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为什么是一个相互投毒的国度?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9 20:15:39

18世纪,一个叫理查德·沃尔特的老外说,中国人是个“自私自利的民族”,极尽“各种诡计、敲诈之能事”:为了增加卖出的鸭子的重量而塞进鸭肚过多的石块砂砾;往猪肉内注水,给猪吃大量的盐刺激其喝大量的水,然后再想办法阻止它们排尿,在此之前将猪卖掉。

同期,英国海军上将乔治·安森在他的《环球旅行记》中描述了他的亲身经历:他从中国商人手里购买的舰队供给品,大多数是假货,猪羊的肚子里灌满了水,而且缺斤少两;中国人抢着吃外国船上扔下来的臭肉肉、腐烂的猫与狗的尸体。

同期,孟德斯鸠在《论法的精神》中讲道,中国人是“地球上最善于骗人的民族”,“具有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贪利之心”,而且法律也“准许欺骗”。“这特別表现在他們从事贸易的时候。虽然贸易会很自然地激起人们信实的感情,但它却从未激起中国人的信实。向他们买东西的要自己带称。每个商人有三种称,一种是买进用的重称,一种是卖出用的轻称,一种是标准称,这是和那些对他有戒备的人们交易时用的。”

同期,康德不无鄙夷地评论说:“中国人无论什么都吃,甚至狗、猫、蛇等等。食品均按重量出售,所以,他们往鸡嗉囊里填沙子。一头死猪如果分量重,可以比一头活猪卖更好的价钱,因此,有些骗子把别人的猪毒死,当别人把死猪扔掉后,他再把它拣回来。类似这些骗局一旦败露,他们也并不感到羞愧,而只是从中看到自己手段的不高明。”

同期,笛福在《鲁宾逊漂流记》中认定“中国人不诚实“。他借鲁宾逊之口说,“当我回到家,听人们到处谈论中国人的势力、荣耀、辉煌和商业之类的事,我必须承认我感到非常奇怪:因为迄今就我所看到的而言,他们几乎是一群不值一顾的人,或者说是一群无知而肮脏的奴隶,从属于仅配统治这种人的政府。”

(我看这些时脑袋如被考古挖掘出的某口铜钟撞击了一般,疼痛和嗡嗡的响声长久不绝。)

18世纪,一些外国人漂洋过海来到中国,对他们来说神秘与神奇都只是个传说,野蛮、愚昧、落后、不善良则是他们近距离给中国人的新定义。

我在此引述这些话并非是洋大人一言九鼎,仅仅因为我心脆弱,也顾及你的脆弱:我们可以不自我崩溃不休克地通过绵软的中介质去触摸事实,例如,翻白眼不认账,质疑其偏见,写一些文字骂洋鬼子满嘴喷粪,然后再扪心自问,感叹,脸红加默认,或者还看到他们所说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写到这儿我出去了一趟,按女儿的“命令”到超市买饮料,从货架上拿东西颇有“心一横,手一狠”的悲壮。女儿喝饮料时规劝我:“吃什么都有毒就不必选择了,反正我们就是这样炼成的。”于是我开始考虑是否额外再写一篇文章“看好了,中国人一直是在做培育食毒新人种的实验”,以消解我的罪过?因为我对孩子终于喷薄而出了一个字,加在“中国人”后面——那个字是我宁肯休克都不忍心面对的,我想你知道那个字。

历史往前推是不是还有关于那个字的记载,我不清楚,也无心去考证。300年的过往,站在当下,我尤其感慨:为什么悠悠5000年华夏文明滋养,再历经60年的社会主义道德冶炼,我们却与那个字剪不断、划不开、消不掉,甚至极有可能只配那个字?!为什么我们嘴里说着日日在进步年年在奋进,却悲情日益浓重,悲剧愈演愈烈,以至于我们除了食毒便别无选择?!如果理查德·沃尔特、乔治·安森、孟德斯鸠、康德、笛福在天之灵列队观看,他们会怎么修改自己的看法以期达到更加符实和贴切?!

我们的不幸、不堪、不齿于人类从何处落地生根,坚韧不拔,似乎业已成宿命?

“几千年来,在中国,只见到官与民,主人和奴隶,亦主人亦奴隶,就是见不到人”(王志魁语)。这才是问题的根本所在!

