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三国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7 23:47:02
第一章回到三国    
 第一节远山的呼唤    
 1999年5月,天阴沉沉的,我正与几位牌友在屋中打桥牌。这时电视里正在播放一部科学考察片子《神农架探秘》,旖旎的风光景色让我们几个人失去了打牌的兴致,我们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中的牌。    
 我是一名商人,出生于教育世家,本来也是一名中学化学教师,可三年前的一件事让我辞职下海了。那时,父母正打算移居海外投奔在美国教书的兄长。    
 三年前,父母的意思是让我随同他们一起去美国,可正在热恋的我拒绝了父母的好意,无奈的父母只好留下了这套房子与一笔钱独自上路。但随后发生的事情却让我铭刻今生。    
 父母走后,本以为可以和我一同移居美国的女友,失望之下离开了我,可我本以为清高的她并不在意这些,我本以为可以和她相守终生,我本以为她爱我……    
 随后的日子里,我不知道日子是怎么过的。在不知不觉中我辞去了教师的工作,利用父母离去时留下的钱开了公司,做起了生意。    
 就这样三年过去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越来越感谢她给我留下的经验。山盟海誓都不可相信,何况生意场的猪朋狗友。凭着这份警惕,依靠父母从海外给我介绍的客商,我代理着几个品牌的商品,生意逐渐的走上了正轨。    
 我这人自小受父母正统的教育,在生意场多年,没养成什么不良嗜好。除了与我几个小秘关系密切之外,就喜欢约几个牌友打桥牌。而打过桥牌的人都知道,桥牌是一种计算复杂的牌式,本来会的人就少,再加上打牌时总有人喜欢做各种小动作,与同伙联手作弊。因此在我的朋友圈里,要找守规矩、讲道理、不作弊的牌友真实难上加难。    
 这几个牌友都是我经过多年磨合,久经考验后剩下来的。或许是巧合,他们都是教师,也许是身在象牙塔中少了世事的污染。在我多年的教诲之下,他们终于有了与我相同的理念——规则就是规则,无规则不成方圆,如不打算遵守这个规则,那不玩也就是了。若还打算参与这个游戏,就必须遵守这个游戏的规则。    
 不过,令人尴尬的是,自打他们理解了这个道理,他们在单位的境遇都不是太好,我常常恶意的想,或许这个原则可能不适合这个时代,不适合现在的中国……    
 电视里播放的片子都到了尾声,这时我们几个都失去了打牌的兴致。X钢厂机械制造专业的技工教师周毅首先开口:“人间仙境啊”    
 刚刚读完医学硕士研究生,留校任教的尹东用非常专业的眼光说:“真是一个中华医药的宝库”。    
 中学物理教师高山对于神秘的东西特别感兴趣,他动情的说:“神农架野人是当今世界上四大神秘事件之一,几千年了,基因图谱都已解开,人类已经可以登上月球火星了解太空的奥秘,但是就在我们身边,我们还不了解一座山。”    
 我也经受不住诱惑,开口说道:“我一直关注着神农架,据说那是汉民族在蒙昧时期,神农氏尝百草的地方。有了神农尝百草,才有了汉民族的农耕技术以及中药技术,才有了汉文化的发展。奇怪的是,汉民族唯一一部史诗也是在那发现的。    
 此前人们一直认为,号称世界四大文明古国的巴比伦、埃及、印度、中国,前三者都有自己民族的史诗。而具有五千年悠久历史和灿烂文化传统的汉民族,几千年来竟然没有发现自己民族的宏伟史诗,这无疑是中国人最为遗憾和迷惘的一件事情。    
 一百多年前,德国哲学家黑格尔曾断言:“中国人没有自己的史诗,因为他们的观察方式基本上是散文性的。”20世纪以来,相继发现了我国少数民族的三大史诗:藏族的《格萨尔王传》,蒙古族的《江格尔》,何尔克孜族的《玛纳斯》。然而,中国学术界仍很悲观:汉民族无史诗。世界上有哪一个古老民族没有辉煌的史诗?为什么只有汉民族没有史诗?    
 1982年,在一个石破天惊的日子,就在神农架发现了汉民族唯一一部创世史诗《黑暗传》。需要一提的是,发现者是神农架林区文化馆干部胡崇峻。有很多人依靠他发现的《黑暗传》升了职出了国讲了学,唯独这个发现者还在神农架大山里,无职称无职务无待遇。据说当地文化机构对此的解决方法是禁止此人再接受采访,因为他无学历。    
 还有令人惊奇的是,在1989年,在神农架地区发现了150万年前的南方古猿化石。还有被科技界视为南方古猿粗壮种的“神农架野人”。这说明,神农架地区不仅是汉民族的摇篮,同时也是人类的摇篮!汉民族起源于此,人类也起源于此。    
 可是,远古时代人们怎么知道这一切,尤其是在没有文字的时代,依靠口口相传,将150万年的历史传送下来,直接暗示者是人类的起源地,这是多么神奇的事啊!150万年啊!”    
 说完这番话,我们久久地沉默下来。    
 不知是谁先开口,也许是异口同声,“我们为什么不去那看看?想想看,在冰河世纪,万里白雪皑皑,地球上唯一的一片绿色就在那儿。有多少动物千里跋涉走向这个动物最后的避难所,活着到哪的动物因此得以生存至今。而在它们跋涉的路途中,又有多少动物因体力不支倒毙在荒野中、倒毙在山林中。    
 身在哪儿,感受一下百万年来的生命历程,追寻汉民族始祖的脚印,触摸一下历史的痕迹,死了也值”。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积极的筹划着旅行计划。而在这期间,我是最辛苦的,因为按计划,所有的装备由我提供。同时,由于神农架方圆3700平方公里,山连着山,不要说踏遍青山,只是重点寻幽探秘也需要很好的体力。为此我们制定了3年健身计划,准备利用三年时间增强体力,做好探险的准备,而锻炼活动也由我召集。    
 好在我的生意已上了快车道,有钱还怕什么。自小随父亲练习太极剑、劈挂拳的我制定健身计划只是小菜一碟。我顺手租下了我楼下的房子,将这三个同党安置其中。此后三年间,只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下楼叫他们鸡鸣而起,但是日落却不让他们息,因为晚上我又为他们找了一家跆拳道会馆。当他们强烈抗议我对他们的摧残时,我振振有词的告诉他们:“深山密林,谁知道会碰见诸如老熊,雌猩猩之类的动物,若连点防身之术都没有,说不定会被拉去做压寨男人什么的。所以抗议无效,继续练”。    
 借着与生意伙伴洽谈生意之际,我多次前往神农架,为的是寻找一个当地的向导。不过,将当地的中药材出口到美国却使我大大地赚了一笔,这笔钱足够我们这次探险的花费了。在此期间我与当地的几个山农也结下了生死之交,但我并没有直接告诉他们我内心中的打算。现在还不到时间,我热切的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在这期间,我借出口货物之际,多次来到香港。这个号称购物天堂的地方,野外生存设备极其便宜。我购置了四架折叠钢丝弦弩弓,打入货柜中运回国内。考虑到国内禁止人带枪,而我们在野外又不能没有远程武器的保护,钢丝弦弩弓已是最好的选择。除此之外,我断断续续购买了四把短的军用丛林刀,一把瑞士多用工具刀、一把上好的日本武士长刀,两把德国军用长形砍山刀与一把大马士革阿拉伯长弯刀。这样,我们的野外护身工具终于配齐了。    
 三年的时间足够我们计划这一切、三年的时间足够证明我们为此付出的努力。为了这次旅行,我们把多本《野外生存指南》翻烂。无数次,我们聚在一起计划着这次旅行。为了迎接未知的挑战,我们反复推敲着每一步的行动,力求做到尽善尽美。    
 为了保证我们在深山老林中不至于迷路,三年的时间里,我为他们每人都配备了一套GPS系统,为了识别当地的动植物矿物,我为他们三个每人配备了一台手提电脑,里面安装有全本的动物志、植物志、矿物志。当然还有GPS全球定位地图。考虑到手提电脑电池电量有限,我们甚至装备了两台太阳能充电器,其中一台太阳能充电器随时可以改换成太阳能炉灶,这也是考虑到山林之中不让生火的因素。同时为了防止GPS系统失效,我们又学会了使用六分仪、手表进行经纬度定位。为了防止石英表出故障,我又为他们每人配备了一块名牌全自动机械表。    
 或许有人要问我为什么对他们下这么大的功夫,原因很简单,深山探险一个人肯定干不了,难得有这么几个人与我同行,我若再不好好利用,岂不是傻瓜。    
 多年之后,我酒后失言解开了这个在他们心中疑惑很久的难题,换回来的是他们挥舞着带全自动金表的手臂,揍的身为大哥的我鼻青脸肿,而他们还不时地嚷嚷着:“上了贼船”。    
 也不想想当时他们渴望这次旅行是多么迫切。    
 唉,好人难做!    
 随着三年之约的期满,我的心情越来越按捺不住。在我的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悄悄地嘀咕:“时间到了,你准备好了么?”    
 每当此时,一向冷静的我就激动的双手发抖,就控制不住地在办公室中快速的转圈,并不停地向空中挥舞着拳头。    
 每当此时,办公室套间外的小秘总是忧郁地注视着我,对我说:“老总,你恋爱了吗?对象是不是我,我都跟了你3年了”。    
 是的,我恋爱了,很遗憾,对象不是你。我爱着那一方水土,那神秘的山,神秘的林子,我就要去见我的爱人了,这让我怎让我心潮澎湃,怎不让我激动莫名,为了这一刻,我准备了三年,我等待了一生。我的爱人,我要来了。    
 三年了,应该说我们的健身计划很完美,那三个饱受我折磨的人现在赤手空拳对付两、三个大汉不成问题,若是用起器械来,我想两个人对付一头熊也问题不大。这就保证了他们只要不落单,就不会有压寨男人的命运。至于负重行走,背50公斤的东西走30公里也不成问题。这虽然赶不上阿富汗战争中,美军士兵平均负重72.3公斤,走40公里的纪录,但也接近朝鲜战争,美军士兵平均负重60.1公斤,走30公里的纪录,至少也比大多数脑满肠肥的警察强。    
 2003年7月,我再次来到神农架订购药材。早有预谋的我一次下了120万美元的订单,并且先付70%款。我借口是:打了多年交道了,况且你们有家有口,我还怕你们跑到天边去不成。大喜过望的山民坚持宴请我吃当地野味,正中下怀的我稍一推却就答应下来。    
 开席前,我郑重向他们声明:我出生于书香门第,自小受传统教育,决不吃珍稀动物。这番话不仅是为了宣布我的人生原则,也是为了当我适当的时候向他们提出要求时,念及此话,可以让他们打消顾虑。酒席就在杯盏交错中开始了。    
 酒至半酣,他们聊起了我这次采购的药材中的一些故事,其中有一味药是官封鱼洞的鱼虱。官封鱼洞掩藏在神农架的绿树草灌之中,不易被人们发现。洞内的水流量很大,经年不竭。洞内的水从哪里来?流程多长?至今是个谜。民间传说,这洞里的水来自峨眉山,流经千万里,是带着仙风而来,散着仙气而去。不知从什么年代什么世纪起,官封鱼洞在第一声春雷响过之后,就开始出鱼。当人们发现洞口的水开始由清变黄进而变浊不久,鱼群就出现了。这个时候,山民们早已拿着舀子,提着篮子,系着口袋从四面八方赶来,水上水下地站着、挤着、叫着、嚷着,摆成架式瞪大眼睛盯着洞口。若是夜晚,便有几百火把熊熊燃着,照得洞口河面一片通亮。等到洞口的水完全混浊时,一尾尾筷子长短(约一斤重)、无鳞无甲、洁白如银的鱼群便摇头摆尾地竞相出现在洞口。人们哄喊着用舀子舀,用篮子捞,用手抓,用口袋堵……出到高潮时,一舀子能舀到三五斤!不一会儿,人们把带来的水桶、盆子、篓子部装得满满的。    
 官封鱼洞每年出鱼的时间最少两天,最长出七天七夜,少时出2000多斤,多时出数万斤!山民们吃不了,就晒鱼片,腌咸鱼,也免不了腐烂许多。更奇怪的是,官封鱼洞流出的鱼不仅一般大小,无鳞无甲,而且每条鱼的鱼腹里都生有一颗鱼虱。鱼虱呈乳白色,蚕豆大小,四肢俱全。初出鱼腹时能在地上爬动。天长日久,山民们发现鱼虱是治疗食道癌的神药。他们把鱼虱搜集起来,晾干后碾成细未,泡人酒中,一旦得病,药到病除,十分灵验。    
 几千几万年过去,官封鱼洞的鱼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为什么都一般大小?为什么全部无鳞无甲?为什么每尾鱼腹中都生有一颗鱼虱?这千古之谜,人们不得谜底,只好以美丽的传说世代流淌了。    
 山民们还告诉我,在小当阳河畔有一株遮天蔽日的珍稀树种铁坚杉,此树用年轮推测,整整生长了1184年!树高36米,树径2.7米!相传110年前,这棵古杉的下面不远处,也长着一棵同样高大的古杉,山里一家姓潘的有钱人家想用此杉做寿器,就命三名樵夫砍伐了这棵古杉,就在树倒下的一刹那间,三个樵夫全被砸死。此后,潘姓人家也日渐衰落,十多年前已经绝户。    
 而没倒下的铁坚杉根部位置曾有一个几尺见方的水潭,水潭清澈见底,潭内常年栖息着两只青蛙,皮肤鲜红无比。山里百姓视其为“仙娃”,常赶几十里、上百里山路来树下烧香、磕头、放鞭、祈祷。或让自己的儿孙拜“仙娃”为干爹干妈;或盛潭里清水喝饮,以求消灾治病;山民们还在古杉一米高处掏了一个长方形树洞,权当佛龛,里面摆放着一尊神像。十年前,为了阻止山民们的迷信活动,政府组织林区工人已把树根部的水潭填死,树杆上的“佛龛”现已合拢,长上了树皮。    
 “填平了水潭,那两只红蛙怎么办?”我感到一阵颤栗。“填水潭时,先用石板把水潭盖好,再在上面填土,那两只红蛙兴许还活着。”山民杨先生笑着。    
 “其实,不该把红蛙埋到下面……”我不禁黯然神伤。    
 杨先生说,在那颗盘虬崎岖的树枝上,每到夏天,就盘踞着许多条红蛇。去年夏天,他就亲眼看到一条长约15米、粗约20公分的巨大红蛇从树上爬下,缓缓伸向草丛。有人本想去打,忽又不忍,便手下留情,让那火红的精灵逍遥而去。    
 “其实,神农架里的任何生命都不该去伤害的!”我惆怅地对杨先生说。    
 山民们讲述这些时,满脸闪着红光,眉宇间充满着自豪感。我乘机故作感慨地说:“要是我能去看看多好?”    
 山民们听到我说的这话,都沉默了。我立刻紧逼一步,长叹一声说:“历年来我与你们做了几百万的生意,我知道你们这或许有封山令,外人难以在公共旅游线路外出没,但我去看看我货品的产地,这总不会不容许吧。况且我这人也不是不守规矩的人,打了多年交道,这也不相信我,太不够意思了。”    
 山民们听到我以不满的口气说出的话,便争先恐后得向我拍胸脯,并保证为我安排好食宿。我乘机提出几点要求:我不需要他们整天陪,只要两个山民向导全程服务,向导的工钱由我按天高薪支付;我可能在神农架呆一、两个月,在这期间希望他们把我要得货物准备好;货物准备好后与我联系,我带货下山并支付尾款,而货物没准备好之前别打搅我游山玩水;最后,我可能要几个朋友陪我玩。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山民们为我办好了进山证后,我动身返回家准备行装,“顺便”邀请几位朋友。下了机场,我给他们三个打电话: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明天出发。”    
 电话里传来了激动的欢呼声,我心里默默地说:“时间到了,我准备好了”。    
 第二节时空隧道    
 第二天,我们登上了飞机,向着我们心中的梦想进发。每个人心中都激动万分,这种激动随后一直弥漫全身,以至于随后6个小时的飞机旅程一点都不让我们感到疲惫。只不过转机手续的繁琐使我们每个人都心如火燎。“快点,快点!”我们在心中催促着。    
 下了飞机,老杨派来迎接我们的人已经开车等候多时,我不顾他们几个的催促,花了1个小时的时间检查行李。开玩笑,如果不是临出发前,我逐件检查了他们的行李,就不会发现周毅私下里将他的手提电脑借给了他的侄子用,而他侄子居然还天天背着手提到学校晃悠,在老师知道这部价值4万多元的手提电脑是当时最先进的手提后,又立马借去“研究研究”,不好意思的周毅只好悄不做声。同时希望我能够忘记要他带电脑的事。    
 发现这事后,我大怒。尹东和高山也一起指责周毅,要知道他那本笔记本电脑上安装的是《植物志》,没有了它,我们到神农架看什么花花草草,于是,我们几人在半夜里揪起了他的侄子,又开车拉着他侄子到老师家,赔尽笑脸,说尽理由,才从满脸不高兴的老师手中要回了手提。    
 更为可气的是,他们老师大概是嫌手提中装的软件太多,居然把我们装的《植物志》给删除了,然后安装上了一套从小学到高中的全部数理化题库。暴跳如雷的高山立马要去找他们老师理论,要不是我以夜深人静,注意影响的理由劝住了他。他们老师肯定要为这一行为受到一番操练,要知道高山可是训练了3年啊。    
 郁闷中的我不得不彻夜加班重新安装《植物志》。在周毅再三请求下,考虑到他侄子的前途,同时也为了祖国的花朵不受我们同行的摧残,我保留了他们老师安装的题库。当然,为了保证我们的软件能很好的运行,又不得不删除了GPS全球定位软件。    
 干完这一切,天亮了。我揪起了周毅塞给了他一个铜哨,恶狠狠地对他说:“你已经没有了GPS,今后你要用六分仪定位,靠这把铜哨让我们知道你在哪儿,快祈祷吧你。”    
 由于有了这事作铺垫,所以尽管他们几个满腹不满,但在我检查行李时,他们只敢不停地用充满关切的语调问我:“你昨晚一夜未眠,是不是累了?”却不能有丝毫抱怨。    
 检查完行李,天渐渐的黑了。在夕阳下我们几个坐上了汽车,向山里的村落进发。夜色朦胧中,我不停地看到路边新修起的度假屋,这些都是当地政府为了开发旅游资源而兴建的。不时的,我们还看到一些路边倒伏的大树,树身上长满绿色苔藓和菌类。此刻,它们安详而宁静,世间的喧嚣与荣辱已离它们远去。    
 看着这些喧哗的生,悲壮的死,我仿佛可以听见大自然因适者生存而进行的格斗、绞杀,因格斗、绞杀而发出的痛苦的呻吟……我又不禁一阵凄惶:再过几个世纪,几百个世纪,地球的下一个冰期到来时,神农架还能成为生物的避难所吗?    
 我困了,随着车身的摇晃,我逐渐的进入了梦乡。在梦中我听到了山林的呐喊,在梦中我听到始祖的呼唤,在梦中我仿佛听到花鸟的呜咽……    
 经过几天的休整和准备后,我们在向导的带领下走入了大山。出发前,我当着来送行的山民严肃地宣布几项纪律:“决不留下一片垃圾,除了风景,我们什么也不带走。”    
 这么做,除了可以使山民安心,不来打搅我们的考察外,也是给那几个家伙上上弦,免得他们做出让村民不安的事。    
 我们走进大山,我们走入了林间。只见秦岭冷杉直插云天,它们和当地特有的箭竹比肩而生,没有半点踌躇犹豫;婆娑的虬枝,在离地面约10米处,层叠纵横,遮天蔽日,没有丝毫悠游逸志;而各类藤本植物则蛇状般扭曲、缠绕、攀附,它们有的沿着20米、30米高的冷杉扶摇直上,有的把自己的身体深深嵌进冷杉的躯体,而被绞死的冷杉会在某一个日子轰然倒下,这就是物竞天择。    
 最使我久久不能忘怀的是那棵梭罗树,它昂首向天,枝繁叶茂。梭罗树素有“仙树”之称,不时在许多神话小说中出现。传说月宫中的那棵树就是梭罗树,也有人说,凡画王母娘娘的画,身后必画梭罗树等等。梭罗树叶如掌,花如锤,果如卵,实含脐,具有非凡的生命力,它历经千年而不死,古老的神农架成为它的家园。看着它,我感到生的伟大,我充满敬畏。    
 我同时还被另一奇观所震慑,在神农架的巍巍群山和茫茫林海中,掩藏着数以万计的洞穴,这些洞穴以无穷的奥秘吸引着人们。正是这些神秘的地下洞穴,在每年的第一声春雷响过之后,就开始翻江倒海般涌出大量鱼群。出鱼时节,只见洞穴附近的河面沟溪银流般闪闪烁烁,河上河下,观鱼捞鱼的人群鼎沸,哗声喧天。这些鱼从何处而来,它们平日的栖息地在那,至今仍是个谜。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此前山民为我介绍的官封鱼洞。    
 官封鱼洞掩藏在神农架的绿树草灌之中,不易被人们发现。相传上古时代,炎帝神农氏为给百姓解除疾苦,在神农架搭架采药,结绳为梯遍尝百草。他曾在距鱼洞不远处的黑龙洞斩了一条毒妖化成的孽龙。神农氏把龙骨肉碾碎化为鱼子,冬天放在地下河养育,春荒时节,成千上万的鱼籽已长成成千上万尾小鱼,小鱼游出洞来为百姓解荒。至于鱼虱,那是毒龙心肝碎片所化,神农氏让其以毒攻毒,为百姓治病。    
 至于无鳞无甲,一般大小的来由,当地百姓解释:很古的时候,这里不断发生为捞鱼而斗殴致伤的事件,官方为阻止此事,就命石匠制作了一盘方丈有余的磨盘,把洞口堵住,只在磨盘的中央留有一圆形磨眼似的小口,以便从洞内往外流水。这就是官封鱼洞之名的来由。随后,每年鱼群在挤磨眼时,鳞甲被全部刮掉,鲜血淋淋。久而久之,鱼群便由大小不一逐渐变成与磨眼一般大小的个体了……    
 我们来时已过了出鱼季节,看不到千鱼万鱼奔涌而出的情景,只好站在官封鱼洞惆怅半天,听当地居民向我们叙说官封鱼洞的神奇,顺便向我们推销官封鱼洞的鱼虱。当然,为了不辜负他们的好意,我们购买了一些鱼虱,毕竟他们也为我们解说了很久,一点酬劳不付也不好意思。    
 我们在向导的带领下不停的在洞穴中穿越,恨不能将所有的洞穴都探索尽,不过谁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只好捡最有名、最隐蔽的洞穴探索,令人失望的是,我们好不容易将这些洞探索的七七八八,但却没有发生一件激动人心的事,我们没找到野人巢穴,没找到珍稀动物的宿营地,甚至没有蛇、没有猴、没有老虎,只有人的足迹。    
 万般无奈之下,我们开始向神农架主峰神农顶进发。只可惜了我们带的折叠钢丝弩弓,在我们探险的过程中一点都没用。防身吧,我们路上没碰到一只猛兽,偶尔有一两只食肉动物,见了我们都飞快的逃走。也许,这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就是人。如果不是山民好心同意我们可以采一些植物标本,我想我们这次探险将是异常乏味的。    
 两名向导背着我们的食物与我们采集来的标本走在最前头,他们都姓陈,一开始我们将那稍微年纪大点的向导称之为大陈,年轻点的我们称之为小陈。不过这一叫法一出,那个年纪大的向导直称不敢,而年纪小的又满脸不高兴。询问之后我们得知,原来这两个向导都有亲戚关系,年纪小的居然是另一位向导的叔公辈的,难怪这种称呼让他们不满。知道这种情况后,我们调整了叫法,年纪大的称之为老陈,年纪小的称之为大陈。结果大家皆大欢喜。    
 神农顶海拔3105公尺,这里温度明显下降,一阵风刮来,便有彻骨的寒凉,天空飘起稀落的雪花。我们来到神农顶下的风景垭,只见千丈绝壁下浓雾正缭绕漫卷,绝壁下的千峰万壑顿现惊心动魄的狰狞。大陈明显是受过教育的人。他告诉我们说,我们能看到雾算运气不错。因为这绝壁峡谷中的雾瞬来即逝,一般不易看到。    
 我站在崖边,顿生坠入雾海的恐惧。那雾撒着泼从谷底翻滚而上,浪涛般汹涌地拍打着悬崖绝壁,你仿佛能听到呼呼的海啸,仿佛“野人”正“嘿嘿”着撕裂浓雾,飘然而来。    
 大陈说,在这一带,曾多次发现“野人”,“野人”的足迹、毛发、粪便,经常发现金丝猴结队出没,这大约是因神农顶的箭竹是“野人”和金丝猴的食物吧!上世纪70年代未,野考队员们曾两次在箭竹林里发现了奇妙的“窝”,那“窝”用18根箭竹扭结而成,每根箭竹问的距离约为50厘米,窝外有两堆依稀可辨的含有箭竹和小动物肢体残骸的大便。据分析,这绝非人类所为,而愚笨的熊又不能为,灵巧的猴又聪明不到这般地步。这究竟是谁的杰作?    
 迄今为止,已有300多人在神农架和鄂西北房县的不同地点发现了“野人”不同的踪迹,但至今也未有任何人真正捕获到一个“野人”。“野人”在哪儿?是上世纪60年代那开山的炮声惊骇了他们的魂魄?还是70年代的声声斧钺破坏了它们的安宁?还是80过渡采伐毁了他们的家园,抑或是90年代的人头涌涌吓跑了他们。如今,他们在什么地方栖度岁月的颤栗?它们曾经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了一个世纪又一个世纪,而今,它们还能在这里生存多久?站在这里,看着这茫茫箭竹林,我好一阵黯然……    
 从风景垭回转身来,就见那茫茫无边的箭竹在秋风里瑟瑟抖动。八月的箭竹竿已开始发黄。粗细只有1公分、高不过1.5米的箭竹竿全部呈油亮油亮的黄红色,它们一株紧挨一株,大有针扎不透、水泼不进的铜墙铁壁之势。千万亩箭竹齐刷刷排成成千上万个方阵,兵营般威风凛凛!    
 据说在很久以前,这里曾是大熊猫的家园。但不知在什么年代、什么原因,大熊猫从这里全部消失了……    
 据说箭竹是造纸的上好材料,不少人建议科学开发用以造纸。倘若真要开发起来,那世代在这里生活的金丝猴、“野人”和未来迁徙回来的大熊猫又将遭何劫难?    
 “天之初只是一团气体,一片混沌,弥漫在黑暗之中。开始没有水,经过不知多少代的神人的努力,后来出现了一个叫“江沽”的神人,才把水造出来。    
 那时,天萌芽了,长出了一颗露水珠,那露水珠却又被一个名叫“浪荡子”的神吞掉了。“浪荡子”一口吞掉露水珠后就死了,他的尸体分成五块。此后,才有了金木水火土五行,地上才有了实体,有了海洋,出现了昆仑山。    
 昆仑山吐出血水,诞生了盘古。盘古请来日月,开天辟地,最后盘古垂死化身,躯干化成大地的一切:五岳山脉、日月星辰、江河湖海、草木森林等。    
 盘古死后,大地上的金石、草木、禽兽又化成各种各样的神,那时还没有真正出现人类。神们互相争夺,闹得天昏地暗,直到洪水滔天,淹没了罪恶。    
 洪水中又出现了黄龙和黑龙的搏斗,来了个叫吴天圣母的神,帮助黄龙打败了黑龙。黄龙产蛋相谢。吴天圣母吞下龙蛋,孕生了三个神人:一个主天,一个主地,一个主冥府。    
 洪水中来了五条龙捧着一个大葫芦在东海飘流。圣母打开葫芦,见里面有一对兄妹伏羲和女娲,就劝他们结婚,这才生下各个创世的神,直到这时,才产生了有血有肉的人类。”    
 我心中默念着汉民族唯一的创世史诗《黑暗传》内容梗概,人们啊,难道真要再来一次洪水滔天才能洗清你们的罪恶吗?    
 此刻,神农架四面青山在夜色里更显得莽莽苍苍,黑得没有尽头…    
 在神农垭扎下营,我们重新检讨了我们之前的探险。我们之前探险的都是大家走过的洞穴,当然不会有什么发现。这次我们要探索从没人走过的神农垭绝壁下的千峰万壑,至于那两个向导到是不用我们担心,因为他们都是我的生意伙伴请来的帮手,所以不会阻止我们下到绝壁。    
 另一方面,我早先坚持他们这些天来的工钱都由我支付,拿了我的钱他们能不听我的话吗?尤其是当他们得知我才是幕后收购他们山货的大老板后,已言必称我“老板”,并开始试探今后直接向我交货的可能性。听到我们要下到壑里,他们只会为我能用到他们感到鼓舞。在他们看我的眼神里,我已经瞧见无数的人民币在飞舞。    
 经过几天来我们不停的安放登山绳,我们已经开辟出了一条下到壑里的路。今天我们将全体移师壑里扎营。不知怎么的,我心里又开始一个悄悄嘀咕的声音:“时间到了,你准备好了么?”    
 我回身向准备尾随我下崖的伙伴们说:‘你们将这次探险,通知你们的家人了吗?‘    
 得到肯定回答之后,为了不至于吓着两个山民,我尽量用玩笑的口气说:“都立遗嘱了吗?”    
 我得到的回答是他们的一脚……    
 下山喽,我转身走向崖下。我们当初安放登山绳时是轻装上阵,这次下崖是身背装备。为了使绳子能过承受我们连同向导六个人的重量,我们决定,尽量保持队伍的距离,使所有人不在同一条绳子上。每次只准一个人行动,其余人保持静止不动,如此依次下行。    
 慢慢的我们接近谷地了,这时起了雾,我向这可能就是造成我们后来出事的原因。雾很大,渐渐的吞噬了我们的身影,即使是相邻两个人也看不到彼此。可能是怕掉队,大家越走越近,终于在我在我一脚踩空时出了事。    
 事后,我们无数次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可是大家对当时的情景人言人殊,不过大家到有一点看法相同:我踩垮了一个掩埋了上千年的洞口,一条绳子上拴的六个人于是掉入了洞穴中,最后进来的大陈由于身背的食品包太大,被卡在洞口,随后又被崩塌的土石所掩埋。而我们五人则掉进了一段黢黑的隧道,这隧道很光滑,似乎经历了上千年的岁月却依然保持干燥。我们控制不住的在隧道中滑行,最后掉入一个六芒星状空地中,在经受了撕裂般的疼痛后,我们晕了过去。    
 至于那个洞口,我想在砂石的掩埋下,它或许又将消失上千年……    
 第三节误入三国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睁开眼睛,我看到了太阳挂在头顶。日正近午,天空湛蓝湛蓝的,太阳放射出夺目的光芒,使我不禁眨了眨眼。这一细微的动作却使我全身经受了一阵剧烈的疼痛,导致我猛吸了一口气,这又带给我一阵剧烈的疼痛。我一阵狂喜,我还活着,活着真好。    
 《野外生存手册》中说,当遇到此种情况时,千万不能乱动。我保持着我躺着的姿势,试着轻微的逐个活动手指,还好,每个手指我都能控制。脚趾那,我由逐个活动脚趾,正常。深呼吸,肺部正常。随着我逐步的检查,身体各部分的状况都汇总到大脑中。    
 看来,我除了肌肉疼痛外,身体各部骨骼、器官均完好,下一步我可以活动一下手臂了。我抬起手,将手放在眼前,衣服还算完好,手上布满了细密的黑点,我搽了搽手,搽过的部分露出了婴儿状细嫩的皮肤,这是我的皮肤么?我以前好像没有这么白。正当我注视着不属于我的手仔细思考时,皮肤下又泛起了细密的红点,这是血。这种细密的出血点是毛细血管破裂造成的,原来我手上的黑点是血干枯后形成的。    
 但让我疑惑的是,这种大面积毛细血管破裂多数发生在潜水员身上,当他们潜水过深时,强大的水压使他们毛细血管大面积破裂出血。我是在什么地方经受了强大的压力那?这种压力又必须像水一样无孔不入才会造成我全身毛细血管出血,要不然我不会全身肌肉疼痛。    
 我疑惑地站起身来,这个平时简单的动作几乎耗尽了我全身的力气。不过我心中反而欣喜万分,既然只是肌肉疼痛,那好办。记得小时候父亲常常在拉我起床时说:生命在于运动,有疼痛,就活动。我强忍着疼痛打起了陈氏太极拳,这种缓慢的拳法最适合活动受伤的肌肉。一套太极拳打完,我意犹未尽的打起了劈挂拳,心中回想起父亲的喊声:“震动肌肉,凝聚爆发,一拳即出,全力以赴”。    
 一套拳打完,我心情舒畅。转过身来,我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并寻找着我的同伴。我现在身处于一个半山坡上,好像是阳坡(阳坡,我什么时候到了阳坡,我们应该在神农架壑底),坡上长着低矮的灌木与稀疏的小草,对面山上周围乱石层叠,好像才经过一场地震,坡底有一条新裂的大沟。不远处灌木中有几个桔黄色斑点,那是同伴们身上的登山服的颜色。    
 我走过去从灌木丛中拉出了几个同伴,行囊中的野外救生药刚好用上,我用嗅盐救醒了他们几个,又四处寻找那两个向导的踪迹,他们可没有穿桔红色的登山服,因此找起来颇为麻烦。好不容易我发现了向导老陈,救醒他后,老陈呆呆的坐着,我一边检查着他背的行囊,一边四处寻找着大陈的踪迹。    
 我与几个同伴都属于“阴谋派”的人,做起事来喜欢事先进行详尽的计划,从我们此次探险计划了三年就可以看出一斑,因此对于我和我们同伴的行囊我不需检查,我们下山时都已固定结实,经过这无数的翻滚,行囊都完好无损。至于向导就难说了,虽然我们下山前也检查过他们,但毕竟不是在自己身上的东西。    
 果然,老陈背的行囊中两套太阳能充电器的硅板都有破损,不过幸运的是都还可以修理,行囊中的植物标本倒是不怕压的,我也懒得检查下去,就走过去问老陈:“老陈,你走在最后,我记得在你身后只有大陈了,他是押后走得吧,你看到他了吗?”    
 “埋了”不善言辞的老陈永简短的话语对我说,在我再三询问才知道,原来大陈背的是补给品,行囊不规则,在掉落的过程中卡在隧道中,随即被崩塌的土石掩埋了。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我对他说:“我们赶快呼叫救援,也许还有救。”    
 我俩走到正在缓慢的活动的尹东身边,我对他说:“你是医生,快去出听诊器给他们几个检查身体。”我转身对高山说:“物理老师,赶快用GPS定位,我们呼叫救援。”“你也不能闲着,”我对周毅说:“你搞过机械制造,立即修理损坏的太阳能硅板,把两付硅板并成一付能用的,架起炉子来烧热水。大陈找不到,我们没有食物了,我要去打猎,拿付弩弓给我。”我背好武士刀,手持弩弓向山坡下走去。有水的地方就有猎物,我想。    
 这时,高山发出了一声大叫,叫声之高亢令宿鸟惊飞。“全是活动的肉啊”,望着惊飞的鸟我决定,下次打猎时一定不能带上高山。    
 “老大,开来看那,大事不好了。”大惊小怪什么,恶魔降临?世界末日?没有啊!我不满地转身又向坡上走去。“老大,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高山激动的挥舞着六分仪,我一看立刻惊出一身冷汗:“GPS在那,拿来测测”    
 “GPS全部不能用了”    
 “还有一个六分仪,拿过来测一下。”    
 在反复的校验后,我们都冷静下来,我们现在居然到了泰山。这个结果不会有错的,越是简单的、原始的机械越不容易出错,GPS或许会出错,六分仪不会出错。我们,的的确确,到了泰山。    
 怪不得我自醒来后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这山,这岩石,这苍松,都不是神农架所特有的,老陈用山民的直觉感觉到了这一切,所以他一直默默无言,可笑的是我总认为他是在为大陈而伤心。    
 至于我们是怎么到泰山的,看来这一切已经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围。或许我们掉入一个洞中,这个洞贯通神农架与泰山,也就是说我们从神农架穿山而过,又穿泰山而出——不过我们谁都知道这个理由可是一个大笑话。几千公里的路程啊,可能有这么长的山洞吗?    
 满身的伤疼提醒我们,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立即出山与人联系上。我抬腕看看表,8月21日,我们到神农架的第四十天。我们在草草的饮了几口山泉水后,向山外走去。    
 山路上静静的,8月份正是旅游高峰,学生暑假就要结束,这时候登山的人应该如过江之鲫,摩肩接踵,为什么这么静。登上山顶就是金石峪了,我以前来过这儿。一马当先的登上山顶,我惊呆了。那满山满谷的经文哪?那巨大的佛字哪?没错,这风景我还认得,是这。    
 我的金石峪,他们把它藏到哪去了?    
