼子魏、蜀、吴各有一窝,但在关键时刻起关键作用的pan卖旧主的奸臣人物基本上有八位:曹魏政权的刘放、孙资、贾充;蜀汉政权的陈、黄皓、谯周;孙吴政权的孙峻、孙琳。而且,魏蜀两国的这6个人都是旧政权的近臣、宠臣、权臣;东吴二孙则是王室的皇亲。也正因为如此地位,才能对一个政权起颠覆性的作用。下面分述这八个弄权误国的pan卖性、颠覆性人物。先讲孙资刘放二人。
凡是读过、听过三国的人,都知道曹魏政权是被篡夺的。但是很少有人注意到导致司马氏篡权成功的两个关键人物--刘放与孙资。那么,刘放、孙资这两个人是何等人物呢?
刘放,字子弃,北方汲郡人士。这个人算来也是刘汉皇族的后裔。直系是东汉广阳顺王的后人。东汉末年被举荐为孝廉,在本郡做小吏。后来军阀混战,他便去投靠了皇室成员同在北方的渔阳王刘松。那么,刘放这个破落皇族子弟怎样混入曹魏政权的呢?
曹操在中原大败袁绍攻克冀州时,刘放便劝渔阳王刘松要对曹操深相结纳。因为他认为在各路军阀中只有曹操能拨乱fan正,而且“所向必克”,特别能战斗。曹操成气候,已是“大势所见,速至者渐福,后服者先亡”,“将军宜投身委命,厚自结纳”。以一个皇室后裔去劝一个皇室亲王去投靠一个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军阀,这无异于一种屈身pan卖,但渔阳王刘松却听信了。
公元205年,正好赶上曹操在青州的南皮一带*袁谭,至书刘松加盟。刘松便马上举雍奴、泉州、安次三县之地依附曹操。在这个世界上要有人欣赏,也得自身有本事。这刘放的本事是文章写的好。曹操有书信招刘松,刘松也得回信,这回信就是刘放的捉刀代笔。曹操一见回信写的十分有文采又很有水平,又知道是刘放的手笔,人未相见,便已心仪之,向往之。因为这曹操也是一个十分有文才的人,见了好文章自然有惺惺相惜之心。所以,曹操马上召见了刘放,与他一交谈又很称心,便想把刘放从刘松那里调到自己的跟前服务。所以当渔阳王刘松与刘放在不久之后来投奔曹操大营时,便任命他为“参司空军事”。当时曹操任汉家的大司空官职。这司空的位置很高,与司徒、司农并列三公,是一个主管建筑与水利的官,但曹操是个带兵的人,所以让他名义上做军事参谋,但实际上主要用他的文笔,让他当秘书。这曹操有一个特点,特别会给部下戴高帽来收买人心。什么张良啊、陈平啊,古代的勇士、大力士、前朝名将啊,他都会很轻松地把这些很重的头衔加戴在他的部下很年轻的头上。那么,他给刘放戴了谁的帽子呢?班彪。原话是:“前朝班彪投靠了窦融才建立了西河之功,今天你投奔了我和班彪多相似啊!”窦融是汉光武刘秀创业时代的开国功臣。初年经营黄河以西西北五郡,任河西五郡大将军,后经班彪劝说投靠了刘秀。曾任东汉初冀州牧、大司空,与曹操现任职相同,所以曹操有此言自比。而班彪则是后投靠窦融的总参谋,窦融在当时与刘秀相联系的书信都是班彪所写,很为光武刘秀欣赏。窦融归刘秀后,刘秀知道是班彪的文笔,便亲自召见任为朝官,主要从事文书、历史写作之事,也曾被任为地方官。主要功勋在于辅佐窦融在河西统治凉州一带,是窦融在河西时代的谋主。曹操在刘放初来投奔时就给了他那么高的位置,那么高的评价,刘放当然死心塌地的为曹操卖命了。曹操几乎对于每个来投奔的谋士都给予尽可能的最高评价,但该杀的时候都从不手软,纯属嘴甜心苦之人,但对那些政治寄生蟹而言却都普遍有效,一句话能让人卖一辈子命,这也是曹操过人之处。刘放从此死心塌地的为曹魏政权卖命了。但从实质上讲,这一类人都不过是为了生存与个人的发展而选择寄主,并不太在乎寄主本身的生存,这也是他后来行径的一个无法改变的基础。那么,孙资呢?
