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和周恩来亲自指挥的海空大围歼 - Qzone日志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8 13:48:43

毛泽东和周恩来亲自指挥的海空大围歼

 

    1959年,台湾国民党政府购进了美式大型军用间谍飞机P2V“海王星”,自此不断侵入大陆领空,成我军民心头大患。为此,中央领导亲自部署了一个在世界空战史上前所未有的“摘星”行动,连番激战就此展开......

 

吹嘘型自慰症


    一次,我们在采访一位研究台湾军事的专家时,谈起了台湾军界流行了几十年的一种怪病——我们姑且管它叫做“吹嘘型自慰症”吧。这位专家一针见血地指出:军事上的连续失败,军队建设中对外援越来越强的依赖性,的确使台湾军界笼罩在一种无形的脆弱和自卑中。为了掩饰这种脆弱和自卑,台湾军界不得不采取极端的办法。于是,自我吹嘘、自我欺骗、自我满足之风,长盛不衰。一两件先进的武器装备部队后,他们就立即开始鼓吹它,神化它,似乎马上可以靠它包打天下,一举挽回颓势。而一旦这种武器在实战中遭受挫折,就立即从希望的高峰跌入失望的深谷,为挫折感所折磨。综观台湾军事当局在海峡两岸每一次军事较量中的表现,概莫能外。而且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还是如此。
    的确如其所言。P2V“海王星”,曾被台湾神化为所向无敌的空中堡垒。P2V“海王星”被击落后,另一种高空高速侦察机RF—101,又成了台湾空军大吹大擂、深寄厚望的新偶像。
    “RF—101最大时速1800公里,使用升限15500米,共军的战斗机根本打不到它。”
    “RF—101是高炮够不着、飞机追不上、导弹瞄不准的飞机。共军要想打下它来,起码还要有十年时间。”
    “RF—101的驾驶员,全是老美训练出来的空中精英,共军的飞行员根本不是对手。”
    “RF—101,号称‘西方战略的眼睛’!”
    的确,RF—101确实猖狂过一时。它甚至挑衅式地从我空军机场上空呼啸飞过,明显是在示威,其间包含了一种近乎病态的狂妄。当时,我飞行员称它为“妖中妖”。
    打掉“妖中妖”RF—101,挖掉“西方战略的眼睛”,已成为当务之急。这种斩妖除魔必欲屠之而后快的急切,既是军事的,也是政治的、心理的。
    中央军委首长下定了决心。
    周总理亲自抓。
    毛主席点将,他说:海航不是有个10团嘛,把他们拉上去。

 