 鱼贯而上的高山、尹东、老陈、周毅均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他们有人曾来过这,没有来过的人从我们的脸上已看出缘由。    
 我们默默坐在山顶,夕阳西下,满山满谷红彤彤的……    
 “老板,这是怎么回事?”没想到是一向不喜欢说话的老陈首先开了口,“你问我我问谁?”我没好气地说。“我要回家”老陈带着哭腔说。“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我说“太阳快要下山了,先把帐篷搭起来,太阳下山这些活就不好干了。等吃晚饭我们在讨论这事”。‘吃什么呀‘,老陈嘟囔着起身干活,伙伴们也纷纷动手建设我们的宿营地。只有我坐在山坡上默默地思考着这一切。    
 看来在我们身上确实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可能触动了神农架上一根神秘的琴弦,被传送到了几千里之外的泰山,而最近泰山上可能发生了一场地震,这或许可以部分解释泰山上人流稀少的现象。至于其他不解之谜,我们只要出山与人接触一下就可以真相大白。一番讨论之后,我们忍着饥饿入睡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我们倒是运气不错,一只到溪流上河水的小鹿不幸遇上了我们。小鹿?这年头还有小鹿在山里四处游荡?可爱的小家伙,到叔叔这来,我们可饿了一天了。即使你是家养的,遇见我们是你的不幸,大不了我给你的主人赔点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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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终于吃上了一顿饱饭,吃饭的过程中那几个家伙不时东张西望,一副做贼的样子,真让我好笑。吃饱后,心满意足地我们快乐的背起行囊沿着山谷向山口走去。过了一山又一山,我们渐渐的接近出山口。    
 这路边本应该有得庙不在了,登山的路也是土路,见不到我们过去所见得红石板,到处都显的残破不堪,不过这些我们并不在意,马上就要出山了,一切谜底就要揭晓,何必再费思量。    
 也许是劫后余生格外兴奋,也许是人吃饱了没事干,我们几个手舞着长刀四处挖着一些花花草草,砍着一些苍松翠柏的枝条,边走边闹。只有心急的老陈低着头走在最前面,渐渐的我们与他的距离越拉越远。    
 突然,远处山口外传来阵阵凌乱的马蹄声,我们都一愣,放眼向山口望去。山口很窄,山路在这转了个弯,从我们的位置看不到山口外的情景。只见老陈兴奋地向山口跑去,我们也加快了速度,终于要见到人了。可是老陈怎么站在山口不走了,浑身还不停的哆嗦,看样子是想躲回山谷只是身子不听使唤罢了。    
 “有情况,”我卸下了背囊,手持武士刀快步向老陈走去。“待在那”,我对他们三个喊道。没等我走到山口,就听到了马蹄声大了起来,一名骑士出现在山口,这名骑士身穿一套古怪的服装,看起来像是古代的戏服,手中挥舞着一把类似关羽使用的大刀。拍戏啊,我心里想着。可没等我松下这口气来,这名骑士挥舞着大刀催马冲向了老陈,一刀砍下了老陈的头。    
 震惊,严重震惊。老陈是谁我心知肚明,他绝对不是演员,演戏演到把他的头砍下来,这不会是魔术吧。我低头看着滚落到脚边的头颅,这确实是老陈的头颅,真真切切。那脸上分明也留着恐惧与震惊,我弯下腰伸手去摸老陈的脸,这是脑后传来了一阵风声,我下意识的向前一扑,背后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愤怒,严重愤怒。如果不是我低头弯腰,这借助马匹冲刺力量劈出的一刀,绝对可以把我砍成两半,我打了一个滚,从地上爬起来,怒火逐渐上涌。双手握紧武士刀,高举头顶做出日本剑道的大三式。来吧,不管你是村霸,县霸还是党霸,杀人者死,要我束手待毙,休想!我就不信着世界上还没有公理了。    
 马上的骑士调整了马头,再次向我冲刺过来。我紧盯着他挥舞着的大刀,心中又响起父亲喊声:“全身放松,震动肌肉,凝聚爆发,一刀即出,全力以赴。”我使出全身力气冲着他挥舞地大刀刀头劈出一刀。势如破竹,我心里浮出了这四个字。    
 确实势如破竹,我的刀劈断了他的刀头,余势未衰的向骑士身上砍去,我不想杀人,可是我这刀劈出已是尽了我全身的力气,我已无力控制刀,而我的身子也控制不住的跳起向骑士扑去,我把骑士撞下马去。    
 我在地下打了个滚,又站起来,抬眼向倒在地下的“戏子”望去,我认为我可以肯定他活不成了。因为无论谁身子被砍开半边都肯定活不成。地下的头颅嘟囔了一句话,口音却很古怪,但我想我听懂了,他说的是“好刀”——确实好刀。我承认。    
 这时我听到山口外的马蹄声还在响着,并且越来越大了起来。我顾不上地上躺着的人,一边向山口跑去一边冲他们三人喊:“快打110”,周毅回答:“手机还没信号”。    
 我靠,都到山口了手机还没信号,什么服务,我要投诉,我一边心里想着一边跑。决不能让那些村霸冲过山口,他们有马,只有在狭窄的地方堵住他们我们才有活命的希望,否则他们仗着马快刀长,如果再加上人多,那我们只有死定定了。    
 “弩弓准备”,我又头也不回的喊,这是什么治安啊,警察到哪去了,“戏子”们这样明火执仗的杀人居然也没人管管。    
 我正胡思乱想着,没想到撞到了一匹马上,这匹马刚从山口冲出来,马上也骑着一个古装骑士,他手中挥舞着一件类似戈状兵器,那戈头居然还闪着类似青铜器的光芒。大概没想到我突然冲出来,马上的人手忙脚乱的试图把兵器顺过来攻击我。    
 “最多也就是个土霸”,我心中迅速根据他们手中拿的家伙作出合理判断。既然不是警察扮的强盗我何惧之有?    
 顺手把马上的人拽了下来,头也不会的喊:“高山,交给你了”。我想,性子暴烈的高山不会轻饶了他,自求多福吧你。我继续向山口冲去。又来一匹马,拼了,我以橄榄球星的姿势向这匹马撞了过去。    
 全垒打,马匹被斜冲的我撞倒,马上的强盗头撞在山石上,顿时头破血流。又解决一个,我已经冲到了山口。    
 强盗凶猛!从山口望去,远处横七竖八得倒着一些身穿古装的尸体,其中在一辆马车周围倒卧的尸体最多,约有50具,他们都穿着相同式样的服装,似乎这群人在马车周围进行了坚决的抵抗。从我站的角度看,这些尸体怎么看怎么都不象是道具,大部分尸体脸上都留着各种各样的表情,有愤怒有绝望有恐惧有痛苦。    
 在离马车稍远的地方,倒卧着约100多具尸体。这些尸体旁还有倒卧的马匹,他们穿的服装没有一个相同,估计这是一帮扮演强盗的戏子,他们正在袭击马车。有部分尸体逐渐的向远处延伸,沿着这些尸体构成的血路,再远处,两个骑马,十几个徒步的人正围着三个人砍杀。    
 那三个人中只有一个骑马持戈,另两个徒步,徒步的一个壮汉穿着与马车周围尸体同样的服装。另一个徒步的人戴着类似汉朝的峨冠,宽大的袍袖使他躲闪的动作笨拙,骑马的年轻人挥舞着戈以一敌三。不过看来他也快不行了,就在我站在山口四下打量的功夫里,他已中了别人好几下子。    
 “住手,青天白日之下,公然聚众杀人。不想活了吗?”我大喝一声,希望能阻止惨案继续。身后传来脚步声,他们几个已经来了,我又喊道:“我们已经报警了”。正在厮杀的人扭头向我看来,其中一个骑马的强盗向我喊了句什么,口音古怪,大概是问我刚才冲入山谷的几个人在哪儿?我懒得理他们,继续喊道:“警察马上就要来了,你们还不住手”。    
 随后,我低声对同伴说:“杀了这么多人,他们不会轻易住手,准备打吧。注意,放走一个人,没准会叫来一群村民,挥舞着锄头把我们灭口。”    
 这时,一个骑马的强盗一挥手,一马当先地向我们冲来,身后跟着5个徒步的强盗,挥舞着斧头状兵器向我们冲来。剩下一个骑马的强盗迅速带领其余的强盗猛攻那个骑马的年轻人。奇怪的是两个徒步的人却不理会他们的同伴转身逃走。独木难支的年轻人在砍倒了马上的盗贼后,立刻被打下马来。    
 “射马!”我冲高山他们喊道,咻咻咻,三声弓弦响过,三名向我们冲过来的骑马盗贼跌下马来。“上弦”,我边喊边冲向盗贼。就凭你们这些爷爷级的古董兵器也想与我交手?    
 我砍、砍、砍。刀过人倒,砍倒5人周毅他们还没上好弓弦。    
 “快追,那两个逃跑的人可是我们的人证”。砍倒了这么多人,虽说是为了保命,可是如果没有人证,警察大哥要收很多钱才能证明你的无辜。    
 追上那些逃走的人,拚斗已经结束了。强盗砍倒了仅存的两个人,自己也只剩下了3个人,在我们一阵弩箭的攻击下,我们杀伤了这三个强盗。尹东急忙跑去取急救包,救治那最后逃走的两个人。高山则负责看管三个仅余的盗贼并审问他们,周毅自觉的执行保护现场的任务。我则四处巡视,寻找还有希望救治的人。    
 看遍了整个战场,我对战况有所了解,看来盗贼是一路追踪他们来到这里,而他们本打算避入山谷躲过盗贼,没想到盗贼看势头不对,直接发起了攻击。在马车周围进行殊死抵抗后,他们冲出盗贼的包围且战且逃,最终都没能逃出盗贼的手心。    
 使我感到疑惑的是,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怎么都穿着古戏装。拿的兵器又大多是古董。依我看这些盗贼不作古董商实在是太可惜了,他们手中的青铜器都价值连城,把兵器卖出去绝对可以让他们衣食无忧,用大批古董来打劫也太夸张点了,他们是有盗贼癖吗?还是剧组人员不付劳务费引起的争斗?    
 我慢慢的走到那个遭受同伴背叛、奋战到最后的骑马勇士面前。他身上创痕累累,鲜血已经把他身下的土地染红,望着他的脸,我总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仿佛我们以前在哪儿见过。我沉思着,努力回想着这个面容。    
 这时,我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转过身来,只见他们四个一脸沉重的看着我,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伤者无法救了吗?那几个盗贼不用看守了吗?与外界联系上了?”我发出一连串疑问。    
 “你刚在山口与袭击老陈的盗贼交手,好像受了伤,我先给你包扎一下吧。”,尹东抢先说。    
 经他这么一提,我又一次感觉到了后背火辣辣的疼。刚才连续的拼斗是我忘记了疼痛,现在疼痛袭来,格外强烈。我蹲在地上让尹东给我包扎伤口,我清楚的听到当他们解开我背部的衣物露出伤口时发出的长吁声,好像是大大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我有点感动:“伤不重吧?”我问。尹东按了按我的伤口:“肉的”他说。“干什么你”,我疼得跳了起来。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我心中明白了:“发现了什么?先不急包扎,我还受得了,告诉我怎么回事?”    
 “我们身上肯定发生了奇怪的事,你可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开口……不过我们还不能确定……真是不可思议……我们或许可能回到了汉朝,你信不信?”    
 “开什么玩笑,这是那些贼说的,贼的话你也信。”    
 “如果再加上幸存者的话……”尹东说。(九月 中文网 www.sept5.com』地球来客整理    
 “如果再加上我们突然从神农架来到了泰山……”周毅说。    
 “如果再加上旅游旺季泰山上没有游人,如果再加上金石峪里没有刻着金刚经,如果再加上手机、GPS都没有信号,如果再加上这么多尸体,加上我们我们在山口拼斗这么长时间没有警察没有干涉。再加上他们都穿着奇怪的戏服……当然,如果再加上3万两银黄金是不是个更能让你相信。这时代,还有人拿着这么多黄金来旅行,也不怕被警察私吞,那这么多黄金来骗我们成本是否太高了?”    
 “时空穿梭?不可能,你是不是玄幻小说读多了,按照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只有一个物体运动速度超过光速,这个物体才能做到回朔时空。而当物体的运动速度接近光速时,这个物体的质量就会变得无限大。这无限大的质量恐怕早就把你的身体压缩的灰飞烟灭了。按这一理论,你也许可以穿梭时空,但穿梭时空后你只剩下了一堆没有质量的光子,作为个体的你肯定不会存在了。这是科学,不是玄幻。”    
 “我知道这可能无法解释,但你忘了我们醒来后身体的出血点,这说明我们身体确实受到过挤压。当然,理论上如果以光速传播的话,我们可能受到的挤压要难以想象,但你没有发现我们的力气比过去大的多,就你刚才全力一撞可以连人带马撞飞,你一刀下去人都快成两半,你不觉得蹊跷吗?我想,或许我们在传送过程中身体受到改造,或许我们无意中掉入的那个洞穴就是一个特殊的时光隧道,它保护我们在时空穿梭中不会消失。反正谁知道什么鬼原因。不过好像只有这样解释,现在的一切才能合理”,高山对我说。    
 时光隧道?!    
    第四节我是刘备(修)    
 “说说看你们都问出了什么”我沉默良久对他们说。    
 随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诉说,我渐渐的理清了思路。原来他们从那两个幸存者中得知,现在是汉灵帝光和三年,那个峨冠博带的人是一个中牟的富商,其余的都是他的家丁。他们本打算到徐州采购一些商品,没想到才过黄河,就被一群盗贼盯上,幸好他们偶遇了一名游学的仕子——就是那骑马奋战到最后的年轻人,在他的帮助下,他们且战且退,希望能避入泰山。如果,他们能抢先进入山口,那么坚守几日后就会有救援。但是,由于在山口他们犹豫了一下,结果,被盗贼追上。    
 随后,对几个强盗进行的盘问证实,那富商至少有一点可能说的是真的——现在这个时代,决不是我们生活的时代。还有,这些人说话全用文言文,甚至连不太识字的强盗也是这样,这就是我原先觉得听不懂他们说什么的原因。    
 “现在,只有最后一项工作需要证实了,”他们把目光转向马车,“如果说,有人随身携带着3万两黄金要骗你,哪只能说这种欺骗的代价太高了,高得让人开不起这种玩笑。”    
 我立马明白了,富商出门采购必定带着巨额现金,也正是这些巨额现金招来贼寇,只要我们一检查富商的行李就知道真假。毕竟在我们那个时代,法律不会让人随身携带这么多金银,当然,警察也不会容许,据说已经有因为警察私自没收并瓜分珠宝商人的黄金,而被闹上法庭。所以,不会有剧组人员可笑到拿着这么多金银来玩我们。    
 我们找到了马车上的行李箱,两个1米2长,40厘米宽的柳条箱,一个20厘米宽80厘米长的长匣,上面被铜锁锁着,“你们拿到钥匙了吗?”我问。“那富商说,钥匙在他派出求救的家丁身上”,高山答道。我挥刀砍下了铜锁。    
 “别,古董哎。”周毅一脸心疼的说。    
 箱子打开,我们都一脸震惊。只见一块块圆形的金饼整齐的码在箱子中。金饼,这果然是汉朝金子的铸造法,那时代没有银子作货币,只有铜和金。看来另一个长条匣子中也肯定是金子了。    
 “周毅,立即去把拿三个活着的盗贼看管好,高山,去把马收拢一下,我们今后可能需要马,尹东,与我收拾一下尸体。”我顾不上打开另外的箱子,立即分派工作。“那个商人怎么办?”,周毅问:“我看他早跑了,丢下这么多钱财不要,只身向外跑,他身上肯定有更值钱的东西。再说,他肯定撒谎了,这一箱金子最多200公斤,三箱银子决不到3万两。”    
 在周毅慌乱地向三名被我们捆起来的盗贼跑去时,尹东小声嘀咕:“或许那商人没撒谎,我听说,汉代的重量单位与我们现在的不同”。是了,我突然觉醒,如果是在汉代,那商人确实没撒谎,汉代一斤只相当现在的300克左右,200公斤相当于汉代600斤,一斤16两,可不是一箱钱约1万两吗。    
 我们迅速的把尸体运回山谷掩埋,高山留在谷口持弩弓放哨。我想,既然这不是我们生活的时代,就没必要保留现场,反正警察也永远不会来。我们仔细的打扫了战场,把所有东西都收集起来(谁知到今后我们是否用得上这些东东)。在这期间,我亲自动手,把那个游学仕子的尸体搬回了谷中。    
 当一切收拾完备,周毅也拉着马车和三个幸存的盗贼回到山谷时,我正蹲在那个仕子面前,轻轻搽拭他脸上的血迹与尘土。    
 “那商人跑了吧?”我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周毅立刻回答:“老大,我对你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你这是剽窃你知道吗?你剽窃了1800年后周星星的话,这话你先说出口,让1800年后周星星怎么活?”我打断了他的话。周毅笑着说:或许我是周星星1800年前的祖宗,谁让我们都姓周哪。”他顺着我手,望向了那张我觉得熟悉的脸,再次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老大,这人怎么那么像你。”    
 顿时,如天打雷劈,日月变色,我觉得自己像被一束闪电击中般口瞪目呆。啊,是了,难怪我总又一种熟悉的感觉,这不就是几年前镜子中我的脸吗?在神农架的日子里,我只从剃须镜中看到这张脸上的胡子,仅仅40天没看到全貌,乍一看我都认不出你来了。你临死时不是经受了一次背叛吗?为什么你表情变得这么平静,无喜无忧了无遗憾。    
 真的没遗憾吗?    
 我茫然的伸出手去在他的怀中摸索,他身上只有15个铜钱,和两个布绢。那布绢似乎是两封信,其中一封被戈刺穿又染上血迹,变得不可辨认。模模糊糊之见到几个繁体字:公孙伯珪。    
 公孙伯珪,这字眼好熟悉。我突然想到,我最喜欢玩的游戏《三国志》中就有这个名字,公孙伯珪就是公孙瓒,这人与刘备同出师于汉代大儒卢值门下,待刘备如兄长,他最早任职的地方就是刘备的家乡涿县,是刘备的父母官。历史上好像刘备每遇挫折必找公孙瓒庇护,而公孙瓒也总是像兄长一样护着刘备,要官给官,要人给人。这大概与公孙瓒是庶出(也就是小老婆生的)有关,他本身在公孙家族中就饱受欺负,被迫早早出来独自创业,或许,他在刘备身上找到一点身为兄长的感觉。    
 不过,公孙瓒此人有时绝对的刚愎自用,空有赵云、刘备关羽张飞这样霸王级的猛将不用,最终时被袁绍击败。令人伤感的是,此人就算是死也是刚烈的,城破之时,他召集全家老小居于高楼举火自焚,可以说是中国自焚的始祖,汉朝的第一狠人,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后汉书中记录:“光和三年二月,泰山地震;又海水泛溢,沿海居民,尽被大浪卷入海中。五原山岸,尽皆崩裂。种种不祥,非止一端。”看来,我们经历的是东汉光和三年二月的泰山地震,阴历的二月应该是公历三月左右。而面前此人能与公孙瓒交往,再怎么算也是一个当时的名人。    
 我又打开另一封信,透过斑斑的血迹,仔细辨认着古老的文字,“玄德吾兄,弟自别师归家……吾父元起命吾嘱你,汝母当由宗中子弟看顾,如可安心游学……宗弟德然敬上”    
 “玄德,这人居然是刘备”这就是那个少有大志,屡败屡战的刘备,那个带着10万百姓,明知追兵在后,却一天只走10里的刘备;那个仁义满天下,连刺客都不忍杀之的刘备;那个有三天清闲,就悲叹髀肉复生的刘备;那个只有15个大子,就敢孤身游学的刘备,那个日本人看三国只看到仁义、中国人看三国只看到奸诈、脸皮厚的刘备。    
 “你不会搞错吧?”他们三人围上来问,“你们看,这有玄德的称呼,宗弟德然就是与刘备、公孙瓒一起,从师九江太守卢植的刘备同宗兄弟刘德然。史书记载,刘备的母亲寡居,15岁时刘备到卢值处求学,其寡母全靠刘德然父亲元起赡养,刘备的学费也由其供给,元起妻常不悦说:‘各自一家,何能常尔邪!’元起答曰:‘吾宗中有此儿,非常人也’。这封信是刘备游学前,刘德然告知他家庭状况的信,这另一封信是刘备的好友公孙瓒写的,可惜已不可辨认了。可刘备不是在白帝城死的吗?这天地怎么啦。”    
 我们坐在地下,久久无语。如果说开始的时候,我们对回到三国时代还将信将疑的话,现在我们彻底无言了。“也许,刘备还没死”,尹东说。“什么,医生你说他还有救,不可能。”我激动地说,想到这个历史上我最崇拜的人还有救,不禁激动的双手发抖。    
 可是一转念,我心又了冷下来了。他的尸体摆在我面前,已经冰凉,尹东要是真有起死回生的技术还能瞒过我吗。    
 不过,那三人却从尸体上抬起眼来,相互点点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6只眼睛瞪着我,就像老鼠看见了大米。    
 “所以,你就是刘备”,他们一字一句的说:“这或许是我们从神农架来到这的原因,那是我们汉民族始祖生活的地方,汉朝是我们汉民族最终成型的时代,可是东汉末年的大动乱使我们的民族受到了大冲击。三国末年,蜀国居然只有94万人口。那真是千里白骨万户萧条,因为汉民族经三国动乱力量大幅衰弱,这才有之后的五胡乱华,汉民族也因此遭受了400年的苦难。也许,是我们汉民族始祖召唤我们来这里,来结束这个乱世。避免我们民族的灾难”。    
 我心中电闪雷轰,一股念头像风景垭下的云雾,浪涛般汹涌地拍打我,是啊,我看到中国历史常感叹,为什么中国就不像日本那样,一个皇帝传承到现在,老是城头变换大王旗。延续到现在,员工对企业也一点没有忠诚,老是想着:彼可以取而代之。同事间也因此充满了欺诈,朋友间只想彼此利用。    
 纵观整个中国历史,找不出连续10年没有战争的时期。自汉以后,历史是用血写成的,民族的科技发展饱受摧残,有多少发明绝技因此失传。我也曾多次幻想,如果我来到那个世纪,把汉王朝皇帝的统治再传延300年,那么今后无论谁想动摇这个800年的王朝,都要仔细思量。    
 也许这样,我们整个民族的命运将因此改变;也许这样,我们今后就不必老是城头变换大王旗,不必再割地赔款;不会有日寇入侵……    
 “好吧,既然我们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就让我们结束这个乱世吧!复兴我们中华民族,也是我们始祖赋予我们的使命,来吧,就让风暴来得更猛烈些吧!从今天起,我、就、是、刘、备、刘、玄、德。”    
 我们四人都站了起来,每个人都热泪盈眶,我们伸出了手握在了一起:“以我之血,卫我大汉,以我之骨,筑我长城,以我之刃,护我族民,以我之汗,复我中华,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光和三年二月、公元181年,刘备20岁,关羽21岁,张飞14岁,赵云、张辽、徐晃12岁,颜良、典韦、管亥21岁,公孙瓒28岁。袁绍31岁,吕布25岁,曹操26岁。这一年,大太监张让发明了水车,张衡的地动仪在这次地震中受到检验,造纸术已发明多年但纸张仍未普及,毛笔开始使用,楷书草书开始流行。青铜兵器仍然没有完全淘汰,炼铁术还不发达。    
 而在遥远的西方,这一年,罗马帝国已开始衰败,耶稣的门徒传道已经181年,凯撒制定太阳历,也就是我们现在用的公历已有近300年,罗马帝国的军舰航行在地中海上,他们的军人已把地中海称之为:“我们的海”。    
 这一年,我来到汉朝。我成了刘备。    
 既然做出了决定就要行动起来,我们立即把所有死者的衣物扒下来,把现代的衣物和装金银的箱子一起收藏在马车里,捡一些干净的衣物穿到身上。    
 我带上刘备带的高帽子(汉代把这叫做峨冠),扎上了他带的宽宽的腰带,对着剃须镜我问大家:“我像吗,毕竟我已活了30年,我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年龄怎么算,但让我去扮演一个20岁的小青年是否不太合适?”    
 “太像了”,他们异口同声地说:“你认为,古代的人有现代的人保养好吗?你认为,你会比从小孤苦地刘备保养得差吗?还有,你认为,我们的身体白白被改造了吗?”    
 突然一股恶意涌上心头,我对高山说:“你看那几个商人怀里揣着什么东西,车上扔的3万两金子,你认为他们怀中的东西值不值30万两金子?”看着高山眼中放出的光芒,我进一步诱惑他说:“想不想看看古董中的古董,宝物中的宝物?”    
 高山的嘴立马张的好大,亮晶晶的口水就在嘴边酝酿。“先把你的嘴擦干净,我告诉你,他们伤得很重,”高山点头。    
 “山路很难走”,高山点头。    
 “天快黑了”高山点头。    
 “他们手中又没了弓箭,肯定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这个地方绝不会太远。他们曾见过我们——这几个奇装异服的人,如果他们四处去传扬,对我们今后不利。所以,你必须带上红外望远镜,打上手电去,把他们带回来,他们身上的东西就是你的了。还有,小心,那个保镖很厉害。”我恶狠狠的想,竟敢把刘备丢给了强盗,后来又把我们丢给强盗自己跑,那就对不起你们了,暴躁的高山追上他们后,两个垂死的人必定死命护住宝物,只要拼斗激烈些,被我暗示过了的高山就会……    
 周毅两人怎么这样望着我,我冲他们一笑,他们竟然一哆嗦:“我现在是不是比曹操还黑?”我尽量温柔的对他们说。“哪里,老大您仁义满天下,我对你的敬仰如……”。“打住打住”我对他们说:“那三个俘虏现在在哪?”    
 “打了吗啡睡着了,以他们没经过任何西药的身体,估计要到明天早晨才醒,不过老大要问话我有办法让他们马上醒”,尹东说。    
 “马上叫醒他们,明天我们必须快速离开这个地方,今晚必须决定对他们是杀是留,还有,我已经决定,我们这次行程的目的地是辽东公孙瓒处,在古代,人们活动范围不大,有人终生没出过村子,刘备与公孙瓒不见多日,同时,刘备19岁游学,正是相貌变化最大的时候,如果我们扮演的刘备连公孙瓒都瞒不过,哪这个刘备不做也罢。”    
 不理会盗贼们仿佛看到死而复生的刘备表现出的惊骇表情,我对他们进行了盘问。这三名盗贼一个叫陈永,一个叫王志,还用一名壮汉胆敢叫管亥,“管亥,你便是那个与张飞张翼德大战过30回合的管亥”,我用半生不熟的文言说。“翼德何人也?”大汉瞪着茫然的眼睛对我说。    
 我晕,我怎么忘了现在是光和3年,刘备或许还不认识张飞张翼德,黄巾起义还有4年,这人怎么会和翼德大战30回合哪。    
 不过,他要真是那个管亥,我可赚到了。要知道那时代,能和张飞这个超级大猛男战斗30回合的人很少。即使是曹营猛将夏侯惇也不过与张飞战上7、8个回合便逃命,徐晃、张合能与张飞战上十几回合,而管亥在攻击北海郡时,遇上救援陶谦的刘备,拼斗30余合才被张飞干掉,勇猛实在是能与夏侯惇一比。    
 不过,眼前这个管亥能在这场剧烈的拼斗中百战余生,成为200余盗匪中仅存的三个幸运儿之一,并能和刘备抗衡多时,如果不是我们意外出现的话,想来以后是大有前途,成为一个著名的大盗,并和张飞交手也是可能的。我决定,绝不放过他。    
 “你杀人越货,夺人性命,我欲缚之郡县,又恐你等皆不可活,我心中不忍,如纵之山林,又恐你等再害人性命,吾将如何处之?”我对他们说。    
 “死则死矣,何惧之有”,管亥昂声说。有性格,我喜欢。“汝等皆伤势沉重,暂且留吾身边,待伤势好转,如何处置,吾再思之”,等你们伤好后,我再考虑如何处置你们,笑话,到时候我还感动不了你们,也不会放你们走。等着为我做牛作马的哪一天吧。    
 治伤的效果非常好,在尹东为他们包扎的过程中,除管亥还有点扭扭捏捏、不好意思外,陈永、王志早已感动得泪流满面,包扎完后连管亥也跪在地下涕泪交加的说:“主公仁义,吾等唯效死而。”    
 哈,那时代,强权人物抓住杀人越货的强盗,往往一砍了之,谁会不仅不杀他们,还给他们治伤。况且,在他们昏迷前,商人已经逃走,在他们苏醒后,我又没告诉他们,已派人去追那富商(我故意的),一旦商人报案,天下之大他们何处可去,我不收留他们,谁能收留他们。    
 天黑后,高山只身回来,看他的表情似乎一脸兴奋,我知道,那个商人完了。来不及问他具体情况,我们开始探讨今后的方针大略。    
 东汉末年,土地兼并越来越激烈,大地主大豪强林立,坐拥大量土地与家奴,据说糜竺嫁妹妹给刘备时,陪嫁物竟是4000家丁。而最新考古结果认为,赵云就是当时的家丁头目,也因此他成了刘备的。    
 我们认为,如果现在,由我们出面,缓和这尖锐的阶级矛盾,太不现实。最佳的方法是做好准备,等待四年后,黄巾起义把这旧世界旧次序打个希巴烂的时候,由我们出面重建一个新世界。当然,为了这个目的,我们必须找一个黄巾起义不会破坏到的地方积蓄力量。    
 鉴于刘备现在地位底下,不可能招揽到名士,我目前必须是借这次游学扩大名声,结识能人;同时,鉴于汉代冶炼技术十分低下,周毅需要迅速将所学的冶炼技术记录下来,今后招揽工匠(工匠在我国历朝历代地位都十分低,便于招揽),为我们的战斗提供优质的武器与护具。    
 鉴于刘备一生孤穷,我们决定,高山今后的任务是赚钱。战争打的就是金钱,有钱才有物资;我们已经有了这时代的初始物资(3万两金子),必须把它好好运用起来,为我们的奋斗打下财物基础。鉴于这时代知识只掌握在少数高门大阀中,平民中识字的都很少,我们决定,尹东的任务是教书育人,把一些这时代能够理解的先进技术,传授给平民子弟。    
 当然,虽然表面上看尹东的工作最轻,但是,我准备把一项重要的工作交给他,只是现在时机未到,我不打算向他开口。    
 应该说,我们现在最感谢的是周毅哪可爱的笨侄子,他老师为我们安装的题库起了大作用,从小学到高中数理化课本全在里面,这些课本可都是经过几百年的中外老师,千锤百炼才编录出来的,其中还有些优秀教案。由于我们没有打印机,所以我们第一项工作,就是把所有的书籍抄录下来,当然,主要是其中的小学课本,在往深的知识,估计现在的人还理解不了。    
 最后,我们讨论了我们的政治目标:利用黄巾大起义后,封建王朝皇权最衰弱的时机,挟天子已令诸侯,建立君主立宪制,通过君主立宪制,来缓和阶级矛盾,并由此把汉王朝再延续300年或者到永远,要消除其后五胡乱华的隐患,让汉民族永世永代不受外敌欺凌。    
 为此,我们齐声宣誓:“犯我大汉天威者这,虽远必诛”。    
    第二章我的游学    
 第一节恐吓于禁    
 天亮了,我们带着收拢的12匹马、一辆马车出山动身出山。马身上绑着我们收集的衣物与金银,马车上躺着3个前俘虏。    
 我们都不会骑马,只好牵着马走。当时,天色阴沉沉的,我心里很不舒服。按照主旋律的影片,现在应该是曙光初现霞光满天,没想到我们在三国的第一次出场却是乱云飞舞,阴霾密布。    
 “这老天爷一点都不讲主旋律”我嘀咕着。    
 走出很远,我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山谷,只见山谷上空飞舞着无数的秃鹰,山岗上站着一只看不出是老虎还是老狼的动物,它冲我们发出了一声呜咽。我估计,它们都是被山谷中的尸体引来的,岗上的老虎或者老狼,估计是在为山谷中进食的动物放哨,我冲它挥了挥手,转身继续走。    
 不久,天上下起雨来,我们就在这雨中走入了乱世。    
 多年以后,管亥总是这样叙述我们走出泰山的情景:“主公自泰山学艺归来,出山之日,猛虎行10里相送,群鸟西来,暴雨瓢泼,天地为之哭。”    
 郁闷,当时躺在马车上的管亥能看到什么?而我明白,他这样说只不过是想借此向关羽张飞显示,他才是最早跟我的人罢了,我对此当然懒得分辩。    
 不过,我到是因此获得了一个称呼:毘(音pi)虎。此后,文言水平不好的我,总找机会问学问高深的人,这称呼是何解?但他们总认为,我这么做是想听夸奖的话,搞得我每次都灰溜溜的。我私下捉摸,这意思或许是以老虎为邻,或者统帅老虎的人,还算好,不叫壁虎。    
 在雨中,我们走进了泰山钜平(泰安)县。这是一个残破的小县,本来只时供皇帝登泰山拜岳时歇脚的地方,皇帝已经200年没来了,钜平也就破败了。黄巾起义时,这里成了最大的贼窝。如果不是我们的出现,管亥,就是其中一个出名的贼头。    
 凭着游学士子的身份,我在驿站安歇下来。从街上的情景看,大贤良师张角已经把触角伸到了这里,我们安歇时,驿站的人看我们有伤员,就主动向我们推荐让张角的弟子来治伤,开玩笑,我们会让管亥他们喝符水?张角或许是个高明的大夫,但他借行医之名装神弄鬼,只看他起义之后,四处抢劫杀人就知道,他不过是想当另一个皇帝罢了,这种人还是不接触为好。    
 拒绝了他们的好意,我把管亥三人安置在我卧室的外厅。在他们看来,刚加入我们一天,就对他们如此信任,这3人因此感动的涕泪交流。而我只不过是想就近监视他们,别让管亥这个贼头与张角的人接触而已——谁知道接触后他会不会被拉入黄巾。我认为他们在泰安附近作案,城中是否有他们的眼线谁也不知道,为安全起见,需要把他们控制在眼皮底下。    
 当然,这个真实的想法我是不会告诉任何人,就让他们因此而感动吧。    
 这夜,由于多日未眠,又或者由于我们对前途有了目标,我们睡的很死。醒来后已日上三竿,管亥、陈永、王志不顾身上的伤痛,跪在我卧室的厅口等我洗漱,这或许是汉代仆役对待主人的礼节吧。但我却不习惯,“起来吧,你么们伤势未愈,当好生静卧,不得再行这等琐礼,下去吧”,管亥等叩头而出。    
 我走出房间看着这三国的太阳,这太阳确实与我们那个时代不一样,天空湛蓝湛蓝的,太阳衬在上面格外耀眼。我突然想起来,三国时代采煤业不发达,到唐朝主要烧火的东西还是木头,唐朝有个著名诗人写了《烧炭翁》,讲的就是一个老翁把木材烧成炭拿到皇宫里卖。难怪现在这里一点污染都没有。    
 啊,突然间我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煤炭,我们可以建一个煤矿赚钱。有了煤可以干很多事。我立即冲进了高山的房间,把他拽起来,问:“你想好了做什么生意啦?”    
 “没哪,你有什么建议?”    
 “你知道,汉代主要烧火的是什么吗?告诉你,是木材,如果我们开个煤矿往外卖煤哪不是很好吗?哈哈哈,要知道汉代冶炼技术不高,与炉火温度无法提高有重大关系,如果我们有了煤,我们可以提高炉火温度,周毅的冶炼厂也会顺便建起来。还有,炉火温度提高后,我们还可以烧制出中国古代上从没烧制出的玻璃,我们还可以烧制出更好的瓷器,瓷砖,那我们就可以真正改变历史了。想想看,你不激动吗。”    
 “行了吧你,煤矿可是大把死人的地方,就我们那个时代,那个技术,煤矿还一年死不少人,美军在伊拉克打得凶吧,可伊拉克是除中国煤矿外世界上第二不安全的地方,美军伤亡率远远低于中国煤矿,要我干这个,我不干。”    
 跟我斗,你还嫩点,我坐在他身边,尽量用温柔的口气对他说:“昨天太忙,忘了问你,你追上那两个商人了吗?”    