孙资,字彦龙。山西太原人。少年时代便很聪明。三岁时父母双亡,依兄嫂长大,在朝廷的太学中攻读学业,很受同乡王允的赏识。曹操迎献帝许都被任大司空后,任用他为官,但并未到职。因为他的哥哥被地方官员所杀害,他回乡亲手杀了仇家后举家到河东避难。不论是曹操、地方征召他都不肯出来为官。在好朋友后来著名于曹魏的贾逵劝说下才应曹操征召去报到,被任命为一个小官吏。当时任尚书令的荀彧很欣赏他说:本来以为北方边地战乱之中人才凋零,想不到还有此等人物。便想留他在尚书台任尚书郎。但他仍旧以家难为由辞官回乡。后来曹操当丞相后曾被曹操任命为县令、参丞相军事等职。又与刘放一同被任命为从事文秘工作的秘书郎职务。
文帝曹丕即位称帝后,又把二人同时任命为尚书台的左、右丞,相当于国家办公厅的副秘书长。在曹丕去世前,建立了统管机密的尚书省,任命刘放为中书监,孙资为中书令,并各加给事中。所谓“中书”即内朝文书,也指朝中上请下达的办事部门。中书监、中书令相当于办公厅的秘书长、主任。而给事中一职是虚衔,是一种代表内朝权力的级别类似于侍中的官衔,主要加给那些顾问于帝王的人。除此而外,曹丕还封两个人都为侯爵。从此,两个人“遂掌机密”,得以参与曹魏政权的内朝机密议事。到了魏明帝即位后,两个人“尤见宠任”,因为明帝并不信任文帝留下的辅命大臣曹真、司马懿等人,而是把他们都放到朝外去专督地方军事。这两个人倒成了魏明帝的心腹。孙资多参与决策,而刘放则负责起草发布皇帝命令诏书。史称“三祖诏命,有所诏谕,多放所为。”两个人均得参与军事、政治大事的讨论,而且建议多被采纳且卓有成效。二人又“以参谋之功”,由最低的关内侯、亭侯的侯位,进位为乡侯、县侯,获得了三国时代侯位最高的等级。到了此时,两个人一方面权重一时,一方面又与曹姓家族发生矛盾,许多曹魏宗室对这两个人都很恨怨,因为他们太权高位重了。这两个方面决定了这两个人既有参与重大决策的决定权,又有了损害曹魏政权的动机,更何况这两个人都是为了谋取个人地位的内臣,因而既不会放弃权力甘于寂寞,更不肯任人宰割了。危机与机会终于同时来了。
魏明帝病重,开始拟定辅政大臣名单。第一个五人名单是:燕王大将军曹宇、领军将军夏侯献、武卫将军曹爽、屯骑校尉曹肇、骁骑将军秦朗。这五个人都是曹夏宗室,就是秦朗也是曹操的后妻秦宜禄夫人带来的养子。很显然,明帝从即位开始就不放心司马氏,所以把他放任外官。同时明帝也认识到只有宗室子弟才能对皇室负责,所以拟定了这个名单。可是,孙资、刘放这两个人见了名单却坐卧不安如处针毡之上。因为五个人中至少有四个与他们不合,这些人一掌政,还有他俩的好?尤其是曹肇与夏侯献二人更恨这两个三朝执掌机密的老东西。因为这两个人当时权太重了,“孙、刘于时号为专任,制断机密,政事无不综”(裴注语),因而惹得曹魏宗族众怒。
曹氏的辅政大名单一出炉,五大辅政预选人便都到位警卫服侍病重的明帝,所有朝臣进见必得通过他们。有一天夏侯献、曹肇两人都在明帝卧室外守候,见孙、刘二人走过,便指着蹲在树上的两只鸡指鸡骂人的说道:“这两只鸡在这儿蹲的时间太长了,还能呆多久?”这一下,孙、刘两个人更害怕了,但计无所出,连机会都没有,明帝周围全是曹氏亲近把守。也是合当有事。那个不成器的曹宇本是曹操的儿子,是明帝曹睿的小叔叔,两个人年纪相仿,一同在宫中长大,是非常友爱的一对叔侄。因而,明帝一即位就对这位小叔叔特别宠信。因而,明帝在去世前,便拜他为大将军,并想让他充任小儿子曹芳的首辅大臣。可是只有四天,他就不干了,不断的向明帝推让。明帝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此时刘放、孙资两个人也急坏了,很想见明帝,但两个人进不去内宫,曹氏诸将不放他们进去。恰巧明帝病发作,曹宇出去找曹肇议事,孙刘两个人趁着只有曹爽一人在守候的机会便向曹睿的病房内闯去,孙资很害怕说别进去了,可是刘放却说:我们都被扔进锅里煮了,还有什么可怕的?还有什么不能做的?他们两个人并不怕曹爽,与他相互间也无恩怨。于是,两个人见了明帝就问他身后谁来辅政?二人异口同声的推荐了他们的好朋友司马懿。明帝就问二人:曹宇这个人任首辅可以吗?两个人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自救的机会,就一点不掩饰地说道:“这个人不是故意谦让,实在是因为自知不堪大任。”而且祖上有制,亲王不得任辅政,更何况曹宇几个人在您病重期间毫无悲哀之心,fan在外面与宫女鬼混。燕王曹宇又拥兵守宫,不允许我们见您,隔绝内外,这种人怎么能辅政呢?明帝听了大怒,便问谁可辅政?二人异口同声的推荐了他们的好朋友司马懿。明帝又问道:“谁能是他的对手呢?曹爽可以吗?能不能胜任?”两个人都赞成,这时需要曹爽表态,但曹爽却傻了,直流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还是刘放踢了踢他的脚,趴在耳旁小声教他说“臣以死奉社稷”。于是第一个辅政名单就被推fan了。明帝马上让刘放发诏书召见司马懿速从征辽东班师途中直接回京师直入卧室相见。两个人出去后,曹肇等人哭泣力谏不可召司马懿入朝,于是明帝又告诉人不让他们召司马懿入朝。不久孙资刘放两个人又回到明帝身边劝说明帝还是拟旨召司马懿入朝。明帝又说曹肇这些人几乎坏我的事。于是刘放又请明帝重新拟手诏。明帝说我已不能写了。于是孙资刘放二人上床,一个人铺好纸墨,一个人捉着明帝的手写下了手诏一道。就这样勉强拟好遗命辅政的诏书后,又给明帝念了一遍。这时曹睿已有些木然了,什么态度也没有,两个人便捉着明帝的手加盖了御印。