海航军群英会


    此时,海军航空兵司令员由海军副司令员刘道生兼任。他和萧劲光司令员商议,决定由海航10团组织一个机动作战小分队,驾驶新装备部队的歼—6歼击机,秘密南下,转场至浙江路桥机场,出其不意地给敌人以致命打击。
    4师副师长周克林,把南下作战的命令传达给了10团,决定抽出两架歼—6,由他亲自带队,由副团长王鸿喜、副大队长高绍英、飞行员王相一组成小分队,于12月2日晨飞赴战区。
    1964年12月1日下午,部队为出征的勇士饯行。海军司令员萧劲光、海军副司令员兼海航司令员刘道生、海航参谋长纪亭榭举起了酒杯。萧司令员神情严肃地说:“同志们,打掉RF—101,具有重要的军事意义和政治意义,毛主席非常关心,经常过问这件事。毛主席对10团是了解的,现在派你们去完成这项任务,是毛主席、中央军委对你们的信任,是你们的光荣。你们飞歼—6时间少,去打RF—101这样的高空高速侦察机,困难不少,任务很艰巨。我希望你们发扬10团的光荣传统,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12月2日6时,王鸿喜等驾驶01、02号歼—6飞机,从流亭机场起飞,直奔路桥。为了避开敌人雷达,不使敌人发现我歼—6飞机南下作战,战机经过上海没有停留。一飞过上海,立即采取低空、慢速飞行,无线电静默,高空还有歼—5伴飞佯动。歼—6飞抵路桥,降落时也不用减速伞,飞机一落地,机场地勤人员立刻将飞机拖进机库隐蔽起来。
    一切做得悄无声息。敌人完全不知道我歼—6飞机会突然南下,抵达战区。
    飞机进了机库,周克林、王鸿喜他们进了飞行员休息室。可他们谁也睡不着。临行时萧司令员的话字字千钧,特别是他指出的困难,确实存在。作为副团长的王鸿喜,飞歼—6机总共也只有几个起落,最长的一次飞行,就是这次从流亭向路桥的转场飞行。
    周克林对飞行员们说:“我们飞歼—6时间太短,歼—6虽经改装,但在速度等方面仍赶不上敌机,因此要把困难估计得更多些。”
    身材魁梧、高人一头的王鸿喜说:“请您放心,我们虽然飞的时间短,技术还不熟练,但只要认真细致地准备,严格训练严格要求,完成任务还是有把握的。”
    训练一开始,周克林、王鸿喜他们就集中寻找敌RF—101的弱点。这种飞机的速度虽然很快,但并不总是保持高速度。经过比较,他们发现敌机在爬高、改平、照相等阶段,有短时的低速度。只要我们把好“发现关”、“引导关”、“攻击关”,完全有机会克敌制胜。
    紧张的作战准备在秘密进行。
    飞行员们吃饭、睡觉,都在背着“先穿伞,后挂钩,两带扣好接插头”和“听引导,看方向,压坡度,找下面”的口诀。
    被叶帅称为“天空不漏掉一只鸟,海面不放过一根草”的警戒雷达连也在抓紧练兵。打P2V时的领航员、号称“二郎神”的神眼魏承超等也奉命进驻路桥。
    12月18日,天气晴朗。这种天气,敌RF—101极有可能来犯。大家一大早就做好了战斗准备。果然,11时,上级通报:两架RF—101出来了。王鸿喜、高绍英立即起飞拦截,可还是晚了,敌机已转向逃跑了。
王鸿喜他们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以至于降落后谁也不肯离开飞机。
    14时,敌RF—101机一架再次出动。
    我地面指挥员、路桥基地司令员吴长武即令6师尖刀分队歼—5双机起飞,到达1号空域佯动,以迷惑敌人,掩护歼—6飞机。14时39分30秒,王鸿喜接到了单机起飞的命令。地面指挥员、领航员,引导王鸿喜接敌。

 