 高山的脸色立即变得苍白,“我没杀他们”,他着急的嚷,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一个受过多年法制教育的人,突然间杀了人,心理负担回很大。我拍拍他的肩膀。他继续说:“他们伤势太重……我们相互推搡……他们掉下了山谷……,我着急的回来,我没杀他们”。    
 我又拍拍他的肩膀,又问:“东西拿到了?”高山的脸色变得更苍白了,他没回答,我点点头:“没白跑就行,现在我们再商量商量,东西让我看一下。”    
 高山立即回答:“我去挖煤”    
 “早说吗,再说又不是让你下井挖。你好好考虑一下,一方面提高煤矿安全防护,另一方面,我也会想办法找些日本人去挖煤的。”我顿了顿,又说“我还想着,有了煤炭你是不是把蒸汽机研制出来,西方的蒸汽机时代太短暂这是因为电力时代来得太快,现阶段我们无法进入电力时代,但只要冶炼技术上去了,造个锅炉进入蒸汽机时代,技术门槛应该不会太高。你是学物理的,肯定教过学生蒸汽机原理。所以,这事我就一并交给你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主要在驿站休整,我们初入三国,需要一段时间熟悉当时的生活习惯及风土人情,以便我们能更好的融入这个世界。当然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管亥他们养好伤,这几个百战余生的强劳力只让他们躺着太可惜了。不过在此期间,看着尹东他们出入高山的房间,不时窃窃私语。我常想知道高山所掠获得宝贝是什么?看来他们三个都已知道了,除了我。郁闷。    
 我们随后四处购买幼童,可惜这个小县人口不多,我们收获不大。当然我们也曾试探过购买成年人的可能性,不过大豪强地主们,均不愿轻易对这些壮劳力放手,开出的价格太高。考虑到成年人可塑性不大。我们最终也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这年头,土地兼并可真是很严重,3个15岁的幼童只卖200铜子,至于我们要的12岁、9岁幼童更是便宜。我打听了一下,这时代人们都按人头交税,一个人头啥事不干一年交税接近一两。幼童把自己卖了居然都不够上税,这是一个多么黑暗的时代啊!    
 管亥对我只大量购买儿童感到不解,在他看来我们需要的是成年人,毕竟50多名训练有素的青壮家丁,都没有挡住他们的猛攻,但他哪知道,15岁的少年4年后正是19岁,经过我们的训练,他们将是我们对付黄巾的军队主力,12岁到9岁的男童,我们将教给他们知识,平定黄巾后他们将是我们建设的主力。但四年后的事情讲给他他也不懂,我也懒得给他说。    
 十天后,我们准备动身。我在泰安只剩一件事了,10天以来我通过迂回的途径慢慢的接近一个人,现在我已接近成功,我准备登门拜访于禁于文则。于禁是曹营的五大将之一,此人最大的长处就是善于练兵。曹操招降泰山贼寇30万后,就交给于禁训练,而他只用了一年,就将泰山贼训练成曹操作战的主力——虎贲之师青州兵。交给此人的是农民,拿出来就的是战士,这样的人才我不拜访一下实在可惜,我需要他练兵的知识,当然,我也想招揽他,但想来招揽他的可能性不大,此时我只是个无名之辈,连拜访他的请求都要迂回曲折10天,抬出老师卢植的名头,他才答应下来。    
 既然你无心投靠,我此行过后,就要让你梦里想起我也怕,这样,今后不管他在谁的阵营中,只要遇上我就胆寒。据我所知,于禁虽然练兵有方,却是个胆小鬼,历史上他在荆州遇上关羽的进攻兵败投降,陆逊打败关羽占领荆州他再降东吴,但这人人员好,在曹营将士的解救下最终被孙权放回魏国。    
 我打算向这位三降将军好好学一下练兵技巧。尤其是有机会让管亥听听练兵高手的讲话,对他今后的培养大有用处,历史上这个管亥带兵极臭,帅10万大军攻打北海,让一个太史慈杀个几进几出如入无人之境,最终毙命在张飞手里。太史慈勇则勇矣,我不信10万大军组织好了打不过他。所以我带上管亥直奔于禁宅,虽然以管亥现在的处境,老老实实呆在驿站最好,但我顾不上这些了。    
 城西,一座砖石结构的住宅就是于禁的家。我点点头,这才和于禁的经历符合。汉代烧砖技术并不普及,烧出来的砖价格昂贵,只有有钱人才有能力住砖房,但住的起砖房的并不是都是有知识的人。汉代活字印刷还没有发明,书籍都是刻在竹简上,或者是手工抄录在才发明不久的纸上,有能力收藏书籍的人都是世家子弟,还要通过几代人的努力才能搜集全书籍。哪时代,知识只是特权阶层的专享。    
 我把刀交到管亥的手上,恭恭敬敬的向门童说:“请通报,中山靖王之后,九江太守卢植门下,涿县野人刘备求见”。    
 门童把我们引进书房,于禁见到我们第一句话就说:“你来拜访我,你老师知道吗?”我看着于禁得意的脸,回答说:“不知”。于禁此话的含义是:我的大名卢植都知道了吗?但我既然是为了摧残他而来,岂能让他得意。    
 “如此,你何以知我?”这样的话,你怎么想起拜访我?    
 “我来泰安遍访名人,明日就要离开,有两三个小子向我推荐你,我暂且来试试吧”,我回答。于禁大怒:“我遍读兵书,望将一身所学卖与帝王家,你一个涿县野人知道什么”    
 我也大怒:“听说你遍读兵书,我想来看看你是否知道奇正、缓疾、虚实、进退、利害、动静、刚柔、有无之道,没想到你只不过是一莽夫而已。”    
 于禁听了我这一大串准备了很久的新词,大惊之下问我:“何谓奇正、缓疾、虚实、进退、利害、动静、刚柔、有无之道。”    
 我回答:“以正治国,以奇用兵,三军之众,可使毕受敌而无败者,奇正是也。以正合,以奇胜。具体地说,正面迎敌为正,机动配合为奇;明为正,暗为奇;静为正,动为奇;进为正,退为奇;先出为正,后出为奇……—般的、常规的、普通的战略、战术为正,特殊的、变化的、罕见的战略、战术为奇。”    
 于禁大惊,因为我话中引用的有老子的道德经,有孙子兵法,还有一些他从没听到过的理论,那是后世人对孙子兵法的研究结果。于禁立即转换面孔恭敬的向我请教其它方面,如缓疾、虚实、进退、利害、动静、刚柔、有无的道理。我只是笑而不答,因为我只准备了这一点东西,再说,岂不露出马脚。    
 于禁转而与我具体探讨奇正之道。我早有准备。要求于禁虚拟的立一营寨,他守我攻。    
 历史上于禁以善守知名,白马之战中,正是他帅一支孤军顶住了袁绍猛将颜良的攻击,直到开春后曹操援军的到来。而像他这样谨小慎微的名将最后竟成为曹操五大名将之一,并使曹营都知道一个道理:守城必有于文则。这使我不能不佩服曹操的用人之道。    
 好吧,既然你善守,我就在你最擅长的方面打垮你的信心。    
 于禁在书几上摆了一个书简,这便代表他立的营寨。    
 “寨旁有水吗?”我问。    
 “有水”,于禁昂然答道。    
 “我堵住水流,等河中水满,放水淹你的营寨。”    
 “无水”于禁改口说。    
 “兵无水3日则溃,我四面包围你,不让你取水。3日后我叫人去营寨割你的脖子。”    
 “无水,我掘井。”于禁脸红脖子粗地说。    
 “我等你掘出水来”我微笑着说。是个地方都能掘出水来,你以为你是神仙。    
 “有山吗?”我接着问。    
 “或者有山”于禁犹豫的答。    
 “我将在山上立寨,当你来攻我时,我自山上向下攻击,如山石崩塌,你如何抵挡。”    
 “我就在山上立寨”于禁已经气极了。    
 “山上无水,我四面围之,困也把你困死。”    
 如此往来,于禁20次守,均被我攻破。气极了的于禁要求于我攻守互换。    
 “汝立寨,旁无水、无山”于禁大喝道。    
 “我以铁骑徘徊你的寨外,不时向你营内射箭,让骑兵用套杆套住你寨墙的栅栏,拉倒墙后以步兵攻击进入你寨中。”我微笑着对于禁说:“你若在我不希望你立寨的地方立寨,我就不停的袭扰你?你若能够立寨,必定是在我为你选好的地方,我想让你立寨的地方。那时,你为鱼肉我为刀,不是任我宰割。”    
 “汝立寨,旁无水、无山,吾先攻之”于禁恶狠狠的说。    
 “我在营寨中遍挖陷阱,陷阱中遍布尖桩。你来攻我,我让出营寨就是,你敢进寨吗?”    
 随后,于禁照我攻击的方法攻击我立的寨子约20次,均被我一一破解。这时,于禁已彻底成为智障人士,他不停的嘟囔:“攻不可攻,守不可守,该当如何?”    
 不过,我来的目的还没达到,我认为,如果让人经历一次大痛,他也许只记住这一次教训,但如果他大痛之后大乐,然后再次大痛,估计他今生都不敢尝试惹我。我立马有转移话题:“试问何谓军旅?”    
 这又是于禁所长,他立刻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我不时的就于禁所讲提问管亥,却不对他讲的加以评论。这使他立刻洋洋得意,最后直接对管亥讲了起来,同时不停的拿眼撇我。    
 得此功夫,我慢慢的打量于禁的书房,这里摆满了竹简与兵器,其中有一枝戈正和刘备与群盗在山中相斗时持的兵器一样,我拿起着枝戈细细相看,奥,是了,这不是戈,这叫戟。在这个戈的横枝上还有一个突出的枪头,东汉时代在戈的基础上发展出了这种兵器,由于它可以突刺可以横砍,目前是最流行的兵器。据说是吕布首先把戈的横枝变化成月牙状,并把这种兵器称为“方天画戟”的,由于它比一般的戟多出了钩、挂功能,吕布因此横行天下。    
 我在玩三国游戏时多次纳闷,方天画戟这个东东怎么在吕布手中那么厉害,它只是一个后来被淘汰的兵器,由于它头上多出了一个月牙,所以重心极端向前,造成整个兵器极不好控制。同样由于它的月牙,造成一旦把兵器刺入人体就很难拔出,吕布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那?想起这个三国飞将的风采,我不禁痴了。    
 于禁此时慢慢的踱道我的身边,看着我如此出神地望着这戟便说:“此戟为豫州郑浑所制,选用金、铜、铁历时3年煅制而出,锋利异常,名之为‘破甲‘”,我随口问:“郑浑是什么人?”。于禁马上瞪大眼睛,好像很惊讶我的无知。这能怪我吗,中国历史上工匠地位极低,即便他是当时再有名,如果他没做过官,那么史书就不会记载他,我怎么会知道郑浑是谁?    
 不过,在于禁看来,这大概是由于我太穷,无法交往到郑浑而已,那时代武人家中如果没有郑浑所制的兵器,那要么是太穷,要么身份低微。我们身上穿得都是从强盗身上扒下的衣物,如果不是我身边还带着管亥这样异常雄壮的家丁,显得多少有点身份的话,我估计,于禁要立刻赶我们出去了。    
 “公岂不知郑浑,此乃当时之匠师,虽然年级尚轻,但其所制的兵器为武人梦寐以求,世人都说日后他可成为大匠师。此戟乃吾多方求告,方由郑浑售于在下,你老师没告诉你郑浑的名字吗?”于禁很惊讶。    
 “卢师只教我文事,武事我师从于一个山中老人,山中无日月,我不知郑浑之名”于禁眼立刻亮了起来,山中老朽,武艺高能高到哪去,他上下打量我相对单薄的身材:“我自幼熟习武艺,山中老人之名我不得而知,不如我们比上一场,我可以领教兄台的武艺。”    
 闻听此话,管亥立刻露出了不忍目睹的目光,在泰山山谷中,他目睹了我凶猛的打法,再看这个刚刚教导过他的于禁,就象看到一具尸体在上窜下跳一样。    
 “我学艺未完便从师命下山,我老师的武艺我学的不到十分之一,不如这样”,我故作谦虚的说:“我这家丁虽伤势未愈,但勉强可以和你一比。”    
 于禁把目光转向管亥。出门时我为了让别人认不出他,把他的脸包得像猪头一样。连于禁看了都忍不住生出胜之不武的念头。“此人也艺出山中老人?”。“不是”,我答道。    
 看着管亥的目光,于禁认为,这是我身边的家丁不忍看我出丑的目光。他立即坚持要与我比试,甚至开出了用布包住戟头,比试中会对我手下留情的条件。看着自信心再度膨胀的于禁,我答应了。看来我今天不打的他满脸桃花开,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我从管亥手中接过刀,绑扎好。看来汉代的兵器五花八门,于禁半天都没对我得刀产生一点好奇,也许在他看来,硬木为鞘的它只不过是石山中老人粗鄙的木杖而已。可怜我本打算拿它来炫耀一下,现在只好到于禁头上去发挥作用了。    
 我站在那里,两脚不丁不八,一手持刀拄地,让它看起来更像拐杖。慢慢的放松全身肌肉。现代运动学理论认为,有些人打斗之前全身肌肉紧张,反而是他无法发挥肌肉的力量,只有打斗前全身放松,一旦出力,就必须运用腿部、腰部、腹部、臂部、颈部等全身肌肉的力量,才能做到出招如闪电、招招要人命。这或许就是古代常说的天人合一吧。我比于禁多了两千年的历史,要连他都治不了,我还怎么混。    
 刀随着我前冲的势子,化为迅雷急电,刮过两人间丈许的空间,向持戟刺来于禁劈去,刀风破空的急啸声,牵引了所有人的感觉,到刀戟相交时,于禁随着响音踉跄退后。    
 我岂能让他这样就退出战斗,随着刀势前冲,我眨几下眼的工夫下向于禁连劈九刀,每一刀所取角度均是刁钻无比,像一道道的激电闪劈而来,在刺耳的刀风呼嘹中,刀戟不住交触,于禁给杀得只有招架之力,不住后退。这一刻在于禁眼中,我仿佛变成充满了慑人力量的天神,如猛虎下山般向他扑去,刀头更是雨点般落在他头上、脸上,肩上。    
 而就在这一刻,我大彻大悟。我终于明白了用刀的道理,刀走青,说的是刀势主攻,以攻代守。只要攻的别人手足无措,攻的别人处处应招,攻的别人无暇他想而无法攻我,我就立于不败之地。那一刻,我刀如精电潋芒,画破虚空,但却予人一种轻灵飘逸的奇异感觉,又如雷霆万钧,似若雨暴风狂。那一刻,我恨不得向前亲于禁两口。    
 于禁最后的记忆是管亥那充满讥笑的脸,那张脸凑在他的脸旁,让他彻底的晕眩。    
 多年后曹操大军与我对峙,以强凌弱使曹营诸将都很兴奋,独有于禁面如土色,曹操问曾与我探讨军事的于禁:“公对吕布时未见如此恐惧,为何对刘备如此慌乱?”    
 于禁答道:“吕布,当世之狼也,狼奔千里,其攻也速,其袭也急,然而狼四处流浪,他不会有好地方安歇,也不会有地方让他吃饱。刘备,当世之熊也,熊踞其地,虎矣避其三舍。”于禁随即讲起了我与他攻守营寨的演练,当知道我曾说过只会让对手在我希望的地方安营扎寨后,曹营诸将均面如土色。    
 第二章我的游学    
 第二节开创赌业    
 第二天,我们动身的时候,于禁在家人的搀扶下来为我们送行。    
 看着他肿胀的脸,我心有不忍:“昨日无礼,动手不知轻重,望文则大人大量予以海涵。看见文则这般模样,我心中实在不忍。”    
 于禁回答:“玄德大才,吾不如矣,恨不能多聚几日与弟畅谈,盼弟早日游学归来,我们再相聚。”顿了顿,他拉过一匹马,说:“我看兄弟要远行,只是骑的马驽劣,特送弟骏马一匹,望弟笑纳。”    
 我骑的都是拉车的马和抢来了的盗贼马,这年代马都是军用物资,有钱都买不到,有这样武学世家训练出的好马,当然却之不恭了。    
 我再三称谢,于禁又示意仆从递给我一个布包:“昨日见吾弟观此戟不止,我今日就将此物送与吾弟”。仆从打开布包,原来是那枝郑浑打造的戟。    
 “此戟乃名家所制,价值千金,锋利异常,弟持此戟,以弟之武艺十来个盗贼当不能近身。望弟持它行万里,无恙归来。”    
 名家、万金,看来于禁真把我当成了虽有大才但家世平淡,孤穷无依的刘备了。    
 也难怪,我们日日与盗贼相处,穿的都是下人穿的衣物,说的都是盗贼用的语言,行的都是最低下人才行的礼节,当然不会有人高看你一眼了。    
 望着于禁那怜悯的眼光,我突然明白了。这年头随着土地兼并愈演愈烈,高门大阀的门第意识也越来越严重。不是世家教育出的人,连说话、走路、行礼的方式都标着等级的烙印。我虽然有着汉室宗亲的名头,但一看就是没落子弟,这让于禁感到了怜悯。    
 好吧,我们既来到这世界,想在这下乱世中对世人有所裨益,想能够有机会重铸我大汉,延续我汉民族的辉煌,就彻彻底底的融入这个社会吧。    
 看来,我们下一步必须找到一个儒人来教导我们这个世界的礼仪,让我们能用这个社会的规则说话。不过,现在我先要教育于禁。    
 我抽出刀来,一刀劈在戟的横枝上,刀起枝断。老子不出刀,你真以为老子拿的是拐杖。将刀缓缓的插入硬木鞘中,锃亮的刀身上浅浅的菊形磨花一个一个在于禁眼前滑入鞘内,我相信,那一刻他终身难忘。低头捡起砍下的戟枝,我说:“感君美意,无以回报,君持此戟枝,他日相会,我必凭此满足你一个要求”。    
 于禁瞪大眼睛看着刀滑入鞘中:“弟之兵器竟锋利如此,我今日方知弟昨日手下留情”。    
 走出钜平县(泰安)不远,周毅感慨道:“我们本想改变这世界,看来改变一个于禁都这么难,我真为我们的将来担心。”    
 我也深有感触,这时代人与人之间的等级鸿沟是如此之大,难怪历史上刘备奔波一生,却只能偏安一域。因为这时代掌握知识的都是高门大阀的子弟,他们只会与同样身世的人来往,而刘备只是个在名儒卢植身边学习了两年的贫家子弟。两年,按我们那个时代的标准,他只是个小学二年级生。这就决定了刘备身边人才的缺乏,虽空有诸葛之智,奈何蜀中无大将,廖化为先锋。    
 一想到这个以仁义著称的人,现在却壮志未酬静静的躺在山谷中,或许已进入虎狼之腹,我不禁悲从心来。缓一缓,我对周毅说:    
 “其实,要改变这一切也很简单,你刚才看到了吧,即使是名匠郑浑作制的兵器也经不起这一刀。如果你的钢厂早点建成,只要练出的钢有这把刀一半好,我们就能在这个时代无敌,我们就可在这时代用铁与火宣布我们的主张。    
 要知道历史总是胜利者写的,胜利者总是喜欢把胜利的原因仅归结为代表着人民群众的利益,却把胜利中的科技和钢铁的力量抹煞。    
 据我所知,战国时秦国之所以灭了六国,是因为铁战胜了青铜,军队标准化战身了六国军队的无序。在当时,六国大多数人都认为铁是‘恶金’,会带了厄运。只有秦军大面积使用标准化的铁制兵器,所以秦朝统一天下,是因为“恶”金大量使用,给六国带来了厄运,与秦始皇是否代表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无关。    
 汉初卫青跨大漠追击游牧民,并大胜之,主要是由于汉初发明了单边马蹬,这使汉朝训练一个骑兵的时间大大缩短,并使汉骑兵解放出两手便于战斗。所以卫青、霍去病才能轻骑追逐匈奴上千里。    
 而我们此后的唐朝,之所以纵横西域,所向无敌,这是因为刀战胜了剑,唐以前骑兵都是用双面开刃的剑作为主要兵器,骑兵马上冲刺时,只能用砍削的手法对敌,而直锋的剑在马上冲刺时,不便砍杀,即使用刺的手法,也是容易短折,只有略微弯曲,有一定弧度的刀,才便于骑兵在马上一掠而过,杀敌制胜。    
 所以,以我们两千年先进的知识,我们完全可以在装备上战胜敌人,再配以先进的作战方式,我们也能在这时代所向无敌。    
 还有,打仗打的就是钱,我们可以生产出先进的产品,把敌人的钱都赚光,看他怎么备战。    
 想想抗日战争时期,中国只有2万吨钢的年产量,我就一肚子气,4万万人用2万吨钢,就是两万人用一吨钢,平摊到一人才有50克钢,不要说刀,连每人新添一把小攮子都不够。小日本当然会侵略中。    
 再想想看,即使是我们来的时代,平常人家中连拥有一把上好菜刀都是奢侈,这怎不更让我火大。    
 如果我们能练出好钢铁,我们就能推动汉民族的发展。    
 如果我们成功,就有能力让中华民族的更强大。”    
 说完这些话,我转身叮嘱:“周毅啊,你任重道远。完成了这一切,你将是汉族的功臣,万古将流传你的名字。”    
 “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满意”,周毅说。    
 周毅顿了顿又说:“不过我还需要你办到一件事,我需要这个时代的工匠数名,以便了解现在的工艺水平,当然工匠越多越好。你刚才好像提到了一个名字叫郑浑,我需要他的帮助。我想,只有用这时代最顶尖的人才,才能创造出超越这时代的技术。你只要把他找来,剩下的工作由我完成。”    
 “不过,你做好思想准备”。周毅口气一转,说:“这个郑浑可不简单,我模模糊糊的记得这个人,他好像是历史上惟一一个以工匠身份被记入史册的人,这样的人往来皆权贵,你可要筹划好。”    
 “好吧,我们前去济南府,那里是大县,我们在那招聘工匠,顺便打听郑浑”,我挥挥手,我们向济南进发。    
 一路上,我们继续招聘童子,招聘上来的15岁的小童不多,只有90名。而12岁以及9岁童,在到达济南时已增加到了320名。我们把泰安招聘来的6名15岁童子任命为他们的首领。    
 这六名童子我本想用“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的顺序,给他们命名,考虑到“天”与“地”实在值得我们敬畏,我就从玄黄开始把他们分别叫做刘玄、刘黄、刘宇、刘宙、刘洪、刘荒,其中刘玄、刘黄、刘宇、分别带10名15岁的童子跟了周毅、高山、尹东,帮他们管理100名12岁、9岁小孩,其余的60名15岁小孩与20名12岁小孩跟了我。    
 在路上,我们想出种种办法训练及教育这些童子。于禁曾谈过这时代的治兵之法,十人人为一什,十什为一部、十部为一曲、十曲为一旅、十旅为一军。但我却不十分赞同于禁的话,按现代管理学理论,一个人最多管理七个人,一个人要把他的命令传达到十个人,这十个人在传达到他们下面的100人,令多则乱。    
 我给小孩们分了组,但我并没完全按照于禁的说法,我按照五五制给他们编队,每五人人为一伍,五伍为一部、五部为一曲、五曲为一旅、五旅为一师、五师为一军。    
 于禁是把后勤兵与作战部队混编在一起,而我要把后勤兵单独分开按五比一的比例配置后勤部队,同时在后勤部队中划分责任区,各组专门负责各作战部队的后勤。同时我也规定,万一出现某个后勤组太忙,而其余组太闲的情况,由后勤管理部门统一调配。这样统一中有专责,专责中有统一,就可以做到忙而不乱。    
 在分派各组时,我专门要管亥,陈永、王志也参与其中,分派组后让他们分别统领其中一部,其中管亥统领我所领导的部曲,这一部我都挑的是粗壮性的人才,我要教给他们军事知识,让他们成为我们的护卫力量。    
 在这一工作中,管亥亲身体验了组织起来如臂使指的好处,因为他现在统领的就是一支细微化的军队,小处见大,我相信今后他统军再不会出现茫无头绪的现象。    
 不知是我们的队伍中有了管亥这样猛男的原因,还是由于济南治理的好,我们一路平安的向济南进发。想到这时代的主要战争工具是马匹,所以一路上我疯狂的训练自己的骑术,当然对我手下的童子我也不会放过。    
 在训练中我记起西方中世纪的骑士刺枪比赛,我想这或许是一个好的训练方法。两个骑士持6米长的骑枪,高速相对而行,在相错而过那电光火闪的一刻,双方拿枪刺向对方,刺倒、刺中者胜。    
 在中国古代史上,不倡导竞技体育,这一方面与中庸之道有关,另一方面也造成中国人惧怕竞争,遇事软弱与退让,我们要改变这一切,就要铸造汉民族的竞技精神。    
 每天,我们扎营都在小村镇旁,这样可以邀请一些村民、村姑到场观看,刺激童子们的比赛意识。比赛以淘汰赛的方式进行,最后的胜利者我们奖励五十铜子,披红绶带在镇中巡游。这种方式极大的刺激了童子们的胜利欲望,每天不用我们催,一有空闲他们便围住几匹马轮流操练。    
 但我认为这种方式还不够,要想使一种游戏流行,还必须让不能亲身参加的人,也能获得利益,人都有都有赌性,看一下香港的赌马有多么狂热就知道了,那就让他们赌吧。    
 我决定让他们用猜胜的方式赌自己的薪水,自己的晚饭,自己的鞋子等等。我接受任何下注方式,赌胜的人甚至可以不劳动由赌输的人代劳。    
 这立即使大家狂热起来,这中间尹东带领下的人出了大力,他们一边负责登记赌注,一边学习算术,就象小学生作应用题一样,边学习边实践,学业突飞猛进。于是,赌博中就出现了让分,公布赔率等现代赌博方式。    
 不过,随后发生的事件使我们改变了比赛方式,首先我们的护具不十分好,比赛中有了伤亡出现。其次,由于我们人数固定,比赛的胜利者渐渐固定在有限的几个人上,比赛的结果变得不用猜都知道。    
 就在大家快失去兴致时,我们把训练刺枪骑士的方法拿来比赛,在高处吊一个铁环,骑士持骑枪冲过,把枪刺入铁环中胜,刺入最多者胜,就赌猜骑士能刺入几枪,由于风力、马速、地势的关系,胜利变得不可预期,这再次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我不禁想,今后如果我有一片领地,我将首先在领地中开创这项运动,不花我一分钱,将领地内百姓战斗水品提高,而且这种提高还是自觉自愿的,没准我还能从这种赌博事业中赚到钱。这种买卖我不做,实在对不起多年的从商经历。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管亥在这中间表现出惊人的天赋,他骑马学得很快,刺枪技术最为高超,毕竟是黄巾中数一数二的猛将,连程志远之流也比不上。    
 不过陈永、王志表现出的后勤工作的天赋更让我惊讶,他们虽然与管亥一样不爱学习诗文,但对数字却有着天生的敏感,我常常恶意的想,这或许是强盗的天性吧,对别人的东西总是计算的比较清楚。    
 我们路上慢慢的走了15天,快到济南时,我们考核了大家的所学。当然,优胜者是尹东的弟子,他们边学习,边登记赌注,我想,这大概是所谓实践出真知吧。    
 虽然时间有限,他们还学不了太多的东西,但我已很满意了。即使在我们那个时代,一个人要想学完识字与基本的计算技巧也需要六年的时间。我们的时间还长着那,足够把他们培养成才。    
 不过在尹东教他们数学时出现了一个小插曲,由于汉代文字都是竖排,数字的写法又颇繁复,如31写作“三十一”,至于上百上千,那写法就更让人头痛。加上是竖排法,就简直让人无法学习,无法忍受。(九月 中文网 www.sept5.com』地球来客整理    
 所以,我们几个商量了几晚后决定,此后,我们就告诉学生,数学是一门特殊的学问,数字的计算必须用特殊的符号,正如我们古人用筹计算一样,我们把从一到十的数,用特殊的符号表示(这个符号当然是阿拉伯数字了,那可是经过几千年筛选挑出的最适合计算的符号,不过既然由我们首先使用这符号,我们就把它称之为:汉符)。    
 至于排版方式,我们就告诉童子们数学必须使用横排版才能更好的计算,至于诗文的排版方式可以是横排。当然,如果让诗文也用横排版,我想这不是一两代人就能改变的。毕竟我们用竹子书写已经上千年了,养成的竖排写法也有上千年了,纸张这时才发明不久,用横排法还不能让人接受,但好在我国古代数学一直不发达,根本没有没有专业的数学课本和讲授数学知识的教师。所以,我们在数学领域做的这一切阻力都不大,而我相信,这种横排写法会在数学领域内很快推广。    
 想起我国古代,可以拿得出手的数学理论只有勾股定理,但这一定理在诸如平面几何学、解析几何学、阿基米德、高斯等浩瀚的数学定理的海洋中,只是一个小小的水分子。而后世也唯有拿它出来炫耀一下,就好像非洲土人只有头上的羽毛可以炫耀一样可悲可叹。这种情景我们怎能让它继续,我决定,如果以后有机会,我能实行科举制度的话,必须让诗文与数学同时考试,数学要提高到与诗文同等的地位。    
 旧时代,酸儒会填几个诗,会猜几个谜语,就以为自己才高八斗,但这种知识对科技的进步,人类的发展,生产力的提高帮助不大,西方发达国家没听说过谁有猜谜文化。历史上也没听说有人靠猜谜结束了战争,靠猜谜填诗打退不了凶残的敌人,也不能让对方政治家低头。    
 当然,猜谜者皆杀之也不对,这几千年的爱好,我们还需要慢慢的疏导,树立一种文理并重的风气,才能慢慢改变这一切。    
 就这样,我们一路赌着,赌的天昏地暗,赌的日月无光。随着我们越来越接近济南,城市越来越繁华,我们奖励的方式也花样翻新,我购买了好看的铠甲与头盔,作为奖励奖给优胜者。这些东西本来也打算配给他们,如今反而成了荣誉的象征被他们争夺着。    
 当然,我购买这些铠甲都不是从实用的角度出发的,对于铠甲的防护作用我有着自己的看法,我认为我们那个时代潜水员穿的防鲨服最具防护效果,用一个个细小的金属环,环环相扣织出一件连头的套装,连鲨鱼的牙都咬不透,何况普通的刀砍斧劈。    
 据说这种防鲨服本身也是一种西方中世纪的骑士铠甲,由于它是环环相扣制成的,所以省去了中式铠甲在关节部分的繁复的铸造和连接工艺,因此更加轻便,铸造工艺也更简单。只需铁匠将细环铸好,编织它们就是妇女干的活。同时,它也更便于运输,平时可以团成一团,收藏或运输,需要时只要拿起一套就是一件绝好的鱼鳞铠。    
 我打算到济南召集工匠生产它,来配备我的军队,至于现在的铠甲,以美观为主就行了。    
 穿上美观铠甲的童子们更加耀武扬威,我坚持认为后来发生的一连串事件,使我们的学生对于赌博更狂热。在我们经过的村落里,由于扎寨时我故意不设围栏,加上我们的纵容,在我们每天傍晚举行比赛中,不时有一些村民村姑来观看,当她们看到我们学生穿上铠甲英武的身姿时,就有村姑不时的溜出村落。    
 随我们的队伍前行,刚开始她们只是远远尾随,后来当她们随身携带的食物吃完后,就直接进入我们的队列,看到我们纵容的态度后,更是干脆随队伍而行。    
 刚开始我心里还有点惴惴不安,怕她们的家长或者当地的地方官员因此而找我们的麻烦。后来看到天下太平,我也就更肆无忌惮了。想来,这时代女子地位低下,大多数家庭都把她们当作赔钱货,巴不得不出嫁妆,嫁出去。尤其在这个乱世更甚,所以她们的家庭知道她们跟随一个游学士子的队伍走了,只会没事偷着乐,那会想起来追我们。    
 当然,那些女子们在看到我学生脱去铠甲的面容后,都有点失望。毕竟那时男子20岁才算长大,才要举行加冠仪式(表示他可以戴帽子了),才是成人啦。    
 而我的那些学生都没有戴帽子的资格,这使她们心中很失落。幸而不久后,我看到实在无人来领取这些村姑,而她们在我们队伍中乱串又影响了我们的队列,便把她们编组。    
 我宣布在她们家长没来领取她们之前,她们冲谁来的,就把她编入负责对方勤务的后勤队中。这之后,她们就安定下来,我想让她们照顾自己的小男人也是件很快乐的事。    
 在我想来,当时我的学生们因此感到快乐,以至于他们更加热情的参与到这场赌博中,每到一地,他们都加紧练着枪刺技术,希望因此自己也赢得个照顾自己的女人。但这样做带来的后果是,当他们成年后都娶了比自己大的妻子。    
 多年后有人慨叹:大汉的数学基础竟是在赌博这个贱业中建立的,这不能不说是我们大汉的耻辱。    
 我对此说法勃然大怒,疼斥几个腐儒:有益于国方是大学问,有利于民就是大贤人,这与它是否代表着先进性、能否体现主旋律无关。先进性、主旋律都是个屁,汝等腐儒不可理喻。    
 就这样,我们慢慢的向济南走去,25天后,济南到了。    
 第二章我的游学    
 第三节绑架郑浑    
 到了济南,我在城外扎下了营寨。其实说是扎营,不过是租用大批民房,开辟一块空地,让我们的孩子们在上面练习和比赛枪刺技术。    
 济南地临曲阜,那时济南是个小国,分封了王,正如刘备的先祖中山靖王一样,所以济南太守不敢称太守,而称国相。现在的的济南相是孔义,这个孔义不知与著名的孔融有什么关系。    
 我递上拜帖等候接见,但门吏告诉我,相国今日无空,明日无空,后日也无空,相国正在见一个要人。    
 怏怏不快的我回到住所,出门采购的周毅他们渐渐都回来了,看到我不快的样子,就知道我的拜访的结局。这时代就是这样,像我这样没身份的人,是不会得到官员得好脸。无奈。    
 为了让我快活起来,他们拉我去看孩子们的比赛,场上孩子们高兴的笑脸,妇女们兴奋的尖叫声,并没有使我高兴起来。坐在场上,我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旁观着,那一刻,我感觉到虽然身处比赛场上,却仿佛离他们很遥远很遥远,甚至他们的欢笑声,都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是啊,这是另一个世界,一个距离我们1820年的世界。我该怎么融入这世界?    
 闲极无聊,我想上街看看,于是拿上一些钱叫上管亥陈永,前往济南的铁匠坊看看有什么好采购的。    
 济南的铁匠坊在济南城的南区,从街上的人流看,济南那时的治铁业已很发达,街上虽然没有我们那时的摩肩接踵,但也是人来人往,街两边大小店铺一个接一个,个个都似乎刚经历过一次大扫除,店中的小伙计还不停的擦拭柜台和门面。门面上方都悬挂着擦的锃亮的铁招牌,有的招牌下方还挂着两三个戟头,有的则什么都不挂。店里的工匠们也心不在焉,敲几下锤子就停下来东张西望。    
 转了几个店铺,我明白了,原来招牌下悬挂的戟头是店中工匠技艺水平的标志,挂的戟头越多,似乎店中的兵器越好,这就好像是我们的星级标准一样。在我们逛过的店铺中,最多的挂六只戟头,代表他曾制出六把名器。不过,在我看来,即使我逛过的最好店铺,炼铁水品也不高,制出的铁器甚至不如我家的菜刀锋利。我真后悔上在神农架时,没有把我们家的菜刀带上。    
 看他们这样的冶炼水平,想到此地就是我们那时代在全国排名前三位的铁矿石产地、排名前五位的鲁中钢铁产地,我不禁有点悲哀。望着遥远的西方,我在想:现在的罗马帝国在干什么?    