再说曹宇走出明帝卧室后,在外面见到自己的大将军司马曹肇的弟弟曹篡时,曹篡大惊说道:“你们两个人怎么能这时候一起离开明帝呢?快点回去。”可是已经晚了,孙资、刘放已命令宫门守卫,不得放曹宇、曹肇等人入内,天已黑了,曹肇等人只得自回自家。第二天,曹宇、曹肇、夏侯献等人终于见到了明帝,但明帝却告诉他们:“我已另安排人守卫了,你们都回去吧!”孙资刘放二人手持明帝遣诏当堂宣布,并大声高喝:“有诏免去燕王曹宇等人的职务,不得在内宫停留。”于是,这几个无用的家伙便一个个垂头丧气、流泪而出。司马懿不久便回到了洛阳,奄奄一息的明帝将8岁的曹芳执手托孤于司马懿后便闭目身亡。于是曹爽、司马懿成为了新王曹芳的辅政大臣,原来的四个人却都被免了职。真是跻攀分寸不可上,失势一落千丈强。政治这东西真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关键时刻间不容发,一小疏忽便可导致全盘皆输。
司马懿虽然从曹操时代便加盟曹魏,但始终不得信任,曹丕虽然对他很信任,但曹氏力量仍强大,他也无所作为。到了明帝时代对他重新不信任,但只因刘放、孙资一言便使他成为了执政大臣,于是便有了后来的政归司马氏。而孙资、刘放这两个东西仍在新王那里“决定大谋”,两个人又同任左、右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子孙封侯;不久各自又被升任为将军,一直干到临死前两三年才退休。史传多评二人“权闻当时”,“获讥于世”。正由于两个人“受人亲任”而不能尽以公心,处安危所断之时不讲真话,向明帝推荐了一个不能胜任的曹爽,又推荐一个有野心的司马懿,所以史称“魏室之亡,祸基于此。”而晋人写《晋书》抨击荀勖误国时,仍称“时议以勖倾国害时,孙资、刘放之匹”。
历史总会给人以深刻的启迪。历览古今可以验证的一条真理是:你最信任的人往往是你最不该信任的人;当断不断,fan受其乱;不当断而断则无异于自掘坟墓。曹魏三祖都有英雄气概,但都迟疑、犹豫,误用于刘放、孙资、司马懿这三个人,所以终至失政于他人之手;而曹宇等四人于关键时刻坐失良机,也许得之非福、失之是祸,但也的确没一个掌权人物,哪里是孙资、刘放、司马懿的对手?
贾充
祸乱魏晋两朝的奸臣“乞丐之徒”;天下所有君主都一样:你让他顺心,他便看你顺眼;你对他臣服,他便让你舒服,只要是甜的你给他毒药也吃;天下最不可靠的便是全靠吃官饭为生的政治乞丐;“官场如市”与“政治如树”
在孙资、刘放之后的曹魏奸臣仍不止一二,但最为阴毒的无过于贾充,不仅背pan曹魏,杀死了曹髦,而且到了西晋也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奸臣。
贾充是魏文帝时代最著名的功臣名将贾逵的儿子。是贾逵晚年所生之子。曾任司马昭的大将军司马、右长史,成为司马氏的心腹。在司马昭执政时,由于害怕地方fanpan,就派贾充去试探领兵外驻扬州的司空、大将军诸葛诞是否忠于司马氏。贾充问诸葛诞说:“如今天下都希望司马氏取代曹魏,您认为怎么样?”诸葛诞怒喝道:“你还是贾逵的儿子吗?你家世代受魏厚恩,岂可容忍社稷输于他人之手?有这种事发生的话我宁可死难。”贾充回来后便帮司马昭策划如何杀掉诸葛诞,并随军征诸葛诞,为司马昭谋主。成功回师后封为乡侯。
后来,曹髦忍受不了司马昭的欺凌,便亲自率宫兵攻打司马昭的相府。皇帝亲征没有人敢动手,司马昭很危险,他的部下便请示贾充怎么办?贾充毫不迟疑地下令杀死了曹髦。为此,司马氏又任命他为京师所有诸军的统帅。史称司马昭特别信任他,“时军国多事,朝廷机密,皆与筹之”,“受腹心之任”。晋武帝代魏后,他又被封为车骑将军、尚书令。晋书也评价他“有刀笔才,能观察上旨”,“无公方之操,不能正身卒下,专以诌媚取容。”“无德而禄”,“非但魏朝之悖逆,抑亦晋室之罪人。”
那么,像贾充这样一个人,父子两代深受曹魏之厚恩,竟然可以下令杀害曹魏的君主;家女又嫁与晋室为后为妃,虽仍不忠于晋室,但为什么仍能高官任居,作威作福,“身极宠兴,任兼文武”呢?其一,所有的帝王君主都是些自命不凡的家伙,因而都需要有人吹捧、应合、拍马,为他们卖死命。你得让他顺心,他就看你顺眼;你让他如意,他便让你得意;其二,贾充、孙资、刘放这一类人物都是寄生性的,既无大德,又无大能,只有靠不断的投靠新主子,抛弃已不能再向他提供养料的旧主子,这是此类人的政治生存本能。所以,晋史又称他为“乞丐之徒”。而天下最不可信任的便是那些靠长官吃饭的寄生式的政治乞丐。你有奶可吃便是娘,无奶可吃时,他便一定会去投怀送抱于有奶者,或看出来一定会比你的奶多者。而且不管是“老娘”还是“新娘”,他一定是只考虑自己的奶要吃得饱、吃得多、吃得长,而不会去考虑这“娘”的死活。没准还巴望着那个奶不足的“娘”早一点死掉才好。孙资、刘放是这样,贾充同样如出一辙。曹魏政权与其他政权都同样,正因为都有这样的一帮政治“啃老族”,所以总会被吃死,被啃掉。而这几个典型人物不过是他们的代表而已。
古人说官场如市,朝盈夕虚。什么意思?就是说官场就像一个市场一样,早上货多所以人就多;晚上没货了,所以没有人来也是正常。如果说这很有道理,那么政治就犹如一棵大树了。树长的树叶茂盛时,猴子便都跑来遮荫、栖息、摘果子吃;可是树或者老了朽了,或者倒了,那么“树倒猢狲散”也便是自然了。如此说来,似乎孙资、刘放、贾充这一类人都不应该受到责备了。但人不是猴子,也不应该只以自己买菜吃饭为准则来决定自己的行止取舍。这也许正是每个亡国王朝也都有殉国的忠臣良将,每个家主家破人亡之时,都会有死难的节烈之士的缘故吧!