没有人的概念,扔掉人的意义,今天我们还没有生吞活剥同类就可算作不幸中的万幸了。
当西方的哲人开始找寻人的意义——这是人类社会迈向文明的真正起点,我们的祖宗恰恰正在涂抹人的概念。找寻人的意义首先确定了人就是人,因此我们在一部厚厚的西方哲学史上看到的是人的思想:人如何幸福,人具有哪些天赋的权利并如何拥有那些权利,人如何尊严与互爱。这些思想是人们思考问题的基石,它作为文化母体的一部分世代传承,即便黑恶会短暂覆盖,它始终是投向人们足尖的一线光明,昭示着前行的方向。

人总得做些对人有益的思考,而我们的思考却以王权为出发点。“先哲”孔子完全是王权政治家,他的所思所考,都没有超越王权统治的范畴。一个思想家应把握的站在人的角度思考问题的向标他从未瞭过一眼,恰恰相反,他致力于去除掉人的天然本性,叫停人的自选动作,让人身心适应那种统治,并在他命定的道德观里获得屈从后的平静感、愉悦感乃至崇高感。善意地揣测孔子,他可能追求的是社会稳定,但客观上却成了为王权统治炼制长生不老药的高级“药师”。在他所制的药剂里最有猛效的成分是涂抹人的概念,二千多年来承传了孔子思想的人实际上都已经被异化:以群体存在时,表现的是奴役与被奴役的高度自觉性;以个体存在时,人性的恶则不能自我控制,“相互投毒”只是恶的一鳞半爪。

不同的人群从“苏格拉底——孔子”时代起就开始分道扬镳,他们去逼近“人”,我们去接近“权”。何者为对?只有命运有资格评说!

是否应该让一个古人承担许多罪过?后世绵延不绝、纷至沓来的儿孙们都没有责任吗?当我时常忍不住去责难孔子的时候,也不停地思考这个问题。仔细想来,孔子孤零零地站在二千年前受后人兴师问罪一点都不足怜惜。涂抹掉人的概念,使人异化,灭绝人的思想,孔子为异向思维铸就了几乎可算是牢不可破的围墙。如他道德说之孝悌,令大大小小的权者多么狂喜自不必说,为人父祖、为人兄弟的哪个会不首肯?婆婆妈妈婶子大娘哪个会不赞成?孔子用亲缘血脉、世俗伦理捆绑人,直到把人掳到王权之下都不知用何底气说出一个“不”字。谁能挑战孔子吗?谁挑战了孔子就等于挑衅整个社会。王权的高压,愚氓的趸拥,孔子一思想千百年来就再无思想家了,一部中国思想史实则一个人的思想史其奥秘也就在于此,中国也就成了狄更斯笔下“停滞的、一层不变的”的国家,中华民族也就成了卫三畏嘴上的“几乎不长进的民族”,中国人更是黑格尔印象中“处于人类意识和精神发展进程开始之前,而且一直处于这一进程”的人。

有人暗自偷笑了,一身轻松了,理所当然了……不,后世绵延不绝、纷至沓来的儿孙们当然逃不脱自己的干系,二千年后世界文明如日高挂,你在做什么呢?你把松动的门户焊实了,你把飞翔的翅膀剪裁了,你说不要崇洋媚外了,你恐吓汉奸都没有好下场了,你开始又抬孔子了。

回眸中,中国的道德说总是信誓旦旦,它给人们许多鼓励坚守自己的历史:重描变淡的历史,复辟已失的历史,捍卫此刻的历史,总之让历史一体化,让历史一以贯之下去合理化,让现实基于那些历史创新正常化。

没有启蒙,只有轮回的复古。

今天是3·15,让我们仍回到王权或者说专制之下的人,回到我们相互投毒中令人休克的关于中国人的定义。我的结论是:专制之下必然恶人辈出,甚至从理论上来说人人都难免作恶。当大路通行的思想绝根在大脑那块不毛之地,人就是智商最高的坏的生物——为了自己的一点点利益,就会行使一个登峰造极的坏点子。拥有权力的血盆大口,被剥夺了权利的则弱弱相食。别指望这样的惨烈会有人管,大家都在各忙各的。忙碌中的人们甚至还会认为风景这边独好,因为这样一来就自以为嗜血不再可耻,不再残酷,不再是恶中最恶,坏中最坏,就可以人模大样地再论立于世界之林或优于世界之众。

相互投毒的国度,也是人完败的国度。最后我要说:哧,我是不怕吃毒的,来吧,让我们一起奔向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