 想到罗马,我就想起罗马的太阳历法(也就是现在的公历),这也我忽然间想起一个人来——高堂隆。高堂隆字升平,是泰山平阳人,鲁国高堂生后人。年少时做泰山太守薛悌的学生,被薛悌任命为督邮。    
 督邮这个小官不属于朝廷任命,都是由太守直接聘任,主要负责下属县级官员的考察。因为下级官员都是朝廷任命,所以理论上他比下级官员小,但由于它属上司直接任命,所以经常在下级官员中作威作福,刘备就曾在安喜尉任上遇到过一个索贿的督邮,并因鞭打他而丢官。    
 但太守头上又有州郡守管辖,州郡守任命的同类官员叫督军。有一次郡督军与薛悌争论,叫薛悌的名字而呵之。高堂隆按剑而起大骂督军说:“你敢当我的面骂我老师,我砍了你”。督军大惊失色,薛悌急忙起来制止他,随后安排他躲避在济南。    
 这个高堂隆是一个汉代著名的天文学家,曹操多次改革,都由高堂隆借天象变更之名进行。天象变更,在汉代这个迷信的时代里,这是一个最好的改革工具,从科学的角度来看,太阳历法要比太阴历法(月亮历,也就是我们现在的阴历)好用得多。太阳历法是以地球绕太阳一周365天来计算一年,二十四节气都固定在每月几个相同的日子里,便于计算,便于使用。    
 若是能把他抓在手心,对于推动改革,推动太阳历的使用都大有好处。他现在正在济南,我得去拜访他。当然现在做过一任督邮的他也许不会看上平民刘备,但我想等到黄巾乱起,我趁势崛起的时候,那时我们相识的经历总会多少作用。    
 我正在心不在焉的在一个店铺挑选兵器时,突然整条街的人突然都向一个方向跑了起来,一句低语从街头向街尾传送:“他来了”。听到这个话的工匠连炉火都未熄就跑出门外,有的工匠甚至手里的锤子都不及放下。在我逛的店中,铁匠师傅也准备向外跑,不过店中有我这个客人,店门口又有管亥这个大汉堵着,他只有拿着锤子,焦急的哆嗦。    
 “谁来了?”我问。    
 “客官休怪,匠师郑浑近日来济南采购钢胚,说是要为议郎曹操大人炼制一把宝剑。经国相大人再三央求,郑匠师答应今日在“大三坊”当面演艺,我等工匠今日相约观看,望客官原谅小人不告而去。”    
 哦,郑浑来了,怪不得国相要陪一个要人而无空见我,想来不是故意轻慢。我顿时心情一松:“走,同去同去。”我拉上铁匠就走。    
 走出门外,我突然想到,周毅再三要求我拉拢郑浑,想必也渴求一见。于是转身吩咐陈永:“速去请来周毅先生到大三坊找我,快去开回”。    
 我又吩咐:“将于禁送我的戟也一并取来”。    
 也许,这枝郑浑亲制的戟能让我们拉近点关系。    
 到了大三坊,只见人头涌涌,我示意管亥当先开路,管亥勇则勇矣,可这帮打铁的各个身体也不差,而且很多人手中还拿着锤子。历经了千辛万苦,我们总算挤进圈内。这当中我一直拉着那铁匠,这可是我们的挡箭牌啊。    
 圈子最内层人少了很多,中间留出好大一块空地,寥寥几个铁匠簇拥着一个廋廋的年轻人,围着一个火炉团团而立。似乎这些铁匠似乎都身份比较高,其中我们逛过的招牌上悬最多戟头的店铺老板也在其中。    
 见到我们进入圈内,一个身份似乎高点的铁匠很不满意的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拿下巴冲我们点了一下,与我们同行的铁匠立刻有点畏缩,因为他的店铺招牌上挂了一个戟头,而在圈子最前方站着的匠人,招牌上中至少也是三个戟头。    
 我踩住他的脚,使他不能退后。圈中那铁匠再次用下巴点了点,一个学徒模样的人走过来对我们说:“退下去”。    
 我目光一闪,我握紧了刀,对他低喝道:“滚开”。    
 管亥随即也逼上来,冲着他瞪大了牛眼,握紧了拳头。望着我的目光,那伙计心里一寒,回头望向那群圈内的工匠。这时,圈中那个我们曾逛过的店铺老板摇一摇头,他退下了。    
 此时我才有机会打量圈内的中心人物,只见他清廋的脸上挂满了孤傲,一付十三不靠、二五八万的神情。这就是郑浑吗?我问自己。我目光向后延伸,郑浑身后一把椅子上坐了一个身穿官服的人,在一群站着的人中显得格外突出,估计这人就是济南相孔义。    
 此时,不断的有人上前来递上一块钢胚,郑浑摇了摇头,那人立即退下,另一人立即向前又递上另一块钢胚。如是者多次,郑浑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他冲一块钢胚点了点头,那人立即走向前几步,把钢胚递到郑浑面前。    
 只见郑浑优雅的伸出手来,在那个钢胚上用指一弹,钢胚发出清越的声音。我立刻震惊了。虽说这钢胚不厚但要在它上弹出声响也需要很大的指力,郑浑的这一下,说明他也有着雄厚的武学功底。    
 放下手来,郑浑满意的点点头,一扬手,钢胚投入了炉中,圈中铁匠们立即走上前来,拉风箱的拉风箱,添木炭的添木炭,一个铁砧也被推过来了,手持铁锤的家伙也立即把自己的锤子递上,一时间地上摆了一堆锤子。    
 炉火的火直窜上去,铁块越来越红。    
 “缓”郑浑喊道,拉风箱的立即放缓了速度。    
 过了一会,郑浑又喊:“急”,拉风箱的立即加快了速度,就这样反复。    
 这时,我感到肩膀上被人一拍,回头一看,是周毅来了。    
 他低声说:“我说怎么当众表演打制兵器,原来是演示如何控制火候,好的兵器可是需要几个月的功夫才能打制好”。    
 “几个月,是几年哦。”旁边的铁匠师傅低声说。    
 “低声”周围传来不满的声音。    
 我接过陈永递来的戟,戟头包着,我挺戟站在人群最前,看着铁匠们把铁胚从炉火中拿出,并在郑浑的指点下击打着铁块,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一把剑的样子渐渐成形,淬火,烧制,锤打,如此反复。    
 我和周毅都失去了兴致。在我们那个年代里,钢条都是现成的,只需设计出样子,最难的地方反而使用砂轮打磨成型。这种反复锤打产生的只能是热轧钢,而最好的钢应该是冷轧的。我和周毅互视一下,摇了摇头。我不禁打了个哈欠,周围抛来一片白眼球。抬头一看,郑浑也注视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到了最后,郑浑动手了,他亲持大锤不停的敲打,直接打出剑的锋刃来。一把剑就这样成型了。    
 “好”,郑浑大喝一声扔下了锤子,剑随即被拿去打磨。    
 “不相干的人退下”郑浑喝道,我周围的人立即加大了力气向我用力拥挤,如果不是我手持长兵刃,估计他们早就冲我喊了起来。    
 我反手揪下了戟头的蒙布,啊,周围一切安静了。    
 “慢”,郑浑冲把剑拿去打磨的人喊,他上下打量着那断戟头,说,“拿去,给那士子一瞧。”    
 我与周毅装模作样的看着这剑,剑把还没安装,铁块还有一点发烫。剑还没磨出锋刃,郑浑让我们看什么?我学着郑浑的样子敲击着剑,一边沉思着,我拿戟头磕了磕这剑,戟头上出现了小的磕痕,反观剑脊,没有一点痕迹。    
 “好铁”,我嚷道。    
 “只是铁好?”郑浑问。    
 我随手抽出小腿上绑的德国丛林刀,锰钢制成的刀身,黑黝黝似乎毫无出奇之处,但刀身流畅的线条和尖锐的锋尖,还是让郑浑的眼睛亮了起来。    
 “铛”的一声,匕首和剑相撞,匕首完好无损,剑身磕出了一个口子,周围立刻发出一片惊讶声。    
 “原来铁也不好”,我说。    
 郑浑大步迈到我的身旁,伸手向我的匕首抓去。管亥见此立即沉腰发力,一拳打出,拳到人退。    
 看来郑浑并不会武艺,那弹指的手劲,应该是日积月累熟能生巧的结果,就如那“新龙门客栈”的蛮子。我赶紧制止了管亥,走向前去扶住了面色苍白的郑浑,这一拳正打在郑浑的肩上,郑浑手臂软软的垂下。    
 周围的工匠立刻发出了一片愤怒的吼声,我立刻上前顺手按住郑浑的臂膀,从上到下一捋他的臂骨,骨头完好,肌肉虽然发达,但不是练过武功软中带硬的肌肉。我顺势活动着他的肩膀。    
 这时,那个坐着的官员站起身来,冲我大声喊:“何人在此喧哗?”    
 我恭恭敬敬的走上前去,行一礼说:“中山靖王之后,九江太守卢植门下,涿县野人刘备游学至此,拜见相国。”    
 “哦,中山靖王之后,你老师卢植可好?”孔相国温和的说。    
 来之前刚好打听到卢植的消息。我立即回答:“山越新反,家师已拜庐江太守,前往平叛”。    
 “唔,明日你可来府中一叙。”,孔相国邀请我道。    
 “备明日必登门拜访”,我回答。    
 “带上你方才手持之物”,郑浑急忙说。    
 “定当如此”我又转身对郑浑说。    
 夜里,我们相互讨论着去孔相国府中的事宜。这时代文人只要满20岁都有一个字,就像刘备字玄德一样,所以我们没有字的人,首先必须给自己起个字,才能与文士打交道。经过讨论,周毅取字为伯通(周伯通)、尹东起字为志平(尹志平)、高山起字为远亭。    
 至于招揽郑浑的事宜,看起来难度太大,这个郑浑往来皆官府人士,还要给曹操制剑,难怪历史上他会留下名字。想到这,我发出感叹:“这是个什么时代啊,没有身份没有钱,我可真正体会到刘备的艰辛了,怪不得刘备一个大好男人老是爱哭哭啼啼,一想到我的处境,我也想哭。我他妈的感觉到我就像那时代的推销员一样,住在高门大宅的人,就差在门口贴上:刘备与狗不得入内了。”    
 周毅作出一脸深沉的模样,悠悠的说:“当我的学生解题遇到困难时,我老是要提醒他们,如果你们思路走入死胡同,那就是你们对自己的限制过多,试着抛开这些限制,或者逆向思维一下。”    
 看着一脸疑惑的我们,他接着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过在学校时,每次我说出这番话,学生们总是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这次看你们发愁,我就祭起着周氏宝典,你们还不赶快作出了然的表情,让我有点成就感。”    
 “去死”,这是我们一直的结论。    
 不过转念一想,好像还有点道理。我们一直想招揽人才,但这时代不给我们招揽人才的机会,难道我们就这样白等。    
 天之道,伐不足而补有余,也就是说越是弱者(不足之人)人越被人欺凌,越是强者(有余之人)他越有充足的机会,变得更加强大,这就是强者恒强的道理。这世界,从来就是强大的人剥夺弱者所有的一切,甚至拿走他最后一根稻草。我们若是坐等天上掉下一个馅饼,这馅饼还是热的,掉下来还没砸死我们,还正好掉入我们怀里,我们拿起来就能吃,会有这么幸福的事吗?    
 没有条件,我们不能创造条件吗,创造不了条件,我们不能创造规矩吗?这世界本来就是个乱世,我们如果一切按规矩来,那只有像真实的刘备一样,每日哀号,四处流浪。    
 想到这,我的心胸豁然开朗,我长笑一声站了起来,拔出佩刀在空中虚劈一道:“从今往后,这世界的规矩将不再束缚我,从此规矩应该由我来定。招揽不了他,我们难道不能绑架、勒索、恐吓他吗。只求结果不讲手段,这不是曹操的专长吗?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如果我们胜利,难道不能把抢劫绑架说成是劫富济贫,打土豪分田地吗?”    
 孔义府,郑浑陪坐在席上,等我们一客套完,他立即要求看昨日我手持的德国丛林刀,手中把玩着刀,他不停的发出啧啧声。橡胶制作的刀把,让他尤其疑惑:“世上竟有如此之物,这刀把由何物制成,刀何名,何人所制?”他不停地提出疑问。    
 “此刀是先师所赐,刀名丛林之虎。先师常言:刀在人在,刀失人亡”。我抢先表态,开玩笑,你要看得好,想凭借孔相国的力量强行索要,那我不是偷鸡不成失把米。    
 “先师曾言,此刀是极西之地罗马国所制,此国我大汉称作大秦,刀把为南方海中之国渤泥所产木料所制(橡胶就是橡胶树所产下的树汁),先师曾游大秦,偶尔救下大秦国皇帝,得其赐长短刀各一把,这是其中的短刃。先师回国后,因年已老迈,遂隐入山中,我们四人有幸列入门下学习,先师临终之时,将长短刃赐予在下。”    
 我按照我们商量好的说法信口胡说着,反正谁也不知道橡胶,不知道罗马,至于说先师已逝——人都死了他们怎么叫我找出人来,何况山野之中不知有多少人隐居,那像我们那个时代都处都是人。再说,大贤良师张角,不是也说他老师是山中的南华老仙么,南华老仙这个人物,谁知道是否真有此人。    
 “你不是从师于卢植吗?”,孔义很惊讶。    
 “我文事从于卢植,武事从于山中老人。”我答    
 “山中老人何名?”郑浑很想知道这个传奇老人。    
 “无名,先师曾言:山中无日月,名姓早忘却。”    
 “山中无日月,名姓早忘却,好诗啊好诗,恨不能见一下此山中奇人。”他们两个叹息道。    
 郑浑把目光转向了我手持的长刀:“这便是山中老人所赐的长刃?”    
 “正是”,我回答,顺手递上日本刀。郑浑完全沉迷在其中,他抚摸着光滑的刀身,看着刀身上菊形的隐花,不时发出“奇怪,奇怪”的嘟囔声。    
 “先师曾与我谈及此刀制法,”看这郑浑马上亮起来的眼光。    
 我接着说:“不过,此物制备需要一种‘煤石’来烧制,我听说北地辽西有个地方产‘煤石’,不过当地人不认识罢了。我正打算北上辽西看看这种石头。”我对他发出了诱惑。    
 “晤,玄德自辽西归来,一定让我看看这种石头。”郑浑直起腰来回答。    
 归来后让他看看,看来这个热心官场的人,不打算与我一起到现场去,好吧,执行B计划,“我近日有空,正想与郑兄研讨一下制铁之术”    
 “好,好,好”。郑浑连声说。    
 我又转向孔相国说:“辽西公孙伯珪曾与我同师卢植,我想拜访他后,由公孙兄帮我寻找‘煤石’,但辽西苦寒之地,乌丸逞凶不得不防,我想在此地购买一些马匹,雇些人手防盗。待我找到煤石制出兵器,必送相国几把好剑作为答谢。”    
 孔义闻言大喜,这样的刀剑一把可以卖上千金,闻听有好几把等着自己,立即就答应了我的要求。    
 在他看来,我手持的刀就是铁证,说明我们很有可能制出这上好的兵器,这东西比郑浑所制要质量高的多。而他所付出的也不多,怎不心花怒放。亲切的与我攀谈,至于郑浑,已被他冷落到一旁,怏怏不快的郑浑只好和我们约定明日相见,随即告退了。    
 第二天天不亮,郑浑就带着一大帮徒弟来到我们的营地,那年头自己有技术都秘而不宣,难得我们答应授艺他还不把全班人马带来。而我却看着这一大帮徒弟直流口水,好买卖,买一个大的搭配无数个小的,发财了。    
 我和周毅昨晚已商定,给郑浑灌输现代的一些冶炼技术,但前提都是需要煤石,这搞得他心中痒痒,恨不能立刻就见到着煤石。    
 当然,为了加强他对我们的信心,我们高深莫测的提出了现代防鲨服的构思。这一工艺难度不大,只是编织繁琐,中国古代从来没有流水线式生产方式,主要是怕技艺外泄,结果就造成生产力水平低下。我们告诉郑浑流水线式生产方式,一人只负责一小部分工作,即使泄露技术,也只会泄露一小部分秘密。但是个人负责的工作范围小了,便于提高熟练程度,加快生产进度。郑浑一试制下大喜,立即带领徒弟投入到制作中。    
 在此间隙,我们秘密做着绑架郑浑的筹备工作,我向来认为:周密的计划,详实的准备,是成功的法宝。我们公开采购了大量的马匹,兵器,并声称要过黄河而大量购买船只,对船只进行改装,靠孔相国的关系,采购工作很顺利。    
 而最让我们得意的是,听说郑浑也在我们这学艺,各个工匠坊也同时送来大量的学童要求与郑浑同时学艺,他们不仅塞给我们大量的学徒费,而且还答应学艺未完,学徒不准出我们的营寨(我可不打算让我们的敌人提前学去我们的先进工艺)。    
 看到他们这行为,我只有高兴的份。这几天夜里,我都会从梦中笑醒。哈哈哈,我发出了周星星式招牌笑声。买一只大鱼,奉送一堆杂鱼,这生意做的,哈哈哈。    
 与此同时,我们采购童子的任务也圆满完成,可以想象,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没花多少钱。    
 既然钱省下了,我就加大了采购船只的力度,同时按照周毅开给我的单子,大量采购了炼钢所需的石墨(作炼钢坩埚)、石英砂、雄黄等物。也有人奇怪,我们过黄河雇船就行了,为何要买船。对此,我只是笑着不答。    
 这期间我拜访了高堂隆,我们相谈甚欢,对于治国之法,他有着很深的感触,我们彼此看法一致——随着对党人的迫害加重,外戚与宦官争斗不休,连续的自然灾害加剧了民众的苦难。伴随着土地兼并越来越厉害,土地抛荒现象也越来越严重,民无食则乱,乱世,就要来了。    
 两个月后,我们开始把我们的学生逐渐转移到船上,采购工作已完成。周毅设计了三个铁炉安置在船上。我们对郑浑解释说,由于人多不便管理,所以制作都应该放在船上,这样,我们只要控制上下船的人员,就可以防止技艺外泄。    
 我一直忧虑我们改装的船是否能经受大风浪,所以我们常常出港,试试船性,造船的工匠们也很配合,每次都听令行事。他们也想知道,这种结合现代工艺造出的船只性能如何。同时,我们也招收了许多船工子弟,让他们学习新式流水线造船法。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口袋中的钱就像流水一样逝去,我快破产了。    
 当郑浑几经试验,终于做出了防鲨服时,我知道时间到了。周毅立刻抛给郑浑一种刺枪的构想,我转身拿着两件郑浑制的防鲨服去见孔相国。    
 孔义见到这种新式铠甲大喜,马上表示担心我们此去辽西,一路上会有危险,送与我们200名士卒一路保护。我赚了,两件铠甲换了200名训练有素的士兵,这买卖有的做。    
 事后,当我知道孔义把一件铠甲自己收藏,一件卖了3千金时,我大恨,只后悔当时敲诈的太少,不过那个买了铠甲傻子,没高兴多久,我们出产的铠甲大批量的上市,质量明显要比那个初级产品好,只售300两。于是后世都把傻子叫做“凯子”,其典源出于此。    
 第二天,在200名士兵上船之后,我们起帆了。最近我们常常把船驶向江心,为的是让大家习惯坐船,岸上的人毫无惊讶。    
 至于郑浑,他正在研究我们新给他的刺枪方案,这种刺枪是我们结合汉代的戟设计的一种兵器,扁宽扁宽的刃部便于刺击便于切割,刃部向下弯曲的小獠牙,既可以利用它挡击,又可以用它钩挂敌人,但是由于汉代冶炼技术不发达,这种扁宽的刃部设计不够坚硬,易于断折。如何处理刃部比例,就让他反复思量,所以他并不在意船的动向。    
 我们的学生都分配在各船,我拿着一架六分仪在领头的船上,尹东在最后的一个船上,我们相互呼应者顺江而下,直往黄河出海口而去。    
 目瞪口呆的码头工人看着我们的船帆消失在地平线上,左等右等不见我们像往常一样回航,惊惶失措的报告了孔义。当孔义来到码头,日落西山,太阳最后一缕光线也消失在地平线上。    
 站在黑黝黝的码头上,孔义注视着我们消失的方向,良久不语。突然大声说:“匠师郑浑自愿与刘备去辽西寻找煤石,昨日已知会本相,本相还派200名士卒沿路护送,你等众人不要惊慌”。    
 就这样,我们绑架了匠师郑浑。    
 第二章我的游学    
 第四节辽西立城    
 船入渤海,工匠们经过最初的惊愕终于明白,这次不是演习,我们真的要放舟渤海,直入辽西。我们分布在各船的兵士、弟子控制了船工,多次演习的结果也呈现出来,各船在旗号的指挥下,渐渐的把陆地抛得远远的。    
 我心里快乐,真的很快乐。    
 夕阳渐渐的落下,一缕缕火烧云层层叠叠堆砌在夕阳周围,像在作出最后的努力挽留阳光,又像是在为太阳的谢幕演出最后的辉煌,朵朵都像是镶着金边一样,边缘发出柔和光亮,内部透出华丽的红色。那是怎样的火红啊,仿佛世界上所有的红色都呈现在此,玫红、桃红、朱红……只要你能想象出的红色,这里都有。所有的红色集合在一起,却显出和谐之美,它们依照色度,层层变化,步步递进,让人震撼,让人敬畏。    
 夕阳把海面也染的透出点点金光,又仿佛让大海披上了一层金鳞,海面下,不时有一抹黝黑飞快的掠过,那是一只调皮的大鱼在和我们嬉戏。我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在极端潦倒和贫困中,卧轨自杀的诗人海子的诗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海子给每一个陌生人留下了他的祝福,而把自己交给了冰冷的铁轨。    
 “愿你在天堂获得幸福”我默默的祝福海子,“尘世之美与你无关了,虽然在这世界上,我与你同样的卑微,但我却不甘心做一个平凡的人、做一个四处流浪的人、做一个壮志未酬的人。三国,我要以我的规则改造你。”    
 郑浑也在此时从舱中走出,直接在船头找到沉思的我,执著的说:“我考虑了很久,试验了很多种金属,都无法达到要求。不知用什么金属做成的枪头,可借快马冲刺的力量,接连刺穿三人而不折,你的要求是否太高了。”    
 我说:“你马上就知道可用何种金属制作,我们正在向辽西进发。”    
 “辽西?”郑浑大喝道,立即扑到船边。    
 他身边,他的弟子不停的嘟囔:“我等多次禀报先生,先生都说正在思考问题,闭门不纳。”    
 郑浑在船边看了看,出奇的是,他转脸十分平静的瞪着我,说:“既来之,则安之,每年必须与我黄金百两,五年为期。”    
 不等我回答,转身又要回到船舱中。    
 黄金百两,你打劫啊!不过这么好的风景,一人站在这太可惜了,我急忙拉住郑浑,“来,与我同时欣赏海景。”    
 接下来的日子里,郑浑显得很平静,不时还走上船来与我攀谈。    
 沿途,我们不断的靠岸补充淡水,不久,郑浑对我们手持的天象仪、六分仪产生了兴趣,不停的问我这个东西的原理,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告诉他,这是利用太阳不同时间在天空中的角度,来确定我们所在的位置,茫茫大海中无参照物,只有太阳可以用来确定我们的位置。    
 郑浑到真是天才,只摆弄了一会,迅速就仿造出了两枝。真不愧是匠师啊。我这次绑架行动真是物有所值。    
 惊喜过度的我们,立即让他再仿制几个,当然,我也就答应了他每年百两黄金的待遇。    
 不过,随后问题又来了,他问我们六分仪上的刻度是怎么会事,为什么我们要定位在110多度经度,30多度纬度时。却让我们一是不知如何解释,我们怎么能说英国伦敦的格林威治天文台,是零度经线起始位置,那时哪有伦敦呢。    
 于是我们商量之下决定,将零度经线起始位置移到中国,反复衡量之下,我们决定以青岛为零度经线起始位置,或许上海是个不错的选择,有水路可以直接把内地的货物,直接运到码头装上海船,但考虑到上海最后可能落入孙权手中,而青岛,离刘备在黄巾之乱后,曾任职的下密地界不远,便于控制,所以零度经线起始位置就设在青岛。以后我们可以在青岛象山上设个天文台,这一切就有充足的理由解释了。    
 我们叫来郑浑,按照商量好的告诉他说:“此物是先师从大秦(罗马)返回大汉时所发明的一种定位方法,主要用于海上定位,后来发现在陆上也可定位。至于为什么这样编方位,主要是先师把出发地定为零点,此后先师在青州一个叫青岛的地方登岸。现在我们决定把这个定位仪改动一下,改为以青岛为定位,因此需要我们把上面的刻度调换一下。每个刻度减去青岛的经度就可以是新的六分仪了。至于纬度就以先师在海中见过的海心国为零度(这纬度当然是赤道了),以此纪念先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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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浑立即建议,“浑改制此仪器,既然已用你们先师见过的海心国为零纬度,以纪念你们先师,不如为了纪念我改装六分仪,以浑的家乡为零度经线起始位置,如何?”    
 晕倒。全乱套了,我沉吟半晌,做出让步,“文公(郑浑的表字),你如改装这仪器,功在千秋,你想,在茫茫大海中,无物可以参照定位,如此物制成,大海就不再是毫无头绪,我们可以凭此,航行到大海的另一端,看看大海的尽头是什么所在,这样吧,如你制成此物,可以“郑浑仪”命名这部新仪器,千秋万代,人们都知道你的名字,你看如何?”    
 “如此,倒也可以。”郑浑立即惊喜的答道。    
 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周毅的了,他搞机械制造,学过制图,把电脑上的地图画在一张大羊皮上,换算出新的纬度经度。好在中国历来绘制地图的方法都是大而化之,周毅拙劣得手艺还过得去。    
 走海路果然比陆路快,没等周毅画好地图,我们到了幽州辽西郡滦河口,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光和三年六月末,我们一行31条船、600名童子、500名士卒、120名铁工工匠及学徒、400名农夫、32名造船匠、4名画匠及34名女子携带55匹马、21头牛登上了岸,这一天,是我们正式开始创业的一天。    
 这里就是今天的唐山,秦皇岛地界,这里有储藏量极高的煤矿,向北走,就接近三国时代防御外敌的著名关峡——卢龙塞的地方,是现今的承德,那里是中国数一数二的锰铁矿、钒铁矿、石英砂的产地。这里丰富的资源将为我们打下乱世称王的基础。    
 登上岸后,我们立即根据电脑中GPS图上所标示的经纬度,准确的找到了煤矿的地点。这是一个露天煤矿,当时GPS上标示出它的具体经纬度,是为了招商引资,只是,没想到把我们这个三国时代的商人招来了。    
 不过,最新的时空理论认为,当时间之轴移动时,即使三维坐标的X、Y、Z轴坐标都不变,但我们已进入了另一个平行空间,它与正常空间完全平行,互无交集。所以,我想我们的举动并不影响我们未来的时空。    
 挖出煤来,我们第一件事是建了一个大砖窑,利用煤炭大批量的烧砖,冬天快要到了,我们必须尽快盖好房子。否则,我们挨不过寒冷的冬天。我们动员了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甚至连我们的小学童也停了课,专门负责帮手盖房。    
 孔义送来的护兵,曾想在1月期满时返回济南,我立即向他们许诺:如果他们帮我度过这个冬天,每多服役一个月,我付金5两,并在他们返回时,写信告知孔相国,向孔相国说明,他们滞留不归是由于我的强留,希望不要因此而处罚兵士。得到这一许诺后,他们安静下来。我相信,每月5两的薪酬,即使孔相国责罚,他们也不怕了。    
 光和三年八月中,我们的房子盖好了。这时,砖窑开始转产烧制耐火砖。一部分耐火砖,我们沿内陆方向砌起了城墙,另一部分我们用来砌熔炉,首先砌的是玻璃熔炉,中国古代虽然烧瓷技术高超,但由于炉温一直无法提高,从没有大量烧出玻璃来,东汉玻璃的种类主要是铅钡玻璃,采用铸造法制造,多以仿玉、仿青铜、漆器之用,主要产品是装饰用的玻璃珠。直到雍正、乾隆年间设置玻璃工厂,主要生产制作器皿、鼻烟壶。然而玻璃艺术依然沒有受到重视,也没有民用化,主要是成本过高。而玻璃即使是在西欧中世纪时期,也是一种昂贵的奢侈品。    
 中世纪由于玻璃中的气泡无法消除,一个没有气泡的纯净玻璃器皿价格更是昂贵。这种纯净玻璃还是做望远镜镜片的材料,具有很高的军事价值。我以前刚好做过人造水晶器皿的生意,了解到所谓人造水晶,不过就是含铅玻璃,在烧制玻璃时,加入研磨好的铅粉烧制而成,它晶莹透体,似乎与真的水晶相似。学化学的我既然知道它的原理,仿照烧玻璃的工序,造出它了岂不容易。    
 光和三年七月末,我们第一批玻璃制出了,我揣上四只水晶杯,带50名士卒护卫,出发去找公孙瓒。虽然此处地广人稀,但近日已有人不时的在附近窥探,我必须早日与公孙瓒联系上,并获得他的支持。『bbs.sept5.com 九月 论 坛)地球来客整理    
 与公孙瓒的见面令我惴惴不安,这时我在三国时代,第一次在熟人(刘备的)面前露面,它的结果将直接影响到我们今后的计划。但结果却令我欣慰,刚一见面,公孙瓒就给了我一个熊抱:“贤弟,你果然来看我了,我即日将动身,本以为会在涿县见到你,没想到你来了。我的信你收到了吗?”    
 信,就是那封被鲜血浸透的信。想到这,我不仅眼中湿湿的,想哭。那个收到信的青年已经永远躺在泰山,也许尸骨无存。而我,却要在这乱世生存下去,乱世啊!    
 公孙瓒急忙拉住了我,“贤弟啊,你又要哭了,男子汉大丈夫生于这个世上,应当坚强刚勇自矜,整天哭哭啼啼的,如何能治国平天下。我不过是在信中说,我要求到涿县任职,以方便照顾贤弟家人,这是我这个当兄长应该做的,你又何必流泪哪。”    
 看来,我这一流泪,倒是让公孙瓒更加认定了我刘备的身份,三国中刘备可是以爱哭闻名,我虽然耳朵不大,两手也不过膝,但是爱哭,应该与刘备相同。    
 不过据记载,《三国志》作者陈寿在写史书时,公然向人索贿,要求别人付费后才替其先祖写传记。想来他所写的东西,就和著名大贪官程维高所写的反腐倡廉报告一样,可信度不大。所以刘备是不是真的耳朵很大,两手过膝,值得商榷。    
 我随即说:“兄长,我在游学途中,曾收拢了几千难民。想来想去,只有兄长的辽西地界可以安身,故此我带流民前来,求兄长给一块地,让他们屯垦谋生。没有预先通知兄长,我就把人带来了,望兄长原谅”。    
 公孙瓒大手一挥,对我说道:“贤弟,这样的事你不来找我,你还能找谁?辽东辽西地广人稀,有人来此屯垦,我欢迎还来不及,其能怪你。”    
 虽然庶出的公孙瓒在公孙世家的日子并不好过,但在他的慷慨答应下,支援我们的500士卒2000匹马500石粮食,还是顺利的划拨给我们。我后来得知,在公孙世家会上,他坚持要把滦河入海口附近的土地,划给我安置游民,这使我很感动。当然,公孙世家的当家人在我献上两只水晶杯后,也爽快的答应了我的要求。出门时,我顺手把另两只水晶杯给了公孙瓒,以答谢他照顾我(刘备)母亲的承诺。    
 当我回到我们的营地后,已经是八月中了,寻造铁矿石的高山,在我离开不久,就运回了第一批铁矿石,一个月的功夫,一个小型的转炉已经盖起来,我回来的时候,刚好第四批钢出炉。    
 “此地归属我们了”,我宣布:“公孙世家已同意让我们在此立城,我们马上要给我们的城市起个名字,你们是第一批居民,有权给自己的城市命名。各人可以想个名字报上来,最后的城名由大家公议,获得最多赞成票的名字,就是我们的城名,想出这个最终城名的人,在这个城中终身免税。”    
 我与三名同伴立即把人分组,由我们的学生担任首领,借着这次起名的功夫,第一个城邦制共和体制建立起来,我为终身城主,周毅高山尹东成为终身元老,而后在郑浑的坚决要求下,他也成了终身元老。平民中,选出四名元老,与终身元老共同组成元老院,平民元老每两年选举一次,选出士兵代表(管亥)、工匠代表、农夫代表、商人代表(暂缺)。城主只有在外交与军事上有全权,无权单独做任何内政决定,内政事宜均由元老院做出决定,由城主实行。    
 这个城邦制共和制虽然简陋,但我想真正的共和体制有自我修复的能力,会在发展中慢慢完善的。    
 安排完这些事宜,我们四个伙伴回到了城中的会议室,具体事宜由热心的郑浑指挥吧,热衷于官场的他会找到一种适合现在的政体。当然,元老的身份,使他又不至于偏离我们的体制太远。这正好与我们想建立共和制,又不想太惊世骇俗的愿望符合。而我们几个伙伴,此时有必要关起门来商量一下今后的计划。    
 “橡胶,我需要橡胶,没有橡胶的密封作用,管道、锅炉,蒸汽机都是笑话,就是建出了蒸汽机,密封不好它功率也不大。我需要迅速沟通渤泥国(菲律宾、印尼)的商路,采购大量橡胶。”高山一坐下就喊。    
 我们三个迅速的看了看门外,有管亥把守。这个老实人虽然头脑不行,但搞不懂这些新词的他但从不询问也不外传。    
 回过头来我们继续商议,利用我们现在产出的玻璃品,可以组成商队贩卖,采购回大量的粮食,再招聘造船工匠造大船。第一步我们想航行到韩国,哪儿离我们路程最近,韩国的稻米种植业发达,我们现在粮食储备不多了,必须尽快购买粮食熬过这个冬天。    
 至于下一步,我们打算航行到日本采购粮食,积累航海经验。争取在明年开春,大船出发去渤泥采购橡胶,这样在明年冬季,我们就可以拥有蒸汽机了。    
 还有就是,我们需要大量的农夫,明年开春时,我们需要播种,而我们的农夫数量远远不够。同时,生产工艺提高后,产量上来,我们的工匠人手也大大不够,必须在开春前招聘大量流民,这一招聘工作还要不引起朝廷的注意。    
 这里土地肥沃,却人烟稀少,说明这里的冬天肯定难熬,另外异族骚扰也肯定很频繁,我们决定,立即停下所有工作,在冬天来临之前加强我们的防御,防止异族来袭。    
 我们需要派出所有的兵士,迅速建好我们的城墙。至于那400名农夫,就抓紧建造我们的住房。东北人用的火炕有借鉴意义。我们决定建一批排式砖房,每排12间(刚好驻两部士卒),每房炕上住五人(刚好一伍),派头房间住两个部长(后来部长改称为排长,五伍士兵组成的部改称为排,五排士兵组成的曲改称为营,源出于此。),排尾是值班房,由士兵轮值为大家烧炕。    
 同时,我们还要贮备大量的煤,冬天不便室外工作,需要储存煤。而我们大量的活动,必须改在室内,就由尹东负责继续教授学生,周毅负责制造防御器械。而我与高山必须立即坐船出发,高山带王志与300士卒去韩国做生意,把我们的货物兑换成粮草,而我需要迅速去济南找孔相国。一方面答谢他派兵护送我的情谊,希望他同意把这些兵士转入我的门下,另一方面在他的支持下,可以招聘大量流民。这样,等到明年开春我们就可有大把的农民耕种。如果再把我们从神农架采集的优良标本播种下去,多年后,我们的收成想不好都难。    
 就在我们没事偷着乐时,门外响起了争执声。管亥翁声翁气地说:“主公吩咐不得进入,谁也别进。”    
 郑浑那不知趣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我为此城元老,我也不得进吗?”    
 管亥还是翁声翁气地说:“主公吩咐不得进入,谁也别进。”    
 我们相视苦笑,这个郑浑,你以为你是谁?    
 身为城主总得装模作样一番,我咳嗽一声,高声喊到:“外面为何喧哗?”    
 管亥返身进来通报:“郑浑求见”。    
 “让他进来”。    
 我们端正了身体,等他进来,士族的礼节可真烦啊,需要跪坐在席上,这让我们很不习惯。刚才讨论时我们几个都趴着、斜躺着。这时我们都很难受。    
 郑浑进来,兴奋的脸都红了,“主公,诸事已定,速上报朝廷以求封赏”。    
 这家伙求官求到脑子出水,才当上屁大的官就要求朝廷确认,我会把我的事业交给朝廷那些狗官管理,那重税不把我的发展能力压垮,也要被狗官霸去财产。    
 我冷冷地说:“你认为朝廷派的官,会比我们自己选的官好?再说,此地是公孙世家借给我们安置流民,我们申报朝廷,置公孙世家于何处?此地盗贼异族横行,我低调行事,还唯恐引起盗贼的注意,你申报朝廷,朝廷旨意下来之时,这里片瓦都不会存了。”    
 郑浑立刻清醒了许多,这年头朝廷任命官员,都是由郡太守举荐,这叫举孝廉制度,朝廷若有旨意下来,我一个士人身份或许能在官员分配上,分上一杯羹,他一个匠人,肯定就要失去现在的地位了。    
 “对对对,我等此刻必不可通报朝廷。”    
 我再询问他元老院的安排,然后装作沉思的说:“元老开会时,可以让民众旁听,以示元老作出的决定是为公众着想,但公众太多,显不出元老权威,必须设一个席位,以示元老地位尊崇,但元老中,又有从公众中选出之人,若让他们站在台上高人一等,又不符合他们自公众中选出的地位,该如何处理?”    
 郑浑立马陷入了工匠的职业病,人在地上不停的转圈,手指当空虚划,嘴里不停的嘟囔:“是啊,该当如何处理?”。    
 高山他们憋不住的暗笑,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不如让他们坐的高点,我们把吃饭用的几案加高,让他们坐在几案上,你看如何?”    
 “坐在几案上,岂不笑话?”郑浑生气的看着我。    
 “无妨,只要我们做的不像几案,谁能笑我。哦,可以把几案一头,加上一个屏风以示威严。当然,我们不能做得和皇帝后面的屏风相同,就把屏风和几案一头固定在一起,还有,几案两条腿不能再用两块木板支撑,就用四条腿支撑吧(椅子),如此一来,谁还认得出这是几案。”    
 郑浑大悟,立刻满脸兴奋的对我说:“主公,为了区别终生元老与民选元老,我们是不是把终生元老的座位搞成六条腿?”。    
 狗屎,郑浑你要气死我。不过,看在你叫了两声主公的份上,我原谅你。    
 “四条腿足矣,这四条腿寓意着为人元老,须为民做牛做马,含义深远啊?”    