陈黄皓
“蜀中四贤相”身后的狼狈专政者;史称二人“互相表里”,“操弄威柄,终致覆国”;小人得志自有得志的道行,忠臣遗恨无不恨在帝王好恶之间与自己傻帽;忠诚忠到让主子都不舒服的忠臣肯定干不过奸臣
蜀汉在刘备身后赖有诸葛亮;诸葛亮身后赖有蒋琬、费、董允三个贤相前承后继,因而得以政治安定。蜀中称以上四人为“蜀中四贤相”、“四英”。这是蜀中政治的一大特点,军人很难参政,也很少军人兼政治活动家的。虽然有大将姜维是诸葛亮生前选中的军事接班人,但在诸葛亮身后,姜维始终很难进入这个政权机构的核心层,而是处处受到限制。因为姜维是一个最后加盟的年轻干部,在这个政权中没有任何政治资本。在前三相时代,基本上不得参与政治,也因为他始终带兵在外,与魏国在边地作战,是蜀国后期的惟一主要将领。
到了最后一个贤相董允时代之前,宦官黄皓就开始努力参与政治。这个黄皓本是一个随同刘禅一同长大的小宦官。刘禅十分喜欢他,因为他不但能陪同刘禅玩乐,而且还有点小聪明在后主面前玩弄,史称其“便辟佞慧,欲自容入”,就是总出一些讨后主喜欢的坏主意,以讨人喜欢,企图由此进身于朝政。但此时主政的董允是他往日的老上司,曾是刘禅为太子时代的太子洗马,后主即位后董允便任黄门侍郎,总管后宫之事,不久又升迁为侍中同时兼统皇宫宿卫亲兵,对于后主身边的事一切都由他来做主。后主想扩大后宫嫔妃的编制名额,可是董允却认为后宫人数已不少,古代天子宫妃也不过12人而已,不能再召民女入宫。而且处理后宫事务十分严厉,连后主都很怕他,史称“后主益严惮之”。因而黄皓更怕他。董允发现这个人开始在后主面前耍奸邀宠,且后主很买他的账,生怕他把后主引向邪路,便一面劝谏后主正身立国,一面不断的批评黄皓老给后主出坏主意。因而后主恨死董允了,但又不敢发作。黄皓一看连皇帝都怕他,自己更不敢为非作歹了,史称“皓畏允,不敢为非。”尽管黄皓一心钻营,后主也总想提拔他,但有董允在他便无法得志,在董允生前,黄皓最高的官职仍不过是一个黄门丞,负责管理各小黄门事务的副职小官,最高相当于一个副处吧。到了陈继承董允当政后,这小子便成了气候。
这个陈,字奉宗,汝南人。是蜀中旧臣许靖哥哥的外孙子,但由于少年时代便成为孤儿,所以在许靖家长大。这许靖也是刘备时代的重臣,而且十分有名望于朝野,因而也使陈从小就有与蜀汉政权上层人物接触的机会,这是他得以进身入主朝政得天独厚的一个政治条件,也是一个很高的政治起点。都说英雄不问出身,但出身的高低在同等的条件下却能决定一个人升迁的速度。这就如同长在高山上的小草的地位不用任何努力,就比山沟里的百年大树还要高是一样的道理,正是“地位使之然,由来非一朝。”再加上此人很有一点歪才,因而“弱冠知名”,被任命为蜀汉政权组织部门的郎官--选曹郎,相当于国家人事部门的处长。由于此人一方面拥有许多小技艺,又通数术,很能胡说八道,一方面人又长得很有威仪很严厉,因而竟为当朝首辅大将军、尚书令费所赏识,再加上费与许靖都是刘漳时代同殿称臣的旧友,因而竟然破格提拔他接任升迁了的董允为内侍,去服侍后主。这不仅对他是一个破格提拔,而且使他有了接近皇帝,为皇帝直接服务参与机密的机会。就像领导的近身参谋生活秘书一样没有不提拔的道理。史家认为这是费一生的一个最大失误。陈这等人就像是一叶干菜,一旦让他进入水中就可以迅速膨胀为青枝绿叶。用老百姓的话说就是青麻菜掉尿罐子里头,一下就支楞起来的那种人。果然不久便升任尚书,相当于国家办公厅的司长。等到接任董允为尚书令的当朝首辅吕去世后,陈又接任了尚书令,成了当朝首辅,并且还兼任侍中直接参与内朝政事,还兼任镇军将军。这时的大将军姜维虽然官职与班次都列在陈之前,但由于姜维常年统兵在外,很少参与朝政,因而基本上是陈一人专政。史称“上承主指,下接阉竖,深见信爱,权重于维”,成为后主信任的宠臣,什么事都按后主的意见办,后主称他是“柔嘉惟则”,“和义利物”,无非是对后主助纣为虐,唯命是从而已。因而,后主把陈与董允相比较,对董允更是恨之入骨,史称“后主追怨允日深”。你以为你是忠臣,觉得自己在尽职尽责,问心无愧,可是你让皇帝不高兴,你就不如奸臣,这就是为什么朝朝有人卖命当忠臣也总有人乐于去当奸臣的根本原因所在。