闪电战立奇功

    王鸿喜是这样描述当天的战斗的:
    15时03分45秒,指挥所向我通报:“敌机在左侧方5公里,高度1500米。”可是我没有发现敌机。这时我想起了“敌爬高,我爬高,高低2000不可少;敌改平,我改平,高敌1000为最好”的口诀,我就自动打开加力,上升高度至5500米,想从高处向下寻找敌机。
    这时,指挥所连续通报敌机与我机的位置和距离。我却一直看不到敌机,心里有点急。紧接着听到地面指挥“右转40度”的口令。
    我向后一回头,正好发现敌机就在我的右侧方15公里处。我高兴极了,立即来个反坡度左,又来了个反坡度右,咬上了敌机,紧紧追赶。
    敌机上升很快,一下子就蹿到了我的左前方。我机速度慢,我靠不上去。
    距离远要打中它,必须解决个“准”劲。这时敌机正在爬高,我必须抓住它爬高改平的瞬间击中它。于是,我以30度角爬高追击,一按半雷达电钮,绿灯亮了,半雷达瞄准光环立即套住了敌机,光环的正中央稳定在敌机的喷口上,标志很清楚。
    当敌机升高至9700米慢慢减小上升角正在改平时,我一按电钮,三炮齐发。
    我看到敌机抖动了几下,随后冒起了浓烟,立即翻滚着滑了下去。我紧追不放,也跟着它翻转下去,追到1600米时,又对它第二次开炮。
    这时敌机已经着火,飞行员跳了伞,和飞机的残片一起落到了海里。我在空中看到海面冒起了一片片水花,兴奋地向地面报告:“敌机被我击落,请求返航。”
    从这一刻起,台湾空军一直在呼叫这架RF—101和飞行员的名字,“谢翔鹤——”“谢翔鹤——”的呼声在空寂的天空游荡。
    而此时,敌机驾驶员谢翔鹤正在我路桥基地的小会议室里,接受审讯。他是跳伞以后,在海上被我渔民抓到的。
    参加审讯的有航4师的张文清师长、周克林副师长等。
    俘虏谢翔鹤当时精神紧张,他双手颤抖地接过一杯水,大口喝着。直到吃下一个橘子,才逐渐平静下来。他交待说自己是台湾空军第5联队6大队的少校作战官,已经飞了2000多小时,曾多次驾驶RF—101窜入路桥侦察照相,获得过国民党空军的“飞虎”、“彤弓”、“宣武”、“云龙”等4枚奖章。
    这时,张师长把王鸿喜叫了进来。王鸿喜听完谢翔鹤的交待,突然说:“你们的飞机也不是无懈可击,比如改平那段,速度就上不去!”
    一句话,说得谢翔鹤一激灵。同是干飞行的,对这一针见血的内行话,不能不有所反应。谢翔鹤抬头,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王鸿喜。他虽不知对方就是把他打下来的胜利者,但也知道此人是个行家,不禁彻底打消了蒙混过关的念头,开始老实交待:“过去我多次飞往大陆,从来没出过事。完全没有想到,这次入陆才三四分钟,就掉了下来。你们有米格—17(歼—5),我们不害怕;可这次不同,是米格—19(歼—6),是低尾巴的。我一看是个低尾巴,就感到不好对付,刚压低想跑,就被打上了。你们的领航引导也和过去不同,我,我很佩服他们。”
    审讯进行了不短的时间。当问谢翔鹤台湾空军情况的时候,谢翔鹤不安地说:“长官,你们问我什么,凡我知道的都可以讲。但有三个请求:第一,不要打死我;第二,请求放我回去,我家还有妻子和俩孩子,女儿这个月才出生,还没满月;第三,我讲的情况,请求你们不要广播、登报。”
    听俘虏说起妻子孩子,王鸿喜想起了自己。从青岛流亭起飞南下作战的前一天,妻子临产,给他生下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儿。他只记得当时有的战友帮他给孩子起名“继红”,其他就没有印象了。这海峡两岸两支军队、两个军人家庭同年同月出生的两个女孩儿,完全不知道她们的父亲刚刚结束一场空中生死搏斗。
此刻,王鸿喜特别想他的妻子,想他的小继红。
    王鸿喜击落RF—101的消息,连夜传到了北京。毛泽东主席高兴地要见见大家。国防部为此发出了嘉奖令。

 

 

周恩来、聂荣臻、萧劲光接见击落P2V敌机的飞行员


    12月29日,周恩来总理、罗瑞卿总长等中央和军委领导同志接见了周克林、王鸿喜、魏承超、雷达连代表和从海里抓了俘虏的民兵代表。周总理听完汇报,兴高采烈地说:“打了胜仗,要作为前进的起点。打胜仗是集体的创造,除了飞行员的功劳,还有地面很多人的保障。希望你们从难从严从实战出发,练出杀敌本领,争取新的胜利。”周总理还告诉大家:这一仗你们打得好,我已经向毛主席汇报了,毛主席很高兴,他不让你们走,要接见你们。
    1964年的最后一天,毛泽东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在人民大会堂湖南厅,接见陆海空军和地方英模代表。罗总长拉着王鸿喜的手,来到毛泽东面前,介绍说:“主席,这就是击落美制国民党RF—101高空高速侦察机的飞行员。”毛泽东伸出手,紧紧握住王鸿喜的手,问:“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王鸿喜答:“叫王鸿喜,是吉林长春人。”
    主席微笑着点点头,连说了三个“好”,还说:“这个名字取得好,你打下了敌机,大家同喜。”
    这一刻,王鸿喜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之中;这一刻,他终身难忘。

     以上文字摘自学苑出版社出版的《中国海军三部曲》之三《中国人民海军纪实-雄风》,题目为编者所加。