 “我这就去找人做”,郑浑立即就要出门。    
 我叫住了他:“你刚才如何称呼我?”我问,这叫趁热打铁。    
 郑浑立刻恭恭敬敬的向我行一礼:“主公大才,浑愿为主公効死力尔。”    
 看来,我彻底地收服了郑浑,这年头要不是甘心投靠,世人是不会称对方主公的。难道,我也就省下了他每年100两黄金的薪水,我恶狠狠得想,不给了。哈,又赚了。    
 会议完后,我与高山立即动身。高山没做过生意,路上我叮嘱他,现在的平壤是辽东管辖的地方,朝鲜现在属于汉朝乐浪郡,所以韩国必有懂汉语的人。与他们联系,把货物批发给他们,就像是代理制一样,搞几个总代理,通过他们去采购物品。虽然这样做可能不如分销制那样利润丰厚,但没有风险。刚开始不要对总代理太苛刻,等到生意做上去,名声出来后,再通过竞标的方式,筛选总代理。我反复叮嘱他——第一次探路,安全第一。    
 我怀揣着4只水晶杯在黄河入海口上岸,我们一行12人都拿着郑浑新制的枪,严格的说这不是枪,枪头上有一个向下弯曲的小獠牙,类似于钩镰枪,但比钩镰枪的钩小,我把它命名为“虎牙”。我想这种兵器肯定在这个时代会名声大振。我们的皮甲内都穿着连头的防鲨服,这种铠甲我把它命名为“麒麟铠”。    
 路上我们虽然遭遇到小股盗匪,但我们强大的战斗能力让这些盗匪纷纷折羽而归。即使偶尔有两三个盗匪射中或砍中了我们,皮甲内的麒麟铠将这些伤害都挡在体外。连战胜利的护卫都很高兴,而我却越来越忧虑,乱世已经初露征兆了。    
 虽然一路上为了防止暴露实力,我要求护卫们把麒麟铠都穿在皮甲内,但我们鲜明的武装仍吓阻不住亡命之徒,他们前赴后继的来抢劫我们这一群表面上没带任何东西的旅客,这说明,百姓的生活越来越难以让人不堪忍受,而我却只能看着这百姓在遭受苦难、这政权慢慢的腐朽下去,无能为力。    
 我肝肠寸断,欲哭无泪。    
 我沉重的心情感染了士卒,他们默默地跟我一路行来,就这样,我们到了济南府。    
 孔义就要升迁了,据说下一任济南相国就是曹操。    
 曹操,他任济南相应该是黄巾之乱以后,怎么会现在任济南相哪?看来,孔义官做得不错,看来,我们来到这世界,已经使历史发生了轻微的改变。    
 “好吧,就让它来得更猛烈些吧”,我心里暗暗得想。    
 孔义的升迁或许对我们有好处,我们可以在新旧官交接时,迁移大批流民而不会让朝廷知道。尤其在孔义的遮掩下,更不会让曹操知道。    
 我们一路走海路,新城市具体所在的位置,只有几个人知道,其余的人已分不清东南西北,这对我们保密有利。但孔义的升迁对我们也有害处,我们以后在济南必须直接与三国第一人曹操打交道,他可不是容易收买的。    
 看在我送的两只水晶杯的面上,孔义爽快的答应了我,大笔一挥就将他送我那200名护兵从花名册中除名,200条人命啊,他们从此就归我了。    
 至于另两只水晶杯,我在济南进行了拍卖,两只水晶杯买了10万两金子,豪门大户可真有钱,联想到路上饥民可怜的情景,我心里更加悲哀。    
 孔义看到水晶杯卖出这么好的价钱,乐得合不拢嘴。我送给他的是两只蟾蜍造型的水晶杯,蟾蜍张着大嘴刚好是酒杯口,红玻璃做成的眼睛,身上点着翠绿斑点很可爱,工艺复杂不下于拍卖的两只兔子造型的酒杯。那两只杯子可是卖了10万两啊!兴奋的孔义立即为我把济南的船只搜罗一空。不了后,我们载着4000余名流民,300余名工匠的船只,就驶入了大海。    
 值得一提的是,启航时我一时手痒,一不留神又作了一案。这次,我绑架了高堂隆一家老小。我现在有了自己的城,急需这位有内政经验的高手来管理。郑浑对官场太热心,如果不及时把他从内政中拉出来搞发明,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把他当作贪污腐败的典型给咔嚓了。    
 望着济南码头,我想,这次我绑架的是一名士子,不同于郑浑一个匠人,孔义大概又要忙一阵子了。    
 注:谨以此纪念1989年3月2日在山海关卧轨自杀的北大学子、永远25岁的青年诗人海子。    
 第五节初战不顺    
 晴空万里,我站在船头,观看鸥起鸥落。高堂隆在我身边,听我讲述桃花源的故事。    
 “升平(高堂隆的表字)啊,我们将开创一个的新时代,你可愿意与我共同推开这新时代的大门?”    
 高堂隆悠然向往的说:“若使耕者皆有其田,劳者皆有其食,居者皆有其屋,百姓所以安居乐业。如此,隆愿意试着和主公共同努力。”    
 我接着我高堂隆:“升平啊,你可知道为政之道奥妙在于什么?”    
 高堂隆一愣,问道:“我愿意先听听主公是什么想法。”    
 我看着高堂隆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不扰民”。    
 高堂隆长鞠一礼说:“愿闻其祥。”    
 我随手一指海面上飞舞的海鸥,对他说:“海鸥飞行于天地之间,自得其乐也,若有一日,有人忽然对海鸥说‘你在天地间飞舞,毫无头绪,今日不知明日之事,浑浑噩噩。不如让我来管理,我将计划你明日,后日,明年的事,告诉你需要遵循的律法,你要把你每天捕的鱼交与我来分配,你捕的鱼将有一部分用来交税,支付我管理你的费用。你认为海鸥将如何回答?”    
 “海鸥必然不喜”高堂隆回答。    
 “树木生长在深山里,没有人看顾,自然而然生长成参天之才,如有人今日拔一下根,看看它是否生长的牢固,明日晃一下枝,看它是否有虫害,后日再浇一下水,唯恐它旱着,等结了果子便有人来摘取,名之为付管理费用。树木会快乐么?”    
 高堂隆默然。    
 “若使民皆知法,百姓都有道德约束,官府只负责处理违法之人、无德之人,人民只知道有法律,不知道有官吏。那么,民将得其乐,吏将安其位。我们将无忧了。树木让它自己长吧,海鸥由它自己飞吧。天很高,地很阔,只要它遵循法律道德,这辈子官吏都不会打搅它。如此,岂不是幸福社会。”    
 高堂隆再次默然,我知道,一个人的观念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改变的。那么,改变社会,就由高堂隆开始吧。    
 经过几天的航程,我们回到了辽西新城。在我离开的一个月里,新城变化很大。码头已经修好,一辆四轮马车停靠在哪儿,迎接我们。    
 四轮马车,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四轮马车。这主要是中国从来没解决四轮马车的前轮驱动和转向问题,看着郑浑得意的脸和周毅的笑容,我大概明白了。    
 倒是郑浑首先发话:“主公,浑今日制成此车,伯通(周毅的字)兄已答应用“郑浑车”来命名此物,主公看可好?”    
 我微笑着回答:“此车最难制作的是前轮,前轮转向装置由是难中之难,文公(郑浑的字)能够把它设想出来,真是天才?”    
 郑浑尴尬的笑着:“倒是多亏了伯通兄提醒,我才制出此车,不过,伯通兄已答应此车以“郑浑车”命名,如主公觉得不妥,不如叫它“郑浑周伯通车”。    
 “郑浑周伯通车”,你干吗不叫它“金庸古龙车”,真浑。    
 “也罢,即是周兄愿意,就把它称为‘郑浑车’”,我妥协了。    
 四轮马车的诞生,大大提高了我们的运输能力,它可以比两轮马车多运一倍的铁矿石,使我们的功效大大提高。虽然四轮马车的前轮驱动与转向的功能并不是郑浑想出来的,但我们正在用人之际,不变打击他发明的积极性。    
 回到城内,又让我惊喜的是,尹东利用我们的生产的玻璃建起了一个温室暖棚,虽然郑浑对用这么昂贵的玻璃建暖房大有意见。不过,玻璃从此将走向民用,走入千家万户,这让我兴奋,我们的拳头产品又增加了一个。    
 暖房建成后,农夫已开始把我们在神农架采集的种子种了下去。这样,开春以后我们就会有更多的种子。如此反复种植两三年,我们就能在留下足够播种的种子之后,还够自己食用的。我对大豆的种子很感兴趣,这年头,炒菜都用动物油脂,炒出的菜令我难以下咽。我想,再过几年,我们就会有植物油炒菜了,期待中。    
 随后,我兴致勃勃的带高堂隆检查了我们的城墙,郑浑已在我们的钢丝弩的基础上,做出了大型的床弩,安放到城墙上,利用弹性很好的钢作为弩臂,用摇机上弦,摇机采用滑轮原理,以减轻士兵上弦时所费的力气。用大滑轮带动小滑轮拉动钢丝弦,一张弓上可以放三只或四支箭,射500步。    
 由于弩臂钢与弓弦钢丝都是批量生产的,这样一来,所有的弩弓射程都相差不大,我们就可以用弹道学理论教授士兵,大大提高我们射击的精确性。    
 我回来两天后,高山也回来了,他的路程虽然比我短,但由于玻璃制品实在好卖,他换回大批粮食,船都装不下,只好堆在韩国码头,先把开去的10艘大船装满返回。    
 这时,已进入了农历10月,辽西下雪了,站在院落中,看着满天飞飞扬扬的雪花,天地一片苍茫,我心里有点担心,我们是否能熬过这严酷的冬天。    
 “百姓是否都已住进了砖房?”我询问周毅。    
 “都已经安置好了,冬天的煤炭准备充足,高山运来的粮食又大大缓和了我们的粮荒,10船粮食足够我们支撑到开春。我想,他们的生活应该比以前好。”周毅回答。    
 “噢,高山回来后,几个元老都到齐了。现在我们不适合做室外活动,刚好空闲下时间,讨论我们的城名。制定一些相关法规,另外,高堂隆的任命也需尽快进行,召集元老开会吧。”我发出命令。    
 会上,大家都提出各自建议的城名,真是五花八门啊,又其可气的是,郑浑最近命名已命出瘾来,利用他的学徒多,势力大的便利,影响了初筛结果。留在城中的周毅尹东古文又不好,导致我们开会复筛时,剩下的几个名字都是郑浑起的,其中有个城名居然叫“郑浑”,这个郑浑居然还振振有词的说:“主公之志,志在天下,浑之志只在一城,此城用浑之名命名,天下则可用主公之名命名。”    
 造反了你,天下也是你可说的,看来我们最近对郑浑太放纵了点,需要有人管着他,我立刻拉起了高堂隆,提议高堂隆今后为新城首席财政官,负责新城的内政,同时也是终身长老,这一提议迅速获得通过,虽然使郑浑大大不高兴。    
 我接着提议,此城为大家共同所建,高堂隆不同意我这说法,他认为农人就是下人,怎能和士人相提并论,此城应该称作刘备所建。我认为城名应该由大家共同决定,高堂隆坚决反对,上位者怎能和下人讨论事情,明日我们将向众人公布我们所起的名字,高堂隆表示,城主直接宣布就是了,同时必须说出我们起名的理由,高堂隆表示,这倒是应该,由大家投票决定谁的名字当选,高堂隆大呼,岂能让农人以下犯上。    
 在高堂隆讲话时,郑浑不停的翻白眼,不过这个高堂隆是士人,这一身份让郑浑不敢多争辩,自那以后,郑浑经常找高堂隆麻烦,他们两人常常吵得脸红脖子粗。当然,最终的辩论结果否定了“郑浑城”的叫法,采用了高堂隆起的“出云城”的名字。    
 出云,出于彩云间,我喜欢。据说日本战国时代也有这个城名。嘿嘿,谁再敢叫这个名字,战争!    
 此后,我们这个会议形式延续下来,每当城中有大事不能决定时,如果有三个以上元老联名呼吁,就可召开全体元老大会商议,会上各人陈述各自的理由。决定权在于公众,我们其后把它叫“议会制”。    
 会开完后,高山立即动身去韩国运粮。粮食多了,天也越来越冷了,我饿,我已经受不了了。天寒地冻,我却要四处奔波在外,视察百姓的住房、食宿。我容易吗?我宣布,此后城中采取一日三餐制。    
 当时,在汉代多采取一日两餐制,以适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业生活习惯。早餐在7点左右,吃得多些,因为要应付繁重的农业生产劳动,称为“大食”;下午三四点再吃一顿,因为就要天黑了,不能再去劳动,所以吃得少些,称为“小食”。而三餐制当时只在上层社会和士人当中流行。我们建城初期,既要应付繁重的体力劳动,也要与寒冷的天气作对,必须让人(尤其是我)体力充沛。现在既然粮食多了,我们就实行一日三餐。    
 说实话,这一阵子把我饿坏了,虽然汉代生活节奏缓慢,但我一个习惯了一日三餐的人,在筹划这么多事情,教了这么多孩子,在四处奔波后,只吃一日两餐,每到吃饭时,我眼都花了,所以猪油做的饭我也吃得下。现在有了高堂隆,内政上我可以放手,该我去训练士兵了。    
 光和四年的春节,就在我们忙忙碌碌中到了,这期间高山数次往返韩国,运回了大批粮食。我们终于熬过了最严酷的冬天。春天来了,人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大家都按照习俗相互拜年。炉火又生了起来,我们又开始烧砖、烧玻璃、炼钢。    
 这次我打算烧一些普通玻璃,在寒冷的冬天我给学生教课,教室里黑黝黝的,让我很不好受,这些人可都是未来的栋梁啊!决不能像我所处的时代那样,官员们怀里抱着下一代,学生们住在危房中。所以我决定,开春时为学生建新学堂,学童要有大玻璃窗,好通光线,冬季要安排士兵为学生烧火墙。    
 玻璃这一新用途,让郑浑大开眼界,他立刻安排他的学徒,为他建有玻璃窗的房子,不仅拉走我几车玻璃不给钱,还对找他要钱的高堂隆说:“问主公要去,他答应我的薪水还没给我发哪。”    
 郁闷,严重郁闷。我的货物全换成了粮食和人手,现在让我付钱,我到那偷去,哼,他也不看看他吃谁喝谁的。    
 春节过后,我去拜访公孙世家,得知公孙瓒已用我送他的水晶杯,贿赂了大宦官、十二中常侍之一赵忠,得到迁任为幽州长吏(幽州最高军事长官),正在准备来此赴任,同时意外的得知,孔义已成为了青州郡守。    
 青州,太好了,我正好需要孔义。郑浑拉走人手为他造房这件事,使我们的工厂制造工作停了下来,也使我深切的感到人手的缺乏,而青州是黄巾之乱最严重的州郡,在哪儿,我可以获得大量的人手。我闻讯后立即赶赴青州。    
 灵帝末年,朝廷卖官鬻爵,增赋加税,灵帝造宫修殿,骄奢淫逸;宦官朋比为奸,擅权祸国;忠臣贤士不得进用,遭受残酷无情的打击和迫害;依附权势的地方豪强横行霸道,为非作歹;民不聊生,四处逃亡。就在这个背景下,我再次于青州登岸。    
 青州此时的情景让我更加伤心,地方豪强兼并土地后,由于其衣食无忧,所以并不把所有的土地耕种上,民不得食,四处流浪。    
 春天正是青黄不接时,我一路走着,路边的小店悬挂着人的肢体,店内的肉食居然是人肉。店门口,柱子上绑着三两个人,店内的伙计把他们称作“菜人”,当有人想吃新鲜点的食物时,伙计就从他们身上砍下一条臂膀或者是腿,而他们,就这样在柱子边哀号着,呻吟着,等着死。    
 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啊!我愤怒、我痛苦、我流泪。我拔出剑来向上苍大喊:“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若得志,必杀尽天下奸邪!”    
 当我到达时,孔义正在头疼,豪强囤积粮食,流民四处求食,官府无力约束地主豪强,只有压制民众,民无以为食,何惧之有。    
 经过商谈,他立刻同意我用流民换粮食的想法,在他看来,此举既安置了大批流民,使他们不至于在青州作乱,又可使朝廷不费一分钱,安抚青州民众,绝对可行。    
 顺便,我要求他对我的行为保密,这当然更使他快乐。如此一来,功劳就都是他的了。当然,他也大赞了我为善不求人知的做法。而我,不过是想在现阶段不引起朝廷和公孙世家的注意罢了,这也是我不与国内做生意的初衷。    
 毕竟朝廷现在还有余威,让他们知道出云城是块风水宝地,立刻会有大批官员带着税簿上门。不久,也会有大批领导的孩子来我们这做官。那样,我们辛苦一场,只不过使为朝廷打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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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他定下了在龙口港集结流民,以修港口获取赈粮的计划,我立即乘船返回出云城。开春了,我们需要大量的人手播种、开工,这期间运粮已无意义。我们的粮食够吃了,再者说,我们这里山林还没有开发,拉出军队打猎,一方面可以训练骑射术,另一方面可以获取食物。所以我们决定立刻把所有的船都用来运送流民。随后,我们的人口迅速膨胀,达到总人口两万名。    
 春天,我们播下了种子,播下了希望。汉代的农民基本上采用种下去不管的播种方式,春忙过后,人就闲下来了。我们召集了1000人整修滦河,整修后滦河绕农田环流,这将大大提高我们农作物的产量。    
 同时,新到的2000农夫开始沿着内陆,在我们最初的城墙外5公里的地方,修建另一座外城墙。人口扩大了,我们的城也要扩大。    
 接着,我们召集1000人到森林中伐木,半年的航海活动使我们培养了大批合格水手。大海茫茫,航海中最需要的是海图与定位系统,这两者我们都不缺。我们需要造船,航向印尼,航向罗马。    
 我们一起商量了造船事宜,打算造出西班牙式的木帆船,刚开始可以造小点,我们试航印尼,采购橡胶。以后造大点,航向罗马。    
 另外,与韩国作生意的事情不需要高山亲自出马了,王志跟他跑了几趟,那边都熟悉,就由他接替。高山要全力研制蒸汽机,没有橡胶我们可以用软木,毛毡作密封。有了蒸汽机,我们的船可以速度更快,跑得更远。    
 为了向牧民购买毛毡,我特地跑了一趟草原,拉拢了几个小部族。这年头我们的力量还不够大,与冒顿单于拉不上关系,我拉拢的都是几百人的小部族,与他们约定以马匹和羊毛换粮食与铁器。在汉代,与游牧民族交易铁器是严格管制的,这个条件让他们无法拒绝。    
 完成任务后,我开始返回,直到这时我才有心情看风景。    
 大草原真是壮丽,骑在马上放眼望去,翠绿色的草毯仿佛一直铺到天的尽头。一阵风吹过,原野上立刻掀起一阵绿色的波涛,波涛之中微微露出点点繁花,更远处,传来此起彼落“哞哞”的声音,伴随着阵阵牛铃。偶尔间,一两只小兔被我们的快马惊起,飞快的在草丛跑动,带起了阵阵唏嗦的声音,好像小草在呢喃。我们的马儿感受到故乡的气息,兴奋起来,这种兴奋感染了我们,我们信马由缰跑了起来。    
 “赤勒川,阴山下。天似穹隆,笼罩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我高声念着诗文,随行的300士卒与我的50名学生都受到感染,放声歌了起来。    
 “停,整队,”我大喊。    
 隐隐的听到大批马队的奔跑声。    
 “列队,上弓弦”,我高喊。    
 难道是有人来打劫,我抬头看看,糟糕,我们现在在一个山坡下,刚才一阵奔跑,队伍早跑散了。    
 我立即吩咐:“炳元(我给管亥起的字),你带一伍士卒在此收拢队伍,其余的人,举枪,目标山头,冲锋”。    
 马蹄踩在地上,大地震颤着,我们奔上山头。    
 我立即大喊:“前排,前行十步,长枪列阵,后排,举弓,上箭。”    
 环顾左右,我们仅60人,列两排,而且大多数都是我的学生。    
 举目望去,我吃了一惊,居然是两个异族千人队在相互拼斗。他们当中任何一个都可以轻易把我们吃下。我立即吩咐身边的学生:“刘洪(泰安县我们购买的6名童子之一),你立即下山,叫管亥别急着上来。你带三伍士卒,各带号角,每伍之间相隔三里,等听到我们的号角,三伍士兵一起吹着号向我这进发”。    
 拼人是拼不过,我只好用疑兵之计。    
 正在拼斗的双方,看到我们突然出现在山头上,似乎吃了一惊。其中一个在拼斗中占优势的部族,分出一个百人队向我们扑来。    
 “枪兵排,再向前十步,枪平举”。    
 立刻,25只长枪由竖立状态依次平举,竖起了一排钢铁栅栏,中午的太阳照在这枪尖上,闪出星星点点,透着金属的冷酷。    
 “弓弩排,目标300步,标尺6,射”,一排弩箭射出去,飞过了300步的距离,斜插到地下,箭尾还摇晃着。这时管亥已整队上来了。    
 看来我试图用弓箭吓阻他们的希望落空了,对方骑兵越过地上的箭尾,发出呦呦的怪叫,向我们扑来,200步,100步。    
 “放箭,”来不及放第三支箭,敌人已扑上来了,“弃弓,炳元,带一二排出击”。    
 骑兵只有跑起来才有冲击速度,看来我以前太多的纸上谈兵了,像这样骑兵列阵,既耗费马力,又失去了机动力,静止不动的骑兵,斗不过奔来的敌军,还有,指望靠吓阻来恐吓敌军根本无效,这世界要靠实力说话。    
 可笑,我仅仅为了吓阻行动,就把列阵士兵弓上的箭全部射出,让敌军扑来时没有了顾虑。看来我之初战,真是漏洞百出,不知彼不知己,突然间闯入了战场。    
 管亥果然不负我的希望,50人冲入敌人的百人队中,不消片刻便撞阵而出,这时,敌人的前锋已到了我面前。    
 “刘荒,带两排士卒迎上去,杀!”两排士兵立即出阵迎了上去,士卒们最初的惊慌已经过去,他们都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后上来的士兵纷纷从马上取下弓弩。    
 远处,拼斗似乎已到了尾声,强大的一方还余800人,围着不足300人的队伍砍杀。    
 800人,看来他们即使胜利后顺手消灭我们,也是绰绰有余。不能让这种现象发生。就在刚才,我吓阻无效反而陷入被动时,我下了一个决定:今后只有我先动手的规则,绝不容许敌人抢先动手,既然决定打,就必须让敌人先承受我的攻击。    
 “刘宙,带四个排上去,解决这些人后,立即整队,由炳元带队,冲击对方本阵。记住,我要求炳元不要马上冲入阵中,要在对方阵外游击,拉开距离以弓箭迎敌。待箭射完后,杀入对方阵中,撞阵而出,再反身杀入。我此地人虽少,但只要你们打得好,我就稳如泰山。快去。”    
 刘宙冲击过去时,管亥基本上已结束了战斗,零星的抵抗迅速被粉碎。刘宙与他交流后,他迅速整队,向敌方本阵冲去。    
 我点点头,看来刚才我们确实是慌乱了一些,用管亥这样的猛将,一百人对一百人还费了这么大的功夫。现在冷静下来,士卒们有组织排成行伍,虽说只有200人,但面对800人一点都不慌乱。他们在地方阵外徘徊,用密集的弓箭射向敌方,显然敌方对他们头疼异常,在他们的阵中还有400名敌人,而阵外冒出来的敌人,不住向他们射箭,每抽调一个百人队攻击阵外的敌人,管亥又立即带人后撤,以弓箭迎敌。消灭这些人后,管亥又带人逼上去。    
 如此反复多次,我想,这些人命运已定。    
 我对身边的学生说:“看好,这是你们的初战,对方为何输了这场战斗,你们要铭刻在心。战,就要尽全力,调集全部人手发动攻击,像这样每次调集一个百人队冲击对方战阵,只会被对方一点点消灭。我们初次向敌方百人队发动的反击,也犯了这个错误,诸位一定要记住这个教训。    
 而敌方,在局势不利的情况下,不想着保存实力及时撤走,又犯下了第二个错误。在我们向他们冲击时,不调集主力,向我们这些生力军发动主要攻击,反而与被他们打残了的敌人纠缠,犯下了第三个错误。    
 这第三个错误是致命的,我们人少,如果敌人第一波攻击有三百人,我们可能已溃散了,管亥攻击时,如果敌方留下300、甚至200人与残敌纠缠,残敌只会等待他们与我们拼斗的结果,自己则抓紧时间休整。在他们击败我们之后,残敌的斗志就会垮下来。    
 记住,不管任何时候,失败都是由一连串错误造成的,胜利是由及时改正错误带了的。记住这个道理,及时发现错误,改正错误,就是一个百战百胜的名将”。    
 我们立在山坡上,看着这场战斗进入尾声。在管亥射完所有箭后,我命人吹响了号角,远处,传来了回应声,号角声逐渐向我们奔来,好像三支部队紧急来援一样。    
 在敌人的慌乱中,管亥向敌人发动了最后的冲击,剩下的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了。在残余部族的帮助下,管亥追杀30里,将所有的敌人斩杀殆尽,夜色降临时,他才率队返回。带回一大群俘获的妇孺。    
 在山坡上,临时扎的营中,我接见了残余部族的头领,原来他们不是我所担心的乌丸族,而是辽西鲜卑族,而攻击他们的就是拓跋鲜卑族,也就是乌恒族(乌丸),乌恒族近来大力扩张,已与他们东方的辽西鲜卑,西方的河西鲜卑多次交战,这次与他们交战的是一个与乌恒族单于有亲戚关系的中型部族,两族争夺草场,约定胜者占有对方的草场,但由于这支辽西鲜卑的统领,在战斗中首先阵亡,按规定他们还要交出妇孺、牛马等,并入对方的部族。不甘灭族的他们,拥立老族长9岁的儿子,与对方殊死一战,幸好在最后关头,为我们所救。按规定,我们可以把对方的妇孺当作奴隶,于是他就带管亥袭击了对方营地。至于他们,按规定也将由我们发落。    
 我立即宣布,这次缴获的妇孺全部归辽西鲜卑,辽西鲜卑部族也将获得自由,我将提供给对方一块土地归他们修养生机。    
 当然,他们部族的勇士将编入我的军队,为我而战。至于他们部族前族长9岁的儿子兀骨尔浑,我将收为学生,由我教导成人,为此我特地为他起了名字叫刘浑,字乌然。    
 这一条件对他们来说有得有失,得到的是在灭族之前的拯救,几百名今后可以繁殖、成长的妇孺,失去的是部族的自由,所以族中长老喜忧参半,不过他们族中大部分勇士战死,剩下不足400名勇士大部带伤,所以他们只好暂时隐忍了。看着他们的脸色,我什么也没说。    
 我们连夜回城,在把他们族中全部青壮勇士和半数长老都带走之后,我把他们安排在出云城之西,右北平郡与我们出云城之间的位置,为我们牧马。    
 中国官吏向来都是对外软弱,对内野蛮,有他们在出云城与右北平郡之间作为屏风,官员们就不会来骚扰我们,我甚至希望朝廷因此而发现不了我们。    
 为所有的部族勇士包扎后,我连夜召来高山,与他商议部族的事,我们要求部族组成一个商队,由我们提供车马、5名财务人员、50名士卒,部族人出两名长老150名勇士前往草原收购羊毛与牛马,收购的羊毛由我们加工成毛毡。每趟我们付50石粮食、100斤盐、120两金子的酬劳,由带队的长老负责支配。我相信,跑过几趟生意后,获得利益的长老就不会再反对我们。    
 第六节整军行动    
 日落西山,我们在沉沉暮色中走入出云城,城门发出巨大的隆隆声,在我们升后缓缓合拢,士卒们的心情顿时放松了。此战,我们仅用300余人打败了近千乌恒兵士,而自己只有6人阵亡,30余人轻伤,战绩骄人。    
 但在我看来,这次战斗却暴露了很多问题。看来,我以前的所作所为都是纸上谈兵,空有先进的知识却没用上,这是一次失败的胜利。    
 第二天,我召集所有军官讨论这场战斗,“你们先说,这初战我们学到了什么”。    
 大家立刻兴奋的谈了起来,当然都是些你夸我多勇猛,我说你斩杀多少人。    
 “其实,这次战斗暴露出很多问题”,我说:“这次战斗,我首先要检讨。首先,在军事上,我们在行军时就没有派出斥侯在前方侦察,后方没有后卫,以至于突然遭遇敌军措手不及;行军时队伍拉得太散,遇到敌军时无法及时整军,只好逐次投入战斗,造成我们的被动。    
 其次,在装备上,虽然我们有了麒麟铠,但这毕竟是软甲,遇到如棍棒、锤斧等重物的撞击,还是会受伤。当然,此次实战中证实,麒麟铠对弓箭有着极好的防护作用。    
 最后,在组织上,我发现五人一伍的小组战斗力不高,即使有着锋利的武器,由于人数太少,也不能对敌人形成强大的攻击力。    
 幸运的是,这次战斗中,我们的敌人也犯了一连串错误,否则我们就不会看到明天的太阳。如果我们不及时纠正这些弊病,那我们就只好指望每场战斗敌人都犯太多的错误。我们能把我们的胜利希望,建立在敌人失误的基础上吗?”    
 “不能”,大家低下了头。    
 我接着宣布,为惩罚我的错误,依军律:行军不派斥侯,当打10军棍;依军律:行军不齐整队伍,当打10军棍;依军律:临敌不展开阵型,鞭20下,数罪并罚,我当领20军棍,20鞭。    
 军士听后,都大恐,齐齐劝我免罪。    
 高堂隆听到后,也急忙赶来,劝我说:“主公,刑不上大夫,如真要惩罚主公,主公在军中威严将会尽失。”    
 我立刻严厉地回答:“军律当严,方可令行禁止,我今日不处罚自己,军中之人以后就会视军律如儿戏。此乃军中,当以军律为先”。开玩笑,曹操割发代首也不见得威严尽失。我也希望通过此举使我们今后令行禁止,那我做做样子收获就很大了?    