陈在任内侍期间,便与黄皓搞在了一起,成为后主的同时宠臣。陈执政后,当然提拔黄皓,两人狼狈朋比,干乱朝政。黄皓从董允时代的黄门丞升为黄门令。也成为了司局级干部,但比各部门的部长和将军还有权势。成为了后主的全天候陪同,不论在宫内宫外。可是陈死后,后主却加他谥号为忠侯。黄皓虽然终身未得立为首辅,但却在陈死后升任为中常侍、奉车都尉。中常侍是负责内朝议政、顾问帝王的职位;奉车都尉是陪同帝王出行的武官随从。这两个职位决定黄皓成为皇帝朝内朝外的双重近臣,因而得以宦官宠臣身份在朝专政,以至有阻隔内外上下的本事。那么,后主对黄皓宠信到何种程度呢?比自己的亲儿子还亲。后主的同父异母弟鲁王刘永十分憎恶黄皓,黄皓见刘永不买他的账,便时时在后主面前离间他们兄弟,以至于后主竟把刘永流放到外地,且十余年间不得朝见。
当时,姜维不断北伐,但军功并不显著。黄皓便与右大将军闫宇在朝内朋比为奸,两个人商量想废掉姜维,由闫宇来执掌兵权。而姜维也十分讨厌黄皓的弄权恣意而为于朝中,便劝后主把他杀掉。但后主却说:“他不过是个跑腿学舌的小臣,你何必与他一般见识?过去董允对他也恨得咬牙切齿,可我现在也常常恨董允。”姜维碰了一个软钉子后,才知道这个黄皓的根底在朝中有多深,史称“维见皓枝附叶连,惧于失言,逊辞而出。”更让姜维不安的是后主竟然下令黄皓去向姜维表示检讨。姜维一看自己的话后主肯定都告诉了黄皓,很怕是打虎不死fan来伤人,因而很是灰心。姜维从此也放弃了与黄皓的对抗,主动要求率军到沓中屯田,以避内祸,竟然从此一去不回成都,不参与朝政,只管屯田军事。
后来姜维闻知钟会等人兴兵伐蜀,便马上致信后主,建议分派张翼、廖化分督诸军去保卫阳安关口与阴平桥头,以防备魏军的突袭。但黄皓竟然把这十万火急的特级军事情报与建议压下不报。后来又请神巫算卦说敌军不会来攻打蜀国,才将此事只告诉后主一人。朝中大臣仍一无所知。无论后主、黄皓都将此等军国大事置诸脑后,自己没当回事,也不进行朝议,对姜维的建议也置之不理。直到魏兵分三路进犯攻入蜀境,黄皓才启奏后主派廖化增援姜维于沓中,派张翼、董厥去阳安关口以为机动援兵。由于军备忽疏,刘禅又主动请降,终至蜀汉最早在三国中消亡,而且是在实力未受任何毁灭性打击的情况下投降了。所以史家评论黄皓在朝“操弄威柄,终至覆国”。
邓艾偷渡阴平入成都后,听说黄皓是个阴险的奸臣,便专门下令逮捕入狱准备把他杀掉。但是黄皓却花重金买通邓艾左右的人员为他说情,终免一死。尽管刘禅那样信任他,但他并不陪同刘禅去洛阳,而是自己逃命去了。
董允以严正立朝,威严惮主,以至于让主子终生记恨,值吗?黄皓以谄邀宠,最后几乎被敌国杀头,值吗?姜维以一个手握重兵的一国元戎,竟然畏惧一个宦官,常年避祸于外而不敢回朝,实不畏一个阉宦而畏其受宠于后主。而后主如此任奸远贤恨忠,怎能不亡国呢?
谯周
蜀中fan刘向魏的地方势力与“巫神政治文化”的代表者;他为什么不怕招祸而力主刘禅降魏?“禅既暗主,周实驽臣”;英雄无用武之地何如举旗fanpan而何须举剑斫石屈身为降图复国 -- 忠臣永远是不可药救的
蜀汉政权根本不应亡于邓艾、钟会的伐蜀一战。既不在于黄皓专政的专权误国,也不在于姜维避祸使首都没有主力部队防守,而在于刘禅的下令不抵抗。而刘禅的不抵抗,又缘于蜀中地方政治势力与政治文化对蜀汉政权的不拥护,而谯周则是这势力的代言人,直接劝降者。
在三国之中,曹魏政权的政治基础是中原的士大士与军事力量,基本上是本土政治,中原人治中原,北方兵守北方。孙吴政权的政治基础则完全是江东名门望族和大地主。吴魏二国都是绝对的中央政权与地方政治势力、政治利益的一体化,因此两国都是相当稳定的。蜀汉就不同了,它没有自己稳定的政治基础,所有政府官员将校都是刘备在中原草创的旧部、在荆州期间网络的南方文武官员、四川归顺的地头蛇这三部分组成,因而具有很大的不稳定性。而且在三支力量中表面上是南、北方的刘备旧部在起支配作用,但实际上西部的地方政治势力、政治文化始终都对前两部分持排斥态度。
刘备刚入蜀中时,许多地方势力公开的不配合。刘璋的从事杜微面对新政权的几次聘任都不接受,而是称聋装病,闭门不出。还有刘巴等人根本不买刘备的账,连张飞都被他赶出门去,刘备要杀他,在诸葛亮的劝说下,才出来任职。诸葛亮在入蜀后的主要精力多用于同蜀中地方势力建立统一战线,组织“联合政府”,fan而很少参与军事活动。而且当初成都内一日数惊,四方不断有pan乱发生,相当不稳定。后来在蜀汉政权的政治、军事压力下,地方势力不得不屈服,但却在地下不断地造舆论,攻击蜀汉政权。尤其是那些益州的旧官僚文人士子根本在心里不臣服。而且四川地方有一个特殊的文化武器,许多文人士子都信星象学,都研究数术,民众也信奉鬼神,自己编造的巫言神语自己就信,这地方相当迷信落后。因此许多地方绅士官僚就利用这一点来动摇蜀汉的政治基础,去惑乱官心、民心。