 高堂隆立即表示叹服,我大恨:高堂隆,你怎么这么轻易就让步了,也不再劝劝?你再一劝,我立即就玩曹操割发代首的把戏。割头发又不疼,打屁股,好疼。高堂隆,我恨你。    
 转念一想,我心里愤愤不平,不能让其他的军官也逃过罪责,打屁股不能只打我一个。我宣布:所有军官,当以行军中队伍不齐整同罚。    
 啊,当日,我们所有参战的军官,一律趴在刑凳上,露出白花花的屁股,很壮观啊。行刑前,我特地对军法官宣布:“此次是我们第一次执行军律,你不可徇私舞弊,必须棍棍到肉,鞭鞭见血。”    
 奇怪,当时很多军官都露出荣幸的神情,干什么,还没打他们就傻了。    
 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些军官自此常炫耀:当日我与主公同日激战鲜卑,又同日受刑,你们那时还吃奶呢。也难怪,这些军官大多是我的学生,当时他们中最大的不过17岁,还不到举行加冠仪式的年龄。    
 不过这个行刑官太不地道,我是城主唉,刚才说的话,只是骗骗别人,就像中国巨贪们的反腐倡廉报告一样。你怎么真的棍棍到肉,鞭鞭见血。迂腐,迂腐。    
 不过这个人还堪一用,我马上微笑着问他的姓名,此举吓得他立即趴在地上。尽量忍住怒气,我咬着后槽牙说:“你小子到是严格的执行了军律,好,打我都狠,打别人就更狠。今日,我就任你做全军总军法官。先报上你的名姓”。    
 这位全军总军法官立即痛哭流涕:“卑职小吏田尚田不圭,得主公赏识,唯效死而”。    
 我点点头,恶狠狠的想:你死不要紧,但要把全军士卒的屁股都打一遍才能死,当然,什么时候你的屁股也能让我打一遍,我就更满意了。看着这厮尖尖翘翘的屁屁,我认为,打上去手感一定好。    
 忍着疼痛,我趴在那里,发布了对这些军官的奖赏令,有功不赏也不对,他们在战斗中的英勇还是要表彰的,我郁闷的想,这城主真不是好干的,晕都要办完事后才能晕,我已经感到支持不住了,我晕。    
 躺在病榻上,我询问了最近的工作进展,在我离城期间,大帆船的建造工作并不顺利,连续有两只试验船下水后倾覆,幸好没伤到人。    
 我问周毅,“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吃水问题,我们的港口水太浅,如果造的船太大,造出的船,将因搁浅而无法出海,挖深港口,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以现在的劳动水平也无法进行水下作业。”周毅回答。    
 难道我们建了这个新城就无法大规模使用,我无言。这个问题只好放下了。    
 “蒸汽机问题怎么解决?”我问高山。    
 “现阶段无法解决,我们虽然铸造出了蒸汽机部件,但缺少紧固件,也就是缺少螺丝,甚至无法安装。”    
 “铸造出的螺丝无法使用?”我问。    
 “精密度相差太大,甚至找不到一对可以匹配的螺丝螺帽。”    
 “看来我们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既然如此,我们就先想办法,解决精密度问题,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我问高山。    
 周毅抢先回答:“这个问题我考虑过,造船时我就发现,船工们用的尺子各不相同,要求他们做的部件,尺寸老对不上号,我想我们首先要统一度量衡,把度量衡精密化。”    
 “好,这个建议好。马上叫高堂隆讨论制定标准尺,标准斤,叫郑浑制作不同规格的衡器。建立新的度量衡。新度量衡尽量向公制单位靠拢。高山,我记得我们电脑的电池上有重量标注,就用它为基准,换算出千克重量,要把重量精确到克,以后每千克单位就称呼为“大斤”,或叫千克斤,折和4个汉朝斤(220克)。至于米,同样,用我们手头有标注的东西换算成米,1米长度就叫“大尺”,汉尺一尺为23.5厘米,我们一“大尺”就折算4汉尺,虽然这样折算,我们在买卖中可能吃点亏,但可以和大家熟悉的度量衡换算,实行起来阻力要小。”    
 “那么体积的度量单位怎么设定,中国从没有严格的体积度量衡,体积多数用一种称量谷物的斗、石来计量,这种木质的计量工具,在一天中,早晨量的和下午量的都不同。这次我们把体积的衡器也建立起来,如何?”高山提议说。    
 “就以一“大斤”水为一升,每升合1000毫升。有了体积度量衡后,我们的物理学就可以大发展了。”周毅立即兴奋的接嘴说。    
 “还有”,我补充道:“此后我们城内,不许再用汉朝度量器,叫郑浑停下所有的工作,用我们最好的钢制作出度量器,其中一套标准度量器,要设立在元老堂,用玻璃罩起来公示大家。以后每年新制的度量衡,都要用它较验出基准。你传话给郑浑,只要我们今年做好这项工作,郑浑就是出云城的工部司马。”    
 我心中盘算着,有了标准的度量衡,我们就可以把我们的产品做得更精密。这项工作将打下了我们百世繁荣的基础,给郑浑一个工部司马的职位也不过分。    
 周毅随后建议:“既然让郑浑做工部司马,那就应该在今年年底之前,把我们的政府体制建立起来。我们的城现在已有了两万人,单靠过去粗放式管理显然不行了。郑浑成为工部司马,主管制作器材,应该就手设立别的几个部,同时把我们的各个学校建立起来。”    
 “好吧,今年秋收后前,高山,你运几船玻璃到韩国,这回我们不要粮食,换回金子来,我们给各位官员发薪水,同时宣布各部官员的任命。以前汉朝官员薪水都是发粮食,我们实行军事化管理,粮食配给制,发了薪水后,要吃粮自己拿钱买。    
 此外,年底之前我们要把各级服务商铺建立起来,可以招一些商人来这,韩国商人也行。    
 另外,高山你运玻璃时,可以运一些好兵器,我琢磨着,需要迅速选择一个韩国君主,把他武装起来,让他统一全韩国。日本现在正是战国时期,不久后将有人统一日本,那就是日本首任天皇。韩国历史上与中国都很亲善,也与中国同受日本人的压迫,把韩国武装起来,那样,即使中国国内有动乱的时候,也有一个国家可以威压日本。我们要与韩国联手,让小日本永世不得翻身。”我笑眯眯的说。    
 分派已定,我开始静静的养伤。    
 说是养伤,但我的脑海中总是放不下军队的建设,我们如果只是照搬现代军队的组织系统,在这乱世中一定死的很难看,冷兵器时代与热兵器时代兵士编组大有不同,用刀枪组成的战斗小组,人少了肯定形不成战斗力,五人一伍的小组,经过实战检验,发现很多问题。    
 古代战争,我都看过什么古代战争,趴在床上,我掰着指头一部部数我所看过的古代战争影片,“斯巴达克斯”,我突然想起了这部电影,克拉苏与斯巴达克斯最后的战斗中,就有罗马方阵的排列方式,一个个军团成方阵排列,整齐的向对方军阵发起攻势,多么壮观。看完电影后,我还专门又找资料研究了罗马方阵。    
 对,就选罗马方阵作为我们军队的基本阵形:把十人编成一什,称作一班,5班为一排,5排为一营,5营为旅,5旅为师,5师为军,5军为一军团。    
 其中,每排抽出一班为炊事班,每排战斗人员为四班;每营抽一排为内务排,负责运输给养和营帐;每旅抽一营为供给营,负责分配及运送给养、战备物资,修理损坏的战具;每师抽旅一旅为勤务旅,负责建立营寨,主要是外围栅栏的建设,以及负责分配及运送给养、战备物资,修理损坏的战具;每军设一后备师,负责补充战斗人员,营寨防守,本阵防卫及内勤等等。每师设一参军,负责管理所有非战斗人员,同时对师长提出作战意见。每军设一行军参议,相当于现在的参谋总部。    
 这样一来,将大大提高我们的小组作战能力。我算了一下,一旅战斗人员为640人,刚好可以在战斗中排成一宽度200米的罗马横列,五旅战斗人员刚好组成1个罗马方阵,3200人,成五个攻击波次进攻。一军战斗人员刚好是一个马其顿方阵,成16波次进攻。所以以后的战争中,以师为单位(6250人)战斗,只需调一个师加强一个战斗旅(6890人),就能独立作战,而一个军的进攻,只要组织好,在宽度半公里的正面,那绝对是谁也阻挡不了的钢铁洪流。    
 还有,罗马方阵基本上是步兵方阵,只要把他稍加转换,也可变成骑兵方阵。这种罗马方阵队形简单,便于士兵理解,只需稍加训练,士卒就会记住口令,这样就可迅速形成战斗力。同时,多个罗马方阵又可以组成鱼鳞阵、偃月阵等,更加利于大兵团作战。    
 我私下里琢磨,如是我能记住什么五行阵,八卦阵多好,那不是阵形变化更多吗。可仔细一想,又哑然失笑了,以我的知识水平尚且理解不了这些五花八门的阵形,刚放下锄头的士兵能理解吗?士兵不理解,怎么训练他们,训练好了怎么指挥他们,还有,要训练这样的士卒,让他们记住繁复的口令,需要多长时间他们才能形成战斗力。    
 看来,所谓玄虚的古代阵法,可能不过是个神话,武人以此来炫耀他们知识的高深,文人不知其中奥秘,便把它吹的虚无飘渺,或者加上自己的想象,把它神秘化。又或许这种所谓阵法图不过是一种数学游戏,用它来练兵,头吃大了的人才干。为什么到现在没有一种明确的阵法流传下来,可能就是它的实用性不大。    
 哦,不,还是有一种阵法流传下来——戚继光的鸳鸯阵。但那不过是一种多兵种混合的攻击法,适合在江南水网地带小兵团战斗。在这个大草原上,要用这种阵法,小兵团部队会迅速被骑兵冲散。    
 我盘算着,伤好后立即按这方法编队,尽快形成战斗力。    
 不久,刘浑部族的勇士也大都伤愈。我们把他们武装起来,组成商队去草原采购羊毛,优良的武器与护具让他们大开眼界,他们兴冲冲的出发了。    
 临出发前,我交给商队的两个任务——采集植物标本,标注下每个标本采集的位置;沿途绘制地图,每个山与河流都要有精确的经纬度。    
 卫青霍去病深入草原追击匈奴时,多次遭受不知从何处冒出的敌军袭击,寻找水源和道路花去了他们大部分精力,我若有一份详尽的北方地图,以后追击异族军队就有了制胜的法宝。虽然我已经有了现代的地图,但现代地图于古代稍有不同,比如说,我们周围就多了一条叫做泸水的河流。    
 光和四年三月,在农民播种的时候,我带着刘浑,拉着2000士卒出了出云城,向东进发,最近听牧民说,在出云城的东方,出现了一个约1000人的部族,在卢龙塞与我们之间徘徊,目前意图不明。春播时节,播种占用我们大量人手,我必须探一探情况,防患于未然。    
 路上,接受上次行军的教训,我疯狂的训练他们的行军方式,急停,急转列阵等等,但队伍的表现让我大为不满。    
 我打算今后一定要参考罗马军队的建设,大力培训基层官员,班长设为上士,排长营长为尉官,旅长师长为校官,师长以上为将官,军官均有明显徽章标记,培养士官的荣誉感。另外,下级军官必须服从上级军官指挥。这样,即使队伍打残,只要有一个军官,队伍就可立即凝聚起来,形成战斗力。    
 历史上中国各王朝军队经常10万人大溃败,只伤亡千把人。曹操在赤壁之战中,83万军队大溃败,伤亡不足10万,就是下级军官没有凝聚力,或者根本不存在受过培训的下级军官。    
 而罗马帝国,常常士兵战斗到最后一人,即使全军覆没也没有大溃散,这就是抓紧了下级军官的培训,上下等级森严层层指挥造成的效果。当然,到了罗马帝国后期,下级军官大量伤亡导致军队战斗力下降,虽然没有大溃散但是经常有大投降,这正反映了下级军官的作用。    
 我暗暗决定,回城后就成立一个军校培训下级军官,规定尉官以上必须接受军事培训,合格后才能担任。战争打得就是人力和财力,如果我们把大量人手抽出打仗,我们的农业、钢铁生产等各业都要受影响。所以我们要建立一支精兵,用很少的人手取得战争的胜利。这就必须加强我们军队的凝聚力。我们先进的装备已经为我们精兵政策打下了基础,我不能辜负这一切。    
 通过摸索,我发现,在行军中军队成三排前进最佳,这样,最前方营自动成为前卫营,负责派出一个排斥侯在前方侦察,同样,后卫营派一个排在后方侦察,中卫营派出两个排在左右翼侦察,派出人员身带铜哨,有情况立即用约定信号通知本阵。我规定:将军脱离本阵,除护卫随行外,本阵不得变动。这样,即使遭受突然袭击,我们也可迅速集中战力。    
 在不停的行军训练中,我们接近了这个奇怪的部族。前方斥侯传来消息,部族的人正在河边休息。    
 这时,太阳就要落山了,大草原的落日将远处的天际染得通红,绿色的草地在红色的夕阳衬托下,显得格外怪异,红配绿,臭狗屎。我嘟囔着下了马,带两三个人小心的走上一个小山包。    
 远处,沿河边散落的帐篷,不时的有两三个人在进出着。一切在晚炊中显得格外静谧。河边,三五成群的聚集着一些洗衣的妇女,似乎能听到她们发出的喧哗与骚动。    
 “告诉管亥,人马保持安静。”我回头吩咐。从背包中抽出单筒望远镜,细细的数着帐篷。这个望远镜是在我养伤时生产的,主要配备斥侯兵和高级军官,虽然比不上我的红外线望远镜,但由于它较长的目镜物镜距离,放大倍数远超过双目望远镜。    
 竟然连栅栏也不设,附近唯一的高点——这个小山包也不设警卫,这个部族也太自信了。他们想干什么?1500米,噢,应该叫1500大尺,快马奔去需要15分钟,全速冲击的马刚好会在1000大尺时力疲,对方有充足的反应时间。    
 偷袭是不成的,强攻吧。    
 “炳元,你带一旅人马,以一个战斗排(40人)为一个攻击正面,成16列攻击进入对方营帐,杀掉所有反抗的人。刘荒,带一个旅,自左侧前进,不要进入对方营帐,要在营外游走,用弓箭远程攻击,何时攻击由你自决。”    
 管亥在山坡下把队伍展开,带着队伍缓缓的奔上了坡顶,又缓缓的驰下山坡,向对方的营帐奔去,四个排的士兵整齐的组成一列,排长在队列中间不停的吹着铜哨,借以控制队列的前进步伐,班长在每班士兵的最右侧,喊着口令,控制队列的齐整,经过这班排的两级控制,整个横列成组成一条笔直的直线向前奔跑着。    
 “多么完美的行军啊”我感慨道:“但愿也是场完美的进攻”。    
 1000大尺,对方经过最初的慌乱,已经组织起来,约800名部族勇士,手持长弓站好了队列,妇孺被迅速的集中起来,不断的还有勇士拉着马匹向阵前集中。    
 “训练有素啊”,我看着对方迅速的集结,心头一阵紧张。    
 本来,我可以通过与他们和谈或其他手段与他们接触,但由于这个部族太大,在这时代,1000多名勇士足有毁城灭国的力量,把他们放在我的东北面,让我寝食难安。    
 管亥开始加快马速,马奔跑得越来越快,前四排骑士向天直立的长枪已开始平举,这次我带出来成建制的一个师,马上骑士配备齐全,6米骑枪刺击,然后弃枪用配刀拼斗,这新式的打法会让敌人难受的。    
 部族勇士开始放箭,好快的箭速,瞬间连放5箭,看来他们也没有谈的打算。长长的铁流奔了上去,第一排士卒与敌方撞击在一起,骑士们的骑枪迅速的把对方阵营撕开了一个口子。随即,弃枪后的骑士向两翼散开,一边抽出腰刀,第二排骑士举着骑枪扑了上去,扩大着缺口。我们的攻击就像一排排浪涛,不停的冲击对方的阵脚。    
 第六排,管亥冲上去了,他挥舞着兵器虎牙,把一个个挡路的人直挑上天空,顺手又用虎牙上的獠刺,钩倒了一个站在阵中指挥的人员,好,他与对方骑兵开始短兵相接了。    
 对方的骑兵显然骑术精湛,身子在马上扭来扭去躲避着攻击,不停地向我方挥出闪电的一刀。经过初始的混乱,我方骑兵显然记起了我的教导,班排长发出呼喝,士兵们以班为单位扑上去,从对方的大阵中撕下一部分人来,一个排士兵迅速的围住这几人,屠杀结束后,士兵又扑向对方大阵,撕下一块肉来,继续这种我称之为“狼群”的战术。管亥则带着一排士兵不停地向对方阵心杀去,沿途不断的击杀对方大将,终结对方最强力的抵抗。    
 没有悬念,深夜时分我们结束了这场战斗,对方的抵抗很顽强,我们为此付出了200余人的伤亡。但显然,我们的战术是犀利的,这让每个人都很兴奋。    
 踩着一地的鲜血,绕过横七竖八的尸体,我走进了敌营。火把的光照下,管亥黑亮的脸上闪着得意的目光,拉着一匹黑亮亮的大马向我走来:“主公,如此高大的马你可曾见过。”『www.sept5.com 九月中文 网)地球来   客整理    
 抬头看去,吓了我一跳,这马明显比我骑的马高一大截,在它面前,我的马好像是不足年份的儿马。我跳下马来,伸手去够马头,啊,这马头足足有2米4高,马身异常粗壮,粗大的马蹄,粗大的马尾,骨骼都比别的马大一号。赤兔?传言赤兔马就异常高大。我疑惑的伸手抚摸马,马的颜色是黑的,赤兔应该是火红色。历史上怎么没有这堪与赤兔一比的大马。乌骓?    
 突然间,我想到了一个词:佩尔赛马。这种出生在加拿大北方的赛马,身躯高大,马头伸展的话,马的高度就有两米四以上,体重在一吨左右,每天吃的草料要有9公斤左右。传言这种佩尔赛马,最初栖息地在西伯利亚,后来不知在何时渡过白令海峡到了加拿大北方,而三国时代,白令海峡的水并不深,冬天海峡结冰后就更容易渡过了。    
 莫非这就是佩尔赛马,莫非赤兔也是一匹佩尔赛马。    
 “立即搜索马厩,寻找一下,是否还有更多的大马,告诉士兵,别惊吓了大马。”我立即下令:“叫刘浑上来,询问一下俘虏,他们为什么到这?来干什么?这马是怎么回事?”    
 我抬头看着夜色笼罩下的营帐,心中充满了疑问:“刘荒哪,刚才战斗我只注意观察管亥,我们派出的另一队人马到哪去了,来人,把刘荒叫来。”    
 审问的结果出来了,原来这是一个莫护鲜卑的部落,他们由于部落中捕获了几匹好马,受到了冒顿单于的威胁,冒顿单于要求他们交出好马,否则灭族。于是他们与公孙世家联系,取得公孙世家同意后进入卢龙塞,在此地牧马。当然,他们向公孙世家隐瞒了拥有好马的信息。由于有卢龙塞士兵的掩护,他们并没有在营寨中戒备,没想到遭受我们的袭击。    
 部族的幸存长老反复向我强调,他们受到了公孙世家保护,我们攻击他的行为必将受到惩罚。    
 惩罚,这世界就是强者的世界。如果有惩罚,就让它来吧。我挥剑斩杀了其中一名长老。    
 冷笑着说:“这是惩罚你们对我的不恭,现在告诉我,这种大马有多少匹。”    
 无言,这些长老真是硬骨头。等等,莫护鲜卑,不就是后来的慕容鲜卑么?这个部落在三国初期,不知因何原因,由大兴安岭辗转向南迁徙到辽西一带,首领叫莫护跋,曾被魏国聘请当雇佣兵,配合司马懿剿灭辽东公孙渊的叛乱,建立了不大不小的战功,被加封为率义王。这是后来五胡乱华中的一只异族,他建立的后燕国,打败了位于吉林东部到朝鲜东北部的高句丽,建立起北燕国,迫使高句丽迁入朝鲜,并统一全朝鲜半岛。    
 好,多谢你们强硬,我懒懒的发令:“全部杀光”。    
 转脸看着刘浑,我心中想,看来我是不是太软弱,五胡乱华期间,哪一个异族不是由于首领受了汉化教育,才来中原抢劫。就如小日本接受了唐朝与鉴真和尚的教育之后,也来中国抢劫一样。为什么中国式教育培育出的异族都是狼,培育出的中国人都不具有狼性呢,我会不会将来也养大一头狼。    
 刘浑虽小,但显然很聪明,看出了我眼中的杀机,立刻对我说:“还有别的俘虏,我们问一问他们”。转身飞快的跑出我身边。好机灵的小子,我心中暗赞。    
 答案很快出来了,部族有五匹这样的战马,两公三母,在我们发动攻击时,部族首领为我们攻击的气势吓住了,慌乱中只来得及带走两公两母的大马,和族中50勇士,向卢龙塞方向撤退,约定如果部族战胜,他们就去卢龙塞汇合,否则3日后他们就独自向西迁移。    
 如此一来,刘荒的去向也得到了解释,看来,逃走的人遇到了刘荒的部队,刘荒可能因为追击他们,所以迟迟未归,640人追击50余人,如果刘荒不犯错误的话,他们跑不了。    
 果然,天亮后刘荒带着人马回来了。奇迹,两公两母的佩尔赛马都没有损伤,但刘荒的人马受到了拼死的抵抗,追随首领的勇士都是族中最勇猛的战士,刘荒付出了60人的阵亡才解决了这50余人。据说在最后关头,部族首领曾想杀马,但最终选择了投降。    
 我大喜之下,对刘荒说:“你初次独立领军追击敌人,取得凯旋,让我这个老师甚为安慰,自此之后,你就改名为刘凯,以纪念这次胜利。”    
 “至于这些俘虏,亡我60勇士,全部杀光以祭奠我军阵亡将士。”    
 第七节单一神教    
 我们满载而归,此战没有留一个俘虏。看到那妇孺临死眼睛,我心里实在难受。    
 这是一个多么艰难的决定啊!想到五胡乱华时期,汉民族三百年的苦难,我狠心下了这个命令。我想,如果上天有惩罚,为什么不惩罚在南京大屠杀中,把我们的婴儿挑到刺刀上的恶棍。如果这样能免除汉民族今后的威胁,那么,所有的苦难,就由我来承受吧。    
 回来的路上,士兵们兴奋中带着恐惧。我这个一向和善的城主,竟然下了斩尽杀绝的命令,让他们多少有点不可思议,以至于我的每项命令,他们都战战兢兢的执行。尤其是刘浑,每当我望向他时,哪怕再闲着没事,他也会立即找出理由离开我的身边,而我心中,确实无日无夜都转着杀他的念头。    
 回到出云城已经是四月了,我们一路上练习行军用了太多的时间。但收获是显著的。除了5匹绝代的佩尔战马,我们一路上还采集了无数有用的植物,其中就有大量的花生种子。回到城中,我立即召集了所有终身元老商议。    
 “落花生,这可是好东西”,尹东看了看郑浑和高堂隆,小心的选择字词说:“这东西可以榨出油来,榨出的油用来炒菜格外鲜美,榨油剩下的粕饼,可以用来做士兵的压缩干粮,花生壳可以用来造纸,花生秸秆可以用来喂马,种过花生的土壤格外肥沃。要让农民大规模耕种。”    
 “缴获的战马要严格配种,我们不能让这好的品种因为杂交而退化,赤兔马之所以消失,大概就是没能保持纯种化”,周毅无遮无掩地说。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赤兔、退化、纯种化这些语言,已远远超过了郑浑和高堂隆的认知。    
 周毅觉醒到这一切,立刻沉默了。    
 “那么我们就决定,这种大马命名为出云马。此时正值春天,正是良马配种的好时间,凡与出云马配种的母马,均须报高堂隆处备案。产出的马驹,只准在相互之间配种。出云马与出云马之间相互配种产出的马驹,无功勋者不得饲养,每产下一匹马驹,必须报高堂隆处备案”。我宣布。    
 这种每天吃9大斤草料的马,一般人饲养供不起。养这样一匹马,相当于养一个排的士兵,如果拥有它是荣誉与地位的象征,自然会有人拼命的饲养,并保持它的纯种。但这种马不适合大规模装备军队,喂养它代价太昂贵,就让将领们以拥有它为荣吧。    
 在会议结束时,我叫住了高山与郑浑,把玩着手中的水杯,我选择着合适的字眼对高山说:“听说你铸造了大量铁器(蒸汽机部件),四处散落却无人问津,它们都生锈了吧。”    
 高山立即明白了,长鞠一礼对我说:“主公,我想发明一个机器,可举千斤重量,但无法使他们组装起来,故此沉吟至今。”    
 我飞快的对高山说:“此次出行,看到了部族射箭速度很快,我突然想到了一物,或许对你有用”。    
 “机关枪?子弹?”高山不理郑浑迷茫的目光,立即回答。    
 “傻瓜,是铅”,我立即暗示高山。弹头时用铅铸的,这让我立即联想到什么。    
 “紧固件不需要多么坚硬,将铸铁中加入铅,使它软化,再把它固定在一个螺旋盘上,用刀具在上面刻上螺纹,就成了螺母,用这样一个简单的车床就可解决问题,等你用这种类似铆钉的东西组装起机器后,利用冲压装置,可以生产更坚硬的刀具,再生产更坚硬的螺母,进而生产功率跟大的机器(蒸汽机),这不就进入良性循环了。”    
 高山大喜过望,立即拉着不知所云的郑浑冲出大厅。    
 几天后,郑浑兴冲冲的来找我,当时,我正在与高堂隆在大厅接待马韩国王的使者,看到他满脸的笑容,我知道,一项伟大的发明出现了,于是没等他开口,我劈头就说:“你不要告诉我你又想用自己的名字命名新机器,真浑机,这名字你不觉得可笑么?”    
 郑浑满脸尴尬的回答:“主公不要取笑我了,此物是远亭兄独力完成,浑不过是在其中打打下手而已,怎么敢奢望以自己的名字命名呢?”    
 顿了顿,他又悠然向往地说:“远亭(高山的字)兄一向不喜欢名声,不喜欢与人起争执,若是我与远亭兄商量一下,以郑浑机命名这个机器,倒也是种选择。”    
 这个男人脸皮倒不是一般的厚唉,郑浑,I服了YOU。    
 我立即无心与马韩使者纠缠下去,“升平(高堂隆的字),你与他谈下去,我要去看看着新机器”。挥挥手,我立即冲出了大厅。    
 这只是个简单的蒸汽冲压机,主要用于冲压铁器,有了它,我们可以一次性冲压出大量的兵器胚和铠甲、骑兵面甲,大大提高我们的功效。虽然它现在只是一个简单的雏形,但我相信,只要人们知道了蒸汽可以作为动力,那么随后,大量的新机械将出现,我们已推开了一个新时代的大门——蒸汽机时代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在忙碌中度过,高山与郑浑忙着试验新机器,并开始利用它生产功率更大的蒸汽机。我则按照约定,乘船前往马韩,与国王在海上会面。    
 要想征服一个国家容易,要想征服人心难。幽州四处异族虎视,我们要想在这乱世立足,就必须有一个长久的征服异族的方法,如果只会用铁与血来与对方答话,我们需要付出多少生命为代价,我付得起着代价么。    
 韩国现在的领土由三家王国分割,其西北方,相当于现在朝鲜的位置,是汉代的乐浪郡。我从不打算把韩国最终纳入中国,但我准备把韩国的人心纳入到中国。人心,我只要掌握了这东西,并把韩国纳入到城邦共和体中,那他就是我战车上的战友。也许百年之后,只要用手指轻轻一推,这个属国会自己要求并入中国。当然,即使它不作出这样的要求我也不怕,在统一的城邦共和体中,它,就是我们的一个邦。    
 坐在高大的帆船甲板上,我迎来了马韩国王,这是一个清秀的年轻人,目光中闪着睿智的光芒,身边陪伴着四个孔武有力的壮汉和一个翻译(商人)、两名文士。我微笑着站起迎接,脑中却拉想了警报:小心,这个年轻人不好对付。    
 “今年收成如何?”我们坐下后,不咸不淡的拉起了家常,我不急,韩国三面临海,气候温暖湿润,稻谷产量很大,但是矿产贫乏,马匹缺少,而矿产丰富的西北方乐浪郡(朝鲜)又在公孙世家控制之下,如有人愿意用大量铁器换取粮食,他应该求之不得。    
 果然,几句闲话过后,当我们都无话可说时,马韩国王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马韩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粮食,你出云城什么都不缺,就是缺粮食。我想,我们两人联合起来,就什么都不缺了。”    
 “还缺,”我回答,“你我还缺少土地,向你的东方看去,你还有弁韩、辰韩两国,你难道不想让你的军队到辰韩国的海边饮马么?你我联合起来,我提供你兵器,为你训练士卒,为你提供教师教育贵族子弟,你去把弁韩、辰韩征服,如何?”    
 这位年轻的国王立即说:“你这样帮助我,你会得到什么好处?”    
 好,与聪明人谈话就是省力,“朋友”,望着他,我说:“我希望得到你的友情,在你有困难的时候,我帮助你,在我需要人力物力的时候,希望你能伸出你的手。我希望和你结盟。”    
 “一纸盟约又能约束什么?”马韩国王说:“你不会只相信这一张纸吧”。    
 聪明,我慢悠悠的说:“我们有十年的时间可以谈,十年的修身养性,十年的准备,十年的训练士卒。十年后,等公孙世家势力弱了,对于东方的强大无能为力了,你就可以动手统一韩国。在这十年里,足够我们把盟约的事谈好。对于我来说,这十年的付出,每年你都需要用钱粮来偿付。这十年里,如果你要反悔,随时可以停止支付。我损失不大,你也损失不大。如果我们谈的拢,十年后,我会支付你一笔费用,让你统一全韩。当然,我不相信我们十年都谈不拢一件事。”    
 马韩国王立即低声和两个文士商谈起来,我相信这个条件他们不会拒绝,无偿的援助只会让人生出占便宜的想法,只有对等交易,才能让对方生出平等的感觉,并愿意维持这种平等。    
 随后,我们双方约定,由我提供兵器帮马韩武装士卒,马韩将派出军官到出云城接受我们的训练(只有到了我们的地盘,我们才能想他们施加影响力)。马韩提供3万壮劳力作为酬劳;这些壮劳力可以在每年中国春节时,由我安排回家探亲。    
 当然,我坚持要为这些壮劳力支付薪水。做生意不能只自己赚钱,我把从他那赚到的一些钱付给劳工后,他们再回国花掉,这样,马韩国王才有能力不停的从我这购买东西。    
 五月,学堂建好了,学生们搬进了镶着明亮玻璃的大教室。看着这三层高的楼房,郑浑也心中痒痒,立即抢占了一层,把他的学生安置在其中。高堂隆大怒,要求他让出抢占的教室,双方争得不可开交,郑浑掰着指头对高堂隆述说他教室分派:“铁器科、玻璃科、车马科、模具科、战具科、我的科(郑浑办公室)、学生科……”    
 狂怒之下的高堂隆找我评理,我无奈的告诉他:“我也深恨郑浑无礼,然郑浑有大才,我深爱其才,不忍责之,况且郑浑随我多年(才一年),有功与我,而我未曾奖赏,所以不忍加刑与他,如你实在恨他不过——”我边说边从小腿上抽出丛林刀递给他:“你拿这把刀去捅他一刀。”    
 高堂隆气的刀都不拿就拂袖而出,我追在后头冲他喊:“要捅就捅屁股,那里肉厚,捅伤了还可以干活。”    
 高堂隆当即晕倒在街上。    
 这事还没有完,郑浑虽然最终让出了半层房间,但他们俩还是一见面就吵。过后不久,他们又因衡器制作问题争执起来,高堂隆坚持认为郑浑制作的毫米尺误差太大,郑浑则拒不认错。最终双方要我仲裁。    
 我正在仲裁时,高堂隆突然想起了那把刀:“主公当日赐我利刃一把,以制裁郑浑,今日望主公将利刃赐下。”    
 对我们这场谈话早有耳闻的郑浑,立即幽怨的看着我,我只好说:“当日赐你,你不取,今日再要,没有了”。    
 高堂隆立刻嚷了起来:“人无信不立,主公当日既许了我,今日必须给我。否则,主公将何以立信天下。”    
 嚷完这些还不够,他还上来揪着我的衣服不放。衣难当头,顾不得郑浑了,我一边把刀递给高堂隆,一边冲着傻站在一旁的郑浑大喊:“还不快跑”。    
 以后的日子里,庭院中老是出现这样的场景,高堂隆手持利刃追着郑浑跑,边跑边喊:“主公赐我利刃,命我伤你臀部,快过来受死。”    
 郑浑答:“主公命我跑的”。    
 高堂隆再喊:“我今日誓不放过你”。    
 郑浑答:“待你追上我再说”。    
 郑浑弟子曾求救与我,我正烦着呢,遂问:“追上了吗?”    
 答:“快了”    
 我再说:“待追上后再来告诉我”。    
 此后,这世界就安静了。高堂隆一个文人,想跑得过一个铁匠,下辈子吧。    
 秋季很快来了,这真是一个收获的季节。我像摆弄玩具似的盘点我的收获,蒸汽机、马韩、3万韩国免费农夫……我乐晕了。    
 兴致勃勃的我叫上周毅、尹东和高山,带200名护卫四处巡视。走过一个田垅,听到田中收割的青年唱着:    
 “翩翩堂前燕,    
 冬藏夏来见。    
 兄弟两三人,    
 流宕在他县。    
 故衣谁当补,    
 新衣谁当绽。    
 赖得贤主人,    
 揽取为吾袒。”    
 好歌,我连忙立马挥手,招他过来。见到是我这个城主,这农夫立即跪倒在农田里,我不停的招手,他只好起身过来。    
 我随口问:“今年收成可好?”    
 “回城主的话,今年收成好。”农夫回答。    
 “好好耕作,今年是初次耕种,告诉你的同伴,秋后不收税,打下粮食自己收好,若有多余的粮食可以卖给官家,官家会按价收购”。    
 “多谢城主”,他回答。    
 我心情愉快的骑马奔跑着,一马当先的奔上一个小山丘,立马扬鞭,真有一股指点江山的的快乐。    
 远处,田野中,忽隐忽现着农夫忙碌的身影,隐隐约约又传来一阵阵歌声。    
 “丰收了”,我对大家说。    
 “丰收了”,大家对我说。    
 山坡下,200名士卒成扇形散开护卫着我们。    
 随着蒸汽机的发明,我们的兵士都配备上了胸甲和臂盾,它们都由蒸汽冲压机一次冲压成型。胸甲与臂盾都是我结合西方中世纪骑士的装备而发明的,臂盾可以套在小臂上,主要用于挡格对方重兵器,由于形似龟壳,又被士兵们称作“龟盾”,再加上一次冲压成型的头盔与面甲,他们看起来与西方中世纪骑士一样,成了个活动的铁人。与麒麟铠配合起来,至少现在的武器,已经拿他们没有办法。    
 “军队已经完善了,秋收之后,我们举行农牧节庆典,奖励最勤恳的农夫,最有能力的士卒,最廉洁的官员。庆典上将宣布我们官员的任命。这样一来,政府机构就建立了,我现在只剩一件心事未了。”望着远处的出云城,我满腹心事的说。    
 “政府、军队、工厂、商业,造船,仅仅一年多,我们取得了这么大的成绩,你还有心事,别告诉我们你还有个媳妇没娶。”他们起哄说。    
 “来这个世界之后,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你们说,中国社会最大的问题是什么?”我说。    
 “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们,你想干什么?”    
 “一年多了,每当我想到这个问题,我总是彻夜难眠,即使睡着了,我也会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如果不为我们汉民族打下长治久安的基础,我想,以后,当我们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们也会痛苦的从坟墓中坐起来。所以,我们必须挖掘我们民族最深处的缺陷,我们必须重铸我们汉民族的魂魄。我考虑了一些东西,现在说给你们听,咱们一起来探讨”。    
 “等等”,高山喊道:“管亥,叫士兵再走远点,四处警戒”。    
 “道家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我想来想去,忽然想通了一个道理,中国自古以来犯了一个“一”的错误。”士兵走远后,我接着说:“可叹,中国在世界上最早明白了“三”的道理,最终却走向了“一”,一个皇帝,一个政权,一个思想,一个主义。试想,一个地方官员,司法、行政、财务一把抓,他要是不学坏,那都不符合中国自古以来的哲学了。通过这个政权来实行监督,那是哄老百姓的。从“一”中出来的监督,要去管理“一”,那是笑话。所以我想,我们必须打破中国这“一”的循环,不能再用“一”个政权,来代替“一”个政权。”    
 “你想说的是不是三权分立”,周毅说。    
 “我所想的岂止是三权分立,”我喘一口气,接着说:“三权分立,又岂能凭空建立。我想建立一个体系,让政权是一,道德律是二,舆论监督是三。    
 我先说头尾两件事,如果有一帮人,一天到晚盯着官员,官员们行事稍有越轨,便将之公诸于众,这些人还不用政府出一分钱养他们,多好!当然,如果政府出钱了,那就不是舆论监督,而是监督舆论,这就是我想说的“三”。不过,仅凭舆论监督是不够的,官员越轨公诸于众后,法律必须接踵而至。否则,大家说说,说到最后也懒得说了。三生万物,就在于此。    
 至于政府机构这个“一”,当然是三权分立,这大家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    
 “至于第二个——道德律,我今天想着重说一下。众所周知,多神教最终会被单一神教战胜,因为对于普通人来说,向一个神祈求,好过向许多神祈求,神多了,就不知求谁好了。而在中国,自古以来没有一个系统化的单一神教,道教如此,印度传来的佛教也如此,都是一种多神教。所以中国人的信仰是复杂的,甚至在一些地方,还保留着原始的拜物教的痕迹,比如信仰山神、土地公公等,并且中国人在某些地方是信仰混乱和相互抵触的,也是信仰不坚定的,比如信佛的将军可以杀人盈野,信道的将军如张角,装神弄鬼、服食一些害人的丹药。    
 而这其中,最没有信仰的是皇帝,每个皇帝,都自认为是天之子,所以没有任何道德约束,想杀就杀,想剥夺别人财产就动手。别人这样干是强盗,皇帝这样干是为了国家。这也带坏了一帮官员,上行下效,为所欲为。    
 我记得西方大思想家康德说过:人无信仰,便如畜生。所以皇帝是畜生,官员也是畜生。所以我们必须建立一套连皇帝都约束在内的单一神教。要制造出一个神,连天都是他创造的,那天子不过是个屁。想想看,如果有一群人,每周进行一次道德说教,教诲众人遵守一定的道德规范(礼拜),而这些人又不用你支付一分钱,岂不很好。    
 当然,为了迎合统治阶级,可以承认,皇帝是神所眷顾的人,是神选定的世俗世界的统治者,把世俗的权利要还给世俗。以宗教治理国家,最终都是失败的,是妨碍科技进步的。人们对宗教的任何不满,都会转移到政权上,人们对政权的任何不满,都会转嫁到宗教上,最终的结果就是不停的动荡和分裂。所以我们必须给宗教立下这一规矩。”    
 “那么,如何创立这么一套宗教哪?”尹东问。    
 “你不问我,我正要给你说”,我说:“尹东,一直以来我们都在忙着各自工作,唯独你只教教学生,你的医学技术,我一直不让你显露,就是为了这一天。    
 你的医学技术,在这个时代很容易让人认为是神的力量,所以我把创立这个单一神教的任务交给你。我希望你好好思考这个问题,比如说创立一个天父教,把天主教的一些理论、道德戒条借用过来,把中国古代一些传说的人物加入这个神学理论,就说他们是被驱逐出乐园的人类始祖在地球上生下的首批人类,还有大洪水说,就说是天父为了惩罚人类降下的灾祸。就说人类本都来自一个祖先,在躲避大洪水时,丢失了自己的文化及历史记载,并逐渐演化成各个部族。1000年后,天父不忍他的孩子受苦,赐神力给大禹,使他消退了洪水,但由于文字丢失,大禹没传下天父的教导等等。现在天父感化了你,让你来传播天父的声音,并赐你神之力(治疗技术)。    
 还有,我们现在做的这一切,已经让人不可思议,有你这套说法,就可以解释这些先进技术。凭我们的手段,在这个时代造出几个神迹来,易如反掌。我们再为你推波助澜。比如:我们的电脑,可以说成是神器,里面的知识,可以说成是天父赐与,并选定我们来揭开他创造的这个世界的秘密。这样我们就可顺理成章的把那些跨时代的知识传授给他们,随着今后的科技进步,每当他们证明这些知识的正确性时,都会产生新的宗教热情,这新宗教就会越来越推广。    
 当然,当我们离开这世界时,一定要把这些跨时代的东西都毁去。就说神收回了这些神器。要让人今后永远发现不了这秘密了。”    
 “这事我本打算晚几年再推行,但刚才听了哪农夫的歌,我想这项工作迫在眉睫了。那农夫唱的是一首汉乐府诗,这首乐府诗他没唱完,它最后一句是:远行不如归。看来农夫生活才有点改善,就想着回故乡了。现在,张角正在中原四处传道,如果让他们回家,我们的秘密保不住了。但如果我们也有一套宗教理论,比张角的更先进,那就不怕这些人被张角拉过去。而我准备在张角起义前一年,解除出云城的军事管理,准许他们各自探家,让他们把家属都拉过来,使他们免受战乱之苦。    
 不过,你的宗教中要加上这一条:神的教义不是任何人都有权力向他人解说的,只有受过系统神学培训的人,被最高教宗所认可的人才有权利宣讲教义。这项规定,短期内是为了防止他们回家乱说,长期内是为了防止以后的歪嘴和尚念错经。中国总有一股化神奇为腐朽的力量,我们必须保证今后这宗教不被人篡改,保证我们创造这宗教的本意不被歪曲。”    
 这番话说完后,我们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半晌之后尹东开口说:“这项使命让我感到沉重,想到今后要欺骗成千上万人,想到万人膜拜的神,竟是我们创造的骗局,我不禁毛骨悚然。”    
 “是的,每当我想起这件事来,我也感到一身冷汗,但只要想到我们创造的是一个道德准则,是一个约束大家行为的道德标准,是一个帮人摆脱死亡恐惧的信仰,是一个在迷茫的黑夜中前方指路的明灯,我就心中安详。你也可以这样安慰自己,干吧,我们构思一下行动计划。”    
 农历七月初,收割开始了。尹东按计划开始装神弄鬼,出云城中频频出现神迹,无知的乡民已把他看作神人。我则再次去了青州,用十船粮食与孔毅换回了12000流民。这些流民大多是妇孺,青壮者占四千人。我立即组织这些青壮修建一个竞技场,为农牧节活动做准备。    
 至于那些妇孺,随着出云城的发展,我需要一些她们来开饭馆,洗衣房等服务业。现在出云城青壮比例过高,而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当然,如果她们愿意,也可容许她们和我的城民结婚。    
 七月末,高山航行到了日本,用我们的玻璃换回了大批粮食,同时购买了上千名妇女,这以后,我们的服务业正式建成了。在漫长的冬季里,我可不希望城民靠挖山洞、开批斗会来消磨时间。    
 收割开始后,我派出三支小队,在出云城沿陆地的三个方向建立屯民点,用韩国农夫在屯民点周围务农,这些小城,以后就是我的卫城,负责阻止外人进入出云城,同时也能制止出云城的人私自外出。这样,出云城完整的警戒体系建立了。    
 八月初,收割逐渐结束了,我派人四处分发木桶,要求农夫将粮食装入木桶,存入自家地窖。至于农夫上缴的粮食,我也让士卒们把它存入大地窖中,这个地窖随后成了出云城的战备粮仓。现在,农夫们人人都忙着准备农牧节的表演,按规定,每一军事单位的农夫将出一个节目。新来的流民叙说了现在中原大地的惨状,对安定出云城的民心起了大作用,我准备用一场盛大的庆典,帮助他们融入出云城。    
 九月,农牧节庆典开始了。首先,我宣布了官员的任命:高堂隆出任首辅,主管出云城内政;郑浑出任工部司马,主管器材的研制和生产;一个平民元老担任农部司马,主管农业生产;其他职位空缺。我随后宣布,庆典期间城民放假10天。    
 庆典在人们的欢笑中开始,骑枪比赛,骑术表演,舞蹈和歌舞的表演把欢乐推向高潮。表演结束后,尹东发表了他首次神学讲演:    
 “我最近常常思索生命的意义,人诞生前,这是世界是什么样的?是谁创造这大地用于承载世人?    
 在短暂的生命中,人一生的年日是七十岁,若是强壮可到八十岁,也会转眼成空,只有日月长存。我们从小孩儿长大,从少年、青年、中年到老年,年日飞驰而过。如生长的草,早晨发芽生长,晚上割下枯干。    
 既然生命是那样的短暂,岁月又是那样飞快而过,就应该反思,我们拥有的时间为什么而消耗,生命岁月为什么而流失。重新审视自己流失的生命岁月,为何而用?『www.sept5.com 九月 中文网)地   球   来   客整理    
 我们人从幼年开始,一直到老年,在一生中经历了各种恐惧不安,各种苦难。我们的脸上,两个眉毛构成一个草字头,两只眼睛是一横,鼻子一竖,下面一个口字,构成了一个“苦”字,为什么我们的脸呈现这样的一个“苦”字?我们究竟犯了什么大罪,让我们来世间承受这苦难?    
 人是很渺小的,在疾病面前,在自然灾难面前,在各种突如其来的危险面前,人是那样的不堪一击,那样的无奈,人的生命是那样的脆弱,还要承受许多坎坷和不幸。    
 在有限的生命里,我们必须找到人生的意义,必须把我们的生命融入到无限的永恒中。我们要让自己的生命活得充实,丰盈。让自己的生命放出光彩,实现生命的价值。    
 人站在荒野中,四野茫茫,前方何处,家在何处,人不得而知。    
 人站在闹市中,周围人来人往,世人熙熙皆为利来,世人攘攘皆为利去,明日我们在何方?明年我们在何处?人不得而知。    
 人站在黑夜中,周围一片黑暗,往哪里走才是正确的道路,该走向何方才是旅程的尽头,人不得而知。    
 一盆水放在院子中,没有人管没有人顾,青苔自己就生长,绿萍自己就出来,谁让青苔生长,谁让绿萍诞生,人岂能知。    
 花儿生长在大地上,树木生长在山岗上,花儿为什么开,树在为谁长,人岂能知。    
 来吧,让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由于我们在天之父的恩赐,在我们头顶的苍穹上,存在一位至高无上的天父,这一切都来自他的创造。    
 你在荒野中,有一条大路伸展在你面前,来吧,沿着大路走,你就会走到你的目的地,走到天父的面前,他是你最终的所在。(bbs.sept5.com 九月 论坛』地 球 来   客整理    
 你在闹市中,有一个声音召唤着你,来吧,顺着这声音找到你的家园,找到天父的所在,他是你最终的安慰。    
 你在黑夜中,前方闪亮着一盏明灯,来吧,别管野狼在旁咆哮,别管道路荆棘,这是天父在为你指路,在灯光闪亮处,你会看到你最终的家园——天上的乐园。    
 你的生命有饥饿吗?干渴吗?    
 来吧,来我这里,我告诉你生命的道理,告诉你天父的声音。让你的生命融入天父的永恒中,让你也获得永恒。”    
 这番话农夫们大多听不懂,但高堂隆和郑浑却悚然而惊,对生的渴望,对死的恐惧,他们以前都思索过,会后,他们立即带弟子门人拜访了尹东。    
 随后,单一神教建立了。    
 注:一个月前,写完这一章,我心中常常恐惧,怕这一章会引起很大的争议,断断续续,停笔多日后,我终于完成了这一章,上传时,我心中很惴惴不安。这些只是我的一个臆想,我心中的理想国而已,欢迎读者与我讨论。指责就不必了。    
 不过,我相信读者的素质,不会和这一篇YY文章较真。    
 第八节再战大胜    
 无数个世纪以来,浩渺苍天曾为我们中华民族挥洒下同情之泪,为他一次次被征服,为他一次次被奴役,为他的一次次反抗而哭泣。    
 这看似永恒不变的苍天,实际上也是会改变的:今天和风旭日,明天则可能乌云密布。    
 但有一个真理却有如天空亘古的恒星,永不变更,我们可以像信赖日月季节更替一般,信赖这个真理:人有权拥有自己的辛劳所得。    
 新建了的天父教,首先明确提出了私人的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理论,它认为:个人的辛劳所得,是人利用神赐予自己的能力辛苦工作所的,理所当然归个人所有,任何人无权拿去分配。    
 之所以从这点下手,就是因为中国从没有保障私人财产的立法,只有保障了人民抛洒汗水,付出劳力挣取得微薄收入,反对私人财产任人分配,才能让百姓放心大胆的创业、置产、奋斗,并为了保住自己的财产浴血拼杀。否则的话,谁来统治,百姓都不过是上税、被领导,怎么会有反抗意识呢?    
 有了这一点,才有了随后的平等观念、司法公正观念等等,一个民族才有了奋斗的魂魄,随着这一规则的建立,我们放出了关在笼子的老虎。去吧,中华民族,去掠夺、去征服、去奴役吧。我们保护你这一切所得。    
 应该说,天父教的建立,与当时东汉王朝的大环境是分不开的。东汉末年的人民,对官府失望到底。当时,黄河频繁决口,别的河流也颇有泛滥的。大水之年以后,常常有大旱之年。水灾与旱灾,轮流地逼得老百姓日子没法过。老天不仅对人世间贪污横行与种种不合理的现象视若无睹,而且助纣为虐,水灾、旱灾以外,又加了地震、地陷、蝗虫、瘟疫。百姓们对老天也失望透顶。人民相信老天也在生病、将死,倘若能有另一个新的老天、新的神灵来替代这生病将死的老天,该有多好!    
 后来,在张角、张梁、张宝三兄弟的鼓动之下,人们相信:这苍天确是生病将死,替代这苍天的,将是黄色的天。这就是黄巾的起义口号: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不过,在张角兄弟和朝廷势力所不及的辽西,一个新的宗教悄悄诞生了,在神力——神奇的治病能力、频繁的神迹、各民族平等等的观念下,它迅速的在出云城传播。    
 光和四年11月,刘浑部族整体信仰了天父教。同时,部分韩国农夫也开始信仰天父教,随着他们春节放假回国,天父教也传播到了韩国。    
 光和五年二月,渔阳太守张纯反叛,诱使辽西乌恒丘力居部众劫略蓟中。并攻击右北平、辽西属国诸城,所至残破。至此,辽西郡彻底毁于战火,除了出云城,可以说辽西诸国还剩下的人手不足一百,居民多逃入幽州治所蓟中,躲避战火。历史上,汉朝经此一役,再也没恢复过辽西郡。    
 在这期间,我们的三个卫城均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攻击,其中,建立在滦河上游的滦阳卫城受到的攻击最猛烈,为了不让滦阳卫城陷落,我们不得不增兵。    
 我紧急抽调500士卒奔赴滦阳。在目前四处烽烟的情况下,这500士卒已是我们能抽调的最大机动力量了。    
 滦阳把守着滦河通向我们的河道,一旦滦阳攻破,出云城就暴露在乌恒铁蹄之下,他们或顺流而下,或沿着我们修的路,奔驰50公里就到了出云城下,出云城危矣。虽说出云城外有森林掩盖,但经过我们大力的开荒,稀薄的森林已掩盖不住出云城高大的城墙,攻下滦阳卫城,前行五里,透过稀疏的林间,就可以看到平原上耸立的城墙。    
 我们在林间奔进着,我不停的催促加快行军速度。中午时分,我们看到了滦阳那低矮的围墙。从战况看,滦阳城破在即,城寨上,到处是拼斗的人群,但明显异族人占大多数。城外,一个大督旗已开始向城内移动,看来是敌酋准备给滦阳守军最后一击。    
 “炳元(管亥的字),带300人,一个排为一个攻击正面,出林后展开队形,朝督旗方向攻击前进,一定要斩下敌酋头颅。”我急喊。    
 管亥大声应诺,队伍缓缓出林展开攻击队形,滦阳城守军在城寨上见到援军,顿时发出了整天的欢呼声,士气大涨。督旗下的敌酋转首看到管亥在整队,不禁呈现出讥笑的表情,挥手示意军队掉转方向,向管亥攻来。    
 我明白他讥笑什么,军队扑出林中,应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的后方发动攻击,我们却在好整以暇的整理队列。    
 “蠢才”,我低声骂道。    
 此时腹背受敌,敌酋没有立即召集人手出城应付援军,反而以本阵来应付我们,其蠢一也;我军队长途奔袭,马力疲惫,两军相遇,我不顾城头势危,立即整军列队,借此恢复马力准备冲击,见此情景,敌酋不加警醒,反而悍然以很少的兵力阻挡我的攻击,其蠢二也;队伍紧急转向,向我迎击,有些部众约束不住,贪恋城中财物,继续向城中冲去,而其人竟不加管束,其蠢三也。三蠢加一,大局已定。    
 “今日,我便叫你知道有组织胜无组织的道理”。我随即发出命令:“兵士们,出林列队,随我冲入城中”。    
 50亲卫队侍从迅速随我出林整队。150名辎重兵留在林中,取出弓弩备战。此时,管亥已冲向敌酋,交马一回合,闪电般拨开对方兵刃,冲对方胸口刺出一枪,枪尖上,已挑上了对方的尸体,“嘿”,顺势一举,敌酋的尸体飞翔在空中。    
 “不过如此”,管亥嘟囔着。我来到三国,不会什么招式,什么“海底捞月、苏秦背剑”等等,我都不懂,不过万种招式不如一快,我要求我的士卒在训练时出招要快,任你千招来,我只一招去,只要我比你快,你的尸体就会在空中飞舞。管亥学得不错。    
 随后,300士卒如狼似虎的撞入对方阵中。管亥挥舞着虎牙向阵心杀去,同时嘴里发出吼叫:“来个猛点的,杂鱼,滚开,来个大将让我杀杀。杀,杂鱼,去死。”    
 本阵崩溃,城头敌军大恐,争相下城,我守军再次发出一声欢呼,竭力拦截对方。片刻间,我已带着50侍从绕过管亥冲入城内,敌军士卒已失去了抵抗意识,纷纷沿街逃散,我一马当先,一矛将一个敌族钉在墙上,身边的刘洪闪电般跳下马,挥刀割去敌卒头颅。我抬眼望望,他马头上挂满了头颅。    
 好孩子。一挥矛,示意他随我追杀,马蹄在砖石铺成的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站在马上,居高临下砍杀步卒真是痛快,随着我们的前进,一路上,散落着不少敌军士卒的尸体。随后跟进的管亥发出最后一击,彻底的瓦解了敌军的抵抗意识。    
 战斗结束,我们四处打扫着战场,一排排的滦阳守军的尸首抬到我面前,他们中有很多人已被乌恒士兵扒去了衣甲,赤身裸体的躺在哪儿,身上伤痕累累。    
 此战,乌恒兵丢下了800余具尸体,仅400余人遁逃。但滦阳守军伤亡惨重,总共100人的守军,仅有12人存活,幸亏屯垦者都是青壮韩国农夫,城破之际,这500农夫上城寨助战,最终也付出了350条生命。    
 看着这赤身裸体的士兵,我怒火万丈,大吼着:“查查看,有多少士卒被扒去衣甲,夺去武器。这些勇士奋战至死,他们的衣甲武器应该放在他们的身边入葬。我誓不放过这些侮辱勇士们尸体的人。”    
 统计结果很快出来了,虽然从击毙的乌恒士卒那找回了部分衣甲兵器,但仍有30余名士卒的衣甲兵器被掠去。不能让这些士卒死后还受到侮辱,不能让我们先进的衣甲武器被异族虏去。    
 我命令把阵亡的韩国农夫登记入册,他们在城危之时奋起助战,与我们出云城有恩,要去韩国接回这些勇士的家人,与幸存的韩国农夫同时给与城民待遇。同时命令,150名辎重士兵留下修缮城池,管亥刘凯,各带100士卒整军待命。    
 我冲着士兵发表了战前宣言:“两年前,我们越过大海,跋山涉水的来到此地,建立我们自己的家园。    
 今天,我们受到盗匪的袭击,这些战士壮烈牺牲于此,他们至死保卫了我们的家园,这片土地将因他们而神圣。我们的后代要牢记他们而流出的鲜血。    
 但是,他们死后,尸骨却受到了侮辱,强盗们扒光了他们的衣甲,我们能容许这些战士赤裸裸的入葬吗?”    
 “不能”,士卒们愤怒了,他们同伴的遭遇使他们感同身受。    
 “对于这些强盗我们该怎么办?”我再次问。    
 “追杀到底”,士兵们发出吼声。    
 “好,追杀到底,我们要让强盗知道,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虽远必诛,虽远必诛”将士们挥舞着刀枪,怒不可遏。    
 “我宣布,将所有辎重放在滦阳城,炳元,你带100士卒只穿轻甲,每人带三壶箭,快速奔袭,不管是否遇到敌军,10里则止。我带人在后缓步前进,待追上你们后,由刘凯带100士卒快速奔袭,也是10里则止。如此,你们俩人反复滚动攻击,必不可让敌人歇息。上天入地,我们也不放过他们。”我发出号令,管亥高声应诺带队先行。    
 我们的滚动追击,对乌恒士卒简直是一场恶梦。    
 辽西地广人稀,他们这千余人的部族就是一股毁城灭国的力量,本想劫掠一番后回到栖息地,没想到先是遇到滦阳城的顽强抵抗,而后被援军击溃,随后又被我们追击。每当他们停歇下来,我们的轻骑就呼啸而至,所有来不及上马的士兵都被砍翻在地。所有营帐都被挑翻。即使高举双手投降的乌恒兵也被斩杀。    
 有时,乌恒士兵也会发现,追兵们并不继续追击,反而下马休整,顺带吃光他们煮好的饭菜;但有时,他们会不停歇的追击(没到我规定的十里而止的路程),直到将所有视线内乌恒士兵斩杀殆尽。    
 刚开始,还有乌恒士兵想组织起来抵抗,但他们低估了骑兵整队冲击的威力。钢铁的洪流把他们最后的抵抗意识冲散。最后,所有的乌恒兵脑海中只有一个“跑”字,即使在睡梦中有士兵喊一句“敌袭”的梦话,马上,大部分士兵就会翻身上马,狼狈逃窜。    
 当恐惧在乌恒士兵心中占据主要地位时,溃败已不可避免,三三两两的乌恒士兵试图脱离大队,而单独行动,随后又被跟进的部队斩杀,而连夜无休无止的逃窜已使他们精疲力尽,不时会有昏睡的士兵从马上掉下,幸运者没被马蹄踩伤,就直接在大路上睡去,直到追击的士兵在梦中砍去他们的头颅。就这样,追追逃逃,他们仅剩不足50人,逃入了草原中的一个部落,寻求庇护。    
 当我们全队抵达这个部落时,我们已经追击了200余里,两日三夜。    
 此时,太阳刚刚在地平线上升起,晨曦中泛着初春的青草芳香,草原上薄雾刚刚散去。    
 而就在这美丽早晨,部落人已布满在栅栏边,刀枪出鞘,弓弩齐张的与我们对峙。    
 “这会是一个杀戮的早晨么?”我暗暗问自己。    
 “传令,大部队就地休整,叫信使前往部落求见首领,我要求和他们会面。”    
 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多日追击,已使我们的士卒疲惫到极点,必须抓紧时间休整再战,此时,与对方首领谈谈,消磨一下时间也是好事一件。    
 “报,部族首领回答,可以让我们到营寨中会晤。”信使回报。    
 开玩笑,以我250疲兵,不知深浅的进入对方营寨,岂不是找罪受。    
 “你去回报,希望部族首领出寨会晤”。我再次派遣信使入营。“还有,你不妨走慢点,在营中多转转,四处看一下防御设施,再求见部族首领。记住,要拖时间。”    
 信使再次入营,不久就被逐出。    
 回报:“部族首领说,草原上的鹰高高飞翔,从来不落在没水的土地,勇敢的战士自远方而来,为什么不愿进我们低矮的毡房”。    
 这么强硬,“告诉首领,有一伙强盗乘我放马时,袭击了我的毡房,我一路追击而来,只要他们交出强盗,他们将获得我的友谊。”    
 信使又回来转达首领的话:“草原的狼,偶尔窜入羊群,只要把他们赶走就行了。如今狼已跑到远方,客人何不进来坐坐。”    
 几次三番让我进去,肯定不安好心,我低声吩咐管亥,叫士兵起来活动身体,准备战斗。    
 望着栅栏前林立的部族战士,我突然想到了三国九游戏中的一种打法——奔射。    
 我立即吩咐刘凯:“待会我吩咐你进攻,你不可直接攻击对方营寨,只需在对方寨前一箭之地骑马奔跑,从寨头跑到寨尾,边跑边射箭,到寨尾后拨马绕回寨头,再次奔马射箭,这种打法叫“奔射”,我们的弓射的远,你只需如此反复奔射,敌方就拿你没办法。”    
 管亥听到这种打法很感兴趣,立即要求带队攻击。    
 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炳元,为将者谨慎虽无大错,但过于谨慎就要错过战机,你当初带人追到此寨,若是立即攻击。以你的勇力,我相信寨中不会有一合之将,只要斩杀对方大将,此寨不战自溃。但你谨慎止步,虽无大错,却让对方有了准备。以我们250疲兵攻击对方严阵以待的营寨,风险太大。我不让你出击,就是想万一陷入绝境,看看是否还能依仗你的勇力”。    
 管亥大惭,瓮声说:“主公,亥知错矣,若事有不测,亥当奋力保主公回城。”(bbs.sept5.com 九月 论坛』地 球 来   客整理    
 我拍拍他的肩膀,转头对信使说:“对那首领说,若再不放出强盗来,我就自己到寨中寻找。”    
 信使旋即转回,带来了首领的答复:“凭你,来吧”。    
 “好,你要战,我便战。刘凯,攻击。”我挥鞭虚空一击,发出了攻击令。    
 刘凯立即带100士卒奔向寨门,离寨一箭远开始了奔射,天空中顿时充满了咻咻的箭声,第一轮箭射罢,寨门边倒下六七个人。这只是试射,为以后的射击测距。立刻,射中的士兵报出了射距:“标尺7,射角4”,第二轮士兵又奔了回来,这次射击造成30多人被拖了下去。在此期间,对方也竭力放箭,但箭离我们士卒20步远就无力的落下。    
 “好,我看你有多少人跟我耗”。我举起望远镜,观察着对方营寨。心里却不时泛起疑惑。    
 三轮奔射后,对方寨墙倒下一大片人,他们甚至都来不及搬走尸体。这时,我从望远镜中发现,有几人拿着我们生产的铁弓匆匆奔向寨墙,这是从我们滦阳守卒身上扒下的,我一阵怒火上来,怪不得他们不愿交出那些强盗,原来让这几件上好的兵器给收买了。    
 我大吼道:“炳元,你带100人绕到寨西,用火箭发动奔射,尽量向寨中帐篷上射,要把他们都烧光。”    
 管亥立即出马,带人向寨西跑去,我再次举起了望远镜,向寨西观察。刘凯的士卒箭射的越来越准了,一拨箭射去,倒下的人数增加到40多人,噢,命中率,40%,还不错。    
 正在这时,后方警戒的士卒发出一长两短的哨声,后方地袭?我立即出了一身冷汗,举起望远镜向后方看去,一股尘土高高上扬,这股敌人来自西方,幽州方向,是劫掠归来的强盗?    
 原来我在拖时间,敌人也在拖时间等待这股援军。    
 “镇定,镇定”,我心中默念着,脊背上不时阵阵发冷。    
 “大不了我全军撤走,草原上人常说,望山跑死马,在这个平原上,我比他们看得远,这股援军在望远镜中还看不到打的旗帜,应该离我们还有至少一个小时路程,一个小时,足够我们攻击多次了,叫管亥上前替换刘凯攻击20分钟,然后再下来当预备队,由刘凯攻入对方寨中,剩下的时间,足够我们逃了。”    
 主意打定,我立即命令到:“吹军号,召刘凯回军,叫管亥上前用火箭射击。20次奔射为限,20次后立即回军。”    
 刘凯回到我身边后,立即注意到了西方的敌军。    
 我递过望远镜,对他说:“注意观察,看清敌方旗号后立即通知我。”随即把注意力转向管亥。    
 部族中手持铁弓的战士,已射了几轮箭,我们这种铁弓,对箭只要求很高,弓中有一个滑槽,专门固定箭只,稳定箭的射向,不符合滑槽大小的箭只都无法准确射出,但部族选出的人显然射箭水准很高,几轮箭后,居然用这弓射出了准确的一箭,箭如闪电般飞向管亥。    
 “当”,管亥用臂盾挡飞了这只箭,被激怒的管亥立即拨马冲向寨门,此前,我责怪他谨慎显然让他一肚子委屈,这时的他,就像一只暴虎一样挥舞着虎牙冲向了射他的人,伴随着一声大喝,一排栅栏被挑向空中,随即,他冲进了寨内。    
 “吹冲锋号,命令管亥部从攻击”,我立即下命令,这时管亥部从显然不知所措,他们都停下了射击。    
 “看来这些人还是需要训练,”我摇头叹息着。『www.sept5.com 九月中文 网)地 球 来 客整理    
 再看管亥,他挥舞着虎牙,拍马追逐着持铁弓的人,部族士兵显然没想到管亥如此勇猛,来不及放下弓,四散逃遁着,胡乱用弓抵挡着管亥的兵刃,管亥或挑、或刺、或用马撞击,一一追杀着持铁弓者,手下无一合之敌。    
 旋即,管亥部众冲了上去,用虎牙上的獠刺拉倒栅栏,砍杀着栅栏前的敌兵。    
 我立即对刘凯说:“你带人上去,冲进营寨,杀光所有抵抗的人,我吹号把管亥叫下来。”    
 刘凯立即疑惑的对我说:“炳元叔叔激战正酣,此时把他叫下来,恐怕它回不高兴。”    
 “无妨,你只管去便是。”我说。    
 管亥下来后,很不悦地说:“我正想让主公见我的勇猛,主公为何把我换下。”    
 我拍了拍他肩膀,对他说:“今日我已见你勇矣,但是,我军百里追击,兵士劳累,若久战之下,必然力钝。此刻后方敌势未明,我们需要保持体力,便于再战。刘凯已歇息一阵,调他上去攻击,待后方军队到达,我就要看看你的勇力。”管亥大悦。    
 后方警戒的士兵传来消息,“来军打着‘公孙’的徽旗”。    
 幽州方向怎么会来一只“公孙”的军队?我疑惑的举起望远镜,果然,打的是“公孙”的旗号。    
 “来者不是敌军”,我说,士卒们明显松了一口气。看情形来者有10000士卒,明显不是我们能抗衡的,听到不是敌军,这表示我们不用逃了。    
 “炳元,你带所部去寨东头立脚,监视部族,勿要让敌方再次逃遁。若有逃遁,你可自行追击”。我立即命令到。    
 “刘洪,带20人前往刘凯处助战,传令下去,把所有扎眼的东西收起来,不要让公孙家的军队看见。炳元,你也一样。”    
 “主公,何为扎眼东西”,管亥问。    
 笨蛋,“望远镜、铁弓、骑兵面甲,尤其是望远镜”。我对刘洪和管亥说。    
 刘洪走后,我继续观察着来军,公孙家的军队应该来自辽东,幽州何来公孙家军队?    
 忽然间,我想到了一个名字——公孙瓒。    
 史料记载,光和中,张纯叛乱,公孙瓒迁任幽州长吏,主管幽州军事,瓚将所领,追讨张纯等有功,迁升骑都尉。其后,辽西属国乌恒贪至王率部众向公孙瓚投降。公孙瓒得以迁升中郎将,封都亭侯,进而屯兵属国,与胡人丘力居相互攻击五六年。    
 看来,来得很可能是公孙瓒的部队,想到这,我立即拍马迎上去:“来的可是公孙伯珪,我是刘备刘玄德”。    
 骑阵两边分开,一将从阵中骑马跑出,铜盔铜甲,三十余岁,正是公孙瓒,他冲我大乐,道:“玄德,你竟在此处,我找你多日了。”    
 找我多日,为何?我心中疑惑,正想问他别后情况,没想到他大手一挥,抢先开了口:“玄德,你不是在幽州游学吗,可为什么我四处寻访,却找不到,幽州才学之士都说未曾见过你,此次张纯乱起,我以为你已经殇于军中,心中大恨,天幸在此见你。”停了下,他有疑惑的问:“只是玄德你为何在此处?前方拼斗的士卒是何人兵士?”    
 感受到公孙瓒对我的兄弟之情,可我却不得不向他隐瞒我在辽西的所作所为,这让我颇有点无奈,我叹息一声。    
 对公孙瓒说:“伯珪,记得我去年曾向你说过,召集流民屯田的事吗?这些士兵都是我从屯田流民中选出的。近日,我屯田的城寨遭盗匪袭击,当日我却不在寨中,回寨后发现,城寨尽毁,屯田居民均遭屠戮。我大恨,一路追踪盗匪于此,可恨寨中的人不愿交出盗匪,我只好挥军攻入寨中,为我屯民报仇。”    
 公孙瓒立刻说:“玄德是仁德之人,当初我投身军旅,邀玄德同往,玄德却称,吾不忍杀人父子,而求功名。今日一见,仁人也有火啊”。    
 我大惭,不记得自己何时说过这话,看来,是那个壮志未酬躺在泰山中的青年所说,想到自己所作所为,与仁德之人相差甚远,不禁一阵难受。    
 公孙瓒随即挥手,示意他的军队上前助战。正在此时,一匹马从烟火中冲了出来,一身黑色的铁甲,马头上累累挂着首级,脸也被烟火熏的黝黑,整个人就仿佛是地狱中冲出的恶鬼,公孙瓒怪叫一声,从马上摘下兵刃就要上前拚斗。    
 我连忙制止住,“无妨,此人是我义子刘凯”。    
 刘凯来到我们马前,翻身下马禀报:“父亲,30盗匪全部授首,部族长老5人已被逮到,如何处理请父亲示下。”    
 “来,先见过你公孙伯父,公孙伯父是你父好友,待你父如兄弟。你先替父亲谢谢公孙伯父”。    
 我拉过刘凯,让他向公孙瓒行礼。    
 公孙瓒立刻拉着他的手,打量着他,“好男儿”,他夸奖到:“玄德有福,竟有如此虎子”。    
 我再次询问刘凯,“寨中战斗是否已结束”。    
 刘凯弓身回答,“回父亲的话,寨中战斗基本结束,敌方士卒大部被斩杀,逃走不及10人,管叔叔已去追敌。”    
 “好”,我说:“你把部族长老带上来。还有,把我们伤员也找车安顿好,叫我们的人即刻退出营寨,由你公孙叔叔的军队进入。”    
 说此番话时,我以目示意刘凯,这小子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向我眨眨眼,跑入寨中。    
 不久,我们的士兵整队而出,人人马头上都挂着七八个头颅。而此时公孙瓒与我闲聊着别后情形,直到我们全体出寨后,才挥手让他的军队入寨。此刻,正是劫掠的好时机,他的兵士们个个兴奋,蜂拥而入。    
 公孙瓒打量着我的队伍,立即兴奋的问我:“贤弟,你此后可要投身军旅?”    
 我立即摇头:“兄长,我打算明年结束游学回乡,如有机会,我当出仕,或许能为朝廷尽点微薄之力,为百姓谋一方太平”。    
 我真实的想法是,就在黄巾乱起时,涿县有两个绝世猛男等我去结拜,其中一个是后来的武圣关羽,他就像游戏中需要相关条件才能出场的人物一样,必须等到官府张榜募集军士时才会出现。    
 “贤弟大才,如此恐怕委屈了贤弟,你在饥民中挑选士卒,竟能训练出如此虎贲之士,真让我叹服。不过,贤弟既然今后不再投身军旅,这些虎贲之士四处散去实在可惜。贤弟方才说到,屯田城寨已毁,他们将无处可去,不如就此投入我军中,谋个一官半职。也算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父母。贤弟以为如何?”    
 我以为如何,我真想抽自己的嘴巴,我辛苦训练的士卒啊,就这样没了,这可是我训练的精兵啊!    
 “兄长既然看得上他们,就让他们随兄长去吧。不过我还要去屯田城寨一行,以敌酋头颅祭奠城中死难者,不如我分一半士卒给兄长,其余人随我一行。”    
 见我同意交人,公孙瓒立即裂开大嘴,笑得格外开心:“无妨无妨,我派500士卒随你一行,这些人都由我留下。”    
 说完,就上前拉住了刘凯得手。不会吧,刘凯你也要,我的多名义子中数这个刘凯有军事才能,尤其善于随机应变,这怎么行。    
 可没等我想出应变的方法,公孙瓒又发出一声惊呼,我顺着他的目光一看,糟了,他看到的居然是麒麟铠。    
 “贤弟真是大手笔,这种铠甲我在济南相曹孟德处见过一套,据说是青州太守孔义送与孟德,价值千金。贤弟竟然以此铠甲装备士卒,真是奢侈。”    
 公孙瓒此话让我吃了一惊,没想到麒麟铠这么大的名气。可惜,这种强大的防御武器不能随意出卖,要不然就可坐在出云城大把大把的数钞票了。    
 不过,这样看来,我们是不是需要调整一下策略,生产出一些好卖的东西售给国内。毕竟,把敌人的钱赚到自己的腰包中是一种快乐的事,同时也可消弱敌手的实力。看来此次回去后,有必要找他们几个研究一下。    
 心中想着事情,我心不在焉的回答:“那套衣甲该是我送与孔义的,他怎么又转送了曹操”。    
 听闻此话,公孙瓒立刻瞪大了眼睛:“此物是那个工匠所制?那工匠如今何在?作这样一个铠甲花费多少时间?”    
 我立即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如果我如实告诉他,这套铠甲是由我手下所制,那么这批工匠估计很快就不由我掌握了。    
 我脑子急转,编着瞎话:“此物是东海之中倭国所制,去年我在辽西救起一位弁韩富商,当时,屯垦军民无粮,据他所称,倭国之中粮多,我大汉茜草编织的草席与草履十分好卖,可赴倭国以草席草履换粮,于是我让屯垦流民编织了草席与草履,冒险与弁韩富商富商前往倭国,倒是购回了大批粮草,供饥民过冬,倭国之中铠甲精美,我同时购回200具铠甲以装备士卒,其中一付送与孔义,以答谢他照顾之恩。”    
 公孙瓒大喜,说:“贤弟今后既然不从事军旅,这些铠甲不如送与为兄。”    
 “自当如此”,我爽快的回答,既然要出血不如痛快些。    
 “好!好!好!贤弟既然要回屯营地,沿路没有护卫不妥,来人哪,拨500士卒沿路护送玄德,一定要保护好我兄弟,待他办完事后,在将他好好带回幽州”。公孙瓒好像怕我反悔似的,立马要把我送回屯营地。    
 500士卒沿路护送,还要把我带回幽州,这不是押解吗?    
 “兄长不要如此客气,我有义子与侍从沿路护送,兄长500士卒就留在身边吧。”我推辞到。    
 “待我处理完屯营中事,再把他们交给兄长。”    
 “哪里哪里,这500士卒在愚兄身边也没什么事,就让他们陪贤弟走一遭。还有,贤弟这个义子,我十分喜爱,不如也让他跟着我吧。”公孙瓒急忙堵住我的口:“对了,贤弟不是尚有一名老家人带人追击敌寇吗,待他返回,就让他陪贤弟走吧”。    
 公孙瓒说的大概是管亥,他听刘凯称呼管亥为叔叔,就认为那是一名老家人。好险,如果让他把管亥也挖走,那我这几年不时白干了。天幸我没将培养的少年军全带来,否则,今日我非和公孙瓒翻脸不可。    
 我立刻拉过刘凯,让他今后好好跟着公孙瓒,顺便叮嘱他一番。    
 此时,公孙瓒转身离开了我们,去清点战利品,刘凯低声对我说:“父亲,我已让管叔带着搜出的东西与我们身上取下的物品(望远镜、骑兵面甲,骑枪)直接回滦阳城了,你看这样如何?”    
 好,机灵。我夸奖了他几句。    
 沉吟良久,觉得还是提醒他一点事情,免得他今后出事,“孩子,你记住,等我处理好滦阳城的事后,可能就要回幽州。那时,我们不见得会有私下的说话机会,所以今日我给你说的事你要牢记心头,首先你要把兄弟们都收拢住,三年之内不要泄漏出云城的事,也不要去出云城探望。至于三年之后,天下将大乱,出云城的事,说不说出去已经无所谓。为父今年底或明年初将回涿县,一年后,光和七年年底,天下大乱到来,为父也将投身军旅,那时,我将向你公孙叔叔开口讨要你们兄弟,如果要不回你们,你一定要记住,保护好公孙叔叔。我夜观天象,发现十年后,你公孙叔叔将有一场大难。到时,如你还在公孙叔叔身边,看事不可为,就立即给我送信,我自会来救援你们。”    
 公孙瓒点完战利品后,回到我们身边,看我俩还在说话,立即打断我们:“贤弟,这战利品你拿一半走。再从侍从中挑几个人帮你搬运,你快去快回,待屯营中事安置妥当,来幽州再叙。我现在要挥军追击张纯,便不与你在此处等候了。对了,这营寨勉强可以住人,你可进入寨中等候你那家丁。”    
 公孙瓒随即整军前进,我默默的看这军队远去,走不多远,公孙瓒又拍马返回,对我叮嘱到:“贤弟,你到幽州后,我可能不在幽州治所,你切忌要等我回来。还有,贤弟今后如果要出仕朝廷,切不可对人四处说你曾贩席织履,这等贩夫走卒的事情,只会让士人相轻。切记,切记。”    
 待公孙军队远去后,我立即命令那500士卒同我向滦阳城进发。开玩笑,在这大草原上,谁知道会不会再有一支部族军队流窜至此,如果有100侍从在旁,我当然信心满满,但这500杂兵怎么看怎么都不会给人信心,何况他们还不归我统属,敌军来后,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抢了我的财物一哄而散。所以我立刻快马加鞭回到了滦阳城。    
 这就是我的第二次出征,打了个了大胜仗,但却丢失了150名精锐,虽然后来,公孙瓒容许我带走几人,但为了约束那些士卒,我不能抽走所有军官,只带走了刘洪和我的7名学生。    
 失败失败,幸亏公孙瓒听说我有200付麒麟铠,想当然的认为我只有200护卫,所以才保留下了管亥的一支百人队,否则,我这次可算是全军覆没了。    
 第九节订立国策    
 回到滦阳城中,残破的城墙仍诉说着十日前战斗的惨烈。    
 站在城墙,远远看到我们的队伍有些异样的管亥,单人匹马远远的迎上了我们,低声的向我们传递别后信息:“500新农夫已来此地,高堂隆、郑浑也来了,正在商量如何加强城防,这些军士如果进入城中多有不便,该如何是好?”    
 “你把他们引到城西安置,就说城中破败,无法安歇,让他们在城外扎营,好酒好菜伺候上。还有,要禁止他们出营,通知出云城高山,这几天别派人来滦阳”,我低声吩咐。    
 在滦阳城议事厅中,我介绍了从公孙瓒嘴里获得的辽西情报。此刻,辽西诸城均已残破,汉族居民多数逃入渔阳郡与幽州治所蓟县,异族部落正在步步向辽西逼近,并有可能在辽西常驻下来。当然我无法告诉他们,在历史上,他们从此刻开始,逐步把触角伸入中原,最终从此地出发的异族灭了汉朝、唐朝、宋朝、明朝。    
 听到当前的局势后,高堂隆与郑浑均色变。    
 郑浑首先开口:“主公,既然公孙瓒任幽州刺史,不如我们向幽州治所靠拢,或者可以得到公孙军队的保护。”    
 高棠隆立即反驳道:“如此,我们把出云城置于何地?”    
 我站了起来,走到厅门口,看着街道上来往的士卒与农夫,久久没有说话。不知不觉中,高堂隆与郑浑也来到我身边,我们一同看着街上熙来攘往的农夫。现在日正当午,农夫们正在加紧整修着滦阳城的防御措施。    
 我缓缓的对他们说:“辽西诸郡残破,郡民逃散,异族步步进逼,欲来辽西牧马,待他们在此处稳下后,他们会不会想再前进一步,到比较富饶的幽州治所牧马?到了幽州后,他们会不会想饮马黄河?    