刘璋时代的“师友从事”周群就是一个数术学家,整天观天文气象变化,编造政治谣言舆论惑众。他的老爹周舒是他的师傅,专门到处传播从古书上fan出来的一句话:“当涂高者,魏也。”并把它阐述为魏代汉的政治谣言,又经过“乡党学者私传其语”,弄得普天下都知道曹操政权将取代刘汉,刘备在益州也长不了。刘备入蜀后,任周群为儒林校尉。刘备与曹操征汉中时,就向他征询意见。周群像个算命先生似的回答道:“当得其地,不得其民”,“若出偏军,必不利,当戒慎之”。益州的后部司马张裕也懂占卜之术,在蜀中比周群更神灵,也劝刘备“不可争汉中,军必不利。”但刘备在战前不信其言,虽争得汉中之地,但也有损伤,这本是正常之事。但在战后刘备却对他们的预言信以为真,回来竟然举荐周群为茂才。前面讲过的那位张裕曾不断地制造舆论说:“天下当易代,刘氏祚尽矣”,意思是说,天下要大乱了,刘家的天下将要到头了。可是他也快活到头了,而且他自己也知道。有一天他照镜子看自己的面相后,说自己快死了,便把镜子摔到了地下,不久,果然被刘备宰了。原来他和刘备早有过节,但却是刘备惹的事。
刘备初入蜀会见刘璋于城时,张裕是刘璋的从事,也在座。刘备见张裕胡须很长很密,便和他开玩笑说:“我在涿县老家时,姓毛的人很多,遍布涿县东西南北。因而涿县县令说'诸毛绕涿居'”。张裕马上fan唇相讥说:“过去有一个人从上党郡的潞县县长任上调为涿县县令。去官还乡时别人给他写信时怎么称呼他很畏难。光写潞君便丢了涿县的官称,光写涿县便又丢了潞县的官称,都显得很不周全。于是便写上了“潞涿君”。刘备所言是以毛姓多讥讽他胡子多如“猪(诸)毛”,而张裕的“潞涿县”则暗讽刘备没胡子像是被“鹭(潞)啄(涿)”光了一样。因而,刘备很是fan感。入蜀后刘备又听说他到处传言刘汉将失天下的谣言,并说他九年之后将有大灾难的预言,心中很是恨他,便又引证他对征汉中的预言有失,便把他逮捕入狱想杀了他。诸葛亮问刘备用什么罪名处死他,刘备只回答“芳兰生门,不得不锄”,便把张裕斩首弃市。其实刘备杀了他也应该,这是对蜀中以巫言神语预言搞颠覆活动的一种*,无可非议。但把罪行和开玩笑掺在一起便有失大度了。更何况还是他先嘲讽的人家,人家一fan唇相讥便开始忌恨,实在有点小家子气。一个领导者开玩笑一定要有分寸,最好不开那些有嘲笑人之嫌的玩笑。否则自己也一定会受伤害。敬人者人恒敬之,你不敬人家,人家也不敬你,别以为你自己是领导,得人家买你账,你才能领导得了。
蜀中之地相当落后,特别信奉鬼神之说。前面那个周群的父亲便是阴阳先生,周群自己也长于此道,死后他的儿子又继承了父祖的术数之业。还有一个刘璋时代的从事,也是刘备时代的从事,后主的中郎将、太常卿杜琼,人很有学问,但闭门自守不参与世事。蒋琬、费都很器重他。虽然他不钻研星象数术,也不搞卜算巫术活动,但也很迷信,善于穿凿附会于文字之间。有一次谯周曾来拜访他,询问到处传闻的那句“当涂高者魏也”的含义。杜琼回答道:当涂高是魏国的一个宫名。当涂而高,不过是说魏宫很高吧!于是又问谯周说:“你还有什么觉得奇怪的吗?”谯周说:“我还是没搞明白。”杜琼便又说道:“从前的官职中,没有叫什么'曹'的,可是自入汉朝以来,各种官职都称曹,什么功曹、曹掾、属曹、侍曹、东西曹、理曹等不一而足,无论从中央到地方各部部门都到处称曹,天下归曹魏也许是天意吧!”谯周听了以后,很受启发,便又创造出新的谣言说:“汉灵帝二子小时候都取名为史侯、董侯,虽然两个人都被立为帝,但又都被废降为侯,这不是天意吗?先主名备,备字的含义为具,具是完结的意思;后主名禅,禅字的训义为援,为给予他人的意思。父子二人的名字合起来就是说刘氏政权已结束了,当授予他人。”后来黄皓专政弄权,宫中大树无风自折,谯周便书大字于柱子上称:“众而大,期之会,具而授,若何复”。后来人解释为“众”指曹,“大”指魏,后半句话是说蜀汉经历刘备与刘禅二世后,没有再可以立为王者。蜀汉亡国后,人们都说谯周的预言准确,谯周却说:“这虽然是我的推算,但却是受到杜琼的启示推而广之而已,没什么神异之处。”此人虽可笑如此,但却早就为推fan蜀汉先去动摇人心而大造舆论准备了。这也是谯周后来为什么那样坚定不移,甚至不怕招来杀身之祸乃至千古骂名的去力主降魏的政治思想基础。而且此人历来不忠于旧主,刘璋时代便力主降刘备;刘禅时代又力主降曹魏,但刘氏不但不戒鉴,fan而都很重用他,也是咎由自取。