 若异族每进一步,我们就后退一步,短则十年、长则百年,我大汉危矣。但是,你们是否想到,此刻,反而使我们发展的良机,辽西地广人稀,自高祖皇帝、光武皇帝以来,辽西都是以属国的形式由辽西郡治所阳乐管理,如今阳乐官员逃散,辽西诸郡残破,正好是我们扩大势力的机会,依我看,今后大汉的治理将会以右北平郡的无终为界,向东向北,已无力管辖,辽东公孙世家进取不足,割据有余,只会希望与朝廷有一块缓冲地,所以也不会发展辽西。若我们在辽西发展,外有公孙瓒作保护,内有出云城支持,何愁大事不成。”    
 郑浑还是担心的说:“鲜卑铁蹄所向,诸郡无以能敌,我们出云城兵力不过5000人,民不过2万人,即使加上3万韩国农夫,也不过5万人,用他们守一城尚且吃力,要分守3个卫城及出云城,怕是力量薄弱了。”    
 “依你看,我等兵器与鲜卑兵器谁利?”我问。    
 “我们要锋利的多”郑浑答。    
 “我们的铠甲与鲜卑比,谁更坚固?”    
 “我们坚固”。    
 “我们的战马与鲜卑比,谁更优秀?”    
 “不相上下,我们的马也是从鲜卑购买的。”    
 “如果我们派一批居民在外建城,城不需多大,只要坚固、能容纳500人就行,我们派300居民在这个小城中务农,城中配上200士卒防守,一有敌袭居民迅速入城防守,白日以狼烟,夜晚用灯火报警。而在出云城,我们集结一只2000人的游骑,一旦外围城市受到袭击,游骑就迅速出动。    
 只要我们将外围小城连成一条锁链,反而更好的掩护出云城。这样,今后出云城以生产器械和经济作物为主,各外城以生产粮食为主;以出云城为圆心向外城修筑道路,便于出云城快速出兵,同时道路逐渐向远处辐射。外围小城中,以后有哪个发展快了,就改建大城,设县治。这样一步步向外殖民。    
 最终,我们将在此筑成一条锁链,它将成为我大汉的一个屏障,让大汉百年不受异族威胁”。    
 我一口气说出了上面这些话,这一切我筹划了很久。那一刻,恰巧有一朵乌云遮住了天空,乌云中裂开一条缝,一条光带顺着这条缝隙照射下来,我站在厅门口,正午的阳光打在我脸上,让我整个人看起来仿佛也在发光一样,令人不可仰视。    
 郑浑高堂隆立即拜服,跪在地下说:“主公高论,我等将竭力促成此事。”    
 “好,立即传高山尹东与周毅,还有各位元老来此开元老会议,我们商讨一个具体的行动方案。”我下了命令,转身走出了大厅。    
 我走在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见我都是行礼,我心情还未从刚才的话中清醒过来,于是随意的挥挥手便从他们身边走过。    
 一直以来,我们回到这社会,总是想着改良这大汉,建立一个理想中的国度,但一直苦于朝廷管理的掣肘,放不开手脚,现在机会来了,我们今后的发展将不再拘泥于一城,我们将在此地建立一个钢铁长城,为我大汉作北方屏障,阻挡胡骑南下。    
 这一刻,我心中充满使命感。三国,自这一刻起,谁也阻挡不了我的脚步,看我翱翔九天,看我搏击长空,看我大汉龙腾千里吧。    
 走到城外兵营,我顺便看了看士卒如何安置。据说,管亥在安置这些士兵时,使用了一些暴力恐吓手段,把一个闹着要出营的士兵,摧残的连他母亲都不认识他了。    
 但据我调查,真实的情况是当管亥宣布不准士兵出营的命令后,士兵大哗。他们正想到城中四处寻找一下花姑娘,以慰籍他们多日的军中生活。于是管亥抱来一个巨石堵在营门口,没想到这些不识趣的家伙,居然一边大嚷着“我们不归他们管”,一边向营门冲去。结果,被管亥用拳头把他们挨个慰问了一遍。    
 扬我军威,这些人跟公孙瓒太久,军纪显然过于松弛。我就手命令管亥将这500人训练一番,只要他们战斗力上升,想必公孙大哥也不会怪我。就让管亥去折磨他们吧。    
 几日后,长老们都汇集在滦阳城,我们开会讨论了今后的发展方向。    
 会上决定:由我去幽州城召集自右北平郡及辽西郡逃散的居民,高山去青州召集由一技之长的流民来出云城,争取在今年内将我们出云城及其卫城扩大到10万人左右,建立一支5000左右的常备骑兵,按重装骑兵配置,骑兵及马均披重铠,攻击武器使用长达4.5大尺的骑枪,骑枪设计类似于罗马长枪,一段长60厘米的尖锐铁棍状枪头,安装到木棍上,枪把手处有一护手,骑枪初次攻击后就断裂,即使敌方缴获后,由于没有配套的枪杆,也无法使用。    
 至于我们的骑士,骑枪无法使用后,可以用马刀杀敌,马刀设计采用后世骑兵的马刀设计图样,刀身具有类似日本武士刀的弧度,便于在马上冲刺时砍杀,把手处采用现代马刀的圈形护手结构。至于远程攻击武器,我采用短弓,从这次战斗看,长弓虽然射程远,但在马上射击速度不高,我打算用短弓加快我们骑军的射击频率。    
 对付游牧民族,只有用成吉思汗的狼式战术才有效,骑兵一人配两到三匹马,遇到大股敌军,我们且战且退,用弓箭回击追兵,等到敌军力疲,我们再回军冲击。    
 还有,为了使军队以战为荣,我们准备采用功勋制,将民众分为四等。    
 其中,四等民众为贱民,犯罪之人,欠债不还的人均为贱民。    
 三等民众为平民,凡在出云城居住一年以上,连续在出云城纳税一年以上均为平民。平民享有选举权,可以选举平民之上阶层的人为自己的利益说话,也就是说选举官员管理自己。官员4年一选,合格者上,不合格者下。但平民没有被选举权。    
 二等民众为公民,军中士卒服役期满后自动成为平民,累计军功升至士官以上者自动成为公民,平民可以参加政府举办的文学与数学考试(类似科举制度,不过加上了数学考试,以后我打算再加上物理等类考试),通过者就可成为公民,还有,有发明创造者也可自动成为公民。公民有选举权与被选举权。可被选举为官吏。    
 而一等民众为贵族,分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此五等爵位均可世袭,此外再加上一个不可世袭的爵位——勋爵。有军功者,对出云城有大贡献者,有一技之长,有发明创造,纳税多者,都可封爵。当然,我们现在只封男爵和勋爵,其余爵位,我坚持要朝廷任命方可。    
 对于功勋制,高堂隆深有不满,民众如何可以选举官吏呢,自周以来,官员任命均出自皇帝之手,岂可由愚民私下授受。    
 不过,对于高堂隆这一想法,我早有准备:“尧舜禹号称三皇,不知其位由何人授予?我们在此处立城,是想再创尧舜禹三皇盛事,让民众有一个乐土,使民众以此地为家,给与他们安乐和平,才可长治久安。”    
 我对他说:“吾心安处是故乡,如使民得其乐,必使民愿为赴死。如此,我们上下一体,方可多过这危难时期。”    
 “吾心安处是故乡”,高堂隆深深的咀嚼着我的话,似乎明白了道理,但不一会,他又犹豫的说:“只是我们在此私相授予爵位,不怕与大汉体制不合”。    
 高山立即过来帮腔:“我们此来,已经过公孙世家批准在此立城,辽西诸地均以属国形势治理,我们自称是一个属国也不为过。此事只要我们上报公孙瓒,必会得到公孙瓒准许。况且我们城主是汉室宗亲,在此地遭受异族兵难之际,聚拢汉族居民,筑城守卫我大汉疆土,与大汉只有好处。这事即使上报朝廷,也有可能获得准许。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能在出云城中设立官爵制度。”    
 “但贩夫走卒之辈也可为官吏,这也与体制不同?”高堂隆仍有不满。    
 “辽西苦寒之地,作物生长缓慢,如果我们的农夫税收太高,民众必然不愿居此地。即如此,不如宣布农民不用交税,只需每年参加我们的后备军操练,农闲时节,为政府驻守外城。这样即可使我们的军队压力减轻,有可使我们的军费减少,万一有战争,还可全民皆兵,使敌方入侵步步艰难。一举三得,岂不美哉。”高山立即摇头晃脑的说,我暗笑,这家伙什么时候也开始咬文嚼字起来。    
 “不错”,我接着说:“既然农民不交税,我们城市的税收就必须依靠商业和制造业,我们必须有足够的钱,才能从农民手中收购来官员与士兵所需的粮食,所以必须鼓励我们的商人多交税,必须鼓励我们的工匠多生产新奇与好卖的东西。同时,我们要给与这些支撑我们税收的人更多荣誉,没有他们,我们就不能安定我们的农夫与士卒,所以要把爵位授予最好的工匠(比如说郑浑这样的人),最好的商人,才能让他们为我们做出更多的贡献。”    
 “不错不错,如此方是长治久安的大策。”听到自己可以封爵,郑浑立即跳出来支持这一议案。    
 “如此,此方案倒也可行,只是城主必须记住,及时上报朝廷,否则我们就是朝廷的反叛了。”高堂隆忧心忡忡的说。    
 “放心,我们先把管理体制建立起来,我就向公孙瓒通报此事。等明年道路安靖,我就上路到洛阳通报朝廷。”我打着哈哈。    
 不过,私下里高山等人,到是对我的爵位分封制颇有微词:“我们来自于一个平等的时代,在这里我们却要搞特权,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记得英国的约翰_保尔这个人么,作为英国著名的主教,他在1381年发表了著名的演说词‘奴隶与自由民’,号召奴隶起来推翻贵族,却被奴隶撕成碎片,”我对他们说:“过什么山唱什么歌,在汉代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里,我们如果提出人人平等,那是找死。何况,推行功勋制,可以让人们觉得努力奋斗总会获得社会的的承认,便于激发人们的奋斗精神。至于向人人平等过渡,我们还有两千年的时间,足够向这个社会制度过渡了。”    
 明年,是黄巾之乱的前一年,史书记载,光和七年2月,皇帝改为中平年号,黄巾于此时起义,随即刘虞上书,要求改州太守官职为州牧,从此各州牧拥兵自重,皇帝威权下降。那时,只要找个机会向皇帝递上一个表章,就算一切ok,至于皇帝同意与否就无关紧要了。这就是三国时期奇特的政治现象,叫做“表”。刘备在接过陶谦的徐州牧时,就曾这样一“表”就算完事。    
 接着,我们讨论了管理架构,汉高祖时期,延续秦朝的军权与内政分立的政治架构,丞相与太尉分治文武之事,御史大夫专管监察之事。这可能是最早的三权分立原则,虽然它与美国的三权分立原则不同。    
 后来大将军霍光专权,三权集中于一人之手,三权分工的制度不复存在。    
 三国时期曹操手下的官员陈群也曾重新恢复秦朝的三公九卿制,搞三权分立,无奈中国总有化神奇为腐朽的力量,这三权分立制总是实施不下去。    
 历史上,每当一个强势人物出现,总是先破坏三权分立制,进而导致自己的朝廷崩溃——无论这个强势人物是皇帝还是大臣。或许中国人骨子里都喜欢抓权,或许三权分立制就不适合中国国情,但是我坚决不相信中国的国情就是喜欢腐败,我要长久在这建立这三权分立制度。    
 打着复兴高祖制度的名义,三权分立制很快通过了,随后我宣布官员任期制。高级官员在位子上待久了,必定产生一大批同党。为了限制官员长久霸占一个官位,必须限制他任期。当然,元老及议员类民选官员任期不限,只要有人选你,你就可以一直任下去。    
 所以我规定,内政官员可以连续任3届,每届四年。每四年由元老院选举一次,选出首席元老,称“首相”,有权任命户部,管理财政支出、预算、拨款和户籍,钱粮。户部下设粮米司,盐司,铁司,海关司,户籍司,赋司(由农业所交),税务司(由商业所交));吏部,管理官员任免、选民登记、爵位管理;工部,管理政府工程,技术研制,水利,建筑,军工技术。工部下设军工司,河道司(管理水利),建筑司(管理建设),开发司(管理新技术研制);兵部,管理军队后勤工作及军饷发放,退役军人安置;礼部,管理教育、学生、教师、科举和朝廷礼仪;商部,管理工匠、矿业、工商和税收,下设百工司,管理工匠,矿业司,商务司,税务司,六部主管官员。    
 其中,商部是我们特地设置的,此前各朝没有设单独的商部,以后各朝也没有,直到现代才有。我们这样作一方面可以把收入与支出分开,另一方面,商部设为六部之一,可以让发展商业的声音响亮一些,以确保我们大力发展商业的政策实施。(www.sept5.com 九 月中文网』地  球  来  客整理    
 至于军队方面,我们设立大司令这一官职,主管号令海军,骑军,步军三军。下设军机处,管理军队调动权,即军令权,军事规划权,相当于总参谋部,由城主直接任命的三位大将军管理;都督处,管理军官任命,军官培训,军校教师与学生,拥有军队人事权,由城主直接任命的三位大都督管理;军械处,相当于现在的军队后勤部)。各级军官最高服役年龄均明确规定,越是高级军官最高服役年龄越高,到了一定年龄,职务升不上去的军官,由政府根据服役年限和官位大小发退役费退役。退役军官可以加入地方治安机构(当巡捕),也可以公民身份参政。    
 另外,在司法上设立大司刑这一官职,由城主直接任命,主管刑事司法,同时各地治安人员,监狱系统都归大司刑管理,地方官员不再有刑事与民事审判权。这些刑事与民事审判官员均由大司刑在律法考核合格人员中任命。人口少的地方不设专职法官,由上级部门派出巡回法官,每月定期巡回开庭,在未开庭期间犯人由地方监狱收押。所有的审判必须有三位以上公民参加裁决(称陪审官),裁决的结果必须由陪审官做出。所有公民通过律法考核合格,都可申请当陪审官。    
 同时,我们制定的律法必须严格,具备极强的可操作性。比如:偷一元钱,如果罪名成立就判一天监禁,不管他是情节轻微的偷了这一元钱,还是情节恶劣的偷了这一元钱。我们的法律应该只惩罚犯罪,不惩罚犯罪情节。这样可以防止法官和陪审员勾结起来,收了钱后把杀人犯说成是含着微笑、情节轻微的杀了人,然后为了惩罚他轻微的情节,合法的把他轻微的判决。    
 与此同时,我们把对官员的监察工作,也交给大司刑。巡回法官四处在民间行走,很容易收集到官员的情报,这些可以直接上报到城主,由城主负责作出处理决定。    
 对于元老院的功能,我们也做出规定,只有具备公民以上的身份,才可被选举为元老,地方机构选举出的类似元老院的机构称作议政院,当选的议政院人员称为议员。议员也必须有公民以上的身份。议员由当地具有选举权的居民选举产生,每四年换届选举一次,各地主管官员由议员选举产生。法律规定的各级政务行政机关平时可依法而行,但特殊政务必须由地方议政院批准,在不违反法律的情况下方才可实施。    
 如此,我们的三权分立原则自下而上产生了。人民,一旦享受到自由民主的快乐,再想剥夺这种自由,他们会用鲜血来捍卫这本该属于他们的权利。    
 如此,一个庞大的王朝框架已经搭建起来。    
 第十节初到幽州    
 我来自现代,我常常带着沉重的使命去拷问历史——为什么中国近现代数百年间停滞不前,落后挨打,为什么西方人在短短的几百年间突飞猛进的发展,富国强兵。    
 最近,我豁然开朗,原来,这一切都是不同的法理文化开出的不同花朵。    
 重新解读纷繁复杂的历史,我发现中国始终存在着与西方截然不同的法律文化,西方人认为“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中国人却认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也就是说,你的财产我分配,你不愿意我镇压(暴力拆迁,源出于此);西方人提倡“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中国的儒家文化却认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西方人认为法的本质是公平正义,中国的政治家却习惯了“法即是刑”的理念。    
 反映到法律宣传上,我们的法律宣传是这样的:“你不准干什么什么,否则,法律将对你如何如何”;而西方式法律宣传是这样的:“你有权干什么什么,如果别人侵犯了你的权力,你可依法对他如何如何”。    
 这两种不用的法律文明结出不同的果实,当然造成了我们那个时代不同的结果。    
 既然明白了这一切,我就不愿再让悲剧重复,我要让所有的人(包括皇帝,官员,百姓,甚至宗教人士)纳入到法律的管理之下,儒家认为一个人的德性够了,就可以治国了,这以德治国不过是个笑话,谁来管理治国者的德性哪——只有法律,法才是至高无上的。我要以宗教来管理人心,约束人的道德,以法律来约束人的行为规范。这样一来,即使是宗教,也套上了笼头。    
 光和五年三月(公元182年),我们经过20天的讨论,终于确立了一系列基本的律法及政府架构。当然,它离一个完整的法律体系还相差太远,但只要有了最高宗旨,它会不断的完善自我,我们有足够的时间等待。    
 会上决定,高堂隆为我们的第一个首相,高山当大司刑,我兼任大司令,我手下学生已开始组建都督处、军机处。    
 会议结束后,高山立即去青州筹备转运流民,同时他还要在10天内拿出完整的商业发展战略。周毅开始着手设立各类学校,并筹备我们3年后的第一次科举工作。尹东则受命建立各级宗教机构,并组织人手编写完整的宗教教典,设立神学院。我抽身出来,带领饱受管亥摧残的500士卒动身前往幽州治所。    
 路上,一件小事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在出发时,为了补偿士卒们受到的摧残,我发给了士卒一些铜钱,这些铜钱都是我们私下铸造的,完全仿照汉朝铜钱的样式。没想到,这种钱币大受商家的欢迎,士兵们找零换回了各式各样的铜钱。我一时好奇,要过几枚铜币看了看,它们多数是大汉朝廷所铸,但颜色不一,大小不一,厚薄不一,居然找不出两枚完全一样的钱币。    
 询问之下,我才知道,大汉此时铜钱贬值,各地私铸的铜钱泛滥,虽然私钱都采用汉朝廷铜钱的样式,但含铜量各不相同,其中以大汉朝廷的铜币含铜量最低,所以其他铜币就可以公然流通。    
 同时,各种铜币间兑换率也不统一,甚至只相隔一个城镇,兑换率也大有差别。我们的铜币由于含铜量高,所以大受欢迎。    
 这让我想起历史,西汉从武帝元狩五年到平帝元始年,一共铸造铜钱二百八十“亿万”,280亿万就是2800亿。东汉的铜钱流通量多,于王莽末年的大乱以后,经过光武帝的整理,原已比西汉少得多。但是,汉和帝以后的当权之人,一方面连年打西羌、打匈奴,花钱太多;一方面又在生活上穷奢极侈,不懂得什么叫做量入为出,更不懂得什么叫做“平衡国家收支”。他们贪图铸钱的方便:用少数的铜,铸多量的钱。于是越铸越多,造成铜钱大量贬值。    
 看来,我们这次会议,疏忽了币值统一问题,不统一币值,商业无法大发展,大汉朝廷不懂量入为出,平衡国家收支,是因为掌权者都不懂数学,官吏们的知识就是识字和做诗,既然我们有一批学数学的人才,就一定让他们懂得量入为出,平衡国家收支的道理。    
 为此,我们还要迅速确立三级钱币制度。汉朝银子还没有成为货币,我们可把银子加入我们的货币体系,为了防止今后各地在中央财政预算之外私铸钱币,造成中央财政紊乱,我们必须利用我们先进的铸造工艺,铸造出三级货币——金币、银币、铜币,同时公开公布统一的、可自由浮动的货币兑换率,没有经政府确认兑换率的钱币,一律不得流通,同时,零散的金块、银块、铜块也不能当作货币流通,必须在特定的机构把金银铜兑换成钱币,私下兑换货币的商户重罚,判以没收产业,终身不得再经商。不能流通的钱将作为废钱予以没收,持此钱交易者也将判刑。    
 我又进一步想,这样一来,每月定期公布的货币兑换率的公告,可以作为初级的报纸下发到各级政府、关心它的商铺,上面可以刊登一些典型的案例判决,监督各地司法工作,同时也可在上面发布一些政府公报,以后再慢慢的刊登一些商业信息,广告,再逐渐让报纸脱离官办。这样,舆论监督体系就建成了。一件事情解决两个问题,何乐而不为。    
 想到这,我立即写信给周毅,要求他立即考虑铸币的事,铸造出的金币要类似于12k金,这样可以让金币坚固耐磨,银币铜币也不要纯银纯铜铸造,币值采用金本位制,一个金币固定兑换一定数量的纯金,与银和铜的兑换率可以上下浮动。钱币采用圆形设计,内为实心,外缘边铸造成36个莲花瓣,寓意36大周天。    
 我们还可以考虑制作钱匣同时出售,钱匣可以是三排圆柱形组成的一个皮质包,圆柱形大小刚好可以分别放置金银铜币,每排圆柱形外侧开一道槽,打开皮包盖后可以开启小槽,从槽外直接数钱,取出钱币。这样,我们的钱币就有便于携带的优势。币值换算可以考虑规定,一金币兑换100银币,1银币兑换100铜币,一铜币兑换大汉标准铜钱100枚。为了区别金币的黄色,我们把铜币铸成红铜颜色。    
 令我们想不到的是,此后,由于这种实心铜币含铜纯度高、铸造精美、颜色鲜艳,它的币值也越来越高,最后竟达到1铜币兑换700枚标准的大汉内方外圆式铜钱。这也使我们的铜币由于币值过高,无法作为基准货币使用,最终催生了纸币的诞生。    
 光和五年三月底,我们到达了蓟县,这里是幽州治所所在,是幽州首府,也是我到三国以来见过的最大城池。    
 远远望去,这个城无愧于幽州治所的地位,虽然刚经历了张纯叛乱的战火,但依然显得人气旺盛。此刻,正值早春,城野里布满了播种的农夫,大路上来往的商旅各个行色匆匆。只有在残破的城墙上布满的士兵,提醒着人们——战乱还没有过去。    
 我们的士卒打着“公孙”的旗号,一路上通过了多次查验,所以到了城门口没有受到任何拦阻。站在城门口,我却犯难了,我们的军队要进城了,居然没有人来迎接一下,我们进城后住哪儿,居然没人向我们说一下,这戒备也太松懈了吧。    
 转过头,我冲着城门口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招了招手。自我们来到城门后,这名军官一直在注意着我,见我招手,他带几个护兵来到了我面前:“大人任何职?”他抢先发问。    
 “我是公孙伯圭旧友,公孙大人追击乌恒盗匪时路遇我,他将这些士卒交与在下,让我带回幽州,并让我在蓟县等候他回军,公孙大人可曾回来?”我随口回答。    
 “鄙人是东门城守普裕,大人现在可是白身?”城守立即倨傲起来。    
 这家伙想干什么,白身的意思是还指没有官职的人,他想让我想他行礼吗?    
 “原来是普城守,大人可曾听到我的问话”,我强压者怒火,尽量用温柔的语气对他说:“公孙大人可曾回军幽州。”    
 普城守把手一摆,满脸不高兴地说:“即是公孙大人托你带回军队来,你就不用下马行礼了,这些士兵原是东门戌卒,今日你交付与我就算完成完成任务,你可以回去了。”    
 我大怒,“混账,公孙大人命我带回这些士卒,待他回来再交付与他,你一个小小城守,竟然如此狂妄,不怕公孙大人回来责罚吗?”不等他回味过来,我马上又说:“前面带路,我要去刺史府拜见刺史大人。”    
 普裕嚅喏了两下,终于没说什么,转身领我们走进城中。    
 我们一路向刺史府走去。此刻,身处城内,蓟县这个老妇人就像除去了遮羞布一样,显露在我们面前——街道两边是残破的房屋,墙壁上还留着张开大嘴的窟窿。有些房屋甚至不能说是房子,只有四面或者三面破墙,里面不时走出一两个目光呆滞的妇女与儿童。街道上的行人多数蔽衣烂衫,麻木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路上,我们还不断地看到倒毙在街头的尸体,一两队懒洋洋的士卒把这些尸骨抬上推车。    
 这就是蓟县,那真实的蓟县。它高大的城墙遮不住在寒冷的早晨发抖的难民,熙来攘往的人群后面是孤苦无依的平民。战火逼使他们拖家带口躲入蓟县,饥饿和寒冷夺取了他们的生命。    
 看着这一切,我已经出离了愤怒,我无力悲哀,只感到痛,深入骨髓的痛。    
 “管亥,我们还有多少粮食,留下三日口粮,其余的都分发给居民。”我能力微薄,只有能救多少就救多少人。    
 “这样吧,你领士卒到公孙府上,找公孙越或者公孙范大人,让他们安排士卒休息。你在公孙府前支一口大锅,熬粥给居民分发。”我略一沉吟,吩咐管亥如此行事。    
 去年拜访公孙世家时,我与管亥都见过公孙瓒这两个弟弟,看目前情形,公孙瓒一定还没有回来,不然,城头这个普城守不会这么嚣张。这些士卒管亥训练了很久,重要的是他们还知道滦阳城的路途,所以必须把他们交到公孙家手中。    
 也许是我决定救济难民的行动打动了普裕,也许是看我们与公孙世家的关系不同一般,普裕随后对我们客气了很多。特地安排他的护卫带管亥上公孙府,他则领着我直奔身穿刺史府。    
 刺史府门口停着一堆马车,三三两两的官员站在马车口相互寒暄着。人群中一个身穿黑衣的大汉格外引人注意,他足足有1米7高,身材魁梧,脸上表情淡漠,浑身上下肌肉隆起,充满着爆发力。身边明显的空出一片地方来,好像大家都不愿靠近这个危险人物。    
 普裕倒是与他认识,竟然没跟我打招呼就跑到他身边,谄媚的笑着说:“王大侠,刺史还没有起来办公?”    
 王大侠,这年头真有这个称呼,我立即下马走到他身边,抱手行礼问讯:“在下中山靖王之后,庐江太守卢植门下,涿县刘备刘玄德有礼。”    
 对方立即还了一礼,“不敢,即是汉室宗亲,在下不敢受你的礼,在下是辽东燕山王越?”    
 王越,这名字好熟,啊,想起来了,这个燕山王越确实可以称作当世大虾,他是汉朝有数的几个在《游侠列传》中留下名姓的人,18岁匹马入贺兰山,只身取羌族首领首级而归,无人敢当其锋;30岁周游各州,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他力大无穷,豪气盖世,据说连吕布都不是他的对手。不过此人热心出仕,最后在洛阳开武馆谋生,整日周旋在皇帝周围,希望讨个一官半职,但那时的皇帝有多少权威,再说汉末门阀观念根深蒂固,贤如诸葛亮,也以门阀观念看待赵云这个    
 出身侍卫的人,出身平民的他,最终也没做成官,不知所终。    
 赚到了,我们来到三国,虽然有过去的一些武学底子,但毕竟没有高手指点,这也就是我几次上阵不愿亲自冲锋的原因。如果由这个当世第一人指点一下,我们不是可以在这个三国横着走了吗?    
 礼物,礼物在哪儿,我必须立即找一封礼物送给他。在我们那个时代,领导都要求这样表达敬仰之心的,我迫切需要一份打动他的礼物。    
 宝马?不,我们出云马虽然刚产下几头马驹,但还不是送人的时候。    
 名剑,对了,我有名剑。我来之前,郑浑为了感谢我的封爵,送给我几把好刀剑,其中一把是周毅一时兴起,仿照萨达姆心爱的马刀样式打造。马刀护手上是一个黄铜冲压出的西方式样狮头造型,狮尾垂下包裹整个刀腕。当日一见,我喜爱异常,也曾握刀摆出类似萨达姆看刀的造型。这把刀迥异中土造型,完全可以给他加上一个高贵的出身,糊弄一下王越。    
 我立即作出欣喜若狂的样子,上前再行一礼:“久仰王大侠威名,今日一见足慰平生,恨不能拜入王大侠门下学习。我有一把名剑,叫‘天翔’。此剑是西方大食(波斯)王国国王所持,辗转流落至丁零(贝加尔湖附近),我于游学途中,巧获得此剑,今日就献给王师,望收录弟子于门下。”    
 说完,不等王越表态,我立即接过侍从递来的马刀献上。    
 初听我话,王越似乎也一喜,热心出仕的他,如果有个汉室宗亲做门下弟子,对今后的发展大有好处——虽然看我的装束,目前好像还没有出仕,但既有汉室宗亲的身份,又有东门城守一路陪同,想来日后也不会耐于寂寞。所以他欣然的接过马刀,颔首表示同意。    
 从朴实无华的鞘中抽出刀来,王越立即一惊。采用了一些不锈工艺之后,锃亮的刀身打磨的异常光滑,刀身的磨花仿照我的菊切成菊花状排列,隐隐的透出阵阵的文雅气息,但尖锐的锋刃却提醒着人们它的凶气。    
 “好刀”,王越发出赞叹声:“只是刀鞘恐怕不是原来的,是否你后来配得刀鞘?”    
 王越疑惑的说,在他看来,这样的好刀应该配上好刀鞘,比如配上镶七颗宝石的刀鞘叫它“七星刀”等等。“不过这刀没有杀气,怕没经过战阵。”王越继续说。    
 周围的人在王越抽出刀后,逐渐的围拢上来。此前,他们虽然不愿与一个平民站在一起,但这时,好奇心让他们放下了架子。    
 “此刀怕值千金吧?”人群中有人发出赞叹。    
 我立即做出讥笑的表情,“千金?值十城”。    
 人群中立即发出嗡嗡的声音,王越代他们问出了疑惑:“玄德为何说此刀值十城?”    
 我再次长鞠一礼,对王越说道:“王师明见,此刀并没经过战阵(才铸出来的),刀鞘也不是原配。它是大食王国传国之宝,大食王国新王登基,必持此刀连断四刃,显示威震四方,方可被国民认为正统。    
 多年以前,大食内乱,一公主慌乱中携此刀来到丁零,但刀鞘遗落国内,为新王所得。新王持此刀鞘登基,曾发下话来,若有人归还宝刀,割十城,封王以答谢。多年以来,新王都持刀鞘登基,缺少名分,正好称之为:“暂代国王”,若真有人归还宝刀,怕不止给与十城。”    
 我这番胡吹乱侃在周围的人群中立即引起了一片赞叹声,王越打量刀身,意犹未尽得喊:“取几把刀剑来”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我示意我的侍卫别动,把头转向了普裕。    
 开玩笑,我的刀比侍卫的刀锋锐不了多少,他要砍断几把侍卫的刀不过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普裕马上知机的拿来几把刀剑,供王越试验。    
 连断十刃,刀锋不卷。    
 “好刀”,周围发出一片惊叹声:“果然好刀”。    
 王乐手持宝刀,犹豫未决,“如此重宝,越受之有愧,你这个弟子我收下了,不过这刀吗——”王越颇有点舍不得。    
 我立即接上话茬说:“此刀贵重异常,弟子武艺低微,保有此刀难免寝食不安,王师武艺海内无敌,当可持此高卧安枕。弟子把此刀交与王师,也好从此安然入睡。”    
 我此话大大的捧了一下王越,王越脸上立刻掠过一丝得意的笑容,“也罢,我暂且替你保管此物,今后如有人向你讨要,尽管让他来找我。”    
 正在我们相互假装推辞时,一名郡吏出现在门口,大喝道:“门外因何喧哗。”    
 看来,是刺史大人被我们的声音惊动了,大家立即上前解说一番,郡吏随即转身进去通报。    
 乘着郡吏进去通报的功夫,我们与周围的人乘机相互自我介绍了一下。原来,由于张纯与乌桓部落连盟,攻打蓟县,焚烧城郭,虏略百姓,杀死护乌桓校尉箕稠、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阳终等人。张纯的士兵已扩大到十余万,屯兵肥如。前太山太守张举自称“天子”,前中山相张纯自称“弥天将军安定王”。张纯传书各州郡,称张举当取代汉朝。张纯又指使乌桓番王帅步骑五万,攻入青、冀二州,攻破清河、平原,杀害吏民。    
 此后,朝廷认为汉室宗亲、原幽州刺史刘虞威信素著,恩积北方。所以在前两天任命他为幽州牧,来幽州安抚四方异族。门外这些人是来祝贺的,至于王越,是想让刘虞推荐到洛阳谋生的。    
 哦,现在州长官已经开始叫州牧了,我发出一声长叹。汉朝灵帝年间,朝廷影响力衰缺,四方兵寇。此时,汉室宗亲刘焉认为州刺史权威轻,且用非其人,只会增加暴乱,于是建议改刺史为牧伯,镇安方夏,清选重臣,以居其任。光和五年,太仆黄琬被任命为为豫州牧,宗正刘虞为幽州牧,州牧的任职,自此而始。    
 当然刘焉也私下里活动,想当交址牧,以躲避当时的政治风暴。还没开始行动时,侍中、广汉人董扶私下对刘焉说:“京师将乱,益州地界有天子气。”刘焉听到后,就想活动到益州。刚好益州刺史卻俭赋敛烦扰,谣言远闻,而并州杀刺史张壹,凉州杀刺史耿鄙,所以刘焉成为监军使者,领益州牧,这是最早的的三个州牧。大汉中央政府权力的削弱,从此开始。    
 我当时玩三国游戏时,由于对这个刘焉很好奇,所以特地查了这段历史,对此知道了大概情况。这个刘焉可也说是个大野心家,谋取有天子之气的地方,一入益州,立即派道教的另一派别头领张鲁进入汉中,阻塞四川通往长安的道路,从此割据一方。在汉室衰微的时候,他竟然开始制作皇帝乘坐的乘舆车具上千辆,可惜死得早,儿子刘璋无能,把这天府之国白白便宜了刘备。    
 在三国演义和三国游戏中,都把刘备初次从军,说成是投奔刘焉手下的校尉邹靖,不过这个刘焉从没当过幽州太守,倒是当过冀州太守,刘备家乡涿县不在冀州,在幽州。虽然涿县接近冀州,但刘备没理由到冀州当兵。所以我翻遍了三国志,后汉书找寻答案。    
 最终,我发现史书上对此的记载并不一致,有称黄巾起义时,州郡各举义兵,刘备率其属从校尉邹靖讨黄巾贼有功,被授予安喜尉的官职。还有记载说,平原刘子平知道刘备有武勇,张纯反叛时,青州兵马被皇帝下令派兵讨伐张纯。下诏之人经过平原,刘子平推荐刘备当军中从事,从此刘备开始从军。后以军功,得授为中山安喜尉。    
 这语焉不详的这几句话让我琢磨了半天。只推测出两个可能——黄巾起事时,刘备可能在涿县;刘备或许是投奔校尉邹靖,但当时邹靖决不是刘焉手下,因为刘焉绝没有参与剿灭张纯的行动。刘焉当时在洛阳任宗正、太常的官职,身在洛阳,任冀州太守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闲聊中,我在人群里还发现几个宝贝——韩当、程普也在结伴而行,这两个人可是赫赫有名啊,我立即上前与他们打招呼。    
 原来韩当是辽西令支人,与公孙瓒同乡,程普是右北平郡土垠人,此次张纯叛乱,四乡震动,他们准备全家族南下江南,到丹阳避难,此次前来准备与刘虞辞行。我乘机与他们攀谈起来,约好回头专门去拜访他们。随后,我把目标转向了文人。    
 现在我们出云城在高速发展,而我们培育的人才,要三年后才能使用,目前在出云城只要是识字,都给予了好的安排,就这样,我们还缺人才。文人,治国可少不了他们。尤其是文人还手无缚鸡之力,又好绑架又好恐吓。    
 我立即发现了两个目标:田畴,字子泰,右北平无终人,据说他熟悉乌恒地理,曹操北伐乌恒时就由他带路;另一人叫崔琰,字季珪,清河东武城人,此人清高,爱高谈论,最后被曹操赐死。嘿嘿,我暗笑着,你们逃不出我的手心了。    
 不一会,刘虞传见我和王越,我们随郡吏走进了州牧府。    
 宽敞的大厅中依着小几案坐着一个清腴的中年人,目光清澈的看着我们,向我们微微点点头。我很惊讶,这样一个官场打滚的多年的人居然有着孩童般纯朴的眼神。我行礼之后,向他自述了家世,并告诉他我正在游学,路遇公孙瓒的事。    
 “你是中山靖王之后,倒是不能站着,来,看座”。刘虞太守示意我坐下说话。    
 郡吏拿过一个几案,到让我一愣。这坐下的礼节是什么我一无所知,转念一想,立即答道:“师长在此,不敢先坐”。    
 这个说法立即让刘虞和王越眼前一亮,“唔,此子原来已拜入你的门下,倒也知书答礼”。    
 刘虞向王越一点头,“来人,再拿一个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