谯周,字允南。世代居于东川巴西郡西充侯国。谯周的父亲通经史,也是一个懂术数之道的阴阳先生一类的人物。谯周从小就喜读书,长大后长于书法信札,“颇晓天文”,也和他父亲一样,大概是个“小神仙”一类的人物。史称他身高八尺,体貌素朴,人很推诚无饰,没什么新奇独到的辩论之才,但“潜识内敏”,肚子里很有数。虽然身材高大,但大概是一个很没有气质,甚至令人一见发笑的人物。
诸葛亮入蜀领益州牧时,任命他为劝学从事。谯周来拜见时形态一定很可笑,所以孔明的左右人员一见到他便都笑了起来,弄得谯周很不自然。过后,有关部门要求追查哄堂大笑人员的罪过,诸葛亮却说道:这事就算了吧,不要说大家都乐,就连我也差点憋不住笑出来。但他对诸葛亮还是很敬服的。诸葛亮去世灵枢从前线到达城外时,只有他一个朝臣在朝廷禁令下达前跑到城外去迎灵拜柩。蒋琬执政后又任命他为典学从事,总领全州的学者,相当于蜀汉的*长。
后主刘禅立刘睿为太子,让谯周去当太子的老师,对这个未来的第三任蜀汉君主进行文化、政治开蒙教育。后来官至光禄大夫,位列九卿。谯周虽然不参与政事,但经常有人向他问询大事,他都能引经据典地予以回答,因此在蜀中很有名气。
后来,在邓艾兵临城下时,后主与群臣会议,有人主张降吴,有人主张撤退到南中大后方,但只有谯周一人力主降魏。他认为吴国早晚也得被魏国消灭,投降两次不如投降一次;南中后方虽然国土辽阔,但也许还没到南中就遇到变乱身亡了。有人说魏国不受降怎么办?谯周又保证说如果魏国不礼遇于蜀主,他愿意“身诣京都,以古义争之”。后主还是不想投降,谯周又写了一封长信劝降,刘禅竟然听信了谯周的意见,开城投降。并下令南中各将领,正与魏军作战对垒的姜维诸将就地投降于魏军。扼守剑门之下的姜维数将,坚持南中的霍戈,喋血巴东白帝的罗宪等一群蜀汉的最后英雄人物顿时如失皮之毛,义愤悲痛得只能以剑斫石痛哭致国哀。其实英雄到了无用武之地时,何如就举旗fanpan无能的君主一把,打出一个帝王的旗号,天下未必就不响应,掉了头颅不也胜似降兵战俘?在谯周的一番劝降之下,在刘禅的一纸令下,一个偌大的蜀汉政权,竟然就这样顷刻间土崩瓦解冰消雪融,谯周可谓居功甚伟了。所以《三国志》评价谯周“刘氏无虞,一邦蒙赖,周之谋也”,这种表扬恰恰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谯周颠覆蜀汉政权的罪证。
谯周卖主求荣得荣,西晋以他有“全国之功”,封他为亭侯,他也同样必须以战俘身份迁往洛阳。这是谯周想不到的。但是他既然深通经史就应该想到,有多少献国者首先被买国者一刀两段以警国臣的。后主没有杀他、邓艾没有杀他,晋主也没有杀他,算他命大走运。但他实在不想走,到了汉中便生病不前,并为司马氏算起卦来,说司马昭快死了。果然如其所言。但司马炎代魏称晋帝后,也并不放过他,屡次催他去洛阳报到,拜为骑都尉。这对他而言似乎是一种耻辱,因而他只想回故土,愿意缴还所有封位。但晋朝根本不想让他回老家,71岁时终老于洛阳。谯周身后备受史学家的批评与文学家的嘲讽,称他的劝降行为“何耻之深?”“俯首而事仇,可谓苟存,岂大居正之道!”“国君死社稷,卿大夫死位,况称天子而可辱于人乎!”“禅既暗主,周实驽臣”。也有人说谯周的劝降之策遇上了后主而得行。如果遇到“忿肆之人”,有廉耻的国君,谯周一定会被杀掉,会招来“夷灭之祸”。其实,谯周这个老东西从骨子里就是“fan党”的,他从来就没拥护过刘汉政权,连续出卖先后两个蜀主刘璋与刘禅,称得上是最无耻的儒生pan徒。
后世及当代学人都有人说蜀汉已当亡,已没有实力对抗曹魏政权,其实不然。还是晋人史学家孙盛讲的比较客观。孙盛讲道:
(谯)周谓(劝)万乘之君偷生苟免,亡礼希利,要冀微荣,惑矣!且以事势言之,理有未尽。何者?禅虽庸主,实无桀、纣之酷。战虽屡北,未有土崩之乱。纵不能君臣固守,背城借一,自可退次东鄙以思后图。是时罗宪以重兵据白帝,霍戈以强卒镇夜郎。蜀土险狭,山水峻隔,绝激湍,非步卒所涉。若悉取舟楫,保据江州,征兵南中,乞师东国,如此则姜、廖五将自然云从,吴之三师承命电赴,何投寄之所而虑于必亡也?魏之来,搴国大举,欲追则舟楫靡资,欲留则师老多虞。且屈伸有会,情势代起。徐因思奋之民,以攻骄惰之卒,此越王所以败阖闾,田单所以摧骑劫也。何谓匆匆遽自囚虏,下坚壁于敌人,至斫石之至恨哉?葛生有云:“事之不济则已耳,安能复为之下!”壮哉斯言,可以立懦夫之志矣。观古燕齐荆越之败,或国覆主灭,或鱼悬鸟窜,终能建功立事、康复社稷,岂曰天助,抑亦人谋也。向使怀苟存之计,纳谯周之言,何邦基之能构、令名之可获哉?禅既暗主,周实驽臣,方之申包、田单、范蠡、大夫种,不亦远乎!
读孙盛此篇长论,条分缕析,丝丝入扣,句句至理。蜀汉政权实在是亡灭于不该灭亡不可能灭亡之时,实在是由于君主的昏暗无能,畏难怯战,软弱无主见无远见,又遇上了谯周这么一个平时不参与政事净搞地下舆论的一介痴儒腐儒,在关键时刻却大放厥词惑主,才使蜀汉政亡国破,君臣俱虏,江山易主。而可怜可悲的是三军将士正浴血奋战中忽接皇帝降诏无不痛哭失声。姜维率领的守剑门将士无不以剑斫石,其实何如就举旗fanpan拼死一搏胜败仍未可知,而何须屈身伪降以图后举复国?天下人唯有忠臣之病忠是不可药救的。
孙峻孙琳
被开除了孙姓族籍的东吴皇族内乱的两大祸主;主明多忠能之臣,主暗生奸猾之臣,主弱生欺乱之臣,但总归是先有亡国之君而后生亡国之臣;强臣则注定了命途多舛的命运
东吴政权的地方政治势力最强大,因而具有很强的地方团体内聚力,如果不发生内乱,则很难从外部攻破。尤其是孙氏宗族本身就是东吴地方的旺族豪门,足以驾驭地方各豪强大族。这是东吴皇族远强于蜀魏之处。也正由于这一点,在东吴才发生了皇族的内乱,从而摧毁了东吴的政治基础,最后导致了东吴的式微衰败。
在孙权时代由于强势的君主存在,因而无论皇族王室还是地方势力都不敢轻举妄动。就是孙权胡作非为,也没有fanpan谋杀之忧。可是东吴宗族一发生问题,情形便不一样了。
首先是在立太子的问题上,孙权由于废长立幼,在第二代皇子之间发生了争夺储位的斗争,于是地方宗族势力马上分成两大派。由于废长立幼,小孩子即位称帝又必须设立辅政大臣,这又导致了地方势力之间,王室成员之间,宗室与地方势力之间的权力之争。因而,孙权一去世,东吴就大乱。王室成员、外戚、名门旺族成员间相互猜忌、仇恨导致数不清的大臣、将军、官员不断地投靠了曹魏政权,大大削弱了东吴的政治基础。
在孙权去世的第二年,东吴的另一个辅政大臣卫将军孙峻就谋杀了大将军、首辅诸葛恪,自任丞相大将军,首先祸乱王室后宫,奸乱宫女,私通公主,且多所刑杀以立威名。由此引起王室成员的不断谋杀,又不断泄密被杀,大大削弱了王室的内聚力。孙峻大概只执政了几年的时间便在38岁时忧惧而亡,他自己被不断的谋杀危机吓死了。但他把后事又托付给另一个宗室子弟孙琳。两个人都是孙坚的弟弟孙静的后代,为叔伯兄弟,同为一祖。
孙琳一执政,又引发了朝中将相的混战,结果是孙琳一党诛杀了将军吕据与丞相滕胤的势力。然后孙琳又与叔伯弟弟孙虑各引势力相互攻杀,结果又是孙琳获胜。这时小皇帝孙亮开始亲政,对孙峻、孙琳二人的作为大有纠察之势,因而孙琳便称病不上朝。不久便发动自己的几个统兵的弟弟发动政变废除了孙亮,立孙亮的哥哥孙休为帝。孙休又佯装屈从孙琳,封孙琳一门五侯,皆掌兵权,“权倾人主,自吴国朝臣未尝有”。后来孙休对孙琳稍有抵制,孙琳便口出怨言说:当初不如自己当皇帝了,何必立孙休呢?孙休心中虽有杀他之意,但仍旧迁纵于他。孙休等的是小猪养肥了,自己刀也磨快了够长了再宰他。果然不久,孙休就与张布、丁奉密谋杀掉了孙琳,一起清算了孙峻、孙琳二人的罪行,并耻与他们同为一姓,把二人开除了皇室族籍。但孙氏政权经过二人的祸乱已元气大伤,又绵延到孙皓时代便亡国。
纵观魏蜀吴三国奸臣祸主,无非都是因君主昏庸暗弱而生。如曹操、刘备、孙权这些强势而又英明的国主执政,朝野多为忠臣、能臣。想不忠也不敢,没能耐也混不下去。到了几朝后主时代便多昏庸起来。蜀汉的后主刘禅长大亲政后亲近小人,忌恨贤能,所以自有陈、黄皓一类的奸臣当道。而曹魏与孙吴政权多立幼子,所以便自有强臣、欺臣出现,导致王权旁落。而且非但树倒猢狲散,大树一歪歪,那些只顾自身利益的势利朝臣便都投靠了新主子。剩下几个忠于旧主的强臣、忠臣也都免不了覆灭的命运,只能是力尽人臣之义,充当旧政权的殉葬者而已。如曹魏的王凌、毋丘俭、诸葛诞,蜀汉后期的姜维、诸葛瞻与忠于蜀汉的旧臣子孙等人都是如此命运,或被屠灭或死国难。正所谓大厦将倾,独木难支。先逃跑者得以生存,不肯逃跑的便一定会死于危墙塌台之下,这也是必然。而亡国之由最终不能完全归咎于奸臣,而是先有亡国之君而后生亡国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